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心，你噴香水了？”

周一上課的時候，連心身上的味道依然還在，學又不能不上，只好就這麽頂著一身香水味來了學校，一路躲開貓咪無數。從早上到現在，身邊同學經過一次都要問一次，連心解釋得有點心累。

“是被噴的香水。”

“謝謝，我也覺得聞起來不錯。”

“不，我不知道是什麽牌子，沒看清瓶子。”

“不知道留香時間，反正很長。”

“感覺這個牌子我應該聞過。”郭婉撓撓頭:“就是想不太起來在哪裏聞到過了……連心，你這是被誰噴的香水？”能給她留下印象的香水應該很貴才對。

“不認識，是外校的，可能技能是香水師，跟我問過路之後，給我噴了一下子，說是謝禮。”

“謝禮？沒有直接送你一瓶？”

“沒有，他好像在追求咱們學校的一個美女，說是不能送別人香水，尤其是女性，因為香水本身的寓意特殊。”

“……有點理解，但是萬一人家美女不接受他，他總不能把香水全都自己留著用，不往外送吧？”

“不會啊，他肯定會往外賣的，只要收錢，那就不是送啦。”胡莎莎笑瞇瞇地抱著胳膊倚在門口，沖著連心擠了擠眼:“喲，小可愛，幫我喊一下颯颯，謝謝。”

被喊小可愛的連心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站起來隔著走廊戳了戳趴在桌子上假寐的戚颯的胳膊:“戚颯，有人找。”

戚颯把趴在胳膊上的腦袋往上一擡，懶洋洋地睜開一只眼睛:“哦。”

“你是？”雖然胡莎莎來找過戚颯幾次，不過郭婉對她並不熟悉。

“你好，我叫胡莎莎，是你們剛才討論的美女本人。”

“什麽美女本……哦！”在八卦方面，郭婉的反應速度非常快:“那個香水師追的人！”

“準確地說，他還只是香水師學徒，技術不穩定，沒有出師。”胡莎莎聳肩:“而且我並不怎麽喜歡香水，家裏的小牛小馬都不喜歡香水味。”作為一個家裏擁有農場的女孩，胡莎莎跟農場裏的動物從小一起長大，這些動物可不喜歡後天合成的氣味，碰上非天然的化妝品味都會避出去很遠。

“那賣香水……”

“啊，那個呀，當禮物退不回去又想劃清界限的時候，就直接付錢咯！”胡莎莎露出明媚的笑容:比起再把禮物收回去，大多數人最終還是會選擇收錢的，畢竟好面子啊！

“哦，有道理！”郭婉豎起大拇指:下次碰到這種情況……唔，等等，我好像並不會碰到這種情況？

胡莎莎只在門口待了一小會兒就離開了，早晨時間太短，不夠嘮嗑的，不過她表示不擔心沒有時間嘮嗑，因為活動獎勵就要到了。

“咱們有流動紅旗的班級有機會以班級為單位去旅游啦，到時候如果我被人嫌棄了來找你們，你們可別嫌棄我哈！”現在的小姑娘啊，有的為了不被襯托得太暗淡，都不願意跟美女一起走了；有的太喜歡美女，跟她們一起走總會被黏出一身汗，還是颯颯這邊好一點。

班級旅游？聽到這句話的人面面相覷:真的假的？算了，反正待會兒升旗的時候應該會說的。

時間到，樓下集合列隊，按秩序直奔操場等待，肅立脫帽行註目禮。國旗下講話結束之後，校長發表了講話，大意是上次的活動大家的表現都很好，然後，根據各班的試卷數量，上面開放了獎品兌換，所有班級需要在今天放學之前把選擇要兌換的東西提交到教務處，由教務處統一發放。

“最後，這次活動獲得前三名的班級，將會有特別的獎勵，具體情況另行通知。”

“所以，這個特別獎勵是交流學習？”回到教室得到消息之後，膽子大的學生忍不住嘀咕出聲:“除了考試就是學習，能不能有點新意啊？”

“嗯？”梁老師挑眉，一個眼神掃過去。

“沒事。”商琦瞬間慫了:媽媽呀，這就是傳說中的威壓嗎？太嚇人了。

“你們別覺得交流學習就是苦差事，旅游不就是去別人待膩的地方？自己的學校待膩了，去別人的學校待一下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當然，不管你們覺得新奇不新奇，這次的交流學習也是不可能取消的。”

“？”

“這次的交流活動，也是教育變革的一種方式。和國推行的十二歲旅游學習計劃，咱們沒有辦法推行，但是交流學習還是可以做到的，閉門造車不可取。”華夏國的學生，一般從小學到高中都在一個地方上學，假期的時候大部分家長在工作，旅游的機會說多不多，有的人可能連鄰市都沒有去過。

眾人:“……”雖然但是，總感覺這是跑到別人家裏閉門造車啊！

“那我們會去哪裏啊，老師？”

“這個不一定，主要看這段時間開放交流活動的有哪些學校，然後再抽簽決定。說不定咱們學校運氣好，能跑到國外當交流生呢？”梁老師順口開了個玩笑。

“當然，現在你們需要考慮的是兌換獎勵的事情。別看獎池裏什麽都有，你們手裏的兌換額度是以班級為單位的，別換完之後才發現不知道怎麽分。”不同地區試行活動的時間不一樣，像上江市、廣川市早在上半年就試行過這個活動，有的班級兌換了獎品之後才發現不知道該怎麽分，最後還是折現解決了問題。

怎麽分？這還真是個問題！下課之後，所有人紛紛點開戴洛離發到群裏的兌換列表，看完之後……

“我怎麽覺得哪裏不對勁呢？”郭婉咂咂嘴。

連心:“除了試卷和文具，其他選項的兌換分數全都很高，意圖很明顯啊……”獎勵你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唄，真是用心良苦喲。

“啊，完全不想兌換了！”陶緹雅趴在桌子上，側著臉飛快地往嘴裏塞零食:兌換選項中的零食全是按箱算的，兌換分數奇高，這是逼人不要下手啊！

“沒有人想好嗎？要盡快，下午放學之前表格要交上去。”戴洛離在群裏提醒了一句。

“完全不想選，試卷和文具誰缺啊！”重點是這些文具還不是那種精致好看的文具，而是實惠走量的文具，兌換量以箱起步……這這這，畢業之前用得完嗎？不，在這信息化的時代，有生之年用得完嗎？

“不是，你們就沒有想過拼著兌換嗎？”戴洛離一臉疑惑:“像是吃的東西，幾個人拼一箱然後分一分不就行了？”

“……對哦！”

既然可以拼分，那事情就簡單了。大家的分數都一樣，只要瞄準分數，選擇有同樣目標的人，湊到足夠的人數就可以了。

郭婉拉著石柳的手死纏爛打，終於把兌換選項從名牌直板卷發器變成了一年份模特雜志；陶緹雅放棄了同桌，拽上米萌萌兌換了零食大禮包；戚颯跟班上幾個男生兌換了健身環大禮包，約定兌換到了之後一人拿一部分；黎莉和於茹湊了一個化妝品，準備等到了之後用分裝瓶分成兩半。

“連心，你準備換什麽？”

“我拼家電大禮包，拿個空氣炸鍋回去。”不愛吃的東西不要扔，裹上面團一炸就愛吃多了……大概。

搞定了兌換列表之後，大家還沒來得及討論交流學習的事情，上課鈴就響了。值周生商琦沖到講臺上飛快地擦幹凈黑板，走廊上迅速安靜下來，只有稀稀拉拉往教室趕的腳步聲。

這節是歷史課，老師還沒有來，教室裏非常安靜，甚至能聽到隔壁班的聲音。

隔壁班的老師:“你還不服氣？像你這樣的學生我見過多了！”

隔壁班不知道名姓的男生:“像你這樣的老頭我也見多了！”

其他人:“……噗。”

隔壁班的老師:“技能，現代漢語字典！”

“哎呀！”

“同學們好。”伴著隔壁班學生的哎呀聲，新上任的歷史老師捋了捋劉海閃亮登場。

這位新上任的歷史老師外號大模特，面色白凈，喜歡整理頭發，說話溫柔有條理。雖然舍不得以前的歷史老師，不過不得不說，這個老師講得也很好啊！

就是喊大模特喊得次數太多，連心現在一時想不起來，歷史老師到底姓什麽。

認真地聽完一趟歷史課，幾乎把整本書畫上重點線，下課之後，大家去廁所的去廁所，不去的人坐在座位上，繼續討論交流學習的事情。

“咱們會去哪裏？”

“郊區一日游？咱們區另一個高中？”

“不至於吧？”

“到時候是誰抽簽？”

“反正肯定不是咱們自己。”

猜自然是猜不到了，課該上還是得上。周三上午，全班拿到了自己拼分兌換的獎品，放學的時候，整個學校熱鬧得跟超市大減價一樣。

“媽，獎品拿回來了！”連心打開門，把空氣炸鍋搬進屋裏。

“哎呀寶貝兒你真棒！”連媽口頭表揚了一下:“我現在沒空用，等周末再說。油炸的東西咱們要少吃，不健康。”

“……哦。”非常理解，有時候想吃蛋炒飯一個月都吃不上，不是沒有剩飯和雞蛋，而是大人總是很忙或者很煩，然後又不放心作為學生的孩子親自下廚。

還能怎麽辦呢？誰下廚誰說了算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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