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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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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雲苼不知道別人家的孕婦在懷孕後要怎麽慶祝,反正自己家的慶祝方式讓她很不知所措。從醫院回家的時候已經快要年關,朗戰說之後會有一個扇錦翼的年終儀式,需要朗雲苼配合自己一起參加。朗雲苼從前也總是跟著他參加扇錦翼的會議,倒也習慣了。這幾天她身體好了許多,正想出去逛逛。

說是找人算了好時辰好日子,竟然定在了臘八這天。這個儀式依舊安排在慕樺秋莊,說是早上九點開始,要持續三個多小時。於是前一晚,朗戰就帶著朗雲苼住進了慕樺秋莊的主臥室。朗雲苼好奇,到底是什麽大活動讓朗戰這麽重視,他卻只是笑了笑卻沒有多說。朗雲苼自從懷孕就變得比以前嗜睡,於是窩在男人懷裏一會就睡了過去,對明天的事情是真的一點也不上心。因為朗戰先前就跟她說了明天他做什麽,自己跟著做什麽就好,其他的不需要她多想。

第二天一大早,朗雲苼就讓朗戰從被窩裏給挖了出來。那時候天還蒙蒙亮,朗戰就拎著她去了浴室,倆人快速洗了個澡,朗戰人就不知道去哪裏了。只有一屋子的傭人和造型師不斷的折騰她。還給朗戰做靶子的那段時間裏,每次跟著朗戰出門都是要這麽折騰的,她也都習慣了。

等都收拾的差不多,朗戰過來跟朗雲苼吃早飯。或許是因為起的早,朗雲苼沒什麽胃口,喝了兩口粥就不想再吃了。朗戰看她這樣,也沒勸她。只是動作利索且優雅的把兩塊煎的剛好的小牛排切成小塊,然後把小盤推到女人面前。

“把肉都吃了,”說著把朗雲苼面前吃剩的白粥拿過來接著吃,“今天折騰的久,我怕我顧不上你,你自己多吃點好保存體力。”

朗雲苼看著一盤子的肉,頓時覺得朗戰把自己的胃口想的太大了。然後不顧朗戰瞪著自己的兇惡眼神,撥拉了一些到朗戰的盤子裏。

“你別瞪我了,我吃不下這麽多。”

看她這樣,朗戰也沒辦法硬逼著她吃,也就隨她去了。

吃過飯朗戰去隔壁換裝,朗雲苼則被別人擺弄著要穿上長禮服。男裝總是換得快,朗雲苼的衣服還沒完全擺弄開,朗戰已經換好衣服過來了。他一身改版的玄黑立領正裝,袖口領口上面是金銀雙繡的雲紋和辟邪。他進屋時正見朗雲苼剛剛換好衣服系上腰側拉鏈。她今天也是一身玄黑的長擺大禮服,胸口、雙肩還有裙擺跟朗戰是同款的繡樣。只是礙於她懷孕,加急把衣服從收腰的設計改成了旗袍版的高腰裙。

朗雲苼今天略畫淡妝,頭發束起,或許因為懷了寶寶的緣故,眼神也比從前溫柔了許多。朗戰進來時她正站在窗前,看著穿衣鏡裏的自己做最後的調整。手不自覺的撫摸著腹部,正眼含笑意的透過鏡子看著朗戰。那一刻,朗戰心跳如鼓,是從未有過的幸福開心。朗戰走上前伸手摸摸朗雲苼的臉頰,然後把手裏的一個木盒打開,裏面躺著一塊圓形黃玉,上面雕的花紋樣式跟朗戰脖子上帶著的羊脂玉一模一樣,而鏈子則是上好的血絲龍珠菩提。這幾個月朗戰一直在養這串菩提,雖是時間短了些,可畢竟是好珠子,朗戰身子骨又好。如今菩提上面已經有一層包漿罩著,趁著黃玉看著極為精致,倒是沒有朗戰脖子上那串看著這麽肅殺。

看朗雲苼一只素手把玩這胸口的珠子,朗戰低頭親親她的嘴唇,語氣輕柔喜悅:“阿苼,帶上這個你就算是嫁給我了,正兒八經是我妻子了。”

朗雲苼擡眼看著朗戰,伸手摸了摸朗戰胸口的羊脂玉,漫不經心的說:“咦,你這算求婚?”

男人伸手抱住朗雲苼,親親她的額頭:“不是求婚,是已經結婚了。祖宗留下來的東西,這黃玉是只給大當家的妻子戴著的。珠子是新珠子,玉卻是老物件了。”

看著手裏兩塊顏色不一,樣子一樣的玉,朗雲苼語氣裏有絲失望:“哎,這跟電視裏的那些人的結婚程序不太一樣。”

朗戰的笑聲卻在她耳邊響起:“因為我們從來沒跟‘那些人’一樣過。”

“那我還沒見過你的家人,也可以嗎?”

“扇錦翼上代當家卸任之後就隱居不再出世,我是如今扇錦翼的大當家,他們管不了我的婚姻。而且祖上規矩,即使是今天這個場合,他們也不能出現。”

臨踏入主廳大門前,朗戰停了下來,他幫朗雲苼再整了整脖子上的珠串和額前的碎發。看朗雲苼緊張就低頭親了親她,然後與她十指緊扣。看她冷硬的表情,男人有些心疼,想她一定是聽到了大廳裏幾百號人的呼吸聲和說話聲。

“我口袋裏裝了你喜歡吃的水果糖,等會要是餓了或者無聊,就自己拿來吃。”說完,命人打開那扇厚重高大的門,與朗雲苼並肩牽手出現在眾人面前。眾人雖是吃驚訝異卻極好的控制著自己的表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扇錦翼大當家的久合禮。

其實怪不得他們驚訝,扇錦翼的大當家在久合禮之前一般都會辦個婚禮什麽的。誰知道朗戰這一代直接就省去了婚禮,他們這些人在正式大禮前都不知道這一代的主母是誰。而且更驚訝的是,扇錦翼大當家辦久合禮的並不多。其實在扇錦翼,婚禮和久合禮並不一樣。婚禮只能說明兩個人結婚而已,可如果辦了久合禮,那麽對對方就要做到終生不棄,因為這個典禮幾乎帶著詛咒一般的誓言。而且如果雙方定要分開,那麽持有黃色辟邪的人可以直接分去扇錦翼一半的財權。而這種分割的方法據說是當年朗然為了保護自己的愛人趙太清而設立的,怕的就是如若哪天他不在人世,也要保證自己愛人活得安好無恙。

而如今,朗戰選擇和朗然走上同一條路,不是擔心沒了自己,自己的愛人就活不下去,而是想她可以此生生活在自己的庇護下。這種近乎執拗的控制欲和獨占欲,在朗戰給朗雲苼帶上黃玉辟邪的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過來。他要的就是朗雲苼一生一世跟自己生死相依,哪怕他不在人世,她也依舊要和自己聯系在一起。他朗戰要的不多,卻也只要這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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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達一個小時的唱誦念辭之後,在山莊側廳是一個大型的宴會,以招待往來的賓客朋友。主廳力扇錦翼的久合禮是只有扇錦翼的成員才可以參加的,而側廳宴請的客人就更加的覆雜,除了扇錦翼的成員外還有和扇錦翼有關系的政要商人,同時還有朗氏手下的一派人脈。所以蕭城各路頂級人物全在這裏了,而且因為久合禮是大事,上頭也派了人來祝賀。

因為盛大,自然不敢怠慢,饒是朗戰也要一桌桌的敬酒。只不過旁人結婚都是新郎新娘自己喝,可是朗氏夫婦卻不然。除了在久合禮上喝的夫妻酒,剩下的所有酒都是身後一幹心腹給喝下去的。朗氏夫婦也只負責端杯子然後砰杯子,聽完別人的祝福之後說謝謝而已。知道這種事自己應付不了,朗雲苼也只是跟在朗戰身邊說‘謝謝’。在人前她原本就沒什麽表情,即便今天對自己來說很重要,她依舊是那個樣子。朗戰雖說心裏開心,可多年下來早都習慣了人前永遠是淡然的樣子。於是兩口子一身華服站在嬉鬧的人群中間,均是一臉寧靜淡泊的樣子。二人後被參加婚禮的朋友戲稱為玉鳳凰。

敬酒的時候朗雲苼一直很安靜,直到有一桌,她特意對著一個年輕男子舉了舉杯。朗戰雖是疑惑,卻沒有多說,直到敬完這桌,他攜朗雲苼中場休息。因為朗雲苼懷了孩子,外界也一直不知道,所以今天也是瞞著。可怕她累,所以大廳的側門一關,他就把妻子攔腰抱起,往休息室走。而一旁的袁策一看倆人去休息,趕忙讓人去準備吃的。夫妻二人進了休息廳的裏間待著,而朗戰的一眾心腹都在外間說話聊天稍事休息。

朗戰和朗雲苼坐在沙發上休息,喝茶吃點心算是填肚子了。朗戰給朗雲苼倒果汁的時候突然想起方才那一幕,於是問道:“剛才看見什麽了,沒記得你認識宗政律。”

朗雲苼就著朗戰的手喝了果汁才說:“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是我知道他跟我一樣,是純狼,血統比宋北望要純粹。”

朗戰瞇了瞇眼,接口道:“你不說我倒是沒有發覺,現在這麽看看,宗政律行事作風上確實跟一般人不一樣。不是一般的狠,下手也快,耐心還大。你要是能覺察出他的血統,那他應該也能感覺到你的。要不要我等會介紹你們認識?”

朗雲苼原本是躺在朗戰腿上休息的,聽他這麽說於是撐起身子撲到朗戰懷裏。語氣少有的帶著一絲不明顯的厭惡:“他很強,我可以感覺到,可是我不喜歡他。他對她的伴侶不好,我不喜歡這樣的人。”

搜了搜腦子裏的資料,朗戰疑惑的問自己老婆:“這麽多年,圈子裏傳他一直喜歡一個牧姓舞蹈家,可倆人沒成,宗政律也是單身。再說這跳舞的女人今天也沒來啊,你說的宗政律的伴侶是誰?”

“啊,還有這麽個事,有宗政律味道的女人就是剛才站在他身後幫她擋酒的那個,只不過那個女孩身上宗政律的味道很淡,估計不是總在一起。”

“這個也能聞出來?”朗戰趴在妻子頸子處聞了聞,沒聞出什麽。

“那是當然,常在一起的,彼此間的氣味是染到一起。只是交/配之後的味道會不太一樣,我們大多是可以聞出來的。那個女孩怕是跟宗政律在一起過了,可那個男人卻並不喜歡她。”

聽完她解釋,朗戰突然笑了起來,捏了捏自己妻子的臉頰:“阿苼,咱們好像突然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緋聞秘辛啊。”

“別幸災樂禍,我只是看著那個女人想到了之前的自己,覺得她太可憐了而已。如果有可能,你代我聯系那個女孩一下吧。如果她有需要,咱們可以幫助她。”

朗戰聽了這話一楞,開心她終於把自己劃歸到她朗雲苼的人生裏面了,從此倆人就是一家人了。可一說起從前,他心裏又打鼓:“阿苼,之前那樣對你,實在很對不起,我賠禮道歉。你不要總是把這件事記在心裏,太傷神了。”

朗雲苼倒是沒他想的這麽多,把頭埋到男人肩窩,笑著說:“過去的事情都發生了就不會忘記。可是我都放下了,不難過了,你卻總是放不下。晚上還會做惡夢,跟小孩子一樣。”

朗戰知道這事他不可能忘記,卻沒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輕拍朗雲苼的後背:“你就當我是個小孩吧。”

這時袁家兄弟過來敲門,說該接著敬酒了。還剩特別重要的五桌,之後集體喝三杯,朗家夫妻就可以退場了。

至於洞房花燭夜,實在是因為今天一天折騰的太累,敬酒結束已經是下午。二人回家換下衣服洗了澡倒頭就睡。而真正的花燭夜卻是在第二天的晚上。而至此,朗雲苼便算是真正的朗太太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算是先抱球後補票嗎(⊙_⊙)?

結婚生子什麽的,狼渣渣現在是人森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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