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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吐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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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以菱雖有些醉了, 但還尚存了幾分意識。

看到齊延,她耷拉的眼皮當即亮了起來,揚聲喊了一句:“齊延!”話音未落, 放下手裏的酒杯就往外走。

此時外面的席面已經散得差不多了, 也就後院這些女眷動作稍稍慢了一些。

大堂嫂看溫以菱起身,連忙上前一步, 準備過去扶她。

齊渺渺剛剛是跟齊延一起過來的,見嫂子腳步有些淩亂,已經先一步將她給扶住了。

齊延抿了抿唇,掃了一眼溫以菱身後的桌子, 上面放了兩壇子的酒,也不知究竟喝了多少。

齊延收回打量的目光,朝過來的大堂嫂說了一句:“大堂嫂,我們打算回去了。”

大堂嫂莫名對這位堂弟有些發怵, 聽言忙道:“那我就不留你們了。”

齊延禮貌頷首, 又掃了一眼被齊渺渺扶住的溫以菱,沒吭聲, 獨自推著輪椅往外走。

溫以菱一從屋裏出來,被迎面的冷風一吹, 腦子登時清醒了不少。

她站直了身體,掃開了齊渺渺過來攙扶的手,振振有詞道:“我又沒醉, 你看你大哥自個推輪椅多辛苦呀, 我要去幫他!”

話畢,她已經小跑到了齊延的身後,語氣頗為天真爛漫:“齊延,我來幫你推輪椅啦~”

此時, 天色漸暗。

齊延回頭看她,見溫以菱雙眸極亮,眼巴巴地看著自己,一副快來誇我的神情。要是平常這個時辰,溫以菱一定早早地洗好澡,回了房間,哪能如現在這般神情輕松?

齊延暗道:看來,這已是醉得不輕了。

落後一步的齊渺渺也跟了上來,聽見大嫂這麽說,心裏不免擔心。

大嫂自個走路都搖搖晃晃的,怎麽給大哥推輪椅?

要是平地還好,但回家時還有一截上坡,萬一兩人在山坡上摔了,那麻煩可就大了。

想到這裏,齊渺渺趕忙出言勸道:“大嫂,二哥他們就在前面等我們,要不還是我們兩個一起走吧。”

溫以菱喝醉後,性格異常執拗,把持著輪椅後方的把手不放:“沒關系,他們今日幫了一天的忙,肯定是累了,這樣的小活,就不麻煩他們了。”

齊渺渺還想再勸,齊延卻陡然出了聲。

他瞥了一眼醉酒的某人,嗓音清冷:“就讓你大嫂推吧,你在旁邊扶著她一點。”

溫以菱聞言頗為不滿:“為什麽要扶我?我又沒有喝醉!”

“你是沒醉,只是天快黑了,怕你踩空了摔跤。”齊延立馬把她給安撫住。

溫以菱果然不再繼續爭論了,只撅著嘴,小聲嘟囔了幾句。

齊渺渺擦了擦額角的虛汗,小心翼翼地攙住了溫以菱的手臂。

今日這番酒席,賓主盡歡,一些住得遠的賓客,今晚便都得安排著在家中住下。至於那些住在村裏的,自行回家就是了。

此時,伯父正站在家門口送客,見到齊延等人辭行,便多送了幾步路,只是家裏事情太多,很快就不得不止了步。

周平和齊蒙兩人已經先行回去了,只有周叔還在院子外面等。

四人一起出了村口,因有齊渺渺在旁邊幫忙,一路上是有驚無險。

周叔現如今也看出夫人今日的狀態似是有些不對,望著眼前有些許危險的山坡,道:“夫人,接下來就由小的來推吧。”

溫以菱遲鈍地眨了眨眼,然後堅定地搖頭,正準備出言拒絕時,便被齊渺渺給打斷了。

齊渺渺急中生智,假意將手貼在自己的額頭上,閃爍其詞道:“大嫂,我……我有些頭暈,你來扶我一下吧。”

齊渺渺的演技極其拙劣,不過還是把醉酒的溫以菱給糊弄住了。

溫以菱立馬松手,一臉恨鐵不成鋼地挽住了齊渺渺的胳膊,道:“哎呀,你酒量不好,就不要喝酒了嘛!”

說話間,她還湊到齊渺渺的身上聞了聞,嫌棄地嘖了聲:“你看看,你這渾身的酒氣,以後可別和他們臭男人學!”

齊渺渺:“……”

不管如何,總歸是把溫以菱給哄住了。

一行人順利進了家門,家裏的燈已經點上了。

齊蒙正在院中劈柴,周平則是在竈房裏燒水。

齊渺渺將溫以菱一路扶去了正房,隨著時間過去,溫以菱的酒勁徹底上來了。現在竟是連坐都坐不住,屁.股一挨到床榻,便直接往後倒了下去。

齊延跟在後面,見自家小妹累得不輕,氣喘籲籲地坐在旁邊,而那位醉酒女子倒是睡得正香。

他推著輪椅過去,親手幫溫以菱把鞋子給脫了,又將一旁的被子扯了過來,蓋在女子的身上。

溫以菱已經分不清今夕是何夕了,只覺肚子裏好似有東西在燒,由內而外地覺得熱。蓋在她身上的被子也有千金重,煩躁拿腳去踹它,無意識地喃喃道:“好熱,我是不是馬上就要被熱死了……”

齊延見她臉頰一片潮紅,那陣紅意甚至慢慢蔓延到了脖頸以下,看著好不可憐。

正巧,周叔把熱水端來了。

齊延好言好語地勸道:“洗完臉就不熱了。”

周叔不太方便留在房中伺候,所以將熱水送到後,就立即退出了房間。

齊延將水盆裏的帕子扭至半幹,幫那位一個勁喊熱的女子擦了擦臉。

溫以菱頓覺舒服了不少,就連緊皺的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

齊延又順便幫她擦了擦手,見齊渺渺還留在房中,便道:“這裏有我,你快回去休息吧。”

齊渺渺揉了揉酸痛的手臂,回頭看了大嫂一眼,這才點頭離開。

齊渺渺走後,齊延起身,嘗試幫溫以菱把外衣給脫了,好讓她能夠睡得舒服一些。

已經斷片的溫以菱自是不予配合,扭著身子不讓別人動她。

齊延費了些力氣,才幫人把衣服給脫了,又抱著她,幫她調整了下睡姿,這才算完。

溫以菱今日確實喝了不少酒,所幸沒發酒瘋,只悶著腦袋睡。

齊延洗漱完上床睡覺時,溫以菱像是被他給吵醒了,翻了個身,突然開始喊渴。

齊延沒辦法,連忙下床,去外間倒了杯茶,又將溫以菱扶起,伺候著把水給餵了。

清涼的茶水入喉,溫以菱昏沈的腦袋也清明了些。

她倚在齊延的胸膛上,掀開眼皮,直楞楞地看著頭頂的人,頓了好幾秒,才認出了齊延。

她委委屈屈地摸著自己的額頭,道:“我這裏好痛噢~”語氣軟軟的,像是在撒嬌。

齊延冷著臉看她:“喝了這麽多酒,能不痛嗎?”

饒是溫以菱此時的神志還未完全清醒,也能感受到眼前人的不悅,她討好地仰著下巴,去索吻。

齊延偏頭,故意不去看她微微撅起的嘴,語氣生硬:“頭痛就趕緊睡覺,等明天醒了,再給我好好解釋一下今天的事情。”

溫以菱喝醉後容易犯犟,見齊延不配合,盡管自己還頭暈目眩著,也要起身去強吻。可惜嘗試了好幾次,都未得逞,只胡亂親在了齊延的脖頸和下巴上。

齊延喉結滾了滾,勉強繃住了臉。

溫以菱眼尾下垂,不滿地嘟囔道:“以前睡覺前不是都會親親的嗎?”頓了頓,她又道,“我明白了,肯定是因為我喝了酒,你嫌棄我臭!”

這話一說完,溫以菱的傷心勁也上來了,貝齒緊緊地咬著下唇,控訴地瞪著他。

齊延見狀,無奈地嘆了口氣,又想自己跟一個醉鬼置什麽氣,先哄過去就是了。

他道:“不嫌棄。”

“那你給我親!”溫以菱這話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她醉酒後,雖不大吵大鬧,但在某些方面,格外固執。

齊延沒再吭聲,雙手捧住溫以菱的臉,在那已經被咬得嫣紅的唇瓣上輕啄了幾口,自然也品嘗到了對方口齒間帶來的酒氣,混合著女子身上的甜香,倒也並不難聞。

今日喜宴上備的酒都是最為常見的燒刀子,不常飲酒的男子入口尚會覺得烈,誰知溫以菱一個小姑娘,悶不吭聲地就把自己灌成這副模樣。

最重要的是,此酒的後勁極大,明早溫以菱醒了,肯定是要懨懨地躺上一天,嘴裏還會哼哼唧唧。

齊延剛剛那麽不高興,也是氣她不知天高地厚,傻乎乎地猛灌自己。

齊延又愛又恨地在她唇上一連親了好幾口,按理說,溫以菱也算是如願了。

但她依舊覺得不滿足,見齊延退開了,緊緊抓住對方的衣襟,嘴唇嘟起,直白且坦誠地索求:“還不夠。”

齊延心中一悸,黑眸忽地沈了下去,一手攬著她的腰肢往上提了提,另一只手則是扶在她的腦後,一記深吻過去。

半晌後,溫以菱總算是安分了,濃密的睫毛顫巍巍地合在一處,眼尾發紅,好似還被逼出了幾分淚意。

齊延的口中,同樣也被對方沾染上了些許酒氣。興許是那一絲絲的酒精作祟,他差點就準備不管不顧地繼續下去。

但最終,他還是克制地閉了閉眼,為了轉移註意力,他輕咳一聲,順手捏了一把溫以菱臉上的奶膘。

他問:“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此話一出,原本旖旎的氛圍頓時一掃而空。

本來還有些飄飄然的溫以菱一下子就從天上摔了下來,她猛地擡頭,氣鼓鼓地出言反擊著:“你看看你,這麽瘦,我抱著都覺得硌得慌!”

話音一落,直接從齊延身上翻了下來,背對著齊延躺下。

溫以菱突然翻臉,齊延剛開始還有些莫名,不過等聽完這句話後,又不免有些懷疑人生。

他不甚自信地摸了摸身上的肌肉,確實比較單薄。但仔細想想,出門這兩個月,因環境覆雜,他不宜過多活動,自然也就有些疏於鍛煉。

齊延瞄了一眼女子的後腦勺,常言道,酒後吐真言,這興許就是溫以菱最真實的想法。

思及此處,齊延是再也躺不下去了,索性披上外衣,悄聲出了門。

至於之前計劃好的那件事,恐怕還得再緩一緩,齊延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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