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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神奇少年·評論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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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嘛好嘛,這本來是我的任務。”五條悟在本來兩個字上重音,義正言辭地開口,“你們都想的太狹隘了,老師是那種不想做任務就丟給親愛的學生的人嗎?這是在鍛煉你們,知道嗎?”他絲毫不心虛地繼續道,“咒術師最重要的就是實戰,憂太、棘,要體會老師的用心良苦啊。”

“……”狗卷棘搖頭,絲毫不給面子:“鰹魚幹。”

五條悟一噎:“棘,要學會尊重老師。”

他頓了頓,頂著兩人一言難盡的目光開口:“反正這個任務交給你們了。”忽然想到了什麽,聲音輕快地補充,“哦對了,這次任務沒有輔助監督,同學們要自(自)己(力)加(更)油(生)哦~”

狗卷棘:“……”

乙骨憂太:“……”

時間回到現在,狗卷棘和乙骨憂太抄偏僻的小道爬山上行,終於在下午一點前抵達了目標洋屋。

光是站在門口就能感覺到屋子裏的不祥之氣,乙骨憂太抖抖任務資料,上面寫著在這處洋屋裏,已經失蹤了十餘個前來探險的背著背包的背包客。

“最早背包客失蹤的消息可以追溯到今年年初。但是夏天來這裏玩試膽大會的人,一個都沒有失蹤,為什麽?”乙骨憂太說,“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的篩選機制?”

狗卷棘盯著那行“背著背包的背包客”沈思了一會,忽然意識到了什麽,拍拍乙骨憂太,比劃出他的猜測。

乙骨憂太看完,眉頭皺了皺:“狗卷同學的意思是,這裏面的詛咒有很強的思考能力?”

“鮭魚。”狗卷棘點頭。

他剛才設想了一下,同樣都是失蹤,背包客的消失和團建玩試膽大會的人的消失,會得到兩種不同的結果。

探險的背包客們追求刺激,況且進入洋屋時還背著背包,這意味著他們沒有找旅店下榻。失蹤以後,人們也只會以為這群人是去了另外的地方探險,而試膽大會的人截然不同,除非連帶著把他們入住的旅店清除,否則,哪怕只有一個人消失,都會引起關註。

乙骨憂太“嗯”了一聲,“對,不排除這個可能。”

但這麽推測的話——

就肯定了洋屋內的詛咒有很強的思考和辨別能力。

比起單純實力強勁的詛咒,這類會思考的詛咒更不好對付。

乙骨憂太緩緩抽出身後的刀,他出行前答應了五條老師,不可以召喚“裏香”出手。①

他看了一眼狗卷棘,對方正把幾瓶潤喉藥分開放進衣服的各個口袋裏,察覺到他的視線,擡頭,眨了眨眼。

乙骨憂太說:“幸好有狗卷同學在,感覺安心了不少。”

狗卷棘:“?”

等準備工作就緒,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推開了塵封已久的破舊大門。

少年咒術師的身影在門內消失,片刻後,樹林裏傳來細細簌簌的聲音。

高橋啟介和花阪彌加到了。

“這就是老板娘說的洋屋嗎?”花阪彌加擡著頭打量,微微泛黃的白墻上爬滿了綠藤,偶爾點綴兩朵鮮紅的小花,要不是半破不破的木制大門和二樓窗戶的蜘蛛網暴露了痕跡,她還以為進到了什麽溫馨的小樓呢。

高橋啟介沒那麽多少女心,他丟給花阪彌加一個手電筒,問:“手機帶著了嗎?”

花阪彌加點點頭:“帶著的。”

“那就好。”高橋啟介說,“一會要是你和我走丟了,就打我電話,知道嗎?”

花阪彌加聞言,忍不住警惕:“為什麽會走丟,啟介哥哥你不會要丟下我自己去探險吧?”

高橋啟介揉了把她的頭發:“說什麽鬼話呢,我丟下你,你哥哥知道了還能饒得了我嗎?”他不漏痕跡的瞥了一眼洋屋,這棟小樓給他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凡事小心為上,知道嗎?”高橋啟介說。

花阪彌加連忙從他手底下搶救出自己的頭發:“知道了知道了!別揉!亂了!!真的亂了!!”

昏暗的洋屋裏沒有燈光。

狗卷棘每走一步,長年失修的木制地板便發出嘎吱嘎吱的刺耳聲音,他拉下高領衣服拉鏈:“腌高菜。”

整條走廊立刻被回音縈繞,餘音不絕。

狗卷棘點開手機屏幕保持常亮,用那一點微弱的燈光照路。他餘光掃了一眼信號,還是沒有。

不久前他和乙骨憂太進入這幢洋屋,穿過一條一次僅能容納一個人通過的廊道後便失散了。按理說這幢洋屋不大,說話和行動時都會有聲音,乙骨憂太應該能容易能聽到他發出的動靜才對,可直到現在,半個多小時過去了,除了空無一人的走廊外,狗卷棘什麽都沒看見。

而且——

這裏除了他的聲音以外,安靜得可怕。

仿佛整棟樓裏只有他一個活人似的。

狗卷棘停下腳步,放緩了呼吸。他看了一眼手機的電量,昨晚忘記充電,屏幕上已經跳出來電量僅剩20的提示。

這意味著不久以後,他會失去唯一的光源。

狗卷棘熄了屏幕,視線頓時陷入黑暗。

“腌高菜。”狗卷棘輕聲,依舊沒有人回覆他,如同置身某個密閉空間,把他和乙骨憂太完全切割開了。

咒術倒還是可以用,但是要對誰用?

沒有“敵人”,這幢房子就是他的天克。

狗卷棘嘆氣,突然明白了只是一級詛咒,為什麽身為特級咒術師的五條悟不願意做這個任務,還點名要他和乙骨憂太完成。畢竟,他們兩個人,一個特級咒術師、一個準一級咒術師,對付一個一級,似乎也有點大材小用。

狗卷棘不打算把手機電量耗在這裏,他適應了一下黑暗,腦海中猝不及防地想起了一個人的身影。

他的動作忽然楞住。

——原來看不見是這種感覺。

狗卷棘抿唇,擡眸,入目可及的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他伸手在眼前晃了晃,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即便只是這樣,他都覺得難以忍受。那個人,是以怎樣的心態,在黑暗裏生活了這麽多年的呢?

狗卷棘想起初遇時,花阪裕也唇邊溫和的笑和他那句:“前面好像有一個臺階,但我不記得在哪裏了,有誰可以扶我一下嗎?”

心裏漫起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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