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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有意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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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初見她支支吾吾, 猶猶豫豫的模樣,就知道沒她說的這麽簡單,曾總確實在公司,但肯定不是在開會。

夏小初也不為難她, 正打算跟著她去會客室, 辦公室門突然在這個時候打開, 看見從裏面走出來的人, 夏小初只能感嘆這世界太小。

張珂佳臉頰緋紅的從辦公室出來,一擡頭就看見了站在外面的夏小初,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 面色肉眼可見的由紅轉白。

夏小初神色自然地擡起手揮了揮:“好巧, 又遇見了。”

曾良遠跟在她身後出來,也看到了夏小初, 和張珂佳的反應不同,只見他在微一怔忡後,立刻掛上笑容,越過張珂佳和夏小初打招呼。

夏小初對於曾總的熱情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章頡很有眼色的遞上名片, 自報家門, 當然介紹了夏小初的身份。

張珂佳只覺得腦子裏亂哄哄的,什麽也聽不見,什麽也不能思考。夏小初是這裏的業主, 她一直以為這棟樓是曾良遠買下來的。不對,重點不在這裏, 夏小初竟然是這裏的業主,夏家到底是什麽樣人家?女兒都有這麽大一棟寫字樓,那兒子呢?

如果她能嫁進夏家, 眼前又浮現那張清貴俊朗的臉龐。心中不禁一陣悸動。

這次換曾良遠白了臉,十幾年不曾出現過的房東突然出現在面前,想到他私下幹的事,後背瞬間嚇出一層冷汗。

“曾總,不如坐下來談。”夏小初並不想一上來就撕破臉,和氣生財,何況之前還有過一面之緣,總得給他留點面子。

曾良遠掃了眼周圍豎著耳朵聽他們說話的員工,連連點頭:“好好,裏面請,裏面請。”進辦公室前看了張珂佳一眼:“你先回去,晚點我再給你電話。”

張珂佳正做著嫁進夏家的美夢,對他的話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目送著三人走進辦公室,看著關上的辦公室門,站了片刻後才神思恍惚地搭電梯下樓。

確實如夏小初所想的,曾良遠的個聰明人。聽了他們的來意,沒有一味愚蠢的抵賴或者否認,而是很誠懇的承認了錯誤,但也解釋說有聯系過房東,只是不成功。

接下來就是談賠償,十幾年沒漲租金,問題出在夏小初和她師父這邊,只能讓他撿了這個便宜,但這些年轉租所得的租金,他必須吐出來。

知道夏小初是這裏的業主,曾良遠更加肯定了之前的猜測,夏家不是他能得罪的。如果破點財能讓他交好夏家,那他樂意至極。畢竟那個圈子,不是有錢就能進去的。

夏小初對他的識時務很滿意,省了她很多麻煩。

談好賠償的事,章頡說出之前和夏小初商量好的事:“關於租金方面,會調整到市價,給你兩個月的時間考慮,是繼續租還是退租……”

不等章頡說完,曾良遠就說出了決定:“租,租,一定會繼續租。”這麽好一個機會,他怎麽可能傻到放過。

很好,跟聰明人聊天就是省心,該談的都談完了,接來的事交給章頡就行,夏小初起身準備離開。

“夏小姐是我女朋友的大學同學,大家都是熟人,不如約個時間,一起吃頓飯?”見她要走,曾良遠趕緊提出邀約。

一個說是舅舅,一個說是女朋友,夏小初沒興趣知道他們的關系,自然也不想和他們一起吃飯。拎上包一邊往外走一邊笑著婉拒道:“不好意思,過兩天我就會離開京都,可能沒時間跟你們一起吃飯。祝你們感情順利,早日共結連理。”

“謝謝,謝謝夏小姐吉言。”對於她的拒絕,曾良遠並不覺得失望,因為他原本就沒覺得她會答應。一路笑著將兩人送到樓下,一直看著他們的車子開出停車場。

章頡看了眼倒車鏡,笑道:“沒想到會這麽順利。我之前還以為會鬧上法庭,就算不上法庭,也肯定得磨上一陣。畢竟不是一筆小數目,沒想到他這麽順攤就同意了。”

夏小初輕笑一聲:“只要不是個太蠢的,都知道鬧上法庭吃虧的只會是他,到時候賠償的金額只會更高。”聯系不到房東,並不能成為他隱瞞不報,私下轉租的借口和理由。

“那麽低的租金租了十幾年,不自己偷著樂,還敢轉租出去,只能說人心不足蛇吞象。也是小神醫你心善,要是換一個人,估計會直接把他告上法庭,收回房子。”類似的事,他又不是沒碰見過,哪一次不是互相扯皮耍賴,鬧上法庭的也不在少數。每年處理這種案子,嚴律師都處理出經驗來了,可謂是信手拈來,駕輕就熟。

損失點錢,夏小初不在意,但被人當傻子耍,就不能容忍了。

“還有什麽是需要急著處理的?過兩天我就會離開京都,再回來要三個月後了。”

章頡想了想,還真想起一個:“後海那個四合院,你之前說不出租,準備收拾一下自己住。已經按照你的要求修整好了,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那是給我師父準備的,不過他老人家正玩得樂不思蜀呢。”夏小初像個被遺棄的小孩子似的委屈的癟起嘴:“已經把我這個徒弟給忘到天邊去了。”昨天晚上打電話,師父竟然和司徒校長去了山頂觀星!

出海、爬山、觀星……節目豐富多彩,難怪她回來幾天,師父連一個電話都沒打給她過。

說到老神醫,章頡可不敢跟嘴,直到夏小初吐槽完,才笑著說了句:“老神醫還是如當年一樣,精力充沛,老當益壯。”

夏小初酸溜溜的想,精力充沛過頭,比年輕人還能折騰。

“那現在過去看看不?修整好有兩年了,我找了對老夫婦在那看房子。你也知道,房子放著不住人,很快就會破敗,一定要有點人氣才行。”來到十字路口,章頡停下車等紅燈。

眼看時間不早了,大哥會回來吃晚飯,她要早點回去:“你辦事我放心,今天時間不夠,就先不過去了。”看到前面有家“袁記熏蹄”的分店:“把我放前面就行。今天辛苦你了,什麽事再聯系。”

“不幸苦,一點都不辛苦,能為小神醫服務是我的榮幸。有事,隨時call我,保證隨傳隨到。”章頡把車子停到路邊。夏小初就是他的福星,他巴不得小福星天天找他。

夏小初是個很念舊的人,對相處久了的人,總會多一分信任,多一點寬容,只要不出現原則性的錯誤,比如,章頡;比如,蔡文軒。

不過既然三哥不喜歡蔡文軒,夏小初就不會再去找他。和疼愛她的三哥比,蔡文軒什麽也不是。

打包了兩只熏蹄回到家,大哥和三哥都還沒回來,夏小初先上樓洗澡。洗完澡一回到房間,就聽到手機在響,剛準備接,鈴聲停了。

夏小初看了眼來電顯示,一個沒見過的手機號。正想著要不要撥過去,手機又響了,上面顯示:張珂佳。

夏小初想了一下,還是接通了。

電話裏傳來張珂佳一貫矯揉造作的聲音:“小初,對不起,之前騙了你,那人並不是我舅舅。我怕你看不起我,所以……對不起,我們是好朋友,我不該騙你的。”

那頭說的很動情,這頭夏小初幹巴巴地說了句:“沒關系。”她真的一點也不在意。

“曾總是我實習時候的帶我的那個導師介紹的,看在導師的面子上,我和他吃過幾次飯,今天也是我第一次上他辦公室……”

夏小初靠在窗邊,看著天邊橘紅色的夕陽,嘴裏恩恩啊啊的敷衍著,不知道大哥回來了沒有,然而電話那頭的張珂佳越說越投入,越演越起勁,大有說到天荒地老的架勢。

夏小初終於忍無可忍地出聲打斷:“其實你不用跟我解釋這麽多,你和誰在交往,又交往到什麽地步,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和你之間的關系怎麽樣,你我心裏都清楚。”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看了之前那個陌生的手機號一眼,在要不要撥回去上猶豫了一秒就把手機揣回兜裏。打開房門下樓,卻意外的看見了正在玄關處換鞋的二哥。

夏小初驚喜地奔下樓,飛撲過去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二哥,我還以為這次回來會見不到你呢。爺爺說你現在進的那個項目組對外保密,可能一年半載都回不來。”她都做好了這次見不到二哥的準備,誰知驚喜來的如此猝不及防。

夏博儒才剛換上居家鞋,身體就別人猛地抱住,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小妹,因為家裏會這樣抱他的只有小妹,他媽在他上中學後就沒這麽抱過他了。

距離上次去M國看她已經有一年多,夏博儒也十分想念小妹,知道小妹回家,他連續趕了兩個通宵,終於騰一天時間回來見她。伸手回抱住小妹,寵溺地揉揉她還沒完全幹透的頭發:“知道你回來了,我怎麽能不回來?錯過這次機會,又不知要等多久才能見上一面。”

松開小妹,又和後院進屋的爺爺打過招呼,夏博儒拎過門邊的袋子,從裏面掏出一個紙盒,打開:“上次打電話回家,媽說你去了雨林,電話裏也沒細說,怎麽突然去那裏了?”

夏小初很好奇紙盒裏裝的是什麽,探頭去望,只見他打開紙盒,從裏面拿出一個類似保溫壺的東西。

夏博儒打開壺蓋,不銹鋼內膽,容量大約在五百毫升左右:“這是我們研究所新出的無線燜煮壺,煮飯煮粥燉肉都可以,充一次電能用八個小時。”

看這粉嫩嫩的顏色不像是軍用的啊,夏小初好奇地問:“不是研發武器的嗎,怎麽還做這個?”難道二哥換工作了。

“不是我那個組,這是其他組的項目。市面上也有類似的產品,不過電池續航不行,無線充電這個賣點反而變得有點雞肋。這次我們做的這個,在電池方面有了很大的突破,不但續航能力大幅度增加,而且還能用充電寶充電。這樣在野外想充個電就很方便了。”

夏博儒一邊說一邊按亮顯示屏,演示給她看:“有好幾個功能,不同食材需要的時間不同,煮飯十五分鐘,煮粥二十分鐘,紅豆粥綠豆粥三十分鐘,燉肉時間長點,需要四十分鐘……”

確實很實用,之前在雨林裏,要是有個這東西,她的一日三餐還能更豐富些。二哥肯定是知道她去了雨林,心疼她吃不好,所以特意拿回來送給她的。

連夏老首長在一旁聽了都連連點頭,說這東西好,在外面煮個熱乎的湯湯水水,方便又實用。

“目前還在試用階段,等收集完用家反饋的數據,再大批量投入生產,估計還要四到六個月。”夏博儒把壺遞給她:“喜不喜歡這個顏色,要是不喜歡,還有白色和黑色的,喜歡哪個顏色,我去給你換。”

他記得小妹是喜歡粉色的,不過那是五年前。都說女大十八變,長大了沒定喜好就變了呢。

夏小初笑容滿面的接過,馬卡龍粉,是她最喜歡的顏色。

夏小初拿著壺翻來覆去的欣賞了一陣,真沒想到啊,一群研發兵工的直男竟然會想到用這麽粉嫩的顏色,太不可思議了。

“我還以為你們研究所只會研發那些高大上的武器,沒想到還有這麽接地氣的東西。”夏小初把悶燒壺遞給 一旁的爺爺,對從洗手間出來的二哥,半開玩笑的揶揄道。

簡單洗過手臉的夏博儒此刻臉上還帶著水珠,看著比剛才進門時更顯年輕稚氣,像個還沒從學校畢業的大學生。這也許就是一直搞科研的原故,圈子比較簡單。相比之下,三哥看著就要成熟些,主要是裝扮上。

夏博儒接過小妹遞過來的水,喝了幾口後才回答道:“不光是我們,其他研究所也是這樣,國家撥下來的經費有限,不能全靠國家,我們需要自己想辦法開源節流,籌集資金。民用產品受眾面廣,利潤也高,收益可以貼補其他項目。”

夏小初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之前看到有一款抽濕機說是航空航天最新研究技術,她還以為是虛假廣告,這麽看來,沒定還真是。就跟這燜燒壺一樣,光看這粉嫩嫩的顏色,誰能想到是兵工研究所出品。

“經費不足,我們國家的軍事力量還能發展的這麽快,你們科研人員真是太不容易了。”除了二哥,夏小初沒怎麽接觸過這個圈子的人,此刻卻對他們肅然起敬。

心中一動,她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她要將賣寫字樓的那六千萬全部捐贈給二哥的研究所。還是那句話,她不缺錢。錢放在她這裏只是一組無意義的數字,但投入到國防科研中去,就能為祖國的強大增磚加瓦,出一份力。

心中有了決定,夏小初突然對明天期待起來,同時還在腦中扒拉著,還有哪些物業可以出手套現。

後海那座四合院,據說值兩個億,不過那是留給師父養老的,不能賣。今天剛去過的城西的那棟寫字樓,章頡好像說過市價也有近兩個億,但她今天才剛說過不會收回。那如果曾良遠肯買下來呢?不如明天打個電話去問問,如果他願意用市價買下來,之前談好的賠償她可以不要。

這事最好能在她回基地之前辦妥,靠她一個人估計有點困難,於是晚上,吃飯的時候,她把自己的打算跟家裏人說了。因為還不知道曾良遠願不願意買,這個就沒說,只說那六千萬。

“這麽多錢放著也沒用,不如幹點有意義的事。”夏小初是這麽對家人說的。

夏博儒被她的話驚到了,一方面是沒想到,自家小妹原來竟是個隱形小富婆,另一方面也是被她的豪爽嚇到。六千萬可不是小數目,很多人努力一輩子都攢不到這麽多錢,比如他。可是,小妹說捐就捐了,這份氣魄讓他驚嘆的同時又深感自豪,為有這樣的小妹驕傲。

夏博鳴心裏的震動更大,小妹今天才送了他六千萬,明天又要把那六千萬也捐出去,短短兩天就沒了一億兩千萬,捫心自問,換作是他,他能做到嗎?

所有人裏只有夏博巖最鎮定,對於小妹能做出這樣的決定一點不覺得意外,小妹對錢財向來看得很淡,這也許跟她從小身體不好又離家有關。在小妹的心裏,沒什麽比家人和健康更重要。

夏老首長在起初的驚詫後,就是滿心滿眼的欣慰和驕傲。夏家出了一個好孫女,他死後也有臉去見列祖列宗了。老妻死前最疼愛也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孫女,如今孫女出落的這麽優秀,她在地下也能安心了。

李心嵐只要女兒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錢不錢的她不在意,既然女兒想捐,那就捐了,只要她開心就好。

夏鴻兵嚴肅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松動,繃直的嘴角微微上勾:“終於長大懂事了。”

“你這說的什麽話,女兒什麽時候不懂事了?”李心嵐一聽這話就要炸毛。

夏鴻兵覺得自己很冤枉:“我這是在表揚她。”

“你這是表揚嗎?不會說話就不要說,沒見過你這樣當爸的。人家爸都把閨女捧在手心裏當寶,舍不得說一句重話,你呢,把閨女扔去原始森林,這是親爸能幹出來的事?”每每想起這事,李心嵐就心疼的直抽抽。

原始森林這道坎,在李心嵐這裏是過不去了。夏鴻兵還有排受的,不過這是他自作自受,誰讓他瞞著所有人,連夏老首長都沒有要開口幫他的意思。

夏小初原本想幫他爸說上兩句,但轉念一想,沒定他爸把這當作夫妻間的樂趣呢,正樂中其中。她還是不要擾了他的興致。

有夏博儒從中牽線,捐贈過程很順利,趕在去明陽山之前全部辦妥。至於曾良遠那裏,他說自己沒這麽多流動資金,經過商議後,夏小初收回了上面四層,只將下面兩層賣給他,賠償款額給他打了七折。上面四層等租約到期再收回出售,夏小初看過轉租合約,最早的只剩下三個月租約,最晚的也就一年,早收回的早賣,分層賣更容易找到買家。這事夏小初全權交給了章頡處理。

在家待了一個星期後,夏小初提上她媽準備的兩大箱行李出發去明陽山。

從京都去明陽山並不算遠,坐車也就一個多小時,但因為明陽山不接待外客,所以,夏小初沒讓家人送,自己打了個車過去。

明陽山在京都郊外,北面山腰有個道觀,每逢節假日,有不少游客前往參觀游玩。古武一族的族地就在道觀後面,卻鮮有人知。古武一族的人平時都穿著練功服,被游客看見也以為是道觀裏的人。

車子停在山腳下的公路邊,夏小初付錢下車,見她一個小姑娘,司機大哥好心的下車幫她搬行李。夏小初看了眼路邊上停著的車,問司機大哥:“這些人都是去道觀的?”

司機大哥把行李提到行人道上,擡頭看了看:“可不就是去道觀的,今天還算少的,明天周末,車能排到一公裏外去。聽說政府準備在這裏修個停車場,如果是真的,過來玩的人肯定更多。”司機大哥也是熱心又健談的,關上後備箱,也不急著走,見她一個人拎著兩個大箱子,好心的問道:“你也去道觀?這箱子還挺重,我幫你提上去吧。”

夏小初怎麽好麻煩人家,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師……我朋友會來接我,就下來了。”

司機大哥以為她是不好意思,笑的一臉憨厚:“沒關系,走一趟花不了多少時間。”說著一手拎起一只箱子就要往上走。

夏小初沒想到他這麽熱情,趕緊伸手去攔:“不騙你,真有人來接。”

司機大哥躲開她的手,擡腳就往山上走。又不能上手去搶,夏小初正不知道該怎麽辦,山道上出現兩人,正是來接她的九師兄和小師弟。

焦陽一眼就看見了山腳的她,開心地飛奔下來:“師姐,你終於回來了。”

焦陽是二師伯最小的徒弟,她走的時候才十一歲,現在都長成大小夥子了。

看見他,夏小初也很開心,不過還是先把司機大哥手裏的行李接過來再說:“司機大哥,行李讓他們搬就好,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一旁的焦陽已經伸手從司機大哥手裏接過一只箱子,剛要去接另一只箱子,邊上伸來一手,先他一步接走了箱子。

相比跳脫的小師弟,九師兄就要沈穩得多,接過箱子後,還對司機大哥說了聲:“謝謝。”

目送司機大哥開車離開,夏小初三人才提著行李往山上走。小師弟腳步輕快的走在前面,夏小初和九師兄跟在後面:“今天不是周末,小師弟怎麽沒去上學?”

曲子濯看了眼前面蹦蹦跳跳的背影,嘆氣道:“還不是跟你學的,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說是只要能考上大學就行,過程不重要。”

夏小初驚得瞪大眼:“我什麽時候說過這話?”別欺負她不在,就冤枉她。

曲子濯笑著瞅她一眼:“你是沒這麽說,但你這麽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師弟一直以你為榜樣,你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裏。”見她一臉囧,無奈道:“現在知道榜樣的重要性了吧?”

夏小初還是覺得很委屈,皺巴著臉:“我每次請假都有正當理由的。”對待上學這件事,她是很認真的,從來沒有無故曠過課。

“那你自己去對小師弟說。”曲子濯對小師弟也是沒辦法,現在只能寄希望於小師妹了,解鈴還須系鈴人。

夏小初覺得她就是個背鍋俠,二師伯自己教不好徒弟,就把這口鍋扣她頭上了。

等他們兩人走到道觀門外,小師弟已經放下行李又轉回來了:“九師兄,小師姐,你們兩個走得可真夠慢的。師父師伯他們已經在裏面等著了。”說著接過九師兄手上的行李:“快進去吧,別讓師父師伯們等急了。”

三人穿過游客如梭的道觀,來到外人免入的□□,打開一側的角門,出去是一片幽靜的竹林。穿過林間的鵝卵石小徑,轉個彎眼前豁然開朗,入眼的是高聳的青磚圍墻,氣派的楠木大門,門匾上寫著一個遒勁古樸的篆體的“古”字。

不等他們敲門,大門就從裏面打開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磨磨蹭蹭的在外面幹什麽?還不快點進來。”

一聽這熟悉的聲音,夏小初的嘴角不自覺的向兩邊咧開,跨進大門,繞過影壁,穿過廣場,正對著的就是古武一族的議事廳。

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思念,夏小初不顧形象的飛奔進議事廳。大廳裏坐著師父和兩位師伯,還有六師兄和其餘幾位師弟、師侄孫 ,基本上留在京都的弟子都到齊了。

夏小初按捺住激動,先恭恭敬敬的給師父行了一禮,然後是兩位師伯,再和師兄師弟們互相行禮,最後是一群師侄孫給她行禮。一圈下來,夏小初才看向坐在右側首位的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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