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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離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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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離去 (3)

他這一套,孤光不僅是再次提高了聲音對著城墻上的程錦喊道。

邊說,孤光左手微用力,將手中黑色的包袱對著城墻之上扔了過去。

孤光知曉程錦這是在防備著他使詐,這個時候唯一能夠最快說服程錦的辦法就是要讓她親眼看到包袱內夙沙煥的首級。

黑色包袱在空中劃過一個完美的弧度,直直的對著城墻之上落了下去,黑色包袱在城墻地面上滾動了幾下,松松的結已是自動解開來,夙沙煥血淋淋的頭顱從黑色錦布內滾了出來,暴露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中。

雖說程錦在包袱扔上來時已是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當夙沙煥灰白色的頭顱從包袱內滾出來時,程錦仍是結結實實的吃了一驚。

在前一刻,夙沙煥還是活蹦亂跳的在城墻下走來走去,不過是片刻功夫,再見夙沙煥已是變成了這鮮血淋淋的首級,這反差著實有些大了。

這麽說,那城墻下搏鬥的暗色錦袍男人真的是俠義之士,為了望月王朝的安定才殺了夙沙煥的?

心間如此思慮著,程錦不僅擡眼看向城墻之下的孤光。

眼見程錦視線投射過來,孤光不僅閃出身體一個空檔,結結實實的挨了周測人一刀,鮮血噴湧而出。

在看到夙沙煥的首級時,程錦已是有了八分的相信,此時,又見孤光被人重重的刺了一劍,此刻的程錦可謂是全數的相信了適才孤光說過的話,揮手對著城墻下的士兵吩咐道:“快打開城門,帶一小隊人將那男子救過來。”

得到程錦命令,眾人也是不敢有絲毫遲疑,直接沖出了城門,將一群人包圍中的孤光給救了出來。

夙沙煥一死,孤光隱匿,皇都眾叛軍直接陷入到了群龍無首的狀態,程錦只是稍稍帶人打擊了下便是將叛軍打的如落水狗一般。

待得夜剡冥和司懿軒等人來到皇都時,所有的叛亂已是得到了很好的控制,雖說皇都還未曾恢覆以往的繁榮,可至少暴亂已是制止。

作為夜家的子女,她這一次十分完美的完成了聖上夜臨冥交代的任務,真真正正和所有夜家的人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並肩作戰。

等到夜剡冥和司懿軒火急火燎的回到皇都城中時,皇都民眾的生活差不多已是恢覆了秩序井然。可他們兩人現在的心思根本就沒有放到這些上面,現在,夜剡冥和司懿軒就是想要知道憐卿人到底哪裏去了。

國師府前廳。

珠兒和紫玉正在前廳輕聲的安慰著藍妙音,桌面上擺著的飯菜絲毫未動。

短短時日,藍妙音消瘦了很多,面容上仿若憔悴了十幾歲一般,很顯然,憐卿的離去對她的打擊也是不小。

馬蹄聲落下,夜剡冥和司懿軒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來到了國師府門口,下馬,二人皆是意味深長的看了對方一眼,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擡腳急切地對著府門內走了過去。

“王爺!國師大人!”

一路上,下人們在看到兩人時皆是恭恭敬敬的對著夜剡冥和司懿軒行禮道。

一向溫文爾雅的司懿軒此時也是沒有了往常的風度翩翩,一張臉冰冷,薄唇緊抿,一言不發的對著前廳處走了過去。

“王爺?司公子?”

當夜剡冥和司懿軒的身影出現在前廳處時,紫玉不由有些吃驚的從座椅上站起身來,美目錯愕的看著來人,紅潤的小嘴間呢喃般的叫道。

在紫玉的印象中,此時的夜剡冥和司懿軒硬是在前線拼殺,而不是出現在國師府前廳才對的啊?

她們的本意是在夜剡冥和司懿軒回來之前就將憐卿給找回來的,可沒有想到在事情沒有絲毫進展的時候他們二人已是回到了皇都。

“伯母!”

“伯母!”

來到前廳,就算是此時的心情在如何的低沈,夜剡冥和司懿軒仍是對著藍妙音彎腰,恭恭敬敬的叫道。

“二位趕緊免禮吧!”

兩手撐在身前桌面上,藍妙音身子有些打晃的站了起來,對著夜剡冥和司懿軒回應道。

她已非昔日的皇妃,對面的一個是攝政王,一個是當朝國師大人,她是真的受不了他們兩個人大禮的。

“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卿卿怎麽可能會突然之間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呢?會不會是卿卿和白斬月兩個人發生了什麽意外啊?”

未有任何拐彎抹角,夜剡冥十分幹凈利落的切入主題問道。

上一次沛離和夙沙寧二人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蹤影,起初眾人還有著各種各樣的猜測,到了最後方才是知曉,沛離和夙沙寧是被洛青心給抓了起來。

夜剡冥想了無數個憐卿和白斬月離去的理由,可追問自己到最後,皆又是被夜剡冥給否定了去。

他實在是想不出來,到底有什麽急切的事情需要憐卿選擇在這種兵荒馬亂的時候離開!

“應該不會,最近這些時日我們到處的去尋找了,可也未曾發現有什麽可疑的勢力出現在皇都附近,而且,有白公子在卿卿的身邊,她們應是不會出現什麽意外的。”

聽聞夜剡冥問話,紫玉不由稍稍沈吟,回應夜剡冥道。

就在夜剡冥和司懿軒前腳剛剛進入到國師府中,軒轅漠視等人也是從國師府外側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當見到前廳處的夜剡冥和司懿軒時,眾人先是微微的一陣訝異,卻也是沒有過多的寒暄,直截了當的說道:“皇都裏裏外外我們已找了無數遍了,可仍舊是沒有任何關於憐卿和白斬月的消息,他們應是走到皇都外去了。”

此時,軒轅漠視的聲音也是分外的沈重,言語間皆是滿滿當當的擔憂。

他們主上可是派了他來專門保護憐卿的,現在可好,他軒轅漠視找到了老婆,卻是將他們主上的老婆給看丟了!

真是不知道主上知曉這件事情會如何大發雷霆呢!

想想,軒轅漠視心間便是一陣不安。

多想無益,現下他軒轅漠視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趕在尊上回來之前將憐卿給找回來了。

“那就到皇都外去找,就算是將整個大陸都翻個底朝天,本王都要將卿卿找回來。”

聽聞軒轅漠視話語,夜剡冥不僅是冷寒著一張臉,漆黑的眼眸直直的盯著憐卿經常坐的玉凳說道。

自始至終,一身藍色錦袍的司懿軒緊抿著薄唇,一句話也沒有說,低垂著眼眸不知在想些什麽。

“少爺,您回來了!”

就在此時,身著暗色錦袍的管家快步來到了司懿軒的身邊,躬身對著司懿軒恭恭敬敬的說道。

“卿兒呢?”

頭也未轉,司懿軒冷冷的問管家道。

臨出門前,他可是千萬次的囑咐了管家龍叔的,就算是整個望月王朝都覆滅了,也是要將卿兒給他保護好的。

現在好了,動亂消除,一切萬事大吉,只有他的卿兒不見了!

“回少爺的話,老奴,老奴也是未曾想到憐卿姑娘會選擇這樣一個方式離開的,當日憐卿姑娘只是說要出去買東西,很快便是會回來了,老奴這才只派了三個人暗中保護在憐卿姑娘身邊的,這……”

管家重重嘆息了一聲,剛剛想要繼續說下去,此時,司懿軒卻是突然之間出聲打斷了管家的話語,有些急切地問道:“那你派去暗中保護卿兒的人呢?現在可在府中?”

既然他們是暗中保護著卿兒的,那麽,卿兒無論是去了哪裏,他們都是該一清二楚才對的啊!

將這三個人叫出來問一下應是差不多就知曉憐卿和白斬月的行蹤了。

聽聞司懿軒有些急切地問話,管家整張臉一陣糾結,暗色唇角蠕動了半天,管家還是實話實說道:“這……這個,他們三個跟著憐卿姑娘剛剛出了皇都城門便是被發現了去,被白斬月白公子給點了穴道扔在了路邊,然後……然後再去尋睨就已是沒有了憐卿姑娘的消息了。”

得此回應,司懿軒的心中雖是十分的想要大發雷霆,可管家可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人,與父親類似,話語在司懿軒唇邊徘徊片刻,又是被司懿軒咽回到了肚子裏。

在管家話語後,整個前廳在此時不由陷入到了沈默中,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本來身子就虛弱的藍妙音再回顧憐卿消失的場景,眼眸間一黑,一陣暈眩的感覺在此時猛然間沖上腦門,就在藍妙音身子對著後側倒過去時,珠兒和紫玉已是眼疾手快的接住了藍妙音的身子,在房門外丫鬟婆子的幫助下,幾人輕扶著藍妙音對著臥房處走了過去。

雖說藍妙音和憐卿相見不過是短短的時日,可母女連心,此時憐卿下落不明,藍妙音整個人都是隨之憔悴了很多。

憐卿的離去仿若一層厚厚的烏雲般蓋在了所有人的頭頂,壓制的人們有一種呼吸不過來的感覺。

擔憂,著急,思念……

各種各樣的情緒仿若潮水般迅速蔓延開來,侵蝕著所有人的理智。

“懸賞通緝吧!”

良久,夜剡冥猛然間從座椅上站起身來,看著房間眾人冷冷的說道。

懸賞通緝?

一句話,夜剡冥將前廳所有人的視線在此時皆是吸引到了他的身上,大家看瘋子般的看向了夜剡冥的方向。

憐卿和白斬月都不是犯人,如何通緝?

就算是以他們攝政王和國師大人的身份弄得了通緝令,可那是對犯了死罪的人才會采取的措施,到時候地方官員為了得到懸賞而對憐卿和白斬月大打出手怎麽辦?

誰也不能保證憐卿會不會因為這個受到什麽傷害。

“這個行不通的,現在我們想要找到卿兒,只能是靜悄悄的來找尋,如若不然,以卿兒的性格,她如若是想要躲避我們,明目張膽的找尋反而是更不易將她找出來。”

將手中玉扇輕輕合攏上,司懿軒對著夜剡冥擺了擺手,沈吟著說道。

綜合所有的情況來看,憐卿根本就是自願和白斬月離開的,而且,他們兩個人應該是安安全全的從這裏走出去了,只不過現在不願意出現來見他們罷了。

思慮至此,司懿軒整顆心仿若被一把刀狠狠插進去,又不停的攪動般的疼痛著。

相識,相戀,司懿軒從未曾想過有一天憐卿會是這般決絕的來對待他,來對待他滿腔的愛意。

出征前,司懿軒還不止一次的在心間安慰自己,卿兒不過是耍耍小孩子脾氣罷了,等到回皇都時好好地花心思哄哄她就沒有事了。

可他怎麽忘記了,憐卿根本就不是那種小女人呢?

“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行,那你們說,我們現在要怎麽辦?”

提議遭到司懿軒拒絕,夜剡冥不僅是有些抓狂的對著司懿軒說道。

轉臉,夜剡冥漆黑的眼球邊布滿了血絲,比冰塊還有寒冷上幾分的臉頰讓人看後不由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現在,夜剡冥正想抽出軟劍狠狠地在自己的身上刺上幾劍,他想要知曉,當憐卿在面對他的死亡時還能不能表現得這麽的決絕。

這種若即若離,不清不楚的朦朧感已是讓夜剡冥比死還要難受!

就在前廳氣氛越發緊張時,一身白色戰袍的程錦不由從房門外快步走了進來,紅潤的小嘴間擡高聲音對著夜剡冥和司懿軒說道:“十四哥,司大哥,你們不用愁了,他知曉憐卿現在什麽地方。”

聽聞程錦話語,夜剡冥和司懿軒皆是猛然間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衣袂翻飛間,二人快速的對著程錦走了幾步,異口同聲的急切問道:“她現在哪裏?”

“他說見過憐卿和白斬月,我擔心你們兩個人著急,還沒有來得及細問,便是帶他來見你們了。”聽聞夜剡冥和司懿軒問話,程錦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轉身,程錦看向身後臉色仍是有些蒼白的孤光,問道:“說說吧,你到底是在什麽地方見到憐卿和白斬月的?”

此時,孤光經過了奉上夙沙煥的首級,可謂是完全取得了程錦和懷郡候的信任,為了能夠徹底的在望月王朝站穩了腳,孤光決定將他所知曉的憐卿的消息也是告訴給額夜剡冥和司懿軒兩個人。

隨著程錦的視線,夜剡冥和司懿軒二人也是看向了身受幾處刀傷的孤光,神色間有些疑惑的問程錦道:“他是……?”

夜剡冥和司懿軒二人皆是可以肯定,他們兩個人這是第一次見面前的暗色錦袍男子,可不知為何,眼前的男子總是給他們兩個人一種熟悉感,而且,在這種熟悉感中又是帶著絲絲的危險氣息。

未等孤光說話,程錦已是將認識孤光的整個過程和夜剡冥還有司懿軒說了一個遍。

“夙沙煥死了?被他給殺了?”

轉臉,司懿軒看向笑意盈盈,小臉掛滿驕傲的程錦,冷冷的問道。

聖上臨行前可是交代過,夙沙煥要留到他回來之後再處決的,暫時的留夙沙煥一命。

出征前司懿軒幾乎將所有的事情交代了一個遍,唯獨是這件事情沒有交代到,回皇都,程錦就已是將夙沙煥給殺了。

“……恩,怎……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嗎?”

大眼睛看著司懿軒突然寒冷下來的臉頰,程錦聲音有些斷斷續續的問道。

夙沙煥通敵叛國,殺了他,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她不感覺!

“沒事,殺了就殺了吧,還是先說說卿兒的事情吧!”

好看的薄唇間微微吐出了一口氣,司懿軒未曾再在這件事情上過多的追究什麽,而是擡眸看向了孤光的方向,問道。

現下,對於其他所有的事情他都可以放下不再去理會,司懿軒的心中滿滿當當的都是對憐卿的擔憂。

將身側攙扶的人放開,孤光先是對著司懿軒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這才接著說道:“回稟國師大人,小的也是在來皇都的路上見到的憐卿姑娘,起初小的根本就沒有過多的在意,當時也只是覺著那姑娘長相清秀靚麗,男子謫仙般的靈秀,便是多看了幾眼。適才聽聞程錦將軍無意之間提起,小的這才猛然之間發覺,在來皇都路途上小的碰到的那一男一女正是你們在尋找的憐卿姑娘和白斬月。”

在決定將這個消息給夜剡冥和司懿軒說出來之前,孤光已是在心間給自己想好了無數的理由,現下聽聞司懿軒問話,孤光更是不帶打哏的將腦中早就編好的理由給說了出來。

一側,夜剡冥聽聞孤光話語,不由超前緊走幾步,看著孤光急切地問道:“他們現在哪裏?有沒有出事?”

現下,夜剡冥和司懿軒早就已是忘記了適才見到孤光時仙劍湧上的那股子熟悉感,此時,他們的所有心思皆是放到了憐卿的身上。

“他們沒有什麽事情,在一個小城鎮處生活呢,看他們兩個人動作十分的親密,當時見到他們的時候小的就以為他們兩個人應該是夫妻呢!”

夜剡冥的問題可謂是正中孤光下懷,本就有心要擴大這件事情的孤光,此時在聽了夜剡冥問話後更是添油加醋的將憐卿和白斬月的現狀給眾人說了一遍。

有意無意間,孤光將憐卿和白斬月二人的離去說成了私奔的假象,以此來刺激夜剡冥和司懿軒兩個人。

夫妻!

他們兩個是夫妻!

當聽了孤光話語後,夜剡冥和司懿軒的臉色直接變了顏色,‘夫妻’這兩個字反反覆覆不停的在夜剡冥和司懿軒的腦海中回蕩開來,震徹他們的心靈。

從孤光哪裏得到憐卿的消息之後,夜剡冥和司懿軒沒有絲毫的遲疑,直接對著國師府外走了過去。

身後,軒轅漠視、沛離和麒麟等人擔心會出現什麽事情,也是跟在了二人的身後對著孤光所說的地點追了去。

在眾人走後,一直裝出一幅恭維樣子的孤光嘴角微微上揚,一絲得逞的邪魅笑容在柔美的臉頰上蕩漾開來。

等到夜剡冥和司懿軒等人趕到孤光所說的地方時已是過了半日的時間,耀眼的陽光已是變得暗淡下來,柔柔的光輝打在人的臉上暖暖的。

可此時的夜剡冥和司懿軒卻根本就沒有什麽心思來體會陽光是何種,隨著離孤光所說的城鎮越來越近,夜剡冥和司懿軒的心也是越發的揪緊起來。

在沒有找到憐卿的時候,他們是為了憐卿的安慰在擔憂著,此時,馬上就可以見到憐卿了,可是,夜剡冥和司懿軒兩個人又是開始害怕見到憐卿和白斬月親親我我的樣子,他們不知道,如若真的見到想象中的那一幕時,他們到底該如何來應對。

說是城鎮,準確的說,這裏連皇都附近最貧窮的村莊都算不上,零零星星的不過是幾戶人家住在了一處大山處。要想到達這個村莊,首先就需要先爬山,山勢雖不是多麽的陡峭,可是,卻是長長的斜坡卻是花去了眾人好幾個時辰的時間。

這長長的斜坡給人一種村莊與世隔絕的錯覺。

當時孤光在和夜剡冥等人解釋的時候,他說的是偶遇到了憐卿和白斬月。可是,有誰會吃飽了撐的爬上這麽高的山去偶遇一個人呢?

此時的夜剡冥和司懿軒卻已是沒有了什麽多餘的心思再去思考這個問題,亦或者說,這個時候這種懷疑根本就從未在他們兩個人的腦海中出現過。

到了村莊前側,夜剡冥和司懿軒等人未曾有過多的打問,直接挨家挨戶的看了過去。不過是零零星星幾戶人家,也用不到什麽詢問的,片刻的時間,夜剡冥和司懿軒便是看到了身著淡紫色紗裙,懷抱七彩靈狐坐於石凳上的憐卿。

“卿卿!”

“卿兒!”

見到心尖上掛念的人,夜剡冥和司懿軒幾乎同時從馬上跳了下來,快步對著憐卿的方向走了過去。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氣,熟悉的稱呼,熟悉的氣息……

淡紫色紗裙翻飛間,憐卿不由猛然間從石凳上站起身來,一雙琉璃般的眼眸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了來人,嬌艷欲滴的小嘴抿了又抿,最終,憐卿卻也是未曾說什麽,而是沈默的面對著夜剡冥和司懿軒。

聽聞外側的響動,正在房間內做飯的白斬月在此時也是快速的走出了房間,一雙眼睛不帶絲毫感情的看向了夜剡冥和司懿軒的方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無論他和憐卿兩個人走到了哪裏,夜剡冥和司懿軒找到他們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找到了憐卿,軒轅漠視在此時不僅是重重的舒了一口氣,只有憐卿在,他才有辦法來和主上交差啊!

“卿兒,跟我們回去吧?”

司懿軒擡腳對著憐卿走近了幾步,聲音輕的仿若怕驚嚇到憐卿一般,柔柔的說道。

現在司懿軒唯一能夠想到的話也就是這個了。

多日未見夜剡冥和司懿軒,憐卿心間對二人的思念越積越多,此時,這般猝不及防的同時見到了兩個人,憐卿整顆心都是淩亂開來,再聞司懿軒這帶著些許懇求的語氣,憐卿只感覺一股子酸澀湧上眼眸,淚花壓制也壓制不住的冒了出來。

憐卿擔憂夜剡冥和司懿軒會見到她哭泣的這一幕,淡紫色嬌小身子微轉,改為了背對著夜剡冥和司懿軒等人,含滿淚花的眼眸求助般的看向了白斬月的方向。

“她現在是我的妻子,我不允許她跟著你們回去!”

白色錦靴超前邁了一步,白斬月將憐卿嬌小的身子擋在了自己的身後,一雙清澈的眼眸異常冰寒的看著夜剡冥和司懿軒霸道的說道。

聽聞白斬月話語,夜剡冥和司懿軒先是微微一楞,接著,便是箭一般的眼神看向了白斬月,恨不得用眼神將白斬月殺死個千百遍。

“卿卿,我要親口聽你說,這一切根本就不是真的,你說話啊,這一切根本就不是真的,你和白斬月根本就沒有結婚。”

此時,夜剡冥有些抓狂的看向了憐卿的方向,一遍一遍的問憐卿道。

司懿軒也是將視線投到了憐卿的身上,等待著憐卿給他們一個說法。

“是……是真的!我現在已經是月的妻子了,我們在這裏生活的很……很好,夜,司大哥,你們請回吧,希望你們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和月的生活,好嗎?”

背對著夜剡冥和司懿軒沈吟許久,憐卿紅潤小嘴輕啟,對著夜剡冥和司懿軒說道。

盡管憐卿已是盡量隱忍著,不讓自己的聲音有任何的異樣,可那哽咽之聲仍舊是絲絲縷縷的參雜在了憐卿的話語當中。

“卿卿,是不是白斬月這小子逼你這麽說的?你不要害怕,現在我和軒都在你的身邊,你有什麽委屈和我們兩個人說,無論是什麽事情,我們一定會為你解決的。”

憐卿的哽咽之聲同樣未曾逃過夜剡冥的耳朵,意識瀕臨崩潰的夜剡冥更是著急的對著憐卿說道。

“沒有,一切不過是我自己的選擇罷了,你們不要誤會月。”

聽聞夜剡冥話語,憐卿不僅連連搖頭,急切的和夜剡冥等人解釋的說道:“我和月是真心相愛的,我們也是徹底的認定了對方,離開皇都,我們來到這麽隱秘的地方只是為了不想要任何人打擾我們的生活,我們願意在此靜靜的了此殘生,現在,你們應該明白了吧?”

強忍著,憐卿將這些決絕的話語再一次清清楚楚的給夜剡冥和司懿軒二人說了一遍。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聽聞憐卿話語,夜剡冥心間僅存的一絲期望碎裂開來,頹然的搖著頭,夜剡冥一遍遍的對憐卿說道。

“卿兒,難道說你心裏真的就只有白斬月一個人了嗎?”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司懿軒卻是用了幾乎全身所有的力氣才能夠將其完完整整的說了出來。

在司懿軒悲傷的問話後,憐卿稍稍沈吟後,方才是決絕的說道:“是!”

“今天無論你是同意還是不同意,我都要把你帶回到皇都去,我要你永遠留在我的身邊。”

面對此般的憐卿,夜剡冥最後一絲理智也是被嫉妒吞噬了去,漆黑的眼眸有些癡狂的盯著憐卿說道。

“你敢!”

將丹田內的真氣傾數調了出來,白斬月側移了一步,剛剛好將沖過來的夜剡冥徹底的擋了去,冰寒的氣息仿若要將眼前的人凍結一般。

被白斬月攔在身前,夜剡冥整張臉徹底的黑了下來,手中軟劍沒有絲毫的遲疑,直接對著白斬月招呼了去。

在夜剡冥的心中,此時的白斬月就只是他的仇人,是要和他爭奪卿卿的人!

心間如此想著,夜剡冥出招也是越發犀利開來,狠毒的招式接連不斷的使了出來。

“卿卿,走!”

一邊和夜剡冥顫抖,白斬月側臉,對著憐卿擡高聲音喊道。

玉手將七彩靈狐塞進了前胸外衣襟內,憐卿擡起淡紫色小靴子對著後側快速跑了過去。

在憐卿的意識中,夜剡冥和司懿軒無論如何也是不會要了白斬月的性命的,只要是她走出去了,白斬月想要在眾人手中脫身應是更加簡單才對。

心間如此想著,憐卿更是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卿卿!”

“卿兒!”

眼見憐卿要走,夜剡冥也已是沒有什麽心情來和白斬月顫抖,斜斜一劍迫使白斬月後退後,夜剡冥也是對著憐卿的方向追了過去。

此處的房屋雖不是很多,可地形卻是奇奇怪怪,各種凸起的大石塊很容易便是能夠遮擋住人們的視線。

在轉了幾圈之後,憐卿已是消失在了夜剡冥和司懿軒的視線中。

夕陽西下,火紅的晚霞將西側天際映照了一個徹底,大大的太陽已是有三分之二沈入到了地平線中,四周的光線隨之暗淡下來。

“怎麽辦?”

轉臉,夜剡冥有些著急的問司懿軒道。

“我們只顧著在低的地方找了,或許卿兒和白斬月是先到了高處又繞過去的呢!咱們往山頂處走走吧!”

眼眸直直的看著山頂處,司懿軒語氣有些沈重的說道。

漸大的山風掀動著憐卿淡紫色的紗裙,剛剛跑了不長的距離,憐卿已是累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隨著劇烈的運動,憐卿甚至都是可以感受到心臟處隨著血液絲絲縷縷滲透而出的毒素。

“來了,來了,準備好了!”

眼見憐卿慢悠悠的從山頂處準備下來,跟隨夜剡冥等人而來的一小隊士兵不僅是有些興奮地看著憐卿壓低了聲音說道。

“放箭!”

淡紫色身影進入到他們的攻擊範圍後,這一小隊士兵領頭的一個不由對著身後的眾人擡高聲音猛然喊道。

話音落下,長箭帶著破風聲雨點般對著憐卿射了過去。

適才只是防著夜剡冥和司懿軒了,憐卿並未發現草叢中竟然還藏著這些人,當箭雨迎面射來時,憐卿整個人一時之間竟然是沒有反應過來,琉璃般的眼眸有些呆滯的盯著那迅速放大的箭頭。

或許,這般死了也算是一個不錯的解脫吧!

至少,她死了,白斬月、夜剡冥和司懿軒三個男人就不用再掙來搶去,大打出手了,自己也是不用再去體會那心毒噬體的痛苦了!

心間如此想著,憐卿竟然是有些坦然的張開了雙臂,紅潤的唇角微微上揚,一絲灑脫的笑容在憐卿小臉上綻放開來。

“卿卿!”

“卿兒!”

此時,夜剡冥和司懿軒二人正好帶著沛離等人來到了此處,正好目睹了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夜剡冥和司懿軒整張臉瞬間變得煞白,恐慌和無助湧滿了眼眸。

以他們和憐卿的這個距離,就算是把輕功運用到極致,那也是沒有辦法將憐卿給救下來了,明白說,夜剡冥和司懿軒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憐卿在他們面前萬箭穿心。

心間千萬次告誡自己,不會讓憐卿受到一點點的傷害,可最後,她卻是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這是多麽諷刺的結局啊!

就在夜剡冥和司懿軒等人的心都要碎裂開時,一道白色身影光一般閃現到了憐卿的面前,接著便是箭劈裏啪啦掉落地面上的聲音,中間還夾雜著幾聲悶哼聲。

等到所有的一切皆是安靜下來時,憐卿安然無恙的站立在了白斬月頎長的身影後,毫發無損。反觀白斬月,足足有十只箭深深地插進了他的胸膛之上,白色的錦袍已是被印染處的鮮血染成了一片片的殷紅色,兩種顏色相互交織在一次,分外的醒目,刺眼!

“月,月!”

玉手環上白斬月腰身,憐卿聲音因為嘶喊而變了音調,淒厲、絕望!

隨著白斬月慢慢滑坐到地面上,憐卿淡紫色小身子也是隨之而癱坐在了白斬月的身邊,玉手慌亂的擦拭著白斬月嘴角處不斷滴落下來的血液,可那血仿若是不會停歇一般,任由憐卿接連不斷的擦拭,卻仍是未曾給他擦拭幹凈。

“月,月,你沒事吧?你錢不要有事啊,你千萬不要嚇我啊,好不好?我們說好要一起走完人生路的,為什麽,為什麽我還沒有死,你就要撇下我一個人走了?不要這麽殘忍好不好,月,我求求你了,不要扔下我,好不好?”

唇角呢喃的嘶喊著,憐卿將自己蒼白的小臉貼在白斬月血跡斑斑的唇角處,懇求般的對白斬月說道。

“卿卿,咳咳咳……”

修長白皙的手指微擡,白斬月想要將憐卿眼角處的淚花擦拭去,未曾碰觸到憐卿精致的臉頰,白斬月的手臂已是有些無力的垂了下去。

感受著白斬月在她手心間越發冰涼的臉頰,憐卿整顆心隨之被一點點的撕裂開來,琉璃般的眼眸間滿滿的都是慌亂,憐卿將自己的小臉更緊的貼在了白斬月的微涼的臉頰上,玉手不停的撫摸著白斬月眉宇處,試圖以此來溫熱白斬月。

“卿卿!”

“卿兒!”

眼見憐卿如此,夜剡冥和司懿軒有些心疼的呼喚了憐卿一聲,擡腳對著憐卿處走了過去。

可夜剡冥和司懿軒還沒有走出幾步,便是被憐卿聲音淒厲的制止了去,她雖知並不是夜剡冥和司懿軒有意要害死白斬月的,可如若沒有他們二人的介入,白斬月也不會死。

此刻,不遠處的一小隊人見夜剡冥和司懿軒這種反應,也是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們應該是做錯什麽事情了。

“怎麽回事?”

轉臉,夜剡冥語氣冰寒之極的問站立在不遠處的領頭士兵道。

“王爺,不是您和國師大人吩咐,在見到他們兩個人格殺勿論的嗎?還說……說,殺了有重賞的,這……”

聽聞夜剡冥冷冷的問話,不遠處的領頭士兵腿一陣哆嗦,卻仍是強撐著將自己接到了的命令還算是完整的和夜剡冥還有司懿軒說了一遍。

未等士兵將話說完,夜剡冥手中軟劍一揮,那人頭顱已是十分利落的從脖頸上掉了下來,鮮血噴濺!

“卿卿,以後的日子裏,你……你要好好照顧……照顧自己,如若不然,我……我就算是死……死也不瞑目!”

反手抓住憐卿玉手,白斬月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對憐卿囑咐道,話語間,絲絲縷縷的鮮血有些壓制不住的從白斬月口腔間噴了出來。

語落,清澈的眼眸漸漸變得渾濁、渙散,可白斬月卻仍是迫使自己緊緊地凝視著憐卿的小臉,似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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