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的猜想讓玄間的心“砰砰”直跳，他的聲音都在顫。“那天……我喝醉了你送我回家的那天，發生了什麽？”零拒絕回答，他用駭人的眼神看著玄間，試圖找到機會逃脫。“我是不是吻你了？”玄間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在意，但他感覺心裏有數只手在抓撓，癢的要命。零的口氣硬梆梆的：“你說這個做什麽？想要對我負責？”

玄間啞口無言了，他強烈地想要知道答案，但是當零拋出這個問題時，他回答不出來。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和零交往，而且誰會因為一個吻將負不負責的？但若是他沒有懷有交往的意圖，那麽他的問題就很突兀了。零將這件事情隱藏了下來，仿佛沒有發生過，這是化解兩人尷尬的最好方式了，但他卻揭露了出來。“那麽你的問題有什麽意義？”零掙脫了他，毫無留念地離開了。

玄間感覺有東西溜走了，就像從他掌心中抽出的手。玄間突然意識到，他早就對零產生了關註。若非如此，他不會那麽在意零的行為去向，他不會因為一個與自己沒多大關系的人生氣，他不會追出來。曾經他以為自己對零的感覺是因為卡卡西，他是卡卡西的好朋友，所以把自己當做零的兄長，但這個時候他意識到他對自己的定位並不是零的哥哥，他喜歡零。

就像他曾經冒出的念頭：即使知道這家夥是個混蛋，也會被他吸引。他望著融入夜色的零，想要喊點什麽，但這次他沒有勇氣再追上去了。

“嗨，玄間，你還要站在那裏多久？”一個忍者站在居酒屋門口，沖玄間喊。玄間沒有第一時間轉身，他依然站在那裏。“回來，我們繼續喝！”玄間這才應了一聲，回到了酒桌上。糟糕的心情讓他不自覺地多喝了幾杯，他知道自己喝醉了會斷片，貪杯不是好事情，但他暫時把顧慮拋之腦後。

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腦，玄間暈乎乎地回到了自己家，從口袋裏掏鑰匙。手不聽使喚了，他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並且最終發現自己將鑰匙落在家裏了。醉漢迷迷糊糊的，想不到要用什麽解決方法，直接軟在地上睡覺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最終停在他面前。零雙手插在口袋裏，低頭看著把頭靠在門框上的人，他覺得他應該建議玄間戒酒。

零用鋼絲捅開了門，把玄間搬到沙發上去。他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坐在了玄間旁邊。穿過窗戶的月光正好照射在玄間的臉上，零可以清楚地看清他，他靜靜地端詳著，然後從玄間的口袋裏掏出手機。現在有了比無線電更方便的通訊工具，但是忍者不依靠它傳送機密情報，因為那不是很安全。零打開短信界面，猶豫了幾秒，隨後發出一條信息。幾秒鐘後，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和我交往吧。

他笑了一下，回覆了一條：好的。

他望著兩只手機一會兒，把頭靠在沙發上，望著白色的天花板發呆。他心裏有些開心，甜甜的就像是棉花糖。他自己導演的，虛假的告白創造出一份快樂來。雖然這不是真的玄間給他的告白，但他卻忍不住偷著樂。他就這樣坐在沙發上，旁邊坐著沈沈昏睡的玄間。外面開始亮了起來，第一道昏暗的青白的光射了進來。零從神游中驚醒，他將手機上的記錄刪掉，安靜地離開了。

人們起床，洗漱、做飯、去工作上學，新的一天開始了。零漫步在街道上，看著身邊的人漸漸變多。他欣賞著這幅平常溫馨的場景：我什麽時候也能夠毫無顧忌地擁有這樣的生活？可以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他這樣想完，突然感覺不對勁，猛然向四處張望，立刻發現了一個突出的人，這不是木葉的忍者。那女人留著一頭黑色長發，站在商店的屋檐下，背著一個小背包，約莫三十歲的樣子。

“原來你心裏藏著這樣的秘密呀。”女人率先開口，深深地看著零。零一下子就猜出了這個精明的女人是誰，“戶隱？”“織田繪裏，請多多指教。”織田走了過來，指著一家店：”我們進去坐坐吧。”零也不願意站在大街上與她交談，便同意了。他們挑選了靠裏的座位，要了茶。這時沒什麽生意，沒人關註他們。

戶隱已經交出飯綱心眼，為什麽要來木葉尋他呢？零想知道這點。“你來這裏做什麽？”“我們之間的交易希望能夠提前。”織田捧著茶杯：“不知道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掌握森羅萬象的力量，而現在我有一件事情希望能夠得到你的幫助。”零謹慎地問：“是什麽事？”

織田的手握緊了些，低聲說道：“我想要你幫我殺一個人。”她拿出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個短發男人：“這是伊賀的上忍。”零嘲諷地發出一聲輕笑：“哼，你當我是傻子嗎？你戶隱不肯出兵，想要萬天和灰狼眾拼命。”現在與灰狼眾全面開戰絕不是好事，即使萬天與風魔合作，也是個兩敗具傷，他們何必為了戶隱去冒險？

“灰狼眾顧忌現世忍者，不會大張旗鼓地來木葉抓你。我只是想要你協助我殺掉這個人，灰狼眾不會為了一個上忍瘋狂報覆的。”

零對灰狼眾已有了解，他們圖謀的是很大的東西，斷不會為了一個人破壞原有計劃。織田繼續說：“一個月後，伊賀之裏將會舉辦大會，伊賀的各個組織均會參加，那時人都集中在那裏，我們可以趁機偷襲灰狼眾在水之國的據點。”原本的約定是他替戶隱使用森羅萬象，從根本上，是他個人兌現承諾。風魔雖和他結盟，但讓他們同意去和灰狼眾直接較量，恐怕不太可能，至於萬天……算了吧，都不曉得有幾個人。

其實使用森羅萬象就像張空頭支票，也難怪織田想要更改。零認為這是可以接受的，如果只是一個人數不多的據點，加上戶隱的人，的確在他的能力範圍內。但一般來說，大家都想要森羅萬象，即使是遙遠的東西，但因為它擁有的神奇力量而富有吸引力，而織田卻放棄了。許多人都想要森羅萬象之書，但擁有它的零卻認為，那不是人類能夠使用的東西。

“那麽會在這個據點的忍者有哪些？”零問道。戶隱很早就不參與隱世的爭奪，主要進行情報生意，織田應該了解更多。“我拿到了大致的地圖，另外還有幾個住在那裏的忍者的照片。”這次她拿出的照片是偷拍的，上面有幾個進出屋子的忍者。零突然眼神一凝，伸出食指按在上面。織田看了看他，又看向照片上那個瘦弱的少年忍者：“怎麽了？這看起來像個下忍。”即使不清楚，零還是認出來了：“這是氣羅使。”

織田顯然沒料到照片上這個看起來很孤僻的少年是那麽危險。零又問：“你那邊有幾個人？”“加上我三個。”“我可不想以四人小隊面對一群灰狼眾，其中還有個氣羅使。”上次他的確差點就殺掉了氣羅使，但他卻不能保證再次對上氣羅使，並且還有其他敵人的時候——氣羅使還是很危險的。一旦不小心被氣羅控制，那便是任人宰割，而且氣羅碎片在體內不會消失，除非氣羅使解除秘術。

織田突然非常激動，這件事似乎對她十分重要，她必須殺死那個男人。“你不能拒絕！不然我就把你的秘密說出去！”她威脅道，由於情緒激動，她站來起來，雙手撐在桌上，身體微微向前傾斜。零其實並不是太反對刺殺行動，雖然那很冒險，但若是戶隱能夠再來幾個人，他倒覺得立刻把戶隱的交易結束掉挺好。但是零深藏在心底的秘密卻是他的逆鱗，他不論承受如何的痛苦都要嚴防死守。誰都不樂意自己的秘密被洞察。所以當織田這樣威脅的時候，他一下子就暴起了。

鋪在地上的木地板被頂得翹了起來，隨著“卡拉卡拉”的聲音，從地下長出荊棘。那植物是灰褐色的，長滿了尖銳的刺，在空中盤旋著，將織田圍了起來，像是將她關進了一個高聳的籠子裏。這一切發生在一瞬間。織田驚懼地望著根根指向她的長刺，隨後盯住了零，她進入了零的意識世界。

在這個空間裏天上地下、四周，隨處可見一行行字跡，記載著龐大的知識。零站在秘術的中間，厲聲呵斥：“誰允許你進來的？”織田用強有力的口氣回答：“你的內心都被忍術充斥了，既然你不願意使用，那麽就由我來幫你喚醒森羅萬象吧！”她必須殺掉那個人，這樣她的仇恨才能消退，她痛苦了那麽多時間的心才能夠平靜下來。如果零能夠使用森羅萬象，刺殺就一定能成功。

然而她很快感受到了一股異常強烈的危機感，讓她渾身的寒毛都炸起來了。一個披頭散發，頭發睫毛都是白色的女孩出現在她的面前，女孩非常巨大，像是居然一樣，用雙手緊握住了她，就好像抓著一只鳥。女孩長相很可愛，但神情很是兇惡，就像是危險的野獸一般。“不需要你來多管閑事！總有一天零會自己喚醒我的！”那沙啞的聲音在空間中回響。織田感到一陣劇烈的頭疼，她尖聲叫起來。

她的意識回到了現實中，但頭疼仍然持續著，劇烈的痛楚讓她的大腦暈暈沈沈，她無法保持清醒。在昏迷之際，她看到對面那雙冰冷的湛藍眼睛，以及一句讓她渾身上下凍透的話：“我可以在你說出任何話之前殺掉你。”

飯綱心眼的有效範圍是3公裏，能夠看到任何人的心聲，那是非常厲害的能力，它能幫助擁有者洞察他人，掌握別人的弱點。但飯綱心眼沒有直接攻擊的能力，所以同時也是個弱小的能力。

零忽然一震，他驚醒過來：沈寂很久的森羅萬象回應了他的呼喚。

作者有話要說： 每寫一章，我都覺得我會在下一章完結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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