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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被篡改的人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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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之看向了‘當事人’褚燕。

“你認識他們?”

褚燕也是一頭霧水, 搖著頭回答季言之。“不認識。”

不光他們,就連他們口中的強哥, 褚燕也是不認識的,所以幾乎在回答季言之的那一刻, 褚燕就意識到了他們是隨便找了一個理由, 準備打劫他們的。說不得他們口中的強哥根本就查無此人。

事實上, 褚燕恰好就猜錯了。

準備出手教訓他們一頓順便打劫的幾個閑漢口中的強哥, 不是查無此人而是確有此人。不過他知道褚燕, 而褚燕並不知道他。

褚燕因為長得其實並不怎麽樣的緣故, 聽從出自民國大家閨秀的祖母教導,一直把自己往知性書香女子方面培養。由於性格的原因,她自從讀書了高中參加工作後,就稱得上獨來獨往, 同性朋友有那麽幾個,但異性朋友就接近無了。可以說,褚燕工作這麽幾年,連罐頭廠的男性職工的臉都沒認清。

她又怎麽知道身邊同事有沒有叫‘強哥’的呢, 畢竟這年頭, 叫什麽國強、民強、富強、強軍、大強小強名字的人太多了。

季言之相信了褚燕的話,不過鑒於對褚燕的了解, 在出手幾招將幾個閑漢揍得哇哇叫, 並招來巡邏民警送往派出所後,季言之還是開口向褚燕的家人建議好好的調查一下。

畢竟在季言之看來,那幾個說要‘替強哥’好好教訓人的閑漢是特意守在褚燕上下班的必經之路上等著褚燕的, 這如果不是罐頭廠的同事,誰會知道褚燕的上下班路線,誰會知道接送褚燕上下班的是褚飛這位弟弟,還是季言之這位受了褚飛囑托卻是褚燕心上人的家夥。

褚家人,特別是褚爸爸,也是這麽認為的。所以在表達了對季言之的感謝之後,身為罐頭廠車間主任的褚爸爸開始和身為工會幹事的褚媽媽一起排查罐頭廠名字帶有‘強’的男性員工。重點,明顯對褚燕表現了好感的那種。

由於名字帶‘強’的人真的挺多,褚爸爸、褚媽媽連同同在罐頭廠上班的親朋好友,也是足足查了將近一周左右,才確定了目標,以工作時操作不當人品不過關為由開除了那人。而此時,正準備接了去沿海一帶跑貨差事的季言之接到了來自老家的電話。

“三哥啊。咱們石頭溝村通電話了。”

季言之:“……”

“就是電話費太貴。”

季言之:“……”

季言之深呼吸一口氣,然後開始懟。“季有根,你是不是瓜娃子,特意給老子打電話就是為了告訴老子村通了電話?電話費好貴?除此之外,你就沒重要的事情說了嗎?”

“有啊。”季有根的說話聲即使透過電話,依然充滿了委屈。“我這不是第一次打電話,興奮過頭了嗎。”

季言之咬牙切齒:“……到底啥事!”

季有根:“…我的婚事定了。”

“嗯?確定了就好,我剛好要出差,賀禮的話會郵寄回去的。”

季言之總算緩和了一下臉色,即便靠著電話線跟季言之聯絡的季有根看不見。

這是有原因的,因為這時候,在原劇情中是季老爹給祈願人‘娶’章玉蘭的時候。季有根和李娜的婚事也定了,不過李娜正式進門是在半個月之後。如此大的變動,怎麽不讓季言之的心情舒坦到連季有根犯‘蠢’,也不計較呢。

“還有啊…”季有根繼續說道:“三哥,你知道章家溝村那個,和你差點相親的章玉蘭吧。她最近啊,可倒黴了。”

季言之頗感興趣的挑眉:“怎麽個倒黴法?”

“三哥你走後的第二天,章玉蘭走路到縣城的時候,倒黴摔進田埂裏,磕掉了兩顆門牙。後來去縣城補牙的時候,又遇到了幾個小流氓,爭執間章玉蘭那張如花似玉的臉被小流氓劃了幾刀。”

季言之感嘆:“這可真夠倒黴的。”

電話那頭的季有根附和道:“可不是嗎。二嫂最近一直在嘀咕,說幸好三哥已經有了對象沒有和章玉蘭成親,不然章玉蘭這麽衰一定會成掃把星拖累咱家的。”

章玉蘭衰嗎?其實不衰。擁有錦鯉運的她,即便那錦鯉運是變異的,也能夠心想事成,做什麽都能成功。之所以會這麽衰,完完全全是遭了反噬罷了。

章玉蘭剛好從田埂上滾下摔掉門牙的那一天,季言之遭遇了泥石流堵塞了道路。後來他在小鎮縣城的招待所投宿,找出反噬符給家裏的每個人包括季有根未過門的妻子李娜使用後的第二天,季言之也不是沒有遭遇過什麽無法預料的意外,比如說走路的時候,突然感覺路面一滑,而差點滑倒的地方又有丟了下水道井蓋的下水道入口。

這些意外,季言之原先隱隱就覺得和章玉蘭的變異錦鯉運有關。

其實季言之之所以會稱章玉蘭重生以後所得來的金手指——錦鯉運為變異錦鯉運,最主要的原因在於,比起心想事成好運連連外,變異錦鯉運在擁有者虔誠的祈禱下,會讓擁有者所詛咒的對象倒黴。

至於章玉蘭‘倒黴遇流氓,慘遭毀容’的事兒,想必是發生在他受了褚飛的囑托,接送褚燕下班時所遭遇的‘閑漢劫道’有關吧。

因為在想到要不要順水推舟接受褚燕,圓了自己為了拒絕和章玉蘭相親從而隨口說出自己已經有了對象的話語時,季言之就未雨綢繆的給褚燕拍了一張反噬符,結果那麽快就見效了。

想必章玉蘭由於不確定他的對象到底是誰,畢竟這在她的記憶中是根本沒有的事情。

所以就采取了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很惡毒的念頭。

毀了她的清白,毀了她的容貌。

可惜有反噬符,終於章玉蘭便因為自己的惡念而自食其果。

季言之沒有同情章玉蘭的意思,甚至還抱有活該如此的念頭。

季言之覺得,將禍害人當成報恩的章玉蘭就是個神經病,而且還是個自以為自己很聰明很知恩圖報,實際上卻是腦子漿糊一片,已經退化成草履蟲的神經病。

不過即便缺了門牙毀了容,依著章玉蘭那神經病的腦子,恐怕也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季言之並不為此擔心,因為就章玉蘭那腦容量,怕是想不到找除老季家以外人的麻煩或者‘彼此放過,重啟人生’,而老季家的每個人他都貼了一張可管一輩子,全是靈力構成的反噬符。

章玉蘭如果真鍥而不舍的找老季家特別是他,報這世‘拋棄’之仇,那麽只能不停的自食其果。

得到好運失去後是痛苦,但也只能痛苦一段時間。而永遠擁有好運BUFF,卻因為心有惡念反噬的緣故、好運永遠籠罩不了自身,所擁有的痛苦卻是一輩子的。

而這,才是對擁有變異錦鯉運卻腦子不清楚的章玉蘭,最好的懲罰。

季言之快速的掛了電話,在結束與季有根的通話沒多久,去沿海一帶跑貨的任務正式下達。不出意外,即便是季言之沒有主動申請,季言之依然榜上有名,而且還是和褚飛那個早就把他當成姐夫來看,各種占便宜的家夥組隊。

“季哥,咱們這次去沿海一帶,除了必須開條子買了的海貨,要不要……”

褚飛搓了搓手指,比了個數錢的動作。

季言之斜瞄他一眼,卻問:“你帶了多少錢和票?”

“不多,也就幾百塊的量吧。”褚飛呵然一笑,一點兒也不見外的道:“我可就盼著這回多帶點私貨多掙點錢。”

“你不是跟你那對象吹了嗎?”

季言之有些奇怪的道:“怎麽,又覆合了?所以錢不夠用。”

“去去去。好馬不吃回頭草,分了就分了,就算她回來求我,我也不會跟她覆合。”褚飛一點兒也不見傷心失落,很就事論事的道:“再說了,還是季哥說得對。我家又沒有金山銀山,可養不起未來媳婦的娘家所有人。”

“誰讓你先大方。剛剛處上對象,人家姑娘到底什麽秉性都沒摸清楚,就各種票啊錢的給人家姑娘塞。可不得被姑娘當場冤大頭的纏上,時不時的放放血嘛。”

褚飛覺得季言之這話說得真他媽對,一點沒有被罵的羞愧,反而異常肯定的道:“季哥,你說得真雞兒對,在她和她娘家人的眼中,可不是傻得要死的冤大頭嗎。老子醒悟不願意再做冤大頭了,居然還跑來質問我,憑什麽提分手。我可被她糾纏煩了,所以正好有到沿海一帶跑貨的任務,就接了下來。”

季言之都不知道怎麽評價褚飛這段只維持了兩個月,卻損失了將近兩百塊錢和好幾十斤全國糧票、工業票若幹的戀情。反正要想他評價的話,那就只有一個詞,高價。

所以季言之只能扯扯嘴巴,勉勵褚飛道:“以後找對象長點心。不要一開始交往就暴露了自己人傻錢多的本性。”

“不是。哥,季哥,我的親哥,我咋覺得‘人傻錢多’這詞兒意味不好呢。”

褚飛看著季言之調頭上了貨車,連忙跟上,末了還就把問題拐回了季言之辦好差事後,準備帶點什麽東西回來‘送禮’。

‘送禮’指的是夾雜私貨,私下交易。

這是他們運輸隊不成文,半公開的另一項收入。膽子大的,一趟搞回的私貨賺的錢甚至要比正工資還要多。

而原主祈願人一貫是穩重的,雖然也搞這種稱得上灰色收益的私活兒,但賺的錢基本都郵去了給他的那些故去戰友的親屬,所以從本質來講,祈願人其實是個窮鬼。而季言之既然取代了祈願人,代替他好好的生活這一世,自然也要接過祈願人所有的一切,繼續郵寄能夠滿足故去戰友家屬的基本日常開支的錢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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