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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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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都沒有?”夙月望著眼前這個十分眼熟的香爐,很是疑惑。居然什麽都沒有,本以為會有些東西,但就是什麽都沒有。

已經兩天了,夙月一直在研究這個香爐,幾乎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可惜,讓她失望的是,香爐裏面完全沒有可疑的東西,只是一個很普通的香爐罷了。可是直覺卻告訴她,這個香爐一定有鬼。

“月兒,你在做什麽?為師已經好幾日不見你出門了。不用去太醫院麽?”習原問道。

“師父,坐。”夙月連忙站起來讓習原坐下,又道:“徒兒正在幫朋友調查一件東西,至於太醫院那邊,徒兒已經請了病假。”

“哦?是什麽東西?竟讓我門下最出色的弟子都感到頭疼。”習原有些好奇。

“這個。”夙月將香爐遞了過去。

“嗯,倒是個很普通的香爐。”習原又將香爐的蓋子打開,將頭埋進去聞了聞,卻也是搖頭。

“這正是問題所在。徒兒什麽也查不出來。”夙月皺眉。

“這樣吧,若你信得過為師,為師幫你查查。倒是你,趕快去太醫院當值吧。才剛進太醫院,就請病假,被人說懶散可不好。”

“師父,那真是太好了。有你幫我,事情一定事半功倍。我這就太醫院。”

習原點點頭,道:“嗯,一有消息,我馬上通知你。”

夙月仿佛吃了一顆定心丸事的,做事也利索,在太醫院裏忙裏忙外,也不覺得疲憊。正當夙月在包藥時,一個太監進來了。夙月以為是香爐的事有眉目了,心情不自覺地好上了許多。

“習太醫,你府上傳話過來說令尊的病沒有進展。還讓你不要太過擔心,天無絕人之路,藥總會研制出來的。”

如此看來,習原也沒有發現香爐有什麽問題,明天就是第三天。看來自己也只能如實告訴玄夜,信不信就由他了。

“你下去吧。”夙月把太監遣走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夙月一步步回想著自己檢驗的經過,心想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正當她想要理清思緒時,一個宮女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不顧三七二十一,拉上夙月就是一頓狂跑。看樣子,倒像是宜荌身邊的人。因此夙月也上心了些,不敢拖拉。幸好,自己怕被人抓到把柄,只要是有人的地方,都帶著布巾,這才沒有穿幫。

宮女直到把夙月拉到了軒殿,才把手放開,上氣不接下氣地說:“習太醫,公主……公主她昏倒了,你快去看看。”

夙月進去,只見宜荌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身旁一眾的宮女全都愁眉苦臉。夙月放下了藥箱,掏出一根細線。宮女識相地將細線的一頭綁在了宜荌的手腕上。夙月便靠著這個替宜荌診斷。

夙月的臉色卻突然變了。

宮女們以為是宜荌有什麽不測,神色更為慌張。

“習太醫,你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難看?公主……公主她是不是?”方才那個拉著夙月跑的宮女嚇得跪在了地上。若是宜荌出了什麽事,她的命可就沒了。

“閉上你的烏鴉嘴,公主已經醒了。”

宜荌緩緩地打開了那雙漂亮的眼睛,可是眼神卻十分的淩厲。像一把利劍,狠狠地刮著宮女的皮膚。宜荌轉眼又看了看夙月,臉色變得越發的難看,厲色道:“是誰把她叫過來的?”

宮女們興許是沒見過宜荌如此憤怒的模樣,全都嚇得跪在了地上,異口同聲地喊道:“公主饒命。

“她們也是護住心切,望公主不要見怪。”夙月不知是哪裏吃了雄心豹子膽,竟幫宮女出頭。

“是嗎?那我可要問問你,我腹中的胎兒如何了,可有大礙?”

夙月臉色一僵。

“回答。”宜荌坐了起來,身上透露著憤怒的氣息。從來宜荌都是謙遜溫和的,如今看來,自己真的是惹著宜荌了。

宜荌身旁的宮女見夙月沒有反應,便隨手抓過一個枕頭,扔到了夙月的身上。宜荌看了她一眼,卻也沒有責怪。

枕頭,不偏不倚地,正好砸在了夙月的身上。這一砸,可倒好,險些習將夙月臉上的布巾也砸了下來。幸好沒有,要不然,正在氣頭上的宜荌非把夙月的皮剝了不可。

“公主和腹中的胎兒都很好。公主只是因著天氣熱,有些許中暑,休息休息便好了。”

“哦?是嗎?習太醫剛進宮,恐怕不知道。這宮裏最忌諱喜歡胡說八道的人。這種人,通常都活不長久。”宜荌一聽這話,面色緩和了些。

“習原多謝公主教誨,一定謹記在心。”

“很好,你明白自然是最好。”宜荌揉了揉額頭。

只見方才來找夙月的宮女很快便被人拖了出去,夙月想替她求情。但卻被宜荌的眼神警告,她知道,宜荌這麽做,不過是殺雞儆猴。既然是做給夙月看的,又怎會輕易放過那個宮女?

但夙月到底是於心不忍,想著一條人命就這麽因自己而死,就覺得仿佛一條魚骨卡在喉嚨。

“你也下去吧,本公主乏了。”便揮揮手,示意夙月退下。

夙月本可逃過一劫,豈料天公不作美。就在夙月快要踏出門口時,一陣風吹過來,偏偏將夙月臉上的布巾吹開了。夙月心中一慌,面帶僥幸地看了一眼宜荌。幸好宜荌此時正在閉目凝神,並沒有看向夙月。倒是宜荌身邊的宮女,目不轉睛地盯著夙月。

夙月從未被人如此看過,心裏不免有些害怕,便頭也不回地跑了,身旁不知發生什麽事的宮女還一直叫著夙月停下來等等她。只可惜,夙月哪裏會等,跑的比兔子還快。

夙月一回到太醫院,就覺得渾身冒冷汗。若是宜荌知道了她就是夙月,是一定不會放過她的,尤其是在夙月知道了宜荌的秘密的情況下。

宜荌根本就沒有懷孕。然而夙月卻很不幸地知道了這個真相,若那宮女沒有自作主張找太醫,興許他們兩人都能活得好好的。可如今,卻是一個命喪黃泉,一個騎虎難下。

夙月這一下午都感到戰戰兢兢,草木皆兵。幸好夙月一直都平平安安,沒有人再來找過她,她這才稍稍安心了些。

很快,天便黑了。今夜不是夙月值班,眼見天色已晚,夙月便琢磨著早些回家。

這一夜,夙月都格外的小心,恨不得自己有蓋世神功,只可惜自己連三腳貓的功夫都沒有。果不其然,夙月很快便感覺到似乎有人在跟著自己。

打不過,當然是跑!

夙月跑起來,確實是很快。只可惜,再快,也無法和輕功相提並論。很快,夙月便被一堆黑衣人團團圍住。

夙月心知在劫難逃,卻還想耍耍嘴皮子爭取一些時間。

“各位大哥,能否放過小的,小的來世做牛做馬報答你們。”

其中一位黑衣人卻冷笑了一聲,道:“哼,不是大哥我不放過你,是你惹了不該惹的人,我沒法放過你。”說著便提了一把刀像夙月走了過來。

夙月對著那人的下面就是狠狠一腳,鉆了個縫隙想逃出去。黑衣人大叫一聲,蹲下來捂住。而另一個靠的近的黑衣人反應也快,對著夙月就是一刀。夙月害怕地閉上了眼睛。然而她的身高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她只聽見黑衣人的呼號,和刀劍碰撞的聲音。

夙月緩緩地睜開眼,只見戎楚此刻正與黑衣人廝殺著。很顯然,黑衣人並不是戎楚的對手。黑衣人很快便一個個倒下了。

然而戎楚的黃色龍袍卻讓夙月很快便看清他受傷的地方。戎楚的手臂顯然被砍了一刀,止不住的鮮血將衣服染得陰沈沈的,夙月竟有種透不過氣的壓抑感。戎楚,因為她,受傷了。

不過這點小傷對於戎楚來說倒不算什麽,絲毫不影響他的。很快,黑衣人便只剩下了一個,被戎楚的劍抵住了脖子。

那黑衣人也是個訓練有素之人,雖害怕,卻也不求饒。

“告訴她,要撒野也得看看是誰的地盤。滾。”

戎楚輕輕地將劍移開。黑衣人知道自己打不過戎楚,便識相了使了輕功跑了。

“怎麽了?看你的樣子,我救了你,你卻不太高興。”

夙月卻並不說話,只是走上前來,想要看看戎楚的傷勢。

“如果你不是想死,就該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若是讓人知道晴蘭的帝君因為你一個小小太醫受傷了,你就是有十條命,也別想活。”

夙月心想,確實頗有道理。若是讓人知道了,不管是不是夙月刺殺戎楚。單單因她受傷這一點,便足以要她一條小命。帝君可是千金之軀,怎容得一點點破損。尤其若是傳到太後耳中,就算是戎楚,恐怕也救不了她。

“那怎麽辦?你需要盡快包紮傷口。否則傷口一旦感染,你會有生命危險。”夙月止住了動作,緊緊皺著眉。

戎楚見夙月正在擔心自己,卻似乎有些開心。

“你在關心我?”

夙月白了戎楚一眼,對他此刻竟還有心情說笑感到十分的嗤之以鼻。

“現在都什麽時候了,少貧嘴。”

“這宮裏有沒有安全可靠的地方。也就是說,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份的地方。”

夙月琢磨了一會兒,點了點頭。為了避免他人懷疑,夙月還把戎楚黃色的外袍脫了才果斷地扶著戎楚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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