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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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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 齊延果然私下來問了周叔。

然而從不向他隱瞞任何事的周叔,這次卻緘默其口,只道:“大爺, 你看夫人吃了那藥, 身體這麽好。其他的你就別管了,總不會對你的身體有害處。”

就連周叔的兒子周平過來打聽, 他也絕不肯說出一字半句。

有周叔在前面擋著,齊延現在也不會再來過問她,藥劑的事情就此解決。

齊延原來在吃的藥依舊沒有斷,只在早上時, 另外加了一杯調理身體的綠湯。

可能是天氣慢慢開始暖和了,抑或是溫以菱那藥起了效果,齊延這段時日的精神狀態確實好了不少。

齊延自己感覺,每天睡覺時間長了那麽一些, 也不會那麽容易夢中驚醒。

周叔卻是一直在註意著齊延的飯量, 發覺齊延現在的胃口好了很多,每頓可以多用半碗飯, 心裏的重擔這才放下。

周叔見那藥丸確實有效果,心裏便開始籌劃著什麽時候再多調制一些, 以備不時之需。

溫以菱得知此事後,心下大駭,忙制止道:“周叔, 此事不可操之過急, 那藥丸裏還缺了幾味藥,只有夏天才能有。更何況我那裏還備了許多,想必是夠用的。”

周叔聽後,這才作罷。

溫以菱將周叔給打發走後, 又從商城裏兌換了兩百瓶藥劑,制成藥丸,裝入瓶中,再悄悄地放進自己櫃子裏,防止以後露餡。

只是她攢了一個冬天的貢獻值再次空了,這段時間,因為齊延病倒,很長時間她都在入不敷出。

齊蒙和齊渺渺兩人的字現在依舊不具有價值,溫以菱自己就更別提了。

她想來想去,羊毛還是得出在羊身上。眼看齊延的身體稍好了一些,她便固態萌發,每天早上開始督促他練字,就連下午也不得空閑,纏著他畫畫。

在溫以菱的百般糾纏下,齊延最終還是退讓了。

他略微思忖了一會,然後提筆,揮毫灑墨,一幅遼闊的山河圖便慢慢呈現在紙上。

溫以菱看得自是目瞪口呆,心道:我滴個乖乖!這幅畫……一看就知道很貴!

她心裏滿意的不得了,雙眸都開始放起光來,不由念叨道:“這個好!這個可太好了!”也不知道能換多少貢獻值!

齊延見她很是喜歡,不似虛情假意,心情也松快了不少:“今天運筆稍顯生疏,這幅畫就給你吧。”

溫以菱不敢相信地擡頭看他,滿臉皆是喜悅:“真的?那等我哪天去鎮上,就讓人把它給裱起來。”

齊延沒想到自己隨手送出的一幅畫作,就能讓對方如獲至寶,這麽開心,心道:早知道就早些送她了。

想到這裏,齊延脫口而出道:“你要是喜歡的話,我下次再給你畫。”

溫以菱聽後,生怕他反悔,一把抱住齊延的胳膊,笑得眉眼彎彎:“齊延,你真好!”

齊延感受到手臂上傳來的柔軟,耳根一紅,不動聲色地將手臂抽了出來。

溫以菱不覺有異,只將這幅畫拿過去細看,越看越喜歡。

她眼眸裏的光一閃而過,得寸進尺道:“齊延,那你最擅長畫什麽呀?其他的會不會?比如人物呀,花鳥魚蟲什麽的。”

溫以菱現如今還不知道哪種最值錢,便想先哄著齊延幫她多畫幾種不同類型的。

齊延還未平覆之前那陣突如其來的悸動,此時並不看她,只草草地答了一句:“都略懂一些。”

溫以菱“噢”了一聲,笑容頓時更加明艷了:“那這意思就是都會了?正好你現在身體也好了不少,又出不了門,閑著的時候便幫我每樣都畫一幅吧,好不好?”

她說這些話時,眼中透著一股子狡黠,好像是在使壞。但最後的那句好不好,尾音裏卻又帶著些南方口音的甜糯,仿若在撒嬌一般。

齊延還未來得及細想,便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溫以菱看他點了頭,好似奸計得逞了一般,眼裏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之後的日子裏,齊延果然信守承諾,除了每天早上的字帖以外,還隔三差五地給溫以菱上交幾幅畫作。

就如溫以菱之前所想,畫果然要比字帖更加值錢一些,一幅畫通常能夠兌換一百以上的貢獻值。

後來她又以家裏快沒銀兩了,準備將這些畫作歸置歸置,找個地方賣出去為由,纏著齊延繼續給她畫。

如今書房裏,已經掛滿了齊延的畫作。還有些沒有來得及裱的,便暫時收到箱子裏。

這麽一弄,溫以菱的貢獻值總算是以一種緩慢的速度在往上漲著。

她也知曉,自己緊著齊延一個人薅羊毛,終歸不是事。

可系統好似有著自己的審美,溫以菱去鎮上買了好幾幅其他人的畫作,均沒有入它的眼。那些更好一些的,都被大戶人家收藏在家中,溫以菱壓根沒有機會接觸到。

至於古籍,那就更別提了,都被人當作寶貝似的,不會輕易示人。

這個時代,書籍的價格並非尋常人可以承受得了的,她自己的那些銀兩早已經花完了。沒法,只得時不時地拿出一兩件首飾,拜托周叔幫忙給她賣了,倒是也能換回一沓書。

她這麽迫切地攢取貢獻值,也是為了盡早累計10000點貢獻值,打開二級權限看看,裏面究竟有沒有能夠給齊延治療腿疾的藥物。

只是憑借賣首飾,雖能暫時緩解一下壓力,但繼續這樣下去無異於坐吃山空,還是得正經找個可以賺錢的營生。

如今天氣慢慢好起來了,村裏的人都開始準備開春的事宜。

周叔趁著大家還沒正式忙起來的時候,聘了許多村民開始擴建房屋,除了把院子加大以外,後院也得再加蓋幾間房。

說起來,家裏的房間確實是太少了,根本住不開。周平回來時,竟是要三個男人住一個屋,著實太擁擠了一些。

經過全家人的商量,決定就和伯父家一樣,弄個兩進的院子,住起來應該是綽綽有餘了。

因為蓋房子的緣故,這幾天,家裏吵鬧得不行。來幹活的大多都是村裏人,住得也十分近,所以並不管飯,只稍微加了些工錢。

齊延是最怕吵的,但這房子又不得不蓋。

周叔幹脆一次性地請了非常多的村民來幹活,打算一鼓作氣將房子砌好,免得以後沒完沒了。

短短五天的時間,後院的房子就立了起來,院子也大了一半。

再把家具搬進去後,就能住人了。

院子一大,溫以菱就覺得前院空蕩蕩的,所以從商城裏兌換了葡萄種子,種在院子的角落處,沒過幾日,就發了芽。

她又另外兌換了一些西瓜種子,已經開始育苗,打算過兩天就移植到院子中間的空地上。

這到了鄉下,那些花花草草就完全沒有存在的必要了,畢竟種了還得再另派人打理,不如種些瓜果蔬菜啥的實用。

別看這些葡萄西瓜的種子很是平常,其實所需要的貢獻值並不低。

溫以菱可是咬著牙兌換的,它們都是經過時間改良過的品種,不僅不怕蟲害,就算是在那種險惡環境裏也能生存。

她自知家裏的勞動力非常少,肯定沒有多少時間能夠好好照料它們,所以好養活才是第一要務。

周叔得知她打算在院子裏種西瓜時,還出言勸她種些其他的水果,譬如石榴,桃樹等等。

溫以菱一問才知道,這個朝代的西瓜味道並不好,所以不受當地人的青睞。可她的這些西瓜都是改良過的,不僅沒有籽,水分還超級多!等他們吃了,就知道西瓜的好處來了。

周叔不明白溫以菱為什麽偏要種西瓜,只是見她一意孤行,只得也跟著幫忙。

溫以菱並沒打算在院子裏種太多,可饒是這樣,全家人除了齊延以外,都累得不輕,他們在院子裏開墾便花了一天的時間!

自種了這麽些西瓜以後,溫以菱已經見識到了農活的辛苦。原本還想著把家門口的空地上全部種滿西瓜,如今這心思已經歇下了。

恰好,伯父家裏孵了一窩小雞崽,送了二十只過來,毛絨絨的,看著極為喜人。

因為怕小雞崽在前院啄壞了西瓜苗,所以周叔在後院找了個地方重新弄了個雞棚,又做了柵欄,把小雞崽關在裏面,又幹凈又好打理。

餵雞的活被齊渺渺主動攬了過去,平日餵一些不要的菜葉子和吃剩的米糠就夠了,也不累人。

溫以菱跟著看了一會,覺得這養殖倒是要比種地輕松多了,養羊更甚。

她心裏很快就有了主意,不如買座山,在山裏種些牧草,餵一些羊啊牛啊之類的,讓它自己在山裏吃草就行。

她思來想去,又去商城裏搜索了下牧草的種子,各種各樣的都有,有些牧草甚至還有減輕牲畜生病的效果,價格也很便宜。

溫以菱越想越覺得此事可行,便去和齊延和周叔商量了一下。

齊延向來不會反對她要做的事情,周叔自然也不會說不好,這事就由著溫以菱定了下來。

當天下午,溫以菱硬是推著齊延出門,去相看了一下家附近的山頭,她得盡快拿主意買山了。

齊延不堪其擾,便隨手指了指房舍後面的那座荒山。

溫以菱也看不出什麽好壞來,只見他說好,便也跟著說不錯,買山的事情就這麽草率地定下了。

兩個主子這一點頭,周叔就得忙活起來了。先是得為了買山,跟著東齊村的村長往縣衙裏跑了一趟,後來又得四處打聽哪裏有賣小羊崽的。

買山時,自是需要一大筆銀兩,溫以菱本來已經提前準備了要賣的首飾,結果齊延說不用,家裏的銀兩夠。

溫以菱聽後,倒是開始犯起迷糊來了。齊延當初賣齊宅時的那筆銀子也著實太耐用了些,明明才重新擴建了房子,按理來說早該不剩了。

只是他說還有銀兩,溫以菱只得又把首飾重新收了回去。

山買下來後,自是需要有人來打理。

溫以菱回頭看了看全家,都是些老弱病殘,肯定是要雇人過來開荒。

此時正值開春,家家戶戶都在忙自己地裏的活,周叔只得從外面找人。

只要願意花錢,怎麽會沒有人來幹活呢?

一切都在順利地進行中。

已經開荒完的地,溫以菱緊跟著就撒下了牧草的種子。這牧草的生命力極強,見風就長,短短幾天就已經冒出了綠意,小羊崽也慢慢送了過來。

溫以菱大多數時間都待在後山上,只在飯點回來,一回來便是問齊延今日寫了多少張字帖,可否畫了畫?

溫以菱會逼得這麽緊,還是因為她打算在山頂上種一些果樹,只是苦於貢獻值不夠,所以只能每天來催一催齊延了。

為了鼓勵齊延能多動動筆,加大產量,她每天都對著齊延大誇特誇,把齊延的畫作更是誇到天上有地下無。

齊延在這樣的狂吹之下,也不好意思再像以往那般隨意了,基本一兩天就會上交一幅,時隔多年,再次感覺到了繁忙。

周叔主要負責開荒的事宜,還要管理那些雇來的人員。

齊蒙現在還沒有上學堂,就在後山幫忙放羊。齊渺渺則是留在家裏餵雞,偶爾也要去後山送茶水。

溫以菱獨自在後山種牧草,她這活倒是簡單,只要往地裏隨意撒撒種子就好了。

正在她忙得熱火朝天時,齊渺渺突然跑上山來告訴她,她表哥來了。

溫以菱只覺莫名其妙,這位表哥又是從哪裏來的?搜尋了下原主的記憶,也沒有什麽印象。

心裏雖覺得奇怪,但人家既然來了,還點名找她,自是要下去看看的。

溫以菱跟著齊渺渺一起下了山,便看到家門外站著好幾個成年男子,手上俱牽著高頭大馬,怪氣派的。

她領著齊渺渺進了院子,因為家裏有生人在,又不知來意,便先打發齊渺渺回了自己的房間,她獨自前往平日待客的堂屋。

堂屋裏,兩位男子對坐已久。

終究是那位面容堅毅的男子先行開了口:“你就是我表妹嫁的那位斷腿的……”

男子好似察覺到了自己的冒犯,說到一半便住了嘴。

齊延並不生氣,只點了點頭:“正是,只是不知表哥的名諱,怎麽從未聽夫人提起過?”

“鄙人徐峰,菱兒表妹沒提起過我也很是正常,她應是早就忘記我了。”說到這裏,神情有些落寞,“今日突然前來,是奉家父之命,特意從益州趕來探望菱兒表妹。”

齊延聽他一口一個菱兒表妹,好似很是親近的樣子,心中有些不喜,但還是客氣地聊了幾句。

兩人說話間,溫以菱已經急匆匆地趕到了門外,一推開門,就看到坐在最中間的那位身量高大的陌生男子。

徐峰一看進來的女子,和姑母長得倒是有四五分像,不由起身問道:“可是菱兒表妹?”

溫以菱還摸不著頭腦,打量著男子堅毅的面孔,再次確認了自己不認識對方:“你是?”

“我是你徐峰表哥,以前在益州時,我天天帶著你玩過的,你還記不記得了?”

溫以菱只得又仔細想了想,倒是隱約存有幾個兒時的畫面,便道:“我還有些印象,只是不知表哥今天怎麽有空來看我了?”

徐峰聞言,瞄了齊延一眼,才道:“是你嫁人的消息傳到益州了,我父親得知此事後,放心不下。本打算自己親自過來,卻沒想到在雪中摔了一跤,只能讓我代他過來瞧瞧。”頓了頓,道,“表妹,你放心,那個姓溫的沒良心,我已經差人打了他一頓。”

溫以菱聞言頗為哭笑不得,又問:“不知舅舅摔得重不重?”

徐峰搖了搖頭:“把腰給摔傷了,我走的時候還不能坐。”

溫以菱聽後,只得又說了幾句寬慰的話,兩人搭了幾句腔,便再也沒有其他的話可說了。

兩人小時候玩得雖好,可溫以菱現在已經換了芯子,再加上又是很多年前的事情,如今再見,只餘下了生疏。

徐峰本想問溫以菱現如今過得好不好,只是礙於這個表妹夫在,便不好多說些什麽。

齊延在旁不動如山,也不出言打破沈默,氣氛很快就尷尬了下來。

溫以菱眼睛眨了眨,她已經知道這個表哥對她沒有惡意,想緩解下氣氛,但和這位表哥實在不熟,支支吾吾許久,鬼使神差地來了一句:“表哥,你擅丹青嗎?”

此話一出,徐峰還未反應過來,齊延手中的茶杯卻是一晃,險些跌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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