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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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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延的那一句死性不改, 溫以菱全當耳旁風,一個勁地催促。

齊延拿她沒辦法,只能萬分頭疼地把手從女子衣服裏伸進去, 還是和上次一樣, 在女子細滑的脊背上來回摩挲。

溫以菱覺得身上舒坦了,睡意朦朧, 氣息很快就變得綿長起來。

齊延重覆著手上的動作,或許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上次他還睜眼到天明,今日卻不知不覺地跟著睡了過去。

翌日, 齊延醒來時,溫以菱整個人幾乎都快黏在他的身上。一條腿恣意地跨在他的腿上,手也從他的衣擺處探了上去,肆無忌憚地貼在他的腰腹間取暖。

齊延在意識到的一瞬間, 當即屏住呼吸, 試圖將女子的手從裏面拿出來。

可能是因為天氣越來越冷了,溫以菱睡著後, 總是下意識地往暖和的地方撲。

平日兩人各自蓋一床被子還不顯,昨晚睡在一起, 溫以菱立馬就原形畢露了。

溫以菱入睡後的這些小動作,齊延老早就領教過了,如今倒也算不上吃驚。

他攥住溫以菱的手, 輕輕將它從衣服裏抽出來。

溫以菱的睡眠質量一向很好, 自然是毫無察覺。只乖巧地閉著眼睛,長睫似羽,兩頰透著粉,帶著一股不自知的嬌憨。

齊延看得一時出了神, 攥在掌心的柔軟也忘了松開。

直到溫以菱在睡夢中覺得自己的手被捏得疼了,才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一擡眼,就見齊延正看著自己。深邃的瞳孔中直白地袒露了令人心驚的侵略感,她莫名覺得有幾分局促,下意識地躲開了對方的視線。

她喃喃道:“你看我做什麽?”

齊延並未出言解釋,徑自沈默著。

兩人好似僵持住了,氣氛陡然變得微妙起來。

為了打破心裏的不自在,溫以菱眼神游離,扯了扯手腕,提醒道:“齊延,你把我的手給捏疼了……”

齊延依舊沒有說話,不過還是緩緩把手松開了。

溫以菱一收回自己的手,就立馬翻了個身。

她已經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怪怪的,窘迫的同時,還滿肚子的怨言。

齊延大清早的為什麽要盯著她看?還牽她的手!問他話也一聲不吭的,現在把場面弄得好不尷尬。

所幸這樣古怪的氛圍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因為齊延起床了。

溫以菱凝神去聽對方的動靜,齊延穿好衣服後,便叫來樓下的小二,在房裏打理好自己後,又命小二重新送來幹凈的熱水。

待小二關上門退出去後,齊延才朝溫以菱說了一句:“差不多該起來了。”

溫以菱別別扭扭地答應了一聲,沒動彈。

齊延隔著床幔,看不清溫以菱的身影。只是看她許久沒動靜,徑自留下一句“我先出去了”,便推著輪椅走了。

溫以菱這才翻身坐起,暗中嘀咕道:也不知齊延今天抽的什麽風?

她在房中洗漱好後,一打開房門,便發現齊延並未下樓去吃早膳,而是獨自留在二樓的走廊上。

走廊的最深處有一小窗,他坐在窗前,靜靜看著外面的風景,不知在想些什麽。

與此同時,溫以菱隔壁的房門也被打開了。

一道有些雀躍的女聲緊跟著響起:“齊公子,你……這是在等我?”

溫以菱聞聲看去,只見還算熟悉的楚小姐並未註意到自己,正滿臉驚喜,一步步地向齊延走去。

齊延此時也已聽到動靜,一回頭,見是楚小姐,同樣是一怔。

又看了看她身後的房門,才發現楚小姐的房間正好位於走廊最裏面,自己現在的位置,看著就像是特意在門口等她一般。

齊延又往後掃了一眼,見自個的房門還關著,就收回了目光。

溫以菱早在齊延看過來之前,便鬼使神差地把門給關上了,此時正隔著門縫,鬼鬼祟祟地往外看。

齊延神色淡淡地向楚小姐解釋道:“楚小姐誤會了,我不過是在這裏透透氣而已。”

楚小姐聞言,倒也並不氣餒。心道房間裏明明有窗,齊公子不留在房中,反倒到了外面透氣,顯然是不喜屋裏的人。

這般一想,她倒不是全無機會,再加上好不容易有了和齊公子單獨說話的機會,自是不容錯過。

楚小姐垂著頭,蒼白的臉頰慢慢染上了幾分血色,鼓起勇氣說了一句:“齊公子,我小的時候,曾在平江府城住過許長時間。”

齊延皺眉,不知這位楚小姐為何要對自己提起這些。

楚小姐雙手緊張地絞著手裏的帕子,支支吾吾道:“齊公子,不知你還記不記得,當年……”

偷聽的溫以菱整個人幾乎都快趴在門上,只是楚小姐講話輕聲細語的,齊延也不是那種大嗓門的人,兩人湊在一起,說話的聲音壓根聽不清。

溫以菱眉頭緊擰,只能看見兩人正在嘰裏咕嚕的。

過了一會,她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麽要躲著呀?

索性直接拉開房門,冷不丁朝齊延喊了一句:“齊延,楚小姐,你們在聊什麽呀?”

“沒說什麽,你弄好了?”齊延一聽到溫以菱的聲音,當即推著輪椅過來。

楚小姐未說完的話,就這麽被突然出現的溫以菱給打斷了。此時哽在喉間,不上不下的,頗為憋悶。

溫以菱“嗯”了一聲,瞅了瞅被落在後面的楚小姐,見她臉色不好,又問:“楚小姐,你是不是還有話要說?”

楚小姐尷尬地擺了擺手:“沒有的事,只是恰巧碰到齊公子,說了會閑話而已。”

說完這句話後,她便徑直回了房。

溫以菱見狀,心裏直犯嘀咕。楚小姐剛剛明顯是有話要對齊延說,為何自己一問,就這般遮遮掩掩。

此事必有蹊蹺,她心中暗道。

齊延見溫以菱堵在門口不動彈,問:“在想什麽?”

溫以菱回過神來,目光閃爍:“我在想我們什麽時候吃飯。”

“等會小二就送上來了,進去等吧。”齊延準備進房間。

溫以菱終於動身,繞到齊延身後,推他到桌邊。

現如今早膳還未送到,兩人面對面地坐在桌前,卻格外沈默,之前那尷尬的氛圍又慢慢蔓延到了飯桌上。

溫以菱其實還有許多問題想問齊延,比如剛剛那楚小姐對他說了什麽?再比如今天早上為什麽要拉她的手?之後又為什麽不搭理她?諸如此類的問題,她都想問。

只是一想到自己要是真問了,也有些怪怪的,所以內心很是糾結。

她偷瞄齊延一眼,那些想說的話明明已經到了嘴邊,但就是問不出口。

齊延見她皺著眉頭,先行打破沈默:“是不是餓了?”

溫以菱搖頭又點頭:“還好,不算餓。”

這話一說完,氣氛再度冷了下來。

溫以菱幹咳一聲,沒話找話地起了幾個話茬,可惜齊延反應不算熱烈,她也一直在走神。

直到小二將早膳送上來了,兩人之前的氣氛才慢慢熱絡起來。

溫以菱吃著東西,也不打算再糾結那些事情了。

被齊延摸個小手就摸個小手唄,也不算什麽大事,自己為什麽要究根結底地問呢。

萬一只是人家早上沒睡醒,發癔癥了,自己追著問多傻呀?

溫以菱想通了,便將那些疑問拋之腦後,心情瞬間又輕松起來。

用完早膳後,和昨天一樣,駕車過去和商隊會合。

因為是跟著商隊走,很多事便由不得他們自己了,走哪條路自然也看商隊的意思。但因為人馬多,不需繞路,只大搖大擺地抄近路便好。

之後的那幾天,楚小姐只要一得了閑,便會過來找溫以菱說話。

一開始,溫以菱待她還很是熱心。可到了後面,她漸漸察覺到,楚小姐總是變著法子跟齊延講話。

齊延每天和溫以菱形影不離,楚小姐又將話遞到了他的嘴邊,或多或少都要應付上幾句。

溫以菱是屬於話多的那種人,可不知為何,只要有楚小姐在場,她怎麽也插不進去話。

又見楚小姐和齊延一問一答的,遲鈍如溫以菱,也漸漸回過味來。

楚小姐哪裏是來找她的,壓根只是為了找齊延而已!

溫以菱酸溜溜地在心中腹誹:也不知齊延哪裏來的魅力,現在還裝著病呢,這楚小姐就開始向他獻殷勤了。

幸好這一路上休息的機會不多,齊延也察覺到些許異樣,一下馬車便拉著溫以菱回房間,直到第二天才會露面。

溫以菱等人跟著商隊一連行了五日,一路上順風順水。

這一日,進城時剛過正午。

因商隊要在城中下貨,要耽誤不少的時間,便和眾人約定好,明日清早再出城。

這就表明,他們今天下午不用再趕路了。

溫以菱老早就想望望風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自由時間,包袱都沒放進客棧,便鬧著要下車。

她打算去逛一下集市,齊延自然是跟她一起的。

誰知兩人剛下車,楚小姐也從自己的馬車上下來了。

溫以菱一向好脾氣,但一見到這位弱不禁風的楚小姐,便不由自主地在心裏翻白眼:又來了!又來了!

你一個還未出閣的小姐,幹嘛天天跟著有婦之夫跑,這像話嗎?

只是楚小姐面上依舊客客氣氣的,溫以菱心裏再不高興,也不好撂臉子。

俗語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溫以菱對這位甩不掉的嬌小姐,有些束手無策。

原本的兩人行,再次變成了三人行。

三人一起往集市上走,因齊延還裝著病,所以溫以菱還時刻銘記著自己的職責,立於他身後,推著他逛路邊的小攤子。

楚小姐卻是站在齊延的身邊,邊走邊和齊延說話。

溫以菱要是插話,這楚小姐就好似沒聽見一般,壓根不接她的話茬。

齊延倒是給面子,只是他話也不算多,大多數都是在聽別人講。

一時之間,三人之中只有這位楚小姐還在滔滔不絕。

溫以菱撅著嘴,看看齊延,又看看楚小姐。只覺前面的兩人倒像是結伴同行的友人,自己卻活活像個伺候人的管家。

她看兩人不順眼,就連齊延也討厭上了,此時便一門心思想搗亂。

正好她還在推輪椅,眼裏閃過一抹狡黠,當即有了主意。

溫以菱不動聲色地繼續推著齊延往前走,只是她一會加快步伐,一會又突然止步。有時看到路邊有賣那些稀奇的小玩意,絲毫不顧及旁邊還在說話的楚小姐,直接把齊延推了過去。

幸好這個輪椅是改良過的,溫以菱推起來很是省力,不然她還真拆散不了兩人!

齊延端坐在輪椅上,因這輪椅的速度時快時慢,所以他得時刻抓著扶手,免得溫以菱一個突然急停,把他從輪椅上給甩下去了。

楚小姐也是一個狠人,就算是這樣,臉上還始終掛著笑意,溫溫柔柔地跟了上來,繼續之前的話題。

溫以菱折騰了許久,可還是治不了這位楚小姐,心裏也和她較上勁了。

只要一發現齊延有說話的趨勢,便偷偷伸手去捏他的耳朵。

齊延察覺後,有些訝異地扭頭看了過來。

溫以菱當即狠狠瞪他一眼,氣呼呼道:“我不準你跟她講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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