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示意身邊的奶娘，很快一個小丫頭被帶上來了。莫婉若看了看，只見她大約十五六歲，明顯的丫鬟裝扮，衣服還有些破舊，甚至還有補丁，莫婉若嫌棄地捂了捂鼻子，問道：“娘，這是誰？”

“這是莫菀卿那賤人的貼身丫鬟，名叫朵兒，我一直覺得莫菀卿從醒了之後就有古怪，她一直隨身伺候，我們可以問問她，說不定她知道些什麽？”

“小姐不是賤人！”

交談中莫婉若和柳姨娘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見之前還唯唯諾諾低著頭的小丫頭擡起了頭，擲地有聲且目光堅定地辯解道。

“呵呵，”柳姨娘冷笑了聲，“想不到你這小丫頭還挺忠心護主的，你叫朵兒吧，我說朵兒啊，你這樣對你家小姐，你家小姐可不是這樣想的啊，她從待嫁到出嫁都沒有想過要帶你走，她在我這裏別說要你做她的陪嫁丫鬟了，她提都沒提過你，一個人享榮華富貴去了，你這樣護著她有什麽用啊？”

一根白嫩的手指挑起朵兒的下巴，“朵兒啊朵兒，你主子根本就沒為你打算過，你不如好好為自己打算下，乖乖地回答我的問題，說不定我還能為你謀一門好親事，否則，哼！我問你，你家小姐蘇醒之後有些什麽異常？”

朵兒也不是傻子，雖然性格柔弱了些，但也明顯感覺到小姐醒了之後性格大變，而且不信任自己了，做很多事都會把自己支開，朵兒堅信小姐這樣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畢竟自己這條命是夫人救的，能讓小姐過得幸福是比自己性命還重要的事。對於小姐新婚丟下自己這件事，朵兒就更沒放在心上了，那榮成王府也不是什麽好去處，未必比莫家好上多少，小姐過去之後平安無事，朵兒就放心了。

“回姨娘話，小姐蘇醒之後並無異樣，只身子更虛弱了些，一日三餐也都正常。”

聽了朵兒的話，柳姨娘眼中有一道陰狠劃過，哼，這小蹄子和那小賤人一樣，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姨娘，又是姨娘，不給你點顏色看看，就不知道莫家現今的女主人是誰？

“看來，你是不會說的羅”手指加重了力度，尖利的指甲劃破嬌嫩的肌膚，淌在地上的血，一滴兩滴三滴…

朵兒面容平靜，連呼吸也未紊亂，“回柳姨娘，朵兒說的句句屬實，毫無隱瞞。”

“哼！奶娘，掌嘴，我倒要看看這小蹄子能嘴硬道什麽時候？”

奶娘獰笑著走上前，“啪”的一聲，朵兒右臉立刻腫了起來。

奶娘是一名玄階三級玄士，巴掌自是比一般人的巴掌厲害很多，隨後“啪啪啪啪”的巴掌聲絡繹不絕地響起來，很快數十巴掌過去了，朵兒的兩頰早已血肉模糊，瞧不出之前俏麗的模樣，人也早已昏厥。

莫婉若上前看了看，說道：“沒想到這丫頭人長得這麽柔弱，嘴卻比那死黃嘴鴨（註：黃嘴鴨，一種幻獸，以嘴為武器，嘴特硬）的嘴都硬，也不知道那賤人給她灌了什麽湯，讓她這般護著，”說著心裏發狠，抽出鞭子就對著朵兒昏倒的身體來了幾鞭“別裝死，快起來”。

柳姨娘看差不多了，還什麽都沒問到呢，把人弄死了就不好了，便說：“婉若回來吧，別傷了手，你們，拿點水把這裝死的小蹄子弄醒了。”

突然一個丫鬟闖了進來，心虛地看了昏迷了的朵兒一眼，“夫人，大小姐回門了。”

莫婉若心中一慌，“怎麽辦？娘，那小賤人回門了，會不會榮成王爺也在外面，要是讓榮成王爺知道我們把莫菀卿的貼身丫頭弄成這樣，會不會怪罪我們呀？”

柳姨娘被莫婉若弄得心煩，暗怨自己怎麽會生出這樣頭腦簡單的女兒，真是真真的氣人，“叫你不要自亂陣腳，慌什麽慌！你說，大小姐是一個人回來的，還是和榮成王爺一起回的？”

小丫鬟畢恭畢敬地回道，“回夫人的話，是大小姐一個人回來的。”

柳姨娘這下淡定了，“我就說，爛泥扶不上墻，嫁給榮成王爺又怎麽樣？活下來了又怎樣？結果還不是不受寵，回門居然是一個人，這就好辦了，量她莫菀卿也翻不出什麽風浪，奶娘，把這小丫頭給弄到柴房去，地板什麽的都弄幹凈。還有，今天這裏發生的事，誰都不準說出去，否則……”

“是”眾人跪了一地，齊聲回答。

“婉若，我們走，去會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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