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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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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雲苼斟酌再三,還是覺得必須找領班談一談。於是晚上趁著不忙的時候她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給領班說了。領班雖是有些不耐煩,卻也算是聽完了這個朗雲苼的這個‘事故’版本。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人類職場大多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下屬受了委屈,能有個申訴的機會就不錯了,根本沒有人會介意這個事情的後續是要怎麽處理。而且這事已經過了一天,難道還要上門找顧客,讓顧客反過頭來賠禮道歉不成。朗雲苼要告訴領班這件事也只是本著不樂意自己什麽都沒做就背黑鍋。其實她是可以背黑鍋的人,只不過是要在大家知道怎麽回事的情況下。沈默的接受一切,不是她的作風。

領班也是個老油子,知道怎麽安撫下屬的情緒。其實也就是說幾句‘我知道你的難處’,‘我們做領班的也很為難’,‘真是委屈你了’這類話,很多問題就能化解了。其實不就是這樣,為了生活,誰會刻意跟自己老板過不去。所以在朗雲苼跟領班說過這件事之後,這件事就算是翻篇了。

晚上她還是照常工作,只是不巧,碰到了上課時班裏的幾個同學。朗雲苼之前因為經過朗戰的訓練,所以記人臉孔那是一把好手,這幾個女孩子她上課都是見過的,只是有幾個說過話,其他幾個大多沒有交集。剛好她們坐得地方離自己比較近,也正在她自己服務的範圍內,於是她拿著茶壺坦然的走了過去。倒是班上的同學見了穿著工作服的她,都笑了開,眼裏都是虛情假意。朗雲苼自然不明白這些人是因為看著沒有了華服裹身的自己而突然覺得她也不過如此,朗雲苼更不明白這些人是因為現在被她服務而突生了優越感。曾經上課時一直被朗雲苼壓了一頭的憋悶感如今都因為她在餐廳當服務員而消散的一幹二凈。

也因為這種陰暗心理,這一群姑娘這頓飯沒少折騰朗雲苼。一會要水,一會要紙巾,一會又要添菜。還不時把茶水弄到地上,然後讓朗雲苼當著她們的面拖地打掃。其實這都是小姑娘玩的計量,這種事因為太無所謂而以至於朗雲苼壓根沒把他們放在心上。這些小女孩都是身嬌肉貴長大的,從小沒受過多少委屈,於是覺得這般頤指氣使的使喚朗雲苼就是對她的折辱,而如果朗雲苼覺得自己受了委屈,那她們也就開心了。可朗雲苼是怎麽長大的,小時候在山裏時被野獸抓傷都是自己躲起來療傷的,後來被孟承飏那樣折磨了一個多月還是活了下來。倒是朗戰現在雖然極為疼愛朗雲苼,卻遠不是溺愛,所以嬌小姐的毛病,朗雲苼一點都沒有。以至於她只是覺得自己同學的事情真多,可始終沒有生氣。

這些小姑娘的德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麽回事了。一旁的領班最後看不下去,找人頂了朗雲苼這一攤。

朗雲苼有些不解,還跟領班說:“她們幾個是我同學,可能比較不好服務,要是不認識的同事過來,可能更難招架他們了。”

領班瞪了朗雲苼一眼:“你怎麽就這麽缺心眼,你要不在這裏她們才能安生。我也不知道你在哪裏認識的這些人,反正人家是想看你出醜,你還上桿子往上蹭,你是傻啊。”

朗雲苼只發了個單音,卻沒有接話,最後還是聽話的去了其他地方服務。她覺得只是在自己工作的地方碰到同學,不算個事。可這些小姑娘卻依舊不依不饒。朗雲苼卻不知道,她的存在已經讓同學們堵心很久了,只是苦於找不到一些有力的點去攻擊她。如今找到了,怎麽可能就此罷休。

其實在學校裏她們抨擊朗雲苼的點,無非就是那幾條。說她家裏沒錢,穿的名牌一定都是山寨貨。要不就是說她打腫臉充胖子,什麽拼死打工買名牌。還有說她做小三被包養,現在被金主甩了,正在餐館打工維持生計。說什麽的都有,卻沒人站出來替朗雲苼說句公正話的。其實這裏面有些話根本經不起推敲。朗雲苼如果是憑著打工去買名牌,那她不吃不喝不上課去做工,幾年下來估計也買不來她衣櫃裏的一個包或是一雙鞋。可她在朗戰身邊時養成了那種任憑旁人評論自己,我自巋然不動的習慣。於是這些小丫頭片子不傷人心肺的話,都被她當成了耳旁風。又因為朗戰這幾天晚上沒事就會過來陪陪她,她心情比前一陣子好上許多,也就沒那個心情跟這些小姑娘計較了。

中午休息時間,學校到是來了一名不速之客。喬家大小姐喬蕎帶著精致妝容,穿著最新定制的衣裙來到了學校休息區,一身名貴珠寶恨不得閃瞎別人的眼。她風姿綽約的站在大廳環顧四周,最終在前方角落鎖定了目標。她踩著恨天高走了過去,當著同學們的面語帶不屑的說道:“我說你還真是死心不改,都被他趕出來了還要再黏著他不放,除了迷惑男人你看你還會什麽。做第三者真這麽有趣?可你也要顧及廉恥不要波及別人家庭啊。”

朗雲苼笑了笑,不怎麽在意的說:“先說,他還沒有結婚。再說,如果我都算第三者,那你又算什麽?”

喬蕎一時被噎的不知道怎麽回答,她沒想過這麽短的時間這女人竟然變的伶牙俐齒起來。她不知道的卻是,如今的朗雲苼已經有信心慢慢去接受這個事實,那就是或許自己和朗戰彼此間相互磨合了解,也可以成為一對好伴侶。有了這個想法,她自然就會下意識的維護她和朗戰現在的關系。

“我,我算她的未婚妻。”

“哦,是嗎。”朗雲苼瞇著眼睛,手指下意識的敲了敲桌面,“你說我只會迷惑男人,那你說我要不要給他吹吹枕邊風,讓他跟你毀了這婚約。”

喬蕎聽完臉色煞白,身子止不住的抖。她不知道自己是因為恐懼朗雲苼的話會變成現實,還是因為她與朗戰太過相似的語氣和神情。她只能強定心神說:“你敢!”

朗雲苼卻笑了起來:“他應該警告過你,讓你別來招惹我的。可你既然敢來,那我就要勇於接戰啊,不戰而退可不是我的風格。”

朗雲苼其實不知道朗戰跟喬蕎說過什麽,可依自己對朗戰的了解,他既然現在這樣對自己,那麽對喬蕎他定然是沒有念想的。她知道朗戰這種人心思深,她也沒有興趣去問喬蕎對於朗氏或是扇錦翼的價值在哪裏,可看喬蕎也知道,這個女人每次裝的趾高氣揚,骨子裏卻有些懼怕獨自見到自己。如果是平常,這樣的挑釁她不會搭理,可是牽扯到搶自己男人這件事上,她就不能再裝作看不見了。

而喬蕎卻真真被朗戰這麽警告過,他讓自己遠離他和這個女人,如果招惹朗雲苼,朗戰自然會嚴懲不貸。可是喬蕎的父親卻一直慫恿她去多和朗戰接觸,說是弄走這個女人,朗戰就是自己的。那個時候朗氏和扇錦翼就都是他們喬家的靠山了,而且有了朗戰這個男人,她喬蕎一生不愁啊。她原本也是忌憚朗戰的警告,可是想著朗戰太太的這個位子,她又心癢難耐。所以還是決定拼一把,因為雖說朗戰現在還跟朗雲苼有接觸,可她畢竟被趕出了朗宅。所以鹿死誰手,誰笑到最後可真說不準。

這麽想著,喬蕎挺直了腰桿,眼角帶著嘲諷的看著朗雲苼說:“那好,咱們就看看誰贏到最後。”說完扭腰離去。

倒是朗雲苼見她這樣,倒是覺得有些意思。她不是很明白這個女人每天都在硬撐些什麽,次次都是裝作無所畏懼的樣子而來,每次都迅速的氣弱,然後快速逃走。朗戰這給自己找的‘幌子’,著實太弱了。

等喬蕎一走,這大廳裏的女生們到是坐不住了。開始肆意大聲的討論著喬蕎和朗戰的婚事,像是就怕朗雲苼聽不見。其實他們說的內容都是老舊陳詞,不過是把早晨說的包養自己的‘金主’,直接換成了朗戰的名字。她們討論的如火如荼,如同件件都是發生在她們自己身上一般。而她們臉色憤恨嘲諷,語氣裏卻帶著微微的艷羨。

大多數人都覺得朗戰不會看上朗雲苼,對她一定就是玩一玩罷了,畢竟一夜情對普通人來說都是不是稀罕事,莫說朗戰這樣的人物。小姑娘們湊在一起說的眉飛色舞,說朗戰沈穩持重,說他英俊出塵,說他實力卓越,說他冷如玉人……她們說了很多,可朗雲苼卻很難把她們說的話和自己認識的男人聯系起來。朗雲苼認識的朗戰心狠手辣,情緒變幻莫測,手段之多讓人膽寒。他睡眠不好,沒自己在身邊就很難深眠,睡得熟了還會踢被子。可他心也細,會做飯,很嘮叨,偶爾還會耍賴賣萌。在朗雲苼眼裏,朗戰是個實實在在的人,所有她實在討厭這些女孩子把朗戰當做一個高檔奢侈品一樣肆無忌憚的討論著,意淫著。討論著他的處事,他的財勢,他的穿著,甚至是他的性生活。

這時一個女生走了過來,故作憐憫的說:“朗雲苼,你真可憐,不會是給朗戰白白睡了吧。你可別犯傻,朗戰這種男人可是靠不住,女人一群群的哪裏還記得你。再說這種種馬男有什麽好惦記的,私生活不檢點,多不好。話說你們是怎麽認識的,他……”

那女孩話還沒有說完,一個響亮的脆響讓眾人一楞,女孩捂著自己的臉頰,雙眼帶淚一臉不可置信,顫顫著嘴唇說:“你,你竟然敢打我!?”

朗雲苼拿起自己的書包,一臉冷漠,眼神裏帶著森然:“你敢說,我就敢打。”說著微微提高了些聲調,“而你們以後誰在當著我的面說朗戰如何如何,我就這麽招呼你們。還有,你們都記住,朗戰他不是你們想怎麽評論就能怎麽評論的。”

說完拎著書包就走了,她想這下午的課,她怕是上不成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事情多,有論文,要做作品,還有去註冊證件,比較趕。

大家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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