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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糾結的情感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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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冰寒狠戾地道。

龍傲天“哈哈哈”大笑,“你以為你能帶得走落兒嗎?本王給你這個機會,你盡管試試!”

燕冰寒黑了臉,十指“咯咯”作響,但礙於玉塵子在跟前,動手不得,便一字一句的道:“好!燕某就要你瞧瞧,是怎麽帶走你的女人的!”

“哼!你們不用自作多情了!雲天不可能去你南詔國,也不可能跟你再續前緣!她,亦不會選擇淩某,只有焰才會得到她的心!”淩君燁對著那兩人譏諷道,同時也自嘲的笑著自己,他太明白他和風烈焰在落雪心目中的地位了,因為在落雪的眸中,從來沒有過他的影子,即使這樣,他仍然不願放棄,所以才會跟到這裏。

……

“好了好了!你們煩死老夫了!吵什麽?想打架?誰勝了老夫,老夫便把落兒交給誰,怎麽樣?”玉塵子聽得煩了便高聲吼道,心裏卻自郁悶著,這個丫頭,怎麽一下子就招惹了這幾個難纏的主兒?還一個個強勢的厲害,總不能把丫頭分成幾瓣吧?

玉塵子這一出口,果然令這三個男子靜下來了,沒辦法,他們的武功敵不過玉塵子,只有閉上嘴,等著玉塵子的下文。

“你們互相爭來爭去有用嗎?別各自想美事兒了!等落兒身子好了,她想嫁誰便嫁誰,其它人都管不著!”玉塵子在原地踱著步子,心裏煩亂,怎麽這麽長時間還不見風烈焰出來?難道落兒的身子有變?不可能啊,他診斷過的脈怎麽會有錯?要不就是烈焰那小子沈醉在溫柔鄉裏了?

想到此,玉塵子了然的笑了起來,看得三個男子毛骨悚然,又莫名其妙,很快他們也覺得時間夠長了,只要稍一想想那激情的畫面,便恨不得立刻活吞了風烈焰!

於是,一個老頭兒加上三個青年男子,皆在原地站立難安,不時地朝谷中望去……

而剛剛完成好事的風烈焰,仍然將頭溺在佳人的胸前不肯起來,落雪看看天色不早了,便推推風烈焰道:“風大哥,快點起來了!”

“落兒,我舍不得放開你。我猜想,龍傲天他們應該也追來了,我怕你會回到他身邊去。落兒,你告訴我,你還愛著他嗎?”風烈焰擡起頭,目光灼熱的看著落雪的眼睛,問道。

落雪的眼神暗了下去,良久,才擡起小臉,輕輕柔柔地,用著她原本的女子聲音,道:“風大哥,我不會離開你!我對他的愛,已經死了!”

“真的?落兒,我好愛你!真的好愛你!”風烈焰吸吸鼻子,隱忍著激動的心,將落雪緊緊的擁入懷中,吻了一遍又一遍,很久後,他們才起身穿衣。

風烈焰將自己穿戴完畢,拿起落雪的衣衫,落雪裸露的身子沒有了被子的掩蓋,直直地落入風烈焰的眼中,落雪立時羞紅了臉,要自己穿衣,風烈焰輕笑著搖頭,一件一件為她穿著,細心而溫柔,直到系好最後一根帶子。

落雪微笑著,卻感到乏的很,今日發生了太多的事,又因為兩人的歡愛,身體虛弱極了,“風大哥,我好困,我想睡一會兒……”

“嗯,我抱著你睡。”風烈焰了解的點點頭,將落雪抱入懷中,直到那累極的人兒緩緩地閉上眼睛,沈睡過去,才輕輕地將落雪在床上放好,蓋上被子。

風烈焰出了門,想去找玉塵子,附近都沒有,去哪兒了?難道在谷口嗎?應該是龍傲天和淩君燁還有那個神秘的陌生男子追來了,師公去應付了吧!

風烈焰想著便加快了步子,幾個起落就來到谷口,谷外的四人看到他,皆激動起來,只不過每個人激動的原因是不一樣的。

瞧見玉塵子在外面,風烈焰忙跟著出去,叫道:“師公!”

“嗯。”玉塵子應了一聲,接到風烈焰暗示的眼神,心下明白落雪沒事了,便微微一笑。

“淩兄,你也來了!”風烈焰轉向淩君燁,打著招呼。

“焰,雲天還好嗎?”淩君燁藏起心中的苦澀,強打著精神問道。

龍傲天和燕冰寒聽此也著急的看著風烈焰,等著他的答案。

“落兒沒事了,但是身子比較虛弱,這會兒正在休息。”風烈焰據實安慰著這三人。

“沒事就好。”龍傲天放下擔心,對玉塵子躬身道:“老前輩,請允許晚輩入谷看看落兒,我有話要對她說。”

淩君燁和燕冰寒雖沒出口要求,但玉塵子看那渴望的眼神就知道他們也想入谷,但他生平恨透了南詔人,所以便蹙眉指著淩君燁和龍傲天道:“你和他可以進去。”身子一轉面向燕冰寒,“但你不能進去!

“為什麽?”燕冰寒微怒道。

“因為你不是大金之人!”玉塵子坦然道。

燕冰寒看出玉塵子的堅決,便揚眉道:“好,燕某就在外面等著落兒!”

淩君燁和龍傲天跟著玉塵子進谷,只覺一會兒向前幾步,一會兒向左右幾步,一會兒又向後退幾步,反反覆覆,經過一刻鐘的時間才算進了谷,兩人皆驚嘆不已,因為有玉塵子帶路,玉蜂便沒有進行自然攻擊。

“回魂谷”的夜空是非常美的,繁星點點,皎潔的月亮隨意的將光茫灑向谷內的每個角落,各色的花兒發出的沁香彌漫著整個“回魂谷”,令石屋外院中坐在石桌旁的三個男子心曠神怡。

玉塵子懶的看這三個互為情敵的男子內裏的暗波洶湧,便回屋休息去了。

三個各懷心思的男子各自拿著酒壺有一下沒一下的喝著,均保持著沈默。

落雪醒來,出了屋,就看到了眼前的這副情景,不知道三人到底喝了多少酒,臉色帶紅,看樣子都有些醉了。

但是這心中的人兒一出來,三人便立馬打起了精神,紛紛叫道:“落兒!”

落雪看到淩君燁眼中的哀傷,心下一動,不知說什麽好,龍傲天急急地奔過來,抓住落雪的手,眼神灼熱,淚流滿面,“落兒,對不起,是我傷害了你,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對不起,我找了你近六年,他們都說你肯定不在人世了,但是我不相信,不相信你會拋下我,沒想到,我真的見到了你!”

“落兒,這些年來,你夜夜出現在我的夢中,我用力的想要去抱住你,卻空留你的影子在我的夢裏,落兒,我願意自斷一臂,來償還我欠下的債,只請你讓我們繼續愛下去,好嗎?”

落雪的心在這一刻幾乎崩潰,任由龍傲天握著她的手,卻眼帶絕然與淒厲地控訴,“龍傲天,你曾經是我的夫君,是我決定把一生交給你的夫君,當年在金華寺見到你的第一眼,我便愛上了你,我對爹娘的反對,置若罔聞,不顧一切的嫁給你,為了你,我甘願做你的妾,然而,你對我的愛,卻是那樣的淺薄,我們之間的情份,在你給我的那一巴掌落下來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

“我們的孩子也因你而胎死腹中,所以,龍傲天,當年在地牢中,我便在心裏發過誓,若我不死,終有一天我要讓你們血債血償!你自斷一臂?為了什麽?為了保住你王妃的命嗎?”

“不是的!落兒,我是該死,我自斷一臂不是為了那個女人,我是要彌補我對你的傷害,上官舞蝶的命,我怎麽會在乎?隨你怎麽報覆都好,我只求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龍傲天緊緊地將落雪抱在懷中,帶著乞求與憐惜,更帶著深深地悔恨與不安。

風烈焰的眸子只盯著落雪,他的不安不會比龍傲天少,他好害怕落雪的心裏對龍傲天還有愛,好害怕落雪會因此而感動,重新回到龍傲天的身邊。

淩君燁的拳頭緊緊地攥在一起,手心竟因緊張而滲出了汗珠。

落雪“哈哈哈”大笑起來,用力推開龍傲天,淚止不住的像斷線的珍珠,“龍傲天,太遲了……這一切都太遲了……現在我只求你一紙休書,我們從此便為陌生人罷!”

“不——”龍傲天聲嘶力竭地狂吼著,“我不會答應的,我要殺了上官舞蝶,扶你為正妃,我們還要生好多好多的孩子,我不會給你寫休書的!我不準你離開我!”

“即使你不寫休書,我亦不會跟你回莊王府,龍傲天,此生,我們已回不去了!”落雪慘然的笑著,淚還在不停地往下掉,痛著三個男人的心。

“除非我死!落雪你聽著,除非我死在你面前,否則我絕不放手!”龍傲天至深至毒的話震懾著落雪,落雪的身子緩緩向後倒去……

為你下地獄

夜色籠罩下的“回魂谷”,溫暖如春,和谷外那蕭條的衰敗、瑟瑟寒風成了明顯的對比。

燕冰寒還沒有走,他堅定的等在那兒,見不到落雪,他是不會離開的。身上的寒衣在此刻冷冽的夜風中,已經起不到作用,身體開始變得發抖,他只得催動內功使得身體變熱,抵擋暫時的寒冷。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燕冰寒的心也在一點一點地涼下去,難道落兒真的致他於不顧嗎?真的要他凍死在這裏嗎?

然而燕冰寒卻不知道,此刻的落雪已被龍傲天激的暈了過去。

玉塵子聽聞,又是大怒,將落雪抱回屋中,拿出一粒藥丸送入落雪口中,對著三個滿臉焦急的男人道:“落兒當年被老夫救回谷後的很長時間,一直無法接受斷臂失子的痛苦,致心肌受損,只要受到嚴重刺激,若自身大腦無法控制,便會暈厥。你們誰若再敢去刺激落兒,老夫便把他丟出去!”

龍傲天愧疚不已,一拳打在石壁上,血絲滲出,一如他的心,痛到極致。

稍傾,落雪才悠悠轉醒,張了幾下嘴唇,才輕輕地叫道:“風大哥?”

風烈焰大步上前,坐在床邊,將落雪的手放入自己的手心,發出的聲音裏帶著嗚咽,“落兒,風大哥在你身邊,你怎麽樣?頭暈不暈?”

落雪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還好,淩大哥是不是也在?”

淩君燁亦走到床邊,仍然叫著那熟悉的名字,“雲天,淩大哥也在這裏。”

“淩大哥,對不起,害你為我擔心了。冰月好不好?麻煩你向她解釋,我無意欺騙她的感情,實屬無奈,希望她能諒解。”落雪虛弱的笑笑,帶著歉意看著淩君燁。

“好,我會向冰月解釋,你不要太激動了,前輩很擔心你的,我……也會心疼的。”淩君燁的感情依然是隱忍而深沈的,落雪點點頭,“謝謝你,淩大哥,你對我的好,我一直知道,只可惜,我……”

“雲天你不要說了,淩大哥都明白,只要你能幸福,我會尊重你的選擇。”淩君燁含著笑,黑眸中輕輕地落下一滴淚來,落在落雪的手上,溫溫熱熱的,也在溫暖著落雪的心。

“風大哥,若蘭你日後見著了,也要替我向她解釋啊!”落雪看向風烈焰,說道,“還有,平瑤公主,對了,燕太子殿下呢?他走了嗎?”

“燕太子殿下?你是說梨山上那個陌生男子嗎?”風烈焰驚訝道。

“那個燕冰寒是南詔太子?”聞言,龍傲天和淩君燁一起道。

“是,他現在在哪兒?我還有事和他商量!”落雪被風烈焰扶著坐起身子,嚴肅地問道。

三人看落雪的表情知道定是有要事,便齊齊地將目光看向坐在一邊的玉塵子,落雪便跟著問道:“師公,燕太子是不是在谷外面?現在什麽時辰了?”

落雪問著,擡頭看向窗外,天已經黑的看不到光了,心下一驚,“師公,谷外不比谷內,天寒地凍的,呆上一晚,他會受不了的!”

“丫頭,你不是也喜歡那個南詔太子吧?”玉塵子戲謔的話語一出,那三個男人皆緊張的看著落雪,落雪沒好氣地道:“怎麽會?我是要求他一件最重要的事!師公,煩你把他帶進來吧。”

幾人放下心來,但玉塵子依然面露難色,“丫頭,這個人的身份不一般,要是讓他進來,萬一日後……”

“不會的,師公,他,我還是了解一些的,還有若他凍死在外面,大金的江山就難保了!”

“有這麽嚴重?行,丫頭,師公這就找人去。”玉塵子說著便飛快地出去了。

“王爺?”落雪換回了以前的稱呼,叫著站在角落裏的龍傲天。

龍傲天全身一震,驚喜萬分,快步過來,道:“落兒?”

“王爺,我答應過皇上,要為大金江山盡一份心力,上官雷的狼子野心,是皇上首先要除掉的一步重棋,但是……”落雪的話被龍傲天皺著眉打斷,“但是又恐南詔國黃雀在後!而且已經有密報,南詔太子和上官雷暗中有來往,現在更擔心的是他們會相互勾結,聯合起來對付我大金!”

“勾結?”落雪想到燕冰寒在宛安出現,說要辦一件很重要的事,難道就是來見上官雷的?

“落兒,這燕太子可能放棄大好的江山不要嗎?”風烈焰不知道之前谷外的事,面帶憂慮的道。

“如果他還在谷外等雲天,那麽他就會,但是他的條件也一定會是……雲天!”淩君燁以男人對男人的了解,肯定的點頭,如果現在要讓他放棄綠林幫主,而得到落雪,那麽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放棄。

淩君燁的這一番話令龍傲天也深有同感,以燕冰寒那會兒和他爭執的決心來看,極有可能。

風烈焰的心又沈了一分,瞥一眼落雪,心裏哀嘆,怎麽又多了一個人來和他搶落雪?還是這麽強勁的對手!

三個人皆不安地盯著落雪,落雪怔忡著,不會吧,燕冰寒從沒有對她說過什麽啊?除了宛安的那一夜,強逼著她喝酒和逼她承認身份外,他們的見面很少的,怎麽會重要到這個地步呢?

石屋內一片靜謐,只聽得到每個人或急或緩的心跳聲。

燕冰寒終於進了“回魂谷”,但令他感到奇怪的是,為何一入谷,身上的寒冷立刻就沒有了,就像三月裏和煦的春風沐浴在身上一般溫暖。

玉塵子走在前面,一直默不作聲,燕冰寒亦不好多嘴。

進了石屋,看到坐在床上的人兒,燕冰寒的眼眶立刻就濕了,只幾步遠的距離,中間卻隔著難以跨越的兩國之界,那雙含笑望著他的雙眸,令他有了一種恍如夢境一般的感覺,那張紅唇,他只在夢裏親親地吻過……

“殿下!”落雪輕語,喚著失神的燕冰寒。

“落……兒,是你讓我進來的?”燕冰寒慢慢地走近落雪,語氣極盡溫柔繾綣。

“嗯,殿下。落雪先要謝謝你,帶“漠北黑七”去梨山,讓我得已了卻這段仇恨。再有一件事,落雪想鄭重的請殿下給出一個承諾。”

“什麽事?”燕冰寒應道。

“上官雷是潛藏於我大金的一個禍害,今日不除,他日必會釀成大錯,陷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如若我皇要除之,殿下以為如何?”落雪試探著道。

“那是你們皇帝的事,與我何幹?”燕冰寒揚眉反問。

“殿下不會參與其中嗎?”落雪步步緊逼,期待的目光灼著燕冰寒的心。

燕冰寒沒有立刻接話,看著屋裏在坐的所有人,以他的聰明已然猜到落雪要他給一個什麽樣的承諾了,這個承諾關系著南詔國的江山社稷;關系著南詔國是否可以成為九州大陸第一大國;也關系著,他和這個心愛的女子是否會反目成仇!

深思了好久,燕冰寒才緩緩開口,“落雪,不瞞你說,上官雷確實有意和我南詔聯盟,上個月已送過密函給我,你說過,要我不要妄動殺戮,因為你,我斟酌了很長一段時日,也終於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那就是拒絕合作!”

“真的?”落雪眼放光彩,“殿下真的放棄了入侵大金的計劃了?”

“不!不和上官雷合作,不代表我就會放棄一統江山的大計,美人與江山,若只能選一個,那麽我寧可要你!”燕冰寒的冷眸掃過所有人,最後落在落雪身上,宣示著無法撼動的決心。

眾人心裏一動,亦一驚,這南詔國堂堂的儲君竟也是個情癡!但反過來,他們的問題就更覆雜了,要讓出落雪,是他們萬萬辦不到的!幾人心裏翻江倒海,面上卻依然平靜無波,等著落雪的答案。

落雪的震憾絕不比其它人少,又怔了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殿下一定要為難落雪嗎?落雪只是一個平凡女子,擔不起殿下以江山來換,殿下應以天下蒼生為念!”

“平凡女子?不論你是否平凡,燕冰寒都要定了你!落雪,只要你做我的太子妃,我不但可以寫下國書與大金修好,還可以助你的皇帝平定上官雷的叛亂,這不是你最想看到的嗎?”燕冰寒激動的說著,他的心亦是緊張的,生怕這一場賭註會輸的幹幹凈凈。

落雪從來沒有發現,在她與燕冰寒一場場的較量中,竟被燕冰寒深深地愛上,傳言他不是一個只愛江山天下的野心家嗎?

落雪的大腦有些昏昏沈沈,她不知該如何處理眼前的情況,難道這一場天下紛爭都寄予在她一個女子的身上了嗎?她嫁,大金安;她不嫁,大金禍嗎?

燕冰寒的步步逼迫首先激起了龍傲天,“燕太子,落雪是本王的王妃,哪能輪得上你來爭奪?你南詔要打,我大金傾一國之力也會與你南詔周.旋到底,最後弄個兩敗俱傷,哼!但你若想吞並我大金,恐怕是難上加難!落雪之所以勸你,是不想兩國百姓生靈塗炭!”

龍傲天的這一番激烈言辭,作為掌管大金軍隊的王爺,作為落雪現在名義上的夫君,他都有權利說出這番話。

風烈焰和淩君燁仍然保持沈默,他們不在朝堂,無法決定戰爭,而落雪,他們亦相信不會輕易低頭。

落雪此刻的心裏亂哄哄的,大腦中只殘留著風烈焰的那句話,“落兒,不要離開我,嫁給我,這一生,我只要你一個妻,好不好?”擡眸看向風烈焰,莞爾一笑,這個男子,才是她最想要的,也是如今令她有了牽掛的男子,不是嗎?

風烈焰讀懂了落雪的眼神,激動的心幾乎跳出來,回給一個燦爛如花的笑容,然後輕輕地點頭。

落雪重新看向燕冰寒,淡淡地道:“殿下,落雪已心有所屬,你我亦本就不是一路人,殿下答應也好,不答應也罷,落雪都不會做你的太子妃。”

“上官雷、上官莫、上官舞蝶,這三人眼巴巴地要我死,於公於私,落雪都要助皇上剿滅他們,殿下若能助我一臂之力,落雪感激不盡,若不願相助,請殿下盡快返回南詔國,他日殿下興兵之時,便是你我成仇之日!”

一句“心有所屬”,除了風烈焰外,令幾個男子皆然失色,一句“成仇之日”,令燕冰寒身子顫動,連退三步,“為……為什麽?為什麽你不給我一個機會?為什麽兩國不能聯姻?”

“殿下,落雪從未想過會去南詔國生活,我生在大金,長在大金,這裏才是我的家。所以,請殿下放手吧!”落雪仍然淡定如斯。

燕冰寒狠狠地閉上眼,然後又睜開,“落雪,明日之後我會返回南詔,上官家要你死,那麽本太子便要他們死,我會與他假意合作,誘他上當,發動叛亂,你去告訴你的皇上,要他早作準備,我會在作為上官雷的後盾的緊要關頭,撤出兵力,讓他空門大開,你們趁機一舉拿下便是!”

淩君燁、龍傲天、玉塵子包括落雪和風烈焰,五人皆為燕冰寒的話而動容,落雪呆呆的問道:“殿下此話當真?”

“如有虛假,天打雷劈!”

“謝謝你!”落雪動情的道。

“落雪,你記住,天下蒼生都及不上你重要!如若不是早就對你動了心,燕冰寒又豈會容你安然地離開南詔國?燕某願意為你,下地獄!”燕冰寒俯身雙手搭上落雪的雙肩,亦動情的表白著這份癡戀。

………

夜靜靜地過去,落雪將所有的煩惱拋諸腦後,強迫自己什麽也不要想,安安穩穩地睡了一覺。四個男子因谷內房間有限,湊和著擠了一間房,但是這樣的情況下,誰又能睡得著呢?

天亮之後,便是風烈焰苦難的開始。

心口間隔不斷的傳來的痛楚,令風烈焰大汗淋漓,玉塵子無奈的原地踱著步子,焦急萬分。

落雪聽聞,忙奔過來,看到痛楚到極致的風烈焰,仍然不哼一聲,她的心也痛如絞,“師公,這是怎麽回事?”

“烈焰為你解毒後,一部分毒液便滲入他的體內,這種毒液不會使他妄生晴欲,卻會令他受到七七四十九日的錐心之痛!”玉塵子解釋道,“這個後果,師公之前已經告訴過他了,但他仍然為救你不顧一切!”

屋內的其它三個男子皆震驚不已,落雪更是內心大慟,走近風烈焰,小手輕輕撫上風烈焰因疼痛幾近扭曲的臉,哀戚地道:“風大哥,你這是何苦呢?你為什麽沒有告訴我?”

“落……兒,不要哭……你願意讓我……得到你的……身子為你解毒……我高興都來不及了……能擁有你……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事情……你放心……我可以熬過去的……”風烈焰伸出顫抖的手,擦拭著落雪臉上的淚痕,努力的笑著,斷斷續續地訴說道。

“不,風大哥,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啊!你一定要堅持下去,我會陪在你身邊的,風大哥!”落雪狂叫著,想要撫平風烈焰的臉,“師公,你沒有辦法麽?你是神醫啊!”

“丫頭,你別急,師公正在想辦法,師公不會讓他死的,他死了,師公就沒臉見如眉了!”玉塵子安慰著,一邊在腦中快速的想著辦法,有了!“落兒,趕緊給他吃上一顆“回魂丹”,然後師公教他一套養身的內功心法,助他減輕痛苦。”

“好。”落雪忙餵風烈焰吃下“回魂丹”,玉塵子需要先用自己的內功幫風烈焰疏通真氣,落雪和那三人明白,此事絕不能受到打擾,便退出門外。

落雪腦中亂的很,現在一顆心只在風烈焰的安危上面,已無暇去考慮其它人的感受了,頓了一會兒,便朝三人開口道:“殿下,請你拖上兩月再與上官雷聯系,落雪現在分不開身來。王爺,淩大哥,也請你們盡快趕回去京城和景州,防止有變。我要在谷中照顧風大哥,須得他痊愈之後才會出谷。”

“還有,我的身份,暫時不要洩露出去,我怕會累極我爹娘和兄弟。王爺,落雪拜托你一件事,請你派人暗中保護我的家人。”

“好,我知道。”龍傲天點頭,現在的局勢已經到了一觸即發的狀態,他,真得盡快回去!

“雲天,照顧好焰!我安排好幫中之事後,會再來相助你的!”淩君燁亦點頭道。

落雪送三人出了谷後,便急匆匆地返回石屋。

玉塵子已做完了一切,風烈焰正在打座修習,落雪扶玉塵子回屋休息後,又折回來,守在風烈焰的身邊。

風烈焰修習完畢,疼痛果然不是很厲害了,但仍然蒼白著臉。落雪心疼地擦幹風烈焰臉上的汗珠,扶他躺下,“風大哥,現在怎麽樣了?是不是還很痛?”

“不痛了,看到你陪在我身邊,一點兒也不痛了,落兒,你可以親一下我嗎?”風烈焰渴望地看著落雪迅速羞紅的臉,“落兒,你在我面前,還害羞嗎?”

“你,風大哥有時候我覺得你就像個無賴流氓一樣!”落雪嬌嗔道,卻還是俯下身子,吻上風烈焰的額頭。

風烈焰不甘的道:“落兒,你親錯了!”

“啊?什麽?”落雪還在納悶,風烈焰已大手一勾,拉下落雪的整個身子,吻上了那嬌艷欲滴的紅唇,落雪不再被動,熱切的回應著,風烈焰驚喜,更加熱烈的吻著心愛的人兒,舌與舌的糾纏廝磨,在那柔軟的芳香中,他忘記了一切疼痛……

耳畔那溫柔的愛語回蕩在滿是春意的石屋,“落兒,為了你,我也願意下那十八層地獄,受那輪回之苦,只為能生生世世遇到你......”

救帝皇

風烈焰以驚人的毅力和決心撐過了痛苦難耐的四十九天,落雪也整整陪了風烈焰四十九天,這一場無形的仗打下來,風烈焰已全身無力,虛弱不堪,瘦了好大一圈。

落雪的精神也好不到哪兒去,玉塵子煲了許多滋補養身的湯給兩人,一直補了好幾天,才見好轉。

風烈焰最痛苦的這段日子,也是他覺得最幸福的日子,因為這個期間的落雪,極盡地溫柔,對他細心呵護,在最疼的時候還會有香吻送上,風烈焰就像掉在蜜罐子裏一樣,不時地傻笑著,玉塵子暈得想吐血,恨恨地道一句:“真是個傻小子!”然後就去練功了。

剩下的風烈焰,只要捱過了這一會兒的疼痛,便又打起精神,拉著美人入懷,細數愛語,但無論風烈焰怎麽問,“落兒,你愛我嗎?”落雪就是笑而不答,風烈焰每次都急得紅了臉,然後帶著懲罰似的激烈地吻向那片紅唇。

風烈焰的身體既已沒事了,落雪便想著出谷去,先把她和上官舞蝶的這一段舊怨徹底做個了結,然後再去找皇上,商量後面的大事。

然而落雪還沒來得及出谷,龍傲天就來了!

龍傲天的臉色是焦急的,甚至是十萬火急的奔到了玉塵子、落雪和風烈焰的面前。

“出大事了!皇上昨夜在寢宮被人行刺,胸口處中了一劍,但最致命的是那劍上淬了劇毒,宮內所有太醫束手無策,根本查不出來所中何毒,現在皇兄情況很危急,請前輩隨我馬上進宮!”龍傲天說著“撲通”一聲跪在玉塵子面前,懇切萬分的道。

龍傲天一言,驚得三人面面相覷,落雪急道:“皇上寢宮怎麽會有刺客?那百毒之王不是死了嗎?怎麽還有人有如此用毒手段?”

“刺客假扮成皇兄近身侍女,趁著侍候皇兄就寢的機會,下的手,從那刺客對宮內的熟悉程度來看,手上定是有一份皇宮地圖,可惜禦林軍沒有抓住,已被他逃脫了!”龍傲天大致解釋道。

“師公,你怎麽看?”落雪看向玉塵子,急切的道。

“好,落兒你隨我進宮醫治皇上!烈焰你守在谷中,師公去去就回。”玉塵子蹙眉道,然後迅速從屋裏拿過一些稀有的藥材和醫用器具。

風烈焰點點頭,經梨山一事,肯定已有消息傳入上官雷的耳朵,“回魂谷”想當然也暴露了,那上官雷說不定會派人來偷襲,所以他得守住“回魂谷”。

落雪一行三人騎著快馬火速趕往宛安,有龍傲天在旁,一路上,入城、進宮暢通無阻,畢竟上官雷還不敢明目張膽的出面阻攔,所以,落雪和玉塵子很快就見到了龍馭天。

躺在龍床上的龍馭天,臉色蒼白的嚇人,地上跪了一地瑟瑟發抖的太醫,見到龍傲天進來,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龍傲天.怒從中來,喝道:“主事張大人留下,其餘全部下去!”

那留下的張大人跪到一邊聽候著差遣,別的太醫連滾帶爬地出去了。

落雪和玉塵子上前,想起前幾月在宛安那個別院裏見到的龍馭天,渾身散發著帝王的霸氣,精神矍鑠,哪是現在躺在那裏巍巍垂矣的男子!

玉塵子掀起龍馭天的衣袖,先把了脈,然後查看了胸口的傷處,那傷口已呈黑綠色,足以見得所中毒藥的厲害,玉塵子的心沈了下去,要救皇上這條命,可不是件易事啊!

落雪瞧著龍馭天的臉,暗嘆了一下,道:“師公,怎麽樣?”

龍傲天亦緊張地看向玉塵子,等著玉塵子的回答。

“胸口這一劍偏離了心臟三寸,自是無礙,險的確實是劍上的毒,這種毒老夫已經二十多年沒有遇過了,乃是西域頭佗所有,西域人擅長制毒,而這毒叫做“紅珠花”,是在上百種含有劇毒的花草裏提煉出來的,這世上根本沒有解藥,因為,誰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些花草,所以無法制出解藥,包括使毒之人,也不一定有。”玉塵子面色凝重的解釋道。

“那師公的意思是皇上沒救了?”落雪瞪大了眼睛,不相信的問道。

龍傲天臉色黑的嚇人,一把抓住玉塵子的衣袖,道:“前輩,無論如何您也得救皇上,他可是一國之君啊!”

“你們先別急,聽我說。”玉塵子擺手道,“我救不了皇上,但落兒可以救!”

“我?師公你都……”落雪驚訝,玉塵子接道:“落兒,你體內有師公五十年的功力,既然無解藥,便只能強行將毒逼出體外,這個過程很危險,你絕不能受到外界任何幹擾,否則你的真氣就會受損,說不定會把皇上體內的毒引到自己身上,師公現在只有二十多年的功力,根本做不到為皇上逼毒,只有你可以,你明白嗎?”

落雪怔了一下,然後重重的點頭答應。

“落兒,你,一定要當心自己!”龍傲天關切的道,這兩個人無論誰有事,都是他所不願見到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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