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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 9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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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熹原本想靠老薛傳出話說十五日在寺廟燒香,然後和霍少府碰頭。可顯然此行目的被珩清料到,並且改了地址到了動手殺人都很便利的望京山。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珩清入戲過甚,居然親自上演癲癇的戲碼。

黑衣人分工明確,要幹掉霍少府的舉動也明確的不得了。但陳熹沒法在現場替霍少府祈禱,不過在人群中匆匆和霍少府對視一眼,就被侍衛給強行拖走。回到太子府,老薛再次上場。不是演戲,而是急得臉色煞白,汗流得都能迷眼。

他飛快擦拭額頭,再看向陳熹:“這,太子病重,老臣不能定奪,需要稟告俞妃娘娘。”

哦,是了,大哥死了以後,皇後那幫沒有希望,有點韜光養晦的調調。而俞妃恰恰相反,因為珩清的勢力,一下子就掌控了整個後宮。不過,珩清真的病了?

“薛太醫,真病了?”

“千真萬確。”薛太醫再次拿帕子擦了擦汗,“這癲癇之後,若是高熱,那便是不好了。老臣開了去熱的方子,先用起來緩解癥狀,等老臣稟告俞妃娘娘再來。”

“你是太醫,你稟告俞妃是要定奪什麽?”

“這病因不明,來勢洶洶。若是用猛藥,怕有危險。也有用溫吞的藥物調理,但是不一定會能治好。”

嗯,那是要俞妃定奪的。老薛發了太子病危通知,自然要人家屬簽字。

“你覺得是什麽病因?”

“恐怕和老臣之前從太子手臂上取下的那枚銀針有關。”老薛果然是明白人,一下子點穿病因。“好在老臣還留著那枚針,等老臣稟告完俞妃娘娘,將針交給同僚共同研究,必定能找出病因。”

陳熹跟著心漏跳一拍,她當初把針紮到珩清身上,就是為了讓珩清得破傷風。可此時好像真的有破傷風了,心裏卻怪不是滋味的。不免深深呼吸,告訴自己已經做下的事情,不能後悔。

轉過念,萬一太子清醒過來,說不定會想起那枚針到底是怎麽到他手臂上的。忙要把關系撇清,神情焦急地問:“哎呀,我會不會有相同的病啊。”

薛太醫有些無奈地看向陳熹,他已經要告辭那麽久了,陳熹還不放他離開到底要幹嘛。而且,太子是銀針入體才引起身體毒素啊。

陳熹吩咐崔嬤嬤在場,把門關嚴實了。自己爬到床邊跪坐,背對著放下的床幔。隨後讓崔嬤嬤將床幔拉開一個小角,把腰上的傷口給薛太醫瞧。薛太醫楞了半天,哎呀聲忍不住脫口而出。又說道:“這,是怎麽回事?之前看診時,根本沒有察覺。”

陳熹背對著他點頭,誰讓你只把脈,根本連傷口都不瞧。不過現在好了,起碼能洗脫一半嫌疑。

“良人是否有發熱頭暈,或是癲癇的病癥?”

崔嬤嬤快速搶答:“倒是沒有。只是良人,一直覺得傷口疼,現在說周圍的皮膚也麻木了。”

“嗯,容老臣想想。不過……”

陳熹明白老薛的煩躁,現在誰死都比不上珩清的病啊。而她剛才給老薛看傷口,只是為了擺脫嫌疑而已。忙接口說:“自然,薛太醫還是快點去稟告俞妃娘娘吧。”

俞妃娘娘是在兩個小時之後駕臨太子府。她到達後的第一任務,就把玲瓏給放了出來。兩人踏進珩清的房間,自然瞧見陳熹守在一邊。果然是母女,同時不屑地嘖了聲。陳熹心裏還是不由自主地發酸,畢竟是她真心相處過的母妃啊。不過也沒辦法,她自我安慰,三年的陪伴是比不了真正的骨血的。

明哥跟在俞妃身後,看到陳熹好端端地樣子,仿佛松了口氣。忙忙碌碌讓人搬了椅子,扶著俞妃坐下,又拿了繡凳讓玲瓏坐下。忙完,才規規矩矩站在俞妃身後,看向陳熹:“王良人,怎麽,規矩呢?”

陳熹一楞,忙雙膝跪到在俞妃身前,真的是順便連玲瓏也拜了:“給俞妃娘娘請安。”

“本宮聽說太子偏寵你,本宮還不信。一直以為你是懂事的,沒想到現在把太子都給折磨成這樣了。”俞妃一上來就是大帽子,扣在陳熹腦袋上讓她反應不過來。又聽俞妃繼續說道,“果然道長說得沒錯。你就是瘟神,先是大皇子,現在又是太子。你要怎麽樣,要把你身邊的人都克死才算完嗎!!”

陳熹聽俞妃華麗的護甲在桌子上敲出脆響,不由擡頭看了她一眼。這一眼包含太多意思,反而讓俞妃別過頭,話音也停了半拍。

“本宮要殺你,怕太子痊愈後要怨恨本宮。本宮放逐你罷,太子又是難以割舍。你到底是哪兒來的孽障!”俞妃揉著眉頭,好看的鳳眼似乎透著幾分疲憊。

“娘娘,別擔心,太子殿下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明哥在旁勸慰,再對俞妃使了個眼色。

俞妃了然。她聽到太子出事,剛開始真的嚇得魂飛魄散,還好有心腹明哥在旁,給她出了個好主意。還能將玲瓏的身份提高,讓她能稍微補償下可憐的親生女兒。

“好在玲瓏已經有了皇家骨血。”俞妃似無意地說了一句,看到陳熹震驚地睜大眼,不免冷笑。女人在皇家的身份,都是靠孩子而來的。就算那個俞珩清不寵玲瓏又怎麽樣,反正,只要陳熹腹內沒有孩子,而玲瓏有,他們就勝了大半。

俞妃是不知道珩清這家夥,根本沒有碰過玲瓏也沒碰過陳熹。陳熹也不知道珩清沒有和玲瓏有關系,所以俞妃理所當然說出有孕,根本沒有人會質疑。知道真相的人還躺在床上發燒,昏迷不醒。

看到陳熹震驚的表情,並且將此消息宣布出來是俞妃此行的重要目的。接下來,就是要讓老薛說什麽都得把珩清續命到玲瓏生產。到時候,就讓玲瓏抱著孩子登基。至於皇帝的愛,還有老三老四兩個皇子,自然是抵消不了親生骨肉的愧疚。總之,就在這十個月裏快速解決便是了。

“母妃,這個女人挑唆太子把我關起來。”玲瓏在旁邊插嘴,她摸摸小腹,裏面除了中午吃的飯菜什麽都沒有。不過無所謂,聽上去俞妃的計劃很有意思。原來,她的主線是要在當了皇太後之後才展開。玲瓏晃頭晃腦笑了笑,那她從現在就可以看看有什麽美少年可以培養,以後再來一段可歌可泣的皇太後和少年臣子的愛情故事。

俞妃很想趁現在幹脆幹掉陳熹就好了。可是,明哥卻提出,陳熹的存在也是為了證明玲瓏和腹內孩子的身份。畢竟陳熹是太子的良人,而玲瓏入嫁是用了陳熹的名分。雖然大家心知肚明,但最好有太子身邊人代為解釋比較妥當。俞妃自然明白名分兩字是極為重要的,心想不過十個月,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她拍拍玲瓏的手背:“那母妃讓她受一樣,不,更厲害的懲罰。不過她現在得活著。”這句話是加重了語氣。瞧見玲瓏不明白地看向她,解釋道,“現在太子病了,母妃不能讓他身邊人隨意沒了性命。”

玲瓏聳聳肩:“我是無所謂啦。”她面帶嘚瑟,笑嘻嘻地說,“不過我看她短命相,不一定能活過太子。”

俞妃皺了記眉頭,因為不知道玲瓏到底做了什麽,心裏不免有些擔憂。如果陳熹早死,就要想別的辦法,來證明這個名分。明哥拉了拉俞妃的衣袖,湊近她耳邊輕聲說:“正好讓公主正式入東宮。”

俞妃立即明白明哥的想法,就是當年皇帝曾經想給陳熹用的,沖喜。主仆兩人對視一笑,自然這個辦法不需要和陳熹說明。俞妃咳了一聲:“你這個瘟神,本宮念在太子對你的情意,不殺你,但活罪難饒。”

陳熹回頭看了眼躺在床上緊閉雙眼的珩清,並沒有爭辯的想法。只要珩清病著,那大哥一定能有辦法重整旗鼓。而且,他一病,這裏的守衛不會太嚴。

“今日起,就奪了良人的稱號,去做粗使丫頭恕罪罷。”

真的是比練規矩不知道好多少倍的懲罰。陳熹苦笑,但這樣就不用關起來,那相對要自由很多。

俞妃離開後,陳熹原本以為玲瓏還要說什麽,可她就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看著陳熹不講話。等過了不知多久,她才嘆了口氣:“我是超級同情你們的愛情的。這樣好了,你白天去浣衣坊,晚上就到太子這裏值夜。當然了,我也會讓嬤嬤看著你,萬一你表現不好,就別怪我不給你面子。”

哦,朝九晚九再帶夜班啰,你不是現代人嘛,學習過勞動法嗎。陳熹擡起頭,笑了笑:“那真的多謝宣良人。宣良人的善舉,必定會將福氣也加給小皇子的。”

玲瓏峨眉豎起,片刻又平緩了表情,手慢慢撫摸過小腹。反正沒有孩子,怕什麽陳熹的怪話。總之,一切倒黴的事情,已經結束了,就算有,也反彈到陳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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