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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真實血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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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敢師傅,您也看到了,我們找的人等不起幾小時的耽擱。我們能在你說的那個地方紮營,因為屁股後面沒追兵,可他不一樣,也許就在我們睡大覺的時候,就被人追上了。”她上前一步,“也許早到一秒,就能救一條命。我知道誰都惜命,您只負責指路,不必走在前頭,之後就算拼命,您也盡管躲在最後。”

孔敢嘆口氣,搖搖頭,“你們不怕苦不怕累,不怕流血不怕犧牲,走就走吧!”

刁琢環視一圈救援隊其他人,大家都點點頭,他又轉向劉明等人,“我們打算通宵搜尋,你們……”

劉明不等他說完,“我們無所謂,能盡快找到人最好。”

“謝了。”巴雲野真誠地說,不管他們是不是便衣,只要目標一致,都是戰友。其他人都擺擺手說不客氣,只有阿水稍稍往別人身後移一小步,下意識再壓低帽檐,讓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人多,加上光線昏暗,巴雲野也沒顧得上看清每一個人,見大家都同意繼續走,就指著左斜前方,“往那兒走。”

刁琢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她,見她很篤定地點點頭,也就不再多問。

“往那邊走是下坡,但過一條小河,就要翻山了。”孔敢目光帶著警告,非常鄭重地說:“聽說沒人能活著翻過那幾座山,當年,許多日本鬼子死在那邊,連給他們收屍的都沒能回來。采菌子也好,拔草藥也好,我們都不往那邊去。嘿嘿……不是嚇你們,邪門得很!小時候,老人提醒過我們,身不由己,被那些邪門的東西牽著鼻子走,非死不可,不是你有本事、你聰明就能度過的。懂嗎?”

巴雲野不以為然,“小日本侵略我們,殺了多少老百姓,就是要這樣給他們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來旅游,很歡迎,搞破壞,堅決不行!既然山是中國的山,肯定專門收拾不懷好意的外國人,咱們中華兒女一家親,它們會善待。就拿那個吊死鬼來說吧,龍哥布置陷阱時啥事沒有,怎麽他一碰樹幹就被蛇咬呢?”

這邏輯,無懈可擊啊。

巴雲野偷偷看了一眼劉明幾人,雖然表情並不分明,但眼睛彎彎好像在笑。她心裏打著小九九——就算你們是便衣,聽我這麽說,也應該明白我是個根正苗紅的愛國好青年。

孔敢汗顏地看看她,又好氣又好笑,知道刁琢跟她的關系,他拍拍刁琢的肩膀,笑著搖搖頭,“唉!走吧,希望你們要找的人別真跑那麽遠……我話可說在前頭,帶你們過河沒問題,要接著翻那幾座山……恕我不奉陪。不是我怕死,是我真的沒去過。”

巴雲野不滿地白了他一眼,餘光又掃到那具屍體,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覺得它身上的綠毛又多了許多,連原本褐色的頭發都有些發綠。她刻意移開目光,搓搓手臂,撫慰撫慰乍起的雞皮疙瘩,不管綠毛屍體到底有沒有科學能解釋的部分,她還是覺得吧——此地不宜久留!

一行人重新出發,救援隊幾個人想起在羌塘時,葉訊帶走所有的食物,為了鼓動士氣,巴雲野帶著大家高唱《團結就是力量》,就紛紛鼓動她——

“巴爺給大家說幾句,壯一壯聲勢,我們一鼓作氣找到龍哥。”

“對呀,再唱個歌什麽的。”

“這回我們一定認真地跟你唱!”

巴雲野想了半天,高舉雙手喊出前進的口號——“打倒日本帝國主義!”

“噗哈哈哈哈!!”一群人繃不住,全笑翻了。刁琢擡眼看看巴雲野興沖沖的背影,一抹笑意斂在眼底。

一行人換上火把,一邊啃幹糧一邊慢慢前進。巴雲野一路上格外留意,果然又發現幾個龍哥留下的刻痕,因為刻痕指示的是反方向,所以龍哥毫無顧忌地在每棵做了記號的樹下都留下他的串珠,第一個記號處留下一顆,隨後分別是兩顆、三顆、四顆……

夜晚濕氣更重,即便火苗或火星掃到樹枝和樹葉,也燃不起來。在這裏生活的各種蜘蛛結起各式各樣的網,火把一來可以燒掉密密麻麻的蛛網,二來,火光和熱度讓一些蟲子和蛇不敢靠近。

幾個人都是經常參加野外救援的,體力和耐力否非常人可比。就算通宵搜尋,大家也能堅持,就是四周太黑,總有那麽一點不安全感,所以救援隊幾個七嘴八舌高聲聊天調侃,而劉明他們一如既往保持沈默。

“咳咳!誰帶的面包,怎麽裏頭還夾著辣條!黑暗料理辣死我了!”

“嫌辣我這兒有糖。”

“靠,你一老爺們出門怎麽還帶糖?”

“踹不死你!我好心好意的,你還嘲諷我?”

“呵呵,單身狗吃點糖怎麽了?”

“得,原來是狗糧。”

“滾你個蛋!”

雖是下坡,但並不好走,加上路面濕滑,一不小心腳一滑,屁股就遭殃。巴雲野挺熱心,左手扶著樹幹保持平衡,右手伸出去虛扶一把經過的人,總是走在隊伍最後的劉明等人見她伸手,十分客氣地欠欠身子,“不必了,感謝感謝,我們自己過去就好……”

她沒多在意,自己往下走,忽然停住腳步回頭看劉明他們,他們馬上停住腳步,有點緊張地跟她大眼瞪小眼。

只見巴雲野馬上笑開,“我都忘了你們是登山協會的了,這種路對你們來說肯定小菜一碟。”

“那是……那是……”劉明賠笑。

她回身繼續走,雖然總覺得他們幾個有古怪,可又說不出人家跟著他們圖個什麽。

往下走了許久,可以聽到水流聲。孔敢說,這邊泉眼很多,冒出很多澗流,匯聚成小溪,再往下就變成一條小河。聽著挺美,但走下去卻兇險非常。澗流並非平緩往下,而是在一塊塊凸起巖石中間蜿蜒,巖石之間落差很大,根本沒有可以直接相通的路。

“你們能確定他是從這兒下去嗎?如果不確定,咱們還是往別處走。”孔敢一邊問,一邊小心地繞到一個沒有樹蔭遮蔽的石塊上,“你們小心點腳下和頭上……”

巴雲野總覺得這裏有股奇怪的味道,不香不臭,似曾相識,她用力嗅一嗅,但這氣味時有時無,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散發出來的。

向桉伸著脖子張望,底下一片黑洞洞,看不見底,有種不穩定和不安全的感覺。他問巴雲野:“龍哥如果要下去,會用什麽辦法?”

“如果是我,時間比較充裕的話就砍兩三棵小樹,在巖石中間搭個小橋,不過他那體重……砍樹太浪費時間。”巴雲野拍拍身邊的樹幹,覺得脖子一涼,好像幾滴露水滴在脖子上,在野外跑慣了的她並沒在意。“繩子?不知道他帶著幾條繩子,做那個陷阱之後,他應該沒有繩子了。”

刁琢拉一拉四處可見的藤蔓,“這個怎麽樣?”

“也行,擰成一股,比砍樹節省時間。不過也有缺點——收不回來,等於告訴別人‘我從這兒下去了’,難保別人不順著它爬下來。”

“先找找看。”大秦招招手。

幾人開啟頭燈,在附近和巖石中穿梭尋找。

“這兒有蚊子,咬得我的腿好癢!”向桉沒走幾步,就忍不住拍拍褲子。

啟子笑,“小白臉~知道腿毛的重要性了吧!”

向桉不服,懟他:“猴子毛更多,還招跳蚤呢。”

不知誰附和道,說自己也被蚊子叮得有些發癢。

“你們看——”亮度有限,大家還是眼尖地發現巖石間有些斷木,勾上來一看,是竹木,切口還挺新。另外幾個人說,附近發現幾棵被砍斷的藤蔓,以及被啃得幹幹凈凈的野果核。

刁琢問孔敢,“這附近有竹林?”

“有片小竹林。”

巴雲野“哈”一聲,“竹子好!韌性大,還能找到水,竹筒能放東西、做飯,沒準還有竹蟲……”

“雞肉味、嘎嘣脆的那種?”向桉問。

她咽口口水,顯然真饞了。

“他應該是搭了個簡易的梯子,順利過去後再毀掉。”刁琢勾上來更多的斷竹片,其中一頭纏著藤蔓和一節樹枝,“不愧是有過多次極限野外生存經驗的強驢。”

對於攜帶一些裝備的救援隊來說,順著巖石下到底相對容易一些,刁琢將大家分成幾個小組,有的負責照明,有的負責探路,有的負責固定繩索和簡易梯子。

“這裏……沒有蛇吧?”許是對剛才那具屍體心有餘悸,劉明謹慎地問孔敢。

孔敢非常篤定地搖搖頭,“不多。”

劉明剛有所放心,就聽巴雲野非常老道地說:“那就說明有什麽蛇都不敢聚集的原因,師傅,告訴我們是什麽?蜈蚣,蛇獴,還是說這兒只有一條眼鏡王蛇?”

向桉這個好奇寶寶又問:“怎麽?有眼鏡王蛇其他蛇就不敢來了?”

“當然。”說起這玩意,巴雲野忍不住起雞皮疙瘩,“你當人家為什麽能叫眼鏡王蛇?它可是有領地意識的。”

孔敢擺擺手,“這邊燈臺七很多,我們待會兒也可以摘一點以防萬一。”

“原來如此。”巴雲野見向桉他們聽不懂,解釋說:“就是七葉一枝花,說是能治毒蛇咬傷的,蛇也不喜歡它的氣味。”

大家都放心下來,見繩索都固定好了,就準備下去。孔敢攔住沖在前頭的大秦和譚林,再次詢問能不能等天亮再說。

“巴爺,你脖子後面……是什麽東西!”向桉忽然喊道。

巴雲野下意識一縮腦袋,手往脖子後面一摸,只覺得摸到幾個軟軟滑滑的東西,再一抓,滿手鮮血。

刁琢剛要趕過去,就聽登山隊的胖猴忽然叫了一聲:“哪來這麽多血!”

大家趕緊又朝他那邊看去,幾束燈光紛紛朝他照射而去,只見他一脖子一手都是淋漓的鮮血,看上去非常驚悚,好像誰在他脖子上砍了一刀似的。

這邊還沒弄清楚怎麽回事,啟子好像也感覺那裏不舒服,只見他用力跺跺腳,一屁股坐在地上,猛地拉起褲管,小腿上也是一片鮮血淋漓,十幾個小洞往外滲著暗紅色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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