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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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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半月, 周叔的兒子周平回來了。

溫以菱心心戀戀已久的名家筆墨,自然也被帶了回來。

書房中,周平拱了拱手, 朝對面的老爺和夫人解釋道:“小的收到信時, 已經離開了府城,一路走來, 只在幾個縣城裏挑了幾件還算像樣的字畫。”說話間,他解開了自己一直背在身上的包袱,示意道,“小的不太懂, 還請大爺夫人一觀。”

溫以菱的心裏早就十分期待,聞言當即走上前去,將周平包袱中的東西接了過來,順勢放到齊延面前的書案上。

齊延掃了一眼, 除了幾個卷軸以外, 其他的都是字帖。

他粗略翻了翻,這些字帖全出自一人之手, 署名倒是陌生,想來是這幾年才有了些許名氣。其筆勢靈動, 但細看,卻不夠老練。要是再勤加苦練十年左右,這字便可大成了。

溫以菱一直立於齊延身側, 齊延看字帖時, 她也跟著瞄了一眼。

這段時日,她的字雖沒有長進,但審美卻被齊延給養刁了。因為覺得沒有齊延的字好,便把全部的註意力都放在卷軸上面。

此時, 她正忙著將那些卷軸慢慢展開,已經把書案擺了一桌。

齊延擡眸,見畫的大多都是些平平無奇的花鳥魚蟲,便沒了興致。

正準備收回目光,溫以菱手裏的一副美人圖倒是吸引了他的目光。

溫以菱同樣也是一臉驚艷,眼神發直:“齊延,這幅畫上的美人也太漂亮了,就像真的一樣!”

話音未落,已經將手裏的畫放到了齊延的面前。

齊延細細觀賞,倒覺溫以菱所言不虛,這位畫師筆力深厚,將畫中美人的神態刻畫得惟妙惟肖,格外靈動,確實像真人一般。

周平見兩位主子對這幅畫都很感興趣,當即解釋起東西的來處:“此畫乃是小的回程時路過一個小鎮子,從一個老頭子手上買來的。那老頭子看著像是急用錢,在當鋪裏和掌櫃起了一些爭執,被小二從裏面推了出來。”

“小的到的時候,當鋪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人,那掌櫃嘴上也是個不饒人的,罵老頭獅子大張口,一副贗品也敢叫價200兩銀子。小的走近了看,雖看不懂畫,但莫名覺得這畫說不出來的好,這才做主買了下來。”

聽了周平這一番話,溫以菱倒是抓住了他話裏的關鍵信息,重覆道:“贗品?”

齊延早就把目光挪到了這幅畫的落款上,指尖輕點:“看這署名,表明了這是故去二十多年的顏畫師的遺作。”

“他的畫作深受先帝喜愛,自成名之後,一直在宮中任職,先帝駕崩後,他的遺作大多都成為了先帝的隨葬品,民間少有流傳。更何況他畫的大多都是山水畫,今日這副美人圖雖署的是他的名,但實在不符合常理,也難怪那掌櫃一口咬定是贗品了。”

溫以菱倒也沒想那麽多,撓了撓頭:“就算不是那位顏畫師的真跡,這看上去也不差了。”

對此,齊延還是十分認可的,端詳了片刻後,又道:“這絕對是大家之作,只是還說不準究竟是不是出自顏畫師的筆下,要是有那精通畫藝之人見了,或許能給出解釋。”

溫以菱聽後,頓時想到了系統。

不管這副美人圖是不是真跡,只要經過了系統的考驗,能換取更多貢獻值的,那就是好畫!

想到這些,溫以菱眼睛忽地亮了起來,直接開始收拾起桌上的東西。

她嘴上說得倒是十分冠冕堂皇:“齊延,這些東西不便宜,我先替你收著。等你以後想要了,再來找我拿。”說話間,收拾卷軸的動作又加快了幾分。

齊延瞧她一副馬上就要卷包袱跑路的樣子,神情逐漸微妙。

溫以菱拿著東西,自顧自地回了臥房,第一時間便是把那幅美人圖放進系統裏的錄入倉中。

屏息等待了一秒,她才發覺,這副美人圖竟然給她兌換了800點的貢獻值!

溫以菱倒吸一口涼氣,她現如今兩三個月都不一定能兌換到這麽多貢獻值,這幅畫有極大可能就是顏畫師的真跡。

她趕緊把剩下的那些字畫也一股腦地放進去,這次卻總共只換了不到200的貢獻值。

溫以菱有些小小的失望,不過想到今日這一開張,給齊延補第二針的計劃頓時完成了一半,這收獲已是不少,自己還是得知足。

她想把美人圖是顏畫師的作品的事情告訴齊延,火速將這些新得來的東西安置好後,扭頭就去找了還在書房裏和周平談話的齊延。

這段時間,齊延每日吃完中午飯後,都得小睡一會。今日因為周平突然回來,這才打亂了他規律的生活節奏。

此時到了書房,溫以菱在外拍門,提醒道:“齊延,你該午睡了。還有周平,他大老遠地從外面回來,你好歹也讓他先回房間休整一下。就算是有什麽事情,睡醒了再談也是一樣的……”

書房裏的齊延聽到外面女子絮絮叨叨的說話聲,隱隱有些頭疼,看了周平一眼,無奈道:“就聽夫人所言,你先回房休息吧。”

周平自然稱是,開了門迎夫人進去,就徑自回了廂房。

路上時,他莫名回想起大爺剛剛提起夫人時,總覺得話裏帶著一種束手無策的意味。

溫以菱進了書房,一見到齊延,好似急於獻寶的小孩子,興沖沖地說道:“齊延,我告訴你,我剛剛回房間後又仔細看了那副美人圖,我覺得它有很大可能,是顏畫師的遺作。”

齊延點頭:“看那筆力,也知道並非出自尋常人之手。”

“要是它真的是顏畫師的遺作……”溫以菱瞥了齊延一眼,支支吾吾地問道,“那能值多少錢?”

齊延見她一副財迷的模樣,不由勾起了唇。

溫以菱看見了,很是臉紅,不輕不重地掐了下齊延的手臂:“我問真的啦!”

齊延不再取笑她,在心裏估計了一下,才開口道:“這說不準,顏畫師的山水畫在京城裏雖說貴重,但其價格還是有跡可循的。可他的美人圖……”齊延搖了搖頭,“這太難得了,想來,好幾千兩銀子總是有的吧。”

“好幾千兩?”溫以菱下意識地擡高了音調。

推齊延回房睡午覺時,溫以菱還是沒有消化過這個消息,她酸溜溜地說道:“想我辛苦了大半年,還沒有周平在外面撿一次漏賺得多。”

齊延聽見了,倒也猜到了她心裏在想什麽。只是見溫以菱平日並非是什麽喜愛鋪張浪費之人,無論是吃食還是穿著,都沒有特別大的需求。按理來說,錢已經夠她花了,那為什麽對賺錢還如此熱衷?

思及此處,齊延當即問了。

對此,溫以菱故作高深地搖了搖頭:“你不懂,錢是永遠都賺不夠的。”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進了臥房。

溫以菱伺候齊延躺下後,想著對方這次也是大出血了,便很是乖巧地爬上了床:“齊延,我現在再幫你按按腿吧,等會你也能睡得舒服一些。”

齊延掃了她一眼,目光警惕:“不必了,等晚上再來吧。”

溫以菱捏緊了拳頭,打包票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今天不偷偷扒你的褲子,就用小木錘幫你敲一敲!”話音剛落,她便彎著腰,從床腳處摸了一個小小的木錘子出來。

前段時日,溫以菱還是隔著褲子,用手給齊延按摩的。只是她按著按著,總覺得齊延褲子下的腿好似有了一層薄薄的肌肉,就連膝蓋的骨頭也恢覆了正常人的大小。她想看看究竟好到什麽程度了,就伸出手,準備撩開齊延的褲子看一下。

誰知,她剛提起齊延的褲腳,就被對方給抓了個正著。

齊延舊事重提,又說到當初扒褲子的事件,溫以菱是百口莫辯。

自那以後,齊延就不肯再讓她繼續給自己按摩了,畢竟再按,他雙腿痊愈的事情肯定就瞞不住了。

溫以菱心中不服,就在周叔面前告了狀,說每天按摩對齊延的病情有好處,齊延卻不願意配合。

周叔得知後,便做了個木制的小錘子,讓溫以菱以後隔著褲子給齊延敲一敲,也算是按摩雙腿了。

在溫以菱的保證之下,齊延自是不好拒絕,這才把每天的睡前按摩延續了下來。

今日大中午的,齊延見溫以菱拿出小錘子,雙眸微垂,很是安分守己的模樣,自然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只閉上眼睛前,強調了一句:“不可貿然掀開我的衣物,尤其是我的褲子!”

見溫以菱點了頭,他這才開始假寐。

溫以菱偷偷撇了撇嘴,心中嘀嘀咕咕道,不就是脫了他幾回褲子嗎?至於記到現在嗎?

她又不是那等好色之徒!要不是齊延傷到的地方是在雙腿,哪裏犯得著她屢屢做出這種惹人誤會的事情。

現在齊延不許她看,溫以菱也不知道他的雙腿究竟如何了?

溫以菱盤著腿,坐在齊延的身側,有一搭沒一搭地給齊延捶著腿。

隨著時間過去,溫以菱也漸漸有了困意,她撐著下巴,想著把這一輪錘完,就小睡片刻。

因為心裏想著早點完工,手上的速度就加快了不少,錘到膝蓋時,手裏的力氣便有些沒控制住。

這一下,是實打實地敲在了齊延的膝蓋骨上。

然後,她驀地發現,齊延的雙腿好似彈了一下。

溫以菱原本半瞇著的眼眸陡然睜大了些,她瞥了眼齊延的睡顏,見對方的臉上依舊平靜。

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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