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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病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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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登登將手縮回來,在被子裏拱了拱,身上被暖意包圍她舒服的瞇起眼,喟嘆一聲說道:“所以要考慮辭職當我的助理了嗎。不對,現在升級了,你可以當我的經紀人。”

她的聲音沈了一點,胥宜年問道:“程樂呢?”

金登登將她和程樂的事情簡單的說了說,胥宜年能感覺到她的失落,但是金登登不喜歡他參與她工作方面的事,便試探著問道:“需要我去做和事佬嗎,如果我出馬的話,程樂應該不敢不回來。”

金登登搖頭,梗著脖子說道:“是走是留隨便他。”

她扯了被子把頭蒙起來,結束這個話題。

第二天金登登戴著口罩素面朝天的去往衣妃社的海報拍攝地,這種情況下的妝容都是由造型師說了算。

也不知道是不是金登登的錯覺,她覺得這個攝影棚裏所有的人都對她持不太有好的態度,她一直猶猶豫豫不知該怎麽去溝通這個情況。

直到化妝師像畫油彩畫一樣,給她描上兩條像毛毛蟲一樣的眼線,她眼見著化妝師又拿過一支芭比粉的口紅,抿嘴笑了一下,也不阻止,任由她從素面佳人變成芭比娃娃的賣家秀。

等化妝師拍手說結束後,金登登用前置相機給自己拍了一張正面照。然後問道:“你剛才說你叫什麽名字來著?”

在金登登拍照片的時候,化妝師就有不好的預感了,也不去回答自己叫什麽,只問道:“你做什麽?”

她不回答金登登的問題,金登登卻是回答了她的問題,“發個微博,讓網友們見證一下你的傑作。”

金登登這番作為卻是沒有把人唬到,索微本就得了吩咐,要給新代言人下點絆子,最好是讓她出點醜,現在卻是自己想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代言人一點教訓了。

聽白蕊荷說代言人是個新人,能給衣妃社做代言的新人,必然是個沒人捧的,來拍海報竟然就自己來了,連個助理經紀人都沒有。就算她甩這新人一巴掌想必她也只能受著。

發微博?就那幾個僵屍粉能對她造成什麽影響。

金登登也不是唬她,她真的調出微博界面,主頁上金登登三個字落進索微的眼中,索微頓時就慌了。她沒有見過金登登本人,也萬萬沒想到新的代言人會是胥夫人。

她慌裏慌張的竟想著去奪金登登的手機,卻錯手把金登登的手機打掉,動靜很快吸引了攝影棚裏的人。

拍攝代言昂著頭走過來,“既然化好妝了還不趕緊過來拍。”

“沒化好,沒化好。”索微擠了卸妝油就要替金登登卸妝。

金登登拍過她的手將自己的手機撿起來,繼續發微博,剛才她已經想起來化妝師的名字了,發微博這事她熟門熟路。

索微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金登登將自己的芭比醜照發了上去,然後配文,“索微化妝師說,這就是輕熟日常風,你們覺得呢。”

發完微博金登登放下手機,自己開始卸妝化妝,她最近為了掩蓋臉色可是學了不少的化妝技巧,因為要上鏡又是畫報,她在日常的妝容基礎上又將眼妝加深了一些。

一些列操作不超過三十分鐘,而索微在這個時間內就一直用自己的手機在看金登登微博下的評論。

【天吶,我家三歲侄女也比這索微化的好啊。】

【這是日常妝,那我真是太村了,竟然沒在路上見過一次這樣的妝。】

【記住索微這個化妝師,都給自家正主排排雷,要是頂著這樣的妝參加活動,粉絲還不被嚇跑了。】

這短短的時間內,索微的臉色像一個暗色系調色盤一樣,從青白轉為灰白,就在前一秒她接到消息,她有一場活動被取消了,那場活動裏都是娛樂圈裏流量不錯的人物,若是打好關系,肯定是能更進一層的,現在一切都完了。

拍攝導演一直對白蕊荷有好感,昨天又接到了白蕊荷的電話哭訴,心儀的人在電話一頭委屈哭泣,他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承諾不管是誰,一定要給這個新代言人好看。

他昨天就吩咐了棚裏的人,剛才過來才知道新代言人竟然是金登登,他想討好喜歡的人,但是還不想拿自己的事業開玩笑。化醜妝只是第一個環節,他想打電話解除第二個環節,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造型師推著一排衣服笑盈盈的走過來,那衣架上竟然還掛著一串白蕊荷的縮小版畫報,正是去年的代言照,照片上穿的衣服和架子上的衣服,除了有顏色上的輕微區別,竟是分不出什麽。

例如綠色的垂順開衫換成了深綠色的西服外套。衣服都是這麽穿而已,這樣的妝再換上不變的造型,她這個新的代言人在老代言人面前必輸無疑。

金登登眼眸看過眾人,一件一件摸過衣服,“我看衣妃社該換的不是代言人,而是設計組了,幾年時間這服裝設計還只在及格線徘徊,這可怎麽得了。”

造型師的眼力勁可是比其他人好多了,她一眼就認出了金登登。不用看導演那個癟犢子的樣子,也知道金登登是絕對不能耍的人,她端著笑臉說道:“金小姐有所不知,咱們衣妃社主打的就是這樣亮眼的顏色,不過您要是不滿意,我這就給您換一批去。”

精明確實是精明,就是有點精明過了頭,明明是他們存了戲耍的心思,現在話裏話外卻說是金登登找事難伺候,而他們面對壓力只能盡量做到所有要求。

金登登笑了一下,盯著造型師看,直看的她心慌。伸手拿過那件深綠色的西服外套,“不用了,就這些吧。”

白蕊荷想打她的臉,那麽她就用同樣的方法打回去。

金登登將自己的長發紮成高馬尾,又拿了一件不規則的米色披風進了更衣室。

她將西服穿上,披風隨意的披在肩頭,又將自己的休閑褲脫掉,上演一場下衣失蹤秀,腳上的黑色帆布鞋怎麽瞧怎麽不合適,她幹脆脫了鞋光腳走出來。

白蕊荷走的一直是小公主風格,開衫加白色百褶裙,也好看就是太過普通。

而此刻的金登登和甜美公主完全不搭邊,她像是擁有絕世美貌的暗黑皇後。

造型師圍著金登登轉了一圈跑開了,不一會兒又跑回來,手裏拿著一雙白色的馬丁靴,金登登穿上腿長立馬兩米八,現場已經有工作人員在偷偷摸摸找同款了。

兩相對比,金登登完勝,這套拍完照片後,是下一套。

白蕊荷穿的是灰色打底外面套一件花色吊帶長裙,包裹的很嚴實,露肉這種事對於走青春風的小公主來說是不可能的,但是對金登登來說,沒有什麽是不可能。

她也拿了一款深海藍的碎花裙,長到小腿,沒有拿任何打底,金登登去更衣室換上後再次光著腳出來。

造型師又在給她找鞋子,可是換了幾雙都不合適,金登登扯下自己的馬尾,甩了甩,讓頭發按自己的紋路披在背上。

本來這個吊帶露背有點大,現在被齊腰黑發擋了一半,只覺得又純又欲,金登登來回動著自己像葡萄一樣的腳趾,“其實不一定非要穿鞋子。”

然後這一套她就這麽光著腳拍了,這天一共拍了十幾套的衣服,基本上都是金登登的想法,結束的時候造型師由衷說道:“金小姐如果你改行做造型師,成就肯定很不一般。”

金登登笑笑沒有說什麽。

攝像將半成品發給了夏靜,夏靜越看越驚喜,他們這一次的春夏季新品說不定會火爆市場呢。

胥宜年結束會議後接了助手打過來的電話,助手說道:“程樂沒有進新的公司也沒有接新的藝人,他現在在醫院裏。”

“醫院?”

醫院的房間都是雪白的一片,中國辦喪禮也默認白色為哀色,程樂覺得醫院的顏色其實可以改一下,明明那麽亮卻讓人覺得壓抑的難受。

床上的婦人□□出聲,程樂趕忙放下手機去詢問,“媽,哪兒不舒服”

其實說老婦人更合適一些,她年近四十才生了程樂這個兒子,今年都七十歲了,常年勞累加上病魔的折磨,讓她的眼神都跟著渙散,有時甚至連跟了自己一年的主治醫生也會認錯,記性更是不行了。

但是她此刻眼中都是心疼和憐愛,他拍拍兒子的手說道:“哪都沒有不舒服,我就是翻個身而已。”

程樂放心,幫著自己母親翻身,又詢問要不要喝水吃水果,確認母親沒什麽需要的東西,他才坐在陪護椅上繼續看手機。

金登登被欺負了,不知道她能不能應付來,隨即他自顧搖頭。他以前算是沒有認清過金登登,還以為她是個逆來順受的小丫頭,接觸相處下來才知道,金登登可是個一點虧都不吃的人。

吃飯的時候金登登還一直在看手機,經過這兩天的事,金登登知道還是得有個經紀人,起碼在氣勢上別人就不會看輕你。

她現在翻的就是苗慶石珊珊他們給她的聯系方式。

胥宜年盯著她低垂的眉瞧著,他知道金登登心裏還是傾向於程樂,也覺得程樂並不是真心的想解除這段合作關系。

他放下碗筷說道:“你知道程樂的母親病的很重嗎?”

金登登的動作頓住,隨後擡起頭,“不知道。”

她緊盯著胥宜年的唇,等待他的下文,“好像是要做手術,加上術後療養,差不多得要一百萬。”

金登登一直都知道程樂過的艱難,但是不知道會這麽難,她聽程樂提過,說家裏只有一個母親,可是他沒說是個生病,需要高昂醫藥費的母親。

就這樣的情況,上輩子還能給金登登送錢?爛好人一個。

金登登心裏不斷吐槽著,嘴裏的鮑魚粥卻怎麽都咽不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倒春寒來了,風繼續六七級,冷的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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