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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星峰和仙劍閣的師弟師妹也來了,那萬師姐接下來有何打算?”

萬三娘喝口茶說:“我已經打聽過了,蓬瑤師妹應該進了通天塔,既然難得來一趟,我也想進去見識見識。”

“哦?你就沒想過蓬瑤可能已經死了。”

“怎麽會,我這師妹有多厲害你不懂,何況她身邊還有三個天才,到了金丹修為,我們可被比下去了,哈哈哈。”

應煢煢懶得與她爭辯,直說:“你想我們一起行動?”

“對,多點人多份活路,你不想幾個師妹都死在這裏吧?”

應煢煢沈吟小會,默默點頭:“可以,那我們一起。”

“林師姑既然讓你們闖通天塔,很多年前她肯定進去過,估計也去了第七層,最後修到元嬰就離開了。”藥鋪前的萬三娘如斯說。

應煢煢道:“大概如此。”說罷心裏恍然,師父在元嬰停留百年了,一直沒有突破,而且她已經有了白發,衰老之相,估計這一生的路也快走到盡頭了。

“我們在塔裏熬到元嬰離開,回去後,估計已過百年吧?”應煢煢感嘆。

萬三娘點頭:“那是,運氣不好連元嬰都結不出。幾個師弟師妹才築基修為,在塔裏估摸要待更久。”這話說得其他人苦笑。

“眼下還是想想怎麽弄到更多令牌,還有小心自己的命。”芳燁催說。

蘇齊昊也點頭,冷著臉道:“分頭行動,我先走一步。”

萬三娘望著兩人的背影嗤笑:“仙劍閣出來的弟子怎麽都這德行,跟江長老一模一樣,成天拉著臉,真是造孽。”

通天塔第七層。

飄渺的靈氣如雲海在浮動,不知從何時起,這些雲海變得暴躁起來,如大風雨來臨前的預兆,靈氣雲海激烈的翻滾起來,由小變大,逐漸的,速度更加迅猛,當轟隆一聲驚雷響起,第七層開始沸騰了。

有少許閉關的元嬰高手好奇的走出洞府,觀看第七層的天空,碧空如洗的空中浮著肉眼可見的靈氣雲海,擠壓在一起如棉花。那些大團大團的棉花都暴躁的扭曲著,不停的摩擦擠壓,發出陣陣雷鳴。

“這是怎麽回事?第七層一直最是幽靜,從未如此喧騰過。”有人皺眉問。

“靈氣似乎在被什麽東西吸引。”

“估計有人在突破。”

一些人出來瞧瞧,見沒什麽太特別的危險,便又各自散去。

從此以後,第七層再也沒有安寧。每日每日都能聽到雷鳴,或大或小,時常有元嬰高手跑出來瞧熱鬧,之後又不明所以的回去。久而久之,眾人聽到雷鳴也能面不改色了。

唯有一人,抱著陣旗搬了無數次家,一次比一次離得遠。

沈眠靈海中一年覆一年,心無旁騖的除了修煉還是修煉。雖說第七層中十年,外面只過一日。

可深處在第七層的修者,卻真真實實的過一天少一天,過去的一天不會停留更不會還來。止步在瓶頸始終無法突破的修者,也在第七層裏慢慢呈現衰老跡象。在第七層是什麽模樣,走出去後便是什麽模樣。外面的時光過得比這兒慢卻不會留住他們的過去,他們只是將自己的時光在第七層裏提前度了過去。

入塔時芳華正茂,出去後卻是百年身。

即便在如此仙境裏修煉,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走到同樣的高度。資質差的,註定了不會走得太遠,有再好的外在條件也難有突破。聰明人在第七層裏遇到瓶頸後便幹脆離去,不甘心的便繼續留著,慢慢耗費光陰。

蓬瑤張開眼,眼眸中的事物變得比以前更加清晰,她不知道這次修煉了多久,一直沈入其中,直到此時,自然而然的清醒過來。周圍靈氣充裕,她的丹田卻好像暫時累了乏了,不願意吸收了。奈何蓬瑤怎麽催動都無動於衷。

蓬瑤也不急,站起身走出洞府。她來到靈安陽的家門口,發現那兒空空如也。蓬瑤納悶,師兄又搬家了?

蓬瑤背著長劍帶上人偶,戒備的在附近轉悠,第七層風景優美無比,出來散散步換個心情其實相當不錯。

蓬瑤一邊看風景一邊尋覓靈安陽的氣息,各種奇花異草映入眼簾,讓蓬瑤心情舒暢。難怪別人說通天塔中有天才地寶,此時看來的確不假。只是不知為何,蓬瑤看見的藥草奇花都沒成熟,此時擷取下來暴殄天物,蓬瑤只好遺憾的離開。

蓬瑤走著走著,聽到了瀑布和鳥鳴聲。蓬瑤好奇的走過去,確定瀑布下沒有別人的洞府便愜意的坐在一旁,懶洋洋的靠在樹上欣賞瀑布飛流直下。第七層雲霧濃厚,瀑布飛下來,當真有股疑是銀河落九天的美感。

蓬瑤看著看著差點入夢,身後叢林裏突然想起的談話聲趕走她的懶意,蓬瑤聽出是一男一女打情罵俏的話語,蓬瑤尷尬起身,暗想人家可能來這兒幽會,她還是趕緊離開吧。

蓬瑤沿著小路退離瀑布,正好那對情人向著瀑布靠近,兩方距離靠近,蓬瑤聽著女人的聲音越發清晰,蓬瑤陡然站住,扭頭等著那二人走來。

慢慢有兩個親昵的影子出現在眼簾,蓬瑤嚇一跳,那滿面春色柔美無骨幾乎被男人抱著行走的女子,竟然是失蹤好久的晨藍師姐!蓬瑤看著那女子一個勁的往男人身上湊,那男人走幾步便吻女子幾下,纏綿悱惻的令人臉紅。還有種莫名的惡心感。蓬瑤震驚的說不出話,晨藍的美不僅僅是容貌,還有她那股對男子冷漠的剛毅性子,她絕對不可能這般纏在一個男人身上,而且那男子是誰啊!根本不認識!若是換成蓬印天,蓬瑤頂多臉紅紅的跑掉,可此時,蓬瑤第一預感便是有鬼。

蓬瑤沒有辦法忽視這個晨藍,蓬瑤深呼吸,鎮定的走到二人身前。她不說話,就安靜的望著兩人。

兩人陡然看到她,先是一楞,晨藍隨即熱情的拉住蓬瑤的手,像個豆蔻小姑娘似地嗲聲道:“這不是蓬瑤師妹嗎?想不到在這裏碰到你,我那日和你們走散了,一直擔心你們遇難,沒想到還能看到你,真是太好了,幾位師兄還好嗎?”

蓬瑤撫撫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幹笑道:“晨藍師姐為什麽走散了?大家很擔心你。”

晨藍嬌聲怨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在第三層忽然就找不到你們,之後稀裏糊塗的就走到第四層,然後遇到好多好心的哥哥們帶我來到第七層。”

“哥哥……們……”蓬瑤抽搐的瞥了眼旁邊的男人,那男人似乎是金丹,但此時正滿臉癡迷的望著晨藍絕色的容顏。蓬瑤一直相信,晨藍師姐若是想討好一個男人,估計沒幾個男人能抵抗她,男修者又如何,修為再高,也脫離不了無情無欲。但晨藍根本就不是那種女人,更沒有那份心思,她叫男人為哥哥們……蓬瑤快吐了。

這還是晨藍師姐?亦或者,她腦袋壞掉了?

蓬瑤頭疼的望著晨藍,無論長相還是氣息,她是晨藍無疑。

晨藍又喋喋不休道:“真的好危險,師妹你們現在在哪兒修煉?我能去看看你們嗎?我修煉瓶頸了,心裏難受。”

蓬瑤聞言想了很多,這個晨藍太令人懷疑,但是她沒有辦法看出問題所在,蓬瑤心想找師兄們來看看比較穩妥。

蓬瑤點頭:“跟我來吧,這位道友,實在抱歉,我師兄他們恐怕不喜歡陌生人……”

晨藍立即推開那個男人:“你先去忙,我隨師妹去見師兄們,有空再去找你。”

男人不悅,但是晨藍根本不多說,迫不及待的挽著蓬瑤的手臂往前走。

蓬瑤不疾不徐的帶路,一路上晨藍都在說話,看到什麽花都要嚷嚷。

蓬瑤將晨藍帶到自己的洞府前,說:“這兒就是蓬印天師兄的洞府,其他人都在旁邊,師兄的洞府我進不去,但是師姐和蓬師兄關系最好,你一定可以進去。”

晨藍微笑:“我去試試。”晨藍走到洞府前,試了試,根本進不去,晨藍嘆息:“我也進不去,怎麽辦?”

蓬瑤惋惜道:“只好等師兄們出來了。”蓬瑤說著盤腿坐下,拔出劍輕輕的撥弄紅色的同心結劍穗。

晨藍蹲在旁邊讚道:“好漂亮的劍穗,以前沒註意到。”

蓬瑤微笑:“師姐沒註意很正常,是我無聊的時候在洞府裏編的。”

“能給我看看嗎?我想學。”晨藍指著劍穗。

蓬瑤毫不猶豫的將劍柄一端遞給晨藍,晨藍好奇不已的摸著劍穗,如同每一個可愛漂亮的女孩。晨藍一邊欣賞劍穗一邊不停讚美,摸著摸著就將蓬瑤的飛劍摸到手中,讚嘆劍穗到讚嘆飛劍,“師妹的飛劍也很特別,真是少有的好飛劍。火性飛劍中當數翹楚。”

蓬瑤謙虛:“托師父的福。”

晨藍站起身,比著聽風劍挽了個漂亮的劍花,隨即笑微微的將飛劍抵上蓬瑤的脖子:“師妹你還容易相信人,飛劍給別人看,不怕有去無回嗎?”

蓬瑤不以為然:“師姐不是別人,何況飛劍有靈性,只認自己的主人,有什麽可怕。”

晨藍嬉笑:“雖說如此,可如果有人禁制了你的飛劍,你要怎麽喚回它?”

蓬瑤扭頭望著晨藍:“是說你這種人嗎?”語畢,蓬瑤身影一閃,躲過晨藍刺過來的聽風劍。

晨藍見她躲開,毫不擔心道:“看,你叫不回自己的飛劍了。”她笑瞇瞇的撫著聽風劍,炫耀道:“你一個黃毛丫頭也配這樣的飛劍,大門派的就是不一樣。以後我重新煉制它,它就是我的了。”晨藍說完,拔出自己的飛劍,狠狠揮向蓬瑤。

蓬瑤早有防備的往後一退,人偶突然從斜角跳躍而出,狠狠擋住飛劍的攻擊,與此同時雙手纏上晨藍的手臂,蓬瑤雙手一翻,幽冥妖火輕靈的跳出來。

躲避人偶的晨藍忽然動作一凝,盯著自己的手怒道:“你下毒?”

蓬瑤點頭:“你不是晨藍師姐嗎?晨藍師姐看著我在飛劍上抹了毒,如果你是她,她絕對不會去碰我的飛劍。”

晨藍鄙夷輕笑:“就這點小毒能將我如何?說起用毒,有幾個比得上我,而且,你這毒有點熟哦。”

蓬瑤凝眉:“果然,你就是那個操控蜘蛛的人,說,晨藍師姐在哪!”

“你的晨藍師姐就在這兒哦,明白嗎?”女子笑嘻嘻的撫摸自己的臉頰,手臂上的毒她根本毫不畏懼。只是美眸中倒影著蓬瑤手中的妖火,微微有點忌憚和貪婪。

蓬瑤雙手揮舞,妖火如火環一般幽深深的跳躍,一點點燃向晨藍的面孔。

晨藍皺眉躲避,“沒有飛劍,你想戰勝我?”

蓬瑤冷哼:“不用飛劍,我定要殺了你為師姐報仇!”

“哈哈哈,殺了我,你的師姐可真的死了。”女子尖聲大笑,隨手一揮,空地上突兀的出現幾樣奇怪的存在,兩只花蜘蛛,一具蓬瑤熟悉不已的煉體修者的屍體,還有一個模樣平凡的少女。少女目光呆滯,直勾勾的望著蓬瑤。

蓬瑤心裏一動,飛速掐動煉丹訣法,妖火分出一縷縷的火絲,從四面八方飛散開去,於此同時,蓬瑤空手打向女子的身體,女子一邊躲避蓬瑤一邊躲避火絲,而且,她還要操控那幾個奇怪的東西。火絲悄無聲息的落在兩只蜘蛛和屍體腳背上,慢悠悠的,極不起眼,卻在瞬間蓬蓬燃燒成大火,兩只蜘蛛和屍體毫無抵抗之力。

蓬瑤雙手翻飛,步步緊逼女人的胸膛,女人凝眉掃向蜘蛛的屍體,蓬瑤冷哼:“如何,幽冥妖火是你的克星吧。我倒是頭回見你這樣的人,竟然可以操縱死物。”

女子大嚷:“有本事你殺了我,告訴你,殺了我就是殺了晨藍。”

蓬瑤沈下臉,在女人得意的笑聲裏,蓬瑤陡然跳起,一腳踢上目光呆滯的少女,少女悶哼一聲,胸口被踢得凹下去,噴出幾口鮮血來。蓬瑤哼道:“這才是原本的你吧!想不到是個女孩,真沒料到。”蓬瑤語畢,又是幾腳踹上少女,少女眼看就要死了。

女子先是一楞,隨即哈哈大笑,嘲諷的指著少女道:“你可以打死她,她已經不是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師姐就是她,她就是你師姐。哈哈哈,我也是你師姐,你師姐就是我。你殺啊,看你能殺誰!”

蓬瑤聞言大怒,妖火砰然而起,兇猛的追上女子,這女人似乎占據了晨藍的身體,但是她根本沒有晨藍厲害。她可能懂得很多旁門左道,並且利用此道背後陰人。但她占據了晨藍,得意洋洋的暴露在人前,就已經輸了。

蓬瑤毫不猶豫的對著女子窮追猛打,與人偶配合默契的前後夾擊,逼得女子進退兩難只能迎戰。女子用晨藍的飛劍使出蛟龍劍法,蓬瑤憤怒的頭發都快豎起來,她又想起了奪舍兩個字。蓬瑤怒不可遏的迎上蛟龍,將妖火投入劍勢之中,妖火不畏蛟龍的水寒,毫無阻礙的穿透蛟龍,筆直飛上女子的面前。

女子大驚失色:“你不能燒死我!”女子話音一落,背後的人偶狠狠幾拳砸在女子的背脊上,女子頓時雙眸大張,口角滲血,往前一個踉蹌,妖火靈活的回到蓬瑤手中,蓬瑤雙掌拍上女子的胸口,女子又是一陣嘔血,狼狽的往後倒退,人偶早就等著,再次一腳踢上女子的背。女子骨頭都快被打散了,搖搖欲墜的在蓬瑤面前晃蕩,她不可置信的望著蓬瑤,艱難道:“你……居然……敢……下手……你明明……很心軟……”

蓬瑤恍然大悟:“你就是看準我心軟,所以才找我下手?利用我對師姐的感情,以為我不會下手?的確,我狠不下心殺你,不過,這樣就夠了。”

“你……”

蓬瑤又說:“你以為晨藍師姐是誰?她不是我。”

女子震驚的望著蓬瑤。

蓬瑤莞爾:“她比我,厲害多了,呵呵。師姐,你說是不是?”蓬瑤望向平凡的少女。

那少女站起身,靈活的撲向晨藍。

晨藍大叫:“你沒受傷!”

少女緊緊抱住晨藍,沈聲道:“用我的身體去騙男人很有意思吧?傀儡術你真是用得妙,連自己都是傀儡,可惜傀儡術不是奪舍。你太小看我了。”少女說完,死氣沈沈的倒在地上。

晨藍悶哼一聲彎下腰,好半天,晨藍再次擡起頭,瞪著蓬瑤:“你下手太重了……”

蓬瑤幹笑:“對不起,我怕下手不重,你回不來。”

晨藍皺眉,盤下腿打坐。

蓬瑤立即綁住昏迷的少女,等到晨藍醒來後交給晨藍發落。

晨藍一醒來便苦笑:“為何我每次想專心修煉之前,就要重傷一次。真是太不甘心了。”

“師姐你能好好回來就謝天謝地了,我們真以為你出了事。你為什麽會走散?”

晨藍哼道:“我根本沒去第三層,走在樓梯的時候就被那具煉體修者的屍體陰了。之後被這個女人用傀儡術控制,她居然懂傀儡移魂,硬生生將我們互換,將本身的她弄成傀儡,然後頂著我的樣子迷惑修為高的男人,一路居然輕松松來到第七層,早知如此,我何必辛辛苦苦的跟著你們闖,哎。”晨藍惋惜的嘆氣。

蓬瑤幹笑:“師姐你做不出來那種事,呵呵,你脾氣可不適合。”

晨藍瞥嘴,站起身道:“我得去修煉了,你附近不錯,就在這邊上吧。”

“好啊,師姐記得好好養傷,別急著修煉。”

“恩。”

看著晨藍住進隔壁,蓬瑤這才回到洞府。

蓬瑤再次入定嘗試吸收靈氣突破。

這一次終於有點進展,雖然很慢,卻在慢慢變化中。

蓬瑤不知道,她修煉沒多久,隔壁的晨藍青著臉收起陣旗,皺眉嘀咕:“怎麽忽然沒了靈氣?”晨藍困惑了看了蓬瑤的洞府一眼,只好搬家。

城門口,打坐多年的狐王驟然張開狹長的眼,望向了城內的一方天空。

第七層高塔中,此時除了轟鳴的雷聲,竟然散步了數不盡的紅色血絲,那些血絲如天羅地網落在每一處地方。

驚出的諸多元嬰高手盯著漫天血絲怒叫:“混蛋!第七層竟然有人入魔!”

“不好,這全是魔頭出世的跡象,千萬別被血絲侵襲了靈識。”

“到底是哪個狗娘養的走火入魔!”

“完蛋了,靈氣都沾上了血絲,根本不敢吸收。”

“哪裏還能修煉,趕緊的逃開去,這入魔的家夥也是元嬰高手,入魔後更是喪心病狂,是我等修者的天敵,與他作對十分不明智。”

第七層一時間雞飛狗跳,元嬰修者各展本事,速速的逃離第七層躲避血魔絲。

隨著第一批元嬰高手的離去,之後越來越多被驚醒的修者逃竄而出,好奇心重的停留在第六層看情況,謹慎小心的幹脆離開了通天塔,甚至離開了這座城。

短短幾日,第七層裏飛出數百元嬰高手,通天塔變得前所未有的熱鬧。城裏數萬修者聞訊而來看熱鬧,懸在通天塔外看那些逃出的元嬰高手。

漸漸的,通天塔第七層修出了一個元嬰魔頭的消息不脛而走,全城轟動。

築基修者個個大驚失色,城裏亂成一團,廝殺更加血腥,自認無法躲避魔頭的修者,人人都開始瘋狂的斬殺敵人搶奪令牌,一心只想湊齊一百枚令牌早日逃離這座城池。曾經的他們只要動腦子應付修者還能咬咬牙堅持下去,可是出現一個元嬰的魔頭那就是天降黴運了。別說築基的他們,就算是同期的元嬰修者也完全不是對手,根本沒人敢隨意的與魔頭接觸。事實他們的擔心沒錯,魔頭一出現,曾經在這城裏耀武揚威的元嬰高手是逃得最快的一批人。他們有本事,搶奪令牌輕而易舉,離開是非之地毫無難度。

仍有單純善良的修者認為元嬰高手應該齊心協力留下來共同對付那個魔頭。

但這顯然是少數人的妄想,元嬰高手若真有這個心,根本就不會離開第七層,直接在第七層圍上那個魔頭不就得了。然而在魔頭出現的時候,大家第一個想法卻是趕緊離開。

“快逃啊,魔頭要跑出通天塔了!”城裏有人大喊。

通天塔附近已經空無一人,死一般寂靜。

萬三娘愁眉苦臉的呆在客棧,“氣死人,這時候出什麽魔頭。”

應煢煢長嘆:“現在別說進塔,大家連門都不敢出了。”

“外面太危險,你們幾個築基的小心,別出去。我去打聽打聽消息。”萬三娘無奈說。

應煢煢看著萬三娘和二師兄一起離開客棧,她猶豫了會,還是選擇留下。現在客棧是最安全的地方,要不是他們身上帶了很多晶石和法寶,連客棧都住不進來。現在客棧裏人滿為患,全是擔驚受怕的修者。怕魔頭出世,更怕外面的其他修者背後裏伸出來的利刃。

踏出這道門,步履維艱

3333 元嬰

33 元嬰

萬三娘惱火的咬緊牙關,才踏出客棧一步而已,便遇到五個築基修者圍攻,萬三娘和二師兄拔劍,毫不留情的將五人斬殺,收刮令牌。

禦劍飛出百米,又遇到一批築基修者圍攻,這次足有三十人。

萬三娘氣哼哼的吼道:“送上門的令牌,不要白不要!”她敢帶著師弟師妹來這座城,自然有足夠的信心。她倒不是對修為自滿,而是師命難違,師父派她過來找師妹,為了他們的安全,師父將修煉多年的護身法寶金剛鐘給了她,還有一件攻擊極強的法寶,對於築基修者而言,一出手可說毫無還手之力。師父下了血本壯大萬三娘的勇氣,她可不敢把事情辦砸了。

萬三娘此時唯一慶幸的便是城裏的元嬰高手走得差不多了,對她而言威脅大減。除了元嬰修者,其他人她不放在眼裏。人人都在恐懼魔頭現身,萬三娘不以為然,天天有人嚷著魔頭魔頭,她連個魔頭的毛影子都沒瞧見,要她怎麽相信。真有魔頭,也得親眼看看再作撤退的決定。萬三娘很不恥,不就一個魔頭嗎,堂堂修仙者居然全亂了分寸,讓城裏血流成河。萬三娘殺氣騰騰的擊殺所有攔路的修者,這些築基的成群結隊,早就沒了分寸,見了人就胡亂攻擊一心只想快點逃開,有這個力氣還不如趁機躲避起來。萬三娘納悶,築基的修為最低,怎麽連腦子也不聰明。仗著人多以為能將別人如何。萬三娘咬牙切齒,殺紅了眼。這些築基修者似乎豁出去了,人人勇猛無比,對於生命的渴望讓他們忘記了恐懼,不要命的沖向萬三娘。萬三娘暗嘆,用手中的法器,冷血無情的收割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萬三娘和二師兄一路殺到通天塔附近,二人簡直哭笑不得,這一路上逼著送上門來的修者足有兩百多人,白白讓他們收了令牌。已經沒有多少修者能冷靜的等待後續情況,熬不住的紛紛跳出來搶令牌找出路,連命都豁出去。

曾經聽說有五萬人的城,元嬰高手們走了,搶足令牌的走了,剩下仍然活著的,還有多少?一人一百令牌才可以離開,那麽無論怎麽算,走出去一個人,便有一百個人斷了生路。除非天天有成批的新人進來。

如今這個情況,逃出去的修者將消息帶出去,估計就算想狠心磨練後輩的老東西們,也不敢魯莽的放子弟進去了。進去後死了是小,若不幸的變成了魔頭,那才天理難容。

萬三娘和二師兄停在通天塔的入口處,困惑道;“魔頭到底啥樣?怎麽沒有動靜。”

“也許還在第七層?”二師兄不由猜測。

“大概還在上面,可惡,現在我們進退兩難。也不知道魔頭何時出來,如果他一直呆在塔裏倒還好,跑出去就更亂了。”萬三娘抱怨,心裏有個可怕的想法,若是塔內的師妹變成了魔法,她要怎麽辦?

“蓬瑤師妹若還在塔裏怎麽辦?”二師兄心有靈犀的問道。

“應該沒這麽傻吧?第七層的高手跑出來那麽多,小師妹他們聽到風聲肯定也出來了。說不定就在城裏。”萬三娘如此安慰自己,她可不希望有手刃師妹的一天,即便是魔頭,那也是師妹啊。

“要不我們找找?”二師兄提議。

“恩,等著看情況。”

第七層塔中,鮮紅的血絲已經密密麻麻將天空全染紅了。空中的雷鳴卻從未停下。

第七層基本已經沒有元嬰修者,元嬰修者在第七層裏進展緩慢,靈識敏銳,在發現異樣時更加及時。

可這一層裏還有很多金丹修為甚至築基修為的修者在閉關修煉,各人在各人的洞府內,若無人去打擾,誰會沒事跑出來看熱鬧。除了天空的雷鳴動靜太響,血絲的出現卻寂靜無聲,不走出洞府根本不知道血絲的存在。

蓬印天,晨藍,包括靈安陽,這三人仍在修煉中,絲毫沒有受到外界的影響。

染成紅色的第七層難得的恢覆了原有的寧靜,之後又有元嬰高手偷偷跑到第六層觀望,只隱隱看見滿眸的血紅,便再也不敢踏入。不少元嬰修者甚至認為,第七層中其他沒有逃出的修者應該已經被魔頭侵染。

剛剛入魔的魔頭最是兇險,因為他們還是低級魔頭,完全失去了思想,成為吃人的惡鬼。像城闕那種大魔頭,早已尋回本心,壓根不會輕易迷失自己。小魔的血絲散開後毫無控制力,撞到誰便是誰,意志不堅定的很容易被血絲侵染,之後變成第二個魔頭。意志堅定的能抵抗住,卻不一定能逃過其他魔頭的獠牙。同期的修者遇到魔頭,只是食物遇到噬主而已。修仙者將魔頭當成頭號大敵人人得而誅之不是沒有道理,一個魔頭的出現需要很多修者的犧牲才能換來之後的安寧。

可是,那些逃出去的元嬰高手光以為大漠要變天了。卻沒人回想第七層的怪異之處。

修者需要靈氣才能提升修為,而修魔者需要的好環境,卻是血陰重地。靈氣對修魔者而言毫無用處,甚至會讓他們感到異常難受。亦如修仙者去了極陰之地會感覺難過。呆久了更容易迷失本心。

然而修魔者太少太少,親眼見過修魔者的修者更是少。那些元嬰的修者大多只聽人說或者書簡上看到。他們不會想到,以第七層濃郁的靈氣而言,即便練功走火入魔,濃厚的靈氣也會在魔頭形成的瞬間將之凈滅。如此仙境,根本不可能形成魔頭!

天空依舊轟隆隆的作響,翻滾的雲層拼命擠壓,血絲遍及每個角落,連土壤都變成了紅色。

站在城內一棟高樓的屋頂上,萬三娘望著通天塔的那片天空,皺眉低語道:“這麽久了還沒反應,當真有魔頭出世?”

二師兄說:“那裏的天空微微變紅了。”

“是嗎?”萬三娘凝眉,更加關註的望著那兒。

修仙無歲月,長醉不願醒。

沈眠在靈海裏,一日一日,一年一年的吸收著源源不斷的靈氣,一遍又一遍的滋潤丹田,改變體質,強韌肉身,對於修仙者而言這是永無止盡的追求。一旦吸收再多靈氣也無法有絲毫寸進,那便是遇到瓶頸,瓶頸有一時的,亦有永遠的。

蓬瑤打開了金丹的門,那扇門後是幹涸無邊的大海。不斷從門裏湧入的靈氣一點點侵蝕這片幹海,融入土壤,填補傷口,灌溉成淺水小河,小河又慢慢的變成大河,大河流轉充實,逐漸的成為湖泊,湖泊經年演變,終有一天有望形成大海那般的廣闊。

驚濤駭浪狠狠的拍打著海岸,一次又一次,潮來潮去不曾退縮。

堅持不懈,滴水亦可穿石。

永不退卻,海浪亦可碎岸。

依舊不斷湧入的靈氣早就不滿這一片海,它們需要更廣袤的空間,無處可去的它們只有不斷的沖擊那道緊緊關閉的門,毫不留情,狠狠的沖垮它,只要突破那扇門,它們就勝利了。

洞府裏瘋狂的海浪聲不絕於耳,沈眠的蓬瑤卻毫無所知,她已經感覺不到任何存在,仿佛自己已經不再是自己。是在夢中還是在虛空之中?跳躍的紅色火焰洶湧澎湃,裹住了她的肉身和靈識,她在夢中張開眼,眼睛火紅火紅的,她低頭看自己的手,她沒有手,那是閃爍的火焰。她尋找自己的身體,她沒有身體。她是什麽,她就是火海中的火。她沒有絲毫慌亂,她覺得溫暖,她享受的閉上眼眸,長眠不願醒。

不知道沈睡了多久,十年,亦或是百年?

她被奪目的光芒刺醒,她尋光看去,火海裏亮起的那道光幕下,盤腿坐著一個人。

她試圖張大眼睛看清楚,僅僅這麽一個念頭,她卻已經看見光幕中的人近在眼前,一清二楚。那是個口口的小姑娘,面團似地小巧可愛,她伸手去戳,那姑娘張開眼來,黑色的眼,眨巴著對她笑。她也忍不住笑,冷不丁的覺得這小姑娘好熟悉好熟悉,難道是她女兒?小姑娘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麽,小姑娘閉上眼。

剎那間,蓬瑤心如明鏡。

蓬瑤歡喜的笑起來,身子一動,艷紅的火海一飛沖天,瀑布似地刷洗著天幕,火海飛到多高,盤腿的小姑娘便有多大,火海沖上雲霄,小姑娘高入雲霄!

一草一木,一山一石,第七層高塔瞬間碎為塵土,明艷的火海筆直往上,沖上第六層,第五層,第四層,第三層,第二層,第一層,轟然巨震,熱烈的火氣撲上了遙不可及的天空。如一條巨大的火龍,直直竄入雲霄。

整座城都在劇烈的搖晃,房屋倒塌,樹木淪陷,懸在空中的數萬修者驚愕的望著那條火柱子,久久說不出話來。

萬三娘手中的茶杯摔成碎片,望著火柱喃喃道:“那就是修魔者?”

二師兄目瞪口呆的說:“怪不得元嬰高手全都要跑……”

“那紅的是血霧?”許為困惑:“怎麽這麽熱,像火。”

蘇齊昊忍無可忍道:“那根本不是修魔者!一群白癡,那本來就是火!”

“修魔者呢?”

沒有人回答這個問題,誰也不知道修魔上哪兒去了。

“快看,火柱子裏有人!天啊!好大的人!”

一語驚醒夢中人,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盯著火柱,閃爍的火柱中的確隱隱有一個巨大的人影,那人影盤腿坐著,被火光包裹,整個人都是火紅色,像一尊不怒自威的火神。

何止是城裏,城外的大漠黃沙地裏,無數人為這奇異的天象駐足,修仙者各懷心思的揣摩著,凡人顫抖的匍匐在地上,只當這是有天災降臨。

狐王懸在空中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巨大的人影,無喜無悲。

城闕從夢中醒來,狐疑的望著遙遠的地方。

望仙宗的深潭底處,一朵白蓮悄無聲息的隱沒在空中。

大荒無數地底深淵,山谷禁地都響起了巨獸的吼聲。

海外仙島有高人出世,紛紛向大荒游歷而來。

明凈如洗的天空,只有那一柱火紅,突兀的惹人註意,那巨大的身影凝重逼人,偏偏誰也無法看清楚。

是仙嗎?

無數人這麽問。

大荒沒有仙,大荒只有一具仙人的屍體!

火中巨大的身影給無數人帶去遐想,大荒徹底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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