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動物?”郭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本獸:“用銀行卡怎麽抓?”

難不成對人家說，你好，我有錢，可不可以買你停下來讓我做題?

“這就為難了嗎？當時用銀行卡把我的本獸掄飛出去的架勢呢？”商琦把袖子一擼:“拿出之前砍人的氣勢來！”

郭婉握起拳頭給自己打氣:“沒錯，加油，我能行……我的媽媽呀！”看到從對面虛擬的草叢裏竄出來的獅子，郭婉一個轉身撒腿就跑:太過分了太過分了，別人面前跑過來的是斑馬麋鹿土撥鼠野兔子，為什麽給我分配的是森林之王?這麽看得起我幹嘛?

其他人:突然發現自己手氣還不錯。

“別怕，我跟你換！”看到郭婉為難，邵琳擼起袖子準備沖過去抓獅子:以前有武松打虎，如今我會武術了，抓個虛擬的獅子應該沒問題吧?

系統:“動物身上寫有考生姓名，禁止換題，否則成績無效。”

“……好吧，碗兒，你自求多福吧。。”邵琳遞給郭婉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利落地原地向後轉，之後盯住自己面前的長頸鹿，右腿後撤擡起雙臂，做好動手的準備。

郭婉沒空回答，因為她在專註逃命。

“請學生不要到處亂跑，這些動物只是模擬出來的，不具備攻擊性。”檢測到學生在機房裏亂跑，系統用毫無情緒的機械音出聲提醒:“十分鐘內不動手，視為放棄考試，予以零分處理。”

剛剛跑到機房後方，差點蹦到連心身上求安慰的郭婉趕緊來個急剎車:“十分鐘?”

“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分鐘，倒計時九分五十九秒，九分五十八，五十七……”

“這這這……”郭婉看看把自己追得滿機房亂竄的獅子，趕緊跑兩步，又看看連心，再跑兩步，看看獅子，再看看連心……

連心被看得很無語:“跑步的時候不要回頭，會摔跤的。趕緊摁住它啊！”

“可那是獅子……”那兇巴巴的樣子，那猙獰的大嘴，是不是寫實得太過分了？要不幹脆再寫實一點，比如加個動物園同款的大鐵籠子?

“你要想想你的多倍零花錢啊！”兩邊太擁擠，肩膀活動不開，連心扭過身子，用右手在面前比劃了一個大大的圈:“這麽多的零花錢！你可不能讓這段時間的努力白費啊！”

如果不是空間所限，連心其實很想往前挪一挪。可惜顯示屏構成的凳子長度有限，如果不小心從座位上掉下去的話，想擠回去就不太容易了。

“對，沒錯，零花錢！”郭婉鬥志燃起，摩拳擦掌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準備跟獅子大戰三百回合:沖鴨，為了我墻頭們的專輯周邊和同款！

連心鼓著掌給郭婉加油打氣，三秒之後看著郭婉被獅子攆得滿教室亂跑:“冷靜，趕緊指揮本獸動彈一下啊！”

“我，我指揮什麽?”郭婉瘋狂逃竄，偶爾回頭瞄一眼獅子的血盆大口，鬥志被徹底拋在腦後，滿腦子只想著救命啊出題的人不做人！

沒有本人的指令，本獸郭婉都不知道該幹嘛，只能跟在獅子屁股後面跑，不敢隨便出手。郭婉溜著獅子滿機房亂跑，跑得都開始出汗了，劉海糊在了額頭上，徹底沒了型。

“哦豁，加油，別被追上！加油，加油！”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男生們熱情揮拳。

“趕緊讓本獸拖住它，呃……”看到獅子朝著自己的方向沖過來，連心下意識地抱臂擡腿:好吧，不怪郭婉害怕，是真的太逼真太嚇人了。

系統:“考試期間禁止提醒，禁止喧嘩，口頭警告一次。”

連心:“……”默默擡起手捂住嘴巴。

男生們遺憾地收回手臂，集體安靜如雞。

郭婉:“……”這考題真的不能換一個嘛?

“獅子，嘖嘖，這手氣真是黑到家了。不像我，一只兔子，這不是一只手就能拿下的嗎？”墻邊的商琦風騷地對著上躥下跳的郭婉比劃了一個勝利的手勢，沒提防另一只手裏的兔子突然暴起，扭著身子擡起修長的兔腿迅猛地蹬過了他的臉頰。

為什麽說是蹬過呢？因為兔子只是投影，沒有實體，即使蹬過去也不會有觸感。看起來氣勢洶洶，實際上沒有一點傷害力，就像是夜晚一晃而過的車燈。

然而，即使是知道它沒有殺傷力，看到一條腿朝著臉蹬過來，一般人也很難沒有反應。

在那條兔腿敏捷而迅速地蹬過來的一瞬間，商琦控制不住往旁邊躲了一下。緊接著，他一頭撞在了身旁機房的墻壁上，疼得眼淚差點掉下來:“擦！原來這裏是墻嗎?”他還以為墻壁離自己還有半米的距離，位置在前方投影出來的大樹那裏呢。

察覺到墻壁受到碰撞，系統當即出聲:“這是模擬現實風景的全方位立體投影，不是全息游戲，請學生不要拿臉撞墻。”

“拿臉撞墻”的商琦:“……”非常生氣卻又無法反駁，畢竟墻就在那裏，是自己躲的動作太大把臉送上去的。

“拿臉撞墻哈哈哈……”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男生們頓時笑成一片，有的直接坐不住滑坐在地，然後往前一趴捶地大笑。第一組的其他人也忍不住笑了，就連忙著逃命的郭婉也不例外。

“第二次警告。”

男生們:“……”再次集體安靜如雞，坐在地上的迅速爬起試圖擠回自己原來所在的位置上，沒有掉下去的則一點嫌棄地擠回去:坐地上得了唄！擠死了！

機房的另一頭，其他人已經抓住了各自的動物開始收集數據。系統適時提示所有人把動物推到墻邊，用手指指紋解鎖墻壁上的觸屏答題界面開始答題。

看到有人開始答題了，男生們更加安靜了，推擠的時候也不出聲，只是互相擠眉弄眼，用無比豐富的表情進行對話，那場景，就像是在演默劇一般。

在其他人陸續開始答題的時候，邵琳瞅準時機把長頸鹿扳倒，一屁股坐在虛擬的長頸鹿的脖子上。因為投影沒有實體，她實際上是坐在了地上，長頸鹿的投影從她的身體兩側鋪開，就跟穿模了一樣。

地上有點涼，邵琳調整了一下坐姿，俯下身子抱起腿，輕輕一擰，只聽嘎巴一聲，之前因為跑步太快脫臼的關節被推回了原位。

商琦抱著頭差點哭出來的表情瞬間卡住，默默拎起兔子去墻邊開始做題:又一個傳說中的女漢子，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在女生面前掉金豆子。

等郭婉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跟本獸一起把獅子按住，第一組的其他學生已經全部進入答題階段了。他們趴在機房的墻壁上，手指在墻壁上點來點去，表情而嚴肅認真。

十分鐘一到，投影出來的虛擬動物自動消失，幫忙控制住動物的本獸們松了口氣，各自後退收起武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開始調整休息。

郭婉也松了口氣，雖然她終於指揮本獸把獅子絆倒在地，收集了考試需要的數據，但是那張跟她腦袋一般大的獅子嘴巴實在是太有威懾力了，打個哈欠就能讓她膽戰心驚，觸摸墻壁的時候手指都忍不住哆嗦，答題狀態實在是有點糟糕。

“第二組同學請來到紅框圈定的位置，三分鐘後開始答題。”時間一到，系統一板一眼地繼續播放流程，就好像剛才說“不要拿臉撞墻”的系統不是它似的。

加油！擔心被系統警告的連心閉緊嘴巴，沖著石柳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我會的！石柳拍拍胸脯，帶著本獸快步走到教室前方排隊。路過郭婉身邊的時候，她的手指忍不住撚動了一下:好想設計發型啊，這幾天凍得都不想露手指，機房裏的溫度倒是剛剛好。

正在跟數字較勁的郭婉情不自禁地擡手摸頭:不知道為什麽，剛才突然覺得頭頂一涼，回去再吃幾粒芝麻丸好了。

系統:“第二組考試題目，叢林探險。接到同學的邀請，你們坐上車外出野營，結果半路拋錨。考試題目，每人選擇一輛車，根據車內前擋風玻璃裏的場景判斷你們所處的位置……”

眾人:嗯，有無限游戲那味了。

“閑著沒事野營幹嘛？在家一邊看電腦一邊吃零食不好嗎？害得我還得考試！”陶緹雅選了一輛迷彩越野車，探著身子往投影的車裏看，看到坐在駕駛座上虛擬的npc司機，她忍不住沖著對方抱怨了一通，也不管對方會不會做出反應。

“還有這些零食，居然都是投影！你不讓人吃……”

系統:“請學生安靜答題，不要影響到其他人。”

陶緹雅:“……行吧，知道了。”真懷疑這個系統是AI，剛才還說商琦拿臉撞墻，這麽皮，它絕對有自己的想法。

又是十分鐘過去，車輛自動消失，第二組學生各種選了一塊墻壁開始答題，偶爾皺眉思索。本獸在旁邊無所事事地轉悠著，偶爾發現本人記不清之前的數據就用小手比劃著提醒。

“終於輪到我了。”連心站起身來，抱著本獸快步跑到紅框圈定的區域，跟同組其他人一起等待系統公布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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