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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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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因為今日只是恰好路過這裏, 也就沒有停留,馬車很快就駛出這條街巷。

溫以菱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既然溫宅都看了, 按理也該再去看一眼齊宅。

溫以菱將自己的想法告知齊延後, 馬車當即拐了個彎,往另一個方向駛去。

溫以菱對齊宅談不上有多麽深刻的感情, 畢竟她在那裏滿打滿算,也就住了幾日。不過這個地方,對於齊家三兄妹來說,肯定是有特殊含義的。

最重要的是, 這宅子當初被賣,還是因她而起。尤其是她差一點就能阻止齊延將這座宅子給賣掉,心裏不是不惋惜的。

想到這裏,溫以菱突然聯想到齊延私下的身份。

她反應過來, 音調拔高:“那宅子……”

溫以菱猛地想起此事還需保密, 忙湊到齊延耳畔,壓低了嗓音問:“那宅子原來你沒賣呀?”

齊延沒吭聲, 只將她的手虛虛握住。

溫以菱目露驚訝,過會又憤憤地反手打了下齊延的手背:“你這個騙子!虧我當時還那麽可惜!”

“今後不會再騙你了。”齊延並不反抗, 眸光靜靜地落在溫以菱的臉上。

在這裏的目光下,溫以菱便有些鬧不起來了。

她收回自己的手後,心底卻依舊覺得不解氣, 撅著嘴道:“可我還是不高興。”

齊延問:“那怎麽辦?”

“你得補償我。”溫以菱瞟他一眼, 趁機要求道。

齊延聞言,眉目依舊柔和,順勢問道:“你想要什麽補償?”

這話倒是問到點子上了,要齊延怎麽補償自己才好呢?

溫以菱擰著眉, 開始思考她現如今最需要的是什麽?可一琢磨,她又好似什麽都不缺。

過了好半晌,溫以菱才輕咳一聲,道:“齊延,我看你那萬寶樓什麽都賣,想來一些貴重的書畫也是有的。既然如此,肥水不流外人田,那些還存放在庫中的,便先調出來,讓我來過目一番。”

溫以菱說完,又生怕齊延不答應,還補充了一句:“放心,我就是拿著看看,之後再還給你。”

“不還也可以。”齊延答應得十分爽快,還順手捏了一把溫以菱柔膩的臉頰。

趕路期間,大家行得比較匆忙,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消瘦了。唯獨溫以菱吃得好睡得香,又被關在了車內,被迫減少了運動量,反倒長胖了些。下巴圓潤了,皮膚猶如剛剝了皮的荔枝肉,嫩得能掐出水來。

溫以菱想著齊延剛剛那般大方,自己也不好太過小氣,便耐著性子,放任對方在她的臉上摸來摸去。

齊延見她如此配合,很是意外。之前自己只要一上手,必定收獲來自對方的一個白眼,沒想到現如今把溫以菱給哄高興了,還有這樣的好處。

他雙手捧著溫以菱的臉,手指在兩頰處又是捏又是摸,因手感極好,一時之間都有些舍不得撒手。

溫以菱一開始還忍著,反正齊延手上的力道放得很輕。不過見對方遲遲沒有收手的意思,她便有些不高興了,眉頭微擰,隱隱有發脾氣的征兆。

齊延喜歡看她這樣靈動的小表情,眼神越發寵溺起來。最後,在對方發火之前,他指腹略微使力,將女子姣好的面孔擠得有些變形,然後在她嘟起來的唇上輕啄了一下。

溫以菱剛剛積攢起來的那些不悅,一下子就消失殆盡,黑白分明的雙眸直直地看著齊延。

齊延稍稍退開了些許,自然地牽起了溫以菱的手。

此時,溫以菱的臉頰已經被齊延給捏出淡淡的紅意。

溫以菱忽而覺出臉上莫名發燙,便跳開了目光,側身將臉湊到車窗處,吹會冷風。

齊延雙眸依舊沈靜,只耳根處有些發紅,他緊了緊掌心的柔軟。

兩人並未沈默太長時間,因為很快,溫以菱就眼尖地發現了他們今天的目的地,就在前面不遠處。

溫以菱回過身來,去拉齊延的袖子:“齊延,快看!前面就是你家哎。”

齊延聞言一頓,鄭重其事地朝溫以菱說道:“也是我們的家。”

溫以菱聽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噢。”

兩人說話間,馬車已經停在了齊宅的門口。

齊延坐在車內,並沒有下車的意思,只是隔著車窗,遠遠地望著那扇緊閉的大門。

溫以菱一直沒動彈,過了會,才試探性地問:“我們要不要到裏面去看看?”

“不必。”齊延當即回神,他擡高了聲音,朝外面的周平說道,“先去安頓。”

馬車隨即又動了起來,溫以菱面露不解:“為什麽不進去看看?”

齊延:“既然已經回了這平江府城,要裝就繼續裝下去,不宜再生其他事端。”

溫以菱見他行事這般小心,也不好再勸。

天黑前,一行人總算在客棧裏入住。

這次是特意租了客棧後面單獨的小院,隱私性相較起以往,要好了不少。

溫以菱用完飯後,在房中洗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便早早上床休息。

齊延卻是睜著雙眼,絲毫不見倦意,仿若在等著什麽。

直到窗戶旁傳來輕微異動,他這才放開懷中的女子,披上一件外衣,悄聲出了房門。

————

次日,溫以菱破天荒地睡了個大懶覺。還未徹底恢覆意識時,便覺屋內格外安靜。

她卷著被子在床上喊齊延,一連喊了好幾聲,都沒得到回應。

溫以菱暗覺奇怪,一擡頭,透過輕薄的床幔,才知齊延已經不在房中。

溫以菱有些許怔楞,自家中出來後,只要她一睜眼,齊延大都在她身旁,或看書或喝茶,就算是偶爾不在,她叫一聲齊延也會很快從外面進來。

今日卻不知到哪裏去了?

溫以菱縮在被窩裏,瞥了床邊的木凳一眼,上面倒是整整齊齊地放著她今日要穿的衣物,顯然是出自齊延之手。

溫以菱有些許犯嘀咕,簡單打理好自己後就立即出去找人。

院子裏同樣空無一人,溫以菱順著來路,到達客棧的大堂,這才發現齊延的身影。

這家客棧的生意頗為冷清,一樓大堂裏,只有兩三客人。齊延獨自坐在角落處,慢悠悠地品茶。

溫以菱見到他,小小地松了口氣。一溜小跑地到了齊延身邊,氣呼呼地問:“你過來了怎麽不叫我?”

齊延看她小臉跑得通紅,順勢拉她坐下,又給她倒了杯茶:“我確實叫了你,只是你睡得太香,讓我別打攪你,我就先一步出來了。”

溫以菱完全不記得齊延有叫過她,但她早上確確實實有些起床氣,讓齊延別來打攪她,也是她經常會說的話。

齊延岔開話題:“我已經吃過早飯了,你現在想吃點什麽?”

溫以菱回過神來,瞟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她昨天晚上就已經見識過客棧後廚大師傅的廚藝,只能說是中規中矩,也難怪這裏的生意這般冷清。

一路上舟車勞頓,好不容易到了這平江府城,自然是要好好滿足一下口腹之欲。

思及此處,溫以菱提議道:“眼看就快正午了,不如我們到外面吃午膳吧。”

齊延自然不會拒絕,給在外面辦事的周平和馬三留了個信後,兩人便離開了客棧。

雖說齊延自小在城中長大,按理來說,對平江府城是十分熟悉的。只是他有好幾年閉門不出,再加上城中的變化極大,一上街,便覺幾分茫然。只依著記憶裏大概的方向,往酒樓聚集的地方走。

相較起齊延,溫以菱是更加不認路了,不過她絲毫不擔心,只悶頭推著齊延往前走就是了。

不多會,齊延總算看見了一家還算熟悉的茶樓,問她的意見:“我記得這家茶樓裏的茶點別有風味,也不知道還是不是當初的那個味道,你可要進去試一試?”

溫以菱忙不疊點頭,既然齊延對這裏有印象,那裏面的茶點定然是十分不錯了。

溫以菱推著齊延進去,因他還坐著輪椅,所以就在一樓落座。

小二勤快地在旁伺候著,從廚房出來的掌櫃無意中往這邊瞥了一眼,一看到齊延,便覺得有幾分眼熟。待發現他雙腿有疾時,立馬就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過了一會,掌櫃親自端了茶過來,客客氣氣地問:“可是齊家的大爺?”

齊延聞聲擡頭,見是熟人,倒是打了聲招呼:“多年不見,掌櫃的身體可還安好?”

掌櫃的一張幹瘦的臉頓時笑開了:“好著呢,多年沒見大爺,剛剛還以為是小的看花了眼呢。”

兩人寒暄了幾句,掌櫃的這才扭頭看向規規矩矩地坐在一旁的女子,問:“這是……齊夫人吧?”

齊延點頭,給兩人粗略介紹。

溫以菱這才知道,齊延當年還在書院讀書時,時常會和同窗在這間茶樓裏坐一坐。不過後來家裏生了變故,便再也沒有來過了。如今算來,也有五六年的時間了。

掌櫃的送完茶點後,也就不再繼續叨擾,很快就退了下去。

溫以菱來前走了好一會的路,正好覺得餓了,此時便吃些茶點墊墊肚子。其中有一金黃小餅味道著實不錯,皮薄餡酥,甜而不膩,再配上一杯清香四溢的茶,簡直絕配。

溫以菱一連吃了好幾塊,要不是齊延制止,她怕是能獨自將一整盤全部消滅。

她埋頭吃東西時,就聽見側方傳來優美的樂聲。一擡眸,便見茶樓正中央的六方臺上,此時坐了一位環抱琵琶的盲女。

盲女雙眸微垂,手指撥動間,一首婉轉動聽的曲調便從指縫中流轉出來。

溫以菱撐著下頜,出神地聽著,難得的悠閑。

齊延見她嘴邊還沾著點心的碎屑,便拿著帕子,給渾然不覺的女子一點點拭凈。

不遠處的掌櫃瞧見了,暗自偷笑,只覺這齊家的大爺和當年的齊老爺很是相像,對待起自己的妻子來……

剛想到這裏,就見門口突然闖入一位火冒三丈的女子。

掌櫃的心下一凜,看此人的神色,倒像是來鬧事的。正準備示意小二過去,就見女子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來勢洶洶地往齊家的大爺那邊去了。

溫以菱所坐的位置,恰好正對著入口,門口傳來的異動,自然引起了她的註意力。

只是她一開始還沒認出來人,待女子走近了一些,看清了對方的面龐後,她這才記起女子的身份。

來人正是她那位嫡姐,溫以丹,同時也是齊延原本的未婚妻。

溫以菱眉尾輕挑,好似沒看見對方周身的低氣壓,迎著對方的黑臉,反倒笑臉盈盈地站了起來。

“姐姐,你怎麽知道我回來了?可是父親母親特意派你來接我的?我正準備回去看看你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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