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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神奇少年·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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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我一來狗卷君他們就走了啊?”花阪彌加奇怪道。

禪院真希意味不明地抿了抿唇角,安撫這個小妹妹:“可能他們有什麽急事,對吧熊貓?”

熊貓突然被cue:“啊?啊!”

有“急事”的狗卷棘和乙骨憂太圍著學校轉了好大一圈,最後在離校門口不遠的地方找到了五條悟和花阪裕也。

“加油狗卷同學。”乙骨憂太貓在草叢裏,小聲給他打氣,“我就不過去了,加油加油!”

狗卷棘:“?”

他拉著乙骨憂太的袖子不松手:“鰹魚幹!”

別走!

乙骨憂太垂眸看了袖子一眼,了然。

他老成地拍拍狗卷棘,語重心長道:“狗卷同學,有些事你總是要一個人面對的。放心吧,如果一會五條老師‘沒有眼色’,我我幫你去引開他!”

狗卷棘:“……”

他時常因為跟不上同學的腦洞節奏而格格不入。

乙骨憂太還想鼓勵他兩句,餘光瞟見五條悟朝這邊望了過來,當機立斷往草叢裏一貓。

五條悟:“棘?”

狗卷棘動作一僵。

花阪裕也跟著偏頭:“棘?狗卷君?”

既然已經被他們發現了,狗卷棘看了眼蹲在草叢裏,動作有些狼狽的乙骨憂太,擡頭,深吸了一口氣,朝不遠處的兩人走去。

五條悟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那簇草叢,收回視線:“棘,你怎麽在這裏?”他估量了一下時間,“現在應該是體能訓練的課吧?”

狗卷棘在原地躊躇,他肯定不能說是因為想來看看花阪先生所以翹課了,更不能把才幫了他的乙骨同學賣掉。

於是他回答:“金槍魚蛋黃醬。”

“?”五條悟一楞,很快反應過來,“棘,不要企圖用別人聽不懂的話敷衍過去噢。”

狗卷棘:“……”

“噗。”花阪裕也忽然笑了一聲,“沒想到狗卷君私下裏是這樣的性格。”

他剛才一直沒有說話,狗卷棘全身心都在思考怎麽把任課老師的問題給應付過去。此時突然聽見他開口說話,狗卷棘頓時頭皮發麻,他下意識就想往後跑,但腳步卻被生生釘在原地。

“嗯?”五條悟視線在花阪裕也和狗卷棘中間徘徊了一下,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對花阪裕也說,“這群小朋友沒人看著時就是這樣,特別活潑。”

雖然是在對花阪裕也說話,但餘光卻一直瞟著狗卷棘。

果然,他話音才落,自家乖巧地學生就不自在地扯了扯衣角。

看上去好像是在不好意思?

五條悟勾起嘴角:“原來是這樣啊。”

花阪裕也看不到狗卷棘的神態活動:“什麽這樣?”

“沒什麽。”五條悟發現了一個大秘密,語氣歡快,“對了,正好棘你來了,帶花阪君參觀學校的重任就交給你了噢~”

“參觀學校?”五條悟這話說得奇怪,花阪裕也忍不住反問,“我嗎?”

他今天來高專,只是作為“家長”陪花阪彌加過來走一趟,而且他眼睛不能視物,參觀什麽?

五條悟回答得很快:“對啊。”

他理不直氣也壯:“花阪妹妹以後說不定就在這裏讀書了,身為她哥哥,你難道不要好好地考察一下嗎?”

花阪裕也:“……”

那倒也不必。

“就是這樣,棘。”五條悟拍拍狗卷棘的肩膀,“老師把這個失明青年交給你了,好好帶他玩玩,一定要介紹出我們高專的風土人情。”

花阪裕也:“……”

說了和剛才囑咐伊地知先生一樣的話。

這所學校連學生都沒有幾個,真的有風土人情嗎?

狗卷棘捏了一下手,回答的聲音被壓得很低:“鮭魚。”

五條悟把花阪裕也“托付”給狗卷棘以後離開,經過草叢時腳步一頓,彎腰,從裏面撈出了了個人來。

被抓了個正著的乙骨憂太:“……”

“噓。”心愛的學生一臉菜色,五條悟心情卻很好,他挑了挑眉,“憂太,和老師回教室聊會天吧~”

花阪裕也遲遲沒有聽到狗卷棘說話,攏了攏外套,主動道:“那麽,我們先去哪裏參觀呢?”

狗卷棘看到他的動作,拿出手機打字:“花阪君冷嗎?我宿舍裏有厚衣服。”

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坐落於山中,氣溫自然比城市裏要低幾度,花阪裕也天生畏寒,聽見他這麽說,揚起臉笑了笑:“那就先謝謝狗卷君了。”

於是狗卷棘把人帶回了宿舍。

高專的宿舍有些年份,木地板走上去有時候會嘎吱作響。狗卷棘住在二樓的最裏側,他扶著花阪裕也快走到了房間門口時,才突然想起來今天早上出門後——

還沒有收拾屋子。

狗卷棘飛快地回憶今天早上起床後自己做了什麽。

他洗了個澡,吹風機收了嗎?還有浴巾,浴巾是不是被隨便丟在了椅子上?

衣櫃衣櫃門關好了嗎!

“狗卷君?”花阪裕也感覺扶著自己的人停了下來,“到了嗎?”

“花阪君請在這裏等一下。”手機軟件的聲音響起,“一下下就好。”

花阪裕也點了點頭:“好的。”

狗卷棘掏出鑰匙開門,不放心地往花阪裕也那邊看了一眼,馬上要進門的腳步倒了回來,他走過去關上了走廊的窗,又把花阪裕也牽到了一個避風處。

“我馬上回來。”

花阪裕也大概猜出他要做什麽,男孩子,尤其是少年人的房間,在沒收拾前,總是不太能見人的。

他輕笑了聲,說:“狗卷君不急,我在這裏等你。”

狗卷棘小跑進了房間。

其實他的屋子完全不需要收拾,日常用品依次歸類擺放整齊,吹風機用完後收進了櫃子,浴巾被掛好,還有衣櫃門也好好地關著。

甚至早上出門前,連床也鋪好了。

可他還是不放心,在房間裏逛了一圈,翻出一個小小的香薰機。

花阪裕也在外面站了沒一會狗卷棘就出來了。

兩步路的距離,他拿了個箱子抵住門,出來扶花阪裕也。

就連家裏人對他都沒有這麽小心翼翼,花阪裕也順從地被他牽著走,忍不住笑:“狗卷君這麽對我,讓我覺得自己好像個易碎物品一樣。”

狗卷棘回頭看了他一眼。

青年穿著一件單薄的大衣,或許是被冷到了,本就白皙的臉更看不出血色。

不註意保護的話就會碎掉。狗卷棘心想,花阪君就是個易碎物品。

花阪裕也進了門,撲面而來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野橘香。

室內的溫度明顯比室外要高一些,他聽見了空調機運作的聲音,是狗卷棘提前開了暖氣。

房間裏只有一把椅子,狗卷棘扶他坐好,然後拿了一床小毛毯搭在花阪裕也腿上。

花阪裕也不由得怔了怔。

“還冷嗎?”手機軟件出聲。

指尖摩挲著柔軟的毛毯,花阪裕也若有所思地開口:“謝謝狗卷君,感覺好多了。”

——他有點意外。

——為這個少年的細致。

在花阪裕也的印象中,狗卷棘這個男孩應該是有點內向的性格,可能和熟悉的人在一起會放開一點,但咒言師的經歷註定他並不那麽善於言表。本人長得應該有點好看,不然彌加也不會對他“一見鐘情”。

但他們統共加起來也只見了四次面,這個少年對他的態度,是不是有點

花阪裕也叩了叩座椅扶手,有些拿不準應該用什麽詞來形容狗卷棘對他的態度。

暧昧嗎?

還是親熱?

想起溫泉旅店的那次摔倒事件裏腰上傳來的觸感,以及夜裏的註視。

花阪裕也沈默了片刻。

那邊的狗卷棘還不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已經被人發現了。

他打開衣櫃找了找,對比了下自己和花阪裕也的身材,然後沮喪地發現自己衣櫃裏似乎沒有能給花阪裕也穿的衣服。

黑發青年看著不顯,身高卻將近有一米八。

狗卷棘埋在衣櫃裏挑挑揀揀,最後翻出來了一條長圍巾和去年買大了一號的羽絨服。

他拿著羽絨服在花阪裕也面前比了比,總覺得他還是穿不上,於是又把羽絨服塞了回去,手上只剩一條孤零零的圍巾。

狗卷棘轉頭去看花阪裕也,他毫無察覺地坐在椅子上,雙腿交疊,配上窗外投射進來的光線,好看得像一副人物畫。

耳邊細簌的翻找聲音斷了,花阪裕也回神:“狗卷君?”

啊,人物畫說話了。

狗卷棘拿著圍巾的手一抖:“鮭魚鮭魚。”

他拿出手機打字:“沒有找到適合花阪君穿的衣服,抱歉。”

花阪裕也笑:“這有什麽抱歉的,是我出門穿少了,狗卷君同意讓我進來避避風就已經很好了。”

他越這麽說,狗卷棘就越覺得心裏不是滋味。

他把圍巾遞到花阪裕也手前。

指尖猝不及防摸到了個軟軟的東西,花阪裕也下意識抓了抓:“這是?”

“圍巾。”回答的依舊是手機軟件,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花阪裕也仿佛從這句話裏聽出了點沮喪的意味,“外面冷,花阪君戴著它吧。”

沒在暖和的房間裏坐多久,花阪裕也的手機震動起來。

花阪彌加已經和伊地知參觀完了學校,找他一起回家。

花阪裕也說:“我在學生宿舍這邊,你們過來吧。”

花阪彌加:“學生宿舍?你在那邊做什麽呀?”

花阪裕也用肩膀夾著手機,手上在疊狗卷棘剛才披給他的毛毯:“唔,在取暖。”

“咦?”

從花阪彌加那邊過來要不了幾分鐘,花阪裕也疊好了毛毯,起身:“那狗卷君,今天就打擾了。”

圍巾被他搭在了手彎裏,厚重的毛茸茸非但不顯得沈重,反而像一個時尚單品。

狗卷棘也聽到了花阪彌加在電話裏說的話,沒想到這個人這麽快就要走了。

他小小拉了一下垂下的圍巾角,打字:“記得戴上它。”

“好,我會記得的。”花阪裕也笑著回答,“狗卷君有空也多來店裏玩。”

上車以後,花阪彌加狐疑地瞧了花阪裕也兩眼:“哥哥,你出門時有戴圍巾嗎?”

“沒有。”花阪裕也玩著圍巾的毛線須須,心情十分不錯。

“我就說嘛。”花阪彌加湊過去,“這條看起來也不是你的風格,一大團一大團的,也只有我們年輕人才會喜歡。”

“年輕人才會喜歡?”花阪裕也玩著毛線須須的手頓了頓,語氣隨即變得危險,“彌加是在說哥哥年紀大嗎?”

“沒、沒有啦我是說這種幼稚風格的圍巾,和你的風格不搭。”花阪彌加說錯了話,連忙轉移話題,“是誰給你的呀?”

花阪裕也淡淡道:“沒有誰,也就是你‘一見鐘情’的對象,狗卷君。”

花阪彌加:“!!!”

晚上,失蹤了一天的乙骨憂太面如死灰地回到宿舍,經受了了五條悟一天的摧殘,他差點以為自己就要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乙骨憂太拖著沈重的步伐,每一步都踩得地板嘎吱嘎吱的響。他的房間和狗卷棘挨在一起,進房間前,乙骨憂太想了想,轉身敲了敲狗卷棘的門。

“狗卷同學,在嗎?”

房門很快被打開,狗卷棘看著臉色不太好的乙骨憂太,側身讓他進了門。

乙骨憂太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熏香的味道,瞥見桌子上還在運作的香薰機,心裏冒出了個問號。

狗卷同學什麽時候喜歡用這個了?

這些都不重要。

乙骨憂太坐下來,下意識壓低了聲音道:“五條老師知道你和花阪君的事情了。”

狗卷棘關門的動作頓了一下,緩緩地回頭。

乙骨憂太看著同窗瞬間僵硬了的動作,不忍直視地捂住臉:“是的,五條老師知道了。”

上午,他被五條悟從草叢堆裏發現後就被帶回了教室。

五條悟有自己的一套套話方法,即便乙骨憂太打定了主意不開口,不過片刻就在他嫻熟的套話功力下敗下陣來。

——什麽都說了。

“不過五條老師沒有說什麽。”乙骨憂太試圖安慰狗卷棘,“我專門問了的!五條老師說他不會把這件事告訴花阪先生。”

這句話一出,狗卷棘總算得到了點安慰。

畢竟是從不按理出牌的五條悟,他沒辦法想象,如果五條悟把自己的心事告訴了花阪裕也

那個溫柔的黑發青年會怎麽看他

狗卷棘走回來,靠著床坐下,深呼吸平覆情緒。

他會覺得惡心嗎?

又或者是想遠離他呢?

乙骨憂太看著凝重的表情,以為他是怕五條悟出爾反爾:“別擔心,五條老師雖然平時不正經,但說出來的話肯定是說到做到的。”

“鰹魚幹。”

狗卷棘擔心的不是這個。

他是想到,未來的某一天,如果自己意志不變,花阪裕也肯定會知道這份心意。

到時候,他會怎麽對待他?

一想到青年臉上可能露出的厭惡,狗卷棘忍不住捏緊了手。

乙骨憂太看了眼他握成一團的手,抓了抓頭發開口:“說起這個,我也有點奇怪”

他坐正了身體:“狗卷同學,你喜歡花阪先生的什麽?”

“或者說,狗卷同學,你為什麽喜歡花阪先生?”

狗卷棘一怔,擡眸。

乙骨憂太說:“先聲明噢,我沒有任何針對花阪先生的意思。只是覺得”他搔了搔臉頰想措辭,“有點不可思議?”

狗卷棘和花阪裕也,一個是咒言師,無法像普通人一樣正常對話;一個失明盲人,連交流都成了問題,狗卷同學為什麽會喜歡他呢?

狗卷棘張了張口,又很快閉上。

乙骨憂太還在等著他的答案。

但狗卷棘發現自己,回答不出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歡花阪裕也什麽,頭一次開竅的男孩子甚至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歡。他只知道,等到他察覺到的時候,自己已經忍不住,忍不住,再忍不住地——

想多靠近他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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