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賽會有多少人看啊？”

“看覆賽的人很多，不過能碰巧看到想看到的選手的觀眾不一定有多少。”為了防止有人故意盯著競爭對手作妖，覆賽對外直播的頻道號碼是沒有規律的，也沒有起名，更沒有按照地域或者學校名稱把直播間劃分開。

進入直播間的概率是隨機，切換直播間也只能隨機切換。當然，出於宣傳熱愛學習相關政策的考慮，有些直播間會被置頂宣傳，在宣傳之前，校方會征得學生同意。

“如果有人不同意呢？”

“可能，少數服從多數?”總不至於選擇獨自打碼吧？那樣看起來也太奇怪了。

“我記得，如果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的比賽，可以給別人發一個邀請碼，這樣他們就可以在手機上看咱們比賽的實況了。”白奕托腮思索片刻:“但是仔細想想，我還真不希望家人看我比賽。”作為家裏IQ最低的人，白奕拒絕當眾丟人。

“我也是，不過老媽也有說沒時間看我比賽，因為白天上班沒時間。”連心躺在床上做蹬腿運動。

“一般也就那些名聲不響的學校會把自己學生直播間的邀請碼廣而告之，目的就是為了做宣傳。”喬洱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胳膊和肩膀:“至於咱們，呃，只要在全校面前丟人就好。”

“全校?”

“嗯，本校生可以用學號通過校內網登錄咱們這邊的直播間，不過不能發彈幕。”要是彈幕擋住了選手的視線，從而導致對戰失敗，那算誰的錯?為了誰都不犯錯，那就只能把彈幕給禁了。

隨著覆賽的時間越來越近，學校裏討論新生大賽的人就更多了。

“但是出了校門之後就聽不到多少人討論新生大賽了，這是為什麽?”

喬洱隨口回答:“可能，其他人在努力活著吧。”

白奕:“哈？”怎麽感覺聽不懂了呢？

“可能因為他們身邊沒有大一新生，所以覺得無所謂?”連心從食堂門口買到了一兜便宜水果，切開一看能吃的沒幾口，頓時心情不好了:“校門口擺攤的人都開始賣逢考必過符和狀元蛋了。”

“這個……逢考必過和狀元跟新生大賽搭邊嗎？”

“圖個好彩頭而已，以前還流行過轉發金錢豹呢！”連心齜牙咧嘴地放下最後一個蘋果:“要我說，金錢豹看起來就不像是個很有錢的人，呃，妖。”

“誰說過，金錢豹，金錢豹，金錢啊！”

“但他沒得錢，只是名字聽起來有錢，皮毛看起來貴啊！”

白奕:“……好吧，這我反駁不了，但人家好歹是一洞之主，手下有那麽多小妖。”

“但他被猴子打上了門，自己被打死現出原形，洞也被燒了，不吉利啊！”

白奕:“……”說的也是。

“班長剛才發短信說有聯誼活動，白白你要參加嗎？”潘怡點開信息瞅了一眼:“就在今天晚上。”

“聯誼?有帥哥嗎？”白奕打了個哈欠:聯誼?算了吧，哪有追劇有意思啊！

“應該是沒有的……吧？”潘怡轉頭看向喬洱:“喬喬，你們班上有聯誼嗎?”

“不清楚。”喬洱搖搖頭:“我不太關心這個。”

“那就不去了。”白奕又打了個哈欠:“咱們學校有校草嗎？”

“不知道哎。”

“不知道。”

“不清楚。”

白奕:“……那咱們學校有校花嗎？”

“校花?不知道，但我覺得肯定有。”學校裏有那麽多美女，沒道理沒有校花。

“沒有校花榜?不是吧？”周末，偷偷從家裏溜出來到燕京找表姐玩的喬西覺得表姐喬洱肯定是在騙他:“肯定有那種因為被人誤解所以無法登榜被大家熟知的美女吧？然後她會因為各種原因跟校花爭鋒鬥艷，為了同一個男生……”

“打住！”喬洱曲起手指敲在喬西的腦袋上:“都說不要看那種所謂的偶像劇了，你肯定沒有女孩追吧？”

“為什麽這麽說？”

“有女孩追的人一般不會yy雌競。”寫才子佳人故事的一般是落魄又妄圖娶公主的書生，殊不知，人家面首的門檻比他們考不上的秀才還要高。

雌競?不好意思，女孩子更喜歡互相欣賞。

“但我沒人追啊……”喬西表示自己連前提條件就碰不到，所以yy一下合情合理……吧？

“那你希望自己有人追嗎？”喬洱擡頭看向馬路對面的書店。

“姐，你有辦法?”喬西眼睛一亮:“如果你真的能讓我變成人見人愛的優質男，我，我把你當祖宗都行！”

“我不需要。好了，現在，你只要這樣就好……”

一刻鐘之後，被忽悠瘸的喬西坐上了回家的高鐵，懷裏抱著白奕友情讚助的一整套學習資料。而在燕京的某一個快遞點，更多資料正在打包，即將踏上前往喬西家的道路。

“只要你足夠優秀，人品也沒有毛病，總會有腦子正常的人喜歡你。”喬洱因為下午有課，沒有去機場送行，只是用手機給喬西發了一條短信踐行。

當然，說不定足夠優秀的時候，就會覺得談戀愛麻煩了。

“小洱，謝謝你，哎，青春期的孩子真的是很叛逆。”晚上，喬西的媽媽打電話給喬洱表示感謝。

“沒關系的。”喬洱笑了笑:“對了，如果哪天西西堅持不下去了，您可以跟他說，想要被人喜歡，總得有點優點，你是想吹著空調看書？還是頂著大太陽運動流汗?”

“健身房?那錢讓他自己掏。”喬洱從來都不覺得早戀本身有什麽問題，但她同樣覺得，兩個不掙錢也不學習的小屁孩完全沒有談戀愛的必要。

花著家長的錢，浪費著自己的時間，學習搞得一塌糊塗，見識沒有開拓，還沒有謀生的本事……呵。

“要麽是作業少了閑得，要麽是錢多了燒得。”

“什麽閑得？”抱著洗衣桶路過的白奕側著頭把耳朵湊過來。

“沒事。”喬洱單手把白奕推到一邊，視線往桶裏一瞟:“你買新衣服了？”

“什麽新衣服？啊，我拿錯桶了！”白奕抱著桶拔腿就往外跑:超市裏賣的塑料桶長得也太像了吧？下次我，不，等拿回桶之後，我一定要馬上在桶壁上寫上自己的名字。

在學校的日子一如既往地平靜，沒有什麽裝逼打臉的事情發生，大家都很忙碌，以至於除了上課之外什麽事情都不想做的連心有點無所適從:“我該幹嘛呢？”

“先把新生大賽通過了，之後考幾個證?”潘怡小聲回答:“我考了鋼琴和瑜伽，雖然不知道有什麽用。你有什麽興趣愛好嗎？”

“可能……沒有?”連心不是很確定:“以前看《舞動青春》的時候，我想學跳舞；後來看了《冰上的尤裏》，我又想學滑冰；再後來看了《排球少年》，我熬了好幾個晚上才把四季追完……”一句話總結，看到什麽就想學什麽，至於自己擅長什麽，完全不知道。

“等等，你就沒有過學排球的想法？”潘怡覺得這番對話好像有一個地方格式不對。

“怎麽說呢？我不知道我擅長什麽，但我對我自己的身體素質還是很有數的。”連心嘆氣，原地起跳做拍球狀:“身高不行就算了，我跳得也不夠高啊！”

“說白了還是覺得鍛煉太苦，對排球也沒有熱愛的想法，只是單純覺得打排球的人很帥吧？”喬洱總結了一下。

“沒有錯！女排就超帥的！”連心用力點頭。

“這一點是公認的……哦，短信來了，覆賽開始的時間定下了，是周二的上午。”喬洱點開屏幕看了一眼:“這次得請假了，上午咱們有課。”

“只要不是高數課，請假就請吧。”白奕一揮手:“我就想不明白了，同樣是數學，為什麽高數就那麽難呢？上個課我只要隨便走個神，老師講的東西我就跟不上了。”不僅如此，上課聽明白的題，下課之後也會變得無比陌生。

“都說大家畢業之後會把學到的知識還給老師，高數明顯就不會，不用等畢業，就能還給老師了。”連心跟著點頭:區區不才在下，每次考完就會把高數知識悉數還給老師。

“咱們宿舍也就只有喬美人能徹底聽懂高數了，其他人也差不多能聽懂一些，只有我……”白奕撓頭。

“我聽學姐說過，基礎數學類的覆變函數與積分變換、數學物理方程；通信類的信號與系統、數字信號處理、通信原理、電磁場與電磁波；光學類的波動光學、激光原理等等學科通通跟微積分有關系……”潘怡小聲嘟噥道。

“呃，聽不太懂，有沒有比較通俗的說法？”白奕撓撓頭:這些詞拆開誰都認識，但組合在一起……總覺得現實中絕對都見過，卻怎麽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呃，我解釋不清。”

“咱們最開始想討論的是什麽來著？”連心覺得大家的話題好像歪掉了。

“不記得了……晚飯你們想吃什麽?”

“不知道，食堂吃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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