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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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現在算是知道了，每次她進秘境他都能知曉，而且都會專門來秘境門口逮她。
淩巖硬著頭皮走了過去，露出了刻意而又禮貌的假笑，假裝偶遇地說：“這麽巧啊！我們又見面了。”
裴淵淡淡地轉過頭來，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表情似乎在說‘你是傻子嗎？’
淩巖被他這表情噎得沒聲出。
裴淵示意她坐在他腳邊的石凳子上。淩巖乖乖地走了過去，端端正正地坐好，雙手放在腿上，目不斜視，像一個犯了錯，隨時準備被老師責罰的學生。
裴淵慢悠悠地喝著茶，語氣平靜地問：“好玩嗎？”
秘境好不好玩？當然好玩啦！但是她應該說實話呢？還是假話呢？到底應該怎麽說他才不生氣？
淩巖還沒想好怎麽回答，裴淵便替她答了。
他說：“看你玩了幾天，看來是很好玩。”他的語氣很平靜的，頓了一會兒又說：“要不把你也關進去玩個夠？”
“！！！不不不！一點也不好玩！”淩巖聽到這一句話後，馬上使勁擺手，根據對他的了解，淩巖知道他又會找些奇葩的懲罰來懲戒她淩，此刻即使是好玩她也不敢說實話了。
裴淵擺出一副‘不好玩？你都呆幾天了’的表情。
淩巖狡辯說：“秘境的靈氣濃郁，徒兒這是在裏頭修煉呢！”
她說這話半真半假，她雖然沒有真的好好修煉，但是呆在裏面，淩巖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倍感舒適，她都不太想出來了。
平日裏修煉，總感覺有些什麽東西阻礙著她突破金丹，哪怕是吸收靈氣也讓她有點感覺氣悶，在秘境裏卻不會。
裴淵瞇眼看了她片刻，說：“你的修為一點也沒有長進，本君該相信你說的哪個字？”
淩巖語塞，找不到話來反駁，她知道自己又要遭殃了。
果不其然，這一次，裴淵罰她每日從山下挑水上山，把院子裏的水井灌滿。
淩巖：“......”明明有水井，為什麽要我到山下挑水，這不是白費力麽？
裴淵淺淺一笑，說因為你閑得慌啊！
他的奇葩點子真多！淩巖徹底無語了。
接下來的日子，淩巖變得很忙碌，白天她要挑水上山填水井。晚上要加班留堂，由裴淵監督修煉。
此後每一日，上山來聽講學的弟子，除了會看見白點點埋頭在沙堆旁數沙子外，還會看見淩巖每天笨拙地挑著兩個大水桶上山，路過的弟子問：“小師叔為什麽要挑水啊？”
淩巖淡淡一笑：“因為我閑啊！”
從此之後，梵清聖山上有兩個傳聞，第一個傳聞是，洛舍的大徒弟白點點，因為感情受挫，受了刺激，導致精神失常，跑到缺月峰咒罵裴淵，結果被罰數沙子。
第二個傳聞是，不使用靈力親自挑水走山路，是一個非常好的修煉竅門。
起初對第二個傳聞，許多人不信，但據聞這是閻虛道君教導徒弟的方法，此後，人們就深信不疑了。
至於傳言的來源，當然就是來自於缺月峰了。
缺月峰上什麽東西都是香的，那些天天看到淩巖挑水的弟子們，他們很少有機會上缺月峰，難得能上去，看見什麽聽見什麽都會變得很神聖。
於是乎梵清聖山上多了許多天天挑水的弟子，他們樂此不疲，絲毫沒有懷疑傳言的真實與否。
淩巖這段日子除了忙碌之外，夥食也無故改善了，多了許多仙鶴送來食物，而淩巖並沒有讓仙鶴送這麽多食物。
這些多出來的食物都很合她的胃口，上次她帶給仉驍的那幾味菜也常常被送來。
淩巖後來才想起，是幾位巴結裴淵的峰主送來的。
院子裏的水井不知為何，淩巖每次灌得差不多滿，第二天，水位又下降了。
按照裴淵的意思，不灌滿不能停，幾次淩巖想偷懶不挑水，都被他抓包。她沒辦法，只好想辦法討好他。
知道他喜歡喝茶，那投其所好。
於是乎，她召喚了仙鶴過來，在符紙上寫了好幾種茶葉，這些都是她在現代時所知道的最好喝的茶葉，什麽碧螺春，龍井等等。
寫完後，她又在末尾加了一句，若是上面的都沒有，便讓他們把最好喝的茶送來。
淩巖的符紙到達常事堂後，常事堂的堂主岳並白，一看她的紙條，當時就覺得頭大了，上面寫的茶名他一個也沒有聽過，這可怎麽辦。
這些日子，他第一次收到她送來的菜單的時候，頭就大的了，她是閻虛道君的人大家都知道，滿足不了她的要求，就是得罪閻虛，他有十個頭都不敢。
於是他動員了整個常事堂的人，才勉強湊齊了菜單上的菜，有些食材他聽都沒聽過，只好用了別的來代替。
前幾日，這個菜單，又被幾個峰主提了出來，要求他做好送到缺月峰，還額外加了好幾個名菜，岳並白心想缺月峰的那個淩巖還真是會吃啊！她一個人就能吃這麽多。
現下見到這些茶名他又頭疼了。
為了不得罪缺月峰，他再次集齊了常事堂的人，但都沒人知道這些茶，只好拿了現有的一些好茶給她送去。
淩巖見送來的沒有她寫的茶，也猜想到在熒青未必有這種東西，她也沒放在心上，而是專心致志地研究他們送來的茶，裴淵是個人精，對吃進口的東西要求特別高。
淩巖心想，必須要泡出最好喝的狀態，不然都不敢去討好他。
於是乎她嘗試泡了許多遍，一遍一遍地品嘗，當她終於泡出了她自認最好喝的狀態後，便高高興興地跑去找裴淵。
淩巖找到裴淵時，見他皺著眉站在一張插滿了旗子的沙盤地圖旁邊踱步，似乎在思考什麽大難題似的。
淩巖走了進去，一眼便看見了那地圖，有點像是一個軍事地圖，淩巖心想裴淵難道對軍事也感興趣？可是在熒青也搞打仗這一套嗎？又不是國家之間爭奪資源領土，難道他一個道君竟然想要當皇帝開創一個國家？
淩巖正在思考這個嚴肅的問題的時候，裴淵看見她了。
他說：“你像頭豬那樣站在那裏幹什麽？”
淩巖每日被他懟幾十遍，她已經習慣了，不想再去計較。她端著茶盤就走過去，她滿臉堆笑地說：“師父，我給你泡了茶！你試試看合不合口味。”
裴淵詫異地看著她，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倒要看看她想幹什麽。
他坐到茶幾邊上了，看著淩巖給他倒了一杯清香滿逸的茶。
他觀察著她的好看的眉眼，默默拿起了那杯茶，舉到嘴邊淺聞了一下，語氣淡漠地說：“井還沒灌滿，你就已經有心思研究起茶來了？”
淩巖：......你還好意思說，還不是因為這個井的問題，才來巴結你老人家嗎？
她沒有說出聲，只嫣然一笑地說：“徒兒還不是為了孝敬師父您，徒兒近日新得一味茶，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師父，您看徒兒多有您心。”
裴淵拿起杯子品了品，沒有說什麽，他知道他的這個笨徒弟肯定是為了水井的事情，才來這麽一招的。
其實他也沒有多氣，就是覺得她太瘦弱了，修為又上不去，最起碼應該練練筋骨，以免日後遇到只兔子也會被撞死。挑水不但能鍛煉筋骨，還能鍛煉力氣，是個非常不錯的辦法。
淩巖看見他沒有懟她，就知道他對這些茶還是挺滿意的。
這法子可行！淩巖心中甚是歡喜，接下來的幾天，她經常變著花樣給他泡茶，而他似乎也樂得享受。
這一日，她又再差遣仙鶴到常事堂取茶葉，堂主岳並白已經習慣了淩巖每過幾日取茶葉了，他像往常那樣取茶好茶便讓仙鶴送去缺月峰。
仙鶴飛過一片幽深的叢林，林中兩名女子見到仙鶴，其中一名飛身而起，一下捉住了仙鶴，仙鶴呀呀地叫了幾聲便被下了禁音符，出不了聲。
“小姐，這就是去缺月峰的仙鶴。”說這話的人便是翠煙。
柳歌彤嗯了一聲，示意翠煙取下仙鶴身上的包裹。
包裹打開，看到的果然是茶葉，昨日她打探到淩巖時常會從常事堂領取茶葉，便心生一計。
柳歌彤從身上取出了一包紙包，她打開紙包把裏面的藥粉灑在了茶葉上，隨後陰陰一笑。
她沒有想到上次偷聽她們說話的人，竟然就是淩巖本人，當她知道閻虛道君從窮獸谷救了她後，她心中大駭，所幸她不是銀曦峰的人，而淩巖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但躲得一時，躲不了一輩子，在她認出來她之前，她必須要鏟除她。她一死，她就安全了，而且她的末楊哥哥從此就是她的了。
做完這一切，她把包裹掛回仙鶴身上，放了它，仙鶴帶著茶葉往缺月峰飛去。
淩巖收到茶葉後，便像往常那樣去找裴淵。
她在缺月宮找了一圈，才在紫元殿找到了他。他坐在上次那個位置上喝茶。
殘陽照射進殿內，泛紅的光線照得整個大殿紅彤彤，裴淵沐浴在這夕陽餘輝中，影子拖得長長。
淩巖堆著滿臉的笑容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說：“師父，今日怎麽來這裏喝茶了，我差點找不到你呢！”
裴淵沒有看她，他手裏還捧著一本書，眼睛沒有離開書本。
淩巖一坐下，就聞到了他的茶壺裏飄來陣陣茶香，淩巖聞出來了，這和他以往喝的不一樣。
雖然不知道他以往喝的茶是什麽茶，常事堂裏似乎也沒有那種茶，淩巖也沒有去問他。
而這一次的這種茶吸引了她的註意力，特別的清香，聞之讓人感到心曠神怡，她有點好奇那茶是什麽味道的。
於是便給自己斟了一杯。清茶入口，滿嘴香甜，唇齒留香侵入心肺，比她以往喝過的茶都要好喝。
裴淵說這是紫蒂茶。
紫蒂茶，只生長於缺月峰的頂峰，終年灌以日月精華，又植於飽含靈氣的土壤中，加之以甘泉雨露泡之，是世間少有的好茶。
她還沒有想過用甘泉雨露泡茶，想著下次一定要試試甘泉雨露。
淩巖給他泡了自己準備的茶，遞到他的面前說：“你試試我這個茶。這個是常事堂新進的頂級茶，名為秘蘭茶，味道很不錯。”
裴淵放下了書本，接過了淩巖遞過來的那杯茶，還沒拿到嘴邊便聞到了一股秘蘭花的清香，待拿到嘴邊準備喝的時候，他突然皺了皺眉。
淩巖一直觀察著他的表情，想看看她花了這麽多心思泡出來的茶是否合他的意。
這種秘蘭茶很珍貴，平常人家是喝不了，通常都是一些高高在上的，像裴淵這種道君才能喝得上，常事堂得到了這種茶後就送到缺月峰了。
本來這茶昨天就已經送過一包了，但是鑒於裴淵口味刁鉆，淩巖必須要好好研究，她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才泡出了理想的味道，今天的這些茶葉都是新送來的。
如今，她看到裴淵突然皺眉，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裴淵皺了皺眉後看向她，見她有點惴惴不安，他放下了茶杯，沈默地看著他，眼神直盯盯的，眼睛一眨不眨，就這麽一直看一直看......
淩巖：......
淩巖心想，他這眼神是什麽意思？是喜歡這茶喜歡得不得了了呢？還是不喜歡？可是不喜歡也不至於這樣看著她吧！
然而，裴淵兩種都不是，他在想，普天之下膽敢向他下毒的人，恐怕只此一人了！而且，他第一次見會有人這麽蠢，這麽明目張膽地向他下毒。
淩巖見他這樣，心裏害怕，但是為了表達自己是多麽用心泡茶給他，淩巖擠出了一個笑容說：“這茶我可泡得很辛苦的，真的很好喝，我作天喝過了，今天的這個味道應該不會錯的。”
說完，她還給自己倒了一杯，舉起來就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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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巖硬著頭皮走了過去，露出了刻意而又禮貌的假笑，假裝偶遇地說：“這麽巧啊！我們又見面了。”
裴淵淡淡地轉過頭來，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表情似乎在說‘你是傻子嗎？’
淩巖被他這表情噎得沒聲出。
裴淵示意她坐在他腳邊的石凳子上。淩巖乖乖地走了過去，端端正正地坐好，雙手放在腿上，目不斜視，像一個犯了錯，隨時準備被老師責罰的學生。
裴淵慢悠悠地喝著茶，語氣平靜地問：“好玩嗎？”
秘境好不好玩？當然好玩啦！但是她應該說實話呢？還是假話呢？到底應該怎麽說他才不生氣？
淩巖還沒想好怎麽回答，裴淵便替她答了。
他說：“看你玩了幾天，看來是很好玩。”他的語氣很平靜的，頓了一會兒又說：“要不把你也關進去玩個夠？”
“！！！不不不！一點也不好玩！”淩巖聽到這一句話後，馬上使勁擺手，根據對他的了解，淩巖知道他又會找些奇葩的懲罰來懲戒她淩，此刻即使是好玩她也不敢說實話了。
裴淵擺出一副‘不好玩？你都呆幾天了’的表情。
淩巖狡辯說：“秘境的靈氣濃郁，徒兒這是在裏頭修煉呢！”
她說這話半真半假，她雖然沒有真的好好修煉，但是呆在裏面，淩巖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倍感舒適，她都不太想出來了。
平日裏修煉，總感覺有些什麽東西阻礙著她突破金丹，哪怕是吸收靈氣也讓她有點感覺氣悶，在秘境裏卻不會。
裴淵瞇眼看了她片刻，說：“你的修為一點也沒有長進，本君該相信你說的哪個字？”
淩巖語塞，找不到話來反駁，她知道自己又要遭殃了。
果不其然，這一次，裴淵罰她每日從山下挑水上山，把院子裏的水井灌滿。
淩巖：“......”明明有水井，為什麽要我到山下挑水，這不是白費力麽？
裴淵淺淺一笑，說因為你閑得慌啊！
他的奇葩點子真多！淩巖徹底無語了。
接下來的日子，淩巖變得很忙碌，白天她要挑水上山填水井。晚上要加班留堂，由裴淵監督修煉。
此後每一日，上山來聽講學的弟子，除了會看見白點點埋頭在沙堆旁數沙子外，還會看見淩巖每天笨拙地挑著兩個大水桶上山，路過的弟子問：“小師叔為什麽要挑水啊？”
淩巖淡淡一笑：“因為我閑啊！”
從此之後，梵清聖山上有兩個傳聞，第一個傳聞是，洛舍的大徒弟白點點，因為感情受挫，受了刺激，導致精神失常，跑到缺月峰咒罵裴淵，結果被罰數沙子。
第二個傳聞是，不使用靈力親自挑水走山路，是一個非常好的修煉竅門。
起初對第二個傳聞，許多人不信，但據聞這是閻虛道君教導徒弟的方法，此後，人們就深信不疑了。
至於傳言的來源，當然就是來自於缺月峰了。
缺月峰上什麽東西都是香的，那些天天看到淩巖挑水的弟子們，他們很少有機會上缺月峰，難得能上去，看見什麽聽見什麽都會變得很神聖。
於是乎梵清聖山上多了許多天天挑水的弟子，他們樂此不疲，絲毫沒有懷疑傳言的真實與否。
淩巖這段日子除了忙碌之外，夥食也無故改善了，多了許多仙鶴送來食物，而淩巖並沒有讓仙鶴送這麽多食物。
這些多出來的食物都很合她的胃口，上次她帶給仉驍的那幾味菜也常常被送來。
淩巖後來才想起，是幾位巴結裴淵的峰主送來的。
院子裏的水井不知為何，淩巖每次灌得差不多滿，第二天，水位又下降了。
按照裴淵的意思，不灌滿不能停，幾次淩巖想偷懶不挑水，都被他抓包。她沒辦法，只好想辦法討好他。
知道他喜歡喝茶，那投其所好。
於是乎，她召喚了仙鶴過來，在符紙上寫了好幾種茶葉，這些都是她在現代時所知道的最好喝的茶葉，什麽碧螺春，龍井等等。
寫完後，她又在末尾加了一句，若是上面的都沒有，便讓他們把最好喝的茶送來。
淩巖的符紙到達常事堂後，常事堂的堂主岳並白，一看她的紙條，當時就覺得頭大了，上面寫的茶名他一個也沒有聽過，這可怎麽辦。
這些日子，他第一次收到她送來的菜單的時候，頭就大的了，她是閻虛道君的人大家都知道，滿足不了她的要求，就是得罪閻虛，他有十個頭都不敢。
於是他動員了整個常事堂的人，才勉強湊齊了菜單上的菜，有些食材他聽都沒聽過，只好用了別的來代替。
前幾日，這個菜單，又被幾個峰主提了出來，要求他做好送到缺月峰，還額外加了好幾個名菜，岳並白心想缺月峰的那個淩巖還真是會吃啊！她一個人就能吃這麽多。
現下見到這些茶名他又頭疼了。
為了不得罪缺月峰，他再次集齊了常事堂的人，但都沒人知道這些茶，只好拿了現有的一些好茶給她送去。
淩巖見送來的沒有她寫的茶，也猜想到在熒青未必有這種東西，她也沒放在心上，而是專心致志地研究他們送來的茶，裴淵是個人精，對吃進口的東西要求特別高。
淩巖心想，必須要泡出最好喝的狀態，不然都不敢去討好他。
於是乎她嘗試泡了許多遍，一遍一遍地品嘗，當她終於泡出了她自認最好喝的狀態後，便高高興興地跑去找裴淵。
淩巖找到裴淵時，見他皺著眉站在一張插滿了旗子的沙盤地圖旁邊踱步，似乎在思考什麽大難題似的。
淩巖走了進去，一眼便看見了那地圖，有點像是一個軍事地圖，淩巖心想裴淵難道對軍事也感興趣？可是在熒青也搞打仗這一套嗎？又不是國家之間爭奪資源領土，難道他一個道君竟然想要當皇帝開創一個國家？
淩巖正在思考這個嚴肅的問題的時候，裴淵看見她了。
他說：“你像頭豬那樣站在那裏幹什麽？”
淩巖每日被他懟幾十遍，她已經習慣了，不想再去計較。她端著茶盤就走過去，她滿臉堆笑地說：“師父，我給你泡了茶！你試試看合不合口味。”
裴淵詫異地看著她，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倒要看看她想幹什麽。
他坐到茶幾邊上了，看著淩巖給他倒了一杯清香滿逸的茶。
他觀察著她的好看的眉眼，默默拿起了那杯茶，舉到嘴邊淺聞了一下，語氣淡漠地說：“井還沒灌滿，你就已經有心思研究起茶來了？”
淩巖：......你還好意思說，還不是因為這個井的問題，才來巴結你老人家嗎？
她沒有說出聲，只嫣然一笑地說：“徒兒還不是為了孝敬師父您，徒兒近日新得一味茶，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師父，您看徒兒多有您心。”
裴淵拿起杯子品了品，沒有說什麽，他知道他的這個笨徒弟肯定是為了水井的事情，才來這麽一招的。
其實他也沒有多氣，就是覺得她太瘦弱了，修為又上不去，最起碼應該練練筋骨，以免日後遇到只兔子也會被撞死。挑水不但能鍛煉筋骨，還能鍛煉力氣，是個非常不錯的辦法。
淩巖看見他沒有懟她，就知道他對這些茶還是挺滿意的。
這法子可行！淩巖心中甚是歡喜，接下來的幾天，她經常變著花樣給他泡茶，而他似乎也樂得享受。
這一日，她又再差遣仙鶴到常事堂取茶葉，堂主岳並白已經習慣了淩巖每過幾日取茶葉了，他像往常那樣取茶好茶便讓仙鶴送去缺月峰。
仙鶴飛過一片幽深的叢林，林中兩名女子見到仙鶴，其中一名飛身而起，一下捉住了仙鶴，仙鶴呀呀地叫了幾聲便被下了禁音符，出不了聲。
“小姐，這就是去缺月峰的仙鶴。”說這話的人便是翠煙。
柳歌彤嗯了一聲，示意翠煙取下仙鶴身上的包裹。
包裹打開，看到的果然是茶葉，昨日她打探到淩巖時常會從常事堂領取茶葉，便心生一計。
柳歌彤從身上取出了一包紙包，她打開紙包把裏面的藥粉灑在了茶葉上，隨後陰陰一笑。
她沒有想到上次偷聽她們說話的人，竟然就是淩巖本人，當她知道閻虛道君從窮獸谷救了她後，她心中大駭，所幸她不是銀曦峰的人，而淩巖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但躲得一時，躲不了一輩子，在她認出來她之前，她必須要鏟除她。她一死，她就安全了，而且她的末楊哥哥從此就是她的了。
做完這一切，她把包裹掛回仙鶴身上，放了它，仙鶴帶著茶葉往缺月峰飛去。
淩巖收到茶葉後，便像往常那樣去找裴淵。
她在缺月宮找了一圈，才在紫元殿找到了他。他坐在上次那個位置上喝茶。
殘陽照射進殿內，泛紅的光線照得整個大殿紅彤彤，裴淵沐浴在這夕陽餘輝中，影子拖得長長。
淩巖堆著滿臉的笑容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說：“師父，今日怎麽來這裏喝茶了，我差點找不到你呢！”
裴淵沒有看她，他手裏還捧著一本書，眼睛沒有離開書本。
淩巖一坐下，就聞到了他的茶壺裏飄來陣陣茶香，淩巖聞出來了，這和他以往喝的不一樣。
雖然不知道他以往喝的茶是什麽茶，常事堂裏似乎也沒有那種茶，淩巖也沒有去問他。
而這一次的這種茶吸引了她的註意力，特別的清香，聞之讓人感到心曠神怡，她有點好奇那茶是什麽味道的。
於是便給自己斟了一杯。清茶入口，滿嘴香甜，唇齒留香侵入心肺，比她以往喝過的茶都要好喝。
裴淵說這是紫蒂茶。
紫蒂茶，只生長於缺月峰的頂峰，終年灌以日月精華，又植於飽含靈氣的土壤中，加之以甘泉雨露泡之，是世間少有的好茶。
她還沒有想過用甘泉雨露泡茶，想著下次一定要試試甘泉雨露。
淩巖給他泡了自己準備的茶，遞到他的面前說：“你試試我這個茶。這個是常事堂新進的頂級茶，名為秘蘭茶，味道很不錯。”
裴淵放下了書本，接過了淩巖遞過來的那杯茶，還沒拿到嘴邊便聞到了一股秘蘭花的清香，待拿到嘴邊準備喝的時候，他突然皺了皺眉。
淩巖一直觀察著他的表情，想看看她花了這麽多心思泡出來的茶是否合他的意。
這種秘蘭茶很珍貴，平常人家是喝不了，通常都是一些高高在上的，像裴淵這種道君才能喝得上，常事堂得到了這種茶後就送到缺月峰了。
本來這茶昨天就已經送過一包了，但是鑒於裴淵口味刁鉆，淩巖必須要好好研究，她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才泡出了理想的味道，今天的這些茶葉都是新送來的。
如今，她看到裴淵突然皺眉，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裴淵皺了皺眉後看向她，見她有點惴惴不安，他放下了茶杯，沈默地看著他，眼神直盯盯的，眼睛一眨不眨，就這麽一直看一直看......
淩巖：......
淩巖心想，他這眼神是什麽意思？是喜歡這茶喜歡得不得了了呢？還是不喜歡？可是不喜歡也不至於這樣看著她吧！
然而，裴淵兩種都不是，他在想，普天之下膽敢向他下毒的人，恐怕只此一人了！而且，他第一次見會有人這麽蠢，這麽明目張膽地向他下毒。
淩巖見他這樣，心裏害怕，但是為了表達自己是多麽用心泡茶給他，淩巖擠出了一個笑容說：“這茶我可泡得很辛苦的，真的很好喝，我作天喝過了，今天的這個味道應該不會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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