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淡淡的開口，回答的卻是徹底的心涼。

“在蘇兒房裏。”鳳凰羽老實的回答，既然北堂澈不知好歹，為何不把夜姬交給他來照顧？

三千佳麗，他寧可只要她一人，那一吻，仿佛就是私定了終生的一吻，但是，沒有人知道，其實，那是鳳凰羽的第一個吻，俗塵初吻。

夜姬心裏一涼，手臂上的傷口卻在隱隱發麻，看著自己發黑的腐肉，夜姬頓時從太醫的手裏奪過一把匕首。

傷口經過感染，已經開始發黑，這就說明，這塊肉不能再要了，因為，它會導致她全身都被腐爛，中破傷風，眼中的話很有可能就是直接導致了死亡。

那把匕首，是太醫想出的唯一辦法，但是，沒有經過王爺的同意他始終不敢下手，王爺的心裏，夜姬姑娘占了多少的比重他們心裏也已經有了一個大概，而且，這麽美的一雙手，要他下手去割掉那肉，怎麽也是舍不得的，而且，這樣的事情，太醫們也不曾遇見過。

“幫我拿盞油燈過來。”夜姬話畢，太醫立刻拿來一盞微弱的油燈。

夜姬反覆的將匕首放在燭火上烘烤，進行消毒和加熱，鳳凰羽和太醫仿佛已經猜想到了她要做什麽，雙眸緊閉，鳳凰羽更是緊緊的抱住她，寧願那痛苦將會轉移在他身上。

夜姬一咬牙，隨即，將自己手臂上發黑的那一塊腐肉一刀割掉。

動作一口氣完成，一旁的太醫惶恐的跪了下來，自始自終，她都不曾眨過眼，這……割下自己身上的肉，這是多麽痛苦的一件事。

鳳凰羽吃驚的看著夜姬，為何，要把自己弄的這麽痛苦。

“你先下去吧！”夜姬話畢，太醫立刻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離開，至於那把匕首，他實在沒有勇氣去接觸了，身為太醫的他都無法割下活人的肉，就更別說親眼看著王妃娘娘動手。

太醫走後不久，夜姬緩緩開口道：“既然肉已經壞了，不能要了，不如早日割掉，以免傷害了整體。”

話畢，鳳凰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即拿起一旁的紗布，上過藥，然後小心翼翼的為她包紮上。

她這樣說，是不是同意了離開北堂澈？

若換做他人，可能不會有她這般決絕，但是她就是她，她就是夜姬，既然已經不要了的東西，她就不會去撿起。

想到這裏，鳳凰羽心裏忽然多了一絲安慰。

從今以後，他的希望更大了，也更多了，可是，他現在還不敢表明自己的心意，他對夜姬的心，他是知道的，但也是害怕的，害怕夜姬會拒絕他。

“姬兒，給我一個機會追求你好嗎？”鳳凰羽親昵的在她頭頂說道，聞著她的發香，他心裏暖暖一片。

若是永遠，可以如此，該有多好。

“鳳凰太子，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夜姬心酸的開口道。

密報裏，她早已知道鳳凰羽和北堂澈的關系，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鳳凰羽幾乎知道北堂澈的所有事情，包括他尿過幾條褲子，打過多少丫鬟，殺過多少人。

鳳凰羽有些不滿的點了點頭，她叫的他生疏，讓他很是別扭，但是，叫名字也已經是一個開始，他奢求只有這些就滿足了。

“慕容蘇是不是北堂澈的第一個妻子。”話畢，夜姬的心猛然一痛，就連呼吸，都好像被人給活生生的扼住了，可是就算是痛，她也要問。

不問清楚，她的心，會更加的無法承受。

當她被鳳凰羽救起時，他的眸子裏，是和她一樣的關心緊張，他選擇了抱著她，而忽視她，那一幕，她就已經將自己的心徹底的封死了。

鳳凰羽心裏一寒，表面上依舊是風平浪靜，唯獨眼中，帶著許多悲傷的疼惜，這樣的去問，是不是代表了她心裏還有北堂澈？不然，為何要問北堂澈的事情。

“是的，慕容蘇是難得的美人，可惜，身子比較弱，話也很少，是一個冷美人，但是，她對澈好像很不同，她會對他笑，所以……”

所以，那一抹傾世的一笑徹底的俘獲了北堂澈的心是嗎？

她記得，進來前翎就已經囑咐過她，和任何女人都可以做對，就是不要去碰慕容蘇，她的身子，碰不得，簡直就像是北堂澈的禁忌一樣，誰都不能觸碰。

像慕容蘇那樣的冷美人，她也算是見識過了，的確，很難得的美人，和她的臉蛋幾乎有的一拼，若是沒有那病怏怏的身子，恐怕，北堂澈也不會愛上她。

愛？夜姬猛然一頓，他對自己那能叫愛嗎？最多只不過是寂寞的發洩工具而已，和那些女人不同的是自己更美而已，擁有了一張美麗的臉蛋。

鳳凰羽極力的往讓她開心的方向聊著，最後，聊著聊著，便聊到了北堂澈的尿褲子事件。

“澈他可壞了，居然把尿濕了的褲子脫到我身上，然後害我被丫鬟們恥笑了整整一個月啊！”鳳凰羽悲天憫覺的感嘆道，嘴角卻是笑意不斷，只要他的姬兒可以開心，只要夜姬開心就可以了。

夜姬配合的笑了起來，雖然不是開心的，發自心底的笑，但是，能見到她的笑，他已經心滿意足了。

門外，一抹冰冷的身影飄進。

“太子是不是住膩了，和本王的王妃聊的這麽歡快。”北堂澈冷漠的看著床上的人兒，她依偎在他的懷裏，甜蜜的笑著，他溫柔的抱著她，臉上也是幸福的笑。

一股冰寒的氣息襲向床上微微笑著的夜姬，鳳凰羽身子一僵，站起身來，將夜姬護在身後。

如果，他連他的女人他都保護不了，那他還怎麽承諾給她幸福？

北堂澈見他這樣的面對他，心裏一寒，一掌毫不留情的朝他胸口上撲去。

念在多年的兄弟情分上，鳳凰羽並未出手，但是，他沒想到北堂澈居然下手這麽重，地上，一灘鮮血吐出，紅的觸目驚心。

夜姬慌張的看著地上躺著的鳳凰羽，下床，身子未到鳳凰羽身邊就已經被某人給強行扛在了肩上。

熟悉的味道，卻是陌生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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