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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胥宜年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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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胥宜年番外

胥宜年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胥老夫人不喜歡李玉冰和胥煙,甚至不喜歡自己的兒子,在整個胥家她只喜歡他這個唯一的孫子,因為奶奶覺得除了不孝的兒子,只有他的身上流著胥家的血。

可是除了奶奶,媽媽不喜歡胥宜年,姐姐不喜歡胥宜年,雖然這種情感被小心掩藏著,但是他心思敏感,很小的時候就可以察覺到。

婆媳關系水火不容,胥宜年不止一次碰見李玉冰受不了奶奶的精神壓迫,躲在黑暗的拐角瘋狂的咒罵,“老不死的,等你快死的時候,我就要告訴你,你一直引以為傲的孫子也是從別人家帶來的種。”

那個時候胥宜年知道了,他和胥煙一樣都不是胥家的孩子。後來更是知道他比胥煙還差的遠。胥煙好歹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而他只剩可笑。母親曾經為了姐姐的親生父親放棄了與父親的婚約,在受不了柴米油鹽的生活後向父親跪地求饒懺悔。

父親頂著奶奶的怒火接納了她,然後婚後生下胥宜年。

胥宜年努力藏著這件事情,因為如果奶奶知道了,這個家裏將沒有一個疼愛他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李玉冰日覆一日的咒術起了作用,胥老夫人的身體逐漸落敗,到了口不能言的時候。那時候胥宜年真的害怕,母親會和奶奶說出這一切。不過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原因,而是怕奶奶受不了這樣的打擊。老人家在這個孫兒身上傾註了太多。

因為每日的戰戰兢兢,李玉冰識破了他的恐懼,十幾歲的孩子,心思肯定比不了成精的大人。李玉冰以此作為威脅,那段時間胥宜年知道了,人生不止絕望。

奶奶安詳去世的那一刻,胥宜年竟覺得慶幸,李玉冰的威脅不存在了。位置調換,現在是胥宜年威脅李玉冰,必竟她害怕失去,而胥宜年沒什麽可失去的。

直到遇見金登登,那丫頭猛烈的喜歡,是胥宜年的救贖。

那天堵車堵的很厲害,開著車覺得煩躁胥宜年便將車窗降下來,旁邊突然傳來一聲驚嘆,轉頭就見一個小姑娘趴在出租車的窗上,盯著他的車窗說道:“你長的真的好好看哦。”

小姑娘很亮眼,眼眸裏的笑意都快溢出來,好像遇見他是一件很值得開心的事。

胥宜年禮貌的點下頭,隨著車流挪動,小姑娘又開口了,“哥哥,把你的聯系方式給我吧,總感覺讓你這麽走了,我會很後悔,我還沒有見過比你還好看的人呢。”

胥宜年不再理她,只是把她當成一個大膽搭訕的少女。

可是少女的臉漸漸紅了,紅暈甚至蔓延到了耳垂,這一刻胥宜年知道,這場對話,金登登也用了很大的勇氣。

車流挪動的速度快了起來,就在車輛快要交錯的時候,金登登突然將半個身子都探出窗外,她將一個隨身的小本子遞過來,梗著脖子說道:“聯系方式給我吧,拜托。”

這時候車流突然又停了下來,小姑娘又笑了,她其實一直都在笑著,胥宜年破天荒的將本子接過來,寫上了自己的號碼和名字。

她還想說什麽,可是司機師傅發出了不滿,這樣的行為太過危險,出了差錯司機師傅沒法承擔,小姑娘連連道歉縮了回去。

這是胥宜年和金登登認識的開始。

從這一天開始,金登登每天晚上都會找胥宜年說上幾句,當然都是關於她自己的,當然還有她是不出名的女明星的事。

開始的時候胥宜年也曾懷疑過,金登登知道他的身份,這是她欲情故縱的把戲。不過不需要多加試探,只是從金登登每天的自言自語中,他就知道,這丫頭是真的傻的可以,腦袋裏的貨不足以撐起這場欲情故縱。

胥宜年從沒有過這樣的經歷,有一個人每天跟你分享著吃了什麽,做了什麽,發生了什麽好玩的事。都是些不足掛齒的小事,可是看著手機上黑白的文字,他好似能看見翹著腳丫子發信息的小姑娘。

那天是他的生日,除了公司人事批量給員工發的祝福短信,他找不到可以過生日的人。所以胥宜年第一次主動聯系了金登登。

但是這場戀愛中,胥宜年好像就主動了這一次,後面都是金登登主動,就算是抱著他都在發抖,她也依舊用力的抱著。

包括胥宜年承認兩人的戀愛關系,也是金登登反覆的追問,胥宜年才應承的。就像金登登說的,她是漂亮的明星,錯過了是他不知好歹。

胥宜年不是不知好歹,他是太知好歹了,愛憎分明的金登登,爽朗愛笑的金登登是太陽,而他太汙穢了,不能臟了這太陽。但是既然認了,就是奔著一輩子去的。

隨著關系深入,中秋節的時候胥宜年提出去見一見金登登的父母。沒有隱瞞,她大大方方說出自己是孤兒的事。眼裏泛著水光,但她依舊笑著,沒讓眼淚掉下來。

這只太陽更閃耀了,照得胥宜年自慚形穢。同樣幼時艱難,金登登活成了太陽,而他.....

思考了兩天,他想讓這段感情沒有一絲隱瞞,後來他主動告知了金登登自己是胥峰建設的年輕總裁。

一直咋咋呼呼的太陽沈默了,然後和他提出了分手。

這不是胥宜年的本意,說出這一切,是為了能有個敞亮的以後,而不是分手。

好在因為金登登太喜歡胥宜年了,喜歡到可以瞬間反駁自己的話打自己的臉。她哭著拽著他的手耍賴,“不能分手,死都不分。”那個時候胥宜年發誓,一定要和金登登過一輩子。

但是事實狠狠打他的臉,他自己想和人家過一輩子,人家可不想。金登登提出分手的時候,即使能聽見心裂開的聲音,他表面還是表現的很平靜。

他和金登登沒有公開,但是該知道的人也都知道,分手後也沒有瞞著她們。當初他表現的多愛金登登,家裏人就有多恨金登登。

李玉冰和胥煙為難金登登他是知道的,也是默認的,他就是希望金登登能想明白,那個小白臉保護不了她,只有他胥宜年可以。

可是直到胥煙拿來小白臉與他人交往的證據,金登登還是沒回來。那個喜歡他喜歡到不得了的小丫頭,可能真的不愛他了。

這個想法讓他癲狂,哪有這樣的,拼了命的喜歡他,又放棄他。金登登是壞丫頭呢。

後來他不再期盼著金登登能回來,只希望能再見她一面,他真的很想她。

扶星給他出了個損招,真的是損招了,但是他做了。開始的時候還有金登登的消息,後面就沒有了,所以他和白蕊荷舉行了世紀婚禮。金登登若是生氣了,一定會來的。

他想著只是見一面就好,不過如果金登登有點生氣,讓他不要結婚的話,他也是可以不結的。他腦海裏甚至都有了這樣的想象,這也算是這場婚禮唯一讓他高興的地方了。

可惜,事情總是與願違。他等來的只有金登登的死訊,那樣狗血的爛俗劇情,竟然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那一刻他只是想笑。

他分明是在笑著,人卻昏迷了。昏迷前他只有一個想法,金登登可不是一般的壞啊,是壞透了。他真的恨死金登登了,這個該死的丫頭,這哪裏是為他好,分明就是希望他跟著一起死。

如果這次他被氣死了,一定要喝三碗孟婆湯,把金登登徹底忘了。以後金登登再勾引他,他都不上當。

唉,算了算了,金登登那個腦袋瓜是不夠用的,生了病肯定更笨了,她一定以為這是天下最好的辦法。初衷是為了他嘛,還是見一面吧,告訴她一聲,“我生氣了,不過也消氣了,以後別這樣調皮了。”

這一世.....

他的丫頭就在他面前笑著,可是所有的人都勸他寬心,勸他接受現實,接受什麽,接受金登登就要變成死人了嗎,他不接受。

他當然知道醫院是救人性命的地方,也是讓人最痛苦的地方,那些抽血化驗檢查,自然是很疼的,可是他想讓金登登活下去。

他的登登可不是個省心的登登,喜歡他是真,生氣了愛鬧也是真,但是這一次,他提出的所有要求,登登竟然盡數答應著。

手術那天金登登以為他沒去,傻丫頭,他怎麽可能不去。只是他知道,他只要出現,不管多痛多難,金登登都會端著笑臉,那笑臉會變成鐵鉤,一點點剜他的心。

金登登對他就像是在哄孩子。孩子即將被拋棄了,大人就滿足他所有的要求吧。腦海裏冒出的這個想法,讓他把金登登從手術室接了出來。

他要讓金登登看看,他才不是孩子,他可以做的比金登登更強。金登登希望他的生活能正常行走,那他就安排好一切,該上班上班,該照顧她照顧她。

金登登希望他能坦然接受她的死亡,那他就接受。

他是一個工作能力很強的人,他一直都做的很好,單看網上的人罵他無情,也可以知道他做的很好了。

金登登讓他按時吃飯,他就按時吃飯。多簡單的要求啊,每天都是三頓飯,他數著呢。是不是做的很好?

還有讓他記得她這件事,他都不需要刻意去做好嘛,他每時每刻都在記著。

就是有一件事太難了,愛別人這件事太難了,他真的做不到啊。

“要不你再給我一點時間,不是你讓我自己考量著時間嘛,你這麽難伺候,十年八年,你一定不覺得久,對吧。”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自白:

這本書後可能會停一段時間,不過寫作這件事情我是不會放棄嗒。

年紀小一些的時候,思想也不成熟,覺得不需要多努力的去學習,掙口飯就行了。

年紀漸大了,越來越後悔沒有更努力一點,再努力一點。一把年紀連支撐自己揮灑夢想的底氣都沒有。

雖然現在精力不大,年紀挺大了,但是還是想沈下心再努力努力。

生活永遠排在愛好面前,著實太殘忍了。我現在確實是選擇了生活,短暫的放下了愛好。

是放下,不是放棄哈。

希望有緣看到這段話的小朋友們,都能努力一點,然後燦爛很多點。

不要像我這樣後悔。

白白~~

有緣再見。

番外之另一種結局

地府深處,閻王和判官正激烈的下著象棋,你來我往,戰況激烈。

就在兩人臉上都掛上笑意的時候,一個穿著火紅裙子的女孩,提著茶壺跑過來,垂著頭利落的為二人倒上茶,這穿著打扮不像是幹端茶倒水的,但是這動作又格外的利落,像是做了許多遍得到的熟練。

茶水的幽香沖進鼻子,這熟悉的配方,換湯不換藥。

判官一口將茶水飲了,擡眸看向那紅裙女子說道:“丫頭,早就告訴你了,孟婆湯對地府的官員無用,就算一日三餐都喝,也不會忘記你,更不會容你在地府游蕩。”

“我叫什麽名字?”這女子還不死心,孟婆分明說這湯是她改良過的,玉皇大帝喝了都能把王母給忘了,沒道理他們還能記得她。

“金登登。”那二人異口同聲,將金登登嚇的死心,心道自己又被那孟婆騙了,白浪費了一天的時間為她化妝搭配,好讓她去勾引小郎君。

知道讓這二位大人忘記自己的存在,實數不能,金登登腦袋一轉,又換一計,“那你們也給我個一官半職,我不就不用投胎了。這地府這麽大,肯定有缺人手的地方。”

閻王瞧瞧她,還未來得及說話,金登登就退了一步,“除了去做孟婆,其他的隨便使喚。”

閻王幹脆利落的說沒有,孟婆那婆娘早就不想幹了,想投個俊俏的胎去談戀愛,金登登一下來的時候,就被孟婆給看好了。他也因為受不了孟婆的每日胡鬧,便對孟婆說,只要這丫頭願意接孟婆的班,你這前孟婆投胎的事好商量。

金登登開始的時候也是同意的,孟婆多好的差事啊,能在這裏等著故人,故人投胎的時候還能徇個私給安排個金湯勺啥的。

可是後來判官說漏了嘴,做孟婆的人會飲前孟婆的眼淚熬成的最後一碗湯,飲湯後將永生永世忘記自己心中所愛。金登登一聽,當時就不願意了。

這哪能啊,這丫頭在地府混的這些天,不但把孟婆湯的做法學了去,還知道了地府現在實行鬼性化管理,若不是鬼魂自己願意,地府人員不能逼迫他們去投胎,只能循循善誘。

了解了這些事,金登登就厚著臉皮賴住了,不管是誰來游說,她就是不松口。閻王判官也只是擔心她把孟婆湯的秘密說出去,那不就鬼府大亂了嘛。

好在時間久了,知道她是個嘴巴嚴實的,也知道她守在這裏,是怕她那相好的,受不了她去世的打擊,英年早逝。

孟婆在聽說這些的時候,只道金登登是傻瓜,這世上的男人都是薄情漢。情人死掉了,肯定抓緊時間去找另外的,哪有時間感懷舊人。

對於孟婆說的這些,金登登充耳不聞。陰冷的地府對多情的人總是多一些寬待。金登登在地府的日子很是好過,誰心裏沒個心心念念的人,或是親人或是愛人。

金登登在地府沒有特定的官職,但是她最常出入的地方就是閻王殿,判官府和孟婆堂。

給閻王判官洗洗棋,擺擺文簿,再去給孟婆化化妝,日子也算悠哉。一旦沒事的時候,奈何橋就是她常坐的地方。

她著紅衣往那橋頭一坐,落寞的背影連黑白無常都不好意思怪她擋了捉魂的道。

金登登幾乎日日去坐,夜夜來等。時間一晃過兩年,地府的人將她認個透。都在猜測這姑娘的執念會散在第幾個年頭。

孟婆日日罵那薄情郎,金登登臉上的笑卻逐漸開放。距離胥宜年上輩子的死期已經過了好幾日,胥宜年的這一生,終於和上一世不同了。

地府即將投胎的鬼會統一穿上白色衣服,寓意新的開始。那天金登登一身素裝站在閻王面前,“我要去投胎了。”

判官執棋的手緩頓又放下,閻王在棋盤上接上一子,頭也不擡說道:“去吧。”

金登登都轉身了,想起這兩年多的叨擾。她又轉過來,給二人磕了個響頭,隨即頭也不回的去找孟婆討湯,順便給孟婆化個絕美的妝,哄個含著金湯勺的身份來。

閻王見那白色身影漸遠,撿起判官方才的落子丟到一邊,“你這下的叫什麽棋,我竟是一點也看不懂了。”

判官被他調侃,幹脆收棋,“在這地府千年萬年,你不寂寞嘛。不瞞你說,這兩年因為有那丫頭在,不甚寂寞。”

閻王淺淺笑著,搖頭不語。

孟婆堂,金登登喝的已經是第三碗湯了,可是她腦袋無比清晰,什麽都不曾忘。

“孟婆,你這湯失靈了,不管用了。”

“不能夠啊。”孟婆裝碗湯送到嘴邊,猛然想起自己喝湯無用,又遞給後面的小鬼,那小鬼端著飲了,本來還是哭哭唧唧,一碗湯下肚,面色瞬間平和,被鬼差引著上船。

孟婆還在給鬼盛湯,金登登不好擾人家工作,一直到最後一個鬼也投了胎,才拉著孟婆商量起來。

孟婆也一直在琢磨這事,“不會是因你知道湯的制作方法,又在地府呆了太久,六界將你混淆了吧,誤認為你也是地府的人。”

金登登深覺得是這樣的道理,她問這種情況該怎麽辦。

孟婆雙手一攤只說不知,必竟沒有這樣的前例出現過,而且誰也見不到天道大人,就連澄清都不能夠了。

金登登只好日日都去喝湯,希望那天道一朝夢醒,能讓她重新投胎。

奈何橋上瞧不見那紅色身影了,孟婆堂卻有了位日日討湯的厚顏人。眾鬼都道,金登登傷心太重,變成瘋鬼了。

時日一久,金登登想通了,既不能投胎,那就還去橋上等人,好歹見上一面。

那些鬼又說,負了金登登的那個男人要完了,金登登可是被三大巨頭護著的人。那男人只要一出現,一定會被丟進橋底餵冤魂厲鬼。

金登登又撿起了以前的工作,然後無事就去橋頭坐著,只是這次不是等兩年,她做好了等上四五十年的打算。

可是她只等了八年,她在橋上等來了四十歲的胥宜年,一頭板寸黑發,精神抖擻。

不等金登登先怪,胥宜年掀起自己的衣服,露出妥妥的八塊腹肌,“我可沒有不聽話,這是意外。”

金登登撲過去將人抱住,如果這就是命,那他們認了。

金登登是不能投胎的人,但是胥宜年可以。可是金登登留在地府不投胎,胥宜年又怎麽會走。一個大男人竟也學著金登登當初賴皮的模樣,就是不提投胎。

金登登惴惴不安,閻王對男孩子好像不怎麽寬容,曾經也有一個男人學著她的模樣,妄圖不投胎,可被閻王整慘了。她怕胥宜年也會被整,只好寸步不離的跟著。

可是沒有,閻王判官對胥宜年都客氣非常,難不成那邊有人給胥宜年燒了很多紙錢?

直到那日她從孟婆口中聽到所謂的有功者,她喘著氣跑到胥宜年跟前,不由分說的就去脫他的衣服。

胥宜年知道瞞不過,自己主動脫了衣裳,那原本該是裝心臟的位置空空一片,金登登泣不成聲。

胥宜年心疼的緊,將衣服穿上,他擁著金登登,“哭什麽,我人在這裏陪你,心臟卻還活在世上,是我賺了。”

金登登只是哭著,胥宜年抱著人又晃又哄,“別哭了,就是沒心了,我也愛你的,最愛你,只愛你。”

金登登哭的更厲害了。

後面金登登很是賣力幹活,心臟沒了肯定是找不回來了,但是閻王這麽大的神,補一只鬼的身體不算難事吧。

她勤勤懇懇,終於打動閻王大人,那人撕下生死簿上空著的一頁,為胥宜年補了身體,總算還了一個完整的人給金登登。

身體是完整了,胥宜年卻又有了其他煩心的事。活著的時候他就比金登登大許多,這又比金登登多活了許多年,再加上金登登在地府過的這些日子。臉色更白,唇色更紅,人顯的更小了。

兩人之間瞧著就像是差了輩分。金登登對於他的苦惱表示理解,但是也說沒有辦法,只能安慰他,“多好啊,老牛吃嫩草,羨慕死這些鬼。”

胥宜年摸著金登登細嫩的臉,這地府的日子悠然,也養人,他若是在地府多呆些時日,說不定也會年輕幾歲。

最重要的事,不投胎就不會失去金登登,不做人,就不會面臨死去。送走金登登的痛苦,他絕不會想嘗第二遍。

所以胥宜年決定,不投胎了,就在地府做個蝦兵蟹將混日子。

胥宜年是有功的人,即使他賴著不走,閻王也不會甚說什麽,只說留下來也可以,但是得自己找到一個合適的差事。

金登登也一直沒有正職,趁著這個機會幹脆一起上崗算了。她將地府的職位琢磨個遍,然後盯上了黑白無常,太適合她和胥宜年了,那一黑一白的衣服一穿,定然絕配。

金登登虎視眈眈的視線很快便暴露了她的內心,人家黑白無常也是幾千年的交情了,哪舍得分開。

他們一起控訴著金登登的無情,“以前大家還道你是有情人,如今看來卻是不盡然。你是忘記當初你擋了奈何橋的路,我二人不忍心攆你,每次都是從你身上跨過的。”

不提這件事不來氣。倒也沒有回回都從金登登身上跨過去,就是那次有了冤案,那女子哭泣太多,眼淚變成大霧,蓋了整個地府,實在叫人看不清路。金登登就沒摸對以往常坐的位置。

她看不清路情有可原,黑白無常那是追鬼的,什麽樣的路沒走過,怎麽會看不清,分明就是故意。

這搶人職位的事,胥宜年本來還不願意做,一聽還有這一出,當即說話,“技高者勝,看誰的能力高吧。”

從此地府就亂了,黑白無常為了守住職位,也跑去端茶倒水了,那癡情的紅衣女子,時常拖著逃跑的小鬼。

不過好在奈河橋上再不見那落寞的背影,也算是幸事一件。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昨天都打算完結了,但是評論區的某位小朋友,讓我很在意,所以又加了這一章。

地府不見天日的永生,是不是比百十來年的人間,要好些呢?

完結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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