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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巧經過二十一世紀的洗禮,並沒有覺得兩人應該因為這封建禮教而嫁娶,這裏的風俗還是和以前那個世界的古代有些相似,女子還是相對的弱勢群體,如果不小心被其他男子失了名聲,還要嫁給那個人。
只是心中有些東西慢慢發了芽。
七巧又看向那裝滿玉髓寶石的架子,等哪天給他一個泥人吧。
……
七巧休息了五六天,身體差不多痊愈了,可喜的是,自己的精神力突破了,已經到了四級。
魂魄未修覆好之前,精神力始終無法前進,現在,七巧可以好好修煉了,再也不用擔心身體了,剛開始七巧還以為自己的新身體還沒有融合好,現在這些擔心,全部都沒有必要了。
七巧看著腳下的螞蟻,它已經“存活”了一天零四個時辰了,不知道還能堅持到什麽時候,並且自己也沒有用盡全部能力。
以前七巧用上全部的能力,才能讓那些事物活上一天。
現在的能力發生了一個質的變化。
☆、籌備百花宴
皇宮內。
皇帝在養心殿內批閱奏折,越看越生氣,龍威大怒:“這幫人,真是越老越活回去了。”
太監小李子看皇上心發怒,端了參茶過去:“皇上,小心龍體。”
半晌,皇上喝了一口,想念往事,當年自己剛登基時,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朝中上上下下都擰成一股繩,都想著做出一番事業來。現河清海晏,這些老古董的心思一個個的都活絡過來了。
皇帝又說:“看看,朕的好大臣們,都管上朕的家事上來了,表面上是舉辦百花宴,實際上卻是借著這次宴會來攀附皇室,送自己的女兒入宮罷了。”
皇上在殿裏生氣,皇後帶著一名侍女,親自拿著食盒,來到殿外。
侍衛行禮說:“見過皇後娘娘。”
“免禮。”
當今皇後,乃丞相安遠嫡女安若然,生下大皇子樓慕之。
一會兒就有小太監進來,小太監清遠小心推開門,小跑進來跪下俯首:“皇上,皇後求見。”
皇上雙眉緊蹙:“讓她進來。”
皇後那三千青絲梳成朝鳳髻,插上赤金寶釵鳳鸞牡丹花細,搭配赤金鳳尾瑪瑙流蘇。膚如玉脂,眉似綠柳,頸項上飾以白玉翡翠項鏈,著金色絲綢長裙,繡著幾朵紅色牡丹,那牡丹綻放得熱烈,金絲銀線在裙下縷上如意流雲圖案,羅帶輕系,勾勒著盈盈一握的細腰,外罩紅色絲質輕紗薄衣,袖口處勾出祥雲流紋,凝脂般的肌膚若隱若現。
皇後行禮:“臣妾帶來冰鎮米酒,這米酒既醇香又清涼,為皇上消暑解乏。”
“皇後請起。”
李公公將冰鎮米酒呈上來,皇上拿起鑲龍首的勺子喝了一口。
“皇後有心了,稍後朕去你乾寧宮一同用膳。”
皇後:“是,臣妾告退。”
皇後走出殿內,回到乾寧宮,心中歡喜,皇上已經半月沒有來了,臉上的笑意不止,讓身邊的陪嫁丫鬟玲兒和最細心的太監小鄧子準備午膳。
皇後進房,描眉抹唇,滿心歡喜換了一套衣服,好似二八少女。
日中,皇後坐在凳上,等著皇上到來。
過半個時辰,玲兒過來,皇後失落凝結在臉上:“玲兒,將午膳呈上來。”
不一會兒桌上就擺滿了熱氣騰騰的食物。
皇後盯著門口,一直也聽不見聲音。
也不知過了多久,太監小鄧子回來跪下對皇後說:“皇後,聖上已擺駕雙娣宮。”
那雙娣宮住的是和貴妃,為皇室生下二皇子樓鴻之,前些年又有雙生子出生,皇上近來多往那處去。
皇後纖纖玉手攥緊了白色絲綢手帕,手指泛白,隨後扔下,起身,手用力一揮,端著手,行的是最端正,最規矩的禮儀,回了閣內。
桌子上的食物不再冒著熱氣,徹底涼了。
……
雙娣宮,地面上出現了一雙明黃色的鞋子,顯然是當今皇帝。
皇帝將在擺弄小鈴鐺的皇子公主抱起來,看著一旁溫婉可人的和貴妃。
和貴妃粉面含笑,柔聲道:“皇上放下他們吧,果兒和鯤兒最近又長了些,抱久了可是累人的。”
和貴妃本名江容和,是禮部侍郎江延獨女。
“容兒最近可是瘦了,看護果兒和鯤兒,辛苦你了。”
和貴妃道:“多謝皇上關心。”
懷中的兩個小孩兒一直向著小鈴鐺的方向伸著小爪,皇上看他們可愛的小模樣,便放下兩個小家夥任他們玩耍去了。
和貴妃看著兩個小肉球步履蹣跚地走著,道:“鯤兒,果兒,小心點。”
皇上從背後牽住和貴妃的手,說:“讓他們去玩兒吧,你在懷龍胎時便事事小心,受到驚嚇也還是拼命為朕生下這一雙兒女,以至於現在身體都虛弱不堪,讓朕好生心疼。”
和貴妃在他身邊坐了下來,說:“為皇上誕下龍嗣是臣妾的榮幸,擁有皇上的關心愛護,臣妾已經很滿足了。”
皇帝擁和貴妃入懷,他知道她的不容易,在皇家,這是他唯一的柔軟之地。
他想要保護著這個堅強的女子,想給她平穩的生活,可身在皇家,有多少不如願。
文華宮內,德貴妃正在用茶,聽著宮女阿珍說著剛才發生的情況。
德貴妃,也就是四王爺樓善之的母妃,本名枕婉彤,姐姐名為枕婉顏,二人同是已故將軍之女,枕婉顏是當年的德貴妃,生了樓行之後去世。妹妹枕婉彤又進宮,一年後又生了樓善之,接替姐姐成了德貴妃。
這後宮的水是越來越混,越來越深了,誰都不能獨善其身。
早朝後,皇帝到了後宮,皇後,四位貴妃,等嬪妃都在皇後乾寧殿。
皇帝:“想必都聽說了,皇宮中召開百花宴,皇後決定諸項事宜,李公公協助,其他人等聽從皇後安排……”
各位妃子齊聲回答:“是。”
語調溫柔,很是動聽。
這百花宴是將永安城內所有官員家的適齡女子齊聚一堂,比試才藝,拔得頭籌的女子可獲得賞賜,實則為皇室皇子們選妃,若有女子有意於哪位皇子,可將玉佩,香囊等信物交於那位皇子,若皇子也將信物接過,並將自己的信物給女子,兩人便認識,熟識,接下來,就是談婚論嫁的事情了。
三皇子殿中,三皇子樓行之和四皇子樓善之在一處,跳脫的四皇子大大咧咧地道:“三哥,你聽說了吧,那幫人又要弄什麽百花宴,真是吃飽了撐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不,是急死那幫大臣,成天管我們的事情……,不過,三哥,你可相中了哪家姑娘?”
四皇子打聽八卦的眼神看著樓行之,眼睛差點兒都要冒出星星來了。
樓行之聽樓善之這樣說,頭腦中閃過那個小丫頭的形象,心想,也不知她身體恢覆的怎麽樣了。
樓善之看著聽了自己的話走神的樓行之,心想:三哥這是有情況啊!八卦之心熊熊燃燒,湊近樓行之說:“三哥,那個人是誰啊?”
樓行之不語。
樓善之口中直嘀咕:“三哥一笑肯定有情況,三哥你說吧,我保證守口如瓶,說吧說吧說吧。”
樓行之回過神來,嘴角微微向上提了一下,關於七巧的事情,他暫時還不想讓別人知曉,不過四皇子又糾纏得厲害,便一指不遠方,神秘兮兮說:“樹後邊,你去找吧。”
“哈哈……讓我看看是誰家的美嬌娘。”四皇子頓時竄的比煙花還快。
樓行之看著樓善之走,心想:是時候看看巧兒去了。
而四皇子樹上樹下看了一圈也沒發現人影,才反應過來是被樓行之耍了,不禁又好氣又好笑,說:“太欺騙我感情了。”
☆、異樣珍珠
“巧兒,你喜歡這個嗎?”樓行之道。
七巧看著床頭的那個盒子,盒子裏有一塊令牌,巧兒上次不知道該把這個東西放在哪裏,隨手就放在了床上,後來也就沒怎麽在意。
“嗯,看這材質是玄鐵吧?”
“沒錯。”
七巧又繼續說:“玄鐵是不可多得的一種材料,就是太硬了,不好打磨。”
七巧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樓行之的臉色。
果然,樓行之那臉上的顏色並不好看,什麽時候令牌是用來打磨的了……
七巧見他黑臉的樣子,忍不住微微一笑,道:“我看見那紙條了,令牌不錯。”
樓行之試探著道:“你可知道這令牌的作用?”
巧兒心中還真是有些疑惑:“不知道。”
還想:應該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吧,否則不應該給自己,自己拿著也沒什麽用,不會是像電視劇那樣,拿著一塊令牌,能夠調兵遣將吧。
巧兒想著還問了出來。
“有這樣的令牌,但不是這種樣式的,你床上的那塊兒,和其他的不同。”
樓行之還想說點兒什麽,但是大門口傳來響亮的聲音,聽聲音就知道是董西堂。
“巧兒,巧兒,我給你拿好東西來了。”
董西堂的聲音暫停了,因為,她看見七巧又和那個男人在一起。
董西堂一秒就嚴肅起來了,看著很是正人君子,折扇“啪”的一聲打開了,對著樓行之一聲輕哼。
樓行之心中不快,自己找巧兒時,這個人總是會出現,兩人是越看越不對付。
董西堂搖著扇子,眼鏡瞥著樓行之,說道“巧兒,我和你說,有些人看著人模狗樣,其實是披著羊皮的狼,你可要擦亮眼睛,別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
七巧看著董西堂這股小人得志的勁兒,開了個玩笑,道:“西堂,你說的不會是你自己吧!”
董西堂正拿著桌上的茶杯喝茶呢,聽著巧兒的話,半口茶水從口中噴了出來。
董西堂自己給自己順氣兒,想著,自己這都是交的什麽朋友啊。
七巧仿佛給樓行之除了口惡氣似的,樓行之心中痛快。
董西堂看樓行之臉上有些得意,看破不說破。
心想:我們巧兒這麽厲害,唯獨感情不開竅,你那點花花腸子,也就巧兒自己不懂,我耳聰目明,你怎麽能蒙騙過我,給你下一猛藥。
董西堂憋著壞心思,眉毛上挑:“巧兒,過幾天就是百花宴,你是不是不用去了?”
董西堂一邊說一邊看著樓行之,他就愛看樓行之變臉。
樓行之這次來目的就是這個,剛想問七巧,這個礙眼的董西堂就來了,這不是招人恨呢嗎,不過他心中大警,為什麽巧兒不去了?
七巧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不用去了:“為什麽我不用去了。”
董西堂打著這個註意呢,就等著七巧文這句話呢,得意的樣子看得樓行之牙癢癢,董西堂慢悠悠地開口道:“巧兒,你忘了,小時候說好的,我娶你呀!”
七巧想著這都八百年前的事情了,況且,事後兩個人也解釋清楚了,西堂怎麽又舊事重提,不過七巧心中也有些異樣,好像不想讓樓行之知道這件事。
樓行之心中氣急,董西堂感覺後背發涼,好像快出汗了,還是虛汗。
能不出汗嗎,樓行之那殺意就直指董西堂,董西堂想:這人不會這麽不禁逗吧。
其實,董西堂心虛了。
一瞬間,空氣好像都凝固了,樓行之巨大的氣場幾乎壓得兩人大氣也不敢出。
七巧急忙打哈哈道:“西堂,那你喜歡的那個姑娘怎麽辦?”
七巧就是想解釋一句,不想讓樓行之引起什麽誤會。
董西堂見好就收:“這不開玩笑呢嗎。”
董西堂感覺後背的涼意去了大半,這出門忘了看黃歷了,這黃歷是不是寫著不宜嫁娶,一定是,回去把從旮旯裏的老黃歷翻出來,祖先們還真是有智慧。
董西堂心中想著有的沒的,後來插話,言歸正傳:“巧兒,你看我給你帶來什麽來了。”
董西堂將盒子打開:“你看。”
七巧看見了一個發著光的,足有小孩子手般大小的珍珠。
七巧拿起來看看。
“這顆珍珠乃是赫赫有名的南海珍珠,我估計著,那個蚌得有幾百歲了……”
董西堂侃侃而談,就差編個話本了。
七巧看著這個珍珠有些不對勁,平常的珍珠,都是白裏透著紅,而這一個,那是白裏還透著一些黑紫色東西,這是什麽?
樓行之看著這個詭異的珍珠有些不對勁,看來得需要派人去查查。
董西堂終於給故事結了尾,便問了一句同樓行之一樣的話:“巧兒,你喜歡這個嗎?”
七巧還是很感興趣的。
七巧拿著放在屋子裏的架子上,現在這架子可真是快滿了,上面說到了,這架子上的東西十有八九都是樓行之送的,剩下的一二,就是董西堂送的,和七巧自己找到的一些材料。
董西堂看著時間不早了:“巧兒,我先回去了,爺爺讓我去練武,我還是偷著跑出來的,讓爺爺知道就不好了,不過,我這麽聰明,少練一會兒也沒事。”
董西堂就是這麽有自信。
董西堂起身:“巧兒,我走了。”
董西堂終於走了。
七巧和樓行之同時吐了一口氣,這原因嘛,只有這兩人知道了。
董西堂這個熱鬧的人一下走了,七巧和樓行之一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這兩人平常也是不冷不熱,一時間氣氛還有些尷尬。
還是樓行之先開了口:“巧兒,會去百花宴嗎?”
七巧認真說:“應該會去。”
畢竟說永安城中未出嫁的女子可去,當然得具有一定資格,要麽有較突出的才藝,要麽就得是官員之女,爺爺也沒有說不去,還是會去的。
樓行之心中有了打算。
樓行之看見門外走過一個人,就知道又有事了,正巧七巧也看到了。
樓行之也沒有隱瞞,二人都是一個閣的閣主,也都明白,二人經過上次林中辨認出來後,別扭還是有的,不過這些年的情誼也是有的,也都知道有些事情不應該追問。
樓行之與七巧說了幾句話以後,就走了出去。
樓行之出來後,看著沒人,就運了功回琉璃閣,湊巧的是,路過董家,看見董西堂在那裏那麽“輕松”地練武,心中不痛快,看著董西堂練劍,扔了幾個小石子過去。
董西堂手中的劍也不知怎麽就脫手了,接著,肩膀痛,腰腹痛,膝蓋痛,後來站都站不穩,原來,是兩顆小石頭擊中了腳筋,這一瞬間就倒在地上,還想著:我這姿勢有問題,難道抽筋了?
這聲響驚動了場上的師傅,還以為這董西堂又偷奸耍滑,變著法地又不想練武呢,想著董西堂爺爺董蠻的話,就義正言辭的說:“起來,繼續,在讓我看見你偷懶,就揮劍一千次。”
董西堂看著那湛藍的天空,那頭頂上的紅日,順著額角留下來的汗,想著真該看看黃歷了。
琉璃閣。
“閣主,我們在運輸貨物的時候看見了一些珍珠,他們那夥人很是寶貝,不過,最後他們還是丟了。”
樓行之聽完這話,就想到了,董西堂送給七巧的那顆珍珠。
不過那珍珠也不知是好是壞。
七巧也到了洛水閣,剛和杜玨,三娘說完話。
下樓看見了商彤,商彤在七裏香一樓喝茶,旁邊坐著一個和樓行之有些像的人,這丹鳳眼和樓行之極像,不仔細看還真是看不出來
商彤也看見了七巧下來了,七巧一身青衣,腰間一翡翠玉飾,很是簡單,不過配上那副容貌,人們就多值得註意了。
商彤在小時候和七巧有過一次過節,那畢竟是小孩子心理,長大後,也知道那事是自己的不對。
不過,知道七巧是諸葛文老將軍的孫女時,還是吃了一驚的,永安城裏都說諸葛文的孫女是個傻子,可是自己也沒看見她有多傻啊,果然謠言猛於虎,還是眼見為實。
雖然商彤知道自己小時候不對,但是也沒有打招呼,畢竟自己小時候犯傻,現在有些別扭。
可商彤別扭,樓善之不別扭啊,上次看見七巧之後,就去打聽了,沒想到,諸葛文老將軍那孫女不是癡傻的,還這麽有趣,而且,每次三哥去諸葛文府上還不帶自己,這就讓四皇子樓善之有些吃醋了,這次在這七裏香看見人了,可不能放過了,畢竟三哥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朋友。
樓善之起身截住七巧:“七巧姑娘,我是樓行之的四弟。”
七巧想:那這就是四皇子了,果然皇家的人都是一表人才。
樓善之看著七巧看自己,也沒有打算介紹自己的樣子,不免有些尷尬,又繼續說:“我常聽三哥提起你,說諸葛府的花園很特別。”,樓善之說到這身體微微前傾,靠近七巧,又小聲說:“三哥還說,府上有個人特別漂亮。”
樓善之說完洋洋得意,她就不信,有那個女孩不愛聽自己漂亮的話了。
七巧就不是,再說,成天看著樓行之那沒什麽表情的臉,根本想象不出他能說出這種話來。
七巧確定這話不是樓行之說的,而是樓善之拿來打趣的。
這都是七巧心中的想法,沒開口說一句話。
樓善之真的感覺到尷尬了,七巧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回覆他。
角落裏,一個手拿茶杯的人對旁邊的人說:“查查剛才的那個女子。”
有人領命:“是,國師。”
不一會,外面下起了雨,路上行人都躲避著,這六月的雨還真像小孩的臉,說變就變。
七巧感覺有人註視著自己,向那角落裏看去,不過那角落也沒有什麽異常,難道自己看錯了,自己的直覺還是很準的。
七巧還是看了看那角落,只見一個普通的黑子男子正在喝茶,看著擡手投足之間那品的不是茶,那是,那是,七巧也不知該怎麽說,就是看起來很正式,高貴,就像強迫癥患者那一舉一動都有個模板一樣。
七巧坐在樓善之那桌。
角落裏那人想:這小丫頭還挺警覺,自己不過看了她一眼,果然,永安城中人才輩出。
杜玨想著主子剛走出去就下雨了,下樓去看看,沒想到和四皇子坐在一起。
角落裏的人了看見杜玨那眼神往小丫頭那看了一眼,才看向別處。
杜玨上樓。
不一會,又有一老人下來,那是掌櫃的。
掌櫃的佝僂著腰,大聲說道:“今有貴客來臨,諸位客人的茶水錢免了。”
客人一時間都感謝著,說著吉利話。
樓善之還以為這貴客是自己,畢竟這整個屋子就只有這一個皇子。
其他人也以為是自己,畢竟這永安城是天子腳下的城池,王公貴族更是遍地。
只有角落那人和七巧知道,這只怕是杜玨的意思。
外面的天剛剛還下著雨,現在又停了,風雨過後總會有彩虹,人們看著彩虹津津樂道,趁著商彤和樓善之看彩虹,七巧安靜的走了出去。
樓善之還想和七巧搭話,轉頭:“七巧姑娘,你看……”
座位上那人已經出了門口,話匣子也停了,不過,旁邊還有商彤不是嗎,和誰說話都是說。
樓善之:不過該練練自己的口才了,剛剛還真是有些…尷尬。
剛下過雨,這空氣還混著青草味。
☆、黎國來人
黎國。
黎暗掠過一眼,隱隱的覺得那邊樹影的後面某處,一雙冷冷的眼睛正註視著。
那眼睛在夜色中閃著綠油油的光芒,是狼。
黎暗黑色的眼睛泛起光澤,亢奮的情緒起了波動。
狼嘶吼著,一左一右從樹下掠出,直奔黎暗而來,在黑夜中,只能看見那綠色的眼睛,像鬼火一樣晃動著,不停的逼近。
狼張著大嘴,好像下一秒就能將黎暗吞入腹中。
兩只狼跳起,在黎暗頭頂上方,露出鋒利的尖齒。
“嗷……嗷……”
發出兩聲慘叫,卻不是黎暗,兩根樹枝狠狠地插在狼的喉嚨之上。
狼,是一種群居動物,它們的團結,兇殘。一只狼眼中出了怒火,發出的聲音驚悚令人顫抖的嚎叫聲,狼群開始躁動,很多雙綠眼睛出現,越來越清晰,帶動著風聲,一時間草地發出沙沙的聲音。
頭狼步步緊逼,身後是狼群,,兇殘是他們的本性,並且不達目的不罷休,有著獨特的狠戾。
頭狼更是甚者,它是狼群的絕對掌權者,是群狼中的代表。
它喉嚨中發出一聲嘶吼,頭低伏著,隨時可以進攻,雙爪抓地,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著黎暗撲了過來,黎暗側身攀附上了一根藤蔓,巧妙地躲過了那狼爪。
黎暗拿出配劍,那是由黎國最著名的劍師鍛煉三年才出世的武器,名為黃泉。黎暗黃泉在手,劍身反映出一雙綠色黝黑的狼眼,黎暗反手出劍,一只狼在狼群中倒下,無聲無息,狼群見了血更加躁動,對著黎暗撲了上去。
頭狼趁著黎暗剛剛反手殺狼,從側面沖了上去。
頭狼極快,但黎暗更快,一劍刺入它腹中,巨大的疼痛徹底惹怒了它,它還要在狼群中找回威嚴,它要撕碎這個人類。
它狂聲嘶吼,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晚尤為驚栗!
群狼這次在頭狼的號召下,縮小包圍圈,朝著黎暗逼進。
頭狼率先進攻,其他狼群起而攻之,戰爭進行了半柱香的時間,只見黎暗身上都是血,衣服下擺像一副紅色的水墨畫,這血有自己的,但更多的是那狼群的。
黎暗將黃泉插入劍鞘,擡腳走出這滿地帶著血的殘瘠之地,遍地的狼,還流著血。
太子黎暗走出這貧瘠之地,回到房屋內,有下人備好沐浴用的水桶。
太子侍衛羌無服飾太子。
羌無最是敬佩太子,太子聰慧,武功狠厲,黎國基本上沒有人是這人的對手。
羌無開口:“太子殿下,皇上派人來了,想要您回去。”
黎暗心不在焉:“什麽事。”
羌無:“與夏國一事有關。”
黎暗中午正式對待起這件事了。
前一年去夏國時,有一人他激戰了一場,兩人平分秋色,後因父王有緊急事件召回,就先回來了。
黎暗想:不知這次能不能碰上那人,他戴著面具,若看見自己肯定認得。
黎國皇宮,充滿著異域風情,他們是真正馬背上的國家,黎國人的戰鬥力也是出類拔碎。
黎國以皇室黎字為國名,象征著毋庸置疑的至高無上的權利,國土遼闊,不過土地比較貧瘠,農業用地較少,國民少部分種地,一部分加入軍隊,許多人都跋山涉水的做些買賣,從他國買進買出,還到本國銷售,黎國商業比較發達,這裏的風土人情也比較彪悍,男人們的力氣也很大,身材魁梧。
黎國的黑金鐵還是比較著名的,這裏的鐵礦比其他國家的質量好的不是一星半點,也有許多商人來這裏倒騰鐵礦。
黎暗看著街邊擺攤的人民,心中沈思。
黎國皇宮。
黎國國主明為黎隆。
國主看著這個自己最為出色的兒子,也就是太子黎暗。
“黎暗,最近在做些什麽?”
黎暗回答的不卑不亢:“去了西後山。”
國主看著這個兒子,從小就聰明,國師完顏還說過他若習文,會對國家帶來災禍,幸好他武功不錯,才沒出什麽亂子。
如果皇上哪天找不到自己的這個兒子了,去西後山找準能找到。不過,那可是黎國的危險之地,人們都不敢上去,那裏豺狼虎豹居多,雖然知道自己兒子能自保,但是自己這個老父親也是擔心。
國主看著黎暗先說正事:“國師已到夏國,身邊只帶了兩個人,國師說讓黎兒也一同去!”
黎暗看著自己的父王,自己顯然被國師擺了一道兒,這是記恨著上次自己搶了他的東西,那是一顆珍珠。
不過想著這珍珠,就有一段趣事了。
完顏是國師,人們都說是謫仙,驚為天人。
可是事實是,只有見過完顏的人才知道,此人相貌也就和普通人差不多,但身上的氣質,卻不是可以平常人相提並論的。
國師可不上早朝,有一次黎暗也沒有去,就躲進了完顏府上,看見完顏的桌子上有一個盒子。根據完顏所說,那盒子是憑空出現的,不過這話誰能信,不過是將這手法做的無影無蹤罷了,說到底就是武功高強。
國師府那是除了皇宮整個黎國最安全的存在,此人來無影去無蹤,把一個盒子放在這裏,也不知是為什麽。
如果是害命,憑借這功夫,根本不用廢這事兒,可放一個盒子,就有太多的意義了。
國師完顏早上起來就看著這個盒子,黎暗進屋,也不用下人通傳,下人們都認識太子。
黎暗就看見國師坐在木凳子上,看著一個盒子,走進挑眉:“國師,這是被一個盒子難住了?”
黎暗伸手想要拿起盒子,黎暗確實也這樣做了。
國師神色還有些緊張,急聲說:“不可。”
國師顯然說晚了。
黎暗看著國師這百年難得一件的表情,也覺得有些魯莽了,不過拿都拿了,還是打開看看吧。
黎暗看了盒子的構造,有一個暗閣,暗閣向上推,盒子就打開了,看了一眼足有孩子手掌般大小的珍珠,看向了國師。
國師看著盒子,說了四個字:“鮫人泣珠。”
傳說海上生活著一種人身魚尾的生物,面容嬌好,擅長水性,她們流出的眼淚會變成珍珠,流落到人間便成了無價之寶,就欺騙他們的感情,令其傷心難過,泣淚為珠,眼淚越多,凝結的珍珠也就越大。
國師和太子回憶著這古老的傳說,又同時看向這不小的珍珠,仔細一看那珍珠還有其他的顏色。
黎暗拿起來對著太陽,看到裏面有些黑色紫色模糊的東西。
黎暗遞過去:“國師請看。”
國師同樣看著珍珠,他見多識廣,開口說:“那黑紫色的東西倒像是魚尾……”
黎暗就這樣想著那顆珍珠的事情走出了皇宮,他要準備準備一些事情,明天就要去夏國了。
黎暗回到太子府,想著珍珠,就去倉庫裏找裝著珍珠的盒子。
偌大的倉庫都翻遍了,就是沒有,這是被偷了?
東西是怎麽丟的,這個人和把珍珠放到國師府的人,是同一個人吧。
☆、百花宴出事
棱花鏡裏,出現了一個清冷明麗的少女——諸葛七巧。
她坐在紅木椅子上,淡漠的面容映在鏡子中,慢描秀眉,輕點絳唇。因為臉色蒼白,春天便強烈要求主子在眉心點綴了一朵花樣別致的紅色花鈿,用以提亮膚色。
綴完花鈿,七巧清冷的面容上終於有了些許人間女子的艷麗。
春天看著眼前絕色的美人,讚不絕口。雖然沒有什麽表情,但是這並不影響她迷人的風華,反而多了幾分與她年齡不相符的冷艷韻味。
皇宮,百花宴。
七巧入了皇宮,被宮人引著過了好幾個偏門,還沒有停下的意思,七巧不禁感慨:看來無論哪裏的皇宮都很大,占地遼闊,還像迷宮一樣,不過很大氣的。
中午到了百花閣,也就是目的地,花朵爭奇鬥艷,一些知名的牡丹,蘭花,水仙,玫瑰……各種顏色花朵爭先開放,還有七巧許多不認識的花朵。
小橋流水,舞榭歌臺,假山林立,各家的小姐們都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
場上還沒有一個男子。
七巧找一個清凈之地,欣賞著不遠處的牡丹。
不遠處傳來騷動,那是左侍郎的女兒在舞劍。
七巧聽著那邊的動靜,看著迎面走來的三皇子樓行之。
樓行之穿的是墨色緞子衣袍,腰系玉帶,風吹過,衣袍微微飄拂。
七巧也站了起來,顯得還有些局促。
樓行之看七巧模樣首先問道:“巧兒,有帶信物來嗎?”
樓行之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她的面龐,倒看得七巧不好意思了,點頭道:“嗯,拿了。”
“是什麽?”
“木槿花簪子,我親手做的。”
樓行之又問:“那巧兒心中有要送的人嗎?”
“沒有。”
樓行之有些急切了,“那巧兒可以給我嗎?”
“呃……你很想要嗎?”
樓行之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但是這個簪子萬一絕不可以給其他人,就算是女子也不行。光想想簪子在別人手中,心中就有一把火。
七巧看著樓行之臉色有些發黑,想著他要給他就是了,況且樓行之,也給過自己好多珍寶,就一個白木簪子給了就是,反正自己也不需要。
七巧伸手遞了過去。
樓行之看著突然出現的纖纖玉手,還有些緊張,七巧沒看出來,樓行之心跳都加速了,手微微顫抖的把簪子拿了過去。
樓行之看著簪子,好像得到了最貴的珍寶。
樓行之放進自己的衣袖中,還想說點什麽。
就被尖叫聲打斷了。
樓行之神色不定:“不好。”
七巧就和樓行之去了尖叫聲所出現的地方。
只見董蠻躺在地上,臉色發白。
董西堂跪在旁邊,誰上前就用小豹子般的眼神看著誰,人們懼怕旁邊的老虎,誰也不敢上前。
很快禦林軍就來了,將現場包圍了。
很快了解到事情始末,剛剛左侍郎的女兒在舞劍,很快,大諸葛文,董蠻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董西堂,龍騰,等眾人進了百花閣。不一會,皇上,眾貴妃,進了百花閣。
眾人落坐,左侍郎的女兒突然沖著董蠻沖了過來,董蠻是文人,不懂武功,一劍就讓這女子刺中,鮮血當場從心口處噴發了出來。
霎那間,百花宴一片混亂。
皇上身邊的太監,急忙喊著“護駕。”
皇上也忘了規矩,拽起和貴妃,站在她的身前,用安全的身軀保護著她,和貴妃眼中閃著晶瑩的淚花。
皇後看著這一幕,連眼前的危險都忘了,心中只有恨,心狠狠地剜了一塊肉,指甲陷在掌中。
這只發生在一瞬間。
董西堂與那女子交手,董西堂不是她的對手,女子用同樣的招式向董西堂心口的位置刺來,董西堂躲避不及,堪堪移動一指,董西堂流血不止,董西堂倒在地上,一只老虎憑空出現,保護著董西堂,那女子眼中驚愕,卻很快回過神來,與老虎爭鬥著。
女子不敵,想要逃跑,老虎一個騰躍,就將女子咬在口中,用牙齒一絞,腹部就出血不止。
董西堂起來走進董蠻身邊,想要給爺爺治療,可是自己也身受重傷,也沒有力氣。老虎,也走了過去。
七巧和樓行之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七巧看見那只老虎,就知道出事了。
那老虎看見七巧邁出一步,想要過來,七巧連忙制止住了,老虎的眼裏充滿了渴望,七巧與它交流:你先保護好主人,我給你肉吃。
那老虎是董西堂小時候捏的,當然董西堂是主人,不過七巧給了老虎生命,老虎忍不住想要七巧親近,很遠,它就聞到了很親切的味道。
七巧知道,他人不敢向前,自己便主動向前,安撫董西堂
樓行之看見大膽的七巧,也跟著上前。
四皇子樓善之擔心三哥出現危險,也向董蠻走去,邊走還邊說:“去找太醫。”
董西堂看見七巧說了一句:“七巧,救救我爺爺。”就昏了過去。
老虎向外跑去許多姑娘們又戰栗尖叫,皇上周圍的侍衛又增加了三圈,老虎無人敢攔,跑了出去,在皇宮的某個地方。
太醫們很快就到了,檢查著董蠻和董西堂。
太醫說:“董大人被劍刺中心口,血已經止住,幸運的是,董大人的心在右側,所以無礙,但傷口發黑,劍上有毒,所以董大人一時半刻還無法醒來。
另外一個太醫:“董小公子只染上輕微毒藥。”
皇上很快下令,龍顏大怒:“將左侍郎及其女抓起來,府上一幹人等,押至天牢。”
左侍郎被拉下去,連說:“冤枉,求皇上明察,冤枉啊,求皇上明察………”
樓行之看著七巧照顧董西堂,過去,對七巧說:“我來吧!”
“來人,把董小公子送到我的閣中。”
樓行之後面兩人上前領命。
皇上安撫大家,之後百花宴繼續,不過人心惶惶,後來皇上也乏了。
百花宴上的花兒都雕零了,不覆剛才嬌艷的樣子。
姑娘們也都回了各自府上,七巧被樓行之送回家,樓善之也要來,被他母妃拉走了。
皇上和當時在場的大臣正探討剛才發生的事情。
很快有人來報:“啟稟皇上,在左侍郎家中柴房找到被人殺死的左侍郎女兒。”
可刺殺那人明明是她,現在還在宗人府關押。
皇上:“下去吧!”
“各位大臣怎麽看?”
無人說話,皇帝又問:“諸葛將軍以為此事如何。”
諸葛文說:“此人投毒刺殺董大人,定有原因。董大人一生高風亮節,那刺殺之人必有所圖謀。”
皇上又說:“好,那此事就交給諸葛將軍去辦,右侍郎,大理寺自助辦理,有一切事情,皆可來找朕。”
諸葛文嘴角不明顯的顫動。
☆、七巧被調查
“閣主,有人將矛頭指向了諸葛小姐…”
樓行之擡起頭看著董言,皺眉示意董言繼續說下去。
董言點頭,道:“諸葛小姐在那女子舞劍時,並未在場。”
樓行之立即明白了,當時七巧和自己在一起。可若是說出去,七巧名聲不保。
諸葛府。
管家靠近諸葛文,小聲稟告說:“老爺,宗察府來人,要找小姐問話。”
諸葛文立即火冒三丈:“宗察府領著俸祿,是越來越不會做事了。我倒是要看看,這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
宗察府來了兩人,穿著盔甲,裝備齊全,挺直地站在院子裏,見諸葛將軍走過來,有人上前一步:“諸葛將軍,百花宴一事,我們需要諸葛小姐和我們走一趟。”
諸葛文一聽,來了就來了,還要帶自己的孫女去那不吃人吐骨頭的地方,那宗察府中多的是罪大惡極之人,更有無數的冤假錯案,於是怒發沖天:“閣下來到諸葛府,難道不了解天子曾說過,進諸葛府不允許攜帶武器的嗎?二位這是忤逆聖上的話,不把當今聖上放在眼裏嗎?”
這兩個小嘍啰哪裏知道這些,在去其他府上的時候都是這樣的裝備,哪知道到了諸葛府就不行了,想到那位大人的話,就得硬著頭皮上了,可沖撞聖上,那也是萬萬不敢的。
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諸葛文又哼說:“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去那宗察府,名聲還要不要了,告訴你們大人,要人親自來要。”
兩個小嘍啰慘兮兮地跑了。
七巧知道了前院發生的事情,去找諸葛文,問:“爺爺怎麽了?”
諸葛文看著孫女,想到:那宗察府的老匹夫仗著有皇後一脈的人撐腰,竟敢把主意打到我們巧兒身上,真是活膩歪了,皇上將這件事情分配給了自己,那人真是越發的不要臉了,什麽事都往宗察府攬。
“七巧,不用怕,那都是些跳梁小醜,爺爺保護你。”
七巧相信自己爺爺,可那宗察府明擺著不放過自己,這是怎麽回事。
七巧還想著,老虎還在宮中也不知道怎麽樣了,這龐然大物該怎麽躲藏。
殊不知樓行之也在想著這個問題,這老虎現在就在他的殿中,樓行之只有來不及出宮,才會在這裏休息,皇宮外有他的府邸。
樓行之剛進大殿,就察覺出一絲危險的氣息。稟退眾人,只身一人進入,身體緊繃,只看見,一只老虎看見自己之後眼睛裏透出興奮的光芒,這可未免太有靈性了吧,並且,這老虎並未表現出敵意,反而看著樓行之趴在了地上,伸出前腿,搖了一搖。
樓行之心想,這是要讓我上前?
樓行之未動,老虎趴著移動了一步,看樣子,是想自己上前,樓行之釋放出了殺意,老虎停下了。
樓行之看著這只老虎,表面平靜,心底卻有些納悶動蕩。這只老虎是人馴養的?可是京中未聽說有人馴養這種大型猛獸,這老虎還是董西堂不知怎的弄出來的,這是否和七巧有關系?
那天他看懂了七巧和老虎的對視,那眼中制止的神色,他並未錯過。
這怪異之處和七巧就自己時的感覺相同。
樓行之看著躺在地上的老虎,這麽大的兇獸該放在哪裏。殿中也染上了血,那血呈暗紅色,這老虎也在這裏待上一會了,可是為什麽它要到這裏來。
這老虎在這皇宮之中有一樣東西和七巧的味道一樣,就是樓行之懷中的簪子,所以才循著樓行之的氣味,跑到這裏來。
晚上七巧奔著皇宮而來,她感受到老虎的位置還在皇宮,皇宮的守衛還真是嚴格,差點幾次被發現。
禦林軍在夜巡,一新人說:“兄弟,你有沒有覺得今晚有些不對勁,這周圍太安靜了,今天有些不太一樣。”
那兄弟說:“快守你的夜吧,你們這種花錢進來的人真沒見識。”
七巧看著他們走過拐角,快速躍了過去,身影瞬間就消失了,那新人回頭看了一眼,就轉過頭去,念著“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七巧來到泰華殿,也就是樓行之的住所。
七巧來到,老虎就睜開了眼睛。
樓行之也感受到了異樣,但並未起身,他想知道這個人有什麽要求。
只聽見一聲微響,老虎起身撞到了身邊的花瓶,那老虎看起來還有些懊悔。
樓行之出來時就看到七巧抱著花瓶,想要輕輕地放回去。
七巧也看見有人來了,沒想到是樓行之,這可怎麽辦?
老虎站在七巧的背後,樓行之這時候明知道老虎和七巧有關系,還是忍不住擔心,萬一這老虎傷害七巧怎麽辦?
樓行之主動走了過去,把七巧拉到自己身旁。
二人一虎面面相覷。
樓行之看著老虎想要站在七巧旁邊,擡起手中的劍,趕著下一步動作之前,七巧阻止了樓行之。
七巧用她並不能令人信服的話說:“我來,這是我…我養的。”
樓行之看著七巧拙劣的謊言。七巧養的,他怎麽不知道,嘴角輕輕勾起。
樓行之不想反駁七巧,沒有說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那老虎是董西堂小時候做的,幾個時辰過去,現在快要堅持不住了,老虎眼中出現乞求的目光。
七巧知曉老虎的意思。
樓行之看著老虎的皮毛不覆剛才的光澤,身上有些地方變得透明了,七巧都沒有發現。
七巧捋了一下老虎的毛,透明的地方又變回了實體。
樓行之仿佛認為剛才看見的都是錯覺。
“難道不想解釋一下嗎”樓行之問。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怕樓行之把她當成異類。
樓行之只看見七巧有些局促,眼中還有些不安,便沒有追問下去 ,只是說:“巧兒,這個老虎該怎麽處理?”
……
☆、董西堂改變
董家,董蠻臥病在床,重傷不醒。
“爺爺,我今天把功夫練完了,一點都沒有偷懶,你怎麽不起來誇獎我?”
“爺爺,今天我把窗戶給打碎了,爺爺你怎麽不起來教訓我呢?”
“爺爺,你怎麽還不起來啊?你睡得夠久了。”
董西堂在床邊跪著,眼角含著悔恨的淚,他不該老氣爺爺,現在做什麽都無濟於事了,不免心有些疼。
邁著沈重的步伐,董傑走進這間悲傷的房間,看床上的這位老人,他的頭上添了幾縷歲月的白發他變老了,這一病,似乎再也沒有精明的眼眸和睿智的模樣了,留下的是病怏怏的殘軀。
董傑看見董西堂如此悲傷,不免心情一落千丈,想著爺爺為董家、為皇室操勞了一生,一個文人跟著皇帝征戰沙場、九死一生,艱難困苦、生死較量,這些,對於爺爺來說,不過是最平常的事情了,哪裏有福分而言。
董傑沈浸在悲傷之中,而董西堂嘴中還不停的嘀咕著什麽。
屋子裏彌漫著憂傷的氣氛,他們愛這位和藹可親的爺爺,可是如今,又算是什麽?
傷感帶給人們的不僅僅是痛苦,回憶,後悔,更應該是教訓,傷感應該帶給人力量。
董傑看著董西堂這失了魂、沒出息的樣子,一手將董西堂拎了起來,放在地上,聲音狠戾地說“你不想救爺爺嗎,你不想找出殺害爺爺的兇手嗎?董西堂,別給爺爺丟人,不要辜負爺爺對你的栽培。事情發生後,你要一直在這裏哭哭啼啼嗎?我們要調查出事情的真相,我們要給爺爺報仇!”
他斬釘截鐵地說出這些話,不光是對董西堂的鞭策,還有對兇手的恨。
董西堂不再魂不守舍,眼神中出現一股戾氣,他要報仇雪恨,替自己的爺爺伸張正義。
看著床上的老人,董傑堅定地在心中默念道:爺爺,你放心,董家垮不了,董家一定會更好。
董傑跨步離去,他要調查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不管事情有多覆雜,不管牽扯多少方的利益,他都要為他的爺爺報仇。
董西堂看著董傑快要出了門口,問:“大哥為什麽幫我,不討厭我了嗎?”
董傑停住,眼中是少有的溫柔,回頭:“我們都是爺爺的孫子,我們都姓董。還有,我從來沒有討厭過你,你小時候還很弱,身體還不好,做什麽也不能帶著你。”說著頓了一下,又接著說:“我和爺爺說過,出門玩的時候帶著你,可是爺爺說,你的身體承受不住,所以我從來只帶著西塗。”
“現在西堂也長大了,身子骨硬朗了,也到了年紀了,該做一些大人的事情了。”
說完,董傑走了出去。
董西堂是小妾所生,出生時,母親出血嚴重,就去世了,等到大一點的時候,爺爺回來了,對這個小孫子甚是喜愛,他沒有娘親,爺爺也偏愛他多一點,董西堂就和爺爺比較親了。而董西塗和他歲數比較接近,看著爺爺總是董西堂親近,心中就嫉妒,所以欺負了董西堂好長時間。
董傑和董西塗都是嫡子,為夫人所生。
董西堂對爺爺說:“爺爺,我一定給你報仇。”
諸葛府。
董西堂真誠地看著七巧:“巧兒,謝謝你。”
七巧知道他是為老虎救了他一命的事而道謝。
這個朋友長大了許多,眉宇間雖透著稚氣,但眼神也透露著堅毅。
董西堂看七巧沒說話,又說:“巧兒放心,我不會把事情說出去的。”
“謝謝。”七巧很感謝道。
他們倆從小玩到大,董西堂當然知道七巧的說話方式,也知曉七巧是真的在感謝他。
七巧為了救自己的命,暴露了自己的秘密,她是一個善良的人,董西堂很驕傲,她信任自己。
董西堂又許下諾言,真誠地說:“巧兒,我將來會保護你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定會幫你保守秘密的。”
七巧看著董西堂小大人的模樣,莞爾一笑,像是平靜清澈的湖水蕩起了微微漣漪。
樓行之走進來,便看到了七巧這副動人的模樣,不由的心動起來,想來,巧兒笑起來的樣子,真美!
轉眼居然看見了董西堂,這興奮的心一下子落在了谷底,變得陰沈起來,他聽說這小子在董大人床前快哭昏了過去,沒想到跑這來,倒有了精氣神。
“巧兒,我要為爺爺報仇,還要讓爺爺快點好起來…”董西堂向七巧訴說著自己的決心,見樓行之走了進來,他便不再言語了。
他也有事要做,就不便在這當電燈泡了,找個借口,道:“巧兒,三皇子,我還有事,先走了。”隨後,趕緊溜之大吉。
樓行之滿意地看著董西堂的背影,覺得這小子終於懂事了,他轉頭看向七巧,剛要說話,七巧知道樓行之要問自己老虎的事情,自己有特殊能力的事情是瞞不住這人了,道:“就是你想的那樣,那只老虎就是用泥土變出來的。”
那日的泰華殿。
“巧兒,該回去了,這個老虎該怎麽處理?”樓行之還沒說完這句話,大皇子樓慕之的聲音便出現在門外,“三弟,我可以進來嗎?”
七巧不想給樓行之找麻煩,趕緊把白虎瞬間變成了泥虎,樓行之目睹了整個過程,老虎還對著他眨眼睛,他很快意識到了這件事的重要性,看著巧兒,嘴上卻鎮定地說“大哥,你進來吧。”七巧立刻躲進屏風後面。
樓行之驚魂未定,掩飾的很好,之間大皇子說:“三弟,我看你這裏還掌燈,就過來瞧瞧。”
“大哥,深夜睡不著罷了。”
……
兩人聊完,七巧便從屏風後面出來,她看見那大皇子有意望了一眼屏風。
樓行之道:“我送你回家。”他不想讓巧兒有一絲一毫的危險,七巧點了點頭。
他帶著七巧游刃有餘的在皇宮中穿行,好像這路比來時的路更方便,更方便地躲避巡邏的人。
轉眼,便到了諸葛府,樓行之把七巧送到了七巧閣,臨行,他關心地說道:“註意安全,那能力不要輕易的讓其他人知道,趕快休息吧。”
七巧納悶:他不會把我當成妖怪嗎?
“你……”
樓行之打斷她,道“其他的事,明天再說,今天太晚了,你先休息,要不然,會長不高的。”
這分明是哄小孩子的話,七巧在心中默默想到,她也沒有多問。
事情一時發生太多、太急促,自己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管怎麽樣,樓行之的反應沒有讓自己失望。
樓行之看著七巧閣的蠟燭滅了,這才安心地離開。
巧兒的能力說出來誰都不會相信,樓行之卻親眼目睹了,他一定要保護她。他肩上背負的東西很多,還要保護七巧,現在的能力遠遠不夠必須增強自己的能力。
☆、七巧進宗察府
杜玨行色匆匆,快步走進屋子,來不及敲門,徑直奔向樓行之,稟告道:“主上,宗察府的人帶走了諸葛小姐。”
樓行之臉色驟變,幽冷的目光射出冰冷的殺意,一道殘影,越窗而去,留下了一陣風。
“上次主上那麽生氣,還是七年前。” 杜玨喃喃地說。
剎那功夫,樓行之便進了宗察府。
宗察府的人見三皇子突然大駕光臨,焦急地行禮,道:“三皇子,您有什麽事?”
“諸葛七巧在哪裏?”樓行之不顧禮節,一心只想著巧兒在哪,有沒有危險。
兩頭為難,哪一方也得罪不起,打頭的人變成了啞巴,一會兒功夫,只覺冰冷的殺意彌漫在四周,不由得哆嗦起來。
樓行之想著一群廢物,怎知巧兒在哪,便自己親自去找。
“三皇子來宗察府有什麽事。”宗察府的主事大夫懷大人從附近走了過來,面容慈善,可卻是偽善。
“懷大人手伸的夠長。”樓行之忍不住“客氣”道。
懷大人心中不快,卻還是以禮相待,客氣地說:“三皇子,這是哪裏的話,我也是奉命行事,不敢違抗。”
他可不管什麽奉不奉命,說:“懷大人將諸葛七巧請過來,可曾想過有什麽後果。”這幾個字像箭一樣射到了懷大人的身上,仿佛已經嘗到了後果。
懷大人心想:這是那人吩咐這樣做的,況且還有把柄在那人手上,這事不得不這樣做,哪怕三皇子也不能說不。
他依舊講著讓樓行之厭煩的道理,說:“三皇子言重了,我們只是找七巧姑娘例行談話,畢竟這是皇上吩咐的,任何一個人有嫌疑,我們公正的宗察府都不可能放過。”
“懷大人,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本皇子再給你一次機會。”樓行之顯得有些不耐煩了,殺氣不斷從體內散發出來,仿佛懷大人再說一個“不”字,他便立刻倒地。
懷大人肝膽俱裂,腿不自覺的打顫,哆哆嗦嗦地說:“三……三皇子,這……本官一直奉命行事,光明磊落。”
“……”樓行之走到懷大人身旁,悄聲說了幾句話,為了七巧的性命,他需變得冷靜些。
懷大人雙目充滿了紅血絲,仿佛受到了什麽刺激,呼吸急促,心想:他怎麽知道,我行事想來謹慎,那贓款…他臉上的笑容再也撐不下去了,“三皇子想怎麽樣?”
樓行之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他。
懷大人陷入兩難的境界,不過,樓行之這關怕是不得不過了,“去把七巧姑娘請上來。”他無可奈何地說道。
他的手下立刻領命,樓行之不停地往那個方向看,汗不自覺的留了下來,緊張之情溢於言表,見巧兒走出來,他趕緊跑過去,牽起了她纖細的手。
剛才的殺氣蕩然無存,仿佛讓人置身於桃林之中,溫暖、恬靜。
七巧低頭看樓行之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手,又擡頭,看到這因緊張留下的汗,不由得暖心一笑,暗想:好像頭一回,有人這麽擔心自己。
“懷大人有什麽要問的?”樓行之質問道,一點廢話想不想多言,七巧忍不住撲哧一笑,這轉變的倒是快。
“諸葛姑娘真是對不住,宗察府抓錯了人,向姑娘賠禮道歉,宗察府會給出相應的賠償。”懷大人擦了擦額頭的汗,不敢問什麽,自難道還想按照原先的方式,讓諸葛七巧跳去陷阱裏?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七巧像看熱鬧似的看著他們,樓行之冷笑道:“哼,宗察府抓個人都出錯。”
“巧兒,我們走!”拉著七巧,便離開了宗察府。
出了宗察府,樓行之看著空曠的街道,警覺道:“巧兒小心。”
七巧“嗯”了一聲。
利箭從暗處破空而來,樓行之一把攬起她的纖腰,躲開了毒箭,第二根,第三根,第三根,……數不清的飛箭從暗處襲來。
樓行之的腳借著墻壁發力,跳到另一條街,抱著七巧,也不影響他的功力。
他帶著七巧趕往琉璃閣,在一個死胡同內敲了幾下,就出了一道門,七巧看著樓行之的動作,心想:這人不怕自己知道他的秘密嗎?
七巧想的這些,他不關心,還有點想讓七巧知道自己的事情,但不知道,巧兒什麽時候可以帶他去洛水閣。
一個箱子中有兩個面具,他拿出一個遞到七巧手中,樓行之也帶上了面具,如法炮制也戴上了那個面具,顏色比樓行之那個淺,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是情侶的。
兩人帶著面具走進了燈火通明的琉璃閣,樓行之領著七巧走過廊橋,走過假山流水、花園,到了琉璃主閣。
有人推開門,樓行之和七巧便走了進去,這一路,二人的手始終沒有放開。
董傑知道閣主回來,立即來到主閣,他有一些事情想與閣主商量,剛走到拐角處,就看見閣主拉著一個姑娘進了主閣,他想:閣主是拉著一個姑娘?以前,認為這人會打一輩子光棍,沒想到……他又犯難了,自己是進入還是不進去?剛聽到消息,諸葛小姐出來了。
諸葛小姐?剛剛那位好像就是,董傑好像發現了什麽了事情,他順著原來的路走回去,燈泡不用在白天發光發熱,況且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關於諸葛小姐的,兩人應該能看得懂。
主閣中。
七巧走進屋,想要放開樓行之,可他卻絲毫沒有放開之意,她看著這手一時也放不開,便撅著小嘴,委屈地看著樓行之,道“餓了,中午還沒有吃飯。”
樓行之對外面的人命令道:“去做些飯菜,再來一盤香菇杏林。”
他拉著七巧坐到中間一個大木椅上,那是閣主坐的位置。
熱氣騰騰的飯菜到了,樓行之和七巧從木椅子起身,坐到有墊子的石凳上。
七巧看著兩人緊握的雙手,糾結地看著他,示意松開,樓行之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好。”
“我不會跑的,更不會丟了,況且不是還有你嗎,你會找到我的吧!”說完話,七巧甜甜地笑了,這笑容如春光拂面,仿佛能軟化樓行之整個人。
“我樓行之,絕對不會把七巧弄丟的。”樓行之舉起自己的手,發誓道,好像個孩子。
“嗯。”七巧滿意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羞澀的紅霞。
“那個令牌是我的信物,巧兒要收好。”樓行之寵溺地說道。
“什麽信物?”七巧疑惑道。
“定情信物。”他不覺驚訝起來,她怎麽可以把不記得定情信物?
七巧睜大了眼睛,表示疑問。
入夜。
董傑匆匆忙忙而來,緊張地說“閣主,宗察府那女子逃了,恐怕使的是調虎離山之計。”
樓行之明白了,巧兒是給他人做了掩護,吸引自己及諸葛老將軍的註意力,好趁機救走那女子。
各方勢力也都知道了那女子被救走的事,諸葛老將軍氣急敗壞,在府裏發起了脾氣“竟敢利用我的孫女!”
七巧平靜地說:“好個計謀。”
“主子,那我們,就放任他們……”三娘可受不了這委屈,雖然受委屈的是她的主子,但是主子受委屈,就是她受委屈。
“三娘,莫急,他們的招數還沒有完全使出來,我們拭目以待……”
☆、蒙面男子
蒙面男子拿出一顆珍珠,顯然是和七巧的珍珠相同,這是接頭的信物,懷大人也拿出一顆,二人表明身份。
懷庇平還來不及恭維,只見那人上來就說:“這就是你做的事?”
“對不起,大人,三皇子也不知為什麽去救諸葛七巧,噗……”
懷大人吐了一口血,另外一人收了手。
那人又說:“辦事不力,再有下次,就直接見你祖宗去吧!”
那人離開,只留下一道殘影,懷大人還是覺得這人眼睛感覺有些眼熟,卻不知道是誰。
若是皇上在這裏,定能發現,這是他身邊的太監清遠。
懷大人摸著左胸口,慢慢倒在地上,還好這次沒有丟了命。
暗箭出現,瞄準。
說時遲那時快,偷窺的紅衣女子受了傷,想逃跑,可箭上帶毒,無法行動,臉色有些不正常的紅暈,眼色迷離,馬上就要倒下。
有人接下倒下的鳳三娘,立刻離去。
懷大人看著有人救了三娘,便想乘勝追擊,未果。
董傑將三娘帶回琉璃閣,放在自己的房間。
董傑吩咐人去找大夫。
很快,下人就帶著人來。
大夫看著床上人的臉色,立刻把脈。
董傑看著大夫搖頭頓時著急,接著大夫說:“需有一高手,以內力為這位姑娘排毒。”
董傑放下了心,隨著大夫說的話,心又懸空了
“不過,排毒時,需不著一縷。”
意思就是三娘不能穿衣服。
董傑知曉。
大夫被請了下去,董傑關上了門。
董傑下定決心給三娘驅毒。
這樣這人就可以是他的了吧。
董傑將三娘扶起來,脫下紅衣外衫,看見一個香囊。
那藍色香囊看著很眼熟,還有些破損。
三娘又咳出了一口血。
董傑來不及想那香囊,加快手中的動作。
……
屋外冷冷清清,屋中香煙繚繞。
三娘身體中的劇毒已排出。
董傑將三娘放倒在床上,看著鳳三娘。
董言小時候同爺爺董蠻去普陀山上香,半路上有一個小女孩,小女孩是山上唯一的女弟子,董言剛習武,看著那個小女孩比自己走的還快,立刻抓緊時間追了上去,終於超過了小女孩,可沒一會兒,董言就累了,小女孩就有在他前面走去。他們就這樣一起上山不過兩人總是一前一後。
終於到了普陀山頂,山頂上有一間廟宇,名為普陀廟。
那小女孩不卑不亢,聲音清脆動聽,“各位施主,今天大師不在,大師說,如果有要事,可在此地等上兩三日。”
說完,小女孩就走了。
董言心中不憤:你這小丫頭,如果在山下就告訴我們,大師不在,我們還會上來嗎,還用走那一萬零八千個臺階嗎?
董家人坐在路邊,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坐在路邊,石頭上。
董言起身,去找那個小丫頭,看見那小丫頭竟在香火房中練功,心想:她不累嗎?我可是腰酸背痛得了,況且,這丫頭和自己一樣,一路一步的走上來的。
董傑看著小女孩練功,並沒有註意到旁邊的花蛇,花蛇張嘴咬來。
一串鈴鐺打在蛇的七寸上,那花蛇不能動彈,小丫頭走過去,看著董傑嚇壞了,牽起董傑的手,“不用怕,姐姐會保護你的。”
董傑既感謝,又羞愧。
董傑覺得自己應該感謝人家,可是她是女生,還讓自己討厭的人救了,她還說,要保護自己,第一次有人說要保護他。
董傑走著小男子漢的驕傲:“你叫什麽?”
女孩將鈴鐺撿起來戴在手腕上。
董傑還是字正腔圓,看著鳳三的眼睛,“我以後會保護你的,我是男子漢,我以後會練厲害的武功,來保護你。男生保護女生。”
停頓了一會兒,又說:“爺爺說馬上就要下山了,我要先回去了。”
董傑從口袋裏翻了一遍又一遍,只找到一個香囊,把香囊硬塞到女孩手裏,這時候董蠻喊董傑:“小傑,你在哪裏,我們回家了。”
董傑問:“我的名字是董傑,傑出的傑,你叫什麽名字?”
女孩說:“我叫鳳三。父親說,我出生時,天上有三片像鳳凰的雲彩,所以就叫鳳三。”
董傑目光堅定:“長大之後我會變得很高,我不用你保護我,我會保護鳳三的。”
董傑又說:“我要走了,我會來找你玩的。”
鳳三看著董傑向董蠻跑去,低頭看著手中的香囊,這香囊是藍色的,放在自己身上不怎麽搭,不過還是掛在自己的腰間了。
鳳三繼續練武,小小的身體爆發出無窮的力量。
“我才不會讓你超過我呢!”
……
董言看著床上的人,鳳三,鳳三娘,他怎麽沒有認出來呢?小時候的事情,他也記得,可是,他再也沒有去過普陀山,也沒有去找過那個叫鳳三的人。
“這香囊她隨時帶在身上,可我沒有遵守承諾。”
董言心中酸酸的,像發酵過的面團。
門外有人敲門,董言起身出去。
“大人,閣主找您。”
董言去主閣,並吩咐下人:“屋子裏的人醒來告訴我。”
下人回答:“是。”
……
主閣。
“閣主。”
“嗯。”
“去查一個蒙面男子。”
“是。”董傑領命,又說:“閣主,洛水閣鳳三娘昨天跟蹤懷庇平,遇見了蒙面男子。”
樓行之未說話。
董傑跪下。
繼續說:“鳳三娘被我救了回來,她被懷庇平所傷,我,我將她帶回了閣中。”
樓行之想:鳳三娘是洛水閣中的人,七巧掌管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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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心中有些東西慢慢發了芽。
七巧又看向那裝滿玉髓寶石的架子,等哪天給他一個泥人吧。
……
七巧休息了五六天,身體差不多痊愈了,可喜的是,自己的精神力突破了,已經到了四級。
魂魄未修覆好之前,精神力始終無法前進,現在,七巧可以好好修煉了,再也不用擔心身體了,剛開始七巧還以為自己的新身體還沒有融合好,現在這些擔心,全部都沒有必要了。
七巧看著腳下的螞蟻,它已經“存活”了一天零四個時辰了,不知道還能堅持到什麽時候,並且自己也沒有用盡全部能力。
以前七巧用上全部的能力,才能讓那些事物活上一天。
現在的能力發生了一個質的變化。
☆、籌備百花宴
皇宮內。
皇帝在養心殿內批閱奏折,越看越生氣,龍威大怒:“這幫人,真是越老越活回去了。”
太監小李子看皇上心發怒,端了參茶過去:“皇上,小心龍體。”
半晌,皇上喝了一口,想念往事,當年自己剛登基時,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朝中上上下下都擰成一股繩,都想著做出一番事業來。現河清海晏,這些老古董的心思一個個的都活絡過來了。
皇帝又說:“看看,朕的好大臣們,都管上朕的家事上來了,表面上是舉辦百花宴,實際上卻是借著這次宴會來攀附皇室,送自己的女兒入宮罷了。”
皇上在殿裏生氣,皇後帶著一名侍女,親自拿著食盒,來到殿外。
侍衛行禮說:“見過皇後娘娘。”
“免禮。”
當今皇後,乃丞相安遠嫡女安若然,生下大皇子樓慕之。
一會兒就有小太監進來,小太監清遠小心推開門,小跑進來跪下俯首:“皇上,皇後求見。”
皇上雙眉緊蹙:“讓她進來。”
皇後那三千青絲梳成朝鳳髻,插上赤金寶釵鳳鸞牡丹花細,搭配赤金鳳尾瑪瑙流蘇。膚如玉脂,眉似綠柳,頸項上飾以白玉翡翠項鏈,著金色絲綢長裙,繡著幾朵紅色牡丹,那牡丹綻放得熱烈,金絲銀線在裙下縷上如意流雲圖案,羅帶輕系,勾勒著盈盈一握的細腰,外罩紅色絲質輕紗薄衣,袖口處勾出祥雲流紋,凝脂般的肌膚若隱若現。
皇後行禮:“臣妾帶來冰鎮米酒,這米酒既醇香又清涼,為皇上消暑解乏。”
“皇後請起。”
李公公將冰鎮米酒呈上來,皇上拿起鑲龍首的勺子喝了一口。
“皇後有心了,稍後朕去你乾寧宮一同用膳。”
皇後:“是,臣妾告退。”
皇後走出殿內,回到乾寧宮,心中歡喜,皇上已經半月沒有來了,臉上的笑意不止,讓身邊的陪嫁丫鬟玲兒和最細心的太監小鄧子準備午膳。
皇後進房,描眉抹唇,滿心歡喜換了一套衣服,好似二八少女。
日中,皇後坐在凳上,等著皇上到來。
過半個時辰,玲兒過來,皇後失落凝結在臉上:“玲兒,將午膳呈上來。”
不一會兒桌上就擺滿了熱氣騰騰的食物。
皇後盯著門口,一直也聽不見聲音。
也不知過了多久,太監小鄧子回來跪下對皇後說:“皇後,聖上已擺駕雙娣宮。”
那雙娣宮住的是和貴妃,為皇室生下二皇子樓鴻之,前些年又有雙生子出生,皇上近來多往那處去。
皇後纖纖玉手攥緊了白色絲綢手帕,手指泛白,隨後扔下,起身,手用力一揮,端著手,行的是最端正,最規矩的禮儀,回了閣內。
桌子上的食物不再冒著熱氣,徹底涼了。
……
雙娣宮,地面上出現了一雙明黃色的鞋子,顯然是當今皇帝。
皇帝將在擺弄小鈴鐺的皇子公主抱起來,看著一旁溫婉可人的和貴妃。
和貴妃粉面含笑,柔聲道:“皇上放下他們吧,果兒和鯤兒最近又長了些,抱久了可是累人的。”
和貴妃本名江容和,是禮部侍郎江延獨女。
“容兒最近可是瘦了,看護果兒和鯤兒,辛苦你了。”
和貴妃道:“多謝皇上關心。”
懷中的兩個小孩兒一直向著小鈴鐺的方向伸著小爪,皇上看他們可愛的小模樣,便放下兩個小家夥任他們玩耍去了。
和貴妃看著兩個小肉球步履蹣跚地走著,道:“鯤兒,果兒,小心點。”
皇上從背後牽住和貴妃的手,說:“讓他們去玩兒吧,你在懷龍胎時便事事小心,受到驚嚇也還是拼命為朕生下這一雙兒女,以至於現在身體都虛弱不堪,讓朕好生心疼。”
和貴妃在他身邊坐了下來,說:“為皇上誕下龍嗣是臣妾的榮幸,擁有皇上的關心愛護,臣妾已經很滿足了。”
皇帝擁和貴妃入懷,他知道她的不容易,在皇家,這是他唯一的柔軟之地。
他想要保護著這個堅強的女子,想給她平穩的生活,可身在皇家,有多少不如願。
文華宮內,德貴妃正在用茶,聽著宮女阿珍說著剛才發生的情況。
德貴妃,也就是四王爺樓善之的母妃,本名枕婉彤,姐姐名為枕婉顏,二人同是已故將軍之女,枕婉顏是當年的德貴妃,生了樓行之後去世。妹妹枕婉彤又進宮,一年後又生了樓善之,接替姐姐成了德貴妃。
這後宮的水是越來越混,越來越深了,誰都不能獨善其身。
早朝後,皇帝到了後宮,皇後,四位貴妃,等嬪妃都在皇後乾寧殿。
皇帝:“想必都聽說了,皇宮中召開百花宴,皇後決定諸項事宜,李公公協助,其他人等聽從皇後安排……”
各位妃子齊聲回答:“是。”
語調溫柔,很是動聽。
這百花宴是將永安城內所有官員家的適齡女子齊聚一堂,比試才藝,拔得頭籌的女子可獲得賞賜,實則為皇室皇子們選妃,若有女子有意於哪位皇子,可將玉佩,香囊等信物交於那位皇子,若皇子也將信物接過,並將自己的信物給女子,兩人便認識,熟識,接下來,就是談婚論嫁的事情了。
三皇子殿中,三皇子樓行之和四皇子樓善之在一處,跳脫的四皇子大大咧咧地道:“三哥,你聽說了吧,那幫人又要弄什麽百花宴,真是吃飽了撐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不,是急死那幫大臣,成天管我們的事情……,不過,三哥,你可相中了哪家姑娘?”
四皇子打聽八卦的眼神看著樓行之,眼睛差點兒都要冒出星星來了。
樓行之聽樓善之這樣說,頭腦中閃過那個小丫頭的形象,心想,也不知她身體恢覆的怎麽樣了。
樓善之看著聽了自己的話走神的樓行之,心想:三哥這是有情況啊!八卦之心熊熊燃燒,湊近樓行之說:“三哥,那個人是誰啊?”
樓行之不語。
樓善之口中直嘀咕:“三哥一笑肯定有情況,三哥你說吧,我保證守口如瓶,說吧說吧說吧。”
樓行之回過神來,嘴角微微向上提了一下,關於七巧的事情,他暫時還不想讓別人知曉,不過四皇子又糾纏得厲害,便一指不遠方,神秘兮兮說:“樹後邊,你去找吧。”
“哈哈……讓我看看是誰家的美嬌娘。”四皇子頓時竄的比煙花還快。
樓行之看著樓善之走,心想:是時候看看巧兒去了。
而四皇子樹上樹下看了一圈也沒發現人影,才反應過來是被樓行之耍了,不禁又好氣又好笑,說:“太欺騙我感情了。”
☆、異樣珍珠
“巧兒,你喜歡這個嗎?”樓行之道。
七巧看著床頭的那個盒子,盒子裏有一塊令牌,巧兒上次不知道該把這個東西放在哪裏,隨手就放在了床上,後來也就沒怎麽在意。
“嗯,看這材質是玄鐵吧?”
“沒錯。”
七巧又繼續說:“玄鐵是不可多得的一種材料,就是太硬了,不好打磨。”
七巧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樓行之的臉色。
果然,樓行之那臉上的顏色並不好看,什麽時候令牌是用來打磨的了……
七巧見他黑臉的樣子,忍不住微微一笑,道:“我看見那紙條了,令牌不錯。”
樓行之試探著道:“你可知道這令牌的作用?”
巧兒心中還真是有些疑惑:“不知道。”
還想:應該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吧,否則不應該給自己,自己拿著也沒什麽用,不會是像電視劇那樣,拿著一塊令牌,能夠調兵遣將吧。
巧兒想著還問了出來。
“有這樣的令牌,但不是這種樣式的,你床上的那塊兒,和其他的不同。”
樓行之還想說點兒什麽,但是大門口傳來響亮的聲音,聽聲音就知道是董西堂。
“巧兒,巧兒,我給你拿好東西來了。”
董西堂的聲音暫停了,因為,她看見七巧又和那個男人在一起。
董西堂一秒就嚴肅起來了,看著很是正人君子,折扇“啪”的一聲打開了,對著樓行之一聲輕哼。
樓行之心中不快,自己找巧兒時,這個人總是會出現,兩人是越看越不對付。
董西堂搖著扇子,眼鏡瞥著樓行之,說道“巧兒,我和你說,有些人看著人模狗樣,其實是披著羊皮的狼,你可要擦亮眼睛,別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
七巧看著董西堂這股小人得志的勁兒,開了個玩笑,道:“西堂,你說的不會是你自己吧!”
董西堂正拿著桌上的茶杯喝茶呢,聽著巧兒的話,半口茶水從口中噴了出來。
董西堂自己給自己順氣兒,想著,自己這都是交的什麽朋友啊。
七巧仿佛給樓行之除了口惡氣似的,樓行之心中痛快。
董西堂看樓行之臉上有些得意,看破不說破。
心想:我們巧兒這麽厲害,唯獨感情不開竅,你那點花花腸子,也就巧兒自己不懂,我耳聰目明,你怎麽能蒙騙過我,給你下一猛藥。
董西堂憋著壞心思,眉毛上挑:“巧兒,過幾天就是百花宴,你是不是不用去了?”
董西堂一邊說一邊看著樓行之,他就愛看樓行之變臉。
樓行之這次來目的就是這個,剛想問七巧,這個礙眼的董西堂就來了,這不是招人恨呢嗎,不過他心中大警,為什麽巧兒不去了?
七巧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不用去了:“為什麽我不用去了。”
董西堂打著這個註意呢,就等著七巧文這句話呢,得意的樣子看得樓行之牙癢癢,董西堂慢悠悠地開口道:“巧兒,你忘了,小時候說好的,我娶你呀!”
七巧想著這都八百年前的事情了,況且,事後兩個人也解釋清楚了,西堂怎麽又舊事重提,不過七巧心中也有些異樣,好像不想讓樓行之知道這件事。
樓行之心中氣急,董西堂感覺後背發涼,好像快出汗了,還是虛汗。
能不出汗嗎,樓行之那殺意就直指董西堂,董西堂想:這人不會這麽不禁逗吧。
其實,董西堂心虛了。
一瞬間,空氣好像都凝固了,樓行之巨大的氣場幾乎壓得兩人大氣也不敢出。
七巧急忙打哈哈道:“西堂,那你喜歡的那個姑娘怎麽辦?”
七巧就是想解釋一句,不想讓樓行之引起什麽誤會。
董西堂見好就收:“這不開玩笑呢嗎。”
董西堂感覺後背的涼意去了大半,這出門忘了看黃歷了,這黃歷是不是寫著不宜嫁娶,一定是,回去把從旮旯裏的老黃歷翻出來,祖先們還真是有智慧。
董西堂心中想著有的沒的,後來插話,言歸正傳:“巧兒,你看我給你帶來什麽來了。”
董西堂將盒子打開:“你看。”
七巧看見了一個發著光的,足有小孩子手般大小的珍珠。
七巧拿起來看看。
“這顆珍珠乃是赫赫有名的南海珍珠,我估計著,那個蚌得有幾百歲了……”
董西堂侃侃而談,就差編個話本了。
七巧看著這個珍珠有些不對勁,平常的珍珠,都是白裏透著紅,而這一個,那是白裏還透著一些黑紫色東西,這是什麽?
樓行之看著這個詭異的珍珠有些不對勁,看來得需要派人去查查。
董西堂終於給故事結了尾,便問了一句同樓行之一樣的話:“巧兒,你喜歡這個嗎?”
七巧還是很感興趣的。
七巧拿著放在屋子裏的架子上,現在這架子可真是快滿了,上面說到了,這架子上的東西十有八九都是樓行之送的,剩下的一二,就是董西堂送的,和七巧自己找到的一些材料。
董西堂看著時間不早了:“巧兒,我先回去了,爺爺讓我去練武,我還是偷著跑出來的,讓爺爺知道就不好了,不過,我這麽聰明,少練一會兒也沒事。”
董西堂就是這麽有自信。
董西堂起身:“巧兒,我走了。”
董西堂終於走了。
七巧和樓行之同時吐了一口氣,這原因嘛,只有這兩人知道了。
董西堂這個熱鬧的人一下走了,七巧和樓行之一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這兩人平常也是不冷不熱,一時間氣氛還有些尷尬。
還是樓行之先開了口:“巧兒,會去百花宴嗎?”
七巧認真說:“應該會去。”
畢竟說永安城中未出嫁的女子可去,當然得具有一定資格,要麽有較突出的才藝,要麽就得是官員之女,爺爺也沒有說不去,還是會去的。
樓行之心中有了打算。
樓行之看見門外走過一個人,就知道又有事了,正巧七巧也看到了。
樓行之也沒有隱瞞,二人都是一個閣的閣主,也都明白,二人經過上次林中辨認出來後,別扭還是有的,不過這些年的情誼也是有的,也都知道有些事情不應該追問。
樓行之與七巧說了幾句話以後,就走了出去。
樓行之出來後,看著沒人,就運了功回琉璃閣,湊巧的是,路過董家,看見董西堂在那裏那麽“輕松”地練武,心中不痛快,看著董西堂練劍,扔了幾個小石子過去。
董西堂手中的劍也不知怎麽就脫手了,接著,肩膀痛,腰腹痛,膝蓋痛,後來站都站不穩,原來,是兩顆小石頭擊中了腳筋,這一瞬間就倒在地上,還想著:我這姿勢有問題,難道抽筋了?
這聲響驚動了場上的師傅,還以為這董西堂又偷奸耍滑,變著法地又不想練武呢,想著董西堂爺爺董蠻的話,就義正言辭的說:“起來,繼續,在讓我看見你偷懶,就揮劍一千次。”
董西堂看著那湛藍的天空,那頭頂上的紅日,順著額角留下來的汗,想著真該看看黃歷了。
琉璃閣。
“閣主,我們在運輸貨物的時候看見了一些珍珠,他們那夥人很是寶貝,不過,最後他們還是丟了。”
樓行之聽完這話,就想到了,董西堂送給七巧的那顆珍珠。
不過那珍珠也不知是好是壞。
七巧也到了洛水閣,剛和杜玨,三娘說完話。
下樓看見了商彤,商彤在七裏香一樓喝茶,旁邊坐著一個和樓行之有些像的人,這丹鳳眼和樓行之極像,不仔細看還真是看不出來
商彤也看見了七巧下來了,七巧一身青衣,腰間一翡翠玉飾,很是簡單,不過配上那副容貌,人們就多值得註意了。
商彤在小時候和七巧有過一次過節,那畢竟是小孩子心理,長大後,也知道那事是自己的不對。
不過,知道七巧是諸葛文老將軍的孫女時,還是吃了一驚的,永安城裏都說諸葛文的孫女是個傻子,可是自己也沒看見她有多傻啊,果然謠言猛於虎,還是眼見為實。
雖然商彤知道自己小時候不對,但是也沒有打招呼,畢竟自己小時候犯傻,現在有些別扭。
可商彤別扭,樓善之不別扭啊,上次看見七巧之後,就去打聽了,沒想到,諸葛文老將軍那孫女不是癡傻的,還這麽有趣,而且,每次三哥去諸葛文府上還不帶自己,這就讓四皇子樓善之有些吃醋了,這次在這七裏香看見人了,可不能放過了,畢竟三哥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朋友。
樓善之起身截住七巧:“七巧姑娘,我是樓行之的四弟。”
七巧想:那這就是四皇子了,果然皇家的人都是一表人才。
樓善之看著七巧看自己,也沒有打算介紹自己的樣子,不免有些尷尬,又繼續說:“我常聽三哥提起你,說諸葛府的花園很特別。”,樓善之說到這身體微微前傾,靠近七巧,又小聲說:“三哥還說,府上有個人特別漂亮。”
樓善之說完洋洋得意,她就不信,有那個女孩不愛聽自己漂亮的話了。
七巧就不是,再說,成天看著樓行之那沒什麽表情的臉,根本想象不出他能說出這種話來。
七巧確定這話不是樓行之說的,而是樓善之拿來打趣的。
這都是七巧心中的想法,沒開口說一句話。
樓善之真的感覺到尷尬了,七巧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回覆他。
角落裏,一個手拿茶杯的人對旁邊的人說:“查查剛才的那個女子。”
有人領命:“是,國師。”
不一會,外面下起了雨,路上行人都躲避著,這六月的雨還真像小孩的臉,說變就變。
七巧感覺有人註視著自己,向那角落裏看去,不過那角落也沒有什麽異常,難道自己看錯了,自己的直覺還是很準的。
七巧還是看了看那角落,只見一個普通的黑子男子正在喝茶,看著擡手投足之間那品的不是茶,那是,那是,七巧也不知該怎麽說,就是看起來很正式,高貴,就像強迫癥患者那一舉一動都有個模板一樣。
七巧坐在樓善之那桌。
角落裏那人想:這小丫頭還挺警覺,自己不過看了她一眼,果然,永安城中人才輩出。
杜玨想著主子剛走出去就下雨了,下樓去看看,沒想到和四皇子坐在一起。
角落裏的人了看見杜玨那眼神往小丫頭那看了一眼,才看向別處。
杜玨上樓。
不一會,又有一老人下來,那是掌櫃的。
掌櫃的佝僂著腰,大聲說道:“今有貴客來臨,諸位客人的茶水錢免了。”
客人一時間都感謝著,說著吉利話。
樓善之還以為這貴客是自己,畢竟這整個屋子就只有這一個皇子。
其他人也以為是自己,畢竟這永安城是天子腳下的城池,王公貴族更是遍地。
只有角落那人和七巧知道,這只怕是杜玨的意思。
外面的天剛剛還下著雨,現在又停了,風雨過後總會有彩虹,人們看著彩虹津津樂道,趁著商彤和樓善之看彩虹,七巧安靜的走了出去。
樓善之還想和七巧搭話,轉頭:“七巧姑娘,你看……”
座位上那人已經出了門口,話匣子也停了,不過,旁邊還有商彤不是嗎,和誰說話都是說。
樓善之:不過該練練自己的口才了,剛剛還真是有些…尷尬。
剛下過雨,這空氣還混著青草味。
☆、黎國來人
黎國。
黎暗掠過一眼,隱隱的覺得那邊樹影的後面某處,一雙冷冷的眼睛正註視著。
那眼睛在夜色中閃著綠油油的光芒,是狼。
黎暗黑色的眼睛泛起光澤,亢奮的情緒起了波動。
狼嘶吼著,一左一右從樹下掠出,直奔黎暗而來,在黑夜中,只能看見那綠色的眼睛,像鬼火一樣晃動著,不停的逼近。
狼張著大嘴,好像下一秒就能將黎暗吞入腹中。
兩只狼跳起,在黎暗頭頂上方,露出鋒利的尖齒。
“嗷……嗷……”
發出兩聲慘叫,卻不是黎暗,兩根樹枝狠狠地插在狼的喉嚨之上。
狼,是一種群居動物,它們的團結,兇殘。一只狼眼中出了怒火,發出的聲音驚悚令人顫抖的嚎叫聲,狼群開始躁動,很多雙綠眼睛出現,越來越清晰,帶動著風聲,一時間草地發出沙沙的聲音。
頭狼步步緊逼,身後是狼群,,兇殘是他們的本性,並且不達目的不罷休,有著獨特的狠戾。
頭狼更是甚者,它是狼群的絕對掌權者,是群狼中的代表。
它喉嚨中發出一聲嘶吼,頭低伏著,隨時可以進攻,雙爪抓地,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著黎暗撲了過來,黎暗側身攀附上了一根藤蔓,巧妙地躲過了那狼爪。
黎暗拿出配劍,那是由黎國最著名的劍師鍛煉三年才出世的武器,名為黃泉。黎暗黃泉在手,劍身反映出一雙綠色黝黑的狼眼,黎暗反手出劍,一只狼在狼群中倒下,無聲無息,狼群見了血更加躁動,對著黎暗撲了上去。
頭狼趁著黎暗剛剛反手殺狼,從側面沖了上去。
頭狼極快,但黎暗更快,一劍刺入它腹中,巨大的疼痛徹底惹怒了它,它還要在狼群中找回威嚴,它要撕碎這個人類。
它狂聲嘶吼,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晚尤為驚栗!
群狼這次在頭狼的號召下,縮小包圍圈,朝著黎暗逼進。
頭狼率先進攻,其他狼群起而攻之,戰爭進行了半柱香的時間,只見黎暗身上都是血,衣服下擺像一副紅色的水墨畫,這血有自己的,但更多的是那狼群的。
黎暗將黃泉插入劍鞘,擡腳走出這滿地帶著血的殘瘠之地,遍地的狼,還流著血。
太子黎暗走出這貧瘠之地,回到房屋內,有下人備好沐浴用的水桶。
太子侍衛羌無服飾太子。
羌無最是敬佩太子,太子聰慧,武功狠厲,黎國基本上沒有人是這人的對手。
羌無開口:“太子殿下,皇上派人來了,想要您回去。”
黎暗心不在焉:“什麽事。”
羌無:“與夏國一事有關。”
黎暗中午正式對待起這件事了。
前一年去夏國時,有一人他激戰了一場,兩人平分秋色,後因父王有緊急事件召回,就先回來了。
黎暗想:不知這次能不能碰上那人,他戴著面具,若看見自己肯定認得。
黎國皇宮,充滿著異域風情,他們是真正馬背上的國家,黎國人的戰鬥力也是出類拔碎。
黎國以皇室黎字為國名,象征著毋庸置疑的至高無上的權利,國土遼闊,不過土地比較貧瘠,農業用地較少,國民少部分種地,一部分加入軍隊,許多人都跋山涉水的做些買賣,從他國買進買出,還到本國銷售,黎國商業比較發達,這裏的風土人情也比較彪悍,男人們的力氣也很大,身材魁梧。
黎國的黑金鐵還是比較著名的,這裏的鐵礦比其他國家的質量好的不是一星半點,也有許多商人來這裏倒騰鐵礦。
黎暗看著街邊擺攤的人民,心中沈思。
黎國皇宮。
黎國國主明為黎隆。
國主看著這個自己最為出色的兒子,也就是太子黎暗。
“黎暗,最近在做些什麽?”
黎暗回答的不卑不亢:“去了西後山。”
國主看著這個兒子,從小就聰明,國師完顏還說過他若習文,會對國家帶來災禍,幸好他武功不錯,才沒出什麽亂子。
如果皇上哪天找不到自己的這個兒子了,去西後山找準能找到。不過,那可是黎國的危險之地,人們都不敢上去,那裏豺狼虎豹居多,雖然知道自己兒子能自保,但是自己這個老父親也是擔心。
國主看著黎暗先說正事:“國師已到夏國,身邊只帶了兩個人,國師說讓黎兒也一同去!”
黎暗看著自己的父王,自己顯然被國師擺了一道兒,這是記恨著上次自己搶了他的東西,那是一顆珍珠。
不過想著這珍珠,就有一段趣事了。
完顏是國師,人們都說是謫仙,驚為天人。
可是事實是,只有見過完顏的人才知道,此人相貌也就和普通人差不多,但身上的氣質,卻不是可以平常人相提並論的。
國師可不上早朝,有一次黎暗也沒有去,就躲進了完顏府上,看見完顏的桌子上有一個盒子。根據完顏所說,那盒子是憑空出現的,不過這話誰能信,不過是將這手法做的無影無蹤罷了,說到底就是武功高強。
國師府那是除了皇宮整個黎國最安全的存在,此人來無影去無蹤,把一個盒子放在這裏,也不知是為什麽。
如果是害命,憑借這功夫,根本不用廢這事兒,可放一個盒子,就有太多的意義了。
國師完顏早上起來就看著這個盒子,黎暗進屋,也不用下人通傳,下人們都認識太子。
黎暗就看見國師坐在木凳子上,看著一個盒子,走進挑眉:“國師,這是被一個盒子難住了?”
黎暗伸手想要拿起盒子,黎暗確實也這樣做了。
國師神色還有些緊張,急聲說:“不可。”
國師顯然說晚了。
黎暗看著國師這百年難得一件的表情,也覺得有些魯莽了,不過拿都拿了,還是打開看看吧。
黎暗看了盒子的構造,有一個暗閣,暗閣向上推,盒子就打開了,看了一眼足有孩子手掌般大小的珍珠,看向了國師。
國師看著盒子,說了四個字:“鮫人泣珠。”
傳說海上生活著一種人身魚尾的生物,面容嬌好,擅長水性,她們流出的眼淚會變成珍珠,流落到人間便成了無價之寶,就欺騙他們的感情,令其傷心難過,泣淚為珠,眼淚越多,凝結的珍珠也就越大。
國師和太子回憶著這古老的傳說,又同時看向這不小的珍珠,仔細一看那珍珠還有其他的顏色。
黎暗拿起來對著太陽,看到裏面有些黑色紫色模糊的東西。
黎暗遞過去:“國師請看。”
國師同樣看著珍珠,他見多識廣,開口說:“那黑紫色的東西倒像是魚尾……”
黎暗就這樣想著那顆珍珠的事情走出了皇宮,他要準備準備一些事情,明天就要去夏國了。
黎暗回到太子府,想著珍珠,就去倉庫裏找裝著珍珠的盒子。
偌大的倉庫都翻遍了,就是沒有,這是被偷了?
東西是怎麽丟的,這個人和把珍珠放到國師府的人,是同一個人吧。
☆、百花宴出事
棱花鏡裏,出現了一個清冷明麗的少女——諸葛七巧。
她坐在紅木椅子上,淡漠的面容映在鏡子中,慢描秀眉,輕點絳唇。因為臉色蒼白,春天便強烈要求主子在眉心點綴了一朵花樣別致的紅色花鈿,用以提亮膚色。
綴完花鈿,七巧清冷的面容上終於有了些許人間女子的艷麗。
春天看著眼前絕色的美人,讚不絕口。雖然沒有什麽表情,但是這並不影響她迷人的風華,反而多了幾分與她年齡不相符的冷艷韻味。
皇宮,百花宴。
七巧入了皇宮,被宮人引著過了好幾個偏門,還沒有停下的意思,七巧不禁感慨:看來無論哪裏的皇宮都很大,占地遼闊,還像迷宮一樣,不過很大氣的。
中午到了百花閣,也就是目的地,花朵爭奇鬥艷,一些知名的牡丹,蘭花,水仙,玫瑰……各種顏色花朵爭先開放,還有七巧許多不認識的花朵。
小橋流水,舞榭歌臺,假山林立,各家的小姐們都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
場上還沒有一個男子。
七巧找一個清凈之地,欣賞著不遠處的牡丹。
不遠處傳來騷動,那是左侍郎的女兒在舞劍。
七巧聽著那邊的動靜,看著迎面走來的三皇子樓行之。
樓行之穿的是墨色緞子衣袍,腰系玉帶,風吹過,衣袍微微飄拂。
七巧也站了起來,顯得還有些局促。
樓行之看七巧模樣首先問道:“巧兒,有帶信物來嗎?”
樓行之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她的面龐,倒看得七巧不好意思了,點頭道:“嗯,拿了。”
“是什麽?”
“木槿花簪子,我親手做的。”
樓行之又問:“那巧兒心中有要送的人嗎?”
“沒有。”
樓行之有些急切了,“那巧兒可以給我嗎?”
“呃……你很想要嗎?”
樓行之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但是這個簪子萬一絕不可以給其他人,就算是女子也不行。光想想簪子在別人手中,心中就有一把火。
七巧看著樓行之臉色有些發黑,想著他要給他就是了,況且樓行之,也給過自己好多珍寶,就一個白木簪子給了就是,反正自己也不需要。
七巧伸手遞了過去。
樓行之看著突然出現的纖纖玉手,還有些緊張,七巧沒看出來,樓行之心跳都加速了,手微微顫抖的把簪子拿了過去。
樓行之看著簪子,好像得到了最貴的珍寶。
樓行之放進自己的衣袖中,還想說點什麽。
就被尖叫聲打斷了。
樓行之神色不定:“不好。”
七巧就和樓行之去了尖叫聲所出現的地方。
只見董蠻躺在地上,臉色發白。
董西堂跪在旁邊,誰上前就用小豹子般的眼神看著誰,人們懼怕旁邊的老虎,誰也不敢上前。
很快禦林軍就來了,將現場包圍了。
很快了解到事情始末,剛剛左侍郎的女兒在舞劍,很快,大諸葛文,董蠻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董西堂,龍騰,等眾人進了百花閣。不一會,皇上,眾貴妃,進了百花閣。
眾人落坐,左侍郎的女兒突然沖著董蠻沖了過來,董蠻是文人,不懂武功,一劍就讓這女子刺中,鮮血當場從心口處噴發了出來。
霎那間,百花宴一片混亂。
皇上身邊的太監,急忙喊著“護駕。”
皇上也忘了規矩,拽起和貴妃,站在她的身前,用安全的身軀保護著她,和貴妃眼中閃著晶瑩的淚花。
皇後看著這一幕,連眼前的危險都忘了,心中只有恨,心狠狠地剜了一塊肉,指甲陷在掌中。
這只發生在一瞬間。
董西堂與那女子交手,董西堂不是她的對手,女子用同樣的招式向董西堂心口的位置刺來,董西堂躲避不及,堪堪移動一指,董西堂流血不止,董西堂倒在地上,一只老虎憑空出現,保護著董西堂,那女子眼中驚愕,卻很快回過神來,與老虎爭鬥著。
女子不敵,想要逃跑,老虎一個騰躍,就將女子咬在口中,用牙齒一絞,腹部就出血不止。
董西堂起來走進董蠻身邊,想要給爺爺治療,可是自己也身受重傷,也沒有力氣。老虎,也走了過去。
七巧和樓行之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七巧看見那只老虎,就知道出事了。
那老虎看見七巧邁出一步,想要過來,七巧連忙制止住了,老虎的眼裏充滿了渴望,七巧與它交流:你先保護好主人,我給你肉吃。
那老虎是董西堂小時候捏的,當然董西堂是主人,不過七巧給了老虎生命,老虎忍不住想要七巧親近,很遠,它就聞到了很親切的味道。
七巧知道,他人不敢向前,自己便主動向前,安撫董西堂
樓行之看見大膽的七巧,也跟著上前。
四皇子樓善之擔心三哥出現危險,也向董蠻走去,邊走還邊說:“去找太醫。”
董西堂看見七巧說了一句:“七巧,救救我爺爺。”就昏了過去。
老虎向外跑去許多姑娘們又戰栗尖叫,皇上周圍的侍衛又增加了三圈,老虎無人敢攔,跑了出去,在皇宮的某個地方。
太醫們很快就到了,檢查著董蠻和董西堂。
太醫說:“董大人被劍刺中心口,血已經止住,幸運的是,董大人的心在右側,所以無礙,但傷口發黑,劍上有毒,所以董大人一時半刻還無法醒來。
另外一個太醫:“董小公子只染上輕微毒藥。”
皇上很快下令,龍顏大怒:“將左侍郎及其女抓起來,府上一幹人等,押至天牢。”
左侍郎被拉下去,連說:“冤枉,求皇上明察,冤枉啊,求皇上明察………”
樓行之看著七巧照顧董西堂,過去,對七巧說:“我來吧!”
“來人,把董小公子送到我的閣中。”
樓行之後面兩人上前領命。
皇上安撫大家,之後百花宴繼續,不過人心惶惶,後來皇上也乏了。
百花宴上的花兒都雕零了,不覆剛才嬌艷的樣子。
姑娘們也都回了各自府上,七巧被樓行之送回家,樓善之也要來,被他母妃拉走了。
皇上和當時在場的大臣正探討剛才發生的事情。
很快有人來報:“啟稟皇上,在左侍郎家中柴房找到被人殺死的左侍郎女兒。”
可刺殺那人明明是她,現在還在宗人府關押。
皇上:“下去吧!”
“各位大臣怎麽看?”
無人說話,皇帝又問:“諸葛將軍以為此事如何。”
諸葛文說:“此人投毒刺殺董大人,定有原因。董大人一生高風亮節,那刺殺之人必有所圖謀。”
皇上又說:“好,那此事就交給諸葛將軍去辦,右侍郎,大理寺自助辦理,有一切事情,皆可來找朕。”
諸葛文嘴角不明顯的顫動。
☆、七巧被調查
“閣主,有人將矛頭指向了諸葛小姐…”
樓行之擡起頭看著董言,皺眉示意董言繼續說下去。
董言點頭,道:“諸葛小姐在那女子舞劍時,並未在場。”
樓行之立即明白了,當時七巧和自己在一起。可若是說出去,七巧名聲不保。
諸葛府。
管家靠近諸葛文,小聲稟告說:“老爺,宗察府來人,要找小姐問話。”
諸葛文立即火冒三丈:“宗察府領著俸祿,是越來越不會做事了。我倒是要看看,這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
宗察府來了兩人,穿著盔甲,裝備齊全,挺直地站在院子裏,見諸葛將軍走過來,有人上前一步:“諸葛將軍,百花宴一事,我們需要諸葛小姐和我們走一趟。”
諸葛文一聽,來了就來了,還要帶自己的孫女去那不吃人吐骨頭的地方,那宗察府中多的是罪大惡極之人,更有無數的冤假錯案,於是怒發沖天:“閣下來到諸葛府,難道不了解天子曾說過,進諸葛府不允許攜帶武器的嗎?二位這是忤逆聖上的話,不把當今聖上放在眼裏嗎?”
這兩個小嘍啰哪裏知道這些,在去其他府上的時候都是這樣的裝備,哪知道到了諸葛府就不行了,想到那位大人的話,就得硬著頭皮上了,可沖撞聖上,那也是萬萬不敢的。
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諸葛文又哼說:“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去那宗察府,名聲還要不要了,告訴你們大人,要人親自來要。”
兩個小嘍啰慘兮兮地跑了。
七巧知道了前院發生的事情,去找諸葛文,問:“爺爺怎麽了?”
諸葛文看著孫女,想到:那宗察府的老匹夫仗著有皇後一脈的人撐腰,竟敢把主意打到我們巧兒身上,真是活膩歪了,皇上將這件事情分配給了自己,那人真是越發的不要臉了,什麽事都往宗察府攬。
“七巧,不用怕,那都是些跳梁小醜,爺爺保護你。”
七巧相信自己爺爺,可那宗察府明擺著不放過自己,這是怎麽回事。
七巧還想著,老虎還在宮中也不知道怎麽樣了,這龐然大物該怎麽躲藏。
殊不知樓行之也在想著這個問題,這老虎現在就在他的殿中,樓行之只有來不及出宮,才會在這裏休息,皇宮外有他的府邸。
樓行之剛進大殿,就察覺出一絲危險的氣息。稟退眾人,只身一人進入,身體緊繃,只看見,一只老虎看見自己之後眼睛裏透出興奮的光芒,這可未免太有靈性了吧,並且,這老虎並未表現出敵意,反而看著樓行之趴在了地上,伸出前腿,搖了一搖。
樓行之心想,這是要讓我上前?
樓行之未動,老虎趴著移動了一步,看樣子,是想自己上前,樓行之釋放出了殺意,老虎停下了。
樓行之看著這只老虎,表面平靜,心底卻有些納悶動蕩。這只老虎是人馴養的?可是京中未聽說有人馴養這種大型猛獸,這老虎還是董西堂不知怎的弄出來的,這是否和七巧有關系?
那天他看懂了七巧和老虎的對視,那眼中制止的神色,他並未錯過。
這怪異之處和七巧就自己時的感覺相同。
樓行之看著躺在地上的老虎,這麽大的兇獸該放在哪裏。殿中也染上了血,那血呈暗紅色,這老虎也在這裏待上一會了,可是為什麽它要到這裏來。
這老虎在這皇宮之中有一樣東西和七巧的味道一樣,就是樓行之懷中的簪子,所以才循著樓行之的氣味,跑到這裏來。
晚上七巧奔著皇宮而來,她感受到老虎的位置還在皇宮,皇宮的守衛還真是嚴格,差點幾次被發現。
禦林軍在夜巡,一新人說:“兄弟,你有沒有覺得今晚有些不對勁,這周圍太安靜了,今天有些不太一樣。”
那兄弟說:“快守你的夜吧,你們這種花錢進來的人真沒見識。”
七巧看著他們走過拐角,快速躍了過去,身影瞬間就消失了,那新人回頭看了一眼,就轉過頭去,念著“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七巧來到泰華殿,也就是樓行之的住所。
七巧來到,老虎就睜開了眼睛。
樓行之也感受到了異樣,但並未起身,他想知道這個人有什麽要求。
只聽見一聲微響,老虎起身撞到了身邊的花瓶,那老虎看起來還有些懊悔。
樓行之出來時就看到七巧抱著花瓶,想要輕輕地放回去。
七巧也看見有人來了,沒想到是樓行之,這可怎麽辦?
老虎站在七巧的背後,樓行之這時候明知道老虎和七巧有關系,還是忍不住擔心,萬一這老虎傷害七巧怎麽辦?
樓行之主動走了過去,把七巧拉到自己身旁。
二人一虎面面相覷。
樓行之看著老虎想要站在七巧旁邊,擡起手中的劍,趕著下一步動作之前,七巧阻止了樓行之。
七巧用她並不能令人信服的話說:“我來,這是我…我養的。”
樓行之看著七巧拙劣的謊言。七巧養的,他怎麽不知道,嘴角輕輕勾起。
樓行之不想反駁七巧,沒有說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那老虎是董西堂小時候做的,幾個時辰過去,現在快要堅持不住了,老虎眼中出現乞求的目光。
七巧知曉老虎的意思。
樓行之看著老虎的皮毛不覆剛才的光澤,身上有些地方變得透明了,七巧都沒有發現。
七巧捋了一下老虎的毛,透明的地方又變回了實體。
樓行之仿佛認為剛才看見的都是錯覺。
“難道不想解釋一下嗎”樓行之問。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怕樓行之把她當成異類。
樓行之只看見七巧有些局促,眼中還有些不安,便沒有追問下去 ,只是說:“巧兒,這個老虎該怎麽處理?”
……
☆、董西堂改變
董家,董蠻臥病在床,重傷不醒。
“爺爺,我今天把功夫練完了,一點都沒有偷懶,你怎麽不起來誇獎我?”
“爺爺,今天我把窗戶給打碎了,爺爺你怎麽不起來教訓我呢?”
“爺爺,你怎麽還不起來啊?你睡得夠久了。”
董西堂在床邊跪著,眼角含著悔恨的淚,他不該老氣爺爺,現在做什麽都無濟於事了,不免心有些疼。
邁著沈重的步伐,董傑走進這間悲傷的房間,看床上的這位老人,他的頭上添了幾縷歲月的白發他變老了,這一病,似乎再也沒有精明的眼眸和睿智的模樣了,留下的是病怏怏的殘軀。
董傑看見董西堂如此悲傷,不免心情一落千丈,想著爺爺為董家、為皇室操勞了一生,一個文人跟著皇帝征戰沙場、九死一生,艱難困苦、生死較量,這些,對於爺爺來說,不過是最平常的事情了,哪裏有福分而言。
董傑沈浸在悲傷之中,而董西堂嘴中還不停的嘀咕著什麽。
屋子裏彌漫著憂傷的氣氛,他們愛這位和藹可親的爺爺,可是如今,又算是什麽?
傷感帶給人們的不僅僅是痛苦,回憶,後悔,更應該是教訓,傷感應該帶給人力量。
董傑看著董西堂這失了魂、沒出息的樣子,一手將董西堂拎了起來,放在地上,聲音狠戾地說“你不想救爺爺嗎,你不想找出殺害爺爺的兇手嗎?董西堂,別給爺爺丟人,不要辜負爺爺對你的栽培。事情發生後,你要一直在這裏哭哭啼啼嗎?我們要調查出事情的真相,我們要給爺爺報仇!”
他斬釘截鐵地說出這些話,不光是對董西堂的鞭策,還有對兇手的恨。
董西堂不再魂不守舍,眼神中出現一股戾氣,他要報仇雪恨,替自己的爺爺伸張正義。
看著床上的老人,董傑堅定地在心中默念道:爺爺,你放心,董家垮不了,董家一定會更好。
董傑跨步離去,他要調查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不管事情有多覆雜,不管牽扯多少方的利益,他都要為他的爺爺報仇。
董西堂看著董傑快要出了門口,問:“大哥為什麽幫我,不討厭我了嗎?”
董傑停住,眼中是少有的溫柔,回頭:“我們都是爺爺的孫子,我們都姓董。還有,我從來沒有討厭過你,你小時候還很弱,身體還不好,做什麽也不能帶著你。”說著頓了一下,又接著說:“我和爺爺說過,出門玩的時候帶著你,可是爺爺說,你的身體承受不住,所以我從來只帶著西塗。”
“現在西堂也長大了,身子骨硬朗了,也到了年紀了,該做一些大人的事情了。”
說完,董傑走了出去。
董西堂是小妾所生,出生時,母親出血嚴重,就去世了,等到大一點的時候,爺爺回來了,對這個小孫子甚是喜愛,他沒有娘親,爺爺也偏愛他多一點,董西堂就和爺爺比較親了。而董西塗和他歲數比較接近,看著爺爺總是董西堂親近,心中就嫉妒,所以欺負了董西堂好長時間。
董傑和董西塗都是嫡子,為夫人所生。
董西堂對爺爺說:“爺爺,我一定給你報仇。”
諸葛府。
董西堂真誠地看著七巧:“巧兒,謝謝你。”
七巧知道他是為老虎救了他一命的事而道謝。
這個朋友長大了許多,眉宇間雖透著稚氣,但眼神也透露著堅毅。
董西堂看七巧沒說話,又說:“巧兒放心,我不會把事情說出去的。”
“謝謝。”七巧很感謝道。
他們倆從小玩到大,董西堂當然知道七巧的說話方式,也知曉七巧是真的在感謝他。
七巧為了救自己的命,暴露了自己的秘密,她是一個善良的人,董西堂很驕傲,她信任自己。
董西堂又許下諾言,真誠地說:“巧兒,我將來會保護你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定會幫你保守秘密的。”
七巧看著董西堂小大人的模樣,莞爾一笑,像是平靜清澈的湖水蕩起了微微漣漪。
樓行之走進來,便看到了七巧這副動人的模樣,不由的心動起來,想來,巧兒笑起來的樣子,真美!
轉眼居然看見了董西堂,這興奮的心一下子落在了谷底,變得陰沈起來,他聽說這小子在董大人床前快哭昏了過去,沒想到跑這來,倒有了精氣神。
“巧兒,我要為爺爺報仇,還要讓爺爺快點好起來…”董西堂向七巧訴說著自己的決心,見樓行之走了進來,他便不再言語了。
他也有事要做,就不便在這當電燈泡了,找個借口,道:“巧兒,三皇子,我還有事,先走了。”隨後,趕緊溜之大吉。
樓行之滿意地看著董西堂的背影,覺得這小子終於懂事了,他轉頭看向七巧,剛要說話,七巧知道樓行之要問自己老虎的事情,自己有特殊能力的事情是瞞不住這人了,道:“就是你想的那樣,那只老虎就是用泥土變出來的。”
那日的泰華殿。
“巧兒,該回去了,這個老虎該怎麽處理?”樓行之還沒說完這句話,大皇子樓慕之的聲音便出現在門外,“三弟,我可以進來嗎?”
七巧不想給樓行之找麻煩,趕緊把白虎瞬間變成了泥虎,樓行之目睹了整個過程,老虎還對著他眨眼睛,他很快意識到了這件事的重要性,看著巧兒,嘴上卻鎮定地說“大哥,你進來吧。”七巧立刻躲進屏風後面。
樓行之驚魂未定,掩飾的很好,之間大皇子說:“三弟,我看你這裏還掌燈,就過來瞧瞧。”
“大哥,深夜睡不著罷了。”
……
兩人聊完,七巧便從屏風後面出來,她看見那大皇子有意望了一眼屏風。
樓行之道:“我送你回家。”他不想讓巧兒有一絲一毫的危險,七巧點了點頭。
他帶著七巧游刃有餘的在皇宮中穿行,好像這路比來時的路更方便,更方便地躲避巡邏的人。
轉眼,便到了諸葛府,樓行之把七巧送到了七巧閣,臨行,他關心地說道:“註意安全,那能力不要輕易的讓其他人知道,趕快休息吧。”
七巧納悶:他不會把我當成妖怪嗎?
“你……”
樓行之打斷她,道“其他的事,明天再說,今天太晚了,你先休息,要不然,會長不高的。”
這分明是哄小孩子的話,七巧在心中默默想到,她也沒有多問。
事情一時發生太多、太急促,自己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管怎麽樣,樓行之的反應沒有讓自己失望。
樓行之看著七巧閣的蠟燭滅了,這才安心地離開。
巧兒的能力說出來誰都不會相信,樓行之卻親眼目睹了,他一定要保護她。他肩上背負的東西很多,還要保護七巧,現在的能力遠遠不夠必須增強自己的能力。
☆、七巧進宗察府
杜玨行色匆匆,快步走進屋子,來不及敲門,徑直奔向樓行之,稟告道:“主上,宗察府的人帶走了諸葛小姐。”
樓行之臉色驟變,幽冷的目光射出冰冷的殺意,一道殘影,越窗而去,留下了一陣風。
“上次主上那麽生氣,還是七年前。” 杜玨喃喃地說。
剎那功夫,樓行之便進了宗察府。
宗察府的人見三皇子突然大駕光臨,焦急地行禮,道:“三皇子,您有什麽事?”
“諸葛七巧在哪裏?”樓行之不顧禮節,一心只想著巧兒在哪,有沒有危險。
兩頭為難,哪一方也得罪不起,打頭的人變成了啞巴,一會兒功夫,只覺冰冷的殺意彌漫在四周,不由得哆嗦起來。
樓行之想著一群廢物,怎知巧兒在哪,便自己親自去找。
“三皇子來宗察府有什麽事。”宗察府的主事大夫懷大人從附近走了過來,面容慈善,可卻是偽善。
“懷大人手伸的夠長。”樓行之忍不住“客氣”道。
懷大人心中不快,卻還是以禮相待,客氣地說:“三皇子,這是哪裏的話,我也是奉命行事,不敢違抗。”
他可不管什麽奉不奉命,說:“懷大人將諸葛七巧請過來,可曾想過有什麽後果。”這幾個字像箭一樣射到了懷大人的身上,仿佛已經嘗到了後果。
懷大人心想:這是那人吩咐這樣做的,況且還有把柄在那人手上,這事不得不這樣做,哪怕三皇子也不能說不。
他依舊講著讓樓行之厭煩的道理,說:“三皇子言重了,我們只是找七巧姑娘例行談話,畢竟這是皇上吩咐的,任何一個人有嫌疑,我們公正的宗察府都不可能放過。”
“懷大人,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本皇子再給你一次機會。”樓行之顯得有些不耐煩了,殺氣不斷從體內散發出來,仿佛懷大人再說一個“不”字,他便立刻倒地。
懷大人肝膽俱裂,腿不自覺的打顫,哆哆嗦嗦地說:“三……三皇子,這……本官一直奉命行事,光明磊落。”
“……”樓行之走到懷大人身旁,悄聲說了幾句話,為了七巧的性命,他需變得冷靜些。
懷大人雙目充滿了紅血絲,仿佛受到了什麽刺激,呼吸急促,心想:他怎麽知道,我行事想來謹慎,那贓款…他臉上的笑容再也撐不下去了,“三皇子想怎麽樣?”
樓行之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他。
懷大人陷入兩難的境界,不過,樓行之這關怕是不得不過了,“去把七巧姑娘請上來。”他無可奈何地說道。
他的手下立刻領命,樓行之不停地往那個方向看,汗不自覺的留了下來,緊張之情溢於言表,見巧兒走出來,他趕緊跑過去,牽起了她纖細的手。
剛才的殺氣蕩然無存,仿佛讓人置身於桃林之中,溫暖、恬靜。
七巧低頭看樓行之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手,又擡頭,看到這因緊張留下的汗,不由得暖心一笑,暗想:好像頭一回,有人這麽擔心自己。
“懷大人有什麽要問的?”樓行之質問道,一點廢話想不想多言,七巧忍不住撲哧一笑,這轉變的倒是快。
“諸葛姑娘真是對不住,宗察府抓錯了人,向姑娘賠禮道歉,宗察府會給出相應的賠償。”懷大人擦了擦額頭的汗,不敢問什麽,自難道還想按照原先的方式,讓諸葛七巧跳去陷阱裏?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七巧像看熱鬧似的看著他們,樓行之冷笑道:“哼,宗察府抓個人都出錯。”
“巧兒,我們走!”拉著七巧,便離開了宗察府。
出了宗察府,樓行之看著空曠的街道,警覺道:“巧兒小心。”
七巧“嗯”了一聲。
利箭從暗處破空而來,樓行之一把攬起她的纖腰,躲開了毒箭,第二根,第三根,第三根,……數不清的飛箭從暗處襲來。
樓行之的腳借著墻壁發力,跳到另一條街,抱著七巧,也不影響他的功力。
他帶著七巧趕往琉璃閣,在一個死胡同內敲了幾下,就出了一道門,七巧看著樓行之的動作,心想:這人不怕自己知道他的秘密嗎?
七巧想的這些,他不關心,還有點想讓七巧知道自己的事情,但不知道,巧兒什麽時候可以帶他去洛水閣。
一個箱子中有兩個面具,他拿出一個遞到七巧手中,樓行之也帶上了面具,如法炮制也戴上了那個面具,顏色比樓行之那個淺,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是情侶的。
兩人帶著面具走進了燈火通明的琉璃閣,樓行之領著七巧走過廊橋,走過假山流水、花園,到了琉璃主閣。
有人推開門,樓行之和七巧便走了進去,這一路,二人的手始終沒有放開。
董傑知道閣主回來,立即來到主閣,他有一些事情想與閣主商量,剛走到拐角處,就看見閣主拉著一個姑娘進了主閣,他想:閣主是拉著一個姑娘?以前,認為這人會打一輩子光棍,沒想到……他又犯難了,自己是進入還是不進去?剛聽到消息,諸葛小姐出來了。
諸葛小姐?剛剛那位好像就是,董傑好像發現了什麽了事情,他順著原來的路走回去,燈泡不用在白天發光發熱,況且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關於諸葛小姐的,兩人應該能看得懂。
主閣中。
七巧走進屋,想要放開樓行之,可他卻絲毫沒有放開之意,她看著這手一時也放不開,便撅著小嘴,委屈地看著樓行之,道“餓了,中午還沒有吃飯。”
樓行之對外面的人命令道:“去做些飯菜,再來一盤香菇杏林。”
他拉著七巧坐到中間一個大木椅上,那是閣主坐的位置。
熱氣騰騰的飯菜到了,樓行之和七巧從木椅子起身,坐到有墊子的石凳上。
七巧看著兩人緊握的雙手,糾結地看著他,示意松開,樓行之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好。”
“我不會跑的,更不會丟了,況且不是還有你嗎,你會找到我的吧!”說完話,七巧甜甜地笑了,這笑容如春光拂面,仿佛能軟化樓行之整個人。
“我樓行之,絕對不會把七巧弄丟的。”樓行之舉起自己的手,發誓道,好像個孩子。
“嗯。”七巧滿意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羞澀的紅霞。
“那個令牌是我的信物,巧兒要收好。”樓行之寵溺地說道。
“什麽信物?”七巧疑惑道。
“定情信物。”他不覺驚訝起來,她怎麽可以把不記得定情信物?
七巧睜大了眼睛,表示疑問。
入夜。
董傑匆匆忙忙而來,緊張地說“閣主,宗察府那女子逃了,恐怕使的是調虎離山之計。”
樓行之明白了,巧兒是給他人做了掩護,吸引自己及諸葛老將軍的註意力,好趁機救走那女子。
各方勢力也都知道了那女子被救走的事,諸葛老將軍氣急敗壞,在府裏發起了脾氣“竟敢利用我的孫女!”
七巧平靜地說:“好個計謀。”
“主子,那我們,就放任他們……”三娘可受不了這委屈,雖然受委屈的是她的主子,但是主子受委屈,就是她受委屈。
“三娘,莫急,他們的招數還沒有完全使出來,我們拭目以待……”
☆、蒙面男子
蒙面男子拿出一顆珍珠,顯然是和七巧的珍珠相同,這是接頭的信物,懷大人也拿出一顆,二人表明身份。
懷庇平還來不及恭維,只見那人上來就說:“這就是你做的事?”
“對不起,大人,三皇子也不知為什麽去救諸葛七巧,噗……”
懷大人吐了一口血,另外一人收了手。
那人又說:“辦事不力,再有下次,就直接見你祖宗去吧!”
那人離開,只留下一道殘影,懷大人還是覺得這人眼睛感覺有些眼熟,卻不知道是誰。
若是皇上在這裏,定能發現,這是他身邊的太監清遠。
懷大人摸著左胸口,慢慢倒在地上,還好這次沒有丟了命。
暗箭出現,瞄準。
說時遲那時快,偷窺的紅衣女子受了傷,想逃跑,可箭上帶毒,無法行動,臉色有些不正常的紅暈,眼色迷離,馬上就要倒下。
有人接下倒下的鳳三娘,立刻離去。
懷大人看著有人救了三娘,便想乘勝追擊,未果。
董傑將三娘帶回琉璃閣,放在自己的房間。
董傑吩咐人去找大夫。
很快,下人就帶著人來。
大夫看著床上人的臉色,立刻把脈。
董傑看著大夫搖頭頓時著急,接著大夫說:“需有一高手,以內力為這位姑娘排毒。”
董傑放下了心,隨著大夫說的話,心又懸空了
“不過,排毒時,需不著一縷。”
意思就是三娘不能穿衣服。
董傑知曉。
大夫被請了下去,董傑關上了門。
董傑下定決心給三娘驅毒。
這樣這人就可以是他的了吧。
董傑將三娘扶起來,脫下紅衣外衫,看見一個香囊。
那藍色香囊看著很眼熟,還有些破損。
三娘又咳出了一口血。
董傑來不及想那香囊,加快手中的動作。
……
屋外冷冷清清,屋中香煙繚繞。
三娘身體中的劇毒已排出。
董傑將三娘放倒在床上,看著鳳三娘。
董言小時候同爺爺董蠻去普陀山上香,半路上有一個小女孩,小女孩是山上唯一的女弟子,董言剛習武,看著那個小女孩比自己走的還快,立刻抓緊時間追了上去,終於超過了小女孩,可沒一會兒,董言就累了,小女孩就有在他前面走去。他們就這樣一起上山不過兩人總是一前一後。
終於到了普陀山頂,山頂上有一間廟宇,名為普陀廟。
那小女孩不卑不亢,聲音清脆動聽,“各位施主,今天大師不在,大師說,如果有要事,可在此地等上兩三日。”
說完,小女孩就走了。
董言心中不憤:你這小丫頭,如果在山下就告訴我們,大師不在,我們還會上來嗎,還用走那一萬零八千個臺階嗎?
董家人坐在路邊,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坐在路邊,石頭上。
董言起身,去找那個小丫頭,看見那小丫頭竟在香火房中練功,心想:她不累嗎?我可是腰酸背痛得了,況且,這丫頭和自己一樣,一路一步的走上來的。
董傑看著小女孩練功,並沒有註意到旁邊的花蛇,花蛇張嘴咬來。
一串鈴鐺打在蛇的七寸上,那花蛇不能動彈,小丫頭走過去,看著董傑嚇壞了,牽起董傑的手,“不用怕,姐姐會保護你的。”
董傑既感謝,又羞愧。
董傑覺得自己應該感謝人家,可是她是女生,還讓自己討厭的人救了,她還說,要保護自己,第一次有人說要保護他。
董傑走著小男子漢的驕傲:“你叫什麽?”
女孩將鈴鐺撿起來戴在手腕上。
董傑還是字正腔圓,看著鳳三的眼睛,“我以後會保護你的,我是男子漢,我以後會練厲害的武功,來保護你。男生保護女生。”
停頓了一會兒,又說:“爺爺說馬上就要下山了,我要先回去了。”
董傑從口袋裏翻了一遍又一遍,只找到一個香囊,把香囊硬塞到女孩手裏,這時候董蠻喊董傑:“小傑,你在哪裏,我們回家了。”
董傑問:“我的名字是董傑,傑出的傑,你叫什麽名字?”
女孩說:“我叫鳳三。父親說,我出生時,天上有三片像鳳凰的雲彩,所以就叫鳳三。”
董傑目光堅定:“長大之後我會變得很高,我不用你保護我,我會保護鳳三的。”
董傑又說:“我要走了,我會來找你玩的。”
鳳三看著董傑向董蠻跑去,低頭看著手中的香囊,這香囊是藍色的,放在自己身上不怎麽搭,不過還是掛在自己的腰間了。
鳳三繼續練武,小小的身體爆發出無窮的力量。
“我才不會讓你超過我呢!”
……
董言看著床上的人,鳳三,鳳三娘,他怎麽沒有認出來呢?小時候的事情,他也記得,可是,他再也沒有去過普陀山,也沒有去找過那個叫鳳三的人。
“這香囊她隨時帶在身上,可我沒有遵守承諾。”
董言心中酸酸的,像發酵過的面團。
門外有人敲門,董言起身出去。
“大人,閣主找您。”
董言去主閣,並吩咐下人:“屋子裏的人醒來告訴我。”
下人回答:“是。”
……
主閣。
“閣主。”
“嗯。”
“去查一個蒙面男子。”
“是。”董傑領命,又說:“閣主,洛水閣鳳三娘昨天跟蹤懷庇平,遇見了蒙面男子。”
樓行之未說話。
董傑跪下。
繼續說:“鳳三娘被我救了回來,她被懷庇平所傷,我,我將她帶回了閣中。”
樓行之想:鳳三娘是洛水閣中的人,七巧掌管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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