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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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零轍從草叢中緩步走出來, 一邊走還一邊說：“你哥哥我還沒成親呢！哪裏來的兒子。”
“那他是誰？”
淩巖也覺得自己的猜測不太靠譜，哪怕他真的是零轍的兒子，也不是怕她的理由。
零轍走到袁翎身前, 伸出手來想要摸一摸他的腦袋，可他餘驚未定，竟然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零轍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怎麽就收了個這麽膽小的徒弟呢？
還想讓他自己說出來，現在看來只能由他說了。
零轍轉頭看向淩巖說：“他是你的金翎。”
此話一出，淩巖和裴淵都吃了一驚, 淩巖猜過無數種可能, 卻完全沒有往這個方向去想。
金翎竟然還能化成人形？
零轍知道他們肯定會有這樣的疑問，便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原來八百年前, 淩巖的朱雀金翎碎裂成三塊後, 分別散落在不同的地方。
其中最大的那一塊, 散落到一個靈氣濃郁的山谷中，在谷中被靈氣浸潤多年，竟然逐漸生出了靈識，後來又得到了機緣，得以化為人身。
零轍找到他的時候, 他已經是小孩兒模樣, 後來零轍把他帶回荊梨峰, 當作弟子來養育，給他取名為袁翎。
袁翎因為是一塊不完整的碎片化成的, 因此他性情古怪，腦子像缺了根筋似的。他說話總是說到一半就斷片兒,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之所以每次看見淩巖都嚇跑，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對不起自己的主人。他作為一塊金翎, 本不應該也不可能生出意識，可偏偏機緣巧合之下，他得以擁有自己的意識，甚至還能化為人形。
他覺得自己做錯了，沒顏面面對淩巖，在第一次看見淩巖的時候，他便認出了她，可是他怕淩巖責怪他，所以掉頭就跑了。後來發現淩巖沒認出他，他才敢接近她，可是由於膽怯，他好幾次看見淩巖，都下意識地想掉頭就跑。
淩巖聽完零轍的解析才終於明白了。
她轉身走到袁翎身邊，繞著他轉了好幾圈，細細地打量他，袁翎嚇得一動不動，呆呆地站著，額頭都滲出了汗。
淩巖看了幾圈，頓感怪異，她怎麽也想象不到他就是自己的金翎，她好歹也和自己的金翎相處了兩百年，即便那時候還沒碎，可她對金翎是最熟悉不過的。
她的金翎怎麽可能是這個樣子？雖說袁翎的外表不醜，還很俊秀，可為什麽他是個男的？淩巖是女的，她的金翎不應該是女的嗎？
她把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零轍卻噗呲一聲地笑了。
袁翎聽到自己主人的疑問，心下一驚，擡頭飛快地瞥了一眼淩巖，見她對自己滿臉嫌棄的模樣，他心中更是愧疚，本就對不起主人，現在還遭主人嫌棄，他那裏還能淡定？
思考片刻，袁翎當即身形一晃，幾道金光籠罩著他，片刻後金光消散，袁翎竟變成了女兒身。
淩巖才剛想問零轍笑什麽，轉頭一看，發現袁翎竟然化成了女人的模樣，她頓時驚呆了。
“怎麽性別還能改？”
“不，不是性別能改，而是它本身就沒有性別之分。我最初見到它的時候，就是非男非女的模樣。只不過我荊梨峰都是男弟子，讓他化作男子更方便些罷了。”
零轍說完，淩巖才明白過來，不是她不了解自己的金翎，而是古往今來從未有過朱雀翎化成人形的先例，誰也不知道它化成人形之後會是怎麽樣的。
淩巖自從找回了兩塊朱雀金翎後，她的修為恢覆得很快，可仍舊是止步在元嬰巔峰。如果再把最後一塊金翎融合，她便可以恢覆到以前的修為，甚至還可以更進一層。
袁翎離開本體獨自修煉這麽多年，修為已經達到了化神期，淩巖融合了他後，修為定然會比以前更高。
淩巖有點猶豫，如果它只是一塊金翎碎片，那她會毫不猶豫地融合，可是現在它是一個人，融合了它，那它的意識豈不是會消失？這和殺人又有什麽區別呢？
這太殘忍了，淩巖下不去手。
袁翎看出了她的糾結，它對於自己的存在一直都感到愧疚，也知道如果有一天遇到自己的主人，它會義無反顧地犧牲自己，和主人融合。
於是袁翎撲通一聲地，跪倒在淩巖身前，向她表明衷心，請求她和它融合。
袁翎不顧自我，更讓淩巖下不去手，她和它曾像朋友那樣相處過，要她不顧它的性命強行融合，她是做不到的。
裴淵默默地把這一切看在眼裏，他對朱雀金翎不是很熟悉，但他曾經聽聞過類似的事情。
在遠古時期，曾經有一條墮入魔道的魔龍，為了獲得更強大的力量，強行把龍珠剝離出來，放入雲山天池中蘊養，此後每月給龍珠註入新鮮的血液。
就這樣過了幾百年，龍珠竟然得以修成人形，魔龍融合龍珠的時候，先把龍珠的意識收入自己的識海，再進行融合，竟然還真讓他成功了。從此他便像多了一個分|身那樣，龍珠和本體同時修煉，修為突飛猛進。
有了這樣的先例，後世陸續有人效仿，可是這種修煉方法危險性極高，嘗試這種方法的人十有九死。
後世人把這種將本命物剝離出來，和本體分別修煉的方法，稱為裂命。因為裂命人死的多，活的少，後來被列為了禁術，禁止後世人修煉。
裴淵知道這種方法，卻不吭聲，他連一丁點兒的風險都不敢嘗試，更不用說這種十有九死的禁術了。他真的再也不能承受失去她的痛苦了。
淩巖正糾結的時候，轉頭看向裴淵，想問他有什麽方法可以在不傷害袁翎的情況下融合金翎，卻發現他神色有異，似乎是在隱瞞著些什麽。
淩巖猜想他一定有辦法，便問他想到了什麽辦法，可是裴淵卻搖頭說沒有。
淩巖不信，從他的神色可以看出，他是知道辦法的，他不說或許是因為這種方法太過危險。
淩巖以前或許會害怕，但是如今不同了，她懂得審時度勢。現如今魔族人隨時都會進攻熒青，她如果再不強大起來，肯定會被魔族人殺死。她的父母、她的族人都是死在魔族人手中，她絕對不會讓自己也死在他們手中。她不但不能死，她還要報仇，為她的父母和族人報仇。
要報仇就必須要強大起來，現在只有融合金翎，才能讓她的修為在短時間之內得到提升。她迫切地想要融合，卻不想傷害袁翎，如果可以有兩全其美的方法，那麽即便再危險，她也要嘗試。
她追問裴淵，裴淵卻始終不肯說。
他不是不想淩巖融合金翎，相反他非常想，只是在沒有十分把握的情況下，他是不會讓她去冒險的。
此後的幾天裏，裴淵不是在缺月峰的藏書閣裏，就是在梵天塔的藏書閣裏翻閱各種古籍，試圖找出一個萬全之策。
梵天塔是梵清聖山上藏書量最大的地方，總共九層，每層都放得滿滿的，珍貴的典籍數不勝數。
裴淵的嘴巴很密，淩巖怎麽追問，他都不肯說一個字，淩巖也只好跟著他翻閱古籍，看看能否找到更好的方法，零轍和袁翎也加入了他們的隊伍。
一連過了幾日，裴淵毫無收獲，淩巖卻從典籍中發現了裂命之術。
當她和裴淵說起裂命的時候，裴淵臉色都變了。
“不行！你不能用這個法子！”
“為什麽不行？不是有人成功過嗎？我要試試！”
“太危險了，不行！”
淩巖堅持己見，裴淵卻堅決不讓，最終他們吵了一架。淩巖沒有生他的氣，帶著袁翎回了荊梨峰。
她是一個死過兩次的人，並不會因為危險就輕易放棄，如果她就這樣放棄了，她會很看不起自己。
裴淵不讓她做，她可以偷偷做。
她打算在荊梨峰閉關融合金翎，讓零轍為她護法。零轍知道自己的妹妹很執著，認定了的事情，怎麽攔也攔不住，便沒有再阻攔。
直到淩巖閉關的那天，裴淵都沒有出現過，淩巖以為他服軟了，便安心地閉關融合。
在她閉關之前幾個時辰，袁翎奇跡地消失了幾個時辰，後又安然無恙地回來了。問它去幹嘛，它說怕這次會一去不覆返，特意去叮囑了師弟們幾句，讓他們好好照料師父。
淩巖沒有多想，領著它就進了後山閉關。
十日後。
零轍坐在後山的一棵荊梨樹下，一邊吃著梨一邊擼猴子，時不時還瞥一眼不遠處坐在大石頭上的人。
“你已經盯了十日了，不累麽？”
裴淵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的山洞，那裏頭是淩巖閉關的地方，他在這裏已經等了十日了，仍舊沒有見她出來。
零轍見他不回答，不禁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說：“你都找過我徒弟了，還擔心她會出事麽？”
零轍咬了一口梨，眉間逐漸凝了愁雲，“你大可以放心，我那徒弟是個識大體的人，斷不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傷害她。”
裴淵眉頭深鎖，語氣低沈：“我怕她會怪我。”
零轍暗嘆了一聲，心想他才是會怪他的人吧！淩巖和袁翎的交情淺薄，不過相識過數月，而他卻是從小把袁翎拉扯大的，如今裴淵一句話，就葬送了他徒弟的命，他就不怕自己的大舅子責怪他麽？
不過他想是這麽想，卻沒這麽說，畢竟妹妹的命還是比徒弟重要的，他安慰了一句：“放心吧！她不會怪你的。”
話音剛落，山洞那邊突然猛烈地顫動了起來。
一股殷紅的火光從洞口噴了出來，隨後山洞在猛烈地震動和火光的雙重沖擊下倒塌了。
沙塵逐漸落下後，淩巖一身火紅地站立在廢墟上，她微微閉著目，額間眉心處，三股火焰印記，透出赤紅的光。
零轍看見她的那一刻，松了一口氣：“成功了！”
淩巖出來的那一刻，裴淵便快步往她的方向走過去。淩巖剛剛從灰塵彌漫的廢墟中走出來，迎頭便撞入了裴淵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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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是誰？”
淩巖也覺得自己的猜測不太靠譜，哪怕他真的是零轍的兒子，也不是怕她的理由。
零轍走到袁翎身前, 伸出手來想要摸一摸他的腦袋，可他餘驚未定，竟然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零轍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怎麽就收了個這麽膽小的徒弟呢？
還想讓他自己說出來，現在看來只能由他說了。
零轍轉頭看向淩巖說：“他是你的金翎。”
此話一出，淩巖和裴淵都吃了一驚, 淩巖猜過無數種可能, 卻完全沒有往這個方向去想。
金翎竟然還能化成人形？
零轍知道他們肯定會有這樣的疑問，便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原來八百年前, 淩巖的朱雀金翎碎裂成三塊後, 分別散落在不同的地方。
其中最大的那一塊, 散落到一個靈氣濃郁的山谷中，在谷中被靈氣浸潤多年，竟然逐漸生出了靈識，後來又得到了機緣，得以化為人身。
零轍找到他的時候, 他已經是小孩兒模樣, 後來零轍把他帶回荊梨峰, 當作弟子來養育，給他取名為袁翎。
袁翎因為是一塊不完整的碎片化成的, 因此他性情古怪，腦子像缺了根筋似的。他說話總是說到一半就斷片兒,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之所以每次看見淩巖都嚇跑，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對不起自己的主人。他作為一塊金翎, 本不應該也不可能生出意識，可偏偏機緣巧合之下，他得以擁有自己的意識，甚至還能化為人形。
他覺得自己做錯了，沒顏面面對淩巖，在第一次看見淩巖的時候，他便認出了她，可是他怕淩巖責怪他，所以掉頭就跑了。後來發現淩巖沒認出他，他才敢接近她，可是由於膽怯，他好幾次看見淩巖，都下意識地想掉頭就跑。
淩巖聽完零轍的解析才終於明白了。
她轉身走到袁翎身邊，繞著他轉了好幾圈，細細地打量他，袁翎嚇得一動不動，呆呆地站著，額頭都滲出了汗。
淩巖看了幾圈，頓感怪異，她怎麽也想象不到他就是自己的金翎，她好歹也和自己的金翎相處了兩百年，即便那時候還沒碎，可她對金翎是最熟悉不過的。
她的金翎怎麽可能是這個樣子？雖說袁翎的外表不醜，還很俊秀，可為什麽他是個男的？淩巖是女的，她的金翎不應該是女的嗎？
她把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零轍卻噗呲一聲地笑了。
袁翎聽到自己主人的疑問，心下一驚，擡頭飛快地瞥了一眼淩巖，見她對自己滿臉嫌棄的模樣，他心中更是愧疚，本就對不起主人，現在還遭主人嫌棄，他那裏還能淡定？
思考片刻，袁翎當即身形一晃，幾道金光籠罩著他，片刻後金光消散，袁翎竟變成了女兒身。
淩巖才剛想問零轍笑什麽，轉頭一看，發現袁翎竟然化成了女人的模樣，她頓時驚呆了。
“怎麽性別還能改？”
“不，不是性別能改，而是它本身就沒有性別之分。我最初見到它的時候，就是非男非女的模樣。只不過我荊梨峰都是男弟子，讓他化作男子更方便些罷了。”
零轍說完，淩巖才明白過來，不是她不了解自己的金翎，而是古往今來從未有過朱雀翎化成人形的先例，誰也不知道它化成人形之後會是怎麽樣的。
淩巖自從找回了兩塊朱雀金翎後，她的修為恢覆得很快，可仍舊是止步在元嬰巔峰。如果再把最後一塊金翎融合，她便可以恢覆到以前的修為，甚至還可以更進一層。
袁翎離開本體獨自修煉這麽多年，修為已經達到了化神期，淩巖融合了他後，修為定然會比以前更高。
淩巖有點猶豫，如果它只是一塊金翎碎片，那她會毫不猶豫地融合，可是現在它是一個人，融合了它，那它的意識豈不是會消失？這和殺人又有什麽區別呢？
這太殘忍了，淩巖下不去手。
袁翎看出了她的糾結，它對於自己的存在一直都感到愧疚，也知道如果有一天遇到自己的主人，它會義無反顧地犧牲自己，和主人融合。
於是袁翎撲通一聲地，跪倒在淩巖身前，向她表明衷心，請求她和它融合。
袁翎不顧自我，更讓淩巖下不去手，她和它曾像朋友那樣相處過，要她不顧它的性命強行融合，她是做不到的。
裴淵默默地把這一切看在眼裏，他對朱雀金翎不是很熟悉，但他曾經聽聞過類似的事情。
在遠古時期，曾經有一條墮入魔道的魔龍，為了獲得更強大的力量，強行把龍珠剝離出來，放入雲山天池中蘊養，此後每月給龍珠註入新鮮的血液。
就這樣過了幾百年，龍珠竟然得以修成人形，魔龍融合龍珠的時候，先把龍珠的意識收入自己的識海，再進行融合，竟然還真讓他成功了。從此他便像多了一個分|身那樣，龍珠和本體同時修煉，修為突飛猛進。
有了這樣的先例，後世陸續有人效仿，可是這種修煉方法危險性極高，嘗試這種方法的人十有九死。
後世人把這種將本命物剝離出來，和本體分別修煉的方法，稱為裂命。因為裂命人死的多，活的少，後來被列為了禁術，禁止後世人修煉。
裴淵知道這種方法，卻不吭聲，他連一丁點兒的風險都不敢嘗試，更不用說這種十有九死的禁術了。他真的再也不能承受失去她的痛苦了。
淩巖正糾結的時候，轉頭看向裴淵，想問他有什麽方法可以在不傷害袁翎的情況下融合金翎，卻發現他神色有異，似乎是在隱瞞著些什麽。
淩巖猜想他一定有辦法，便問他想到了什麽辦法，可是裴淵卻搖頭說沒有。
淩巖不信，從他的神色可以看出，他是知道辦法的，他不說或許是因為這種方法太過危險。
淩巖以前或許會害怕，但是如今不同了，她懂得審時度勢。現如今魔族人隨時都會進攻熒青，她如果再不強大起來，肯定會被魔族人殺死。她的父母、她的族人都是死在魔族人手中，她絕對不會讓自己也死在他們手中。她不但不能死，她還要報仇，為她的父母和族人報仇。
要報仇就必須要強大起來，現在只有融合金翎，才能讓她的修為在短時間之內得到提升。她迫切地想要融合，卻不想傷害袁翎，如果可以有兩全其美的方法，那麽即便再危險，她也要嘗試。
她追問裴淵，裴淵卻始終不肯說。
他不是不想淩巖融合金翎，相反他非常想，只是在沒有十分把握的情況下，他是不會讓她去冒險的。
此後的幾天裏，裴淵不是在缺月峰的藏書閣裏，就是在梵天塔的藏書閣裏翻閱各種古籍，試圖找出一個萬全之策。
梵天塔是梵清聖山上藏書量最大的地方，總共九層，每層都放得滿滿的，珍貴的典籍數不勝數。
裴淵的嘴巴很密，淩巖怎麽追問，他都不肯說一個字，淩巖也只好跟著他翻閱古籍，看看能否找到更好的方法，零轍和袁翎也加入了他們的隊伍。
一連過了幾日，裴淵毫無收獲，淩巖卻從典籍中發現了裂命之術。
當她和裴淵說起裂命的時候，裴淵臉色都變了。
“不行！你不能用這個法子！”
“為什麽不行？不是有人成功過嗎？我要試試！”
“太危險了，不行！”
淩巖堅持己見，裴淵卻堅決不讓，最終他們吵了一架。淩巖沒有生他的氣，帶著袁翎回了荊梨峰。
她是一個死過兩次的人，並不會因為危險就輕易放棄，如果她就這樣放棄了，她會很看不起自己。
裴淵不讓她做，她可以偷偷做。
她打算在荊梨峰閉關融合金翎，讓零轍為她護法。零轍知道自己的妹妹很執著，認定了的事情，怎麽攔也攔不住，便沒有再阻攔。
直到淩巖閉關的那天，裴淵都沒有出現過，淩巖以為他服軟了，便安心地閉關融合。
在她閉關之前幾個時辰，袁翎奇跡地消失了幾個時辰，後又安然無恙地回來了。問它去幹嘛，它說怕這次會一去不覆返，特意去叮囑了師弟們幾句，讓他們好好照料師父。
淩巖沒有多想，領著它就進了後山閉關。
十日後。
零轍坐在後山的一棵荊梨樹下，一邊吃著梨一邊擼猴子，時不時還瞥一眼不遠處坐在大石頭上的人。
“你已經盯了十日了，不累麽？”
裴淵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的山洞，那裏頭是淩巖閉關的地方，他在這裏已經等了十日了，仍舊沒有見她出來。
零轍見他不回答，不禁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說：“你都找過我徒弟了，還擔心她會出事麽？”
零轍咬了一口梨，眉間逐漸凝了愁雲，“你大可以放心，我那徒弟是個識大體的人，斷不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傷害她。”
裴淵眉頭深鎖，語氣低沈：“我怕她會怪我。”
零轍暗嘆了一聲，心想他才是會怪他的人吧！淩巖和袁翎的交情淺薄，不過相識過數月，而他卻是從小把袁翎拉扯大的，如今裴淵一句話，就葬送了他徒弟的命，他就不怕自己的大舅子責怪他麽？
不過他想是這麽想，卻沒這麽說，畢竟妹妹的命還是比徒弟重要的，他安慰了一句：“放心吧！她不會怪你的。”
話音剛落，山洞那邊突然猛烈地顫動了起來。
一股殷紅的火光從洞口噴了出來，隨後山洞在猛烈地震動和火光的雙重沖擊下倒塌了。
沙塵逐漸落下後，淩巖一身火紅地站立在廢墟上，她微微閉著目，額間眉心處，三股火焰印記，透出赤紅的光。
零轍看見她的那一刻，松了一口氣：“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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