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年

董二三吃過的苦，不是這種苦，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其實還是挺幸福的吧？董二三被這個想法雷的不輕，她精神錯亂了才會覺得那些是幸福！！

張棟琪蹦到董二三邊上，“以後量身高的時候，你要墊腳哦！”董二三不懂，“為什麽？”前面一個女孩子回頭，很大姐姐樣子的說，“咱們這校服要穿六年呢，你現在個子矮，過幾年肯定高了，你要不踮腳，回頭長個，衣服做的小了，你怎麽穿啊？我媽說讓我專門找老師要最大號呢！”現在董二三人緣很好，好多人都想跟她說話......

關鍵不是這個。董二三一時又覺得自己有點跟不上節奏了，“那，晚兩年在訂校服，不就可以了？”她現在個子長得不多，但是每年都在長，家裏墻上，有董丞弄的一個身高刻度，等六年後，現在的校服絕對穿不了啊，如果弄六年之後能穿的，那現在怎麽穿？

張棟琪瞪眼，“當然不行了，這收了校服錢了啊，不發校服怎麽行！”

......董二三默了。不是她跟不上節奏，是她傻了。

“先要大一點，回家收一收，就能穿了，冬天的還要套大衣穿，本來就得要大的......”張棟琴解釋，“你要是穿不了，就自己做吧，反正你家有錢...”這絕不是在諷刺。還是有不少孩子家裏，條件好的，都是按照校服的樣子，買件看起來差不多的，或者找裁縫在做一件。更別說，現在人人家裏基本都有縫紉機，手巧的媽媽也不少，自己做的特別多。等發的校服合身了，在接著穿。

袁素涼點頭，“我姑姑說給我做，二三你要是也要做，跟我一塊吧...”董二三笑笑沒接話。

被科普了一遍這些校服文化，董二三就老老實實的量身了。也沒墊腳，反正也沒規定一定要穿校服，大小又如何啊。暫時她還不想做什麽校服。董二三開始還以為，所有學校都這樣，可在幾次無意間看見別的學校孩子的時候。發現好像人介就不是一身校服啊......

直到到來年五月，董二三才深刻的體會到自己上的這所學校，和別的學習的不同。

一年級的下學期的這個五月。全城的小學校，四所，加上上流鎮等大地方的小學校，共十所，要舉辦紅五月的歌詠比賽。上至高中。下至小學，在五月這個月份裏，都是重要的藝術類比賽時間。大人孩子都知道。董丞帶著董二三逛街，都會看到很多給孩子準備東西的家長。好多商品都趁機漲價，想大撈一筆。連白家的練歌房，都出了下午學生專場。據江逸說。還特別火爆，真不知是落後還是時髦。

可就是這麽盛大的時節，二小居然一點動作都沒有。校會是開了。可橫幅沒拉，板報沒換，什麽都和平時一樣，就是音樂課上開始練歌，但也跟普通上課差不多。一點新鮮的都沒有。董二三扭頭跟張棟琪套話，“咱們比賽就唱這首歌啊？”只有一首真的可以嘛？！！

張棟琪現在養成了上課吃東西的好習慣。一邊捂著嘴使勁嚼，一邊回答，“反正咱們學校也是墊底的，一年級也是當觀眾的，唱什麽不一樣啊！”好沒鬥志的話！！董二三側目，這丫頭一直梁山好漢似的，敢說敢做，瞎話還越說越溜，班裏那個感覺弱小的孩子被欺負了，她都會幫著報仇去，跟高年級的搶廁所蹲坑，都不會害怕。袁素涼現在就跟她一起上廁所了。可這明明是學校和學校之間的較量，她怎麽反而沒鬥志了？

錢寶靠到椅背上，“二小是最爛的學校，你不知道？”董二三無語，說的你不是二小的學生似的。張棟琪不愛聽，她可以說，別人不能說，這校長可是她親舅舅的！“那你還來這上學？”錢寶哼了一聲，“又不是你家開的，你管得著嘛？”這倆現在老吵架。董二三一向不管，白虎小聲勸，“別吵啦，老師在看你們了......”

董二三看看表，“沒事，該下課了。”錢寶一聽，繼續說，“張棟琪你是不是女孩子啊？昨天居然去了男廁所，你這是耍流氓！”白虎想攔著，可錢寶說的太快了，沒攔住，就趕緊回頭跟董二三使眼色。

昨天，班裏有男生把一個女生的頭發扯下來，拿男廁所裏不出來了。女生哭了，張棟琪知道了，直接進了男廁所揪出了那個男生。當時，錢寶和白虎正在裏面大便，屁股都沒擦就提了褲子。白虎後來都眼淚汪汪的，他覺得好惡心。錢寶是氣的眼紅，恨不得生吞了張棟琪。鬧得很大，班裏孩子都起哄半天，被董二三說了一句，才算是過去。可錢寶那是吃虧不算賬的人啊！這不，又說起來了。

“你敢罵我女流氓？！你當我願意看你的屁股啊！！白花花的，看什麽勁！！”張棟琪瞪眼，“我就算看二三的也不看你的！！醜八怪！！小眼睛！！”錢寶是單眼皮，又細長，眼睛是不大。張棟琪說話，就愛踩別人痛處。

董二三這個躺著也中槍的，權當這倆不存在，後面袁素涼和張棟琴捂嘴悶笑。白虎臉紅，“你倆，你倆，真討厭！”什麽屁股屁股的......錢寶白楞一眼，“耍流氓的女流氓，說的就是想得，瞅你就一腦袋的屁股！！”

好低級......董二三真的從來沒有聽見過這麽低級的罵架，太難聽了，臟話都比這好聽啊。她記得她以前小學時，男生女生都楚界分明的，就算有打鬧的，也不會吵架吵成這樣吧？三八線的小青春時期還沒到來，做游戲牽手也順順利利的。一年級的孩子，還都是急於長大的孩子，對男女界限只在廁所方面，分的清楚，其他的，還真沒什麽。班裏就張棟琪愛和男生吵架。錢寶是最頻繁的一個。

終於，下課了。今天是五組的擡琴。沒錯，擡琴。

二小有多窮？校服之後，這回再來說說。教室條件先不說，就說這音樂課。沒有音樂教室，全學校共用一臺琴。還不是鋼琴，是個老舊的風琴。所以哪個班要上音樂課，就要提前先去辦公室擡琴。離辦公室近的還好說，離得遠的，像是前排的。那就有的累了。所以基本低年級的，都在後排，年紀越高距離辦公室越遠。這也是對低年級的就近照顧。

董二三第一次上音樂課的時候。就深深的被震撼了。這都不是窮了，這都窮出風格來了。回家忍不住跟家裏人說了，結果董丞說，“學校老師真是用心良苦，這是在培養你們的團隊合作精神啊~~”董二三一時就閉嘴了。後來張媽想把家裏富餘的鋼琴捐給學校。被海赫格和董二三同時拒絕了。

這不是在搞慈善，如果董二三不在二小念書了，是可以捐的。但是，她一不畢業二不轉學，這東西，就不能捐。

一個音樂課都上成這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似的，對歌詠比賽沒有鬥志和熱情，董二三真的特別能理解。但是全校師生都是這種破罐子破摔的勁頭。這對曾一直把高要求高水準高目標當做學習準則的董二三來說，真是看得好無奈啊！！沒有條件，可以創造條件嘛，讓家長知道，比賽贏了有加分政策。估計很多家長都會樂意配合的啊，可學校提都不提。真的跟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似的。要不要這麽不爭氣啊！！！做了不見得會贏，不做就一定穩輸啊！！自我放棄才是最丟人的吧？！

不過董二三在不甘心，也不幹她的事，一年級，就是當觀眾的啊。等到她能參賽了，如果學校還是這種疲賴態度，董二三非弄根鞭子來抽打他們不可！！

音樂老師是高年級的一個班主任，主教語文數學的。這點董二三也無語了，學校裏老師，各個不是沒本事的，隨便找一個，上任何年紀的任何課程都完全沒問題，怎麽就這麽沒鬥志沒激情啊？難道真的是太老了？董二三看著音樂老師慢悠悠走出去的胖胖背影，大概是太懶了吧......照這樣下去，這些老師一退休，這學校也離關門不遠了啊！！

算了，董二三搖搖頭，張媽說她想的太多，她確實想的太多了。還是隨大波的過日子吧.....

一年級和放琴的老師辦公室，就隔一面墻，很近。專門照顧吧。但是還是要十來個孩子一起擡的。董二三六只，都在五組，是按照作為劃分的，最後一組。加上前面四個孩子，正好十個人。

擡琴也是看人品的好機會。風琴很舊了，把手的地方在就沒了，所以能放手的地方特別少。沒搶到沿子這類地方的孩子，就要彎腰駝背的，擡著風琴最底下。累不說，還要最使勁，而是還會弄一手的土。所以基本上，誰都想搶沿子。關系好的組，會輪流，關系不好的，每次都要吵一會才能有動作。但是無論是什麽組，還是都很照顧女生的，不會讓女生彎腰撅屁股的扣底。

這動作做著不好看，女生也不願意啊。董二三和袁素涼就是最不願意的兩個。袁素涼是覺得動作太難看了，董二三純粹是覺得太丟人。但相比於袁素涼的只管開門關門，董二三是不會做這種落人口實的事的。她會跟著一起擡，但也就是個輔助的作用，有沒有放手的地方都無所謂，她只會用手扶著琴，也不會使什麽力氣。

但如果有人讓了放手的地方給她，董二三就會真的使勁擡的。她的力氣是真的不小的，練武不是白練的，雖比不上江逸的天生大力，但是三年級的孩子，她一腳踹倒，絕對沒壓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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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有點意外，三更要不很晚要不就明上午了，食言滴不會。。。話說，夏天大家要小心綠色苔蘚啊，特別出溜的。。。危險滴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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