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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西裝筆挺的模樣,似乎在外面躲了兩天,精神已經完全養好了,全面武裝等著反擊了。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嗷,其實這是披著覆仇外衣的言情文o(╯□╰)o

斐茵之後的對手還很多,我在埋小伏筆。

女主的智商還在我的接受範圍內啦~(?* ̄▽ ̄)((≧︶≦*)?[蹭]

☆、30 029 接人風波

斐茵瞧見他這副精神抖擻的模樣,臉上的神色就臭了幾分,她輕輕地撅起嘴巴,顯然十分不情願。

“爸爸,爺爺說你騙他,報紙上都註銷來了,那天去游樂場玩兒的時候,我就叫你不要去管那些陌生人,結果被別人抓住了吧,”斐茵的聲音猛地揚高了,也不管此刻他們都站在幼稚園門口,幾位看孩子的老師也在一旁高度註意著這邊。

畢竟斐澤原本就是那種吸引女人註意力的男人,再加上這幾天報紙的大力宣揚,他簡直已經成了家喻戶曉的人物了。這些老師雖然對於八卦早已心癢難耐,但是始終都秉持著教師操守,沒敢去問斐茵。生怕這個女娃娃回去之後,再跟家長胡說什麽,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但是現如今斐茵就這麽吵吵嚷嚷地吼出來了,這些老師一個個面露喜色,卻都死死地偏過頭去,硬是不往這邊瞧,整個人卻都屏住了呼吸,靜靜地等著斐澤的回答。

斐茵的話音剛落,斐澤的面色就徹底變了,他放在腿側的手暗自握緊,似乎想要打斐茵一般。斐茵毫無懼色地擡起頭來看向他,嘴巴依然翹得老高,一副十分不滿意的小孩兒模樣。

斐澤最終磨了磨牙,當著那麽多老師的面兒,他還真下不去手。不過他的脾氣一向不小,面對斐茵的時候,已經算是收斂了不少,此刻斐茵這般不給他臉面,可想而知這位渣爹已經氣得快要七竅生煙了。

“斐茵,少說爸爸的壞話,那天要不是你胡說八道,又怎麽會被記者寫成那樣。快點跟我回家!”斐澤的聲音裏透著十足的嚴肅,他邊氣急敗壞地說著,邊伸出手去要拖著斐茵走。

斐澤已經死命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拖著她要往門外走。男人的力氣很大,斐茵這短胳膊短腿的,自然不是他的對手,被迫地跟在他的身後。

“我不走!又不是我的錯,我都叫你別理會別人了,你不聽還要怪我。你在爺爺面前也說我不好,你不是我爸爸,我才不跟你走呢!”斐茵的手腕被拽的生疼,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直接開始嚎啕大哭。

她一邊嚎哭,一邊撅著屁股要往地上賴,用全身的力氣去和斐澤抗衡。斐茵一著急,嘴裏說出來的話就十分難聽。斐澤的火氣更加洶湧而至,那邊幾個老師也察覺到這對父女倆之間的相處有些不對勁兒來,便偏過頭來看著。

“叮鈴鈴——”一陣放學鈴聲響起,隔壁小學的大門打開了,排好中隊的小學生也從裏面走了出來。因為兩所學校相鄰,往東方向的學生隊伍,是必定要經過幼兒園這邊的。

斐 茵的哭聲震天,有不少小學生都回過頭來看著,這些小豆丁學習可能不好,不過對於這種花邊新聞卻比誰都清楚。這幾天聽著家裏大人嘲笑斐澤,也耳濡目染了不 少,對於斐澤的照片更是在無數張報紙上看過了。此刻正好看到了斐澤,有幾個眼力好的,已經認出來了,三五成群地指點著。

斐澤的耳邊一直充斥著斐茵的哭聲,額角的青筋畢現,顯然已經不耐煩到了極點。任他怎麽拖斐茵都拼命往地上賴,他根本拖不走她。幾位老師在旁邊,他又不好上腳踢,真的是怒火攻擊。偏生那些路過的小學生,還紛紛朝這邊看過來,偶爾指手畫腳地沖著這邊指指點點。

雖然聽不清這些熊孩子究竟在說什麽,但是斐澤也知道肯定不是什麽好內容。瞧著那幫孩子臉上幸災樂禍的笑意,就讓斐澤臉上的表情更加惱怒。

“我不管你了,你喜歡待在幼稚園,那就別回家了!”斐澤猛地松手了,一把扯松了領帶,就大步往外面走,連頭都不會。

男 人臉上的神色完全就是冷漠的,仿佛他剛才甩開的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只是一件隨意的物品一般。斐茵一下子被摔坐在地上,她擡起頭來,淚眼朦朧地看向斐澤。 男人的背影越走越遠,帶著幾分決絕的意味。斐茵的心裏一陣陣發冷,同時又帶著幾分嘲諷。估計斐澤在甩他那些前女友的時候,也是這樣冷酷無情。

斐茵的哭聲並沒有停止,但是她忽然看到小學生的隊伍裏,走出來一個人。靜靜地站在幼稚園門外看著他,正是顧致遠。他依然雙手插著褲兜,眨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安靜地看向她,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麽特殊的表情。

斐茵的哭聲立刻就小了下去,她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有個老師湊近想要替她擦眼淚。斐茵卻擺手示意不要,十分委屈地開口道:“老師,我哥哥來接我了!”

她 說完這句話,便雙手抓緊了肩上的書包帶,一路小跑著沖向門外。眼角的淚水順著風流到了臉頰上,卻顧不上擡手擦一下。原本為了演得逼真,所以她才強迫自己哭 了出來,沒想到現在這眼淚倒是頗有幾分止不住的趨勢了。當她沖到顧致遠的面前時,對於她這種滿臉眼淚鼻涕的狼狽樣,他不由得蹙了蹙眉頭,從褲兜裏掏出幹凈 的手帕遞給她。

“別哭了,走吧!”顧致遠熟悉的嗓音傳來,雖然還是那樣冰冰涼涼的語調,但是這次聽起來卻是格外的好聽。

斐茵眨了眨眼睛,睫毛還是濕潤的,但是原本不停往下流的眼淚,卻慢慢地止住了,或許是因為顧致遠這樣的安慰。明明他們昨天剛鬧掰了,這還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有和好的趨勢,的確是她所沒想到的。

斐澤恰好穿過小學生的隊伍,已經坐上了車。當他轉過頭看過來的時候,恰好就瞧見了顧致遠和斐茵一前一後往前走著,絲毫沒有走向他車子的意思。他心裏最後那點想要等待的情緒徹底消失了,直接掛檔踩著油門沖了出去。

當看著那輛騷包的法拉利飛馳而去的時候,斐茵的眼瞼輕輕垂下,眼眸裏閃過了幾分幽冷的神色。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消失了,顧致遠便也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看著她。

“別怕,我帶你回家!”顧致遠看著她這副好像被遺棄的模樣,竟是一下子聯想到了自己,心底忽然就變得柔軟了起來,輕聲勸慰了一句。

斐茵擡起頭來,對於顧致遠這樣忽然冒出來的溫柔,她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只傻楞楞地看著他,臉上的眼淚雖然消失了,但是淚痕卻還能依稀辨認的出。泛紅的眼眶就顯得更加楚楚可憐了,活脫脫就是一個剛被父母拋棄的孩子。

顧致遠覺得這樣的斐茵與曾經的自己更加像了,決定至少在今天,要對她更好。便從兜裏摸出五張二十的紙幣,伸到了斐茵的面前,輕輕揚高了聲音道:“我有錢,我們去打的或者坐公交車都可以!”

斐茵點了點頭,他看著顧致遠手裏的紙幣暗暗出神。那五張紙幣都是嶄新的,像是剛從銀行裏取出來的一般,或許就是斐簫塞給顧致遠的。畢竟斐茵是先下車去的幼稚園,顧致遠卻留在車裏坐了坐,估計斐簫就是看透了斐澤會出差錯,不準備帶著顧致遠回家,才留的錢以防萬一。

“斐茵、斐茵,跟老師回去吧。老師打電話給你爸爸,讓他回來接你!”一個女老師氣喘籲籲地跑著追了過來。

這斐茵可是斐家的小公主,如果出了什麽差錯,她們這些老師當然擔待不起。剛才看到斐澤踩著油門直接揚長而去的時候,那幾個老師都震驚了。或許報紙上說得全都是真的,至少這個世界上,沒有多少父親,會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那般狠心。

生氣歸生氣,沒有不調皮的孩子,但是棄之不管,這情節也太嚴重了。

“老師,這是我哥哥,他都上三年級了,公交車都坐過好幾次了。我們能到家的!”斐茵連忙搖頭表示不要,斐澤就這麽氣鼓鼓地開到老宅才好呢,看到時候老爺子能給他好臉色看!

那老師扭過頭去打量著顧致遠,看著身高不算太高的小男孩兒,臉上明顯露出了幾分不信任的表情。畢竟這孩子看起來也不大,況且斐茵還謊報年級。

“這裏有一班車直達我們住的小區,每十五分鐘一班車,應該很快就來了,老師不用擔心的。等我們到家之後,我會讓爺爺打電話給幼稚園!”顧致遠也不在乎她這樣的目光,相反還十分有禮貌地將路線說了出來。

這個時候,顧致遠那張面癱臉,以及冷冰冰的聲音就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無論是用眼睛看,還是用耳朵聽,都覺得顧致遠這孩子可靠極了。幼稚園裏很快也要鎖門了,老師不便再多加阻攔,只是讓兩個孩子記下自己的手機號碼,平安到家後打電話過來。

“顧致遠,你有硬幣嗎?這班車兩個人乘坐要四個硬幣!這邊打不到車的,大多數都是私家車。”斐茵仰著臉看向公交站牌上的路線,指著其中一趟車程給他看,甚至還附上了坐公交車的理由。

“有。”顧致遠將紙幣折好塞進了兜裏,摸出了幾個硬幣。

斐澤的車子開得極快,因為情緒不穩定,他明顯是超速了。只是當他開到山上,都快要到小區門口的時候,才冷靜了下來。立刻把車靠邊,他根本就不敢再往前了。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斐茵這樣公開鬧開了,是想讓她身邊的人,慢慢都認識斐澤是什麽人。

她現在年紀小,能做的很少。一旦做出太離奇高端的事情,估計會被當成怪物吧?

無論孩子有多聰明,他的個性還是偏向沖動的。所以當斐澤惹怒顧致遠的時候,只會出現打架這種事兒,而不是算計著如何在斐澤的碗裏下一次砒霜。

--------------- 斐澤的車子開得極快,因為情緒不穩定,他明顯是超速了。只是當他開到山上,都快要到小區門口的時候,才冷靜了下來。立刻把車靠邊,他根本就不敢再往前了。

☆、31 030 斐澤被打

斐澤下意識地擡起頭,看了一眼後車鏡,車後座上空空如也。他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有些自暴自棄地點了一根煙。

等了半小時左右,手裏的香煙也不知換了多少根了,他卻還沒做好心理準備。他現在正處於極度糾結的時候,不知道是該回去接人,還是直接調頭逃走,免得讓老爺子抓到了。

正在他愁眉不展的時候,“咚咚”忽然車窗被敲響了。他下意識地扭過頭去看,竟是幫老爺子開車的老王。

“咚咚”或許是因為斐澤就坐在那裏沒有動彈,老王又再次敲了敲車窗。斐澤終於反應了過來,當他把車窗搖下來的時候,就見斐老爺子竟然從後面的車裏走了出來,幾步就湊了過來。

老爺子的眼神掃過後車座,見到後面根本沒有孩子的人影時,眸光一下子變得銳利起來。他再次看向斐澤的時候,臉上的神色嫉妒僵硬。

“茵茵和致遠呢?”老爺子上下打量著斐澤,只見他手裏夾著根煙,可能是因為老爺子如此壓迫性地註視,斐澤的手竟然開始不停地抖動著,他這回是真的慌了。

老爺子輕輕瞇起了眼眸,斐澤的領帶被扯開了,根本不敢看向老爺子,一副勉強鎮定的模樣。

“小兔崽子,問你話呢!給老子出來!”老爺子直接把車門打開了,將半個身子伸進了車子裏,擡起手臂一把扯住斐澤的衣領,就用力往外拖。

“爸,我自己下來,要不你先讓老王去接孩子!”斐澤擡起雙手來,做出防禦的動作,此刻他就更加畏縮了,生怕老爺子對他怎麽樣。

哪知他這句話徹底把斐老爺子給惹急了,老爺子感到一股火氣直往腦門裏湧,當場也沒客氣,直接擡起腳沖著斐澤的小腿就踹了過去。老爺子雖說是從政的,但是當年也在部隊裏混過,腿上那功夫,可不是斐澤這樣花花大少能承受得住。

忽然來這麽一腳,斐澤腿一軟直接跪地上去了。

“你 從小到大就只會吃喝玩樂,還成天只會說你大哥不好,他不好他能當上副市長,你卻連個老婆都看不住!現在讓你帶個孩子回家,我也特地推了飯局急急忙忙趕回 來,還不都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怎麽把你這爛形象給扭過來,也讓那些媒體看看,你對你閨女是真好!你他媽竟然沒把孩子接回來?”斐老爺子多年積累的恨鐵不成 鋼,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了。

斐澤跪被他踢得跪在地上,老爺子也沒心軟,就這麽對著他拳打腳踢起來。最後連多年不罵的臟話都飆出來了!

老爺子當初接斐簫回家的時候,也是頂著巨大壓力的。對於兩個兒子,他都覺得愧對。畢竟當年他犯下的錯誤,最後還是要這兩個孩子承擔。只是斐澤一方面抱怨老爺子拉回來一個和他爭家產的,另一方面他依然我行我素,繼續過他的瀟灑人生。

對於小兒子這樣的做法,斐老爺子也曾管過,不過斐澤顯然不領情。最終這紈絝的性子就改不掉了,斐澤從鬧離婚開始,老爺子就一直對他不滿,既而到前幾天的報紙事件,老爺子還在為他開脫,想著是那女的勾引他。可是今天不接孩子這事兒,老爺子是徹底被惹惱了。

這一頓拳打腳踢,揍得斐澤眼冒金星。他雙手抱頭,好幾次掙紮著想逃跑,只是都還沒站起來,就被老爺子一腳又給撩倒了。最後他只能被迫地承受,斐澤雖然犯渾,卻還不敢還手,就蹲在地上。後背傳來老爺子拳頭落下的聲音,捶得他心都犯疼。

現在他早就後悔了,早知道當時就是硬扛也要把斐茵扛回家來,當然還有那可惡的斐簫養子。

“爸,快住手。不行了,我渾身疼,我真的快不行了!”斐澤還是忍受不了,他感覺自己快被捶出血來了,立刻開口求饒,雖然這顫抖的聲音裏,充滿了無數的慫氣。

“你 說你把茵茵丟哪兒去了?那麽小的孩子,要是出個什麽三長兩短,你就是把孩子往虎口送的混賬!如果今天要是真出什麽事兒,老子就把你送去警察局,進牢裏呆兩 年再出來!”背後的老爺子卻依然沒停下,他都已經快要打紅眼了。這個畜生,竟然真的不把斐茵接回來。老爺子一想起斐澤對自己的親閨女都那麽狠心,以後對他 這個親爹估計也好不到哪裏去。養了這麽多年,竟是一頭白眼狼!

“老王,救我!”斐澤聽著老爺子越說越嚴重,心裏是真的怕了,立刻向別人求助。

一旁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司機,瞧著老爺子一副要打死他的模樣,連忙沖上來攔著老爺子。

“老爺,還是想想辦法先找小小姐和遠少爺吧,要不天色晚了,就不好找了。況且既然澤少爺沒把孩子接回來,您再怎麽打,也改變不了!”老王半拉半勸的,聲音裏也透著幾分焦急。

老爺子打得都有些氣喘了,剛剛用了太多的力氣,正好現在也該歇歇了。況且他當然也舍不得把小兒子真的打死了,便站直了身體後退了兩步,輕喘了幾口氣。

“對,老王你趕緊開車往學校去,一路也不要開得太快,就這麽慢慢地,說不定這兩孩子在路上!”斐老爺子終於算是緩了過來,就揮揮手讓老王先開車去找人。

公交車慢悠悠地晃蕩著,車上的人一開始還挺多的,畢竟要經過鬧市區。但是越往後面走,人越少。最後只還剩下斐茵和顧致遠兩個人,還好是夏季,天色還不晚。在終點站挺靠的時候,兩個人正好要下車。

顧致遠走到了車門那裏,看著那三級跨度較大的臺階,就轉過身,十分自然地拉起了斐茵的手。斐茵的手心裏汗涔涔的,不知是緊張還是怎麽了,不過顧致遠倒沒有註意這麽多。

兩個人剛站穩了,就瞧見有人影沖了過來。

“致遠少爺、小小姐,你們可算回來了!”徐媽略帶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她看到兩個小孩子手拉手,臉上的神色也十分平靜,徐媽心底的那塊石頭也落了下來。

“還好老爺找來了幼稚園園長的號碼,找了好幾個老師才問出來,你們竟然乘公交回來了。晚上小孩子坐公交車不安全,以後一定不能了!”徐媽那愛操心的習慣又來了,一路上喋喋不休地念叨著。

被 她一手攙著一個的孩子,卻沒有人說話,都認真地聽著。三個人走進家門的時候,就明顯感到了氛圍不對勁。斐簫今晚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要開,所以老爺子也沒打電 話過去。倒是斐澤渾身沾滿了塵土,極其狼狽地坐在沙發上。聽到門口傳來動靜,也只擡頭開了一眼,便又低垂下眼瞼,對於斐茵的回來好像並沒有什麽特殊的表 示。

老爺子又被他這個樣子,給刺激到了。只是礙於兩個孩子在場,沒好再開口罵。

“致遠、茵茵回來了,先去洗手,馬上就要開飯了!”老爺子盡量柔聲地開了口。

等兩個人洗完手回來的時候,桌上的飯菜已經擺好了,只是斐澤卻不見了蹤影。不過剛才一直沒有聽見引擎聲,想來並沒有離開老宅,而是在自己的房間裏了。

“爺爺,爸爸呢?”斐茵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輕聲問了一句,話語裏的態度是顯而易見的小心翼翼,似乎是怕被誰責怪一般。

老爺子看見她這副猶如驚弓之鳥的模樣,暗嘆了一口氣,遞了個包子給她,低聲道:“別理他,我們先吃,待會兒做完作業,爺爺有話要問你們!”

到 了晚上,斐茵睡覺之前,老爺子終於敲了門進來。斐茵已經換好了睡衣,顯然是專門等著她的。老爺子問的問題不多,無非就是今天晚上放學的時候,究竟跟斐澤發 生了什麽。斐茵早就想好了對策,回答得也算是滴水不漏。反正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斐澤的錯,因為上次被騙了一回,老爺子是不可能再去詢問斐澤的了。

哄著斐茵睡了之後,老爺子又去了顧致遠的房間,顯然是要分開問。只不過老爺子原本以為斐澤或許是忘記接孩子了,沒想到竟是主動地棄斐茵於不顧。

當 晚斐簫回到家的時候,老爺子正在氣頭上,並且攆斐澤滾出去。顯然這回斐澤是真的惹惱了老爺子,老爺子停止了往斐澤的卡上打錢,養個紈絝子弟真心不容易,兒 子永遠長不大,老子還是固定地往他卡裏打錢。並且如果有什麽合適的合作項目,斐老爺子也不再去拉扯斐澤一把,擺明了要他自生自滅的意思。

斐茵這幾天倒是異常的歡快,那天看著斐澤被老爺子打成了那樣,她的心裏頭就舒服了不少。緊接著報紙上又開始捕風捉影了,不少人都猜測斐澤是要失去老爺子的歡心了,有記者拍到他半夜開車從老宅離開,然後就進了酒吧買醉,一副郁郁寡歡的模樣。

顧致遠因為上個飯盒壞了,這回又換了個新的。斐茵已經自動地和他和好了,便湊過來纏著他問為什麽,好容易才搪塞過去。所以這幾天顧致遠對他的新飯盒,一直都是保管有加,大課間一般都不去廁所了。那些小孩子也不敢真的當他的面兒找茬。

“顧致遠,老師找你!”有一個男生沖進了班級裏,揚高了聲音喊了一句。

☆、32 031 打架輸了

顧致遠站起身,他剛出了教室的門,裏面就開始騷動起來。有幾個男生已經湊了過去,小學生的學習生活是無趣的,每天都是千篇一律,所以這些蜜罐子養大的小少爺們,總要找些樂趣來充實生活。像顧致遠這樣的孩子,在他們的眼中就是個異類,正好可以作為欺負的對象。

顧致遠去了辦公室,老師表示並沒有讓人來找他。不過既然來了,也就提點了幾句,無非是規勸他好好學習,這次考試正常發揮。等他回來的時候,才發現教室裏異常的安靜,似乎早就有人通報過他已經回來一般。

當教室裏的氣氛如此詭異時,顧致遠就皺了皺眉頭,結合剛才那個同學謊稱老師找他這個借口,他的心底就湧起一陣不好的預感。他快速地跑到自己的位置上,原本新換的飯盒,此刻已經躺在了地上,被人踩扁了。

“這是誰弄得?”他沒有像上次那樣息事寧人,相反冷著聲音問道。他擡起頭來,一雙銳利的眼眸來回掃視著全班,給人一種壓迫的感覺。

教室裏一片寂靜,不少人都被他這副樣子有些嚇到了。畢竟顧致遠的眼神實在太過陰冷,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孩子能夠擁有的,裏面包含了太多的深意。

“怎麽,敢做不敢當嗎?”顧致遠又問了一句,臉上露出了幾分鄙夷的神色。

“誰說不敢當的,我弄的!”立刻就有人站了起來,這道聲音之後,又有兩三個男生站了起來,他們都瞪大了眼睛看向顧致遠,眼神裏帶著幾分敵意。

“敢當的話晚上就留下來!”顧致遠甩下這句話,就拿來掃帚將飯盒掃進了垃圾桶裏。

學校裏的教學樓比較多,因此拐角、走廊也有許多,不起眼的地方還能找到些。只要不是太晚,就不會有老師經過巡查。

經過前幾天斐澤接孩子的事情之後,老爺子已經叮囑過兩個孩子,不能坐公交車回來。今天是周五,斐茵已經考完期末測試了,她乖乖地待在斐簫的車上,安靜地等著顧致遠放學。

但是當排好隊伍的學生都走完了之後,還沒有看到那個愛耍酷的顧致遠,這讓斐簫和斐茵兩個人都感到了驚詫。

“會不會他今天值日?”斐茵雙手扒在車窗上,瞪大了眼睛看著窗外,輕聲嘀咕了一句。

剛才她使勁渾身解數,才讓斐簫答應她,等到顧致遠放學後,三人一起去吃一頓好的。可這顧致遠左等右等都不來,斐茵這心裏頭就有些不踏實,不會是要泡湯了吧?

斐簫的雙手依然握住了方向盤,他也扭著頭看向學校大門。正當他失去了耐心,準備開門下車去找人的時候,就看見一個背著書包雙手插在褲兜裏的人走過來。

“總算是來了,真是的,等了好——”斐茵也看見了,她輕輕地舒了一口氣,語氣有些嗔怪地說著。

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忽然閉上了嘴巴。顧致遠越走越近,已經近到車內的兩個人看見他臉上的傷痕。是的,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小子被揍了。

他的眼角有些紅腫,嘴唇也被打破了,此刻還輕微地往外滲血,一張俊俏的小臉,就快腫起來了。他的頭發淩亂,領帶也不知掉到哪裏去了,白色的校服變得臟兮兮的。先前那副酷酷的模樣,早就消失不見了,現在看起來就像是落難的乞丐似的。

車門被打開來,斐茵自覺地朝邊上坐了坐,給他騰出一塊地方。斐簫透過後視鏡,將他的全貌都盡收眼底,卻也沒多說什麽,只是輕飄飄地問了一句:“輸了沒?”

顧致遠擡起眼瞼,瞥了一眼後視鏡,臉上露出幾分不情願的神色。斐茵不由得砸了砸嘴巴,看著他這副模樣,猜想著肯定是沒贏。

“輸了,一對四!”最終顧致遠還是低聲說了一句,話音剛落,就偏過頭去看向車窗外,擺出一副不想理會別人的樣子。

當然斐簫沒能兌現他的承諾,他們當晚還是直奔老宅,並沒有去餐廳吃飯。斐茵看著顧致遠被打成了那樣,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好在小學生動起手來,不敢真的用拳腳往臉上招呼,顧致遠這臉上的傷痕,大多都是被推倒在地上,蹭到了地面上。徐媽看見了,自然又是一陣心疼,因為傷口不能碰水,當天晚上洗澡的時候,徐媽還要進去幫他洗。

“遠少爺,沒事的。徐媽的孫子比你還大呢,依然天天讓我幫他洗呢!在徐媽眼裏,男的和女的都一樣!”徐媽手裏拿著毛巾,正在苦口婆心地教導著他。

顧致遠手裏拿著換洗的衣裳,站在浴室門前,臉上依然沒有多大的表情變化,只是從他輕抿著嘴唇看來,他對這件事存著排斥的態度。

“徐媽,不用,我自己能洗,不會弄到水的!”顧致遠輕聲說了一句,不知道是否因為害羞,他的臉上泛著淡淡的粉色。聲音裏也比平日和軟了許多,不再那麽強硬了。

“哎,遠少爺不必害羞,徐媽真的能幫你洗!”徐媽也以為他是害羞,她害怕顧致遠的胳膊也摔到了,所以不大敢讓他獨自洗。徐媽的話音剛落,她就已經伸手要去奪顧致遠手裏的換洗衣裳,似乎要強硬著來。

斐茵正好下樓來拿牙刷,她原本想把樓下的洗漱間讓給顧致遠的,無奈到了樓上才發現自己的牙刷沒拿。只是她走到門口的時候,恰好就看見這一老一少在爭奪換洗衣裳以及大毛巾。

兩個人最終都拽著外頭的大毛巾奪來奪去的,卻沒在意毛巾裏頭包裹著的衣服都掉了出來。當然包括那白色的汗衫和顧致遠的內褲,以及黑色的七分睡褲。不知為何,斐茵的眼神一下子就定格在地上那條內褲上了。

顧致遠似乎後知後覺地發現了,臉上的神色更加尷尬,他把手裏的大毛巾朝著徐媽的懷裏猛地一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地撿起了地上的衣褲,一下子就沖進了洗漱間裏,把門關上了。

“遠少爺害羞個什麽勁兒,不過這外面還有誰沒拖幹凈!”徐媽輕聲地念叨了幾句,顯然對於顧致遠的逃離有些鬧不明白。

“遠少爺,你先別洗啊。徐媽去給你重找一身幹凈的換洗衣裳。外面都是水,估計剛才都弄濕了!”徐媽敲了敲門,揚高了聲音沖著裏面喊道,也沒等裏頭的回答就直接扭身上樓去了。

斐茵站在原地楞了一下,然後才輕輕笑出了聲。

“顧致遠,開開門,我牙刷在裏面。你遞給我!”斐茵也湊上去敲門,不過回答她的卻只有一片水聲,看樣子顧致遠為了謹防徐媽再來幫他洗澡,剛才就脫了衣服開始淋浴了。

那天晚上,因為顧致遠臉上這些小傷,徐媽湊在一旁十分擔心地忙這忙那,倒是弄得笑聲不斷。

第二天,斐茵睡到日曬三竿才起,迷迷糊糊地收拾好自己,坐到餐桌旁。才發覺顧致遠已經吃完飯了,而斐簫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顯然是在等著她。

“你 們兩人馬上都要放暑假了,小遠周一再去考兩門就結束了。假期安排也該開始了,這些課程裏挑出你們最想學的一門。當然這門課程不能與拉丁舞的學習重合,我已 經給你們倆都報名了拉丁舞,很快就要開課了!”斐簫來回打量著他們兩個,將手中的兩份報名表分別遞給兩人,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

斐茵倒是沒有什麽驚訝的地方,以前她也是很早就要學拉丁舞。這些都是以後參加各種晚宴的必備技能,拉丁舞只是開始而已。

“跆拳道!”顧致遠擡眼大致掃視了一遍,然後將手裏的報名表放到了斐簫的面前,很快就下了決定。

斐茵輕輕挑了挑眉頭,她再次看著自己手中的報名表,沒有一個是她特別想學的。

“我要跟顧致遠一樣,以後打架了絕對不能輸給他!”斐茵也將報名表推了回去,前世她要是有防身術在身的話,也不會那麽輕易就被人給抓住了。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顧 致遠打架這事兒,老爺子也就過問了幾句,便沒了下文。不過這其中的過程,還是以資料形式,到了斐簫的辦公桌上。那天顧致遠一挑四,的確算是敗了,不過那四 個小子也討不了好處,臉上也都有些傷,甚至還有一個在推搡之中,胳膊錯位了。好在這原本就是那邊理虧,也沒人來找麻煩。

成績單下來的時候,老爺子都看了這兩小鬼頭的,兩人都考了滿分。老爺子顯然是很高興,命令著斐簫抽空帶他們出去玩兒一天。至少在暑假補課開始之前,給這兩人一個放松的機會。

正好上次說定了去海邊,這回斐簫就開車帶著他們兩個過來了。海浪、沙灘、日光浴,斐茵一路上都十分興奮,在車裏嘰嘰喳喳地說個沒完。倒是斐簫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他的後備箱裏已經被徐媽塞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腦子裏也儲存了無數句叮囑的話。

畢竟這次是他一個沒帶過孩子的糙老爺們,這回扯上這倆熊孩子,一起來海邊。當時的斐茵坐在車上,笑得一臉沒心沒肺,偶爾還去鬧騰一下坐在身旁的顧致遠。她從來沒想到,在海邊竟會遇到一些她不想看見的人,而且還不止一個!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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