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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打、打、打劫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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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醺躺在地上計算著自己跑來警務處的時間,計算著柳姑子放出的時間,沒料到顧芝山如此痛快並未糾纏,所以說還不夠半個時辰,換句話就是自己叮囑祝夢蝶的事她還沒能實施,即使她去找木阿生了,也是在來警務處的路上,所以,必須要拖延時間。

她用手支開顧芝山和自己身子保持應有的距離,高喊:“等等!”

顧芝山欲火焚身,先把自己上衣脫了,問:“等什麽?別等了,我都等了你一年,現在你已經不是黃花閨女,我們爽一爽他沈稼軒不會發現的。”

洛醺道:“我還沒考慮好。”

聽話聽音鑼鼓聽聲,顧芝山感覺她似乎也動了這樣的心思,高興道:“沒什麽可考慮的,按年紀,我比沈稼軒年輕,他都三十多了我才二十多,按身份我現在可是縣長,按樣貌我也不輸他,按對你的感情,洛醺我的心思你早知道,若不是因為你,我這條腿……不過我不恨你,腿瘸了不打緊,我照樣讓你欲仙欲死,快來吧。”

他再次撲向洛醺,洛醺還是用手把他支起:“聽我說。”

顧芝山急的抓心撓肝,身體漲的褲子都仿佛陡然之間瘦了不少,於是邊問洛醺邊把褲子脫了。

洛醺想了又想,必須是想了又想,因為要拖延時間,最後看顧芝山身子差不多赤裸了,不得不說出一句無關痛癢讓人難以置信的話:“我怕沈稼軒知道打我。”

這麽幼稚的話顧芝山居然信了,都是被欲火沖昏了頭腦,他四下看:“沈稼軒怎麽會知道,他在奉天呢。”

洛醺嘟著嘴為難的樣子:“所謂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一個女人紅杏出墻總感覺丟人。”

顧芝山看她水嫩嫩的小嘴抑制不住吻了過去,洛醺急忙捂住自己嘴巴,他急忙勸:“不丟人,你想想,紅杏唯有出了墻頭才美才有情境,你不用想西門慶和潘金蓮,你想想司馬相如和卓文君,想想張君瑞和崔鶯鶯,這都是可歌可泣的愛情,哪個不是偷偷摸摸,所以快來吧。”

洛醺看他赤裸的身子差點挨上自己身子,心裏作嘔,往旁邊一滾道:“司馬相如和張君瑞都沒有女人,你有,你太太一直都對我充滿敵意,你說人家這弱不禁風的,怎麽能鬥得過她。”

顧芝山越碰不到她越饑渴難耐,撅著屁股邊往洛醺那裏爬邊道:“我也沒有女人,我娶了那個醜八怪無非是因為她爹有權有錢,洞房花燭夜不瞞你說,她想點燈是我把燈吹熄,然後我把她想象成你的樣子才完成夫妻之事,我不碰她又怕她告到她爹那裏,事後,我就用這條腿做借口,經常說不舒服,幾乎再也沒碰她,洛醺,我愛的是你。”

耳聽走廊上咚咚腳步聲,洛醺問:“警務處不是下班了嗎,怎麽還有人?”

她如此問是怕顧芝山警覺,故意先拋個“警務處下班”這樣的前提,於是顧芝山果然中計道:“還有幾個值班的,他們不敢進來,你不要怕,你說男女之間這點事又不像用瓢舀水,舀一瓢少一瓢,你別在躲了,可憐可憐我。”

洛醺故意大聲問:“你真不喜歡你太太?”

顧芝山哭笑不得的樣子:“你喜歡孫猴子嗎?醜八怪,老女人,我看見她幾乎都吃不下飯。”

洛醺繼續道:“那你準備和她過一輩子?”

顧芝山呸了口:“等我飛黃騰踏那一天,脫離他父親的挾制我就休了她,哎呦洛醺這不是聊天的時候,改天我請你吃飯,我們好好的聊。”

他說著撲在洛醺身上……

咚!房門被撞開,沖進來滿臉怒氣的木阿生,她看見光著屁股的顧芝山半趴在地上,而洛醺竟然穿戴整齊,搞不清是什麽狀況,只懂一條,這是一對奸夫淫婦,她撲過去騎在顧芝山身上,邊罵邊打:“王八蛋,你還想休我,我讓你休我……”

洛醺看他們兩個廝打起來扭作一團,從地上站起,拍打下身上的泥土,橫著小曲:“大姑娘美那個大姑娘浪……”洋洋得意的走了。

181章 謎案

夜,暴雨停歇,沈家大院內燈火通明,洛醺兌現承諾大擺酒宴請柳姑子做客,也還有很多金水灣的村民,大家並不是有意占沈家的便宜來白吃白喝,而是高興,所以無論一只雞半升米兩筐地瓜,大多沒有空手來赴宴。

很多人都是沈家的佃農,還有不少是給沈家扛活的夥計,所以洛醺讓老杜把大家拿來的禮物一一記賬,想等他們離開的時候再還回去,一升米對於沈家真可謂九牛一毛,對於這些窮苦百姓或許是危難時救命的糧食。

人多,菜不求精,求的是實惠,豬肉燉粉條幾大鐵鍋,白面饅頭幾大笸籮,還現宰了只羊熬了一鍋羊湯,做了幾盤豆腐,沈家大堂內人聲鼎沸,洛醺被感染得也大碗酒大塊肉的吃起來,忽然想起少了一個人,自己從縣裏回來一直沒看見鬼三,這家夥平時對自己是寸步不離的,這樣熱鬧的場合怎麽躲了起來,該不會是因為他沒了一只胳膊自卑?

洛醺想著就讓大蘭子代替自己招呼大家,她叫了丫鬟小桃一起往鬼三的住處而來,路過婆子們的房屋時發現馮婆子同一個人從房裏走出來,那個人像極了已經被沈稼軒休掉的黃織秋,洛醺急忙拉著小桃躲到一叢木槿後面。

腳步成歘歘而來,兩個人在悄悄說話,馮婆子道:“您可別再來找我,這位新奶奶待我不薄,我不想做對不起她的事。”

“待你不薄?”果然是黃織秋,她哼哼一聲冷笑。陰陽怪氣道:“你混到這把年紀還是個伺候人的婆子,這叫待你不薄?之前你伺候老祖宗還說得過去,身份在那擺著呢,你說你現在伺候個狗剩的兒子。狗剩家都是什麽人,首先是窮鬼,其次狗剩是殺人犯,他媳婦是個破鞋,你伺候他們的兒子,嘖嘖,你還有什麽地位,你是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了。”

小桃想沖出去被洛醺拉住,然後看她晃晃腦袋示意她不要做聲,洛醺想的是這個黃織秋真是本性難改。沈稼軒當初若不是念她沒有娘家可回。怎麽能繼續收留她在沈家。雖然是撥了個外宅給她住,那也是沈家的產業,她地無一壟。吃喝仍舊是沈家的,這賤人不思悔改居然還在這裏挑撥離間,洛醺忽然想起趙娘娘說黃織秋給周靜雅端去一碗羹湯,然後周靜雅就死了的事,自己還沒來得及問沈稼軒,但不知這女人還想如何,於是繼續聽下去。

誰料想黃織秋嘚吧完那些話就同馮婆子告辭而去。

小桃又想沖出去問馮婆子黃織秋來找她作何,再次被洛醺拉住:“我們這樣問馮婆子,她一定以為我們是懷疑她,你也聽到她剛剛拒絕了和黃織秋狼狽為奸。假如她覺得我們不放心她或者放不過她,只怕真就同黃織秋作惡了。”

小桃義憤填膺:“都是老爺仁慈,留下黃織秋這麽個禍害,奶奶您可不能像老爺那樣處處寬容,很多人都喜歡蹬鼻子上臉。”

洛醺拍了下小桃:“你這種風格是我欣賞的,我當然不會放過她,走,我們先去找鬼三,不知為何我這眼皮老跳,這家夥看著鬼精鬼靈,很多時候做事不計後果,我有點擔心。”

她們兩個來到鬼三的住處,發現他房內並未點燈,難道是巡夜去了?洛醺想,又找到幾個正在巡夜的護院問,都搖頭說今晚沒看見鬼三。

洛醺猛然想起自己同柳姑子給警察帶走時鬼三也跑了,難道這家夥去了縣裏?可是這個時候也該回來了,憑他的本事不會打聽不到自己和柳姑子都已安然回了金水灣。

洛醺這心裏七上八下的,與小桃重新回到大堂,沒等坐下門房就來報:“奶奶,奶奶不好了,來了好多警察。”

洛醺深吸一口氣,感覺這警察的到來大概與鬼三有關,讓大家繼續吃喝,她離開大堂想往門口去看看,那些警察已經劈裏啪啦的跑了進來,又是衛強帶頭,他看著洛醺頗有些為難道:“沈家奶奶,您府裏可有個護院叫鬼三?”

洛醺點頭:“有這麽個人,他怎麽了?”心裏突然慌亂了。

衛強道:“他,殺了縣長夫人後逃之夭夭,我們過來搜查。”

殺了縣長夫人?不就是顧芝山的媳婦木阿生!洛醺這一刻真的信了衛強的話,她了解鬼三,其實她也了解鬼三對自己的感情,只是彼此都揣著明白裝糊塗,為的是方便相處,洛醺真信鬼三大概發現了顧芝山欲對自己非禮,他一怒之下……他一怒之下殺的也應該顧芝山,他殺木阿生作甚?

“衛警官,你確定這件事?”洛醺問。

衛強道:“我不確定。”說的非常幹脆,補充:“我沒有查明的事情我絕對不會說確定,但他有這個嫌疑,因為目擊者是顧縣長,說您府裏的護院鬼三闖入警務處想救您,發現您已經被顧縣長放出,他卻不信,顧縣長百般解釋無用,他就殺了縣長夫人洩憤。”

這段話說的合情合理容不得洛醺不信,信歸信,還想救鬼三,對衛強道:“我覺得這裏面有誤會,比如我和柳姑子從警務處出來時,值班的警察都看到了,鬼三他即使不信顧芝山也可以去問問其他人,好吧他也不信你們警察,官官相衛的道理誰都懂,但鬼三可以飛檐走壁,他難道不能去牢裏看看我到底在不在,事情都沒搞明白情況下,他就鋌而走險殺人,殺的還是縣長夫人,他是個聰明人,他再怎麽生氣也不會給我找這樣的麻煩。”

一路推敲演繹下來,洛醺忽然發現自己剛剛相信鬼三殺人是錯誤的,鬼三想救自己完全可以救,不用殺人這麽麻煩。於是更增加了信心,再對衛強道:“記得您破狗剩殺老羊倌一案時,讓金水灣的百姓都交口稱讚,說您是神探。三言兩語就撥開重重迷霧找出正在的兇手,所以衛警官,我想您把這個案子仔細的查,還鬼三一個公道。”

衛強朝洛醺抱拳而笑:“謝您的溢美,鄙人從當警察那天開始就發過誓,絕不會罔顧法紀,也不會讓封建王朝那個‘衙門口朝南開、有理沒錢莫進來’再重現,我會認真的查案,可是沈家奶奶,他鬼三若是無罪為何跑了?他這一逃嫌疑就大了。”

洛醺也犯嘀咕。你說鬼三他沒殺人他為何一直沒回來?他又去了哪裏?他為何要跑?

琢磨不透。唯有讓警察搜查沈家。她然後帶著衛強來到鬼三的住處。

掌燈,把衛強請進,讓他隨便的看。假如他認為什麽是證據也可以帶走。

衛強就認真的在鬼三屋裏翻看起來,也沒有亂翻,屋裏看了什麽東西之後他都會放回原位,一個大男人的屋子也極其簡單,有基本武功修煉方面的書,有棍棒刀劍之類的兵器,有幾件換洗衣服,一床被褥,衛強找了半天沒發現什麽有用的東西,剛想走。驀然發現自己剛剛翻看的那本書裏露出一角紙片,他抽了出來看了看,然後默默放回原位,對洛醺一笑道:“可以了,我們走吧。”

洛醺也看見了那張紙,密密麻麻的好像寫著什麽東西,她其實也沒有偷窺別人隱私的習慣,只因為感覺那上面的字像極了自己的名字,於是趁衛強往門口走的時候她也抽出來看,手一哆嗦,滿滿一頁紙寫的都是“洛醺”,洛醺也學著衛強把紙片重新放回去,走出房門時對衛強抱拳道:“我心裏有幾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一是我父親,二是我夫君,三是鬼三,第四人,就是你。”

衛強玩味下她的話,轉瞬就明白了,她是感謝自己沒有一驚一乍的戳穿鬼三作為下人暗戀自己的主母。

“沈家奶奶在咱們縣也是很有名氣,能得到您這樣的讚美,我衛強受之有愧,頂天立地不敢說,我夠得上一個男人的稱呼。”

洛醺聽說自己在本縣很有名氣,好奇的問:“我啊,我有什麽名氣,衛警官你也學會諂媚了。”

衛強拔腿就走,丟下一句:“美貌。”

洛醺摸摸自己的臉,哦了聲,原來如此,隨後追衛強而去。

警察在沈家並沒有搜到鬼三,紛紛集合來稟報衛強。

衛強攤攤手對洛醺道:“沒辦法了,鬼三找不到,您只好隨我去警務處交代一些事情,因為鬼三是你沈家的下人。”

洛醺不十分願意:“我只聽說有父債子還,沒聽說下人有殺人俠義他的主子就得被叫回去問話。”

衛強沈吟下,湊到洛醺身邊悄聲嘀咕:“我是怕有人用他做文章害你,你跟我走,我保證你的安全。”

洛醺猛然看向他,不十分明白。

衛強讓警察先行離開沈家,他再對洛醺道:“這是沈司令臨走時囑托我的,他說他和沈家大爺同時離開怕別有用心之人會對你不利,另外我想,您了解鬼三,您能幫我找到他,唯有找到他我才能幫他,退一步講,這或許也是在幫您,您,懂嗎?”

洛醺看著他寓意深長的目光,又聽說是沈稼轔的囑托,點頭:“好,我隨你去。”

182章 走錯房間上錯床

臨去縣裏之前,洛醺先把大蘭子叫到一邊,叮囑她道:“我知道你為人憨直,也老實,鬼三出了事我必須想辦法救他,家裏就交給你,你只需要記住,這是我們的沈家,你是沈家的女主人,誰跟你橫你要比他們還橫,這才能當得起家。”

大蘭子猛勁點頭:“洛醺你放心吧,我腦袋不好用但我有股蠻力氣,誰跟我嘚瑟我就削他,我保證替你把家看好。”

洛醺又找到老杜,有些事情要他記住:“你是沈家的管家,主人不在你有生殺大權,大蘭子對管理一個家沒有辦法,所以得你操心,賞罰都由你,當然事先和大蘭子知會一聲,錯了對了都由我給你擔著,放手去管。”

老杜躬身道:“有您這句話,我就是得了尚方寶劍,我這幾天會格外小心。”

洛醺又找到老魯,交代種田的事:“按理種田的事您是行家我不該插嘴,可是我有點擔心剛剛這場雨,就像人不能饑一頓飽一頓,我怕雨太急莊稼被灌死。”

老魯笑呵呵的:“您放心吧,我計算過雨量,不礙事,另外我早已帶著夥計們把排水溝修好了,我剛才還去地裏看了看,沒問題。”

洛醺又找到孫猴子,委托他:“我叔去了奉天,我還得去辦鬼三的事,沈家其實我也沒什麽不放心的,因為無論夥計丫鬟婆子都不錯,還有老杜帶領呢,我就是不放心黃織秋。我聽說她最近老往內宅跑,大蘭子那麽個頭腦對付不了黃織秋的心機,唯獨你。”

洛醺這就是變相的誇獎他,孫猴子高興道:“難得你這麽信任我。我保證把那個黃織秋給盯緊了,她一旦有個風吹草動呢?”

洛醺沈思下,然後吐出三個字:“殺無赦!”

孫猴子一驚,掩住嘴巴看洛醺半天。

洛醺輕輕一笑:“我的意思,你可隨意處置,至於怎麽處置,看她犯錯的程度,權力給你了,用不用是你的事。”

孫猴子得意非凡,朝手心裏吐了幾口吐沫。一副磨刀霍霍向豬羊的架勢:“你瞧好吧。她黃織秋要是敢拉壞屎。我就把她屁眼子捅破。”

洛醺皺著眉晃著腦袋:“好好的話經過你的嘴裏就變了味。”

她又交代了唐媽和馮婆子照顧好皓暄和滿囤兩個孩子,然後揣了點錢還有那把槍,隨著衛強去了縣裏。

到縣裏後。衛強沒有讓她去警務廳,而是帶回自己家裏,到了他家門口,洛醺遲疑不敢進:“你,該不會是假公濟私?”

衛強咀嚼下她的話,猜度不出真實的用意,唯有道:“我不明白。”

洛醺不好意思說出口,但還是忍不住說出口:“月黑風高夜,孤男寡女時,誰知你什麽心思。”

衛強:“……”然後盯著她看了半天。忽而就噗嗤笑了,解釋:“我們又不是陌生人。”

洛醺撇撇嘴:“沒上過床都不算熟悉。”

衛強:“……”從不知道洛醺還這般搞笑。

洛醺卻極其的認真:“我說的不對嗎,滿面春風皆朋友,然後一轉身害你的人就是朋友,比如我同學盧丹……”話到這裏忽然發現自己的破事不足為外人道也,於是急忙糾正:“她家有個親戚,兩口子過了小半輩子,那男的養了個外室幾年了他媳婦都不知道,算了這種故事給你說不著。”

衛強也感覺她的話扯的越來越遠,忽然發現兩個人還在自己家門口站著呢,指著門揶揄洛醺:“咱們倆沒上過床不熟悉,還敢進去嗎?”

這回換洛醺傻了:“……”

衛強發現她瞪著水汪汪的的大眼看著自己,一拍腦袋羞慚道:“冒犯了,都是被您給弄的。”

洛醺推門而進,不依不饒的:“我怎麽弄你了?怎麽是我弄你了?我弄……”話到此處急忙閉嘴,感覺有點別扭。

衛強也覺得今晚不能再同洛醺說話,否則不知會拐到哪條路上,急忙道:“我們快睡吧,再不睡天都亮了。”

洛醺正四處打量,聽了他的話嗖的往門口躥去:“衛強,你狼子野心,什麽叫我們快睡?”

衛強一跺腳,今個是什麽黃道吉日,中邪了怎麽,但凡不開口,開口必定是暧昧之事,急忙解釋:“我的意思,您,快點歇息吧,您睡裏邊我睡外邊。”

洛醺又騰的躥出房門,站在門外喊:“衛強,你還說你沒意思,什麽叫我睡裏邊你睡外面,你要跟我同床啊?”

衛強指著自己的鼻子:“我,我,我的意思只是,你睡裏面那個房間我睡外面這個房間,我是想保護您。”

洛醺撫摸下自己心口,嚇死了,重新進了屋子,剛把門關上,衛強走向自己房間,打著哈欠,邊走邊把上衣給脫了,突然聽見洛醺一聲斷喝:“衛強,你個臭流氓!”

衛強被她罵得嚇了一跳,回頭看她,非常茫然。

洛醺一只手遮擋著自己的眼睛一只手指著他的身子,他驀然發現自己把衣服給脫了,急忙用衣服擋著自己:“對不起對不起,家裏沒來過女人,冷不丁忘記您了,哎呦我的娘啊。”他說著跑進自己房間,咚的把門關上,然後摸著自己咚咚的狂跳的心口,今個就邪門了,說什麽做什麽都是錯。

洛醺看他驚慌失措的樣子也明白他是無意,放心的回到自己房間,隨意打量下,屋子的陳設很簡單,但是非常整潔,今晚從到祝夢蝶家做媒到下雨去救柳姑子到和顧芝山對抗到回金水灣宴客到衛強去搜鬼三到回來縣裏,她看看窗外,怎麽聽著像是雞啼了,往炕上重重砸下去,倒頭便睡,未幾就沈沈入夢。

夢中發現金水灣又幹旱了,幹得她呼吸都冒火,張大嘴巴哈哈的像毒日頭底下的狗,憋了半天終於憋醒,迷迷瞪瞪喊了句“小桃”,沒人搭理,她渴的實在難受,就半睜半閉著眼睛下了炕,想點燈找不到火折子,就摸索著走了出去,還不錯,摸到八仙桌邊拎起茶壺對嘴灌了幾口冷茶,然後回去繼續睡,睡著睡著感覺摟著沈稼軒,心裏想,一定是自己太想他了,在做夢,美夢,那就不要醒,繼續睡。

她胳膊下的衛強簡直僵硬成了一根木頭樁子,一動不敢動,也知道洛醺是對自己家裏不熟悉走錯了房間,想喊她起來又怕她難為情,可是自己更難為情,忽略有個女人在家裏竟然裸睡。

怎麽辦啊?衛強咬著嘴唇,攥緊了拳頭,不是刺激是害怕,怕洛醺一旦醒來發現這個狀況,她首先會尷尬,其次會覺得自己居心叵測。

跑吧,怎麽跑?他試著把洛醺的胳膊從自己胸前慢慢慢慢慢慢的挪下去,誰知那丫頭不知嘟囔出什麽一句,又摟了過去,然後還把腿扔到衛強身上。

衛強於是就從一根樹樁變成僵硬的石頭,再好的男人,他也是男人,呼吸都有點變調了,把自己的身子努力往床上壓,想和洛醺保持距離,然後又慢慢慢慢慢慢的把洛醺的胳膊挪下去,終於成功,起身想跑,發現她的腿還壓在自己腿上,於是抓起她的大腿……本來的意思想挪下去,忽然記起男女授受不親,自己怎麽能摸洛醺的大腿,手一松洛醺的腿就砸了下去,他當即大驚,是怕洛醺突然醒來。

他心裏念了阿彌陀佛又念南無觀世音菩薩又念南無地藏王菩薩又念南無大勢至菩薩,什麽張果老呂洞賓豬八戒牛郎織女,他能想起的神靈都祈禱一遍,洛醺居然沒醒。

他這回不抓洛醺的大腿,他抓自己的大腿,慢慢慢慢慢慢的把自己的腿往床邊抽離,抽出一條再繼續念阿彌陀佛又念南無觀世音菩薩又念南無地藏王菩薩又念南無大勢至菩薩張果老呂洞賓豬八戒牛郎織女……最後把自己另外一條腿也抽了出來,然後做賊似的,躡手躡腳的出了房間,門都不敢使勁關,虛掩著,他跑去洛醺的房間睡,他哪裏能睡著,骨碌半天索性起來給洛醺做早飯。

再看我們的洛大小姐,美美的睡到自然醒,伸了個懶腰,下了床,忽然感覺哪裏不對,這炕有點小……這好像不是炕,可是自己明明昨晚睡的是炕,記錯了?

正狐疑,驀然望見床邊上衛強脫下的衣服,連裏面貼身的中褲都有,突然腦袋嗡的一聲,看看自己周身,衣服好好的,接著又發現門竟然是虛掩著。

“天啊,衛強進來過?他不像那樣的人啊,那麽他的衣服為何在我的房間?我們同床共枕了?我真的紅杏出墻了?我真對不起沈稼軒了?”她突然就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想掏槍,槍不見了,急中生智摸摸衛強的褲子口袋,他的槍在,於是拿著衛強的手槍就沖了出去,剛好與端著兩碗粥從廚房出來的衛強照面,她把槍對著衛強吼道:“你這個混蛋,你敢欺負我。”

衛強差點嚇掉手中的粥碗,急忙放在飯桌上問洛醺:“怎麽了?”

洛醺又氣又羞,眼圈一紅,淚掉了下來:“衛強,我把你當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沒想到你做出這樣的事來,你半夜跑到我的房間,跟我睡同一張床,你,你……你說我們有沒有做什麽啊。”她突然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衛強恍然大悟,急忙道:“絕無此事。”

洛醺指著房間問:“那你的衣服為啥在我的房間?”

衛強,真不知該如何解釋了。

183章 殺妻

為了洗清自己,也為了證明她洛醺的清白,衛強唯有掐頭去尾、刪繁就簡的敘述一遍,表示洛醺自己錯走了房間。

“這,這還不是同床共枕了。”洛醺急的又哭,突然把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唬的衛強急忙高喊:“關鍵是我當時沒在房裏更沒在床上。”

洛醺奇怪的看著他:“你哪裏去了?”

衛強憋了半天:“我去茅房了。”

洛醺總算松口氣,把槍剛挪開太陽穴忽然覺得不對,又把槍對準了自己:“你的衣服可都在床上。”

衛強撓了撓腦袋撓出一句啼笑皆非的話:“我換了衣服先去的茅房,然後你才夢游到我的房間。”

洛醺感覺好蹊蹺:“你每次上茅房都喜歡換了衣服去?”

衛強點頭:“是。”

洛醺撇撇嘴:“個性還真怪異,不,是詭異,茅房又不是酒樓,你去方便又不是赴約。”

衛強按了按額角,繼續編:“本人貌不出眾也無才學,只有這麽個特點,一直保持著。”

洛醺擺擺手:“算了,我不深究了,我們什麽都沒發生我就放心了。”

衛強偷著抹了把脖子上的汗:“那就洗漱吃飯吧,等下我們還要商量下鬼三的事。”

洛醺哦了聲往洗漱之地走,有點不放心的問衛強:“你沒騙我吧?”

衛強脫口道:“大丈夫有所說有所不說。”

洛醺慢慢轉過身來:“合著你還有所保留?”

衛強急忙糾正:“不是,我的意思。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純粹語誤。”

總算蒙混過去,兩個人邊吃飯邊研究如何查鬼三的案子,按理衛強是不能對當事人一方透露有關辦案的細節。但他檢查過案發現場,憑著多年辦案的經驗,發現木阿生致命的槍傷是近距離所致,也就是說,殺她的人幾乎和她面對面,衛強想,假如是鬼三,木阿生和他並不認識,不會毫無防備的那麽靠近一個陌生人。

還有,當時警務處已經下班。顧芝山在警務處有情可原。他是縣長。隨時可以檢查各處崗位,木阿生作為縣長太太出現在警務處這就非常奇怪,假如說她是去找顧芝山的。那麽她應該與顧芝山在一起,鬼三又怎麽有機可乘,除非他遠距離放冷槍,但木阿生的致命處分明是近距離開槍所致。

他自己這樣分析,也沒敢告訴洛醺,怕她知道後針對顧芝山,她不冷靜,案子就難查,必定自己還需要她的配合。

“那個,您覺鬼三會藏在何處?”衛強問。

洛醺端著粥碗凝眉思索:“他在縣裏也沒有認識的人。除了我……”思索到這裏忽然道:“我想起來了。”

撂下碗就想走,發現衛強跟在自己身後,她道:“你不能跟著我。”

衛強不明白:“我們不是準備一起破案救鬼三。”

洛醺搖頭:“我目前還不清楚你究竟是沈稼轔一方還是顧芝山一方,也許你是在利用我。”

衛強被她氣笑了:“您這麽不信任我可以,我家裏有電話,您可以問問沈司令,不瞞你說,就因為我行事認真,沈司令來之前那位縣長別說提拔我,他一直都想把我弄下去,後來的沈司令對我很欣賞,想讓我做警務處頭頭,沒料到又換了顧縣長,兩任縣長交接時沈司令對顧縣長提及過此事,顧縣長竟然說,我還年輕不適合坐這麽樣的高位,他帶來了一個人,讓那個人當了頭頭,所以,沈司令對我有知遇之恩。”

聽著合情合理,不過洛醺想的是,沈稼轔行事也沒沈稼軒那麽認真,他的汽車都是從別人手裏搶來的,他一到本縣就開始在那些地主老財富賈鄉紳身上搜刮,他算不得真正意義上的好官,他能重用衛強,百分之九十是為了拉攏衛強成為自己的勢力,那家夥就是一個名符其實的曹操,奸詐,但無論怎樣,衛強偏袒沈家總是好事。

“電話我也不打,我相信你的話,但我還是不能讓你跟我去,因為你是警察,我怕鬼三藏在暗處突然發現你他會逃跑。”

這個理由衛強可以接受,於是伸手問洛醺要她的手槍。

洛醺不明所以:“為啥?”

衛強道:“我昨晚發現你的槍在炕上,那裏已經沒了子彈你不會不知道吧?”

洛醺點頭:“我沒事檢查那東西幹嘛,再說我只會勾動扳機開槍,剩下的一概不懂,比如裝子彈,再說我也沒有子彈。”

衛強掏出自己的槍遞給她:“用我的,子彈滿滿的,另外你答應我一件事,晚上必須回來。”

洛醺偏著腦袋看他,目光中都是問號,且還是那種懷疑的意思,衛強急忙解釋:“我想的是,搞不好已經有人去沈家抓你了,你突然被我帶走,接下來對方只怕要滿金水灣和縣裏搜查你,唯獨我這裏才安全。”

洛醺似信非信,即使鬼三真的殺人,想用鬼三做文章的唯有顧芝山,殺人者又不是自己,他能怎樣?但覺得衛強身處官場多年,熟谙這些事,就點點頭:“好吧,我晚上回來,或許不用晚上我就回來了。”

衛強掏出鑰匙交給她:“若是提前回來自己進屋。”

兩個人說好洛醺就離開了衛強的家,她想去哪裏找鬼三?是沈家糧棧。她適才想起一件往事,當初因為自己收留了窯姐何冰與紅紅被在世的沈老太太責罰,然後由鬼三救出,兩個人來到縣裏躲避,鬼三把她安排在客棧,他去了糧棧後再沒回來,洛醺找到沈家糧棧,於此就認識了一個夥計,他說他同鬼三交情好,洛醺這個時候想鬼三無處可躲應該在他那裏。

聽衛強剛剛嘚吧那些話,洛醺也變得小心翼翼,縣裏她熟,沒有走正街,而是七拐八拐的去了沈家糧棧,糧棧才卸下門板準備營業,夥計當然認識她,還以為她是突然襲擊檢查,洛醺卻道:“那個夥計……”想想上次自己竟然忘記對方的名字,正琢磨怎麽詢問,就發現那夥計正抱著一代米從門外進來,洛醺急忙迎上去。

這夥計認出她,急忙打招呼:“奶奶您怎麽來了?”

洛醺四下看看壓低聲音道:“找鬼三。”

那夥計眼睛哢吧下,就這樣一個細微的舉動讓洛醺明白,鬼三果然是在他這裏,怕這夥計不肯告訴,於是道:“我要救他。”

那夥計想了想放下米袋,然後對洛醺道:“您跟我來。”

洛醺隨著這夥計穿過後門來到後院,後院是存儲糧食之地,一排排的都是糧囤子,糧囤子周圍又是一垛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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