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可憐的莉莉 “嗯？” 莉莉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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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莉莉擡頭，就發現面前一只藍色的大蝴蝶在她眼前晃來晃去。
她瞇眼，眼前的蝴蝶是一只非常漂亮的藍蝶，翅膀上是白色雲朵般的形狀，渾然天成。
蝶翼上發著淡淡的藍光，就好像一個精致的藝術品。
她眨眨眼，再好看也是一只蝴蝶。
於是拍了拍頭：“聽錯了……”
“不，您沒有聽錯……”面前的蝴蝶發出聲音，在莉莉驚愕的眼神下，飛到她的耳邊，“尊貴的小姐，如您所見，我受了一點小傷。不過這不影響我對您的愛慕，自從我見您的第一眼，我就深深地被你所吸引……”
“您漂亮的紫色眼睛就像是我們族群裏最美麗的紫荊花，那麽耀眼奪目。”
“我已經深深地墜入愛河了……”
莉莉一臉無語地瞧著這只蝴蝶用詠唱的方式講話。
前幾天龍講話，她不驚訝，今天蝴蝶講話她同樣也不驚訝。如果有一天，三頭犬講話，甚至變身，她也不驚訝。
話說回來，被一只蝴蝶求婚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等我恢覆元氣，我就帶著您去我的族群，我們在一起，生一堆小蝴蝶。”
聽到這裏，莉莉不得不打斷它：“閉嘴。”
“哦，親愛的小姐，我能知道為什麽嗎？”
“不能。”
“哦，天哪，為什麽。親愛的人啊，您用如此冷漠的語氣，我的心已經千瘡百孔了。哦，天哪……”
被一只蝴蝶騷擾真的很煩，尤其是貼著她的耳朵講這些亂七八糟的話。
“你好煩。”
“滾蛋。”
莉莉毫不客氣，捉住這只蝴蝶，然後放於天際。
手一揚，迎著風，松手。
蝴蝶撲棱撲棱自己的翅膀，顫顫巍巍地飛了幾下，還準備不死心地過來。
“呼呼……”
一道凜冽的風將它刮得不知道去了哪裏。
黑龍的爪子勾著一只籃子，籃子裏有一塊幹凈的藍色格子布，上面放著可口的面包餅幹還有幾束紅色玫瑰花。
新鮮的花朵，上面還滾動著晶瑩的露珠。
“我的衣服呢！”莉莉沒有接過籃子，反而插著腰，朝黑龍生氣。
“我不要再穿這件女仆裙！”
黑龍的小俘虜指著它的鼻子，正在生氣。
“唔，可是很可愛……”龍的聲音低啞而磁性，像一個有魅力的成年男人。
這不是它第一次講話，但是莉莉都會被它的嗓音給帶偏，慢慢地不追究衣服的事情。
這次也不例外。
被聲音迷得昏頭轉向的莉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坐在黑龍的頭上，抓著它的角，給它擦洗。
莉莉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抹布，氣不打一處來：“可惡！”
看見可愛的小女仆又在鬧脾氣，氣鼓鼓的臉蛋，紅撲撲的。
黑龍想伸手捏捏，可是一想到自己變成人身的模樣，難得地失落。
一旁的女仆才不管它的心情，莉莉式叉腰：“放我回去！”
她實在太生氣了，一時說出來一直以來想說的花。雖然這幾天被黑龍養得也不錯，但是作為一個生活中陸地上的莉莉。一時間還是很討厭這種懸崖峭壁的黑暗，到處都是無聊，冰冷的金子寶石。
山洞裏面陰暗潮濕，莉莉好久都沒有洗過一次澡。
雖然她作為一個人偶，她也不需要。
“我不管，我不想在生活在這裏，放我回去！”
她討厭黑龍，即便這麽多天，它對她還不錯。不過那只是對待寵物的討好，還不如波希爾的舔狗呢。
就在她發火的時候，黑龍聽見她的話，龍爪驟然收緊，紅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
為什麽，難道它對她不好？
為什麽離開？
每天的玫瑰與食物，閃亮的金子，這樣的生活，不好嗎？
它揚起高高的頭顱，眼神陰翳。
族人說的沒錯，人類就是一種貪婪自私的冷漠生物。
對他們好，他們只會得寸進尺！
它動了殺機，冰冷地瞧著正在跺腳的小女仆，只要它輕輕一捏，這個柔弱的生物就會立即停止呼吸，軟綿綿地垂下頭。
“嗯？”莉莉感覺到黑龍炙熱的視線，回頭就看見突然直起身子的黑龍，仰頭都覺得脖子酸。
“可惡，你到底有沒有和我講話！”莉莉真的很生氣，尤其是這種擡頭講話，她都覺得自己的脖子快斷了。
她看見，黑暗中的龍盯著她。
眼神炙熱得要把她融化。
許久，應聲：“有。”
“哼，那還差不多！”莉莉又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末了，摸摸脖子，“咳咳咳，有點渴……”
“水在那邊。”
“嗯？這裏？”莉莉走到黑龍所指的地方，果然看見一個金制的水壺，上面還有著繁覆美麗的花紋。
莉莉倒了一杯子，嘗了嘗，眼神一亮：“很好喝！”
她拿著水壺正要邀請黑龍嘗一嘗，剛剛走了幾步。
迎頭一個金剛罩。
“！”
為什麽要把她關進籠子裏！
莉莉捏著金屬的欄桿，從縫隙裏瞪著黑龍：“你幹什麽，放我出去！”
“你這個大、大壞蛋，我的主人一定會回來救我的！”莉莉決定給它一點壓力，搬出波希爾，“我的主人是一個很厲害的……嗯……魔藥師，特別喜歡我！如果你現在放了我，說不定我還會讓他別找你的麻煩！”
自以為說得很過分，莉莉擡起一張紅彤彤的小臉蛋，紫色的眸子中閃著水霧：“你等著！”
誰知道黑龍居然“噗嗤”笑出聲，低啞的聲音猶如情人的呢喃：“真可愛，莉莉。”
莉莉：腦子有泡！
瞧著小女仆撲閃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可憐又兇巴巴地瞪著它，黑龍微微一笑。
果然，莉莉還是生氣好看。
要是死掉了，莉莉就會變得和金子一樣，冷冰冰的，只能鎖在它的藏寶洞裏了。
雖然也很不錯，但是它更喜歡這樣的莉莉。
“莉莉，請不要生氣。”低啞的男聲不急不慢，仿佛在溫柔地安慰她。
此時此刻，黑龍在莉莉心裏已經畫上了一個大大的叉。
她憤怒地瞪著眼前高高在上的黑龍，手指都捏得發白。
可惡的黑皮，遲早有一天把它也關進小黑屋！
莉莉還想罵幾句出出氣，沒想到黑龍就在旁邊蜷縮著身子，龍尾盤踞在一起，龍首靠著籠子旁邊。
“莉莉，晚安。”依舊是莉莉最喜歡的低啞男聲，猶如醇厚濃郁的紅酒。
只不過，這一刻，她無比討厭。
空曠陰暗的山洞裏，黑龍囚.禁了美麗柔弱的人類少女。
莉莉以為自己逃不出去，對著黑龍這頭巨大的生物，弱小的她根本做不了什麽。
而且……波希爾還沒有來救她……
“唔……”
耳邊傳來細小的嗚咽聲，黑龍轉過頭，發現這幾天不開心的莉莉居然在哭泣。晶瑩的淚水像最美麗的珍珠滑過少女柔嫩的臉頰，落在地上，發出清晰的聲音。
莉莉沒有註意到黑龍，她只是一時不知道怎麽辦，生怕自己一生只能在這個狹窄的囚籠裏度過。
現階段的她是魔偶的身體，黑龍把她保護得這麽好，肯定不會死，黑龍的壽命又長，他們倆估計要一起待上幾十年。
一想到這裏，莉莉就害怕。
她討厭這種沈悶的未來，就像是打出一個索然無味的be結局。
說到底莉莉還只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大學生，經不住這幾天的折磨。
“嗚嗚嗚……媽媽……”好想爸爸媽媽，嗚嗚嗚嗚，不想待在這裏了。
她後悔了，不應該和他們吵架，生氣出門的……這幾天的生活，從一開始的好奇到驚喜到現在的害怕……
“莉莉……”碩大的黑龍低著頭，無措地瞧著他可愛的小女仆，“別哭了，莉莉……”
他覺得這些漂亮的眼淚簡直是砸在他的心上：“莉莉，對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它主動認錯，莉莉應該會原諒它吧。
就算不原諒它。肯定又像往常一樣，插著腰，生氣地罵它，罵完肯定會乖乖吃飯，乖乖地呆在這裏。
“嗚嗚嗚……”意料之外，莉莉這次沒有大聲反駁他，反而安靜地哭泣，哭得令人心疼。
山洞的一縷光照下來，落在人類少女的身上，為她蒙上一層神秘的紗衣，就好像某個神明的降臨。
她像一個受傷的小動物，蜷縮著，抱著自己的雙膝，瘦弱的肩膀不停地聳動，發出細弱的嗚咽聲。
那一聲聲好像抽在他的心上。
百般煎熬。
“莉莉……你別哭了……”
“是我的錯……”
她一哭，它就覺得自己的心好像揪起來一樣。
明明龍的心臟不會疼的，心臟是最堅硬的地方。
“除了讓你離開，我什麽都可以做。”
“莉莉別哭了……”
聽著黑龍如此哀求的聲音，弱小的少女漸漸停止了哭泣，微微擡頭，露出漂亮到不可思議的臉蛋，楚楚可憐。
黑龍期待她要自己做什麽。
可是，她只是睜著一雙淚眼朦朧的眼眸，不發一言。
黑龍覺得自己的心被她高高吊著，懸在半空中，不知道怎麽辦。
它寧願自己摔得稀巴爛，也不願意她這樣。
“莉莉，我要怎麽做呢？”
好幾天，她已經很久沒有同它講話了。
不吃不喝的人類，是脆弱的，很快就會死去。
它不想莉莉死去，可是也不願意放開莉莉。
不懂人類情緒的黑龍甚至變身成人類，去山腳下的城鎮當了幾天人類，融入他們的生活環境。
它最討厭的人類，可是為了莉莉，它努力變成一個真正的人類，學習他們的情感。
“莉莉，陪我講講話好嗎？”
低啞醇厚的聲音此時透露出令人擔憂的脆弱。它低頭，輕輕靠著金色的籠子。
炙熱的紅色眼眸，裏面倒映著這嬌弱的人類少女。
看見少女的嘴唇微張，似乎說著什麽。
它眼睛一亮，心情激動卻又小心翼翼湊過去。
聽見她說：“那就幫我找一只藍色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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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瞇眼，眼前的蝴蝶是一只非常漂亮的藍蝶，翅膀上是白色雲朵般的形狀，渾然天成。
蝶翼上發著淡淡的藍光，就好像一個精致的藝術品。
她眨眨眼，再好看也是一只蝴蝶。
於是拍了拍頭：“聽錯了……”
“不，您沒有聽錯……”面前的蝴蝶發出聲音，在莉莉驚愕的眼神下，飛到她的耳邊，“尊貴的小姐，如您所見，我受了一點小傷。不過這不影響我對您的愛慕，自從我見您的第一眼，我就深深地被你所吸引……”
“您漂亮的紫色眼睛就像是我們族群裏最美麗的紫荊花，那麽耀眼奪目。”
“我已經深深地墜入愛河了……”
莉莉一臉無語地瞧著這只蝴蝶用詠唱的方式講話。
前幾天龍講話，她不驚訝，今天蝴蝶講話她同樣也不驚訝。如果有一天，三頭犬講話，甚至變身，她也不驚訝。
話說回來，被一只蝴蝶求婚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等我恢覆元氣，我就帶著您去我的族群，我們在一起，生一堆小蝴蝶。”
聽到這裏，莉莉不得不打斷它：“閉嘴。”
“哦，親愛的小姐，我能知道為什麽嗎？”
“不能。”
“哦，天哪，為什麽。親愛的人啊，您用如此冷漠的語氣，我的心已經千瘡百孔了。哦，天哪……”
被一只蝴蝶騷擾真的很煩，尤其是貼著她的耳朵講這些亂七八糟的話。
“你好煩。”
“滾蛋。”
莉莉毫不客氣，捉住這只蝴蝶，然後放於天際。
手一揚，迎著風，松手。
蝴蝶撲棱撲棱自己的翅膀，顫顫巍巍地飛了幾下，還準備不死心地過來。
“呼呼……”
一道凜冽的風將它刮得不知道去了哪裏。
黑龍的爪子勾著一只籃子，籃子裏有一塊幹凈的藍色格子布，上面放著可口的面包餅幹還有幾束紅色玫瑰花。
新鮮的花朵，上面還滾動著晶瑩的露珠。
“我的衣服呢！”莉莉沒有接過籃子，反而插著腰，朝黑龍生氣。
“我不要再穿這件女仆裙！”
黑龍的小俘虜指著它的鼻子，正在生氣。
“唔，可是很可愛……”龍的聲音低啞而磁性，像一個有魅力的成年男人。
這不是它第一次講話，但是莉莉都會被它的嗓音給帶偏，慢慢地不追究衣服的事情。
這次也不例外。
被聲音迷得昏頭轉向的莉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坐在黑龍的頭上，抓著它的角，給它擦洗。
莉莉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抹布，氣不打一處來：“可惡！”
看見可愛的小女仆又在鬧脾氣，氣鼓鼓的臉蛋，紅撲撲的。
黑龍想伸手捏捏，可是一想到自己變成人身的模樣，難得地失落。
一旁的女仆才不管它的心情，莉莉式叉腰：“放我回去！”
她實在太生氣了，一時說出來一直以來想說的花。雖然這幾天被黑龍養得也不錯，但是作為一個生活中陸地上的莉莉。一時間還是很討厭這種懸崖峭壁的黑暗，到處都是無聊，冰冷的金子寶石。
山洞裏面陰暗潮濕，莉莉好久都沒有洗過一次澡。
雖然她作為一個人偶，她也不需要。
“我不管，我不想在生活在這裏，放我回去！”
她討厭黑龍，即便這麽多天，它對她還不錯。不過那只是對待寵物的討好，還不如波希爾的舔狗呢。
就在她發火的時候，黑龍聽見她的話，龍爪驟然收緊，紅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
為什麽，難道它對她不好？
為什麽離開？
每天的玫瑰與食物，閃亮的金子，這樣的生活，不好嗎？
它揚起高高的頭顱，眼神陰翳。
族人說的沒錯，人類就是一種貪婪自私的冷漠生物。
對他們好，他們只會得寸進尺！
它動了殺機，冰冷地瞧著正在跺腳的小女仆，只要它輕輕一捏，這個柔弱的生物就會立即停止呼吸，軟綿綿地垂下頭。
“嗯？”莉莉感覺到黑龍炙熱的視線，回頭就看見突然直起身子的黑龍，仰頭都覺得脖子酸。
“可惡，你到底有沒有和我講話！”莉莉真的很生氣，尤其是這種擡頭講話，她都覺得自己的脖子快斷了。
她看見，黑暗中的龍盯著她。
眼神炙熱得要把她融化。
許久，應聲：“有。”
“哼，那還差不多！”莉莉又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末了，摸摸脖子，“咳咳咳，有點渴……”
“水在那邊。”
“嗯？這裏？”莉莉走到黑龍所指的地方，果然看見一個金制的水壺，上面還有著繁覆美麗的花紋。
莉莉倒了一杯子，嘗了嘗，眼神一亮：“很好喝！”
她拿著水壺正要邀請黑龍嘗一嘗，剛剛走了幾步。
迎頭一個金剛罩。
“！”
為什麽要把她關進籠子裏！
莉莉捏著金屬的欄桿，從縫隙裏瞪著黑龍：“你幹什麽，放我出去！”
“你這個大、大壞蛋，我的主人一定會回來救我的！”莉莉決定給它一點壓力，搬出波希爾，“我的主人是一個很厲害的……嗯……魔藥師，特別喜歡我！如果你現在放了我，說不定我還會讓他別找你的麻煩！”
自以為說得很過分，莉莉擡起一張紅彤彤的小臉蛋，紫色的眸子中閃著水霧：“你等著！”
誰知道黑龍居然“噗嗤”笑出聲，低啞的聲音猶如情人的呢喃：“真可愛，莉莉。”
莉莉：腦子有泡！
瞧著小女仆撲閃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可憐又兇巴巴地瞪著它，黑龍微微一笑。
果然，莉莉還是生氣好看。
要是死掉了，莉莉就會變得和金子一樣，冷冰冰的，只能鎖在它的藏寶洞裏了。
雖然也很不錯，但是它更喜歡這樣的莉莉。
“莉莉，請不要生氣。”低啞的男聲不急不慢，仿佛在溫柔地安慰她。
此時此刻，黑龍在莉莉心裏已經畫上了一個大大的叉。
她憤怒地瞪著眼前高高在上的黑龍，手指都捏得發白。
可惡的黑皮，遲早有一天把它也關進小黑屋！
莉莉還想罵幾句出出氣，沒想到黑龍就在旁邊蜷縮著身子，龍尾盤踞在一起，龍首靠著籠子旁邊。
“莉莉，晚安。”依舊是莉莉最喜歡的低啞男聲，猶如醇厚濃郁的紅酒。
只不過，這一刻，她無比討厭。
空曠陰暗的山洞裏，黑龍囚.禁了美麗柔弱的人類少女。
莉莉以為自己逃不出去，對著黑龍這頭巨大的生物，弱小的她根本做不了什麽。
而且……波希爾還沒有來救她……
“唔……”
耳邊傳來細小的嗚咽聲，黑龍轉過頭，發現這幾天不開心的莉莉居然在哭泣。晶瑩的淚水像最美麗的珍珠滑過少女柔嫩的臉頰，落在地上，發出清晰的聲音。
莉莉沒有註意到黑龍，她只是一時不知道怎麽辦，生怕自己一生只能在這個狹窄的囚籠裏度過。
現階段的她是魔偶的身體，黑龍把她保護得這麽好，肯定不會死，黑龍的壽命又長，他們倆估計要一起待上幾十年。
一想到這裏，莉莉就害怕。
她討厭這種沈悶的未來，就像是打出一個索然無味的be結局。
說到底莉莉還只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大學生，經不住這幾天的折磨。
“嗚嗚嗚……媽媽……”好想爸爸媽媽，嗚嗚嗚嗚，不想待在這裏了。
她後悔了，不應該和他們吵架，生氣出門的……這幾天的生活，從一開始的好奇到驚喜到現在的害怕……
“莉莉……”碩大的黑龍低著頭，無措地瞧著他可愛的小女仆，“別哭了，莉莉……”
他覺得這些漂亮的眼淚簡直是砸在他的心上：“莉莉，對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它主動認錯，莉莉應該會原諒它吧。
就算不原諒它。肯定又像往常一樣，插著腰，生氣地罵它，罵完肯定會乖乖吃飯，乖乖地呆在這裏。
“嗚嗚嗚……”意料之外，莉莉這次沒有大聲反駁他，反而安靜地哭泣，哭得令人心疼。
山洞的一縷光照下來，落在人類少女的身上，為她蒙上一層神秘的紗衣，就好像某個神明的降臨。
她像一個受傷的小動物，蜷縮著，抱著自己的雙膝，瘦弱的肩膀不停地聳動，發出細弱的嗚咽聲。
那一聲聲好像抽在他的心上。
百般煎熬。
“莉莉……你別哭了……”
“是我的錯……”
她一哭，它就覺得自己的心好像揪起來一樣。
明明龍的心臟不會疼的，心臟是最堅硬的地方。
“除了讓你離開，我什麽都可以做。”
“莉莉別哭了……”
聽著黑龍如此哀求的聲音，弱小的少女漸漸停止了哭泣，微微擡頭，露出漂亮到不可思議的臉蛋，楚楚可憐。
黑龍期待她要自己做什麽。
可是，她只是睜著一雙淚眼朦朧的眼眸，不發一言。
黑龍覺得自己的心被她高高吊著，懸在半空中，不知道怎麽辦。
它寧願自己摔得稀巴爛，也不願意她這樣。
“莉莉，我要怎麽做呢？”
好幾天，她已經很久沒有同它講話了。
不吃不喝的人類，是脆弱的，很快就會死去。
它不想莉莉死去，可是也不願意放開莉莉。
不懂人類情緒的黑龍甚至變身成人類，去山腳下的城鎮當了幾天人類，融入他們的生活環境。
它最討厭的人類，可是為了莉莉，它努力變成一個真正的人類，學習他們的情感。
“莉莉，陪我講講話好嗎？”
低啞醇厚的聲音此時透露出令人擔憂的脆弱。它低頭，輕輕靠著金色的籠子。
炙熱的紅色眼眸，裏面倒映著這嬌弱的人類少女。
看見少女的嘴唇微張，似乎說著什麽。
它眼睛一亮，心情激動卻又小心翼翼湊過去。
聽見她說：“那就幫我找一只藍色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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