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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錦鯉閨女三歲半(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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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 錦鯉閨女三歲半(08)

吃過早飯, 季言之以外面下雪不安全為由,將喜歡出門就在家附近玩耍的季蘿莉拘在家中,而他則以再去撿一些柴火為由, 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 帶了一背簍有餘的柴火。

偶爾碰到他的人,都覺得季言之勤勞能幹。只可惜不太根正苗紅,以後怕是連媳婦都繼娶不上, 只能帶著妻子留下的女兒, 清苦度日。

心善的人感嘆連連, 惡意的人卻是巴不得他們口中季家崽兒,直接就在爛泥中沈淪,任他們踐踏。比如說安長貴一家子。

季言之叫他一句‘安家老叔’,原因其實很諷刺, 季家沒家破人亡前,季明睿和安長貴稱兄道弟,對季家相對熟悉。

說起來, 季家之所以會家破人亡,有多方面的原因,不能全怪在‘識時務’‘積極和落後分子劃清界限’的劉彩娥身上,也不能全怪在與季明睿這個憨憨子稱兄道弟, 最終落井下石的安長貴。

左右不過人心的貪婪。貪婪的人一處兒使勁, 季家可不得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嗎?

季言之深恨劉彩娥和安長貴,原因在於劉彩娥對王淑的見死不救,後者則是因為季言之隱隱察覺,瘋瘋癲癲的季明睿之所以會跑進深山屍骨無存, 有安長貴一定的原因在。

一個是殺妻之仇, 一個是害父之仇, 季言之能不恨?

哪怕後者沒有證據,只是季言之揣測的,依著季言之的性格,也會寧殺錯不可放過的。

還是那句話,此方位面世界雖然處於落後年代,但依然是個法制社會。不能直接殺人,只能鈍刀子割肉,一點點的磨死。仔細一想,好像這種方式更加解氣。

回到家裏,將一背簍柴火放好的季言之突然有些後悔,不該這麽快對劉彩娥出手的,怎麽著也該讓劉彩娥像安長貴一家子,飽受瘙癢,恨不得將全身皮膚抓爛的痛苦,再慢慢地,像貓捉老鼠一樣,好生戲弄幾番。

“算了,做的做了,後悔有毛用?”季言之望著短時間內,就白雪皚皚一片的大山,露出一抹詭異的笑。“現在只期待劉彩娥的運氣極好,並沒有因為趕上雪崩,而死無葬身之地。”

是的,季言之以借口再撿拾一些柴火的名義,是為了制造一場專門針對劉彩娥的雪崩。季言之計算得十分的精準,可以說劉彩娥憤憤不平的出金水村,準備回隔壁趙家溝生產大隊,還沒走到半道兒,就遭遇了雪崩,被奔騰而下的大雪完完全全的掩埋。

在寒冷,時不時就有一場大雪的冬天,當地人是很少一大早出門的。

像劉彩娥這種喪良心挖親生兒子的肉養第二任丈夫、繼子們的行為,很少但並不代表沒有。

這回劉彩娥面對心狠如刀的季言之,沒有‘要’到糧食不說還被奚落一頓,丟盡了臉面,而原劇情中,劉彩娥可是得償所願,收刮了父女倆本就為數不多的口糧。

季言之正是想到了這處兒,又實在厭煩劉彩娥這個人,才‘一時沖動’……

只能說劉彩娥的運氣,真的不好。遭遇雪崩之後,並沒有像季言之‘後悔’後想的那樣,被人發現及時救出來,而是被大雪掩埋過了幾天,凍得硬邦邦的屍體,才在狂風呼嘯中被找食兒的野狗,從雪地裏翻找出來。

劉彩娥因為回娘家卻在途中遭遇雪崩被大雪掩埋好幾天的事兒,並沒有在金水村、趙家溝生產大隊濺起一丁點的水花,這是天災,誰都無法預料到的天災。

劉彩娥再嫁的那戶人家,倒是想借著劉彩娥回娘家是找親生兒子‘借糧’,結果親生兒子直接不理會還把劉彩娥趕走的事兒鬧。結果季言之根本就不接茬兒,甚至在那家子人打上門來之時,直接就給他們算起了賬,讓那家子簡直賠了夫人又折兵,灰溜溜的從哪兒來滾回了哪兒去。

不提那家人回去之後,日子是怎麽個雞飛狗跳。只說這個冬天,這個冬天真的太冷了。鵝毛大雪幾乎一天二十個小時飄著,到處銀裝素裹,地面積了厚厚的一層雪,人要是走的話,會腳印深陷,幾乎寸步難行。

整個冬天,金水村的人都蝸居在家,輕易不出門,偶爾出門都是大雪停了,小孩兒出來堆雪人,大人跟在一旁看守。這一天,季蘿莉也出門,嗯,看季言之堆雪人。

雪人就堆在院門口。眼睛拿的凍成黑黑顏色的梨子做的,鼻子則是紅蘿蔔,身材有點兒隨意,不過圓圓滾滾,看起來格外的喜慶。這是季蘿莉要求的,小孩子嘛。欣賞點從來和大人不一樣。

這不,季蘿莉很喜歡面前這個身材很隨意,圓圓乎乎,看起來格外喜慶的雪人,先是目不轉睛的看著,隨後又想摘下手上戴著毛茸茸的兔毛手套給雪人的樹枝手帶上。

季言之哭笑不得的攔住了孩子天真無邪的舉動,只說雪人喜歡寒冷,要是溫度高了會融化的。

季蘿莉歪著腦袋,想了想軟軟糯糯的道:“雪人喜歡冷,一定不喜歡蓋被子,爸爸,寶寶想了想,晚上還是不請他住我們的房間,會熱壞他的。”

如此童言童語換來季言之會心一笑,忍不住更想將季蘿莉捧在心尖兒上,盡情哄著寵著。

“好,晚上我們不把雪人請進家裏住。”

季言之給季蘿莉理了理帽帶上有些偏的兔絨帽子,視線不經然的落到一處時,詫異而有了然的挑眉。

那是上半年剛到的女知青,聽說家裏成分並不怎麽好,所以來到金水村插隊後,就一直獨來獨往。今兒怎麽,瞧了一下女知青身後的腳印,季言之瞳孔微瞇,這是特意跑來他家,找他的?

季言之漠然的收回視線,過了一會兒,女知青已經艱難的挪動腳步,走到了跟前。

季蘿莉好奇的望著她,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在奇怪平日裏沒什麽人煙的村尾季家,居然迎來了訪客。

“請問。”女知青喘著粗氣,神色有些激動的道:“請問季同志,季蘿莉的生母,是不是姓王,叫王淑。”

季言之驀地瞇起眼睛,轉而認真的盯著女知青,肆意打量。

“王知青想說什麽?”季言之聲音很平淡的道:“你和我的妻子是同鄉?還是失散多年的姐妹?”

女知青也就是王娟被季言之這話,哽了一下。半晌之後,喃喃道:“我的確有一個從小失散的姐姐,她就叫王淑。”

季言之輕笑了起來。“哦,原來是這樣?”

王娟聲音變得比先前更大。“我沒有說謊,我…我想問一下季同志,王淑同志是怎麽死的。”

“難產死的。”

季言之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讓王娟不知道該怎麽將話題繼續下去。

王娟站在季言之的面前,猶猶豫豫,甚至有些局促。

她想的無非是鄉下清苦,想借著王淑的關系,讓自己的日子好過一點。

這其實是人之常情,可惜狗脾氣的季言之卻很反感,王淑這位妻子在季言之的心裏,就是禁忌,不是因為她不好,而是她太好,再加上難產死的,季言之又怎麽允許有人打著王淑的名義接近呢,哪怕有七成的可能,王淑的確是王娟從小失散的姐姐。

“你最好離開。”季言之冷漠的提醒:“我的成分可不好,肆意接近,說不得往後的日子會比現在當知青,還要不好過。”

王娟欲言又止,有心想說自己不只是想讓自己生活好一點,才選擇找上亡姐的丈夫,可面對季言之冰冷的眼神,和漠然抱起孩子就回了家門,將院門緊緊栓上的舉動,話兒就怎麽也說不出。

“什麽人啊,這是!”

王娟有些惱羞成怒的跺腳,想追上去解釋清楚吧,這時候雪停了,整個大雪覆蓋的村子,已經有村民陸陸續續的從家裏出來。有人甚至往村尾處眺望,誰讓王娟出門時,怕冷,將厚厚的綠軍大衣穿上。在漫天白色的世界,王娟這抹綠還是很明顯的。

王娟咬著唇瓣,看著已經大門緊閉的季家。半晌過後,不遠處傳來了很大聲,明顯是說給她聽話語,王娟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只能轉身回了知青院。

知青院的前身,是季家老宅,一進三的大磚瓦房。面積很大,住了二十多個知青,也不擁擠。宅子裏自帶的小花園全都被鏟了,改成菜地。不過現在冬天,菜地裏什麽都沒有,白茫茫的一片。

一名穿著紅色毛呢絨,家庭條件應該很不錯的短發女知青,正拿著搪瓷盆,準備舀一盆子雪,進廚房燒開水。看到王娟一步步,慢悠悠的走回來,頓時白眼兒翻得溜溜的,冷嘲熱諷的道。

“有些人哦,為了日子過好,連落後分子都看得上,上桿子的當後娘。”

王娟到底臉色一變,恨聲道“徐紅衛,我沒得罪你吧,你怎麽連這種汙蔑之詞都說得出口。偉大的首長說過,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群,你什麽都不知道就胡亂汙蔑,不怕我去戈薇會告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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