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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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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發難

“你覺得,我根本沒把你當回事對吧?你覺得我對你不好對吧?你覺得自己不喜歡我,所以離開也無所謂,反正傷心的是我對吧?”奇犽拽著我走到床邊,按著我坐下,“要不怎麽說你蠢呢!自己的心意都沒發覺,還好意思跟我鬧脾氣?”

“什麽心意?我怎麽就蠢了?”這貨就是喜歡說我蠢,我那麽蠢,你還跟我結婚做什麽找個聰明的機靈的去啊!滿大街都是!

“你沒發現,無論誰靠近你,你都能察覺到,偏偏對我不敏感麽?”奇犽用他的額頭頂著我的,眼睛看著我。不過他說的事情我還真的沒發覺,現在想想確實是的,我對誰都會不自覺的防備,唯獨遇到他,每次都被近身了,還懵懵懂懂。我還沒理出個頭緒來,他就一堆的問題丟過來,砸的我頭暈眼花,“不把你當回事,我會明知道父母不同意,還非要娶你甚至不惜用未婚先孕的手段?不把你當回事,我會親自教導你,讓你一點一點的變強?甚至還把家傳的功夫都教給你?小傑都不會的!不把你當回事,我會親自打點你的衣食住行,讓你過的舒舒服服?不把你當回事,我會不惜放棄好容易得來的自由,提前回家,就只為了早點掌握家裏的資源,把你娶回家?不把你當回事,我會在全世界弄出我們是情侶的樣子,讓大家誤會?為什麽說你蠢?事實擺在眼前了。你就是看不見!看見了也不會往那邊想!想到了也只會覺得不可能!你說,你是不是蠢?”

“可是……”腦子裏亂哄哄的,我張口就被他按在床上吻住,得了,後面的話也別提了。

“你還跟我說血誓?我們之間還需要再發什麽血誓?很久之前,不是已經發過了麽?”一吻結束,奇犽握著我的手,按在他的心口,“家裏的血誓,就是讓兩個人血液交融,印證決心的一種儀式,這種儀式我們早就做過了,難道你忘了?”

“怎麽會有?”我怎麽完全沒印象?

“還記得,那次出師試練,我被人偷襲,受了重傷……”奇犽慢慢的咬住我的耳朵,緩緩的話語,帶起了沈澱已久的回憶,“你握著我的手,傷口對著傷口,當時你想的是什麽?”

“救你,不能讓你死。”我迷迷瞪瞪的把實話說出來。

“那你付出的代價是什麽呢?”奇犽繼續慢慢引導。

“把所有的氣都給你,自己一直保持絕的狀態。”

“那,我好了之後呢?你要怎麽解開絕的狀態?”

“你對我說,‘我愛你’……”我心中豁然開朗,難道這貨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對我心存不軌了?這也太過分了,那個時候我還是小傑的未婚妻呢!

“你看,我們發了血誓,還互相說了我愛你,其實已經算是結婚了吧?”奇犽又開始胡攪蠻纏,不過折騰了這麽半天,我覺得自己智商明顯跟不上節奏了,只能任憑他胡說八道,“所以夏娜怎麽能算是私生子呢?她可是我名正言順的長女!”

“可是……”我想說什麽來著?不行,根本想不起來了啊。我擡手想要撓撓頭,卻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倆都已經衣衫淩亂,幾乎衣不蔽體了,“誒?你要幹什麽?”

“莎莎,其實你也不是真的蠢……”奇犽笑著湊過來親親我的嘴角,在我耳邊輕輕的說,“你知道我最吃你裝無辜這一套,還每次都用這個勾引我,對吧?”

“我沒有!”誰勾引你了?勾引你做什麽啊?我本意是要離開你的啊!

“看看,又來了!”奇犽笑著咬在我脖子上,一只手卻沾了乳汁蹭到我嘴邊,“說起來,我們也該給夏娜添個弟弟了……”

“你滾!”別蹭我啊,吃自己的奶這種事多惡心?

“又來了……哈哈……”奇犽笑得整個人沈沈壓在我身上,怎麽都推不開。

“混蛋,臭流氓!”我被他按著手,無力掙紮,只能翻來覆去的就這兩句。

“我就知道你喜歡這一套!”奇犽笑嘻嘻的低頭咬下來。

哭過了鬧過了床單也滾過了,奇犽一臉饜足的靠在床頭把玩我的頭發。我卻覺得腦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條理清晰過。

“想什麽呢?”奇犽放下我的頭發伸手摟住我的脖子往懷裏帶,彼此身上的汗水黏在一起,讓人從心底起膩。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以後再說吧。”我坐起來準備去浴室洗澡。

奇犽笑嘻嘻的伸手摟住我,一口咬在肩上:“要去洗澡麽?一起去吧?”

“不要!”和你一起洗的結果就是最少得洗兩遍!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去看看女兒!

不過奇犽並不是個很容易就被拒絕的人,他跳下床,抱起我就向著浴室走,一邊走還一邊吐槽:“誒呀,老婆你真冷淡!”

“再這麽說我就真的冷淡給你看!”坐在浴缸裏,看著緩緩註入的熱水,腦子裏的思緒又漸漸混亂。有些事情,不應該只是我自己一個人努力。

勉強算是和奇犽恢覆邦交。奇犽的情緒也漸漸正常起來。

揍敵客上下總算是徹底的恢覆寧靜。

我趁著奇犽出門執行任務,和席巴稽裘甚至傑諾爺爺徹底的溝通了一下。看得出他們很猶豫,我也不著急,這件事遲早要面對,他們自己心裏也清楚的。

伊爾迷卻非常堅定的站在我這邊,幫著我說服家裏人。

於是在奇犽還懵懵懂懂什麽都不了解的時候,我率先對他發難。

那天剛剛吃過早飯,家裏人很默契的全部在場。我向奇犽提了一個問題:“假如,我和夏娜,還有小傑和亞路嘉同時遇到危險,你只能救一邊,你會選擇誰?”

奇犽聞言,噗的笑出聲來:“這不是小傑在獵人考試的時候遇到過的問題麽?他也跟你說過了?我記得正確答案是——‘沈默’吧?怎麽忽然想起這個?”

看著他這幅樣子,席巴和傑諾對著我微微搖頭,我卻不甘心就此放棄,如果不在今天就把他拿下,等他過後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我們就慘了:“我今天就是要你給我一個答案,不要你沈默!”

“這種問題根本不可能成為現實吧?”奇犽伸手拍拍我的頭,對著席巴笑了笑,“老爸,莎莎最近睡得不太好,情緒不穩定,你別怪她哦!”

席巴表情嚴肅的搖了搖頭,沈聲開口:“阿奇,告訴我,你是不是願意為了小傑和亞路嘉拼上自己的性命?”

“當然啦,老爸,當初我和你不是還發過誓?絕不背叛朋友的!”奇犽回答的倒是十分輕松,之後他想了想,又看看我,終於覺得有點不對勁,“老爸,你和莎莎怎麽回事?都問我這麽奇怪的問題?你們約好的麽?”

席巴和我都閉著嘴,等待傑諾爺爺最後出馬:“阿奇,你說你可以為了小傑獻出生命,這樣的覺悟讓我覺得很驕傲,不過,你把整個揍敵客家,置於何地?”

奇犽其實心裏還是很尊敬爺爺的。所以傑諾一開口,奇犽就很驚訝的站起來:“爺爺,你在說什麽啊,我不明白。”

看他的表情,其實心裏已經明白了,卻不願意相信罷了。

揍敵客家的所有人,他的妻兒,他的父母,他的兄弟,他的祖父,聯合在一起,站在他朋友的對立面,試圖讓他明白,在他心中的那座天平上,哪邊的分量更重一些。

“你們這是……”奇犽說到一半便閉嘴,有些糾結的,目光在自己親人身上慢慢滑過,最終,他看向我,“莎莎,是你吧?嗯?”

“隨便你怎麽想。”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接下來那頓揍是免不了了。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反正,無論是誰,遇到這樣的問題,就只有頭疼的份。奇犽不可能免俗。

“回答我的問題,阿奇。”傑諾爺爺站出來替我吸引了火力,雖然我覺得於事無補,“你究竟有沒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爺爺!家裏也好,小傑和亞路嘉也好,我都自有分寸!絕對不會誤事的!”奇犽再怎麽不耐煩,也沒有對傑諾爺爺發脾氣,不過他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我。我就知道自己躲也躲不掉。

“怎麽不會誤事?婚禮的事,你不就耽誤了?”席巴也站出來替我說話,“莎莎是個大度的孩子,不跟你鬧,你就覺得心安理得了麽?”

“老爸!我已經跟莎莎道歉了!”奇犽盯著我,一字一頓的磨著牙,“不過,她表面說不介意,實際上,卻是介意的很啊!”

“阿奇!”基裘夫人站起來飆高音,她其實是不同意我們這樣為難奇犽的,這次好說歹說,才讓她答應不出聲幫助奇犽,所以她一開口,我心裏想的就是壞了。不過基裘夫人還真是很給力,“阿奇,記住,莎莎是你孩子的母親,是你的妻子,是我們家的主母!就算你是家主,也絕對不可以傷害她!”

奇犽撓撓頭發,抓起我的手,轉身往門外走:“我知道了,我不會弄死她的,放心!”

大家還都沒說話,我就聽見身後一陣銳利的風聲,我往右一閃,奇犽伸手拈住一柄餐叉。

回頭就見到糜稽單手拿著餐刀,臉色慘白的看向我們這邊。

“死肥豬,你找死?”奇犽也許比較怕大哥,但對於糜稽,他一向沒有好臉色。天知道這哥兒倆為什麽就是死不對眼。

“如果你擔當不了身為家主的責任,就不要勉強了!”糜稽莫名其妙的冒出來這麽一句。不只是奇犽,我都跟著吃了一驚。

“我擔當不了?那你來?”奇犽對著糜稽冷笑,握著我的手腕的手漸漸用力,“莎莎真厲害,連糜稽都能勸說到你那邊去?”

“如果在你心裏,你朋友的利益大於家族的利益,你還有什麽資格當家主?”伊爾迷也慢悠悠的站起來,擋在糜稽面前,目光清亮的看著奇犽,“阿奇,父親選你作為繼承人,是因為你的資質最好,但資質不代表一切。沒有將家族利益放在第一位的覺悟,你怎麽能站在最前面守護揍敵客家?”

“好,你們都聯合起來了麽?”奇犽見到伊爾迷表態,幹脆笑起來,他甩開我的手,走回餐桌旁,坐下來,滿不在乎的歪歪頭,“還有什麽話?繼續說吧,今天叫你們說個夠!誰先來?”

奇犽的態度讓所有人覺得不安。畢竟他現在還頂著“家主”的頭銜。尤其是指定他為繼承人的席巴,臉色更是難看:“阿奇,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知道你們對我很不滿!爺爺和爸爸媽媽覺得我不務正業,哥哥弟弟們不服我做家主,莎莎……莎莎她恨我,我知道……”奇犽手肘只在餐桌上,單手托腮,目光在我們身上巡視一圈,小小的搖了搖頭,“我知道早晚有這麽一天,你們的怨恨會爆發,不過沒想到這麽快。”

原來他都知道了麽?我和其他人互相看看,不知道奇犽接下來想要做什麽。

“既然這個家容不下我,那麽,我走好了!”奇犽的答案果然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本來大家研究的結果,應該是他惱羞成怒,卻會對著家裏妥協,而我則成為出氣筒,要被迫離開的。沒想到,剛一發難,他就明白過來,竟然先走一步,把棋將死。他是家主,卻被我們驅逐,這件事說到哪兒都不合適。本來我們占盡道理的事情,被他這麽一下,徹底變成了叛逆的行徑。

“可以!”傑諾爺爺卻比我們都有魄力,他對著奇犽點點頭,很痛快的交代他,“除了交出象征家主權利的戒指,還有一條,除非你想到剛剛我那個問題的答案,否則,你不許回來,也不許打著揍敵客家的名義做任何事。家裏的資源,再也不會對你開放!你明白了麽?”

從對話開始到現在,奇犽頭一次楞住了。傑諾爺爺的話,相當於把他從家族中驅逐出去:“爺爺,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反正家族也後繼有人,我覺得夏娜就是個很有潛力的孩子嘛,既然這樣,就放你去尋找你渴望的自由好了!”傑諾爺爺這一擊實在是彪悍,直接抽臉把奇犽打懵了,“你可以離開,不過,莎莎,夏娜,揍敵客家的一切你都不可以帶走!我就是這個意思,你,凈身出戶。”

作者有話要說:

奇犽一直沒弄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什麽才是更重要的。

如果他一直不明白的話,我不放心把莎莎交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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