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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生辰宴會告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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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似乎很忙。”

正當宮纖白止不住火氣的時候,一道清雅的聲音響起。

他當即轉頭一斥:“廢話!”

墨懿轉頭看見卿淡昽,微微頷首當作見禮:“淡昽。”

卿淡昽今年二十七歲,除了之前的突發情況外,沒有被任何活人訓斥過。

——就是說,訓斥她的不是人,或者就是被她弄死的人。

如今,她被一個少年訓斥了。

訓斥“閉嘴”。

宮纖白發現是她,面容僵硬,幾乎想哭。

為什麽聖主會突然出現啊!

卿淡昽笑得微有幾分扭曲,她身後的笥猶目光冷凝,緩緩拔劍,劍已出鞘一半左右。

她微微擡起手,然後狠狠下揮。

笥猶得到指令,劍立刻完全出鞘,寒光凜凜如月華。

長劍沖著宮纖白狠狠砍下,氣勢極盛。宮纖白看著劍在眼前放大,想躲卻被殺氣所攝,不敢動彈。

墨懿看著這一幕,目光極其平靜。仿佛面前這個人和他並無關系。

——實際上,他自己也不認為有。

正當宮纖白將要殞命之時,一道墨色身影快速閃出,撲倒了他。

宮纖白感覺自己背好疼。

還有...沒想到阿姊這麽重!!!

笥猶微微蹙眉,改換了劍的運動軌跡,劍尖停在宮纖白的眉心處。

宮纖白大口喘息,目光驚懼。

殷玖看著臉側的劍尖,不敢動彈。

墨懿蹙眉。才想開口,便聞卿淡昽先一步道:“宮纖白,子時三刻,荒廢王府。”

宮纖白見面前劍尖移開,感覺從地府裏撿回了一條命,再也不敢冒犯於她,拼命點頭。

得到應答,卿淡昽帶著笥猶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院落。

殷玖見無事了,就從宮纖白身上起來,整理好衣冠,才對墨懿恭敬疏離地見禮。

墨懿看著她,眼中雖然有幾分不悅,但還是強自抑住了,看似平靜地示意她免禮。

殷玖應諾,退至一旁。

墨懿問道:“怎麽回來了?”

墨浚呢?

似乎是看出他心中的另一個問題,殷玖道:“洙王被沭王拉走了。”

墨懿笑了笑,看不出喜怒。

真是不省心。

他淡淡地道:“宴會快要開始了,處理好就過來。”

他轉身離開,不再在意這兩人。

宮纖白情緒低落地爬起來,問道:“阿姊怎麽回來了?”

前半段還意氣風發地訓斥便宜爹,後面就丟盡了面子。

宮纖白想長太息以掩涕兮。

殷玖看著他,看不出喜怒,不過往日帶著笑的面容難得沒有表情,足以證明她處於極度憤怒狀態。

宮纖白心咯噔一下,緊張地拉住她的衣袖,放低姿態服軟道:“阿姊,我下回不會再這麽隨意說話了。”

殷玖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這才開口道:“方才我似乎聽見你斥責陛下的聲音,怕你惹惱陛下。”

這熊孩子...

如果,如果不是她聽聞聲響趕來,那個人又收手了,那結果就...

思及此處,她在心中微微一嘆。

纖白什麽都好,就是太隨心所欲了。

宮纖白乖乖地道:“以後不會再犯。”才怪。

那種變/態便宜爹,人人得以誅之!

殷玖和他相處幾日,雖然和他有幾分不熟,但莫名覺得他的應答沒有誠意。她皺了皺眉頭,道:“莫要太作,下一次我不一定能夠救你。”

宮纖白嘿嘿笑了,帶有幾分被揭穿的窘迫。

殷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朝宴會廳而去,道:“走罷。”

到了宴會廳,眾人幾乎都到齊了。

殷玖和宮纖白的組合,頗為引人矚目。

眾目睽睽之下,墨懿並沒有再親近殷玖,只是淡淡吩咐道:“入座。”

宮纖白也不好當著眾人的面下他的面子,跟著侍人離去,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和阿姊之間隔了許多位。

宮纖白異常悲憤。

混蛋便宜爹!

(墨懿:能讓你來朕已經仁至義盡了。)

胥窎溫文道:“近來如何?”

他雖然有聽到一些風聲,但是具體不清楚,墨荃墨浚都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

殷玖溫雅笑道:“逍遙至極。”

陛下的借口她已經聽墨浚說了,只要順著說謊就好。

不過確實逍遙至極,每日早晨可以睡到自然醒,看會兒書,吃飯,繼續睡。

胥窎早已想到她是這個答案了,微微笑了起來,問道:“胥闔如何?”

殷玖看著他,眼眸裏閃過不明的光。她道:“說好聽點,心無城府,童稚未退。”

胥窎聽出了她的言下之意,道:“不好聽,就是天生智/障,腦子殘缺?”

殷玖抿唇一笑,不應答。

胥窎身為人家長輩,自然可以這麽說;但是她不過區區一個小官,還是不要招惹他了。

畢竟胥闔的父親如今是刑部的侍郎,能不得罪,盡量不得罪,以免人家給她增加工作量。

胥窎伸手為她拂去身上塵埃,籍此與她靠近幾分,交流聲音極輕,“陛下準備為你擇妃了。”

殷玖面色微變:“這麽快?”

“不算快了。”胥窎微嘆,“陛下在你這麽大的時候都有你了。”

殷玖才想開口說什麽,卻不知該如何反對,微微垂下眸子,“嗯。”

胥窎見她似乎誤會了什麽的樣子,追加了道:“陛下說,一切憑你喜好。若你不想成親,也是可以的。”

殷玖聞言微微頷首,似乎帶有幾分敷衍的意味。

胥窎也不好說什麽,恢覆之前的距離,兩人陷入尷尬局面。兩人都在絞盡腦汁想怎麽不再尬聊。

突然,胥窎想到了一個話題,開口道:“方才那個和你一起進來的少年,可參加了科舉?”

殷玖眸子微微亮了許些,道:“纖白明年參加。”

“纖白?”胥窎似乎頗有興趣。

“纖歌凝而白雲遏,纖白,宮姓。”殷玖語速微快地答道,很快就意識到自己有幾分失了風度,連忙放緩語調,“纖白有什麽問題不成?”

胥窎見她這幅微帶窘迫的模樣,只道不尋常。他微笑詢問,做長輩該做的事:“可是你的心上人?”

一邊豎起耳朵聽故事的胥姍姑娘早對“宮纖白”這個插足的家夥不滿了,如今見叔公提出來了,連忙對此傾註了十二分的註意力。

殷玖聞言楞了楞,許久才反應過來,無奈笑道:“您想到何處去了,纖白...是我弟弟。”

胥窎下意識問道:“同母異父?”看那不受陛下待見的樣子,應該是這樣。而且還姓宮...

不過是哪對那麽大膽子,給陛下戴了一頂帽子?

殷玖搖頭,道:“應該是同胞。”

再怎麽樣,她母親也做不到一天生兩個血緣不同的孩子。

胥窎驚了驚,“那陛下...”

殷玖以指放在唇前,做了一個緘口的動作,“隔墻有耳。”更何況四處人多,甚至沒有隔墻。

胥姍遠遠地聽著,但只聽到了自己叔父很驚訝地說“那陛下”三字,之前和殷玖說話的聲音過小,聽不清楚。

她惡狠狠地瞪宮纖白。

就是這個家夥想拆散陛下和殷哥哥!

宮纖白感覺有點寒。

宴會很快在眾人各異的心思下正式開始,並很快謝幕。

殷玖才想去準備換戲服,就看見胥窎離場,微微一楞,問道:“不是還有戲...”

胥窎似乎是沒有想到她在在意這個,微微楞神,無奈地勾了勾唇角,道:“你如今認祖歸宗了,你以為陛下舍得讓你表演?”

殷玖明白了過來,不過情緒還是有幾分低落。

宮纖白走了過來,笑道:“怎麽了,阿姊?”

“無。”殷玖答道,對著胥窎施禮,“那下官先離開了。”

“路上小心。”

胥窎回道,微微笑了起來,但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麽,道:“對了,沭王進來和將軍走得有點近。”

殷玖楞了楞,下意識道:“他們準備成親了?”

胥窎搖頭,語氣嚴肅,“感覺是在聯手籌謀些什麽。”

“何必給小王長臉,說‘籌謀’呢~”墨浚神出鬼沒,一下子出現在兩人身邊,笑道。

殷玖看著他,眸中閃過凝重,見禮:“沭王。”

“都是一家人,見什麽禮。”墨浚大大咧咧地笑道,絲毫不忌諱周圍的人,“我和阿瑭又沒有做不可告人的事,小舅這樣以訛傳訛就不對了。”

胥窎好脾氣般笑道:“或許是本官主觀臆斷了。”

“希望小舅以後不要這樣,畢竟如果皇兄聽到傳言,我就要完了。”墨浚笑容燦爛,語氣帶著幾分寒涼。

胥窎自然知道這是他的威脅,但也沒有一點要跟他鬧翻的理由,溫和地服軟道:“本官知道了。”

墨浚煞有其事地點頭,“小舅果然無愧於皇兄的讚賞啊,皇兄常說小舅是俊傑呢 。”

胥窎不軟不硬地道:“彼此。”

墨浚處理好他,轉頭看向殷玖,笑道:“阿玖,介意陪我走一段嗎?”

“卻之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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