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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三章況沈淵,簡直可怕!(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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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三章 況沈淵,簡直可怕!(6000+)

皇帝的寢宮外跪著二十多個肱骨重臣,太子憂心忡忡地站在門口,這個時候遠遠地看到了不遠處被人攙扶著慢慢走來的豫王。

瞇了下眼,太子什麽都沒說,待渾渾噩噩的寧王和幾個皇子來了之後,這才帶著眾人往寢殿走去。

“子深,你的眼睛……怎麽了?”寧王一瘸一拐的走著,這個時候才註意到了豫王的眼睛。

豫王看向了寧王,搖了搖頭,最終擡起手來拍了拍寧王的肩膀,聲音有些發顫,“是我回來的太遲了!”

寧王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眸光微閃,最終苦笑了一聲,“都是我的錯,是我沒能護住她,本來聽了弟妹的話想要去鏡山試試運氣,可她的屍身已經開始腐爛了,為兄救不了她……”

說到這裏,寧王眼淚簌簌掉了下來。

不少人都看了過來,看著寧王這般痛苦,皆是嘆氣搖著頭。

世人皆知,若是說這皇城之中愛妻如命的,除了豫王,便是寧王了,寧王妃歿了對寧王來說著實是個極大的打擊,看寧王現在形銷骨立的模樣,怕是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

那日昨日和城門官兵起沖突的時候,為了護住寧王妃的屍身,腿也受了傷。

豫王大掌握成了拳,“寧王兄放心,此仇,必報!”

寧王的聲音顫抖中存著一分狠戾,“現在連兇手都不知是誰,雖然為兄隱約能猜到一些,可是沒有證據,前幾日顧將軍和寧將軍送來了一塊玉佩,本王懇求他們去查了,只要查到罪魁禍首,本王定要將他千刀萬剮!”

“到了這裏不允許侍衛入內!”一個年輕的小公公將豫王身邊的夏槐攔了下來。

“可我家殿下的眼睛……”夏槐臉色微變。

“本王的眼睛失明了,無法走路!”豫王停止了脊背,閉上了眼睛。

正在被搜身的諸位大臣本來就好奇豫王殿下今日不單是眼睛上罩著一層輕紗,走路竟然還需要侍衛攙扶著,竟然是失明了?

本來豫王妃死而覆生那件事已經足夠讓人驚訝錯愕了,而豫王更是近一個月不曾露面,一出現便是失明的狀態?

這其中發生了什麽?

太子眸光微閃,“本宮命太醫為豫王瞧瞧?”

“不必勞煩太醫了,已失明多日,沿途回來所有大夫都說治不好了!”

太子聞言,倒也不勉強。

是真的沒辦法治了,還是不想讓太醫治怕露餡?

失明的確是一個很好的避禍手段……

心中冷笑,面上卻只是嘆了口氣,“那便真是可惜了,為豫王找一個手杖!”

“是!”小太監立刻命人去找了一個結實的手杖,手杖頂端是一條龍,小太監恭敬地遞給豫王,頓時引來了眾人的目光,這可是龍頭杖一般都是賜給有功之臣的。

“豫王殿下,您先用這龍頭杖,到時出來之時再給奴才!”

眾人聞言,松了一口氣,原來這龍頭杖只是暫用的,同時也被取走了許多身上的尖銳之物,聽說聖上這幾日時常下地行走,不能被尖銳之物帶入寢宮中。

夏槐擔憂地看了眼自家殿下,看到豫王扶杖入了寢宮,只得站在宮門口等著。

寢宮之中龍床之上,太醫正在為皇帝診治,皇帝原本烏黑的頭發現在白了半個頭,顫顫悠悠的被人扶著坐了起來。

眾人瞧見皇上這幅樣子,全都跪在了地上。

現在整個寢宮之中空蕩蕩的,許是看到眾人不解,小太監急忙解釋,是因為聖上被人攙著下來走路,卻因為摔倒傷到了,所以將能傷到人的東西都搬出去了。

皇帝喝著藥,手指有些顫,神志看起來有些不清楚。

“太醫說父皇這是中風的癥狀,可是喝了這麽多日的藥卻不見好轉!”太子淩厲的目光落到了太醫身上。

兩個太醫渾身一抖,急忙跪到了地上。

“父皇,你可好認得兒臣?”太子跪到了皇帝床畔,握住了皇帝的手,“若是你認得兒臣,就請您眨一下眼!”

皇帝突然眨了下眼。

太子大喜,“父皇,您真的能聽到兒臣說話,太好了!”

這時候,皇帝又突然眨了下眼,太子眼眶濕熱,幾個大臣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方才看到聖上看起來仿佛是神志不清的樣子,現在看起來還是能辨事辨認辨物的!

三個成年的皇子也湊到了龍床邊,同皇帝說著話。

眾大臣說了一些朝堂上的事,皇帝一一眨著眼回應了。

龍床的床頭放著玉璽,太子讓幾位大臣將重要的折子呈上來,然後經過皇帝眨眼同意,蓋上了玉璽。

這個時候,太子看了一眼豫王和寧王,嘆了口氣,“父皇,這幾日豫王和寧王發生了不少事,若是父皇同意,兒臣想讓他們各自回封地!”

這下,皇帝眨了兩下眼睛,眨了兩下眼睛,便是不同意。

眾大臣有些奇怪,本以為這幾日針對各個藩王皇子是太子的意思,可現在看來,竟然真的是皇上的意思?

難道是皇上覺得身體不好了,所以急躁起來,想要為太子清理這些個藩王?

寧王拉著豫王跪在了地上,“求聖上成全!”

皇帝又眨了兩次眼,意思就是不會放他們回去的。

氣氛略微有些微妙,有那麽一些些劍拔弩張……

太子一臉的尷尬,看了眼豫王和寧王,最後岔開了話題,和皇帝說了江南水患的處理辦法,就在這個時候,屋子裏燒著的炭火突然冒出一股濃烈的濃煙,再然後,整個屋子裏都濃煙滾滾,辨不清人。

然後就是一陣慘叫聲響了起來。

宮人急忙去開窗戶,慘叫聲仍然傳了出來,四周大臣們慌亂的奔逃著,可殿門卻從裏面打不開了。

禁衛從外面破門而入,同時進來的,還有顧行江寧錚以及顧朝曦,顧行江已經用衣袖捂住了顧朝曦的口鼻,濃煙散去,眾人看向龍床的方向,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龍床,一片血泊中,倒下了五個人。

三個皇子全都斃命,太子頭破血流,太醫匆匆給止血,才算是緩過一口氣來悠悠醒了過來,而皇帝亦是一頭的血,顧朝曦想要走過去,想要為皇帝小弟探脈,結果被幾個禁衛給攔住,給皇帝探脈的太醫臉色煞白的起身,顫抖著小聲和太子說,說聖上的情況不妙,就剩下一口氣在了。

顧朝曦倒吸一口冷氣,差點暈過去,被顧行江扶了一把,才算是穩住了身子。

“有刺客啊,有刺客!”有宮人慌亂的叫了起來。

大臣們震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誰這麽大的膽子,竟然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弒君,甚至還殺了三個皇子!

太子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來,撲到龍床上,緊張的看了一眼床上的聖上,看到太醫還在緊張的救治,又看向其餘三個親兄弟,全都沒氣了。

頓時氣的站都站不穩了,太醫急忙扶著太子,“殿下,您的傷勢很重,切莫生氣!”

“生氣?本宮現在想要殺人,你們這些禁衛是怎麽做事的,本宮感覺到被重物狠狠砸在了頭上,煙霧太濃,看不清人,只能依稀能分辨是個男子!你們竟然將逆賊放了進來?你腦袋掉一百次都不夠抵本宮兄弟的一條命!”

禁衛統領滿頭大汗,普通一聲跪到了地上,“回稟殿下,這裏裏裏外外微臣都檢查過,並沒有混進來逆賊,方才我們進來護駕之時,並未放走一人,逆賊肯定還在這裏!”

眾人嘩然,有的憤怒有的慌亂!

太子所言,賊人是個男子,再結合禁衛統領的話,賊人就是他們這些王公大臣了是嗎?

“這話你也敢胡說?這裏的每一個人進來之時都曾搜過身,沒人攜帶重物,這屋子裏更是沒有趁手的重物,你好大的膽子!”

禁衛統領這時候轉眸看向了不遠處的豫王,“太子殿下,這裏的重物微臣都看過了,豫王殿下手中的權杖,倒是有可能做得到!”

太子氣急,一腳踹到了禁衛統領的肩膀上,“胡說什麽,豫王失明了,那種混亂的場面下,大家都是四處奔逃,腳步混亂,就算他武功高強,可他眼盲根本辨不清方向,更別說這麽穩準狠的殺人了!”

禁衛統領眸光微閃,“微臣方才看到了一件事,豫王殿下被鏡子光照到,竟然轉過頭了,所以微臣大膽猜測,豫王殿下並未失明,他只是裝的,而且,微臣突然想到,豫王殿下眼睛上的輕紗,可是可以防止煙霧入眼的,也就是說,豫王殿下根本沒有失明,他是裝的!”

顧朝曦臉上的血色都快要褪幹凈了,面前都是她親人的血……

這時候聽到禁衛統領的話,她看了眼遠處的小傻子,想要擡步上前,結果被顧行江一把拉住,“你答應過我,進宮之後不得離開我一步!也不準多說一句話!”

今日他帶著三個穩婆急急去了豫王府,結果就看到這丫頭坐在椅子上穩如泰山,哪裏有要生產的樣子,氣的他當時就想要抽她了。

結果她又是威逼利誘一番想要進宮,她現在簡直太無法無天了,來可以,但是必須聽話。

看了一眼皇帝,顧行江頭疼,今日這宮中怕是要有大變故了!

顧朝曦看著禁衛統領朝著豫王走了過去,低頭看了一眼被重物活活打死的三個皇子,最大的不過十九歲,最小的才十六歲,現在頭上被砸的血肉模糊,姿勢動作都是抵抗的樣子,卻沒能防得住對方致命的殺意。

“麻煩豫王殿下將手杖交出來讓微臣看一下!”禁衛統領看向了豫王。

夏槐和同顧朝曦一起來的夏桑護在了豫王身前,面色冷的滲人。

“豫王殿下?為何不敢交出龍頭杖?”禁衛統領眼睛死死地盯著豫王。

豫王擡起手,將龍頭杖朝著對方扔了過去,禁衛統領堪堪接住,掂了掂分量,然後眸光一緊,拿著龍頭杖朝著太子走了過去,“太子,這龍頭手杖上有血!”

眾人聞言,倒吸一口冷氣,這個時候發現豫王袖袍上也沾著星點血跡。

莫非,真的是豫王弒君?

豫王本來就未曾失明,所以裝作失明的樣子,入了聖上的寢宮,因為聖上不同意二人回藩地的請求,豫王惱羞成怒,想辦法點燃了濃煙,趁著混亂,利用眼睛上紗的便利去弒君了。

他們也都見識過豫王的武功,若是豫王沒有失明,以豫王的武功,想要做到這件事輕而易舉。

自然,還有一部分老臣眸光微閃,沈默不語。

太子拿著龍頭杖,憤恨地看向了豫王,“你竟敢弒君,竟敢這般殘忍的對付本宮的父皇和弟弟,來人,將豫王就地正法!”

“慢著!”顧朝曦扶著肚子走了出來,“不過是這龍頭杖上有血,太子殿下便說是豫王殺人,也有可能是被人陷害或者是無意中濺上去的!況且,我家殿下沒有弒君的理由!”

顧行江阻攔不及,只能看著這丫頭走了出去。

“禁衛統領搜遍了所有能當武器的硬物,卻只有豫王的龍頭杖能砸死人,當時豫王離龍床很遠,弒君的理由,他怎麽沒有?他和寧王本來是想離開皇城去藩地,可是父皇不同意,所以豫王惱羞成怒……”

“那太子殿下為何不猜測是寧王,一口咬定是我家殿下呢?”

另一邊同豫王站在一起的寧王“……”

寧王艱難地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求太子殿下明察,子深不會做這種事!”

太子瞥了眼寧王,“寧王昨日被馬車攆過,腿折了,皇城中眾人皆知,他怎麽可能這麽快趕過來殺父皇?況且,寧王身上沒有重物換言之沒有兇器!”

“寧王兄他頭硬,也可以用頭撞!”

寧王“……”

說他頭硬是認真的嗎?特娘的撞的三人血肉模糊,撞暈兩人,鐵頭功都做不到……

這顧朝曦是怎麽回事?就死咬他一個人?

太子勃然大怒,“本宮的兄弟慘死,父皇生死未蔔,你一介婦人在這裏信口開河,信不信本宮現在就摘了你的腦袋!”



顧行江一驚,正要擡步向前,就聽到豫王的聲音響起,“寧王兄腿折了不假,而微臣的眼睛也的確失明了,弒君根本做不到,也不會做!”

太子猶疑地看了一眼穩如泰山的豫王,仿佛真的成竹在胸。

不過,他即便是真瞎也不要緊。

面具人曾用鏡子強光試探過,豫王會躲,便有八成的把握豫王是在裝失明,但面具人還給自己留了後手,便是若豫王眼睛真有問題,雖然這種情況會讓整件事風險變大,可是也是可以解的。

這裏的太醫中,有一個是他的人。

最重要的是,當時趁著濃煙之時,豫王的龍頭杖上還被撒上了血,這點也是鐵證之一。

想到這裏,太子看向了那個太醫,“你去給豫王瞧瞧眼睛!”

即便是真的失明,這個太醫也會說豫王是裝的,是可以看得到的。

到時候,他便讓人將豫王一擊斃命,讓他無法申辯!

顧行江看到顧朝曦還想說話,去拉她卻沒能拉住,“那就由臣婦和太醫一起問診吧,太子殿下不信臣婦,我家殿下也不信這個太醫!”

“不用!本王也不信你!”

眾人有些懵,因為說話的竟然是豫王。

太子動了動唇,嘲諷地看了眼顧朝曦,豫王這下倒是省了他的事了。

“夏桑,將她帶出去,本王不想看她在這裏上躥下跳的!”

顧行江冷笑一聲,不用夏桑動手,現在他就將自己這個上躥下跳的妹妹帶出去,想著,就強行將顧朝曦拖出去了。

聽到腳步聲離開了,太子給了太醫一個眼色,太醫疾步上前,卻被夏槐給擋了下來。

“不必了!”

“不必了?豫王這是再像本宮說明,你的眼睛沒有任何問題,所以不需要讓太醫檢查了嗎?”

豫王彎了彎唇角,將遮著眼睛的輕紗解了下來。

再然後,眾人就看到驚悚的一幕,看到豫王竟然將眼珠取了出來……豫王的雙眼頃刻間便流了血。

夏桑震驚地看著自家殿下,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被凍住了。

夏槐唇瓣忍不住顫抖起來,甚至都不敢回頭看。

“本王的眼睛幾日前已經沒了,這不過是兩塊石頭,若是太子覺得,本王靠著兩塊石頭便能殺人,那本王也無話可說!”豫王說完,袖袍一甩,兩塊酷似眼珠的石頭被扔到了地上,還有大臣被這一對眼珠嚇到連連後退坐到地上。

然這兩塊石頭掉到地上,還和青石地面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

夏槐想到了昨夜,殿下讓他請了那個奇人和徐大夫過來,那個奇人巧匠將一塊類似螢石的石頭打磨光滑,再讓徐大夫放到眼眶內……

他想到都覺得疼,可是殿下昨夜卻擔心隔壁的娘娘聽到,一聲都沒發出來。

這種石頭,會感光發熱,眼眶會刺痛。

他昨夜求了殿下,不能肯定太子殿下一定會用強光試探,他甚至想著將自己的眼睛給殿下,可殿下執意如此。

所有人都看著豫王緊閉且凹進去一些的眼睛,震驚,亦或者遍體身寒。

突然一道痛苦的撕心裂肺的叫聲將所有人的思緒都拉了回來,夏桑和夏槐這時候才發現藏在了眾人中的豫王妃。

聽到這聲音,顧行江急忙從外面沖了進來。

剛才他本來扯著她往出走,她突然隨手拽過門口的凝安交到了他手中,一雙眼中滿是懇求,他就心軟答應了。

咬牙切齒的沖了回去,就看到她跪坐在了地上渾身顫抖,失聲痛哭,眼淚順著下巴瘋狂的落下,青石地面上已經有了一小片水灘。

豫王渾身一顫,身形一晃,差點摔倒在地。

夏槐死咬著下唇紅著眼眶扶了把殿下,看到了殿下臉上的慌亂之色。

方才不論是被太子構陷弒君,還是取下那兩塊石頭,殿下眉頭都不皺一下,可現在……

已經走到顧朝曦身邊的顧行江這個時候一擡頭,一擡頭就看到了不遠處的豫王,待看到豫王的眼睛,僵住了。

顧朝曦死死地抓住了顧行江,想說話,可是一張口就是哽咽,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想過去,她想走過去問他,想要陪著他,可是她動不了……

顧行江抓著她的手,感覺到了她手在顫抖,涼的就像是冰塊。

太子呼吸困難,“那龍頭杖上的血……”

豫王深吸一口氣,聽出了她身邊還有顧行江,強迫自己收回心緒,突然擡起了胳膊,眾人赫然看到上面有一道傷口,正被白布纏著,只是還是有血從那裏流了出來,然後流到了手背上。

“昨日救火之時受了傷,竟無意滴落到龍頭杖上了!”

豫王說的輕飄飄的,可是太子卻全身發寒。

這況沈淵仿佛看透了他們一切的安排,不管是假眼睛,還是龍頭杖。

仿佛他們每一步,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況沈淵,簡直可怕!

“多說無益,現在龍頭杖在你手中,來人,先將豫王拿下!”

“這寢宮中,其實除了龍頭杖,還有一樣東西堅硬無比,可以殺人!”豫王本想笑一笑,而是耳邊仿佛能聽到淚滴的聲音,便也笑不出來了,“龍床上的玉璽,還在嗎?”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這個時候才發現了放在床頭的玉璽。

“因為玉璽的印泥本就是紅色的,即便上面濺上血,也輕易不會被人發現,而幾位皇子怕是現在已經被砸的血肉模糊,若是仔細檢查,也許能檢查出印泥……就是諸位覺得玉璽神聖不可褻瀆,所以不會想到,有人會用玉璽來殺人!”

豫王的話擲地有聲,所有人都驚到了,整個寢殿中靜了下來。

這個時候顧朝曦的哽咽聲就越發清晰了起來,顧朝曦死死地捂著唇。

她知道他比她更疼,更難受,卻忍著。

她也想忍,可是忍不住……

他依然自信,意氣風發,這麽完美的他,竟然因為她沒了眼睛。

當時凝安和銀耳說過,豫王殿下被從鏡門禁地擡出來的時候,眼睛是遮住的,所以那個時候,他就沒有眼睛了,肯定是因為救她。

她想不出第二個原因……

想到這裏,顧朝曦突然扶著顧行江站了起來,在所有人的視線都被豫王和太子吸引的時候,沖到龍床邊,朝著龍床上昏迷不醒的皇帝嘴裏餵了一顆藥,幾個銀針紮下去。

這時候禁衛去攔顧朝曦,卻看到皇帝竟然悠悠醒了過來。

“皇上,太子殺了您的三個兒子,還想要弒君!”

皇帝已經不行了,但是她這幾針下去,可以讓他回光返照一段時間。

豫王需要皇帝小弟來對付太子。

皇帝小弟被太子鉗制這麽久,醒來肯定是要發難的。

顧行江擋住了禁軍,顧朝曦急忙過去艱難地將皇帝扶了起來,就看到皇帝眼中漸漸清明起來,怒氣沖沖地盯著太子,“逆子,來人,將太子給朕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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