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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退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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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樂面色止不住的僵,他的能力一般,長相一般,在小破公司裏面都是墊底,雖然有預感不會讓他再帶金登登,但是親耳聽見這個決定,還是心涼。

金登登擺手,“重新打一份合約吧,我認生,好不容易和程哥混熟了,不換了。”

任生才楞了,新經紀人的事其實已經談的差不多了,他之所以那樣說,就是想在金登登面前賣賣好,沒想到金登登不按套路出牌。

任生才撇了眼程樂,希望他自己出面拒絕,這樣金登登也不好強留人不是。

在接收老板眼神的那一刻,程樂就明白什麽意思了,他看著金登登的背影在思考。

小姑娘剛才說的是“不換了”,她心裏有了決斷,她很認真,不會因為旁人的幾句勸說就放棄這個決定。

程樂兩眼望天,決定裝死。

金登登遲遲得不到回覆,將合同推了過去,“很難嗎?那我還是違約吧,我記得程樂也是無合同工,那老板你把程哥的工資結清,讓他跟我一起走吧。”

“難什麽難?”任生才接話,“這還能叫事嘛。”

他掏出口袋中的簽字筆把那個名字劃掉,寫上程樂的名字,叫人拿到人事部打新的合同去了。

金登登滿意了,“老板我還可以提一個小小的要求嗎?”

任生才吃驚,不知道金登登又要說什麽,嘴裏還是接茬說道:“你說。”

“公司給我這樣的合同,肯定是知道我身後的價值了,天南海北的我不希望需要經紀人的時候,經紀人正在其他的藝人那裏噓寒問暖。”

“我的意思是說,別給程哥手底下派人了,我需要專屬經紀人。”

任生才聽是這樣的要求松一口氣,不算難,答應下來就借故離開,怕呆在這裏金登登會有層出不窮的想法。

程樂垂頭,眼底都紅了。他都是三十二歲的老男人了,哭鼻子著實不是他的風格,可是他忍不住。

之前算上金登登他的手底下有六個藝人,都是小糊狗,一個月東跑西跑累死掙個三四千。

現在跟著胥鋒建設的夫人,就是這個名頭就夠他賺的了。還只需要帶金登登一個人。

金登登是誰啊,他手底下最乖巧的最懂事的一個。胥宜年肯定不會同意自己的小嬌花累夠嗆。

所以,以後他錢能賺到,人能休息到,名頭也有了。

“登登,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他自己的能力他知道,金登登在提攜他,他也知道。

金登登回頭笑的燦爛,“我從來都沒對你失望過,你一直都做的很好,多虧你保護我。”

程樂還以為金登登說的是,她剛出道的時候老板讓她們這些新人去酒局,金登登梗著脖子不願意去。他就頂著膽子去拒絕了,結果被穿了一兩個月小鞋。

“保護我手下的藝人是應該的,你不願意誰都不能強迫你。”

金登登稀裏糊塗又被喚起一些回憶,笑容有些甜有些苦,看樣子得多還點了,要不然和這些事情相比,錢少拿不出手。

以前的金登登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現在她頂著胥夫人的名頭,簽約新的經濟公司是件大事。現下房間裏沒有人,程樂壓低聲音說道:“登登啊,簽約這件事你不需要和胥總商量一下嘛。”

“當然要商量啊,今天晚上就商量,我現在就是把順序變一變而已。”

晚上的時候她會去說的,只是不管過程怎麽樣,結果都不會變。

任生才拿了新的合同過來,金登登見沒有問題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她名字落下的那一刻,任生才笑的眼都不見了。

金登登知道他在笑什麽,合約上標註的合作時間是十年,也算是很過分了。

這一條被刻意的放在很隱晦的地方,金登登不是沒看到,而是無所謂,管他合約幾年,她的死期是固定的。

團隊運作,公關這些自然是他們處理,程樂留下來與他們商討,金登登挎著小包回家收拾東西去了。

她的大總裁可是說今天接她回家呢。

她的東西真的不多,衣服都很廉價,洗漱用品是超市牌子,連護膚品都是參加小活動的時候品牌方送的。

將這些東西通通丟進垃圾桶裏,金登登無比後悔曾經拒絕的那些禮物,裝什麽清高,那個狗腿子能不知道你是什麽樣的能耐。

只留了兩套將就換洗的衣服,其餘的都扔進了一個大紙箱裏。

收拾東西的動靜引來了房東太太,房東捧著一把瓜子說道:“這是要搬家,還剩一個月的時間吧。”

“小姑娘咱們當初的合約可是說好的,中途搬家不退租的。”

金登登將上銹的電茶壺丟進箱子裏接她的話說道:“放心沒叫您退租。”

房東聽見這話,把剩下的瓜子丟在門口,拍了拍手心將箱子裏的電茶壺提起來問道:“這一箱子都是要丟掉的,電茶壺也是?上次我還看見你用它燒水呢,這就壞啦?”

“沒壞,”金登登說道:“就是不想用了,怎麽你想要?”

金登登的句尾語氣上挑,輕笑著問。

房東還等著金登登主動說把東西送給她呢,包括這一箱子的東西她希望金登登任她挑,偏生金登登笑著問她要不要,就好像知道她想要,故意調戲她一般。

那哪裏是好像,金登登本來就是在調戲她。

房東一直對她挺有敵意的,她這房子破,舍不得整修,金登登住了進來不挑毛病,還收拾的幹凈,就因為房東老公多看了金登登兩眼,房東太太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看金登登不順眼又舍不得主動開口讓她走人。

就她老公那個猥瑣的樣子,被他看一眼都是吃虧,只要金登登在家,三天兩頭的找借口來轉一圈,不是看水表就是檢查電路,更是有一次喝多了半夜來敲金登登的門。

金登登實在害怕就給房東太太打了電話,房東太太是過來把自家男人帶走了,但是也指桑罵槐的損了金登登一面。

這樣的情況在房東丈夫碰上了胥宜年後截止了,金登登也沒有看見他們爭吵,只是胥宜年去開了門,大約一分鐘的時間又關了門,後來那個男人就再也沒來過這裏,換了胥宜年時不時的過來,或許吃頓泡面,或許加班到深夜後,抱著金登登短暫的睡一會兒。

金登登的恍惚在房東的摔打中停止,電茶壺被被重新摔回紙箱裏。

“這丫頭說什麽呢,我能看上你這些破東西,收拾好了給我打個電話,我得檢查一下設備。”

不知道她有什麽可檢查的,剛租進來的時候只有一個鋼絲床,後來她和胥宜年談戀愛,有了將人帶回來的想法後,把鋼絲床換成了一米二的木床,洗手間也花了錢整修了,能補得地方都補上了。

金登登懶得和她掰扯,把要丟的衣服丟進垃圾桶裏,電茶壺電風扇吹風機這些則送給了小區看門的大爺。

畢竟太晚回來的時候大爺看她太累還會給她塞包幹脆面。

打掃的時候從床下掏出一個黑色盒子,她打開的瞬間想一頭撞死自己,黑歷史在眼前飄過。

和胥宜年這樣優秀的人在一起後,她患得患失,即使胥宜年對她很溫柔,她還是怕胥宜年會突然就離開她了,所以用盡一切力氣都想把胥宜年留在身邊。

其中最狠的一招就是帶他回家,沒費什麽功夫,她一開口胥宜年就跟她回家了,可是兩人依偎到深夜,胥宜年給她一個吻後擡腿就走了。

金登登傻眼了,是新買得沐浴乳不香嘛,短裙下露出來的大腿不白嘛,因為這一出金登登差點自閉。

更可笑的是後面再提出讓胥宜年過來,胥宜年總是以很忙拒絕。

金登登本就患得患失,現在更是害怕,然後她花大價錢大膽力在網上買了套性感小內衣,{此處自行想象,要多性感有多性感}。

一次胥宜年給她送宵夜,金登登就把自己洗得香香的,套上內衣,外面只穿了件大衣,凍的哆哆嗦嗦的去了車上。

她哈著氣說著好冷然後就撲進了胥宜年的懷裏,頭埋在他的胸口都不敢擡,因為她的臉肯定比煮熟的蝦子還紅。

她的手抖得最厲害,一邊抖一邊抓住胥宜年的手由腿向上,停在了腰下的位置。

然後甕聲甕氣說:“年糕,你要不要跟我回家。”

反正就這麽成了,她主動勾引的。

可是這件事讓她越想越後悔,胥宜年肯定以為她不是個好女孩,以至於後面她都不能直視這件內衣了,本來也想丟出去的,可是一想到有可能會有人撿去,她就不敢丟了。

找了個盒子就在床底下放了這麽久。

金登登勾唇一笑,將內衣團進了包裏。

傍晚的時候她給房東打了電話,她知道就算自己收拾的再好,房東這個女人也一定會想辦法扣她的押金,所以她很平靜的面對房東各種的雞蛋裏面挑骨頭。

然後交了鑰匙,拿回了兩千七百塊錢,因為一根頭發一片紙,被房東拿了三百去。

早知道把床也送給大爺好了。

去澡堂將自己洗幹凈後,把內衣洗幹凈烘幹又塞進包裏,躺在按摩椅裏等胥宜年的電話。

五點三十一,正好是下班的時間,胥宜年的電話打了過來,問清了地理位置後便開車過來。

再次接到電話的時候,金登登從澡堂出去,頭頂的頭發早就被澡堂裏的熱氣蒸幹了,只是發尾還濕噠噠的,一縷一縷掛在背上。

胥宜年伸手搓了搓濕噠噠的部分,說道:“怎麽不吹幹再出來。”

“不冷,”金登登把頭發抽回來,“夏天呢,濕著還涼快。”

胥宜年沒接這個話,接過她手裏的包把人送進了副駕駛,自己才坐到了駕駛座。

這一系列的動作行雲流水,像是做了無數次,可是到底是發自內心還是在許多女人身上練就得本事呢。

“房子退了?”胥宜年問。

“嗯。”金登登低頭摳自己泡的發白的手指。她剛才在澡堂子裏就在摳,現在都摳的發紅了。

胥宜年騰出一只手把她的手握住,單手開車,“我們結婚了,你可以去公寓待著,沒必要像個流浪漢一樣待在澡堂子裏。”

金登登把手抽回來,看了他一眼,“可不可以不要這麽瞧不起洗浴文化,這是一種文化。”

金登登去過胥宜年的公寓,金碧輝煌。與他的公寓相比她的出租房就是狗窩,還是草狗窩,巨大的差距讓她氣都喘不勻,所以只去了一次就不去了,不管胥宜年怎麽說。

胥宜年提了兩次見說不動,又說重新給她租房子,又被拒絕後便不提了,大總裁就只在那破出租屋裏和她約會。

胥宜年覺得她講話有些奇怪,可是他並不反感這種奇怪,反而不由得笑出來。

瞧見後面座椅上的行李包,包不大,裝不下什麽東西才是。

“就只有這些東西嘛。”他又問。

“嗯,”金登登說道:“都讓我丟了,為了讓你給我買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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