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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糾結的情感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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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人沈著應戰,但是過了兩招之後,後背便生出了一股冷汗,收起輕蔑的眸子,專註的與落雪拆著招,即使如此,卻依然沒有擋過十招,便被落雪的火雲劍一劍刺入胸膛!

而風烈焰在落雪與那黑衣人對上之後,便迅速解決了隱在樓上放箭之人,解了下面兄弟的困境。

見落雪已拿下此帶頭之人,風烈焰便道:“底下的兄弟們去吧!有這人在我們手中,不會再有人來找你們麻煩的!”

因為就著夜光,風烈焰已看到那黑衣人腰間掛著的圖騰玉佩,那是上官家獨有的圖案玉佩!

待下面的兄弟們走光了之後,落雪才開口道:“上官莫,今日是你自找的!就憑你,也想殺了本公子嗎?”

上官莫噴出一口血,捂著胸口,道:“雲恨天果然好手段!今日落到你手裏,想殺便殺吧!我上官家的人寧死也不會求饒的!”

“呵呵,你果然和你那妹妹一個脾氣!本公子不殺你,本公子總有一天,要當著上官雷老賊的面,親手送你們兄妹上路!讓他看看,這就是他教出來的好兒女!”

“哈哈!”上官莫慘笑著,“雲恨天,你命真大,本少爺三番四次派人截殺你,都被你反殺,今日連本少爺都落到你手裏,真是上天作弄!”

風烈焰聽罷,眉心一擰,喝道:“從廣陽府到景州這一路是你派人追殺我們?”

“你......以為呢?”上官漠隨著胸口鮮血的快速滲出,氣息也越來越弱,落雪早就抽了劍,這會兒聽到上官莫的親口承認,才知她誤會了龍傲天,由此更加的恨起上官莫來,欲直接殺了上官莫,但不禁想到皇帝龍馭天說過,上官莫還不能死,皇上還要利用上官莫來牽制上官雷,所以,落雪控制住自己的激動,一把撈起上官莫便朝平南將軍府而去,並叫著風烈焰,“風大哥,我們走!”

兩人快速來到地方,落雪將上官莫摔於地上,然後平南將軍府外的官兵便立刻圍了過來,等他們看清地上的人後,紛紛驚叫著:“少爺!是少爺!”

外面發生的事,立刻有人去府裏報告上官雷去了。

等到上官雷匆匆趕出來,上官莫已經失血過多昏死過去了。

跟在上官雷身後還奔出來一個步履踉蹌的女人,風韻猶存的臉在看到躺在地上的上官莫之後,瞬間變得蒼白失色,她直接撲到上官莫的身邊,哭喊著:“莫兒?莫兒?你不要嚇娘啊!”

上官雷雖著急,但卻得先面對面前站著的兩個男子。

落雪出聲道:“將軍還是先把令子送回府搶救一下再說吧!本公子的劍可離令公子的心臟只差了一分,否則用不了半個時辰,將軍就得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你!”上官雷動容,一個手勢,手下之人已迅速擡起上官莫進去了,藍夕顏抹幹臉上的淚痕,看著面前白衣男子特殊的斷臂,倔強的走近落雪,“你就是斷臂公子吧?我知道我兒子和女兒一定做了什麽惡事,才讓公子如此報覆,這都是我的過錯。今日,我替他們向公子跪下賠罪,請公子能夠網開一面,留他們一條命!”

藍夕顏“撲通”一聲跪倒在落雪面前,落雪先是愕然,看著那張充滿母愛的臉,還有那眉那眼,和那張同她一樣細長的臉,大腦突然“嗡嗡”作響,一片暈眩,心中似被什麽東西堵上了一般,令她呼吸不上來,她顫抖著伸出右手,“你不要跪我......你起來......”

落雪的話還未說完,眼前一黑,人便暈了過去,被風烈焰眼疾手快的接住落下的身子。

上官雷大喜,喝道:“來人,拿下他們!”

一幹士兵聽到命令,立刻向兩人湧了過來,風烈焰大吼一聲,一掌震開了逼近的幾名士兵,一手攙起落雪,正要大開殺戒,藍夕顏卻在兩方人都意想不到的情況下沖了過來,擋在風烈焰和落雪身前,高聲叫道:“老爺,不要殺他們!”

“夫人!你幹什麽?快點讓開!”上官雷憤怒地大吼,同時又著急不已,生怕風烈焰拿了藍夕顏做人質。

風烈焰亦是驚訝不已,便停下了手,雙方立時處於對恃狀態。

“老爺,冤冤相報何時了?請老爺為後代子孫積德吧!放過他們,剛才,斷臂公子還要我起來呢,說明他不是一個壞人,他處處與蝶兒作對,定是有原因的,老爺為什麽不問清楚蝶兒啊?”藍夕顏說道。

“夫人,你不要婦人之仁了!現在放了他們,就等於放虎歸山,他日他們還會來殺我們的!夫人你不要天真了!你快回來!”上官雷急切的怒吼著。

風烈焰“哈哈”大笑,笑聲中帶著毀滅性的意味,“上官雷,我風烈焰一生什麽場面沒有見過,用不著你的夫人求情,你以為就憑你這些人就能殺得了我們嗎?你做夢!風某就先擒了你再說!”

風烈焰的身子隨著笑聲而動,雖帶著落雪,但攻勢依然不減,上官雷的手下們湧上來與風烈焰展開了一場惡戰,因為落雪的突然昏迷,已令風烈焰心神大亂,加上現在的瞻前顧後,一時竟脫不了身,隨意一眼瞥見已退到一側觀戰的上官雷眼中的嗜血殺意,風烈焰強令自己靜下心來,然後不著痕跡的運起輕功直向上官雷而去!

風烈焰的長劍直刺上官雷的胸口,上官雷險險地避開這一劍,然後與風烈焰單打獨鬥開來,就在風烈焰的劍將要挑上上官雷長劍的時候,也就在上官雷的那一劍擊向風烈焰放在一旁的落雪身上時,藍夕顏又以最快的速度沖上去擋在了落雪的面前,令上官雷中途生生的收回劍勢,而被風烈焰的劍劃過胳膊!

這彈指之間發生的事,令所有人呆住了,上官雷不可置信的看著藍夕顏,“夫人?你這是為何?”

藍夕顏看到上官雷受傷,忙起身扶住上官雷,“老爺,我不能看著你殺了他!”

“你胡鬧!剛剛來報,這斷臂公子又派人去刺殺蝶兒,而且他還親手在蝶兒肩膀上刺了一劍,我怎能放了他?”上官雷一手推開藍夕顏,交到手下之人那裏,“把夫人帶進去!”

“老爺?”藍夕顏高聲叫著,卻被兩名士兵送回將軍府了。

風烈焰擔心落雪的緊,不想再戰,反正來日方長,所以便抱起落雪,施展輕功迅速隱在黑暗中去了......

上官雷待反映過來,再追已來不及了,且府內一個家丁奔出來,驚慌失措的叫著:“將軍,不好了,少爺的情況不好了!”

上官雷忙拋開雲恨天的事,快步進了將軍府。

這邊,風烈焰帶著落雪回到客棧,剛在床上放好,落雪便悠悠轉醒了,風烈焰一個箭步上前,急切的道:“雲天,你怎麽樣?怎麽會突然暈倒?”

落雪也處在迷茫當中,不明所以。“風大哥,我也不知道啊。那上官雷的夫人一跪在我面前,我的頭就開始發暈,心口也難受的緊。”

“這是為何?你以前見過那個女人嗎?”風烈焰思量著道。

“從未見過。”落雪搖搖頭。

“真是奇怪的很,剛剛你暈過去後,上官雷命人圍殺我們,那個女人竟然拼了命的要護住你,而且還導致上官雷被我傷在胳膊上。”風烈焰更是想不通這一點。

“什麽?她維護我?”落雪的嘴巴張的更大了,“我幾乎殺了她的兒子跟女兒,她不恨我?還保護我?”

“是啊,她還求上官雷放了我們。”風烈焰點頭道。並用探究的眼神看著落雪。

落雪沈默了,這個女人弄得她心神不寧,看她的年紀,落雪想到了展月容,若是她遇難,展月容也定會像這個女人一樣拼死護在她身前的,因為展月容是養育了她十六年的娘啊!可是上官雷的夫人為何要救她?

“雲天,不要想了,想多了會傷身。順其自然吧!或許原因就像她說的,不想冤冤相報何時了吧。”風烈焰心疼的看著落雪緊蹙的眉說道。

落雪嫣然一笑,“嗯。”風烈焰被這一笑又失了神,身體莫名的燥熱起來,心“砰砰”狂跳一通,落雪看到自是明白,這個男人心裏在想什麽,忙站起身來,嗔道:“風大哥?你瞎看什麽?”

“噢。”風烈焰被落雪這一聲回了神,卻大方的道:“除了看你,我還能看誰?去看那個蛇蠍女人嗎?嘖嘖,說她漂亮,若是雲天你扮成女裝的話,她連你的腳後跟都比不上!”

落雪被風烈焰的話嗆得臉一陣紅一陣白,“要扮你去扮女裝!不要搭上我!”

“我哪成啊?我一個大男人家的,”風烈焰坐下喝了口茶,擺著手剛說了一句,便被落雪在他手上猛拍了一巴掌,“就你是男人家的,我就不是了?”

“呵呵,我希望你不是!”風烈焰笑著揚眉,眼神中卻有著說不出的認真。

“哼!就算我是個女人,也不見得就會選擇你,淩大哥的條件也不錯呢!”落雪齜著牙,故意道。

“你說什麽?你,你喜歡淩兄?”風烈焰當了真,“刷”的站起身,抓起落雪的手,沈聲問道。

落雪不應聲,想要先把手抽出,免得再被風烈焰占了便宜,誰知風烈焰的大手又像鐵鉗一樣,使勁扣著,令落雪動彈不得。

“雲天,我問你,你和那莊親王龍傲天到底是什麽關系?我看得出,他對你,不尋常的很!”風烈焰接著問向落雪。

“怎麽不尋常的很?你對我就正常嗎?”落雪反問道,借此來掩飾著她的慌亂。

“我?他怎麽能跟我比?”風烈焰氣道。

“怎麽不能比?你是男人,他也是男人,你的身份名震大金,他的身份也尊貴非凡,你......”落雪喋喋不休的話還未說完,小嘴便被那一張溫熱的唇給堵上了,狂野而霸道地宣示著,“你只能是我的人!別人不論是誰,想都別想!”

落雪狂亂的掙紮出來,走至窗邊,胸口因剛剛的激烈還在上下起伏著,良久,才漸漸平息下來。“明日我帶你去“回魂谷”。見過師公之後,請你盡快回去烈焰山莊吧!”

風烈焰就站在落雪身後,聽到落雪不冷不淡的話,心頭一震,“除非你跟我一起回去!”

“我不可能跟你去,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了結,我的父仇未報,斷臂之仇未了,殺子......還要助皇上平定上官雷的叛亂,所以我不可能跟你去齊州!”落雪激動的吼著,差點兒說漏了身份。

“你不可能跟我去,那就換我跟你一起,總之,我是不會讓你離開我的!”風烈焰表著決心,毅然決然。

兩人討論了一晚上,終無法達成一致。落雪暗自嘆氣,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天亮之後,兩騎快馬出了宛安城,朝城南四十裏處而去。

“回魂谷”內。

玉塵子無聊的望著溫泉出神,這些日子,他一直在想年輕時候的事,又從年輕時期想到後來的種種,直到風木清的死,如眉的絕望,往事一幕幕地在腦中重演,過了一遍又一遍,想累了,便靠在溫泉邊,閉上眼睛,沈沈入睡。

落雪和風烈焰到達谷外的時候,風烈焰自是驚嘆不已。跟著落雪入了谷,落雪在溫泉邊找到玉塵子,看著那睡容如孩子般純真的玉塵子,輕輕地笑開了,“師公?我回來了!”

玉塵子被驚醒,“丫......”剛說了一個字,看到落雪身後的藍衣俊朗男子,忙住了口。他知道落雪在外的身份,所以迅速改變了稱呼,道:“是天兒回來了!”

落雪暗呼一口氣,幸虧玉塵子反映快,便扶玉塵子坐起來,道:“師公,你這次怎麽沒發現有人進谷了?還睡得這麽沈?”

“我幹嘛要豎起耳朵聽,能入谷的,除了你,還會有誰?外人的話,師公有玉蜂站崗呢!怕什麽!”玉塵得意的道,並順帶斜睨著一側的藍衣公子。

“天兒,這是誰?”玉塵子見落雪似乎不打算向他介紹這個年輕男子,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呵呵,師公,你猜猜看?”落雪揚眉淺笑的趴在玉塵子身上,指著風烈焰道。

求得承諾

玉塵子瞇著眼假裝思考了一會兒,又站起身繞著風烈焰轉了幾圈,光是盯著看風烈焰的臉就差不多有一刻鐘的時間,直到落雪和風烈焰都受不了了,才開口道:“你是風家小子?”

風烈焰終於松了一口氣,不用再嚴肅地站在這兒了,便微笑著向玉塵子躬身施了一個大禮,道:“風烈焰拜見老前輩!”

“什麽老前輩?你既是如眉的孫兒,也就是我的孫兒,你和她一樣就叫我師公吧!”玉塵子捋著白花花的胡須道。

“是,師公!”風烈焰忙高興的喊道。

“師公?你太偏心了!”落雪看到風烈焰一臉得意地向她眨著眼睛,不由地撅起了小嘴,嗔怪道。

“師公怎麽偏心了?要是當年如眉嫁的人是我,那這小子還是我真孫兒呢!”玉塵子忙護著風烈焰道。

“就是,雲天,你不能太小氣了啊!”風烈焰拍拍落雪的肩膀,一派大度的模樣。

落雪緊繃著臉,“師公,我不陪你了!我去看我爹!”

落雪幾個起落,人已向後方石室而去了。

風烈焰見狀,急道:“雲天?你別生氣呀!”說著就要去追落雪,被玉塵子攔下。

“烈焰,你……很關心我們天兒?”玉塵子一本正經的問道,雙眼緊緊盯著風烈焰的眼睛,他不允許落雪再被任何一個男人傷害,所以,這件事對他來說萬分重要。

風烈焰見玉塵子突然變得這麽嚴肅,不敢再戲言,也同樣正經的答道:“是,師公,烈焰的確很關心雲天,而且烈焰還想一生照顧他。請師公允許!”

“一生照顧?”玉塵子瞇起了眼睛,再睜開時雙眸犀利地射向風烈焰,“你知道她是什麽人?你就敢說要照顧她一生?”

風烈焰以為玉塵子因兩人都是男人而不解動怒,心下慘然,嘴角帶著苦澀的笑,向玉塵子又是一拜,然後才道:“師公,您既然允許烈焰叫您師公,烈焰便視您為親人一般,今日烈焰鄭重地將心裏話說與您聽。”

“我喜歡雲天,但是我知道這在世俗之人眼中是絕不能接受的,因為我們兩個都是男人,因為這個原因,我內心掙紮了很長時間,也努力控制過自己的內心情感,但情愛一事,自古到今,沒人能將它左右得了,我既控制不住自己為他而動的心,便只能放任自己,我也知道,由於我的固執,給雲天帶來了極大的苦惱,他甚至要離開我身邊,永不再見我,而我,真的辦不到。”

“師公,關於這一點,我向您請罪,不論您怎麽懲罰我,我都不會有異議。您是雲天在這世人最親的人了,所以,我來見您,除了完成我奶奶的事,還有就是關於解釋這件事給您聽。”

風烈焰動情的說到這兒,然後“撲通”一聲便跪下了,“烈焰只求師公允許我永遠地照顧雲天,我決不會阻止他日後娶妻生子,過自己的生活的。哪怕……您讓我能遠遠地看著他也好……”

玉塵子聽到現在大概明白了,看來這風烈焰還真不知道落雪丫頭是個女娃呢!哎,還真是苦了這小子了!要跟他說明白嗎?萬一他知道落雪的真正身份,反而看不起丫頭了怎麽辦?

玉塵子前思後想了好一會兒,也把風烈焰從頭到腳又重新審視了好幾遍,才緩緩地開口道:“烈焰,你可知道你在說些什麽?就憑你的這些話,老夫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呵呵,師公,烈焰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沒有了雲天在身邊,烈焰生不如死,與其這樣,還不如死在師公之手!”風烈焰自嘲的說道。

玉塵子微微動容,但是他還不放心,又道:“倘若有一天你發現天兒並不是你所見到的這個樣子,你會怎麽辦?”

“師公您多慮了,我喜歡的僅僅是他這個人,而無關其它。他不是這個樣子?他能是哪個樣子?他是男人我都喜歡,還怕他會變成女人嗎?他若真是女人,我高興還來不及了,豈會生氣?”風烈焰搖頭道。

“哦?那師公再問你,你家裏可有妻兒?”玉塵子忽記起這一茬,忙問道。

“烈焰至今未有一妻一妾一子。”風烈焰如實答道,卻不明白問他這些有何用意。

“哈哈哈!那師公就放心把天兒交給你了!總比再跟那個什麽王爺的要好!”玉塵子拍拍風烈焰的肩膀欣慰的笑道。

“王爺?師公說的可是莊親王?”風烈焰聽出玉塵子話中有話,忙探問道。

“你也知道?是落……噢是天兒告訴你的?”玉塵子一激動差點兒又叫了落雪的真名,虧得他轉的快。

但饒是這樣,卻也令風烈焰疑心了起來,“師公,雲天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瞞著我?而你也在幫著他?”

“天兒有重要的事?我怎麽不知道?不行,找時間我得問問她去!”玉塵子暗嘆著,這風家小子的心思還真是縝密的很,也虧得落雪能夠瞞了這麽久。

風烈焰不死心的接道:“師公還沒說是不是莊親王?而且烈焰還想知道莊親王和雲天之間有什麽關系?”

“哎呀,你的問題怎麽這麽多?我回答不了你了,你自己去問天兒去吧!”玉塵子崩潰極了,對於風烈焰的問題已經招架不住了,忙推到落雪身上。

“師公!他不告訴我啊!”風烈焰急了,拉住玉塵子的衣袖道。

“那師公就更不能說了,否則她會跟我翻臉的!你自己去那後面找她問去,師公還有事就不陪你了啊!”玉塵子急的滿頭大汗,指著遠處那間石室一說完,人就立馬不見了。

“師公!”風烈焰伸手去攔,可他哪能攔的住,看那輕功速度,他也只能望洋興嘆了!但玉塵子越是這樣欲言又止,他就越覺得雲天還有故事,便定了定心,向玉塵子指的地方而去了。

玉塵子回到屋裏,禁不住嘆道:“這個丫頭,凈給我老頭子找事兒,幹嘛沒事兒帶回來這小子來考我這個老頭子?”玉塵子在屋裏來回踱著步子,突然一拍大腿,“不對,是我讓落兒帶他來的啊!哎呀,竟忘了最重要的事了!”

玉塵子又趕著奔出去,想到如眉,腳下不禁又快了幾分,邊走邊喊著:“風烈焰!你快出來!”

這邊落雪進了石室,給雲天歌上了三柱香,然後跪下,細細訴說著,“爹,落兒在外已經奔波了這麽長時間了,卻依然沒有為您報仇雪恨,爹,您怨我嗎?還有我娘,我不知道她的墳在哪兒,沒有人能告訴我,甚至我都不知道她的名字,爹,我真想將她帶來,讓你們在此團聚,所以,爹,你一定要保佑孩兒啊!”

風烈焰到了石室外,卻進不去,只得等在外面,暗嘆這“回魂谷”的布置,真是機關重重,只看進口處那看似平淡無奇的花草林木,卻都透著不凡,應是按五行八卦所排列的吧!這個玉塵子真是一代高人,博學多才哪!奶奶的意中人果真不是凡夫俗子啊!

落雪打開了石室的門,就見風烈焰站在外面。

“風大哥?師公呢?”

“師公他丟下我一人跑了!他,讓我來找你問一些事!”風烈焰微笑著道。

“啊?”落雪有些驚訝,“問我什麽事?”

“問你有什麽事是瞞著我的?雲天,我想知道你的全部故事!”風烈焰灼灼的目光掃過落雪的眼睛,直擊著落雪的心臟。

落雪木訥了半天,終搖搖頭,輕輕地道:“風大哥,你別逼我!我說過,有一天我一定會全部告訴你,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雲天!”風烈焰緊緊抓起落雪的手,心疼著落雪眼中的痛楚,“我不問了,我再也不問了,我等你主動告訴我,好不好?”

“風烈焰!”遠處傳來了玉塵子急切的吼聲,兩人嚇了一跳,忙向玉塵子跑去。

“師公!”

“師公!發生什麽事了?”

“烈焰,你快告訴師公如眉臨走時讓你轉告我什麽話?”玉塵子滿臉焦急,抓著風烈焰的手不停地顫動著。

“師公,你別緊張!讓風大哥慢慢告訴你。”落雪見狀,忙安撫道。

“師公,奶奶說,泉涸,魚相與處於陸,相呴以濕,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她在最美麗的時刻遇到了你,此生不悔;如有來生,望能重新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風烈焰鄭重地轉述著。

玉塵子聽罷,雙手顫動的更加厲害,嘴唇哆嗦了好長時間,才發出音來,“如眉,你好狠哪!你用最絕情的話騙了我二十六年,你騙我在這世上獨活了二十六年,你卻一走了之了,如眉,我不想要來生,我只想要今生與你長相守啊!為什麽?老天你要戲弄於我?如眉,你去陪他了,卻給我留了個空的念想,這對我不公啊!”

玉塵子滿面淚痕,空洞的雙眼緊緊地看向那間石室,喃喃自語著,“不如相忘於江湖嗎?如眉?”只幾步的距離,卻一下變得好遠,看著玉塵子瞬間蒼老的背影,落雪跟著哭起來,“師公!你還有我啊!師公……”

玉塵子一步一步地走到石室跟前,那撥動機關的手還在顫抖著,“吱”的一聲,石門打開,“如眉,我來了!我相信你說的,來生我們要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一次,你不能再騙我……不能再騙我了……”

那石壁上,柳如眉含笑而立,玉塵子輕輕撫上那張已逝的容顏,眼淚不停地掉下來,也打濕了門外落雪和風烈焰的心。

“雲天,我們坐在那兒等師公吧!讓他一個人靜一靜。”風烈焰拉起落雪的手,向一旁走去。

“雲天,你知道師公和我奶奶之間到底是怎樣的故事?”風烈焰好奇極了,這樣深摯的情感表現,當中定是有一段不尋常的故事吧。

落雪淡淡地講著她從玉塵子那裏聽來的故事,講到最後,再轉身看著密室中的玉塵子,淚又不禁落下來,“世間每個女人應該都會希望得到這樣一個堅貞的男人的愛情吧!”

“嗯,都說留情容易守情難,像師公這樣守了一輩子情的恐怕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人了!若是當年師公聽奶奶的勸沒有外出闖蕩,他們也就不會錯過這一生了吧!”風烈焰感慨萬千地道。

“世間之事,很難說的,或許這就是命中註定的,相愛難相守啊!”落雪說這話便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現在她開始懷疑,她和龍傲天真的相愛過嗎?還是當年只有她一人入戲了,他還在戲門之外徘徊?

那年那句話仍言猶在耳,“落雪,從見你第一面起,我就決定要了你!我寧願為了你,負了天下!”現在想來,這番話是多麽的幼稚,而她竟也相信了他的真心,如今,龍傲天,不管他是否為她向皇上求情,也不論他是否還有一點惦記她,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她已不再愛他了,她只要聽他一個解釋,他們之間就再也沒關系了,如若他不肯放手,她便請皇上下一道聖旨,令他休了她,然後永住“回魂谷”,再也不問世間之事了!

落雪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竟忘了身邊的風烈焰。

風烈焰對自己又被無視,感到相當的郁悶。於是,悄悄地將頭探到落雪的右側脖頸間,呼一口氣,然後輕輕用雙手攬住落雪的雙肩,吻住落雪小巧的耳垂,落雪被這突來的酥麻感驚的一陣顫抖,然後才反映過來,她又被偷襲了!

“流氓!你!你怎麽這麽可惡!”落雪推開風烈焰,站起身,口不擇言地喊道。

“誰叫你不理我的?你若是再忽視我,我還用這個辦法,呵呵,挺有效的呢!”風烈焰已摸清了落雪的脾氣,不怕死的咂咂嘴,一副意猶未盡的感覺。

落雪氣的吹胡子瞪眼睛,手掌舉起來,又落下,她怕擾了玉塵子,所以,只能狠狠地瞪著那個裝得很無辜的男人!“風烈焰,你若再胡來,我可真會殺了你!”

“我不怕啊!民間不是常說,打是親,罵是愛,所以,我不會介意的!”風烈焰又是一派大方的攤攤手道。

落雪聞言,真想就地暈死算了,她就沒見過這麽臉皮厚的男人!

玉塵子一直在密室中呆到了日落之後才出來,一出石門,就見兩個小屁孩兒在那互相瞪著眼睛,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當然表情最狠的就是他的落雪,這兩個年輕人,在他這把年紀之人的眼中,也就是個小屁孩兒不是嗎?

玉塵子輕手輕腳地走到跟前,見兩人還不理他,便“咳咳”的給了兩聲,結果兩人同時回頭,落雪一把撲到玉塵子身上,委屈地哭喊著:“師公,你做人怎麽能這樣?”

“我?師公做人怎麽了?”玉塵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呆楞的問道。

“師公,你不知道我是個男人嗎?還承諾讓他照顧我?”落雪暗暗掐了一把玉塵子,玉塵子這才反映過來,“啊……啊……”了兩聲,楞是接不上話來。

“師公,你知不知道,他……他欺負我!”落雪氣的跺跺腳,指著風烈焰控訴道。

“欺負?烈焰!你竟然欺負天兒?”玉塵子立刻怒吼道。

“師公,我沒有,雲天是想擺脫我一個人去與那上官雷還有莊王府作對,才故意跟您這樣說的。”風烈焰振振有辭的反咬一口。

落雪完全崩潰,果然玉塵子看向落雪,“你這丫……的有烈焰陪著你不好嗎?一個人面對那麽多危險,師公怎麽能放心呢?”

玉塵子這說習慣了的“丫頭”一詞幾乎又蹦出來,落雪惟恐玉塵子再不小心說出什麽來,心裏又煩躁的很,便轉移了話題,道:“師公,我聽你的就是了!那你現在……不傷心了吧?”

“怎麽能不傷心?也不是傷心,是遺憾,是師公一生的遺憾哪!”

師公,我想跟雲天在一起!

南詔國皇城正陽宮。

燕冰寒看著墨玉案幾上擺放的這一份絕密文件,眉頭緊蹙著,他已經沈思了近一個時辰了,依舊沒有做出決定。

“殿下,已經午時了,您看要不要先用膳?”近身太監黃寶上前跪下,尖細的嗓音響在寬大的書房,激起一陣回聲,令燕冰寒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那黃寶察言觀色,一看燕冰寒的表情,忙磕頭道:“殿下息怒,奴才該死!擾了殿下的清靜,奴才該死!請殿下恕罪!”

“下去!”燕冰寒冷喝道,就在黃寶連滾帶爬的就快退出去的時候,卻聽到身後的冷冽之聲再次響起,“站住!現在是什麽天氣?好像有些陰天?”

黃寶忙轉身,重新跪下,道:“回稟太子殿下,今兒個下雪了!所以是陰天!”

“下雪了?這麽快就下雪了?”燕冰寒低語著,慢慢踱向門口,黃寶趕忙打開門,讓燕冰寒走出去,“真的下雪了!”

燕冰寒伸出手,輕輕接下那飛落的一片雪花,在溫熱的手心裏,很快就化掉了,如同他現在死寂的心!

落雪,看到這漫天飛飛揚揚的雪花,潔白如你,純真如你,此刻我怎能不記起你!身邊有這麽多的女人,環肥燕瘦,千種風情,卻依然無法讓我忘記身殘的你,落雪,沒想到你會有這麽美的名字,像你這樣的傾城之姿,也該有這樣一個美的名字才能配得上你!

落雪,你要我以天下百姓為重,不能妄動殺戮,可是,沒有你在我身邊,天下百姓於我又有何意義?落雪,想了這麽久,我終於確定了自己的心意。我想要你,勝於得到兩國江山,所以,你一定不要離開我,你,會愛上我嗎?

不會,看你的眼神我知道你有你的故事,或許就是關於你處處挑釁的王爺,所以,我知道你,很難愛上我,即使如此,我還是想要得到你,然後用一生的時間,來等待,等你有一天真的愛上我!落雪,此刻,我真的想你了!

“太子哥哥?你怎麽站在雪地裏?會著涼的!”平瑤出現在書房外,驚叫道。

燕冰寒擡起雙眸,扯出一抹微笑,“平瑤,你來做什麽?”

“我聽內侍說太子哥哥還沒有用午膳,我擔心你,便來找你了!太子哥哥趕快去用膳吧,我已命人把飯菜端去書房了!”平瑤嘰嘰喳喳地說道。

“嗯。”燕冰寒的冷眸遇上平瑤,就冷不起來了,收起心思,返身回去,平瑤跟在後頭,進了書房。

“太子哥哥,你是不是不開心?”平瑤給燕冰寒斟了一杯酒,看著燕冰寒一仰而盡,便迸出了這一句。

“怎麽會呢?哥哥不是跟平日裏一樣嗎?”燕冰寒挑挑眉道。

“不一樣,平日裏哥哥雖然對每一個人都冷冰冰的,但是眼神不一樣,今日,在哥哥的眼中平瑤看到了迷惘與傷心。”平瑤認真的盯著燕冰寒的眼睛,說道。

“瞎掰!哪有的事!”燕冰寒又喝下一杯酒,點點平瑤的鼻子道。

“哥哥,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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