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明星?”

“只是打個比方，一想到明星毫無隱私還全年無休，我就對明星這個職業完全沒有想法了。”全年無休，人幹事?整天被狗仔追著還不能痛痛快快地罵回去，人幹事?錢是掙得挺多，但是你還真不一定是那個掙錢多的人。

“話說，就沒有鍵盤俠技能嗎？”

“有，不過他們都去當網警了，同樣全年無休，甚至一天二十四個小時輪流倒班，說臟話還會被扣錢，據說是全網最慘公務員。”

“……沒有年假和法定假日嗎？”

“他們的假期跟咱們不一樣，是反過來的。”法定假日?別人的法定假日可是他們最忙的時候。

“至少旅游的時候不會碰上高峰期……好吧，算了，我受不了倒班。”

“所以為什麽沒有人買太空酥糖?”米萌萌一蹦一跳地走過來，在連心面前表演太空漫步:“這樣也很好玩啊！”

“小同學，註意一下頭頂，不要撞壞我家超市的燈管。”

“哎呀知道了，我才不會那麽笨哎喲！”話剛說完，米萌萌就跟從門外飄進來取暖的管平商琦撞在了一起，三個人像撞在一起的氣球一樣，向不同的方向彈開，米萌萌彈開之後還會落地，管平和商琦則晃晃悠悠，一左一右地撞在了門框上。

“哎喲！”

“哎喲疼死了！趕緊來張自拍，茄子！”管平條件反射地擡起手給自己來了一張自拍。

商琦:“……你腦殼被撞壞了?”撞到不揉腦袋先拍照是什麽魔鬼操作？

管平楞了一下，齜牙咧嘴地反應過來，趕緊把那張畫風過分網紅的自拍刪除了:“昨晚補課的後遺癥，那些在搜索欄裏排前列的免費主播教程畫風真的太網紅了，中間還夾雜著各種廣告，非常魔性。”

如果不是某寶支付綁定的是父母的手機號，他可能會在視頻裏主播抑揚頓挫的絮叨中不自覺地掏出自己的錢包，買上一堆自己用不上卻覺得很劃算，然而再劃算也對自己毫無用處的東西，然後在到貨之後索然無味，全部退貨，再因為運費險的事情跟部分商家爭執起來。

“說起買東西，上次雙十一你們買東西了嗎？”

“沒錢。”

“我也是。”

“五三，一堆，我爸媽買給我的。”哭唧唧。

“……”話不多說，同情拍肩。

連心沒有多少零錢，跟別人拼單買了一包泡泡魚布丁，個頭小，價格便宜，吃下去之後可以吐泡泡，還能模擬在水中的阻力……

“買這個幹嘛？有什麽用?又不能教你學會游泳。”恨不得把所有零食全部買下來的郭婉唯獨沒有買泡泡魚布丁。

“大概……買來證明一下它沒用?”連心張嘴吐出一串泡泡:“嗓子有點別扭，走路有點累……”好玩但是，不想再玩第二次了，本來還以為會有游泳的感覺，如今親身體驗之後，唯一的感想就是代餐果然不能代替大餐，低配都算不上。

“等等，再說兩句話，我拍張照片！”郭婉讓連心蹲下來張嘴說話，自己對著鏡頭比了個剪刀手的姿勢:“茄子！這個效果比特效自然多了！”

被當成泡泡機的連心:“……”果斷掏出手機給自己來一張自拍留念。

體育課很快結束，窩在屋裏的學生們掐著時間跑回去集合，老師也掐著時間從辦公室裏回到了操場上，所有人一邊跺腳一邊點人數，確定所有人都到齊之後，一拍手，解散下課！

“所以我們為什麽要集合?阿嚏，太冷了。”米萌萌買了太空酥糖之後，剩下的錢就不夠買棒棒糖，集合的時候凍得直跺腳，然後蹦一下飛起老高，再被蹦起來的本獸跟抓氣球一樣抓回來，平穩落地。

“得點一下人數，大概是防止有些人趁著上課溜出去?”這事之前又不是沒有發生過，當那個跟公主一樣甜甜的女歌星來到隔壁學校舉辦演唱會的時候，為了溜去看演唱會，有的班級人數甚至直接少了接近三分之一。

也不知道學校是不是猜到了學生會逃晚自習，唯獨在當晚派值周生每個班級敲門，統計所有不在校學生的姓名。要知道，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會有人溜走嗎？這大冷天，欄桿都凍手。”黎莉遙望了一下遠處的學校圍墻。

操場的位置就在學校的邊緣，在主席臺兩側就是纏著鐵荊棘的欄桿，上面還有一些沒有蒸發白霜。欄桿的高度不算太高，但那些鐵荊棘非常麻煩，冬天衣服穿得厚，翻墻的時候很容易被掛住。換成羽絨服，可能會變成“雪花飄飄”的場景。

好吧，實際上夏天的時候就有一個小孩掛在過欄桿上，位置就在教學樓旁邊，喊救命的時候大家都在上課。也幸好是在這個位置，如果是在操場上，喊救命怕是都沒有人聽到，教學樓的位置太遠了，沒有體育課的操場邊緣很少有人路過。

“誰知道呢，反正咱們班沒有。”

青鳥市的冬天，缺什麽都不會缺風，管平和商琦兩個吃了小蜜蜂糖的人被風吹得一路不停偏移方向，最後不得不讓同學牽著自己回到教學樓裏，這才避免了氫氣球的命運。

“所以說，太空酥糖才是最棒的。”米萌萌蹦蹦跶跶地從倆氫氣球，哦不，是兩人身旁路過:“不求人啊不求人。”

管平伸出爾康手:“有點同桌愛餵！哎喲！”走廊上不知道是誰突然打開了教室的窗戶，突如其來的過堂風把管平推了出去，筆直地飛進了走廊對面陌生班級的教室裏。

“你哪位?”剛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然後莫名其妙被一個陌生的後背懟了一臉的郝都同學一個沒站穩坐了回去。

“郝同學，你好啊！”管平伸出一只手，然後被穿堂風一吹，又身不由己地飄出了教室:“……再見。”

“啊！”冷不丁看到面前有個人飄過，連心後跳兩步張開嘴巴，不自覺地吐出一串泡泡。

“哈哈，酷！”米萌萌蹦跶著掏出手機給管平拍了一張照片:“泡沫攻擊留念！”

剛剛把手伸出來準備握手的郝都看著亂七八糟群魔亂舞的門外反應了一秒，之後拔腿就往外跑:“靠！超市進新貨了?”得趕緊去買，不然等晚飯的時候怕是就賣光了。

“什麽新貨?臥槽小蜜蜂糖?”走廊上頓時多出了幾個狂奔的身影，一個個跑步帶風。

剛要飄進教室的管平莫名其妙地橫著飄出幾米遠:“什麽情況？哪裏來的風？”

“早說讓你回到教室再松手，傻了吧?”已經回到教室的商琦停在教室門口，看著巴著墻好不容易回來的管平，得意地齜牙咧嘴。

“所以你能松開手獨立行走了嗎？”許波瞪著一雙死魚眼盯著像章魚一樣掛在他身上，堅決不肯松手也不肯自己走路的商琦:“女生看咱倆的眼神已經越來越奇怪了。”

“放心，我不嫌棄你。”商琦假裝沒有聽懂:我可不想當氣球。

“是我嫌棄你好嗎？”許波把人從自己身上硬扯下來，擺出一副嫌棄的表情:今天又是想絕交的一天。

“咳咳……”連心捶著胸口走進教室，差點被泡泡嗆到。

“等等！”胡莎莎從門外沖進來:“借我拍張照片唄。”

“我不是泡泡機。”連心無語地噴出一堆泡泡。

“是是是，麻煩連心了。”胡莎莎拉著連心來到窗邊，來了一張自拍:“果然好看。”

另一邊，歷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回到教室的管平無視了掛在別人身上的商琦，扶著門框把身子探進教室，確定窗戶都是關閉的，不會再有莫名其妙的穿堂風把自己送走之後，迅速飛回座位上，使勁松了口氣:“總算回來了，太不容易了。”再也不說想要飛得更高了，還是腳踏實地的感覺美好。

“一顆糖的時間不是只有半個小時嗎？”米萌萌看著怎麽也坐不穩的管平，同情地掏出跳繩遞給他:“喏，借你，把自己捆在桌腿上吧。”

“謝謝。”管平接過跳繩，比劃了一下桌子，感覺這個姿勢拿書不太方便，最終選擇把自己跟凳子捆在了一起:“是半個小時沒錯，不過，我又買了一塊。”為了那塊糖，自己心愛的手辦這個周就不屬於自己了，唉。

“原來男孩子也會嘴饞嗎？”

“不是嘴饞，天空是人的浪漫。”

“哦，那大海呢？”

“也是人的浪漫。”

“宇宙呢？”

“也是人的浪漫。”

“什麽不是浪漫？”

“……呃，上學?”

“……”

兩人的爭論沒有持續多久，第二節 課預備鈴就響了。連心踏著鈴聲跑進教室，懷裏抱著一堆零散的零食，其中甚至還有本獸能吃的。

“這是哪來的?你又去超市了？”邵琳婉拒了連心分過來的零食:“不用了，我得控制飲食。好吧，山楂片還是可以的。”

“不是，這是泡泡背景的出租費，莎莎幫我要的。”當泡泡機好像挺不錯，除了零食之外，居然還有人轉賬，雖然一人只有一塊錢，但五塊錢已經是她一個月的零花錢了，真是讓人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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