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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糾結的情感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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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丫頭就見天兒的問我你什麽時候會再來呢?呵呵,我這個做大哥已經管不住了!”

“淩兄,我想問問南宮小姐你是否派人送回去了?”落雪淡淡的問道。

“那是當然!雲兄弟交待的事兒,淩某怎能疏忽?呵呵,來,咱們兄弟三人先幹上一杯!為咱們第一次聚在一起,幹了!”淩君燁豪氣幹雲的舉起面前斟好的酒,道。

“還有我,我也要喝!”淩冰月搶著站起端起一杯酒,說道。

“哈哈哈,淩兄,我看你幹脆利落點兒,給冰月找個厲害的相公幫你管吧!”風烈焰大笑道。

風烈焰這話一出,兩個男人都笑起來,落雪的嘴角也微微噙著笑意,淩冰月臉頰通紅,嬌嗔道:“風大哥你的嘴巴真壞,你比我年長這麽多,應該先給你找個厲害的夫人來!”

“撲哧!”風烈焰止住笑,三人碰了杯,剛一口酒喝到嘴裏,便被淩冰月這句話給嗆了出來!“丫頭你!咳咳……咳咳……,”淩君燁忙幫著風烈焰拍著背順氣,嘴裏還不忘“教訓”他那妹子道:“冰月你真不會說話,你風大哥能找個厲害的夫人回莊嗎?那他豈不是要被欺負死?”

“你們兄妹倆,就不要一唱一喝了!我看這外人打死也不會相信,大名鼎鼎的綠林總舵主不是最冷血無情嗎?怎麽到了我跟前就變了個人似的?”風烈焰緩過氣來,沒好氣的道。

“嘿,到了我的地盤了你小子就該被我欺負,雲兄弟你說是不是啊?”淩君燁瞟了一眼風烈焰,問向沈悶的落雪。

落雪吃了兩口菜,卻牛頭不對馬嘴的回道:“這菜做的真好吃!你們不餓嗎?”

“雲大哥,我幫你夾菜!”淩冰月聽此忙給落雪的碗中夾起菜來,結果馬上就堆的跟小山一樣了,落雪眉頭微皺,“淩姑娘,你這樣,雲恨天不習慣,只有再告辭了!”

“不要啊!”在座的其它三人聽落雪這麽一說,一起急著喊道。

“雲天,冰月丫頭不知道你的性子,你不要跟她計較行嗎?”風烈焰說道。

“就是啊,這丫頭就是看到你太熱情了,雲兄弟不要放在心上啊!”淩君燁無奈的道,聽到雲恨天要走,他有些著急,說冰月天天盼著雲恨天來景州,他不也希望嗎?

“雲大哥,對不起,我……”冰月訕訕的紅著臉,落雪沒想到她隨口說的一句話,他們竟這麽在意,便起身喝了一杯酒,微笑道:“風大哥,淩兄,冰月姑娘,剛才只是玩笑話,我不走就是,你們放心吧。”

“雲天,你嚇了我一跳。”風烈焰瞇著眼睛,輕語著,淩君燁心下一驚,本來這二人一起來這裏,就說明風烈焰的不告而別定是去找雲恨天了,那他們之間的關系是不是很熱絡了?風烈焰似乎……很在意雲恨天?

淩君燁被自己內心莫名的不快困擾著,臉色深沈,端起酒杯好一通猛喝,倒教其它三人莫明其妙了。落雪以為是自己剛剛激怒了淩君燁,她也沒什麽好說的,反正他們也不是深交,剛才的解釋莫不是誠心的?散就散了,有什麽好下臉色的,落雪微一蹙眉,對淩君燁說道:“總舵主今日的盛情雲某謝過,雲某還有其它事,先走一步。”

落雪說完快步向外走去,為免風烈焰追來,便直施展起輕功而去。剛聽明白的風烈焰和淩君燁還有淩冰月三人,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落雪已到了大門口了,“雲天?”“雲大哥?”隨著三人的喊聲,人已不見了。

“怎麽回事?不是說不走嗎?”淩君燁皺眉不解的道。

“大哥,都怪你!剛才你一副兇相,一句話不說,就是狂喝酒,雲大哥一定是誤會了!”淩冰月氣呼呼地指控著淩君燁。

“該死!我哪是這個意思?”淩君燁氣的一拳捶在桌子上。

“雲天的內心其實是很脆弱的,他總是用冷漠來掩飾自己的脆弱與不安,他,你不了解,只要稍微感到一點傷害,他全身的刺便會張開,所以,他一定以為你的怒火來源於他。”風烈焰望著落雪離去的方向,喃喃自語道。“我去找他回來。”

“焰,讓我去,我去解釋給他聽。”淩君燁聽完風烈焰的話,想到那條斷臂,便急道,說著人已跟出去了。

落雪不知道要去哪兒,便胡亂地的在林子裏閑逛著,算算日子,與陸海的一月之約已經過去半月了,等結束了景州的事,就該再去宛安了吧。他們這次定會派重兵和高手把守“清心閣”吧?呵呵,能擋得住陸海,又能擋得了她嗎?落雪不由冷笑著。

“雲兄弟?雲兄弟?”落雪聽到遠遠傳來的喊叫聲,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子,看向朝她奔過來的淩君燁。

“淩總舵主有何事?”落雪首先開口問道。

“雲天,我也跟焰一樣叫你雲天吧,這樣叫起來簡單些。呵呵,你可不能走,你前腳一走,後腳冰月就指著我的鼻子開罵了,所以你得回去啊。”淩君燁很少與人說軟話,來的路上措辭達意想了半天,竟頭腦發熱說成了這樣,果然落雪又蹙起了眉。

“如果是這樣,雲天更不能回去了。”落雪道,那丫頭和南宮若蘭一樣,越來越纏著她了,敢情都把她當成翩翩佳公子了,所以她又要開始躲著了。

“雲天?雖然淩某與你交往的時間沒有焰多,但是淩某也是真心誠意的,剛剛是誤會一場,你就不要生氣了。焰和冰月還等著呢。”淩君燁哪裏知道會有落雪所擔心的原因,便猜測著道。

“不是,淩兄,聽你這麽一說,雲天也就心安了,不會再跟你生氣,但是……但是,關於冰月姑娘,雲天實在……”落雪急的不知該怎麽說才好,但是淩君燁卻聽明白了,笑道:“我知道,冰月喜歡你,但是你已經有了南宮小姐了是嗎?”

“不是,哎!誰都沒有,我是不會喜歡任何一個女人的!”落雪有苦難言,急的臉頰通紅,抿了幾下唇,無奈的翻著白眼。

這表情,看在淩君燁眼裏著實俏皮可愛,不由的笑出了聲,落雪氣極,狠狠跺著腳,“我不是開玩笑的,希望淩兄可以跟冰月姑娘講清楚。”

淩君燁笑夠了,換上一副極其認真的表情,看進落雪的眼中,道:“雲天,為什麽你不會喜歡任何女人?怎麽會有男人不喜歡女人的?雲天,你今生愛過人嗎?”

落雪被淩君燁的問題怔住了,艱難的眨了眨眼睛,別過臉,低聲道:“愛過。”

這兩個字震在了淩君燁的心上,他愛過?說不清心裏的這一種失落的感覺緣自為何?淩君燁頓了半響,才道:“既已愛過,便知解鈴還須系鈴人,所以,雲天,跟我回去吧!”

“況且,我……不希望你走!”淩君燁對著沈默的落雪,眼光灼熱,卻又一閃而逝,落雪沒有看清,只聽到了這一句話,既然淩君燁當她是知己朋友,她也不能這麽絕情吧?於是,落雪想著便笑道:“淩兄不要說了,我們回去吧。”

情之所終 落雪探母

皎月當空,靜默的夜幕吞噬了白日的喧囂,此刻正慵懶地撫上落雪安靜的臉龐。長發散散地垂在肩上,略帶憂郁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夜空,良久,才輕輕地眨一下眼睛,緩解一下疲勞酸痛的眼。

淩君燁遠遠望著那已在桂樹下站了半個多時辰的白衣公子。每每對上那隱忍的雙眸中一閃而逝的酸楚,他的心便跟著慢了半拍。記得那日,齊洲酒樓裏的相遇,他曾暗笑過風烈焰的過分熱情,也曾暗笑那白衣公子的故作孤傲,為何他現在竟也和當初的風烈焰一樣熱切的想融入到他的世界?

沒來由地嫉妒起了風烈焰,嫉妒什麽?嫉妒雲恨天眼中的溫暖只給風烈焰一人嗎?淩君燁心裏不甘極了,終於忍不住走近那仍然靜立的身影。低沈的嗓音溫柔地叫著:“雲天?”

“哦,淩兄?有事嗎?”落雪回頭輕啟朱唇。

“噢,沒有,只是見你在這兒站了好久了,是不是有心事?”淩君燁言語中帶著濃濃的關切問道。

落雪沒有作聲,將手中的玉蕭送至嘴邊,糾結的情緒隱在幽深的蕭聲裏,如泣如訴,一夢前世今生,霧惘千年。龍傲天的臉一直盤桓在落雪的腦中,揮之不去,悔嗎?不,如果上天可以重新來過,倘若她從沒有在那古寺之中遇到他,沒有那長安街上的邂逅,而今這一切又會是什麽樣子?所以她不悔,她只恨!恨他的薄情寡義,恨他的不明是非,更恨他虛假的愛!“龍傲天,當你看清我的臉,當你知道我是誰時,便也是你為當年的一切付出代價之時!”

淩君燁心思仿徨,聽著這蕭聲,心裏莫名的傷痛,那一抹瘦弱的身影在此刻顯得更加單薄,他竟潛意識的伸出了手,想把面前的人兒攬在懷中給予安慰與呵護,但是待反應過來,確定面前的雲恨天跟他一樣是個男人時,又懊惱的抽回手,自嘲的搖了搖頭。

落雪的餘光掃到淩君燁臉上的表情,心裏暗嘆一聲,直到一曲吹完,才道:“淩兄不喜歡雲天的曲?”

“淩某身在綠林,一個粗野漢子,不谙音律,實難跟你和烈焰這樣的雅人相比,只覺雲天你的蕭聲中藏著無盡的悲苦,令人聽之不禁潸然淚下,就連粗曠如我,也動容於心。我聽說,蕭由心生,雲天,你的心裏究竟有多深的痛苦?可以讓我幫你分擔麽?”淩君燁搖搖頭,對上落雪詢問的眼神,誠摯的道。

“不用。淩兄你不是說過嗎?解鈴還須系鈴人,所以,雲天的事自己會處理,多謝淩兄的好意。”落雪直白地拒絕道。

“雲天?……”淩君燁皺著眉剛要言語,便聽到另一個聲音傳來:“淩兄!雲天!”

風烈焰踱著步子過來,“雲天,趕了這幾天的路,你該好好休息一晚才是啊!”

“是啊,烈焰說的對,後天你不是約了他們在這裏見面嗎?少不得又是一番折騰,我叫人侍候你去休息。”淩君燁說著便要去叫人,落雪忙攔道:“淩兄不用了,你告訴我房間在哪兒就行了,不用人侍候。”

“怎麽不用人侍候?你看你的身板瘦的一點兒都不像個男人,我看不如先吃點兒宵夜去。”淩君燁翻著白眼道。

“好啊,咱兄弟三人喝一杯去,正好少了冰月丫頭,可以痛痛快快地飲上一回了!”風烈焰打趣著大笑道。

落雪被這兩個男人強拉著坐在了飯桌上,增補了一頓。三人直鬧到午夜時分才各自回房休息了。

落雪這一覺睡的很沈,很踏實。沒有再做同樣的噩夢,但是夢境中恍惚有一張女人的臉,不斷地叫著:“女兒,你在哪裏?”落雪拼命去看,似乎是展月容的臉,又似乎變成了另一張模糊陌生的臉龐,落雪想要看的清楚些,那個女人卻遠遠地飄去,任她怎樣呼喊都不再回頭。驚叫一聲醒來,香汗淋漓,那個女人,會是她的親娘嗎?

落雪一整天都心神恍惚,為夢中那個叫她女兒的女人感到不安,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要去哪裏才能打聽得到關於她親娘的消息,甚至,她連親娘的名字都不知道,何談其它?郁悶無比,自然精神也好不到哪兒去,淩冰月除了一早見過一次之後,再沒看見,落雪松了一口氣,看來她昨日返回“逆劍閣”之後暗示給淩冰月的話起到作用了,果真不再來煩她了。

結果下午的時候,落雪的好夢就被打破了。議事廳裏,淩君燁和風烈焰兩人正在給落雪介紹著黑白兩道上的人物,以及有哪些人在迫切的尋找著她——“鬼面神醫”的嫡傳弟子雲恨天。

淩冰月端著一碗燕窩粥輕手輕腳的進來,叫了聲:“雲大哥?”

三人擡頭去看,只見淩冰月小臉上盡是煙塵,鼻子上還帶著一個大黑點,衣衫皺巴巴地,特狼狽的站在那兒,淩君燁氣惱的沈下臉,喝道:“冰月,你幹什麽去了?怎麽這副樣子?”

“咦?丫頭你手裏端的什麽?我看看。”風烈焰說著好奇的起身,淩冰月忙把粥藏在身後,道:“風大哥,不許看!這是給雲大哥的。”

“哦?雲天給你的,你去看看這丫頭搞什麽鬼?”風烈焰郁悶的撇撇嘴,道。

落雪無奈,不甚在意的道:“冰月姑娘,你拿下去吧!雲天不需要!”

“雲大哥,這可是我花了一天的功夫,才跟廚房的李嬸子學會的,你就嘗嘗看嘛!”淩冰月急著忙把燕窩粥端到落雪面前,小臉希冀的望著落雪道。

“丫頭?有沒有大哥的份?”淩君燁滿臉黑線的問道。淩冰月“嘿嘿”傻笑一個,“大哥和風大哥的燕窩粥我叫李嬸子去做了,馬上就好。你們稍微等等啊。”

這個小炸彈一出,淩君燁和風烈焰的臉上烏雲密布,咬牙切齒的瞪著落雪和淩冰月,瞪了一會兒,淩君燁勉強笑道:“雲天,既是冰月的一番心意,又是親手做的,你就嘗嘗吧。”

“我不喜歡吃這東西,給淩兄了吧。”落雪淡淡的搖頭道。

淩冰月碰了個釘子,小臉一暗,嬌嗔道:“雲大哥,大哥說你太瘦了,我才想著要給你補補身子的,你就嘗嘗吧,李嬸說我做的還不錯的。”

落雪實在不忍心給這樣一個姑娘臉色看,便接過,放在一邊,微微一笑,“冰月姑娘,我們還有事要談,不如你先出去吧,這粥我呆會一定喝,好不?”

淩冰月還想說什麽,但是看落雪不甚開心的表情,便低低的道:“哦,那好吧,但是雲大哥一會兒千萬不要忘了,要趁熱喝才好。”

淩冰月剛退到門口,便見閣內一個兄弟進來,向淩君燁抱拳道:“總舵主,南宮世家的若蘭小姐到了,要求見總舵主!”

一聽說是南宮若蘭,幾個人都楞住了,怎麽又來了?淩冰月“啊?”的大叫了一聲,就沖向門外去了。再看落雪的表情,難看加崩潰,淩君燁“哈哈哈”大笑道:“南宮小姐哪是來見我的?分明是來見某人的嘛!”

風烈焰也跟著笑起來,兩人配合的向落雪投去羨慕的眼神,氣的落雪冷哼一聲,起身向門外而去。這熱鬧怎麽能不去瞧瞧?兩個男人笑著跟了出去。

等他們到了大門邊,兩個俏佳人已經杠上了!

“你來幹什麽?”淩冰月口氣不善的雙手環胸問道。

“呵呵,我又不是來找你的,你急什麽?”南宮若蘭笑語盈盈的嬌笑著。

“哼!說是找我大哥,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淩冰月不甘示弱的譏諷道。

“哼!在不在酒也不關你的事,我就是來找雲大哥的,你能怎麽辦?”南宮若蘭激動地望向已經出現在院中的落雪,經過淩冰月的身邊時還不忘氣一下地說道,然後身子一撲就往落雪身上掛去,落雪忙後退一步,用手抓住南宮若蘭已經傾向她的半個身子。

“若蘭!”落雪略帶不悅的斥道。

“雲大哥?我好不容易見著你,你又兇我!”南宮若蘭說著說著眼圈已經紅了,就要掉下淚來,落雪求救的看向風烈焰,風烈焰會意,便“呵呵”笑著,走過來,“若蘭妹子,你是不是又偷跑出來的?世伯知道嗎?”

“焰哥哥?你也在?我才不是偷跑的呢,是爹同意了的。”南宮若蘭揉揉眼睛,道。

“南宮小姐,烈焰,雲天,咱們進去再說吧。”淩君燁招呼道。

南宮若蘭這一來,落雪的頭疼的更厲害了,兩個姑娘一天到晚唇舌相鬥地爭她這一個女人,落雪有苦難言,只得更加冷淡的疏離著她的“桃花運”,等著明日與黑白兩道上人的一見。

還未到午時,逆劍閣大堂內已經濟滿了百來人士了,風烈焰和淩君燁對看一眼,這麽多人?淩君燁作為主人留下招呼,風烈焰便進後院去找落雪。

“雲天,人很多啊?你能醫得過來嗎?”風烈焰皺眉道。

“呵,又不是誰想求醫我便會醫的?”落雪擡眸淺笑,那笑裏卻有著深深的算計。

風烈焰了然了,卻又擔心的道:“如若他們同意,你便是江湖犯上作亂的賊首,也會令許多白道人物落個與莊王府和上官將軍作對之名,再若驚動了當今皇上,集全國之力來抓你,便麻煩了!”

“呵呵,所以我讓你們都離我遠一點兒,免得被牽連啊!”落雪對自己的生死已毫不在意,但若累極到這幾個真心與她相交的朋友,她便有了牽掛,也便有了弱點了。

“雲天,你瞎說什麽?我說這些難道是怕惹禍上身嗎?”風烈焰沈下了臉,不禁生氣的道。

“風大哥,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沒有你們,我什麽都不懼,就是那皇宮我也敢去闖一闖,但是你們還有家小,付不起這代價,所以你帶上若蘭,還是早些離開吧。我也會把外面的人帶到別處去的,免得也累極到整個“逆劍閣”。雲天不會因此怪罪你和淩兄的。”落雪誠摯的勸道。

“雲天?”一道微怒的聲音傳來,兩人向門口看去,是淩君燁!

“淩兄?”

“我淩君燁是那種貪生怕死之輩嗎?何時怕被你連累?”淩君燁口氣不善,甚至越來越怒,落雪眼眶濕了,“淩兄,雲天正因為在乎你們,所以才不想你們跟著無端倒黴啊!”

“好了,雲天你不要再勸了,關於此事,如若朝廷怪罪下來,我會去找皇上說清楚的,他不會動我風家的,而淩兄,我也自有辦法相救的。你不用擔心了,我們現在只擔心你的安危!”風烈焰如實說道。

“我?呵呵,從我在鬼門關撿回這條命時,就已什麽都不怕了,我現在活著的目的就是報仇!若此仇報不了,我寧願再死一次!”落雪眼神決絕,犀利的眸子滿是仇恨,嘴角帶著一抹冷笑道。

“好!雲天你的仇人就是我們的仇人,我們支持你!咱們現在出去會那些人去。”風烈焰下了決心道。

“好!雲天走!”淩君燁點頭,三人便大步向大堂而去。

落雪是最後進來的,淡淡地掃過所有人的目光,底下高叫著:“雲公子!雲公子!請你施以援手相救啊!”

“雲公子!雲公子!”

落雪正要開口,卻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個清秀的少年立在一旁,神色焦急,落雪看清了那容貌,心怦怦直跳,幾乎就要喊出來,是她的弟弟黎明軒!

風烈焰看到落雪神色大變,心下一緊,附身過來低問,“雲天?怎麽了?”

“風大哥,你把下面那個少年帶到後院,我要單獨見他!”落雪急急地道,軒兒也來了,難道是爹娘生了急病了?

風烈焰看著雪示意的青衣少年,沒有多問,點點頭,“好,那你先去後院。”

落雪快步轉到後堂去了,著急地原地踱著步子,不一會兒,就聽見風烈焰進來的腳步聲,“雲天,人帶來了。”

落雪回過身,強自鎮定下來,看了一眼風烈焰身後的黎明軒,然後說道:“風大哥,煩你出去向其它人解釋一下,說我呆會兒就來。”

“好。”風烈焰雖有疑問此刻卻不好相問,便答應著出去了。

“你跟我來。”落雪出聲道,然後向她住的房間走去,黎明軒疑惑不解,看著面前江湖、朝堂盛傳武功醫術雙絕的斷臂公子雲恨天,心裏一直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可他就是想不起來在何時見過這個男子,但他娘的病等不了,便二話不說的跟了進去。

“你叫什麽名字?”落雪口氣溫和的問道。

“黎明軒。我聽說你是“鬼面神醫”的弟子,又聽說你來了景州,便快馬加鞭地趕來見你,希望雲公子能夠救家母一命。”黎明軒說著“撲通”一聲跪下,落雪一驚忙拉起黎明軒,手臂微顫,急切的道:“你母親怎麽了?病得很嚴重嗎?”

黎明軒被落雪的態度怔住,為什麽和傳言的雲恨天不一樣?不是最冷血無情的嗎?不是說凡求醫者,都要聽命於雲恨天刺殺莊王妃嗎?而他這一次悄悄地來景州,也已做好了為他辦事的準備,何以現在?

“說啊?”落雪看著沈默不語的黎明軒,大聲吼道。

“哦,雲公子,家母已經病了多年了,但這一次很嚴重,已經昏迷十多天了,請了很多大夫都束手無策,大夫們說已經回天乏術了,但我不相信,我一定要救活我娘,所以請雲公子務必出手相救啊!”黎明軒動容,眼眶泛紅,懇求著道。

落雪身子一顫,嘴唇哆嗦,拼命忍住流淚的沖動,良久才緩緩地道:“軒兒,你放心,我一定會去救,我們現在就走。”

“軒兒?你叫我……軒兒?”黎明軒也顫抖起來,聽著雲恨天突然用著女子嗓音叫著他的名字,驚愕地睜大了眼睛,“是,軒兒,你,不認識姐姐了?”落雪終於任眼淚滴下來,喃喃地道。

“姐……姐姐?你是落雪姐姐?”黎明軒激動的抓著落雪的空袖,確認道。

落雪重重的點頭,“是,我是落雪姐姐,快六年不見了,軒兒竟長這麽大了!”落雪用那一只手緊緊的抱住黎明軒,黎明軒跟著哭起來,“姐姐真的是你麽?你真的還活著?你為什麽不回家啊?娘就是想你想的才病了,一病就是五年多啊!”

“軒兒,姐姐不能回家啊!”落雪痛哭出聲,黎明軒突然記起,一把抓起落雪的空袖,“姐姐,你的左胳膊呢?怎麽沒有了?”

“軒兒,不要問了,以後姐姐再告訴你,你現在趕緊回家去,對任何人千萬不要洩露了姐姐的身份,姐姐會跟著來的。”落雪恢覆了理智,她不能跟黎明軒一起走,萬一再有殺手埋伏呢?

“好,姐姐,我聽你的,我現在就回去。”黎明軒生在官宦之家,又經過這些年的成長,心思極為縝密,經落雪這一說,已然明白,這中間定藏著一個天大的事情,他們分開走是最好的,便鄭重的點頭。

落雪將黎明軒從側門送出後,便急急地返回“逆劍閣”大堂。

風烈焰和淩君燁見到落雪不同於平日的表情,心下納悶,而又不見了那青衣少年,頓覺有事發生了,風烈焰便不動聲色的對著堂下的眾人說道:“諸位,雲公子來了,請他跟大家說兩句。”

“好,雲公子請說吧!”堂下一黑衣中年男人應道,其它人也都叫喊著雲恨天。

落雪上前一步,擡眸冷聲道:“你們來找我,都是來求醫的?若有看熱鬧之人,請立刻回去,雲恨天不留客!”

落雪此話一出,底下立刻小聲議論開來,然後便有三三兩兩的人往外走去,這些人都驚懼雲恨天之名,故不敢造次,故最後只留下了十來個人沒有走。

落雪冷笑一聲,繼續道:“看來你們幾個是真要求醫了?”

“是,在下腿疾,一到陰雨天便發作,已經疼了十多年了,不知雲公子可有法子醫治?”一個白面書生模樣的人抱拳施禮道。

“哦?你會武功嗎?”落雪懷疑道,不會武功豈能去刺殺上官舞蝶?

“在下會一點。”那白面書生有些窘然的答道。

“雲某從不會行醫行善,你們可聽說過?誰人求醫,莫談診金,只要上官將軍之女——莊親王妃上官舞蝶身上一刀,見血足矣。”落雪此言一出,眾人一片嘩然,落雪接著道:“所以,辦不到的,趁早走人,而且雲某還要警告各位,若有把今日之事透露出去之人,一旦被雲某得知,定不會輕饒!所以各位盡快想清楚!”

落雪看似雲淡風輕的話,卻叫聽的人不寒而栗,但思慮再三後,只走了三人,剩餘之人皆點頭答應,“只要雲公子能醫好我等的傷,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好,成交!但今日雲某有更重要的事要辦,十日後會再回景州為各位治傷,如何?”落雪現在一心只想盡快趕到宛安,便推後了時間,反正他們的傷也不急於這一時。

“雲公子?雲公子今日我等好不容易等到公子,如何又能等十日?”有著急的人不禁喊道。“若等不了,就不必等了!”落雪冷冷的丟下一句話便朝後堂走去。

“雲天?”風烈焰和淩君燁忙跟上去,轉到後堂,落雪停下步子,沈身道:“風大哥,淩兄,雲天要馬上走,此事對雲天來說重要萬分,煩你們照顧好若蘭。若事情順利,十日後雲天會再回來的。”

“雲天,發生什麽事了?那個少年人是誰?他去哪兒了?”風烈焰急道,“他是,我的親人,具體的,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們,請你們給我些時間,行嗎?到時你們自會知道。”落雪說道。

淩君燁給了一個信任的眼神,“雲天,你去吧!萬事小心!”

“雲天,我陪你去吧!”風烈焰不放心的道。

“不必了,風大哥,你照顧好若蘭就可以了。我走了!”落雪轉頭朝馬廄走去,牽出她的隨風,看了兩個男人一眼,跳上馬背,疾馳而去。

“他不是說雲家只有他一個子嗣嗎?”風烈焰看著落雪的身影越來越遠,奇怪的暗自思量道,“這是去京城的方向,難道是和陸海碰頭嗎?那也不會這麽急啊?不對,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烈焰你說什麽?”淩君燁問道,“噢,我只是奇怪,不知道出什麽事了?”風烈焰蹙著眉應道。

兩人內心都為落雪擔優著,希望他一切順利才好。

落雪一路急奔,趕到宛安時已是第二日晚上了。

落雪繞到黎府的側門,自高墻外運起輕功而入,很快的找到爹娘住的“蘭心居”,揭起一片瓦朝內瞧去,黎生年正坐在內室的椅子上嘆著氣,床上躺著的果真是展月容!一雙杏眼緊緊閉著,臉色蒼白的無一點兒氣息,落雪看著心痛不已,扯了一片衣襟,遮在臉上,自屋頂而下,立在院中。

黎明軒也自小練功,耳力自是極好,聽到聲響,便知是落雪來了,忙奔出來,低聲叫道:“姐姐?”

“你把下人全部遣開,只留下爹爹就好!”落雪說完又隱身到暗處去了,黎明軒忙照做。

等一切就緒,落雪才跟在黎明軒身後悄悄地進入內室。黎明軒說道:“爹,我請了大夫來!”

“好,再讓看看吧!”黎生年說著轉過身子,看著站在後面的蒙面男子,驚訝萬分。

“軒兒,這就是大夫?”黎生年有些不相信,怎麽這麽奇怪的打扮?

落雪看著黎生年已明顯變得蒼老的臉,再看看床上的展月容,心緊緊地揪著,嘴唇哆嗦起來,“是,我就是大夫。”

“噢,那麻煩大夫為內人診一下脈。大夫請!”黎生年側身指著床上的展月容道。

落雪點點頭,走至床邊,輕輕的把上展月容瘦弱的手腕,脈相已經若有若無,少腹脹滿,舌淡苔白,由情志所傷、肝氣郁結逐漸引起五臟氣機不和所致,但主要還是肝、脾、心三臟受累以及氣血失調而成,落雪暗嘆一聲,起身道:“之前的大夫開方子了嗎?”

“有。”黎明軒遞給落雪一張方子,“柴胡、當歸、白芍、白術、茯苓、生姜、薄荷。”落雪提筆又加上了一味炙甘草,然後交給黎明軒,道:“重新去抓藥。再叫廚房熬些甘麥大棗湯來給夫人服下。”

“娘,哦,我娘的病怎麽樣?能治愈嗎?”黎明軒差點說漏嘴,忙又改口道。

“夫人因思慮過度,勞傷心脾所致,心血虧虛,心神失養,所以一般的藥物只能起到治標的作用,要治本還得幫她打開心結才是。”落雪緩緩的道,娘這病因她而起啊!

“大夫,你看看內人為什麽一直醒不過來?”黎生年急道。

“夫人自身的求生意識很弱,甚至有逆行的趨向,所以一直處於昏迷狀態。要想醒過來,除非有天大的喜事來刺激她,令她燃起求生的欲望。”落雪說道。

“喜事?對她來說除了女兒回來,否則什麽都不是喜事啊!”黎生年捶胸頓足道。

“爹,我去抓藥。”黎明軒看到落雪暗示的眼神,明白了,便向黎生年說了聲出去了。

落雪雙膝跪下,輕輕揭開臉上的面紗,含淚叫道:“爹!我是落兒!”

黎生年待看清了落雪的臉,激動地老淚縱橫,“你,你真的是……是落兒!

“是,爹,是落兒回來了!”落雪抱住黎生年的腿,哭叫著。“落兒!這些年爹娘想你想的好苦啊!”黎生年蹲下,父女倆抱頭痛哭。

等哭夠了,黎生年探到落雪的空袖,極盡悲慟的道:“落兒,你的手臂哪去了?這些年你在哪兒?是誰這樣害你啊?”

“爹,你先不要問,我們先把娘救醒再說,好嗎?”落雪一手攙起黎生年,看向展月容道。

“好,你回來了,就是你娘的喜事啊!”黎生年腳步踉蹌的拉著落雪坐在床前,輕聲叫著:“夫人,你醒醒,咱們的女兒回家了,是落兒回來了!你睜開眼睛看看啊!”

落雪亦抓起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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