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路而行的班主任:“看起來不太像。”

雖然說機房只有考試這一個用途，但是……我反正覺得他們現在的樣子不太像考完試，倒像是野營的時候碰上了狗熊，然後有的人跳進了河裏，有的人撲進了樹叢。

“阿嚏！你們也太小氣了，就不能借個火給我烤一烤衣服。”商琦覺得這群同學真是太沒有同學愛了，只是借個火而已，居然不同意。

陶緹雅把手插進褲兜裏，嚼著棉花糖的腮幫子一鼓一鼓地，像極了小倉鼠:“烤衣服?你也不怕我們把你的衣服給燒了。”

“切，我就不信我找不到辦法！”商琦瞥向同樣濕漉漉的管平。

管平已經把校服外套脫了下來，正站在窗戶旁一邊打噴嚏一邊擰水:“不用看了，我試過，衣服上的水控制不了，倒是擰出來的這些水可以重新控制。”為了保證考一個好成績，他特意帶了一個超大的水壺進考場，結果成績還不知道，水倒是大部分貢獻到衣服上去了。

“嘖……那我自己想辦法……”商琦左看右看:火不行，水不行，那……冰呢？

“又要吃冰奶茶?好吧，現在已經是春天了，吃就吃吧。”連心雙手舉起做好準備:“我要開始冰了，你把奶茶放到窗臺上去，免得把手凍到。”陶緹雅的手濕淋淋地，很難說會不會被凍住。

“拿來吧你！”商琦一個滑步擠過去把陶緹雅撞開，將自己的袖子伸到了連心的手底下。

“餵，住手啊你……”連心趕緊把手往回抽，可惜晚了半秒，商琦的半只袖子當場被凍成了一個不規則的圓桶，還是緊貼著皮膚那種。

“我擦凍死了！”商琦捂著袖子當場蹦起來:“我擦！我擦！”

“都說了讓你住手了……”連心一臉黑線地舉起雙手:“這可不關我的事，是你自己硬擠過來的。”

“不用理這些臭男生，純粹是自己作死。”陶緹雅舉起奶茶懟到連心手裏:“快快快，冰奶茶啊！我要趁著做操集合之前把它喝完！”

“哦。”連心機械地使用技能把奶茶凍成三分冰，剛好可以入口。

“快點幫我把冰塊化掉！”商琦舉起拳頭，對準手腕一砸:“我靠！疼死了！”冰塊沒裂，他感覺自己的拳頭倒是快裂開了。

連心往旁邊躲了躲:“化冰技能沒學。”為了考試得到一個好成績，自然要先學攻擊力更高的技能，化冰成水技能是不難入門，但是……學來幹嘛？暫時想不到用法呢。

“行了，你自己作死，找別人幹什麽。”管平把四處亂蹦的商琦按住:“別蹦了啊，先把冰敲碎，你的手腕都要紫了。”也不知道是凍紫的還是勒紫的。

“我靠你輕點！”被管平抓住手腕在窗沿上敲冰的體驗並不好，商琦疼得齜牙咧嘴，非常想打人。

“輕了砸不碎。”管平又敲了兩下:“好，裂開了。”

“我也快裂開了……為什麽冰塊沒有掉下來！”商琦整個人都不好了。

“可能……因為凍透了?”管平松開手掏出自拍桿:“我再敲敲。”

“住手！讓我歇一會兒！”商琦抱著胳膊蹲到地上:“班……長，我要請假，不去做操了！”好險，差點喊成班媽。

“去校醫那裏處理一下吧，校醫院裏有一個電熱器。”班主任走過去，彎腰拍了拍商琦的肩膀:“其他人別看了，集合要遲到了。”

哦對對，還要做操……還在看戲的其他人猛地回過神來，趕緊推搡著往樓下跑:天吶天吶，別的教室裏已經沒有人了，不會真的要遲到了吧？

教學樓裏幾乎已經沒有什麽人了，連心跟著大部隊緊走慢趕沖到了操場上，到底還是趕上了做操時間。

至於商琦，只能一個人拖著胳膊往校醫院走去。冰塊有點重，胳膊舉不動。

“老師，我來借小太陽用用，阿嚏！我的袖子凍上了。”商琦用兩根手指捏起袖口，努力讓冰塊遠離自己的皮膚。

“進來吧。”校醫已經見怪不怪了:“小太陽在這裏，門後還有個電吹風，自己看看想用哪一個，順便把頭發和衣服也弄幹，用完記得拔電源。”

“這麽齊全嗎？”商琦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校醫微微一笑:“嗯，剛裝備的，自從技能放低學習年齡之後，經常會被用到。”學生皮起來真的是，什麽情況都能發生，變成落湯雞什麽已經不足以讓他們滿足了，幾波技能對著自己用完，一個個都變成了行走的丐幫幫主，好幾個加工校服的服裝廠原本都要破產了，結果楞是被這群熊孩子盤活了。

商琦:“……”總覺得校醫在忍笑是怎麽回事？

商琦在校醫院裏對著凍成冰的袖子忙忙碌碌，而在遠處的操場上，班上其他同學正跟著大喇叭裏播放的音樂慢騰騰地晃悠著胳膊和腿，動作敷衍得宛如僵屍出籠。

做操做到位是不可能的，大家在機房裏上躥下跳，折騰了那麽久，能撐著跑到操場做操已經是極限了，伸展運動還好，跑跳運動就……實在是沒有力氣跳了。

“天吶，我覺得我的身體簡直不是自己的了！”解散的時候，郭婉不由分說掛在了邵琳的肩膀上，死活不肯下來:“考試現在居然變成體力運動了！”

“素質教育唄……”連心感覺自己現在喘起氣來就跟拉風箱一樣，有些難受，不過比起以前已經好了很多，畢竟這麽長時間的鍛煉不是毫無用處的。

“我覺得當一個幸福的宅女也沒有問題啊！”郭婉表示自己完全接受不了素質教育:憑啥一定要考體育?起點不同，體渣感覺好累，想罷工。

“其實，我也想……”所以我什麽時候才能變成一個富婆啊？不上班也能養活自己直到一百五十歲那種?

“那個……有沒有人記得一件事？”

“什麽?”

“接下來的課好像是……體育課?”

“……！”

“天吶……”

“我回來了！想我沒有?”終於把袖子烤化的商琦逆著人群走過來，一胳膊拐住了管平的脖子:“你身上怎麽還是這麽濕?”

“還不是被你潑的……呃?為什麽你身上的校服是幹的?拿來吧你！”

“哎呀孫賊你非禮我呢！放手！”

“同學們……好?”來上課的體育老師頭一回見到這麽沒有精氣神的學生。嗯，旁邊那兩個正在互相扯校服上衣的男生除外。

以往上課的時候學生的狀態都是很好的，畢竟體育課可以盡情地偷懶，比自習課還要爽。

“老師好……”同學們努力用眼神傳遞如下信息:跑步熱身就不必了吧？真的動不了了。

體育老師:“……準備踢球和打球的學生繞場跑一圈，然後做熱身運動。沒有運動打算的直接做熱身運動。好了，現在開始，重新列隊，跑圈的一隊，不跑圈的一隊。”反正體育課只要期末考試達標就好。

“耶！”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轉轉手腕，轉轉腳腕，原地蹦跳……做完之後，體育老師一拍手:“解散！愛幹什麽幹什麽。”

“對了，操場旁邊的小屋，就是放體育器材的地方，現在改成測試室了。如果有誰想看看自己有沒有體育天賦的話，可以去試試。當然，機器是死的，人是活的，它測不出來，不一定代表你們沒有，不用太灰心。”

測試有沒有天賦?所有人面面相覷:聽著好像挺有意思的，比逛超市有意思，走起！

“奇怪了?這門怎麽打不開?”站在跟機房如出一轍的大鐵門前，管平又摸又敲:“沒有把手，也沒有開關……”

“這裏好像是個插卡機?”連心用手戳了戳屏幕:“不是觸摸屏，啊，使用說明出來了……要刷校園卡支付電費?”

郭婉:“怎麽感覺跟學校的澡堂子似的？”

石柳:“醒醒，咱們學校沒有澡堂子，只能刷卡打水。”然後自己端個盆洗刷刷。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不差錢的郭婉主動刷了卡。鐵門伴著滴地一聲響，轟隆隆向兩邊打開，露出了……一個長得跟機房差不多的空屋子。

眾人:“……”莫名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

“這不還是機房嗎？有什麽區別？”郭婉感覺自己仿佛遇到了銷售欺騙。

“墻上好像有什麽東西？”連心試探著往前走了幾步，還沒走到墻邊就觸發了系統警報:“請不要靠近未啟動的測試設備，以免受傷。已經刷卡的同學可以開始進行測試了，無關人員請退到門口等待。其他想測試的人員可以提前刷卡等待，測試順序按照刷卡的順序計算，若測試人員未及時到場，半分鐘後判定為放棄測試，直接順延。”

“怎麽聽起來像是銀行辦業務似的?”嘴上這麽說著，連心刷校園卡的動作卻是一點都不慢:“別的不清楚，不過乒乓球我特別有信心。”

“我沒有什麽擅長的，那就選隨機吧。現在開始見證奇跡咯！”郭婉面對著墻壁搓搓手:說不定我會是個誰也不知道的體育天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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