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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悲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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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悲憤

這話一出,墨沈舟就心有不虞地拿眼去看越滄海。

她雖然對越家長輩頗為尊敬,然而這般不依不饒,也確實是觸及了她的底線。當即,她的手便在衣袖中隱蔽地變化成了獸型,而她身旁的秦臻,雖然面色不動,然而背上的靈劍,確卻是微微發出一聲清鳴。

而堂上越家的五名老者,臉上突然難看了一瞬,之後墨沈舟便見得坐在最下手的一名老者眉頭一皺,輕咳了一聲後方淡淡地說道,“天河,不說越家與墨家的交情,便是依你如今的修為,也不該對一位元嬰後期的前輩不敬。什麽小畜生,這樣的話,你大可不必再說!”這老者語氣中雖然淡淡,然而說起話來並不留情。墨沈舟見他出言,便默默地冷笑了一聲,直向著門外看去。

便見得逆光的門外,慢慢地走進來一名英俊的中年男修,一身修為竟然是在元嬰中期,雖然英俊無比,然而眉目間滿帶戾氣,看向墨沈舟的目光竟有說不出的恨意。

聽得那老者這麽說,這男修臉上變色,冷道,“什麽時候,各位族老竟然如此膽小?墨家又如何?殺了我越氏的族人,便是墨氏族長也要給我抵命!”

這話出口,方才說話的老者臉色一冷,沈聲道,“你是在與我說話?!”

這名為越天河的男修微微一怔,然而瞬間便恢覆了臉色,只想著墨沈舟看來,恨聲道,“孽障!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折辱越氏,殺我愛子,究竟憑的是什麽?!”他忽地向越滄海一指,怒道,“莫非真以為有這個小畜生為你撐腰,你就敢不將我放在眼裏?!”

越滄海被他的一聲“愛子”激得臉色發白,又見自己的父親指向自己的時候,只如同仇人一般,哪裏有半分溫情,只忍不住低垂了雙目,斂住了眼中的悲哀。

墨沈舟卻是看著這傻瓜在自己面前做戲,許久之後,只冷笑了一聲,斜撐在靠椅中看著越天河,雙目森然地冷道,“我憑的是什麽,你不知道?族長又如何?莫非我墨沈舟是孤家寡人?”她此生最恨仗勢淩人,然而如今這般說時,卻帶著淡淡的快感,見那越天河臉上變色,便譏諷道,“如今本真人真是長見識了!一個元嬰中期,便敢和我這麽說話?!莫非你就這麽不將我墨家,不將我淩雲宗放在眼裏?呸!”她冷笑道,“殺的就是越天海那賤人!膽敢對我圖謀不軌,合該身死!偷窺我淩雲宗機密,其心可誅!莫非這就是你們越氏的家教?還是本就覬覦我宗機密?!本真人當日,只斬殺此人,還沒向你們越氏上門討還公道,你竟然還敢找上門來!”一邊說,墨沈舟便一掌將手下的萬年降龍木椅扶手拍斷,之後對著堂上越氏族老拱手道,“晚輩如今,倒要問問各位族老,越氏族長這番動作,莫非便是越氏所想?”她突然聲音一冷道,“莫非在各位的眼中,我墨沈舟,便是那該殺的孽障?!”

眼見她就要翻臉,那位大乘修士卻是和聲道,“沈舟如何這般說?我們兩家皆出身百幽獄,便是有個磕磕碰碰,難道還要這般大的陣仗?天海之事,早就過去!且不必放在心上!”當日之事,越氏早就查清,既然知曉是越天海最先招惹了墨沈舟,這幾位便是看在墨家的面子上,也不會去找墨沈舟的麻煩,更何況那越天海本就不安分,連累越氏族內動蕩,當日知曉他身殞,這這幾位也是松了一口氣的。

眼見這幾位這般態度,越天河顯然是不敢置信,只悲憤地看著座上幾人,突然對方才那說話的老者嘶聲道,“爹!天海那孩子,也是你看著長大,難道他沒了,你就半點都不心疼?”

墨沈舟剛剛問候了越天海的“家教”,這越天河便說越天海是他看著長大,莫非是在諷刺自己的家教也不怎麽樣?那方才最先說話的老者臉上便微微發青,怒道,“住口!越天河,你鬼迷心竅了?!你兒子在這坐著呢!看著長大?我呸!不過是個分家,還敢放在我的眼前,他這是死了,若不然,便是看著他那幾年對滄海的態度,我便先劈了他!”當年若不是因越天河站在他的面前,威脅他若是不接受那對母子,便要自己先去死一死,他怎麽都不可能讓這對母子進門,以至如今子孫不肖,令他後悔不疊!

“況且有些人能夠招惹,有些人便是碰掉了一根寒毛都不行!”墨沈舟在一旁冷道,“若是個散修,倒也隨他欺負!或者當日我墨沈舟技不如人,便也隨他辱我,我也無話可說!可是當日既然是遇上了我,犯到了我的手上,就要有死的覺悟!”

然而墨沈舟此時的心中,已然是難耐怒火。

此時堂上,不是大乘化神,便是元嬰修士,這人卻如此不依不饒,開口閉口小畜生,這叫墨沈舟如何能夠按捺得住,只恨不能將此人一劍劈了。便是如此,墨沈舟也是偷偷看了一眼越氏的那位大乘修士,卻見得他正怒視越天河,便忍住了心頭的殺意,只看著他如何處置。

眼見這堂上眾人目光冰冷,越天河只覺得天地茫茫,竟無一處能令他申述公道二字,頓時憤然大笑了兩聲,之後滿眼悲愴地說道,“好!好!好!你們都是一家人!只有我和天海該死!”眼前的旁人修為比他高,他自認惹不起,然而越滄海他卻是能夠教訓的,想到引來這一切的,都是這個吃裏扒外的畜生,越天河也不說旁的,只瞬間到了越滄海眼前,用盡全力給了越滄海幾個耳光,恨道,“你這孽障,當日便不該將你生出來!怎麽,以為有了各位族老的支持,便能將我從族長之位攆下去?你做夢!畜生!勾結外人對付自己的兄長,你必定不得好死!”

越滄海猝不及防被他打得摔出了椅子,此時卻是無聲地伏在地上,低著頭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然而那大乘老者直氣得渾身亂顫,怒道,“越天河!你在做什麽?!在我們面前,為了個分家,打我越氏少主?!你就這麽不將我們放在眼裏?我們還沒死呢!”

越天河卻是眼帶快意地向著他看來,凝視他許久,突然扯出了一個猙獰的笑意來,“那又如何?族老又如何?還不是要聽我越氏族長的節制?!各位族老,你們是不是忘了,這天戈城下是什麽?你們每年耗費靈力究竟在鎮壓什麽?若是真的惹急了我,大不了同歸於盡!到時別怪我沒將醜話說在前頭!”

說罷也不去看那幾位族老突然鐵青的臉色,只眼帶殺意地看了心中驚疑不定的墨沈舟一眼,冷道,“你且給我記著!天海之事,我們沒完!”竟是看也不看越滄海一眼地拂袖而去。

墨沈舟眼見得那越氏族老被越天河的話震懾住,心念急轉,然而卻是想不到頭緒。微微偏頭間,她卻見得一旁一直不出聲的羅寧,臉上極快地閃過古怪的神色,卻是心中一動,先將此時擱在一旁,只去攙扶還趴在地上的越滄海,一擡頭便見得他的臉上現出了深可見骨的傷痕,心中嘆息了一聲,將一枚靈丹填入他的口中,輕聲道,“沒事吧?卻是我拖累了你。”話說有這樣的父親,越滄海還能長成這樣平和的青年而沒有變態地想著要報覆這個世界,還真是天道垂憐哪。若是她墨沈舟,只怕早就……

墨沈舟想到這裏,卻是忍不住輕咳了一聲,之後壓下了那股嗜血的神念,卻是扶著越滄海對那幾位突然默然無語的族老恭聲道,“晚輩在此叨擾了前輩這麽久,已是不安,如今還是不打攪各位前輩清修了。”

見她還是面無異色,幾名老者便緩了臉色,那位大乘修士溫聲道,“這幾日,你便和滄海在天戈城中好好地轉轉,咱們這裏雖然偏僻,然而卻也有不少的好東西呢。”

墨沈舟只含笑應下,之後便與眾人一同出了此處。這一次,羅寧卻是極有眼色,待得越滄海將他送入一處極為雅致的院落,便對墨沈舟含笑點頭,之後便去休息。而墨沈舟卻是在越滄海將她與秦臻送入了房間後,皺眉道,“說罷,究竟怎麽回事?天戈城下究竟有什麽?怎地幾位族老這般忌憚?”

越滄海或許是被打習慣了,如今只摸著臉上已然恢覆如初的地方苦笑道,“到了如今,我也不去瞞你。”他遲疑了片刻,便將幾個隔絕神識的法陣放開,這才慢慢地說道,“你是看到的,我爹不過是個元嬰,竟然還敢用那樣的語氣和幾位族老說話,而且這幾年他做事令幾位族老頗有不滿,卻沒有將他廢了而感到奇怪罷?”

“還有什麽j□j不成?”墨沈舟是真的好奇了。論輩分論修為,越天河就算是個族長,也不該這般囂張罷。

“我爹他手中握著一把鑰匙。”越滄海疲憊地往後靠去,揉著眼角道,“那日那位羅前輩,說起煉虛草的時候,其實我是曉得這種靈草的。因為煉虛草,正是我越家最重要的出產之一,而且我敢保證,除了天戈城,整個修真界也別想再在別的地方尋到煉虛草。”

“叫你說鑰匙呢,你說什麽煉虛草!”墨沈舟斥了一聲,然而心中卻帶了幾分說不出的不安,同時腦中飛快地回想,煉虛草的生長環境。雖然當年不過是在虛天鐲的典籍中隨意地瞥了一眼,然而似乎,煉虛草的生長環境不大好呀。

想到這裏,墨沈舟便忍不住放開神識向著地下探去,卻沒有想到,這神識在下探了數萬丈之後,卻突然被一道不知從何而來的冷光擊中,墨沈舟便感覺到整個頭劇痛無比,立刻將神識收了回來,口中忍不住哼了一聲。

一旁的秦臻立刻便將她護在了懷中,墨沈舟對上他擔憂的目光,緩緩搖了搖頭,便見得對面的越滄海看八卦一般地看了過來,便惡聲惡氣道,“怎麽回事?!”見鬼的天戈城下竟然還有禁制!

越滄海心頭的憋悶瞬間沒了,腹誹了一下方才道,“那把鑰匙是越氏族長的信物,也是因為這鑰匙,而使得越氏族人對族長格外尊敬。因為那鑰匙,能夠打開通往天戈城下方的通路。”

說到這裏,越滄海沈默了片刻,沈聲道。

“沈舟,你方才神識下放,可見到了那地下,究竟有什麽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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