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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糾結的情感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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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沈住氣再等下去。

而燕冰寒真的未踏出大門一步,因為這座院子其中的一間房是通有一條密道的,而上官雷便是通過這條密道與燕冰寒見了面。

“太子殿下,老夫的意思就是這樣,不知太子殿下意下如何?”上官雷老謀深算的看著面前這個二十多歲的男子,燕冰寒雖然年紀不大,但言語間的精明與睿智,和那一身冷漠高貴的氣息卻叫上官雷不敢有絲毫的輕視之意。

“上官將軍的算盤打的真是精明,聽起來似乎都是為我南詔國作打算的,實際上本太子卻看不到有多少好處哪!”燕冰寒冷眸中迸發的笑意,令上官雷打了個寒顫。

“那太子殿下認為該如何辦?”上官雷忙道。

“本太子要你割讓幽州臨近的十五個州縣如何?”燕冰寒冷哼一聲道。

“十五個州縣?太子殿下會不會太貪心了?那裏面可有五個是我大金的糧草、鹽道重鎮,倘若都給了您,那我大金的國庫收入將會少了很多啊!”上官雷皺著眉道。

“是嗎?那上官將軍可以不用考慮與本太子合作!”燕冰寒面無表情,狹長的雙眸斜睨著上官雷,語帶不屑。

上官雷立刻表情凝重起來,“此事容老夫再行考慮之後給太子殿下答覆!”

“好!希望將軍不會考慮的太久,否則莊親王那幾十萬大軍可就出師勤王了!”燕冰寒“好心”的提醒道。

“老夫自然知道,今日親眼見了殿下,就算你我雙方有了一個信約,殿下為安全起見還是趕快返回南詔吧!老夫考慮之後會派人和殿下聯絡的!”上官雷點頭道。

....................

莊親王府。上官舞蝶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床上的男人,她身上的傷還沒好,阿綠已經來勸過幾次了,要她去休息,可是她舍不得走,她仍然激動於龍傲天對她的保護之心。

而龍傲天醒來後看見的第一個人便是上官舞蝶,不悅的眸子微微蹙起,“王妃怎麽不去休息?坐在這裏幹什麽?本王又沒死!”

“王爺,妾身還好,王爺感覺怎麽樣了?皇上已差人來問了幾次了,看王爺醒了沒有?”上官舞蝶綻出一抹溫柔的笑,輕輕的問道。

“本王沒事。王妃回去吧!”龍傲天平靜的下了命令,上官舞蝶張了張嘴,終沒敢再說什麽,起身拂了拂身子,“妾身告退!王爺好生休息吧!”然後帶著不甘和擔心出了龍傲天的房門。

龍傲天微瞇了眼,想起那雙眼睛,心亦止不住的顫抖,落雪,會不會是你?若是你,我寧願那把劍再插的深一些,這些年來,你一定在怨恨我吧!如若真的是你,隨便你怎麽懲罰我都可以,只要你肯,再次回到我的身邊。落兒,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麽想你......

手探到懷中的錦帕,男兒眼淚立刻落了下來,落兒,為什麽你不肯面對我?不,落兒,我又寧願相信那不是你,我寧願相信你的身體是健全的,而不是那少了一條手臂的雲恨天!

龍傲天心思恍惚了許久,直到下人來報:“皇上駕到!”

龍馭天阻止了龍傲天起身參拜的動作,面帶喜色的道:“皇弟你終於醒了!你再不醒,朕可就要抄了太醫的家了!”

“皇兄,臣弟昏睡了多長時間?很久嗎?”龍傲天皺眉問道,他怎麽感覺就像剛剛發生的事一樣?

“整整兩天了!朕好擔心哪!”龍馭天恢覆嚴肅的表情道。

“多謝皇兄掛心了!臣弟感激涕零!對了,皇兄,臣弟記得好像在太醫給臣弟治傷的時候醒來過一次,是不是?”龍傲天記起一件事,忙問道,看到龍馭天點頭,便接道:“臣弟請求皇上不要追究雲恨天,皇上可曾放了他?”

“你以為呢?就因為你說他的眼睛像極了你那失蹤多年的黎側妃嗎?”龍馭天不解的問道,不就一個女人嗎?用得著五六年的心心念念嗎?

“是,皇兄你不懂,她在臣弟心中的位置。”龍傲天自嘲的笑笑,“府中這麽多女人,不論姿色有多出眾,不論品行才能有多高貴,卻沒有一個是她,沒有一個能比得過她在臣弟心中所占的份量。”

“黎落雪?朕也真想看看,她是個什麽樣的女子?竟把皇弟你折磨成了這個樣子?”龍馭天嘆氣道。

龍馭天不知道,就是這個叫做黎落雪的女子,已在不知不覺中闖進了他的心裏,而他渾然不知,還在尋找著她......

.........

平安客棧裏,落雪已經無聊的呆不住了,與景州那些人的十日之約眼看就要到了,而這邊的事她又放不下,該怎麽辦?再去一次那宅院嗎?

落雪猶豫了好久,終於決定再夜探一次那院子,可惜的是,這一次她找遍了整個宅院都沒有再見到燕冰寒和平瑤公主,正在暗自懊惱之時,只聽“咯吱”一聲,墻壁上開了一道門,燕冰寒正站在門口看著她。

“從你一進這院子,我就知道了。怎麽?雲公子這一次來又是做什麽?”燕冰寒認真的看著落雪問道。

“不做什麽,只是來瞧瞧殿下回去了沒有。”落雪別過臉,避開燕冰寒略帶探究的眼神。

“我和平瑤馬上就要回去了,可以和雲公子你一起喝一杯嗎?算是給我們餞別。”燕冰寒笑了,眼裏有著期待,落雪怔了一下,道:“你真的沒有對大金做什麽嗎?”

“沒有,現在還沒有。”燕冰寒道,這也算是實話吧,雖然以後說不定,但這次算是沒有吧!

“我可以相信你嗎?”落雪鳳眸輕起,輕吐而出。

“我希望你相信!”燕冰寒走近到落雪面前,低下頭,對上落雪擡起的眼眸,喃喃的道:“真好看的眼睛,令人......真的很難忘記。”

落雪怔的擡高了臉,望向燕冰寒,那微張的紅唇,令燕冰寒迅速升起了一股邪惡的念頭,而他也在欲望的支配下,慢慢地欺近落雪嬌艷的唇,落雪在那堅毅的臉就要落下來的時候,猛然驚醒,本能的向燕冰寒拍出一掌,燕冰寒條件反射下忙去躲避,落雪亦得了空抽身退到二丈之外,怒道:“你在做什麽!”

你是個女人嗎?

燕冰寒被落雪厲聲這一吼,也清醒了過來,但他仍然控制不住內心莫名的晴欲,似自嘲又似質問的語氣:“你為什麽不是個女人?不,你最好不要是個女人,不然,我會陷進去,丟了我的野心,所以你不能是個女人。”

落雪看著燕冰寒近乎瘋狂的神情,再聽到那令她驚心的話,身子竟向後退了幾步,“你,你瞎說什麽?殿下還沒喝酒就醉了嗎?”

“雲恨天,你知不知道,你就像天上的仙子誤入了凡塵,亦男亦女,令女人愛慕,令男人不知所以,你說,你有沒有罪?”燕冰寒赤紅著雙眼,句句逼問,落雪的心一點一點往下沈,結起了冰,“我是妖孽,專門擾亂世間男女的,這你總該滿意了吧?”

“哈哈哈,莫說,你的長相還真像妖孽,你眉心的這個紅印是與生俱來的嗎?”燕冰寒大笑之後轉而研究起落雪的容貌來,落雪已被氣得再也無法冷靜下來,顫抖著右手,嘴唇哆嗦著道:“關你什麽事!殿下的閑心夠多了,還是緊快回你的國家去吧!”

落雪說完便轉身向外走去,誰知燕冰寒又欺身擋在了前面,“不要走!”

“為什麽?”落雪怒極道。

“你得陪我喝上一杯再走!”燕冰寒不容置疑的口吻,更加激怒了落雪,“本公子沒心情!殿下若覺得無聊,想要人陪,出了這道門,前面胡同的春怡院會很歡迎殿下的光臨!”

“你竟把本太子和那些滿腦肉欲的下三濫相提交論?雲恨天,真有你的!不管你怎麽說,總之你今天就是不能走!你若走了,本太子就考慮要不要先吞滅你大金邊境的十多個城池!”燕冰寒冷冽的眸子,緊逼著落雪。雖然他已經下定決心不能因雲恨天可能是個女子,可能因為他對他莫名的情愫而放棄一統大業,但一旦見到人,就又無法控制自己的心了。

落雪幾近崩潰,她已經完全看不明白這位太子在想什麽了,現在的大金如果沒有上官雷這個禍害把持朝政、軍政多年,如果上官雷能一心為國,區區南詔國也不至於這麽張狂,現在實屬三方鼎力之局勢,但若他來真的,大金皇帝一旦出兵抵抗,恐怕上官雷會趁機自立為王,起兵造反,到時腹背受敵,就很難挽回局勢了!

想起黎生年告誡的這番話,落雪遲疑了,偏著頭沈思著,為什麽燕冰寒要以此來威脅她,只是陪他喝酒呢?他......不會想在酒裏下毒殺她吧?想到這點,落雪轉過頭,眼神淩厲的看向燕冰寒,“太子殿下就僅僅是要求雲某陪你喝上一杯嗎?沒有......別的企圖嗎?”

“企圖?哈哈哈,若你今日是個女人,我倒想娶你回南詔國,做我的女人,可惜,你是個女人嗎?”燕冰寒邪邪地勾起一抹笑,探問著落雪。

“天下皆稱我雲恨天為斷臂公子,既是公子,殿下認為是男人還是女人?”落雪揚眉反問道。

“那可不一定,這平瑤不是女人嗎?這會兒要是出去,也會被百姓稱為公子的!”燕冰寒意有所指,似是確定了落雪的女子身份一般。

“哦?那殿下是想要驗明正身嗎?”落雪已經緊握了拳頭,若他敢再堅持,她就不惜與他一決生死了!

誰知燕冰寒絲毫不懼,“你若願驗身,我也不會反對!”

落雪冷笑一聲,身子倒退幾步,白袍一甩,下一刻,火雲劍已在手,“我若不願呢?我若也懷疑太子殿下不是個男人呢?太子殿下可願被雲恨天當場驗身?”

燕冰寒卻不怒反笑,雙手一攤,“好啊,我同意,你來驗吧!”

落雪氣的不輕,咬牙切齒了好一會兒,只迸出兩個字:“流氓!”然後便直接向燕冰寒招呼過去了,燕冰寒先是空手只守不攻,然而落雪劍下並不留情,招招辟向燕冰寒要害之處,燕冰寒頓覺吃力,猛的揮出一掌,擋了落雪攻過來的劍勢,得這個空,燕冰寒拿過了置於桌上的佩劍,和落雪真正打了起來,兩人百招之後,燕冰寒在功力上依然和落雪不相上下,但他的劍可就落在下風了,只見落雪的火雲劍通身變紅,越來越鋒利,與燕冰寒兩劍相碰,只聽“當”的一聲,燕冰寒的劍便斷為了兩截。

燕冰寒丟劍,空手迎上,似破釜沈舟不要命似的與落雪鬥的更兇了,落雪蹙了眉,他真的不要命了嗎?而燕冰寒賭的就是想看看雲恨天會不會真的殺他,果然在看到雲恨天逐漸減輕了勁道後,揚眉笑了,正在這時,平瑤跑出來了!

平瑤看到兩人此時的情況,只以為雲恨天要殺他的哥哥,大叫一聲,提劍加入了打鬥圈,當然也是招招攻向落雪的,只是她用的力道不大,只在阻礙落雪對燕冰寒的攻勢,落雪怕不小心傷到平瑤,忙喊道:“平瑤公主,你幹什麽?快退下!”

“雲公子,你不要傷我哥哥!”平瑤急的大喊,並處處擋在燕冰寒身前,落雪和燕冰寒均黑了臉,同時喊著:“平瑤你不要命了!下去!”但那平瑤鐵了心的在兩邊周.旋著,那兩人都怕傷了平瑤,故畏首畏尾,落雪長嘯一聲,只得收了劍,退到兩丈開外,說道:“今夜我收了劍,是因為平瑤公主,下一次,我決不留情!”

“等等!我今夜的劍不如你,但我珍藏在南詔的青龍劍卻未比不如你的劍,所以下一次,我們都不要劍下留情!”燕冰寒沈聲道,“至於我那會兒說的話依然算數,南詔國會不會再次踏入你大金的土地,就在於你!”

“你身為一國太子,行事居然這樣卑鄙?”落雪不齒道。

“哈哈哈!只要能達到目的,何必非要固守君子之道?何況特殊事情特殊對待,於你,本太子認為值得!”燕冰寒朗聲大笑,那笑穿破了夜空,目光最後定在了落雪的臉上。

落雪無言,幹脆利落的說道:“不就是喝杯酒嗎?殿下竟用得著下那麽大的賭註?殿下不會是想在酒中下毒吧?雲某可是“鬼面神醫”的嫡傳弟子,殿下也不必費心思了!”

“下毒?哥哥?”站在一旁的平瑤公主一聽急了,驚問道。

燕冰寒沒有理會平瑤,而是更加大笑起來,“雲恨天,你就為這不肯與我共飲嗎?你未免想太多了,本太子在你身上哪會有那心思?”

笑罷,燕冰寒神情嚴肅起來,說道:“賭註是因人而異的,對你,我認為劃算,怎麽,你是不敢麽?”

“誰說的?喝就喝!最好讓你醉死在大金!”落雪賭氣的道,並率先朝裏屋走去,剩下燕冰寒和平瑤公主面面相覷,楞了好一下,才反映過來,這雲恨天還有這等可愛俏皮的時候?

三人在裏屋桌子上坐下,平瑤取了南詔國特制的宮廷佳釀,落雪喝了一口,便讚嘆不已,“這是什麽酒?味道真不錯!”

“這酒叫做海棠桂花釀,是南詔皇宮禦用酒,只有皇家近親才能喝得到,這下你該不會後悔跟我喝酒了吧?”燕冰寒得意的說道。

落雪撇撇嘴,不置可否的搖搖頭,道:“雖然是好酒,但若是被逼而喝,便怎麽喝也不會痛快!”

“呵呵”燕冰寒抿了一口,失笑道:“你呀,性子還真是烈!我添了酒,卻沒落下好來!”

“哥哥,雲公子是你逼迫人家的?”平瑤恍然大悟道。

“可不是嘛!”落雪咂咂嘴,又一杯酒下肚了。這個燕冰寒,真是變化莫測,霸道強悍哪!遇上這樣的對手,她可得使出百分之百的心力來對付,否則一不小心,可能就被吃掉了。

“雲公子,真對不起,我哥哥他可能是太想跟你交朋友了,所以手段可能有些不光明磊落,雲公子不要介意啊!平瑤為剛才的事向公子賠不是了!”平瑤起身端起面前的酒,面帶歉意的道,說完便一口喝下,誰知卻被嗆到,“咳咳咳”起來,落雪責怪一聲,忙起身為平瑤拍背順氣,惹得燕冰寒瞪大了眼睛。

而平瑤卻瞬間紅了臉,嬌羞著小臉,小聲道:“謝謝雲公子!”

落雪明白了,定是又讓平瑤誤會了,心裏暗罵自己一聲,忙不動聲色的坐好,面無表情的道:“公主不用客氣!”

三人喝到半夜,平瑤困的不行了,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燕冰寒將平瑤抱至床上睡好,落雪便覺也該走了,剛起身,只聽背對著她的燕冰寒沙啞著聲音道:“你不要走。”

“嗯?不是已經陪你喝酒了嗎?”落雪狐疑的擡頭,看向燕冰寒。

燕冰寒轉過身子,定定地道:“告訴我,你是不是女扮男裝的?”

“什麽?”落雪震驚不已,語無倫次的道:“你說什麽?雲恨天本就是男子,怎麽會女扮男裝?”

“你敢向天發誓嗎?若你騙了我,你會遭到天打雷劈!”燕冰寒逼近落雪,盯著落雪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落雪萬萬沒有想到,她的身份竟會被只見了幾次面的燕冰寒識破,風烈焰和她朝夕相處了那麽長時間,也不敢確定,而燕冰寒卻這麽兀定她是女扮男裝的,落雪在認與不認之間掙紮著,良久之後,她終於決定,抵死不認!

於是便道:“好!我發誓,我若是女人,就讓天打......”結果落雪話還沒說完,就被燕冰寒打斷了,“不用了,我不想你強撐,更不想你真的遭天譴。”

“那你就不要懷疑我是女人!”落雪激道。

燕冰寒重新坐下,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酒,“我也不想懷疑你,但你真的太像女人了,雖然你的聲音聽起來的的確確是個男人,可我知道有種變聲術,可以令人變聲,而且你的容貌是那麽的美,世間怎會有這樣美的男子?還有很多,總之,你,肯定是個女人!我說的對不對?雖然你不想承認定有你的原因,可我不會再當你是男人了!”

落雪聽完沈默了,有這麽明顯嗎?為什麽別人都不敢這樣確定?隨意的瞟了一眼床上的平瑤,落雪瞬間明白了,燕冰寒定是由平瑤的一身男裝想到的,這人,心思竟這樣縝密!

所以,她也沒有強裝下去的必要了,便燦然一笑,“你說的對!我,的確是女人!”

燕冰寒一震,手抖了幾抖,杯子裏的酒到了桌面上,好半天驚的回不了神,雖然他有九成的把握,但聽到雲恨天親口說出來,不免還是驚訝萬分,“你......你......真的是女人?”

“你很失望?”落雪反問道,說出來了,心裏剎時平靜了許多,藏著秘密的心裏,包袱真的很重。

“不,是慶幸!也是......希冀!”燕冰寒楞楞的看著落雪潔白無暇的臉,喃喃的說道。

“呵呵,為什麽?一個殘臂的女人有什麽可慶幸的?”落雪自嘲的笑著,那悲傷的眼睛,卻痛了燕冰寒的心,“你的左臂怎麽會沒有的?”

“呵呵,不要問,你什麽也不要問我,今夜我......什麽都不想說......”落雪原地旋轉著身子,空袖飛起,像斷翅的蝴蝶,淒美萬分,惹人心痛。

落雪直接拿起酒壺,仰頭讓酒從上而下落入口中,苦酒入喉,歌聲低起:

初次相見,輕折扇,發如髻,留在心間。

回頭張望,人已去,空淚留,轉身蒼茫。

身影相至,擡頭望,是柔情,醉了一世。

此生願做紅顏,願做比翼雙飛。

不忘君之諾言,怕誤一生年華。

空等候,空等候,淚濕琴鍵,點點滴滴。

空等候,空等候,淚濕琴鍵,點點滴滴。

燕冰寒看著失態的落雪,內心隱隱作痛,這樣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該被男人捧在手心裏呵護的,為什麽竟如此的去傷害她?他,真想殺了那個讓她傷心的男人!

“雲......恨天,不,你的真名一定不是恨天吧!你不要再喝了,酒喝多了會傷身的。”燕冰寒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只想讓她停下來,少一些悲傷,他,真想擁她在懷中,給予她溫暖,可是,當他的手伸出去的時候,卻被落雪揮袖打開,“你在同情我嗎?哈哈哈!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你知道嗎?”

“不,我不是在同情你,我只是,只是......”燕冰寒說不下去了,他想到自己的江山大業,他遲疑了,女人怎能勝得過天下!

“既然你知道了,呵呵......”落雪眼神已經迷離起來,手指著燕冰寒道:“就請你為我堅守這個秘密,不能告訴任何人,你能做到嗎?”

燕冰寒頓了一下,然後點頭。

“希望我們不要再見面了,也希望你為兩國百姓不要妄動殺戮!落雪會感激你一生的!”落雪說了最後一句話,飛快的用輕功離去,消失在夜色中......

待燕冰寒反映過來,已然看不到那片熟悉的白衣人兒了。“不要再見面了?落雪......原來你叫落雪?不,你不能不再見我,不能,落雪,你回來......我不讓你走,你回來.....”

燕冰寒失落的站在夜色中,他為那一句不要再見面而後悔了,為什麽聽到她不再見他,他的心像裂開了一般的痛?落雪,不,我不會放掉你的,我們一定還會再見面的,我答應你,為了你不會與上官雷合作,所以,你一定不要離開我......

想要的溫暖

清冷的夜風吹痛著落雪帶淚的臉和那顆已經千滄百孔的心,茫然的在街道上游蕩著,她該去哪兒?天下之大此刻竟沒有她的容身之處嗎?為什麽都要來逼問她是不是女人?是不是黎落雪?

謊言和真相已經逼得她無處可逃,燕冰寒你好狠的心哪!非要落雪在你面前無地自容嗎?風大哥,真想立刻見到你,因為你不會這樣逼我,是不是?因為你會給我無盡的溫暖,是不是?落雪靠著墻角的身子緩緩的下落,淚水浸濕了胸前的白衣,也穿透了落雪冰涼的掌心。

起身漫無目的地朝前走著,落雪直到在一扇熟悉的朱漆大門前停下,高高的匾額上兩個蒼勁有力的大字:黎府。“呵呵,老天是你指引我來這裏嗎?”

落雪擡起手,想要扣門,又淡淡的笑了,已經是後半夜了,沒有人還在守門了,爹娘一定睡得正香著呢,她何必又去打擾?轉身繼續朝前走去,走了幾步之後,落雪又停下了,她現在好困,好想睡覺,若是能依偎在娘親的懷裏睡著,該有多好啊。

落雪又笑了,爹、娘,女兒又來了!落雪尋到後門,翻身進入,悄悄潛到“蘭心居”,將身子貼到黎生年和展月容的臥房門上,聽著裏間傳來均勻的呼吸聲,落雪感到好親切,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輕輕扣起了門,但是很快展月容的丫頭聽見聲響起來了,落雪忙將身子隱在暗中,丫頭打開門,朝外看了看,狐疑的道:“沒有人啊?誰敲門?”

落雪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向離房門三丈之外扔去,“當”的一聲,丫頭聽見動靜,忙返身回屋拿了燭臺去看情況去了,而落雪趁著這當口,已輕盈的躍入屋中,摸到內室,輕輕叫道:“爹?娘?我是落兒!”

睡夢中的黎生年和展月容“咻”的睜開眼睛,展月容帶著困意道:“老爺,我好像聽到落兒在叫咱們哪!”

“我也好像聽到了。哎,大概是夢話吧,這個時間落兒怎麽會來?睡吧夫人!”黎生年打個哈欠道。

簾帳外面的落雪“呵呵”一笑,掀起簾子,“爹,娘,真的是我!”

突然見到落雪的兩人,驚的忙起身,“落兒,居然真的是你在叫我們!你現在來有沒有人發現?”

落雪剛要說話,便聽到那丫頭走近的聲音了,落雪忙跳到床上,放下簾帳,低聲道:“娘,你打發那丫頭去別地兒休息。”

“好。”展月容下了床,和那個叫香兒的丫頭說了幾句話,那丫頭便關上門出去了。

展月容重新回到床上,一把將落雪攬入懷中,“落兒,娘又見到你了,真好!”

“落兒,你怎麽會這會兒來?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黎生年擔心的問道。

“沒有,爹爹,你的官辭了嗎?”落雪綻開笑容道。

“爹爹已經將折子呈給皇上了,但是皇上還沒有批下來。”黎生年說道。

“嗯。”落雪已經困的快睜不開眼了,“爹,娘,我好累,想睡一會兒,你們陪著我好不好?”

“睡吧,爹和娘都陪著你,女兒。”黎生年摸摸落雪的頭發,滿臉慈愛。“娘,你抱著我睡,好不好?”落雪睜開迷糊的眼,撒嬌的口吻,展月容輕啄了一下落雪的額頭,“好,娘就像你小時候一樣,抱著你睡。”

落雪枕在展月容的懷中,甜甜地睡著了,睡夢中嘴角還帶著盈盈的笑意。

而黎生年和展月容再沒有合眼,一起坐在床上守著他們的女兒,直到天明。

黎生年上朝之前已經交待了任何下人不許踏進“蘭心居”一步,只令黎明軒可以進入。所以落雪這一覺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醒來後,才發現,她還在展月容的懷中,而展月容的胳膊和腿腳已經僵硬的不行了,卻還是微笑著低喊:“落兒醒了?”

落雪立刻紅了眼睛,忙起身,用自己的一只手幫展月容揉捏著,黎明軒在早上來“蘭心居”已經知道落雪來了,這會兒進來,看到這情景,笑道:“娘,我和姐姐一起幫你推拿。”

展月容好久沒有感受到這種溫馨的場面了,吸吸鼻子,“娘有了你們兩個,真開心!”

等展月容身體自如之後,黎明軒不能叫下人,便親自去廚房端來了飯菜,三人其樂融融的享受著親情的溫暖,落雪始終微笑著,不讓自己落下淚來,但是,飯後,她卻真得離開了,黎生年已下朝回來了,一家四口又是一通眼淚,落雪拜別了二老,在黎明軒的掩護下由側門出了黎府,又從客棧牽回了馬,一路向景州而去。

三日後到達景州。

落雪的白馬剛到“逆劍閣”大門外,風烈焰便已飛奔了出來,臉上全是久別重逢的激動,落雪亦揚起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雲天!你回來了!”風烈焰站在臺階下,送給落雪陽光般的笑臉。

“嗯,風大哥!”落雪下了馬,再擡頭,便見淩君燁和淩冰月正站在門口,落雪點個頭,叫道:“淩兄,冰月姑娘!”

“雲天,回來就好,快進來吧!”淩君燁隱去了眼中灼熱的光芒,揚手指著大門道。

而淩冰月則一副相思不已的樣子,跑到落雪跟前,叫道:“雲大哥,你怎麽走了這麽久?不是說好十日嗎?都半個多月了,冰月好擔心你!”

落雪輕笑道:“我有什麽好擔心的?對了,怎麽不見若蘭?她去哪兒了?”

“噢,雲天,若蘭這兩日身子不大舒服,正在房裏躺著呢。”風烈焰答道。

“病了?我去看看。”落雪應一聲,便向裏走去,“哎,雲大哥,你等等,我帶你去。”淩冰月恐落雪和南宮若蘭單獨見面會說些什麽她不知道的,便借口跟了上去。

剩下兩個男人互相看一眼,苦笑一下,跟了進去。

落雪被帶到若蘭的屋子,一進門,便聞到了濃濃的藥汁味,而南宮若蘭正對著面前的一碗黑漆漆的湯藥皺著眉頭。

“若蘭?”落雪站在門口,叫道。

“雲大哥?”若蘭驚喜的轉頭,見真是落雪,忙過來拉住落雪的胳膊,“雲大哥,你回來了!我好想你呢。”

“呵呵,若蘭,聽說你病了?吃藥了嗎?”落雪淡淡的問道。

“我馬上吃藥!”若蘭飛快的走到桌前,端起那碗藥,幾口便喝了下去,看的後面跟過來的幾人差點暈菜。

進了屋,落雪看著藥碗,“來,我看看。”然後拉起若蘭的袖子,切了一會兒脈,又聞聞藥碗,才說道:“若蘭,你沒什麽大礙,但是一定要按時吃藥才行,知道嗎?”

“嗯,我都聽雲大哥的。”若蘭見到了落雪,再沒了那副病怏怏的樣子,精神格外的好,令淩冰月不由撅起了嘴巴,“雲大哥,你就只對若蘭好。”

落雪錯愕,“沒有啊,我當你們都是兄弟姐妹一般,只是若蘭病了,你不要太多心了。”

風烈焰和淩君燁也忙著打勸著冰月,冰月好一會兒才被逗笑了,留下兩個姑娘,三人一起去了大堂商議之前之事。

“風大哥,淩兄,那些人還等在景州嗎?”落雪問道。

“是啊,還在等著你回來呢。”

“噢。那煩淩兄告之一聲,我明日見他們。”落雪看向淩君燁,淩君燁點個頭答應。

“雲天,究竟發生什麽事了?我,我們好擔心你!”風烈焰眉宇間全是疑惑和擔憂,看到這次回來的雲天,他總感覺變化了什麽,卻又說不上來。

“沒什麽事,只是去處理了一些事情,風大哥你多慮了!”落雪笑著安慰道。

淩君燁蹙著眉道:“真的沒什麽嗎?若雲天你當我們是朋友的話,就不必瞞著我們啊!”

落雪低下了眉睫,沈默了好一會兒,他們該是她信任的人吧?“風大哥,淩兄,我不是有意要瞞你們,實在是個中原委不願向外人道也。我只能告訴你們,那天那個少年,他......是我養父母的兒子,也是我的弟弟!他來找我,是因為我的養母病重,而我便去了宛安為我娘治病。至於莊王府,他們欠了我,所以我才要找他們報仇。”

“雲天,真的是莊親王龍傲天斷了你的左臂嗎?”淩君燁已然瞇了眼眸,帶著濃濃的怒意,風烈焰也同樣握緊了拳頭,等待著落雪的點頭。

“不,不是,是他的王妃,平南將軍上官雷的女兒——上官舞蝶!”落雪只要說到上官舞蝶就立刻起了殺意,她要把她折磨到最後,同樣再斷了她的左臂,讓她也嘗嘗這滋味!呵呵,她還沒殺她的孩子呢不是?那麽就用她上官舞蝶的命來抵她腹中孩兒的性命!

“上-官-舞-蝶!”風烈焰咬著牙一字一字地道,“雲天,你和她之間是什麽關系?她為何要對你下手?”

“這個,我還不能告訴你們,將來再說,現在既然你們知道了,便不能說出去,壞了我的計劃。”落雪又遲疑了,現在還不到揭開她真正身份的時候,她還沒有玩夠哪!

淩君燁和風烈焰對看一眼,這雲天的秘密還真多,兩人知道再問他也不會說了,只得點點頭,答應下來。

“還有,我不需要你們插手我的事。”落雪接著說道,她怕兩人忍不住為她直接殺了上官舞蝶,所以忙提醒著。

淩君燁和風烈焰無奈的點點頭,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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