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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狗卷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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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發生的事稍微超出了狗卷棘的想象。

他雖然知道花阪裕也和五條老師認識,但拜托五條老師和夏油老師的口吻是不是太過熟撚了點?

為什麽?

難道他們早就認識嗎?

彼時在洋屋裏就曾產生過的疑問再度冒出,狗卷棘緩慢地眨了眨眼,花阪裕也或許真的不只是個眼盲的普通人。

他說不清楚現在是什麽樣的心情,好像有點高興,根據五條老師第一次在課堂裏和他們說的話來判斷,花阪兄妹都是詛咒糾纏的對象,如果花阪裕也有咒力,就意味著他在面對咒靈時有了自保之力。

但同時又有點不解。

他為什麽要瞞著大家呢?

還沒等狗卷棘想出其中關鍵,撞開的大門又一次遭受重擊,

“呼——”工藤新一終於爬了上來,扶著門把手喘氣。

這兩個人是什麽身體素質啊——

一眨眼就不見了。

他平覆了一下呼吸,看見了坐在轉椅上一臉受到了沖擊的表情的中年男人。看樣子,雙方已經進行了至少一輪的談話,他的目光在狗卷棘的制服上停留了一會。

大名鼎鼎的名偵探為警局偵破過不少疑難案件,因此手上的消息也比普通人要活絡些。比如眼前這對男子高中生和盲人青年組合的來歷,他看了制服就明白了。

咒術師,活動於陰影裏的職業,人類的另一個□□。

既然這兩個人一點也不著急,想必他們已經有了應對的辦法。

“現在情況怎麽樣?”工藤新一問。

花阪裕也按了按手機,系統時間播報音從裏面傳來。

距離定時炸//彈引爆僅剩下不到八分鐘。

足夠了。

“我們已經知道了其他炸//彈的位置,目前同伴正在趕過去。”他回答名偵探的問題。

現在的他和平時很不一樣。嗓音雖然還是溫柔的,但說話的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地堅定,或許是強硬?

狗卷棘想起來,好像從一開始,他身上就沒出現過慌張和震驚的情緒,從頭到尾都是淡定的,沈穩的,四個大型炸//彈,和可能會造成的成千上萬的傷亡沒有讓他的臉色變過一下。

他很冷靜,並且輕而易舉地就解決了這次事件。

狗卷棘盯著花阪裕也的身影,目光閃過一絲覆雜。

這樣的青年好陌生。

又好吸引人。

剩下的炸//彈——

工藤新一聞言臉色一凜,又松了口氣。炸/彈/罪犯的行為太瘋狂,只留了20分鐘,就算他們來得及拆除這棟樓裏的,也來不及支援其他地方,幸好有這群咒術師在。

“需要我幫什麽忙嗎?”他問。

名偵探就是名偵探,知道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

花阪裕也從他的反應裏猜出來工藤新一懂了狗卷棘的身份,說:“暫時不用,不過後續的案件跟進可能需要工藤君辛苦一下,畢竟——”他意有所指,“我們的身份不太適合被曝光出去。”

工藤新一看了一眼中年男人,點頭:“我知道。”說到這裏,他有點奇怪,中年男人身上既沒有束縛也沒有傷痕,為什麽一點反抗的想法都沒有,反而一直坐在椅子上,只是露出震驚的表情。

他怎麽了?

花阪裕也的思維沈浸在還沒有解決的兩個炸//彈裏。

眼看指望警察是來不及了。

他沈吟,突然開口:“狗卷君,旁邊百貨大樓的天臺能拜托你嗎?”

“等、等等”

狗卷棘還沒有回答,工藤新一搶先道:“時間來得及嗎?警方就在外面,還是讓專門的拆彈人員來吧。”

從三十三樓的窗戶往下望,還勉強能夠看到一樓地面的情況。大堂裏有人撞破玻璃沖了出來,然後源源不斷的人跟上,警方和逃難的人混成了一團,正在努力地安撫和維持秩序。

花阪裕也沒有立刻回答工藤新一:“狗卷君,可以嗎?”

房間裏安靜了片刻。

狗卷棘:“鮭魚。”

可以。

警方現在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去完成,樓下亂成一團,甚至不知道有沒有發生踩踏事件,隔壁的百貨大樓不遠,普通人難以突破的玻璃對於咒術師來說並不算問題。

花阪裕也笑了:“那就拜托狗卷君了。”

“這棟樓裏的炸彈,就交給我和工藤君來拆除吧。”

青年還是那副溫和的樣子,幾句話的時間就給所有人安排好了任務。

“狗卷君,一會見。”

按理說,狗卷棘這時候應該是不放心的,但他看著花阪裕也,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了可靠。

“鮭魚!”

一會見!

白發少年匆匆離開後,工藤新一轉頭看花阪裕也:“我們這裏的炸彈在哪?”

花阪裕也:“在41樓的窗外鋼架上。”

工藤新一皺眉,幾步走到窗邊向上看:“我看到鋼架了,在建築外面,沒有高空防護裝備的話會很危險,你打算怎麽做?”

花阪裕也挑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這不是,有個安裝了的人在嗎?”

“他既然能安上去,自然也能拆下來,對吧?”

工藤新一看向中年男人。

對方會這麽配合嗎?

“走吧,工藤君。”花阪裕也走到門口,神態依舊不徐不疾,“我們去41樓看看。”

工藤新一剛想問那這個男人怎麽辦。

只見青年話音剛落,中年男人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工藤新一一驚。

“沒事的。”花阪裕也笑笑,“他不會襲擊我們。”

中年男人形態自然,一步一步朝花阪裕也走去,工藤新一將信將疑地跟在他們後面。

他果真沒有攻擊人,不言不語地往前走,甚至還走到了花阪裕也前面。

看上去像是在帶路?

怎麽做到的?

偵探的好奇心驅使工藤新一想問,他剛張了張口,花阪裕也便像是洞穿了他的想法般,轉頭:“工藤君,咒術師的術式可不能隨便告訴別人。”他頓了頓,“不過嘛,你倒是可以猜猜看。”

等等。

工藤新一仔細看著青年的臉,發覺他和之前有哪裏不同了。

“你”工藤新一盯著青年的眼睛,只見那雙漆黑空動的眼眸突然有了光彩,“你是不是能看見了?”

樓梯間,35層以上的人都往下跑的差不多了,中年男人一馬當先在前面帶路,一開始還是快步,到最後變成了小跑,仿佛他才是最著急拆除炸//彈的人。

花阪裕也輕輕踏上一級臺階,彎著眼睛笑了笑,瞳孔裏清晰地浮現出工藤新一的倒影。

“你猜對了。”

去年恢覆視力後,花阪裕也給自己重新下的封印,其實是一道壓制。

只有他調動的咒力超過了一定程度才會啟動,繼而——

重新看見世界。

幾分鐘前,狗卷棘在操控室內問完了男人幾個問題後,花阪裕也便使用了自己的咒術。

要真的說起來,花阪家流傳的瞳術和狗卷家的咒言術差不太多,都是能控制人的術式。只是比起狗卷棘的直接,花阪家的瞳術要覆雜許多。

比如現在。

中年男人早已陷入了花阪裕也送給他的幻境中,工藤新一看見他的所有舉動都折射出他在幻境裏的經歷。

「如果不馬上拆除炸//彈,你會見到你最不想看見的事。」

這是花阪裕也給他下的暗示,也是花阪家的瞳術中最淺顯的幻術。

“不,弟弟,弟弟等著,哥哥馬上就來救你!”中年男人嘴裏喃喃自語,“哥哥馬上就來!”

工藤新一早就知道咒術師的神奇,但是在聽到花阪裕也回答的那一刻,內心好像有什麽東西碎掉了。

醫學奇跡竟在我身邊?

重拾光明的感覺沒有給花阪裕也造成太大的心理波動,他跟在中年男人身後,悠閑得好像是來散步的一樣。

其實,按照他給出的處理手段,這棟樓裏的炸//彈根本不需要他來處理。就像工藤新一剛才建議的一樣,由拆彈專家處理隔壁的炸//彈,這裏的交給狗卷棘綽綽有餘。

但他還是這麽做了。

有點小私心。

他想看一看那個害羞的小朋友。

如果不用咒術,就沒辦法讓眼睛恢覆,但既然眼睛恢覆了,就做點力所能及的小事情。

花阪裕也把內心的欲//望包上了層冠冕堂皇的外衣。

視力恢覆的那一刻,他第一時間就看到了身旁的男孩子。

他的長相和想象中的差不太多,白色的頭發看上去軟軟的,下垂眼讓他想起了家裏那只粘人的拉布拉多,還有嘴邊的咒言紋路。

可愛。

【拆炸彈的方法是什麽?】

花阪裕也的註意力從和五條悟的通話裏偏移,目光盯著男孩子一張一合的嘴,漆黑的眼裏閃過一絲晦暗。

舌頭上也有咒紋啊

不知道摸上去會是什麽感覺。

到了41樓,中年男人輕車熟路地撬開了一個消防箱,從裏面拿出一套高空保護裝備。

花阪裕也唇角翹了翹:“看吧工藤君,他的裝備多齊全。”

這麽一樁大事件即將解決,工藤新一由衷松了口氣:“幸好有你們。”

“不,是幸好有工藤君。”花阪裕也說。

就事論事,如果沒有碰到工藤新一,他們根本不可能知道炸//彈犯藏在哪,更不可能順著這條線找到其餘的炸//彈。花阪裕也相信,憑這個年輕偵探的經驗和能力,即便今天沒有他和狗卷棘,他也能自己想出解決辦法。

中年男人順著打開的玻璃窗爬出去,跪在窄細的鋼架上剪斷了引爆線,成功阻止了炸//彈的倒計時。

工藤新一:“真為難他能找到這樣的地方。”

花阪裕也站在窗邊,看著男人緩緩地爬回來,他驀地一笑,笑得很好看,工藤新一卻頓時覺得不好。

果然,下一刻,黑發青年打了個響指,中年男人中的幻術驟然解開。

男人理智回籠,身體肉眼可見地顫抖了一下:“怎、怎麽回事!”

41樓高度讓地面的一切都成了渺小螻蟻,他不由得抱緊了鋼架:“怎麽回事!!”

花阪裕也笑著看著他,嗓音溫和,說出來的話卻惡劣:“安裝炸彈的時候不是經過一次了嗎?怎麽這麽害怕呀?”

一個是早有準備,一個是突然出現,能一樣嗎!!

工藤新一也緊張:“別這樣,花阪先生。”

且不說這個罪犯還要交給警方,如果讓他摔了下去——

一樓的人還沒有疏散結束,會砸到人的!

花阪裕也安撫地看了他一眼:“工藤君,放心,我有分寸。”

他話音才落,中年男人身上的防護裝置應聲而斷!

工藤新一:“!!”

中年男人不可置信地擡頭,裝備斷裂,像是沖破了他心裏的最後一道防線,他身體不住地戰栗,肌肉痙攣。他顫顫悠悠地想爬回來,卻因為過度恐慌,失力歪倒,整個身體都從鋼架上探了出去。

“啊!!!”中年男人驚叫。

“叫什麽叫,別叫了。”下一刻,他的衣領被人揪住,一個白發男人從天而降,他穿著一身家居服,腳尖點在鋼架上,左手拎著中年男人,右手拎著一個方塊狀的東西,“餵——窗前的兩位,讓一讓哦,有大件物品即將派送。”

花阪裕也側身避開,工藤新一不知所以,學著他的樣子讓開。

從天而降的男人做了個拋擲的動作,“咚”一聲,中年男人被他從窗戶扔進了室內。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

這粗暴的作風,一定就是花阪先生口中的同伴吧。他盡量冷靜地想,感覺接下來無論再發生什麽都不會奇怪了。

來人,也就是從六本木趕來的五條悟把手上的炸//彈拋進了花阪裕也的懷裏:“不要因為知道我在就隨便做危險游戲啊小朋友。”

是的,花阪裕也之所以突然出手,就是因為感覺到了五條悟的氣息。

他笑笑,把懷裏的炸//彈移交給工藤新一:“總要出出氣嘛。”

五條悟輕哼了聲,不對此發表意見,轉而說:“你看得見了?”

“嗯。”花阪裕也點頭。

“嘖嘖嘖”五條悟頓了頓,不正經地笑了下,“不是說沒什麽想看的嗎?”

“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噢,某人在高專說的話。”

他的話可以說是非常的意有所指,花阪裕也沈默了幾秒,笑了,同樣意有所指地回答:“現在,有點想看了。”

抱著炸//彈的工藤新一:“?”

你們在說什麽?

大樓外,隔壁百貨的天臺。

狗卷棘成功剪下了引爆線,揉了揉鼻子,沒忍住打了一個噴嚏。

怎麽回事?

他飛快收好了炸彈,起身。

雖然花阪裕也說不需要幫助,但他始終放心不下。

不知道他們那邊順不順利?

五條老師和夏油老師不用擔心,但花阪裕也身邊只有一個普通人,真的能保護好他嗎?

一想到黑發青年有可能經歷危險,狗卷棘頓時心裏慌張,他急切地邁著步子往回跑,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來電人:花阪裕也。

“餵,狗卷君嗎?”電話接起,青年的聲音一如既往,“我們這邊搞定了,一會樓下會合哦。”

花阪裕也掛掉電話,五條悟靠在墻邊挑眉看他:“你怎麽沒問棘搞定了沒有?”

直接就說樓下會合。

花阪裕也回以輕笑:“這還需要問嗎?”

“他是狗卷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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