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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畫中男女 元思蓁在王府的臥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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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思蓁在王府的臥房裏一待就是三天, 這三天裏她閉門不出,就連國公夫人來府上,也稱病不見。除了定時定點給她送飯收拾的玉秋, 她是一個活人也沒瞧見。

而李淮更是再沒影,若不是偶爾她竊音的術法聽到他的腳步聲, 還真以為這人將他忘在了王府自生自滅。

不過這幾天裏李淮回來的極少, 即便回來, 也是腳步匆匆, 以元思蓁對他的了解,定是朝堂上又遇到了什麽事兒。

一開始元思蓁覺得這樣也好,她倒是省了對付他的精力, 靜心研究接下來該如何行事,可關了三天她還是沒了耐心。

這一日元思蓁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聽著王府裏的動靜,終是又聽到李淮熟悉的腳步聲, 卻還是沒有走向臥房的方向。

她飛快地從床上坐起, 心中決斷一番,便沖到房門前深吸了一口氣, 打開門喊道:“王爺!談一談!”

這話喊完,院中仍是空無一人, 李淮的腳步聲也只是微微一頓,元思蓁再接再厲,換上一副委屈的腔調,故意想讓王府不知情的下人聽到:“王爺我知錯了!你不要再生氣了!那天晚上我不是有意拒絕你的, 從今往後我一定按著你的吩咐, 你想要什麽花樣就......”

她這番無中生有的話終是有了作用,李淮果然調轉了方向往臥房而來,沒多久便一臉冷肅地出現在院中, 元思蓁這才住了嘴。

“王爺,我有話跟你話!”元思蓁見到人後,立刻露出個笑容,壓低了聲音說。

李淮臉色沒有什麽變化,眼中的寒光還與前幾日一樣,他走到元思蓁面前卻不跨進房中,打量了一陣她的臉,才低聲道:“不知禮數。”

元思蓁笑容更是燦爛,眨了眨眼說:“這不是要吸引晉王殿下的註意嘛?”

她見李淮只教訓了一句,沒有要走的意思,連忙轉到正題上,“這幾日我痛定思痛,實是覺得自己做錯了,既然殿下還用得上我,我便決意好好完成我們的約定,助殿下登上太子之位,可困在房中哪裏幫得上忙,還不得出去才能輔佐殿下!王府大小事物,朝堂後宅的消息,萬一又有什麽妖魔鬼怪擋道,我定能為殿下分憂的!給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吧!”

這一大串話元思蓁說的極快,生怕李淮不耐煩聽下去,等她說完喘上口氣,卻沒聽到李淮有何回應。

“殿下?”元思蓁試探著又問了一句:“你若不信我們可再立契約,反正你手上也有人質,不擔心我跑了。”

李淮這才微微揚首,語氣不屑地說:“我要用得上你,你豈有拒絕的餘地?何必多此一舉,與狡詐之人立契約。”說罷,他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再不理會元思蓁在身後的挽留。

元思蓁咬了咬唇,心中不忿道:“論狡詐,哪裏比得上你?”

不過她也不得不承認李淮說的對,李淮若真要她再做什麽,哪裏還有討價還價的籌碼,不說以花鱗要挾,就說他的手腕權勢,也沒有她拒絕的餘地。

元思蓁又翹著腿躺回淩亂的被窩,既然她現下無路可走,那就只能耐心等著李淮來找她吧......

因著宮中急召,李淮才匆忙回府更衣,沒想到元思蓁又鬧這一出,他離開院子後,才覺自己又著了她的道,不過幾句意味不明的孟浪話,就被引了過去。

李淮更是氣惱,換上燙金朝服後,便匆匆乘馬車入宮,心裏頭還不停囑咐自己,對付元思蓁不能再這般心慈手軟。

此時已臨近申時,李淮估摸著李延慶是因著長江沿岸穩固堤壩和拓寬運河一事才忽然傳召,果不其然到大殿中時,還有好些個六部官員在此。

長江水患,不止武昌邊上受災,流域所經都有不同的損失,經此一回,李延慶便將這一項事務直接收回朝中,不再是撥銀兩讓各地官員自行做主。

因著武昌之行有功,李淮便也得了機會籌劃此事。雖說蠻蠻出世引發大水的說法廣為流傳,可李淮從元思蓁那裏聽來蠻蠻以死氣為食後,便明白這其中的因果倒了,哪裏是有了蠻蠻才天下大水,實則是因著大水帶來的生靈塗炭屍橫遍野,才引了蠻蠻出世覓食。他見識過水患之下的民生,更是不遺餘力撲在上面。

待到宵禁的鼓聲傳到殿中,李延慶才沒了繼續商議的心思,他讓官員退下後,便與李淮一道用了晚膳。

原本李延慶還想多聊上幾句,可沒想到竟身體有些不適,只好在大太監的攙扶下,先回了寢殿。

李淮看著他有些佝僂的背影,雖有擔憂,可也更是警覺,父皇身子比半年前差了許多,而儲君之位還沒有著落,只怕近些日子朝堂後宮都不怎麽太平了,而他也要早作謀劃。

送走李延慶後,李淮便立在殿中等著小太監前來領路,也不知是不是眼花,他忽然瞟到掛在大殿墻上的一幅畫動了一下。

李淮有些詫異地轉身去看,只見那畫上畫著的是華山奇峰,並沒有什麽怪異之處,又見清風吹進殿中將畫角微微吹起,便以為只是清風作祟。

遲遲沒有等到領路太監,雖不太合規矩,可這時辰也遇不到什麽別的人,李淮便獨自一人往殿外走去。

夜幕降臨,因著陰雲的關系,見不著漫天的繁星,眼中只有宮中延綿不斷的燈火,他沿著走廊繞過偏殿,卻連伺候的宮人也沒有瞧見,不由有些奇怪。

就在他剛走過偏殿的窗戶時,忽然聽到裏頭傳來了一聲女子的輕笑聲。李淮立刻止住了步子,眉頭緊皺著看向緊閉的窗門。

這輕笑聲在夜裏顯得十分詭異,聽著也不像是宮人該有的打趣,此處是紫宸殿的偏殿,也不該有後妃在此,何況父皇早已回了寢殿。

李淮正猶豫要不要推開窗戶時,卻又聽到裏頭還有年輕男子的聲音,那聲音低沈,不停說著些調情的孟浪話,惹得那女聲嬌啼不止,緊接著便是衣物的摩擦聲和兩人不堪入耳的歡愉聲。

他心中一怒,沒想到竟有人敢在皇宮中行這般茍且,可茲事體大,他也不能就這樣闖入,萬一真是父皇的後妃,豈不是落了父皇的臉面。

那男子的聲音漸漸變大,李淮越聽越是熟悉,直到女子喊了一聲“四郎”,李淮這下更是震驚,難不成這般膽大在紫宸殿裏茍且的是吳王李沐?

穿廊而過的風像知道了他的心思一般,此時竟將偏殿的大門吹開,一時間耳邊的艷語消失,李淮心中思索一番,想好了一會兒對峙的言語,便光明正大地踏入了偏殿。

誰知與他想的不同,偏殿中空無一人,只能聞到濃郁的龍涎香,就好像他方才聽到的全是幻覺。

李淮下意識就覺殿中有異,警惕地看打量著四下的陳設,尋找可有人來過的痕跡,直到他看見墻上的一副夜宴圖,便楞在了當場,眼中滿是驚疑。

那副足有半面墻寬的夜宴圖上,正中心是在大殿裏飲酒賞月的君臣,後偏殿後的梅林裏,竟多了一對衣衫半褪的男女交疊在一起。

李淮不止一次見過這幅夜宴圖,極其確定從沒有過這對男女,而更是讓他心中大震的是,畫上的男女竟然會動,兩人一舉一動和面上變幻的表情都像是活生生的人,而那長相,分明就是他的皇弟李沐和父皇新封的尉遲才人。

殿中的香味馥郁,熏得李淮腦仁疼,就在他要上前仔細去看那副畫時,忽然就見畫中的尉遲才人看了自己一眼,即便是畫中的人,李淮也能看出她臉上的驚訝,可緊接著卻掛上了一副期待的笑容,還朝他伸出了不著寸縷的藕臂。

李淮只覺天旋地轉,心中湧起難以明喻的感覺,眼前的景象在梅林與偏殿中反覆變幻,而李沐與尉遲才人纏綿的軀體也近在眼前。

他立刻低下頭扶住門框,不讓自己再去看那副畫,可卻覺得身體越來越熱,一股難耐的燥火從下腹升起,燒得他寸步難行,恨不得跳進冰窟之中。

不對勁......

不管是不是幻覺,李淮心中清明地知道絕不能在這個地方著了道,便狠下心咬破自己的舌尖,刺痛傳遍四肢百骸,他才恢覆了點對身體的控制,毫不猶豫地奪門而出。

可那難受的熱度只消失了一陣,便又鋪天蓋地而來,他拼著極大的耐力,才堪堪走到了宮門口。

“王爺。”車夫在外頭等候了多時,見李淮終於回來,連忙上前行禮。

李淮此時已滿頭大汗,感覺自己的身體馬上就要被燒成扉粉,就連走路都有些不穩,他咬著牙留了句“回府”,便在車夫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就在他離開不久,梅林中一處隱蔽的角落,李沐大汗淋漓地癱倒在地,抱著他父皇新封的才人一臉餮足。

尉遲小娘子整了整自己的衣襟,趴在李沐身上柔聲道:“你我真是膽大,就不怕被聖人知道?”

“怕什麽,這地兒隱蔽地很,況且就算瞧見了,我母妃也能處理妥當。”李沐美人在懷,心中便沒有了一絲一毫的顧忌,想到這女子雖是父皇的妻子,卻心屬自己這個年輕力壯的,更是有一種頗為奇妙的滿足。

尉遲小娘子撐起身子看向他,眉眼中還掛著艷色,低聲道:“即便被晉王殿下瞧見,你也不怕?”

她這話說得雲淡風輕,卻聽得李沐立刻冒出了一身冷汗,那點兒最後的旖旎溫存全都消失殆盡,“李淮?他怎麽能知道?”

尉遲小娘子指了指不遠處的樹枝,一臉好奇地說:“那不是晉王殿下的玉佩嗎?”

李淮此時根本不在梅林之中,也從未到過梅林,他盤腿坐在車廂中忍受著烈火灼身,卻完全沒有想到自己腰間少了塊玉佩,而那玉佩還出現在了尉遲小娘子的手中。

“王爺可是身體不適?”車夫扶他下車時,便察覺李淮的不對勁。

李淮剛想要他去喚大夫,可想了想又揮手作罷,咬咬牙站穩步子,呼氣沈重地往王府中走去。

此時元思蓁也聽到了他的腳步聲,因著白日碰壁,她也沒了再與李淮說上幾句的心思,只趴在床上繼續數著蓮花燈燈面上的功德。

可沒想到李淮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竟直朝臥房中而來,元思蓁立刻從床上坐起,擺好一副乖巧討好的表情,等著李淮推門而入。

只是她有些奇怪,為何李淮的腳步輕重不一?

還來不及多想,便見臥房的大門被極其粗暴地推開,李淮一手撐在門邊,半低著頭,從臉到脖子一片緋紅,一副隱忍著什麽就要站不穩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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