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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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許清瑤一個人在星城大學附近閑逛。
她也有一段時間沒有獨自行走在這片繁華熱鬧的商業街了, 總覺得一個人在這麽多座鋼筋鐵泥制成的龐然大物面前是如此渺小的存在。
緩緩走在街邊小路上，無數輛車從她身旁的大路上飛馳而過，不斷在她耳畔響起嗖嗖滑過的聲響。
許清瑤漫無目的地走著,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自己之前來過的那個商場。
她擡頭往樓上看去, 在這間商場裏發生過的往事一幕幕清晰浮上了她的腦海。
那些都是她並不願意憶起的事情，而今卻又再次觸景生情。
她以為自己已將那些不美好的往事深埋，從此往後再不會想起, 但現在看來，她終究還是無法真正做到。
許清瑤長出一口氣來，口罩下的唇角勾起一抹淺淺弧度, 自嘲般笑了笑。
想什麽呢許清瑤，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 現在的你早已開始全新的生活, 還沒事去想那麽多做什麽？
想通之後, 許清瑤腦海裏忽然又浮現出了另一道身影。
那是許斯月的身影, 足夠讓她安下心來。
她當真沒再繼續多想, 直接往商場裏走去。
現下她並沒有什麽購物欲望，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去樓上書店裏安安靜靜地看會兒書。
就在她即將踏進商場裏的那一刻, 一只手突然攬上了她的腰際。
同時一股濃郁的香氣撲入了她的鼻尖, 她驟然一驚, 臉色大變，匆忙往身旁轉頭看去。
“是你！”在看清身旁那道人影的那一刻，許清瑤面色瞬間蒼白下去。
“是我，好久不見了清瑤。”攬著許清瑤肩膀的那個人笑得肆意, 說著又將許清瑤摟緊幾分，並且還在她腰上掐了一下。
許清瑤下意識要將她推開，那人卻箍她箍得很緊, 讓她沒有辦法從自己懷中掙脫。
即便在力量上比不過自己身旁這個人，但許清瑤仍在努力著，拼命掙紮。
兩個人手上與身上都在不斷做出動作，一個抵抗一個壓制，但她們腳下都並未因此而停住步伐，一路都在往商場裏走。
“姜言，你給我放手！”許清瑤低吼一聲，試圖讓那個人放開自己。
在看見姜言的那一刻，那些過往回憶便又不受控制地狠狠往她腦海裏鉆，她在商場門口時好不容易說服自己讓自己不要再去回憶，結果誰又能想到，她竟會如此倒黴在這裏碰上那個曾經傷害過她的人。
這座城市人海茫茫，她能在這裏碰上姜言，若不是老天爺偏要她碰上，那便是姜言特意在這裏等著自己送上門來。
可是後者……怎麽可能呢，姜言怎麽可能事先知道自己要來，除非……
在想到某種可能性之後，許清瑤原本就已蒼白的臉又瞬間白了幾個度，心臟開始劇烈跳動起來，渾身上下每處毛孔都被強行打開，汗毛不受控地根根豎起，駭然恐懼從腳底一路拼了命地往上鉆，蔓延速度之快讓她無法做好準備去抵擋。
“放開！”見姜言依舊抓著自己的腰死死不放，許清瑤只得繼續生拉硬扯地去試圖將她緊扣自己的手掰開，“你最好給我放開！否則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些什麽事情來！”
她聽起來似是要挾的話語落入姜言耳中卻自動轉換為另一種淡淡語氣，就好像無論她說些什麽，當那些話落在姜言身上時便又會被彈回去，攻擊無效。
“我就是不放，你想怎麽樣呢？”任憑懷中人再如何掙紮，姜言都只是風輕雲淡地笑著，始終保持著從容不迫。
“我喊了！”眼下許清瑤只得借助外界的幫助，幫她擺脫現在自己身邊這個難纏的人。
“呵，愚蠢，如果你喊了，這後果你自行想象吧，當然如果你不在乎的話，就隨你怎麽喊了，只要真的有人幫你就好。”姜言始終笑著，但從她的話語中，許清瑤聽出了她對自己的質疑與嘲諷。
“你……”許清瑤說不出話來，一時有些無措。
“清瑤，你還是太懦弱了，明白嗎？”姜言稍稍俯下身子，鼻尖貼近許清瑤纖細頸項邊輕嗅兩下，似是嘗到什麽美味般微闔眼眸，隨即長長呼出一口氣來，繼續說道，“有時候心狠點，對你不會有壞處，可惜你怎麽就是做不到呢？”
許清瑤偏過頭去，對於姜言的靠近與觸碰萬分抗拒。
“不如我們換個地方聊吧。”姜言不傻，自然能看出許清瑤對自己的憎惡。
換作她是許清瑤，絕對也會對自己十分唾棄了，但這又有什麽關系呢，只要能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再如何不擇手段都是值得的。
“滾開！”連那個曾經傷害過自己的元兇都在嘲笑自己，許清瑤氣得渾身戰栗，終於厲聲呵斥一句，狠狠一巴掌甩在對方臉上。
當“啪”一聲脆響在有些嘈雜的商場裏響起時，四周的人聽到聲音還是下意識往她們所在的方向望去。
她們兩個人之中，許清瑤戴了口罩，而姜言並沒有。
路人並未認出姜言來，也並未認出只露了半張臉的許清瑤，只默認了她們之間是情侶間的吵架，只不過吵得稍微兇了點而已，但也只是稍稍瞥了兩眼，並未在意，很快移開視線，繼續逛他們的商場。
硬生生受了許清瑤這一巴掌，姜言並沒有生氣，反倒依舊笑意不減，也並未松開牽著她的手，“清瑤，你剛才那下力量大還是小了點，或許下一次可以再稍微用力一點。”
“混蛋！畜生！”姜言肆無忌憚的態度讓許清瑤已是火上加火，她痛罵一句，不再猶豫又是一巴掌閃扇了過去。
這一下她卯足了勁兒，力道比剛才那下還要使勁，幾乎是拼盡全力的一下。
知道這巴掌會毫不猶豫地往自己臉上沖，但姜言仍是半點沒有要躲開的意思，任由那一巴掌就這樣被再一次甩到自己臉上來。
又是“啪”一聲震耳的響，姜言沒有被打得偏過頭去，而是生生承受了這結結實實的一下。
路人的視線再一次落回到她們身上，這次沒有忍住多看了幾眼。
出於愛看熱鬧的心態，他們急於想了解，究竟是怎樣一樁事，讓這兩個人吵到了這種地步。
姜言向四周環視一圈，從鼻尖輕哼出一聲氣音，笑問：“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聽了姜言帶有嘲諷的話，許清瑤也向那一眾路人身上望去，露在口罩外的眼神裏溢了些詫異與窘迫，很快收回視線。
“所以，為什麽不聽我說的，我們換個地方聊？”即便被許清瑤當著大庭廣眾的面狠狠甩了兩巴掌，姜言臉上卻仍未表現出半分怒意，反而再次貼近許清瑤的耳，在她耳畔輕聲說道，“反正你也掙不開，倒不如乖乖聽了我的話。”
許清瑤深知，此刻擺在自己面前有兩條路。
一是她繼續在這裏跟姜言爭吵，讓圍觀群眾越來越多，二是她跟著姜言離開，去一個人少的地方，可是這樣無疑也就給了姜言一個可乘之機，更利於姜言對自己做出些什麽事來。
其實姜言說得沒錯，自己到底還是太懦弱了，懦弱到當壞事出現在自己眼前時，自己卻不知該如何解決。
最終，許清瑤還是跟姜言帶去了其他地方。
其實這個地方離商場也並不遠，就在商場附近的露天咖啡廳內。
此時正值大早上，來往的人並不多，來咖啡廳吃早點買咖啡的人也並不算多。
兩個人面對面坐下，一個神色凝重，另一個面上則仍帶著笑意，泰然自若。
“有什麽想問我的嗎？”見許清瑤坐下後就一直低頭沈默著，姜言只能先開了口。
其實這個局面她料到了，並且連接下來她與許清瑤之間的對話內容也完全能夠想象得到。
至於她為什麽已經知道情況卻還去沒話找話，理由很簡單，她就是單純想要聽聽許清瑤的聲音。
在許清瑤休假的這些日子裏，她可有好一陣子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了，著實想念得很。
而她之所以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剛好碰上許清瑤，這確實不是什麽巧合，而是她刻意為之。
許清瑤並未理會姜言，仍舊沈默不語。
姜言輕笑，“那你想知道，為什麽我會出現在這裏嗎？”
許清瑤楞了一下，眉心越攏越深，卻仍舊沒有擡起頭來。
既然姜言都已經這麽說了，那麽事情必定不會簡單，難不成真如她自己所想的那樣，姜言是從她與斯月的家中一路跟出來的。
許清瑤越想越覺得恐怖，趕緊止住自己的想法，不再讓自己繼續想下去。
“沒關系，雖然你不說話，但我知道你內心渴望知道這個原因，所以我接下來就會告訴你。”
“兩位的咖啡，請慢用。”這時有服務員端了兩杯咖啡上來，都是姜言所點。
“謝謝。”姜言向服務員道過一聲謝後，瞥了他離去的背影一眼，隨即轉回頭，目光落在許清瑤身上後重新擺上淺淺笑意。
她臉上稍微有些泛紅，但她顯然並不在意這一點，只繼續與許清瑤單方面地談笑風生。
“清瑤，我現在告訴你為什麽我會出現在商城裏，又正好碰見你。”姜言又重覆一遍剛才的話，卻又並不直奔原因，就像是在刻意拖延時間，讓她與許清瑤之間僵持著的氛圍又更添幾分緊張。
“其實，那都是我刻意安排的。”姜言頓了頓，試圖察看許清瑤在聽到這句話後的反應，只可惜對方仍舊低著頭，全無半點動靜。
不過她也並不著急，畢竟好戲可還在後頭，她今天有的是時間陪許清瑤好好玩。
“正好我昨晚聽到你回星城的消息，所以今天一大早特意來你家想要跟你敘敘舊，結果還沒來得及走到你家門口敲你家房門，你跟許斯月就走了出來。”
姜言說得萬分平靜，許清瑤卻聽得心不住發慌，就像是在聽一個世界上最駭人的驚悚故事。
即便並沒有將情緒表現出來，但其實她心中早已是波瀾壯闊，雙手合攏，右手使勁掐著左手掌心中的肉，控制不住微微顫抖著。
正如暴風雨來臨的夜晚，海面上波濤洶湧，激起萬丈浪花，海風與海水呼嘯著將一艘艘遠行的船只無情掀翻。
她覺得自己既像這瘋狂奔騰的海水，也像那些正在遭受無情摧殘的無助船只。
“所以我就跟了你們一路，跟著你們先去了許斯月的學校，但我並沒有進去，畢竟外來人員登記這件事也還挺麻煩的。”姜言說到這裏竟還輕笑一聲，也不知是否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有意思。
但她輕挑的話語以及她的行為，無疑都讓許清瑤心中對她的厭惡頓時又強烈幾分。
“我一直等在門口，直到你出來，可惜你太遲鈍了，我並沒有刻意隱藏，並且我當時就站在門衛室這邊，但你卻一直沒有看到我，只顧自己低著頭往前走，而我卻是一眼看到你，一路跟著你一直走到了商場裏。”
整個故事就是這樣了，講了這麽久，姜言也終於講完了這一整段故事。
許清瑤聽得背後已經起了一陣又一陣的雞皮疙瘩，她是有大膽假設過姜言一直跟在自己身後，但當這種假設當真從對方口中得到證實後，她感覺自己頭皮都快要炸開了。
整個故事太過讓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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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瑤一個人在星城大學附近閑逛。
她也有一段時間沒有獨自行走在這片繁華熱鬧的商業街了, 總覺得一個人在這麽多座鋼筋鐵泥制成的龐然大物面前是如此渺小的存在。
緩緩走在街邊小路上，無數輛車從她身旁的大路上飛馳而過，不斷在她耳畔響起嗖嗖滑過的聲響。
許清瑤漫無目的地走著,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自己之前來過的那個商場。
她擡頭往樓上看去, 在這間商場裏發生過的往事一幕幕清晰浮上了她的腦海。
那些都是她並不願意憶起的事情，而今卻又再次觸景生情。
她以為自己已將那些不美好的往事深埋，從此往後再不會想起, 但現在看來，她終究還是無法真正做到。
許清瑤長出一口氣來，口罩下的唇角勾起一抹淺淺弧度, 自嘲般笑了笑。
想什麽呢許清瑤，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 現在的你早已開始全新的生活, 還沒事去想那麽多做什麽？
想通之後, 許清瑤腦海裏忽然又浮現出了另一道身影。
那是許斯月的身影, 足夠讓她安下心來。
她當真沒再繼續多想, 直接往商場裏走去。
現下她並沒有什麽購物欲望，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去樓上書店裏安安靜靜地看會兒書。
就在她即將踏進商場裏的那一刻, 一只手突然攬上了她的腰際。
同時一股濃郁的香氣撲入了她的鼻尖, 她驟然一驚, 臉色大變，匆忙往身旁轉頭看去。
“是你！”在看清身旁那道人影的那一刻，許清瑤面色瞬間蒼白下去。
“是我，好久不見了清瑤。”攬著許清瑤肩膀的那個人笑得肆意, 說著又將許清瑤摟緊幾分，並且還在她腰上掐了一下。
許清瑤下意識要將她推開，那人卻箍她箍得很緊, 讓她沒有辦法從自己懷中掙脫。
即便在力量上比不過自己身旁這個人，但許清瑤仍在努力著，拼命掙紮。
兩個人手上與身上都在不斷做出動作，一個抵抗一個壓制，但她們腳下都並未因此而停住步伐，一路都在往商場裏走。
“姜言，你給我放手！”許清瑤低吼一聲，試圖讓那個人放開自己。
在看見姜言的那一刻，那些過往回憶便又不受控制地狠狠往她腦海裏鉆，她在商場門口時好不容易說服自己讓自己不要再去回憶，結果誰又能想到，她竟會如此倒黴在這裏碰上那個曾經傷害過她的人。
這座城市人海茫茫，她能在這裏碰上姜言，若不是老天爺偏要她碰上，那便是姜言特意在這裏等著自己送上門來。
可是後者……怎麽可能呢，姜言怎麽可能事先知道自己要來，除非……
在想到某種可能性之後，許清瑤原本就已蒼白的臉又瞬間白了幾個度，心臟開始劇烈跳動起來，渾身上下每處毛孔都被強行打開，汗毛不受控地根根豎起，駭然恐懼從腳底一路拼了命地往上鉆，蔓延速度之快讓她無法做好準備去抵擋。
“放開！”見姜言依舊抓著自己的腰死死不放，許清瑤只得繼續生拉硬扯地去試圖將她緊扣自己的手掰開，“你最好給我放開！否則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些什麽事情來！”
她聽起來似是要挾的話語落入姜言耳中卻自動轉換為另一種淡淡語氣，就好像無論她說些什麽，當那些話落在姜言身上時便又會被彈回去，攻擊無效。
“我就是不放，你想怎麽樣呢？”任憑懷中人再如何掙紮，姜言都只是風輕雲淡地笑著，始終保持著從容不迫。
“我喊了！”眼下許清瑤只得借助外界的幫助，幫她擺脫現在自己身邊這個難纏的人。
“呵，愚蠢，如果你喊了，這後果你自行想象吧，當然如果你不在乎的話，就隨你怎麽喊了，只要真的有人幫你就好。”姜言始終笑著，但從她的話語中，許清瑤聽出了她對自己的質疑與嘲諷。
“你……”許清瑤說不出話來，一時有些無措。
“清瑤，你還是太懦弱了，明白嗎？”姜言稍稍俯下身子，鼻尖貼近許清瑤纖細頸項邊輕嗅兩下，似是嘗到什麽美味般微闔眼眸，隨即長長呼出一口氣來，繼續說道，“有時候心狠點，對你不會有壞處，可惜你怎麽就是做不到呢？”
許清瑤偏過頭去，對於姜言的靠近與觸碰萬分抗拒。
“不如我們換個地方聊吧。”姜言不傻，自然能看出許清瑤對自己的憎惡。
換作她是許清瑤，絕對也會對自己十分唾棄了，但這又有什麽關系呢，只要能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再如何不擇手段都是值得的。
“滾開！”連那個曾經傷害過自己的元兇都在嘲笑自己，許清瑤氣得渾身戰栗，終於厲聲呵斥一句，狠狠一巴掌甩在對方臉上。
當“啪”一聲脆響在有些嘈雜的商場裏響起時，四周的人聽到聲音還是下意識往她們所在的方向望去。
她們兩個人之中，許清瑤戴了口罩，而姜言並沒有。
路人並未認出姜言來，也並未認出只露了半張臉的許清瑤，只默認了她們之間是情侶間的吵架，只不過吵得稍微兇了點而已，但也只是稍稍瞥了兩眼，並未在意，很快移開視線，繼續逛他們的商場。
硬生生受了許清瑤這一巴掌，姜言並沒有生氣，反倒依舊笑意不減，也並未松開牽著她的手，“清瑤，你剛才那下力量大還是小了點，或許下一次可以再稍微用力一點。”
“混蛋！畜生！”姜言肆無忌憚的態度讓許清瑤已是火上加火，她痛罵一句，不再猶豫又是一巴掌閃扇了過去。
這一下她卯足了勁兒，力道比剛才那下還要使勁，幾乎是拼盡全力的一下。
知道這巴掌會毫不猶豫地往自己臉上沖，但姜言仍是半點沒有要躲開的意思，任由那一巴掌就這樣被再一次甩到自己臉上來。
又是“啪”一聲震耳的響，姜言沒有被打得偏過頭去，而是生生承受了這結結實實的一下。
路人的視線再一次落回到她們身上，這次沒有忍住多看了幾眼。
出於愛看熱鬧的心態，他們急於想了解，究竟是怎樣一樁事，讓這兩個人吵到了這種地步。
姜言向四周環視一圈，從鼻尖輕哼出一聲氣音，笑問：“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聽了姜言帶有嘲諷的話，許清瑤也向那一眾路人身上望去，露在口罩外的眼神裏溢了些詫異與窘迫，很快收回視線。
“所以，為什麽不聽我說的，我們換個地方聊？”即便被許清瑤當著大庭廣眾的面狠狠甩了兩巴掌，姜言臉上卻仍未表現出半分怒意，反而再次貼近許清瑤的耳，在她耳畔輕聲說道，“反正你也掙不開，倒不如乖乖聽了我的話。”
許清瑤深知，此刻擺在自己面前有兩條路。
一是她繼續在這裏跟姜言爭吵，讓圍觀群眾越來越多，二是她跟著姜言離開，去一個人少的地方，可是這樣無疑也就給了姜言一個可乘之機，更利於姜言對自己做出些什麽事來。
其實姜言說得沒錯，自己到底還是太懦弱了，懦弱到當壞事出現在自己眼前時，自己卻不知該如何解決。
最終，許清瑤還是跟姜言帶去了其他地方。
其實這個地方離商場也並不遠，就在商場附近的露天咖啡廳內。
此時正值大早上，來往的人並不多，來咖啡廳吃早點買咖啡的人也並不算多。
兩個人面對面坐下，一個神色凝重，另一個面上則仍帶著笑意，泰然自若。
“有什麽想問我的嗎？”見許清瑤坐下後就一直低頭沈默著，姜言只能先開了口。
其實這個局面她料到了，並且連接下來她與許清瑤之間的對話內容也完全能夠想象得到。
至於她為什麽已經知道情況卻還去沒話找話，理由很簡單，她就是單純想要聽聽許清瑤的聲音。
在許清瑤休假的這些日子裏，她可有好一陣子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了，著實想念得很。
而她之所以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剛好碰上許清瑤，這確實不是什麽巧合，而是她刻意為之。
許清瑤並未理會姜言，仍舊沈默不語。
姜言輕笑，“那你想知道，為什麽我會出現在這裏嗎？”
許清瑤楞了一下，眉心越攏越深，卻仍舊沒有擡起頭來。
既然姜言都已經這麽說了，那麽事情必定不會簡單，難不成真如她自己所想的那樣，姜言是從她與斯月的家中一路跟出來的。
許清瑤越想越覺得恐怖，趕緊止住自己的想法，不再讓自己繼續想下去。
“沒關系，雖然你不說話，但我知道你內心渴望知道這個原因，所以我接下來就會告訴你。”
“兩位的咖啡，請慢用。”這時有服務員端了兩杯咖啡上來，都是姜言所點。
“謝謝。”姜言向服務員道過一聲謝後，瞥了他離去的背影一眼，隨即轉回頭，目光落在許清瑤身上後重新擺上淺淺笑意。
她臉上稍微有些泛紅，但她顯然並不在意這一點，只繼續與許清瑤單方面地談笑風生。
“清瑤，我現在告訴你為什麽我會出現在商城裏，又正好碰見你。”姜言又重覆一遍剛才的話，卻又並不直奔原因，就像是在刻意拖延時間，讓她與許清瑤之間僵持著的氛圍又更添幾分緊張。
“其實，那都是我刻意安排的。”姜言頓了頓，試圖察看許清瑤在聽到這句話後的反應，只可惜對方仍舊低著頭，全無半點動靜。
不過她也並不著急，畢竟好戲可還在後頭，她今天有的是時間陪許清瑤好好玩。
“正好我昨晚聽到你回星城的消息，所以今天一大早特意來你家想要跟你敘敘舊，結果還沒來得及走到你家門口敲你家房門，你跟許斯月就走了出來。”
姜言說得萬分平靜，許清瑤卻聽得心不住發慌，就像是在聽一個世界上最駭人的驚悚故事。
即便並沒有將情緒表現出來，但其實她心中早已是波瀾壯闊，雙手合攏，右手使勁掐著左手掌心中的肉，控制不住微微顫抖著。
正如暴風雨來臨的夜晚，海面上波濤洶湧，激起萬丈浪花，海風與海水呼嘯著將一艘艘遠行的船只無情掀翻。
她覺得自己既像這瘋狂奔騰的海水，也像那些正在遭受無情摧殘的無助船只。
“所以我就跟了你們一路，跟著你們先去了許斯月的學校，但我並沒有進去，畢竟外來人員登記這件事也還挺麻煩的。”姜言說到這裏竟還輕笑一聲，也不知是否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有意思。
但她輕挑的話語以及她的行為，無疑都讓許清瑤心中對她的厭惡頓時又強烈幾分。
“我一直等在門口，直到你出來，可惜你太遲鈍了，我並沒有刻意隱藏，並且我當時就站在門衛室這邊，但你卻一直沒有看到我，只顧自己低著頭往前走，而我卻是一眼看到你，一路跟著你一直走到了商場裏。”
整個故事就是這樣了，講了這麽久，姜言也終於講完了這一整段故事。
許清瑤聽得背後已經起了一陣又一陣的雞皮疙瘩，她是有大膽假設過姜言一直跟在自己身後，但當這種假設當真從對方口中得到證實後，她感覺自己頭皮都快要炸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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