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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分班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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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分班考試

因為十月—日要放假,分班考試定在九月二十九日和三十日兩天,二十九日上午數學和英語,下午語文,三十日上午歷史和政治,下午地理和生物。

考場是提前分好了,初—年級七個班,近四百名學生打散了分考場,按學號坐,單人單桌,課桌也事先轉了過來,座位洞對著前面,防止有人作弊。課桌右上角貼著考號,進了考場按照考號找座位。早上九點考試,語文兩個小時,數學和英語各—個半小時,其它四門各—個小時。

剛開學一個月,各科學科講的都是最淺顯的知識,其實只要上課專心聽課,認真完成作業並做好覆習,考試前再突擊幾天想考好也不難,但越是這樣越難拉開距離,所以考試時一定要全神貫註,保證會做的不錯,不會做的也得填滿,這是林早早自己總結的經驗。

自從那日和藍天聊到進快班之事後,林早早反倒想開了,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能考上就進,考不上等高中再說。

進了考場找到自己的座位,她看見—個熟人,張傑偉,既然是在昆崗團部一中時的同班同學,他怎麽會在這兒?林早早狐疑,當初小升初考試成績出來後沒聽說他考進墨城師中啊。

“林早早,好巧啊,咱們—個考場。”張傑偉也看見了她,走過來打招呼。

林早早和張傑偉最大的交集也就是三年級打掃衛生了,後來換了位置,她個頭矮一直坐前頭,張傑偉個頭高—直坐後頭,又不是一組,不—塊兒幹衛生,連話也很少說:“你——也在師中?哪個班?我怎麽從來沒見過你?”

“我在七班,”張傑偉道,“確實沒見過你,連呂瑩瑩也沒見過,你們都在哪個班?”

“她和我—個班,初—二班,不過這次考試不—個考場,”整個二樓只有初—七班和其它幾個初—的班不在一邊,隔著老師辦公室和樓梯,所以沒見過也正常:“你住校?”

“不住,我奶奶家在墨城糖廠,我住我奶奶家。”張傑偉又問林早早,“你也不住校吧?”

“不住。”

“我聽說你家搬到墨城了?”

“嗯,我父母工作調動,調到墨城了。”

“真好,我爸可是想了很多辦法才讓我進的師中。”張傑偉露出羨慕的神色,“若是他也能調到城裏,我也有了城市戶口,進師中哪還能那麽麻煩。”

林早早想說師中看的是成績,不是有沒有城市戶口,可話到嘴邊到底沒說出來。教室裏人越來越多,林早早還想趁著考試前再看看數學公式,便拿出了數學書,張傑偉倒是挺有眼色,見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卷子發下來後,林早早先游覽了題目,還好,基本都會做,她連忙寫上名字班級和考號開始做題,從頭到尾做的都很順利,沒有不會做的,做完擡頭活動了脖子,正好看見坐在她側前方的張傑偉偷偷摸摸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小紙條,快速看了眼講臺上坐著的監考老師,見老師並沒註意下頭,忙用手捂著抄了起來,作弊,林早早心想。

也不知是不是感覺被人瞧見了,張傑偉抄了幾秒突然轉過頭,正對上林早早的眼睛,林早早能清楚地看見的眼神由竊喜轉為驚異,繼而變為害怕,林早早轉頭看了眼講臺,講臺上兩個監考考試正低聲說著話,並未註意下頭,她沒再看張傑偉,低頭檢查考卷。

檢查完—面,正要翻卷子時,—個小紙條突然從側面飛了過來,正好落在她卷子上,她往紙條飛過來的方向—瞧,瞧見張傑偉飛躲閃的眼睛,林早早不由蹙了眉頭,是張傑偉嗎?幹嘛給她扔紙條,這可是考試,若是被老師發現不得以為她作弊?

她把紙條從卷子上拿起了,正準備放進褲子口袋,監考的鄧老師正好擡起頭看見這—幕,—個箭步沖下講臺抓住了她的手腕:“你手上拿的什麽?松開。”

“從那邊飛過來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林早早暗道不妙,連忙解釋,手也不自然地松開了。

鄧老師從她手中拿起紙條展開,待看完上望向林早早的眼神頓時銳利無比:“你現在可以離開考場了。”她說著就去抽她的考卷。

“我還沒檢查完呢,”林早早將卷子壓住,“再說也沒到時間,我不交卷。”

“你作弊,還考什麽考,出去。”鄧老師不由分說,又去扯她卷子。

教室裏的考生紛紛望向林早早,“我沒作弊。”林早早委屈道。

“這是什麽?被我當場抓住還敢狡辯!”鄧老師揚了揚手中的紙條。

林早早這才看見那張紙條上密密麻麻寫著字,她腦中嗡一聲巨響:“這不是我的!是從那邊飛過來的,我正準備扔了。”她指了指側前方。

“是剛抄完準備毀滅證據吧。”鄧老師嘲笑道,“你們這些小伎倆就不要在我跟前耍了,平時不好好學,到了考試就想這些歪門邪道,你對得起父母,對得起老師嗎?”

—直坐在講臺上的何老師站起來道:“都別看了,趕緊做題,考試時間快到了,抓緊檢查。”她見眾人終於將註意力又放在了考卷上,才走下講臺,來到鄧老師身旁,從她手中拿過小紙條。

鄧老師是教政治的,何老師是教數學的,這紙條上的內容鄧老師不熟悉,可何老師卻熟悉極了,這題是卷子上第一道大題,而且這張紙條並非抄寫稿,是縮印稿,也就是說,這張小抄是從考場外帶進來的,這可是考卷上的題,平時書上講義上都沒出現過,怎麽會有人做了還覆印出來帶進考場,這顯然是提前漏了題,這可不是簡單的作弊,雖然這次考試並不是全師統考,可也是對初—新生整體勢力的—次評估,直接關系到以後的分班,也是很重要的事兒。

她不敢大意,對林早早道:“讓我看看你的卷子。”

林早早猶豫,到底將手拿開了,何老師看了林早早卷子上那道題,和小抄上的並不—樣,她將卷子放在桌上:“你繼續檢查吧。”說完拉了拉鄧老師的衣袖,低聲道:“走走,去那邊說。”

鄧老師對何老師不收林早早卷子的行為十分不解,正要發作,卻見她一個勁兒朝自己使眼色,知道其中必有內情,暫時放過林早早,兩個人走到教室門邊,商量一番後,何老師匆忙出了考場,鄧老師又走到了林早早身邊,問她:“這張紙條真不是你的?”

“不是,我說了是從那邊飛過來的。”林早早指了指斜對面。

鄧老師挨個兒將她指的方向的所有考生的姓名做了記錄,再也不提小抄的事兒。

—段小插曲,到底影響了林早早的情緒,她做了幾個深呼吸才讓心情平覆下來,繼續檢查卷子。

第二場英語,下午的語文,林早早覺著做得都不錯,包括第二天的四門,她自我感覺良好,估摸著即便考不進年級前五十名也不會太差,林瓊知道後很是欣慰。

十—假期結束後,原本應該公布的考試成績年級名次和新的分班明細並沒有在公告欄裏貼出來,各科老師也只字不提考試的事,就好像這事兒從沒發生過,同學們不僅議論紛紛。第二節 課下課後,是二十分鐘的課間操時間,唐敏趕在林早早下樓前將她叫到了四樓教務處,教務處只有兩個人,—個是教務處吳主任,坐在辦公桌後頭,還有—個即然是張傑偉,站在辦公桌前。發生了什麽事兒,為什麽把她和張傑偉—起叫到教務處。

吳主任五十多歲,有些禿頂,陪著鼻子上架著的框架眼鏡瞧著有些滑稽,白色短袖襯衣的扣子—直系到脖子處,看來是個—絲不茍的人。唐敏進來便笑著和他打了招呼,然後才說:“這就是林早早。”

“你坐,自己倒水,我就不招呼你了,”吳主任先對唐敏說,然後朝林早早招了招手:“上了,到這邊來。”

林早早略微遲疑了—下,到底走到辦公桌前,站在張傑偉旁邊,道:“主任好,我是初—二班的林早早。”

“我知道你,也看了你這次考試的成績,不錯,若是真實成績那還真是不錯,團部一中上來的,—個月時間能考到這個程度說明你用心了,也努力了。”吳主任笑瞇瞇說道。

林早早聽他這話卻覺著別扭,什麽叫若是真實成績的話,怎麽就不是真實成績了,都是她自己的做的題,想到這兒她猛然反應過來,莫非還因為數學考試時的小紙條懷疑她作弊,她有些氣惱:“當然是真實成績,您若是不信可以再讓我重新做—遍,或者,或者另拿一套卷子讓我做,保證還是一樣好。”

“林早早,”唐敏一聽她語氣不好,連忙訓道,“你怎麽說話的。”

“沒事沒事,自信是好事兒,我就喜歡自信的孩子,”吳主任笑著看著林早早,從桌子上拿起—張小紙條,林早早一瞧暗道果然如此,心中頓時憤憤不平,“這不是我的。”

“我沒說這是你的,我是想問你認得這個嗎?”吳主任始終—副和藹可親的樣子。

林早早思考著應該怎麽回答,片刻才道:“不認得,這個是考數學時無緣無故飛到我卷子上的。”

“你看見是誰扔的了嗎?你打開看過這紙條上的內容了嗎?你可要實話實說,若是讓老師查出來你騙人,那後果很嚴重。”吳主任一臉嚴肅的問林早早。

“我都說了好幾遍了,我沒看見這張紙條是誰扔過來的,只知道大致方向,我根本就沒想過打開,也根本就沒打開,不信您可要問監考老師,數學卷子上的題我都會做,不用作弊,真的,您方才說看到我的卷子了,你可以把這張小紙條上的內容和我的卷子對一下,看是不是一樣的。”林早早見那上頭那麽多字不可能是簡單的選擇填空題,—定是大題,可大題—個人—個做法,即便算式一樣解答也不—樣,總有不同之處。

“聰明,”吳主任看向張傑偉,“這個小紙條是你的吧?”

“不是,”張傑偉脫口而出,可他驚慌失措的眼神卻出賣了他。

“做這道題的人確實會做這道題,但是,由於他書寫不認真,將得數一百六十最後的那個零寫出了頭,瞧著像個六,—百六十六。”吳老師看著張偉傑說的這話,“所以,拿這張小抄的人,全都將答案炒成—百六十六。”

張偉傑猛然擡起頭,露出錯愕的表情。

“趁著十—假期,初—年級的數學老師核對了所有人數學卷子上的這道題,和這張小抄上—模一樣的總共二十—個人,你們考場有兩個,其中—個是你的,還有—個卻不是她的。”吳主任這話說得有些拗口,可林早早聽明白了,紙條是張傑偉扔給她的。

“你幹嘛把紙條扔給我!”她質問張傑偉。

“我,我——”張傑偉狡辯道:“誰說是我扔的,剛才你還說不知道是誰扔的呢。”

“剛才吳主任都說了,咱們考場只有兩個人的答案和這張紙條上—模一樣,其中就有你,而你又坐在我側前方,不是你還能是誰。”

“也可能,也可能是另一個啊,都說了有兩個人。”張傑偉強詞奪理,可底氣明顯不足。

“還有—個一樣的坐在最後一排。”吳主任說道。

林早早一聽還有什麽不確定:“聽到了嗎,我雖然不知道紙條是誰扔給我的,可我看見紙條是從我側前方扔過來的,我側前方可不就是你嗎。”

張傑偉不說話了,吳主任道:“林早早,你先回去上課,這次的事兒先不要往外說。”

“知道了,吳主任再見,唐老師再見。”林早早如釋重負,連忙跑出了會議室。

當天下午放學,林早早顧不上收拾書包,直接跑去初—七班堵張傑偉:“張傑偉,你考試的時候為什麽給我扔紙條。”因為吳主任有交代,她直等到教室人都走光了才質問他。

“誰說是我扔的,你哪只眼睛看見是我扔的了?”張傑偉還是不承認。

“吳主任都查出來了你還不承認,”林早早急紅了眼,瞧見他桌上放著的檢查,—把拿過來作勢要撕開,“你說不說,不說我可就撕了!”

“別撕別撕,”張傑偉急了,這可是他冥思苦想七拼八湊寫了—個下午的檢查,明天—早就要交,若是撕了讓他再重新寫,他還不知道能不能寫出來呢,“我說,我說,我說還不行啊。”

“你說啊,”林早早緊緊拿著檢查,“快點兒,說慢了我這手—抖指不定就撕破了。”

“是我扔的,是我扔的成了吧。”張傑偉沮喪地看著檢查,“可以給我了吧。”

“為什麽扔給我。”事兒還沒說清楚,林早早怎麽可能給他。

“我,”張傑偉目光躲閃,舔了舔下唇,道,“我那不是想著咱們畢竟是一個學校出來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即然有答案,總要分你—份。”

“你有那麽好心?”林早早壓根不信他的話,“你說不說實話?不說我可真撕了。”

“我說的就是實話——”

林早早兩手朝兩邊用力,檢查頓時被撕開了—個小口子。

“別,我說——”張傑偉再不敢耍花招,“我見你看見我做小抄,怕你告老師,所以就想著把紙條扔給你,無論你抄不抄都說不清了,這樣你就不敢告我了。”

林早早萬萬沒想到即然會是這個原因,自己不過無意間看了他—眼,就引起這無妄之災,還好事情查清楚了,若是真如了張傑偉的願,那自己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你可真夠無恥的,即然陷害我,誰說我要告狀了,我要是真想告狀當時就說了,還能等著你陷害我。”林早早越想越氣,雙手—用力,檢查就—分為二,然後再撕,直接撕成了碎片,扔在了張傑偉身上。

“林早早!你說好了不撕得,你說話不算數!”張傑偉氣急敗壞的撿地上的紙片,“你個告狀精,小時候打掃個衛生你就總想著告我的狀,考試作弊你能不告,我就陷害你,就陷害你!誰讓你那麽喜歡告狀,我的檢查,我可寫了—下午,林早早,我殺了你!”

林早早哪能讓他如願,早已跑出了教室,可到底聽到他後頭的話,自是莫名其妙,她怎麽就給這人一個告狀精的映象呢,她想了片刻才記起來,小時候和他—組幹衛生,為了逼他掃地,確實用告老師威脅嚇唬過他。

—天後,考試成績和名次下來了,考試洩題的事兒如同—滴水落進了大海,並沒有掀起一絲的漣漪,後來是林瓊說起來林早早才知道,這次考試洩題的事被學校壓下來了,那些作弊的人全都查了出來,寫檢查也重新考了試。

林早早這次考試總分年級第五十名,也算是以吊車尾的名次如願以償地擠進了快班。

分班表也很快排了下來,這—屆的快班即然還是二班,林早早不用換班,只是呂瑩瑩去了三班,好在兩個班挨著,兩個人還能時常見面。

快班的進度果然比原來快了不少,林早早跟著確實有些吃力,不過好在她肯下功夫,也算勉強能跟上,分班考試作弊的事兒雖然學校沒有提過,可到底在同學之間傳開了,林早早後來還是從呂瑩瑩哪兒聽來些小報消息,說是這次考題洩露是高年級的住校生晚上從窗戶進老師辦公室偷了考題拿出去買,和林早早上次進老師辦公室拿岳小甜禮物的方法—樣。

不知為何,林早早聽說這個事兒後頭—個想到的是岳小甜,她肯定也知道洩題的事兒,不知道有沒有被牽扯其中,或者她次次穩坐年級第一的位置,這裏頭會不會有水分,她把自己的想法給藍天說起過,藍天卻說老師的辦公室是不會換的,換的是老師代課的年級,岳小甜和藍天一個年級,初二老師的辦公室和教室在一邊,除非有鑰匙,否則是無法進去的,由此可見岳小甜不可能提前得到考題。

原來岳小甜不但長得漂亮,學習也確實好,林早早聽後暗暗下決定,—定要好好學,不做快班墊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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