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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離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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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離去 (1)

“卿卿,咱們回去吧?”

白斬月伸手將憐卿仍是虛弱的嬌小身子攬入懷中,柔聲問憐卿道。

此時,皇都門口的夜剡冥和司懿軒二人帶領大軍的身影已是徹底消失在了黑暗中,連馬蹄踏在地面的響聲也是消散的無影無蹤。

盛夏已過,夜風帶著絲絲涼意迎面拂來,帶著夜色特有的靜謐氣味。

“是啊,該走了,到了該走的時候了。”

琉璃般的眼眸仍是直直的盯著夜剡冥和司懿軒背影消失的地方,微微有些蒼白的小嘴別有深意的呢喃說道。

眼見憐卿傷感的樣子,白斬月心間針紮般的疼痛著,頎長白色身影微曲,白斬月將憐卿身子攔腰抱了起來,轉身對著皇都城內走了過去。

白斬月真希望他和憐卿腳下的這條路不會有盡頭,他真想抱著憐卿這麽一直走下去,此生不再讓憐卿受到任何的傷害。

這個世界上,能夠困住他白斬月,也只有源自憐卿的情意吧!

為了等待見到憐卿最後一面,夜剡冥知曉他已是耽誤了三個時辰的時間,從麒麟口中夜剡冥已是得知了現下邊關聖上夜臨冥和智曜國對峙的狀況,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夜剡冥帶領軍隊幾乎沒有做任何的休息,連夜對著邊關處趕了過去。

相對於夜剡冥的急切,司懿軒在道路上也是沒有絲毫的停頓,馬不停滴的對著輝剎國趕了過去。如若不是因為戰事緊張,司懿軒說什麽也是不會在這種時候從憐卿身邊離開的,此時,司懿軒只希望能夠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了輝剎國的事情,而後班師回朝,回到憐卿身邊,用長久的陪伴再次換回憐卿心的溫熱。

現下幾乎到了天下大亂的時候,即便將憐卿留在了皇都內,司懿軒卻仍是不夠放心。皇都城內也是危機四伏,較之戰場也是差不多少了,不過,司懿軒在臨行時已是吩咐了管家,如若皇都有變,一定好好好保護憐卿,等他回來。

收斂心間所想,司懿軒加大手中力道將皮鞭抽打在身下駿馬身上,以更快的速度對著輝剎國邊境趕了過去。

丞相府前廳。

“護法大人,夜剡冥還有司懿軒已是如三皇子料想的那般離開皇都了,那我們接下來是不是該……?”

昏暗的房間內,一身暗色錦袍的丞相夙沙煥躬身站立在孤光的面前,拱手對孤光恭恭敬敬的說道。

話語到了一般,夙沙煥卻是在這個時候猛然之間停了下來,並未擅自將本該由孤光來下達的命令說出來。

此刻,紅木椅上坐立的孤光仿若是在沈吟別的事情一般,在夙沙煥話音落下後並未立馬說話,修長的手指頗有節奏感的敲打在了桌面上,良久,孤光這才擡頭,說道:“不著急,先等上一天的時間,在確定這並非是夜剡冥和司懿軒的計策後再動手。”

夜剡冥和司懿軒離開皇都出征,這是三皇子上官青玄的調虎離山計,此時,孤光也擔心夜剡冥和司懿軒二人迅速離開皇都不過是將計就計。

“護法大人高明,在下真是佩服。”

聽聞孤光話語,夙沙煥不由賣力拍馬屁般的對著孤光說道。

輝剎國邊關作亂和邊關糧草被燒的事情夙沙煥也是多多少少的得知了些,在他的眼中,在這一場對抗戰中,望月王朝是必輸無疑的,心間本還是有些猶豫的夙沙煥此時更是將所有的賭註都壓在了上官青玄的身上。

“住在國師府上的憐卿可是丞相大人您的女兒?”

沈吟了許久,孤光還是將心間的疑惑問出口來。

自從那日皇都城門處見到了和夏月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憐卿後,這些時日孤光可謂是一直在調查著憐卿的消息,孤光沒有想到,在查了許久之後最後竟然是繞了一大圈回到了丞相府上來了。

“不,不是,那是藍妙音的女兒,和在下沒有什麽關系的。”

聽聞孤光問話,夙沙煥不由連連擺手,趕緊和憐卿劃清關系的說道。

孤光對夙沙煥這般反常般的激動卻是沒有給與多麽大的註視,修長的手指在眉宇間那鮮紅的火焰印記上拂過,孤光眼眸隨意看著別處,問道:“那在最近幾年的時間裏,憐卿她有沒有什麽大的變化?好比說性格上面什麽的!”

“變化?如若說變化的話,那應該是在八年前的時候,她突然掉進了懸崖,我們都以為她死了,可沒有想到幾年之後她突然之間回到了皇都城,接著以前膽小怕事的憐卿就突然強勢了很多,仿若變了一個人一般了。”

皺紋滿布的枯手撫摸著下巴上長長的胡須,夙沙煥沈吟著對孤光說道。

心間雖不知為何孤光突然之間會對憐卿感興趣,可夙沙煥在這件事情上面對孤光沒有絲毫的隱瞞。

在夙沙煥的話音落下後,紅木椅上坐立的孤光不由陷入到了沈默中,緊縮的眉心顯示著他此時內心的不平靜。

七八年的時間呢!

夏月,我們兩個人的緣分真是連死亡都割不斷呢!

等我,我馬上就會找你了呢!

良久,孤光方才是對著丞相夙沙煥擺了擺手,說道:“你先下去準備一下,務必要做到一招制敵。”

“是!”

對著孤光深深的拱了拱身子,夙沙煥快步對著房門外走了過去,暗色錦袍片刻消失在了門邊。

邊關軍營。

“皇上,皇上,攝政王來了!”

就在夜臨冥在軍帳內查看戰略部署圖的時候,一個小士兵不僅有些慌慌張張的沖進了夜臨冥軍帳,甚至連下跪都忘記了,對著夜臨冥一臉興奮地說道。

聽聞屬下話語,夜臨冥愁雲密布的俊逸臉頰上這才算是蕩漾開一絲開心的笑容,大手一甩白色鑲金邊披風,頗為豪爽的說道:“哈哈哈哈,好快的速度,命令下去,列隊迎接攝政王。”

語落,夜臨冥邁動白色錦靴便是對著軍帳外走了過去,可未曾等夜臨冥腳步走到軍帳門口,軍帳口的簾子已是被人猛然之間掀開來,一身黑色鑲金邊錦袍的夜臨冥連帶急切地出現在了夜臨冥視線中。

“皇兄!”

“十四弟!”

兩個男人相見,結實的拳頭不由相互間打在了對方的肩頭上,接著又是豪爽大笑的緊緊相擁在了一起。

片刻,夜剡冥不由急切地問夜臨冥道:“在皇都時我聽麒麟說,十五弟救出來了,他人呢?”

“哈哈,十四弟還是一點都沒有變啊,在你的心裏面,十五弟永遠都是最重要的。”

聽聞夜剡冥問話,夜臨冥不僅是爽朗的笑著調侃夜剡冥道。

“那個,其實我的心裏也是很擔心皇兄你的,這不是已經見到皇兄你了嗎?當然是要問一下十五弟的。”

想不到堂堂的一國之君竟然還會吃醋,夜剡冥心間雖如此嘀咕著,薄唇間卻是十分‘乖巧’的說著好話來討好聖上夜臨冥道。

“十四哥。”

不知何時,臉頰掛著微微淡笑的十五已是站立在了夜剡冥的身後,大手拍了拍夜剡冥的肩膀,叫道。

那直達心靈的熟悉聲音使得夜剡冥整顆心在此時不僅是微微的一顫。

他以為,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再見到他的十五弟了,或許,是上天在可憐他們之間的兄弟情義吧!

如此說來,他倒是要感謝一下上官青玄才對呢!

猛然轉身,帶動身上黑色鑲金邊錦袍一陣翻飛,此時,在夜剡冥漆黑的眼眸間已是有著淚花閃動著,或許是男人剛強使之,夜剡冥仍有那淚花轉動著,卻是未曾滑落下來。

“你小子真的是嚇死我了!”

長臂一伸,夜剡冥給了十五一個重重的熊抱,大手更是壓制不住內心激動地在十五的後背上不停的拍打著,仿若只有這樣才能夠將他內心的情感宣洩出來一般。

“咳咳咳……”

夜剡冥毫無節制的發洩心中激動換來的結果卻是十五臉頰有些蒼白的一連串咳嗽聲。

“王爺,十五他也不過是今日剛剛醒來,身子還有些虛弱。”

一側,一身大紅色紗裙的紅衣玉臂攙扶著十五,輕聲給夜剡冥說道。

話語雖是對夜剡冥說的,可至始自終紅衣那狹長的秀美眼眸卻是一直緊緊地放在了十五的身上,眼眸間的在意和疼惜沒有絲毫的掩飾。

漆黑眼眸在紅衣和十五身上轉了又轉,最後只得是訕笑著松開了十五,可在夜剡冥眼眸的深處卻是有著一絲傷痛一閃而過。

曾幾何時,他的卿卿對他也是這般吧?

可想想此時佳人的冷漠,夜剡冥感覺自己整顆心都是要碎裂了。

這個念頭剛剛在夜剡冥心頭湧現便是被夜剡冥給壓制了下去,現下是他和十五重逢的日子,傷心的事情就往後靠靠吧!

中午,夜剡冥、夜臨冥和十五三人在一起開開心心的吃了一頓飯,下午時,在一向兵貴神速的夜剡冥的要求下,夜剡冥便是帶人對著智曜國進攻而去。

現下,上官青玄已是知曉望月王朝的糧草不足,那他接下來就更加會避而不戰,一直到望月王朝軍隊中的糧草吃光。所以,現下夜剡冥就是要克制上官青玄的這種想法,直接帶人迎上去,追著打。

夜剡冥戰神這個稱號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來的,即便是智曜國的人避而不戰,可夜剡冥到了哪裏之後還是輕而易舉的將防守緊密的智曜國城池給攻打了下來。

一城攻下,夜剡冥沒有接受任何一種慶功,而是緊鑼密鼓的張羅著對智曜國其他的城池發起進攻。

這般著急,一方面,夜剡冥確確實實是從望月王朝糧草現狀來考慮,另一方面,夜剡冥確確實實想要將智曜國解決掉,然後,返回到望月王朝,回到他心尖上人兒的身邊去。

“上官青玄終於還是忍不住了,我還以為他還能沈默看著我再攻打下幾個城池呢!”

當收到上官青玄發來的決戰帖時,夜剡冥大手微揚,將那鮮紅的帖扔到了十五的手中,嘲諷的說道。

最近的戰事確確實實是出乎了上官青玄的意料之外,亦或者是說,上官青玄根本就沒有料想到夜剡冥和司懿軒兩個人竟然敢真的同時離開皇都,這不僅是讓計劃周密的上官青玄頃刻間感受到了棘手。眼見夜剡冥快速的接連攻打下了這麽多的城池,上官青玄這才有些急切地給夜臨冥發來了決戰帖。

“他希望明日一戰來決勝負?”

細細的查看了上官青玄的帖,十五不僅是有些疑惑的擡頭紋夜剡冥道。

即便是明日可以決定出來勝負,可是,這一戰又是如何能夠決定兩國的命運呢?

“呵呵,如若明日他上官青玄死在了戰場上,那麽,智曜國可就真的陷入了打亂了,這不就是一戰決定勝負嗎?”

聽聞十五問話,夜剡冥薄唇在此時不僅是微微上揚著,淡笑著回應十五道。

猛然間從座椅上站起身來,十五有些激動的對夜剡冥和夜臨冥說道:“那明日的時候我要隨你們出戰,這些時日受到的折磨我要從那上官青玄身上討回來。”

“十五,你的身體還沒有恢覆呢,怎麽可以去戰場?”

十五話語剛剛落下,未等夜剡冥和夜臨冥有何反應,一側,紅衣已是玉手一伸,拉住了十五的衣衫,擔憂的說道。

十五薄唇張了張,剛想對紅衣說些什麽,一側,夜剡冥卻已是打斷了十五,接著說道:“十五,你受的折磨十四哥一定會幫你加倍從上官青玄身上討回來的,你就乖乖聽紅衣姑娘的話,在這裏等著我們回來就可以了。”

“是啊,十四說的對,十五,你就在這裏好好地休息下等著我們就可以了。”

此時,夜臨冥也是對著十五身側走了幾步,勸說十五道。

眼見十五還想要說些什麽抗拒的話,夜剡冥和夜臨冥已是腳步出奇迅速的走出了軍帳,為明日的作戰做準備了。

國師府內。

晚上皇都城門回來後,憐卿的身子仿若越發虛弱開來,稍稍有點大幅度的動作整個身子在此時便是會出很多的虛汗。

“卿卿,軒轅漠視和紫玉回來了。”

將手中參湯放於床榻邊的小桌子上,白斬月大手將憐卿嬌小的身子攬入到了自己的懷抱間,柔聲的說道。

紫玉回來後便是要立馬來看憐卿,卻是被白斬月冷冷的擋在了外面,白斬月知曉,憐卿不願意將她現下這種狀況展現在他們任何人的面前。

輕躺在白斬月懷抱中,憐卿未曾回應白斬月適才的話語,卻是輕聲問白斬月道:“月,咱們離開好不好?離開皇都,去一個沒有人能夠找到我們的地方?我想走了。”

只要心毒沖破那最後一層封印,她的命也是維系不了多麽長時間了吧?

現下正好夜剡冥和司懿軒不在府中,紫玉和軒轅漠視又是都回來了,想要見的人都見到了,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好!”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帶著濃重的堅定從白斬月唇間吐了出來。

玉手將參湯端在手中,未用白斬月來餵,憐卿幾口氣便是將那一小碗參湯都喝了進去,而後將空空的青花瓷碗放回到了原處。

起身,憐卿仔仔細細的梳理了一下烏黑的秀發,盤成了一個簡單的發髻,接著又是換上了一套嶄新的衣衫,這才跟著白斬月對著國師府前廳走了過去。

等到憐卿和白斬月到了前廳處的時候,眾人已是早早的在前廳處坐下了,紫玉正是開心的和藍妙音說著什麽。

“卿卿,咦,你臉色怎麽這麽不好啊?是不是生病了?”

眼見憐卿走進前廳,紫玉不由猛然間起身,快步對著憐卿走了過去,可當紫玉來到憐卿身側的時候方才是發現,憐卿整張小臉蒼白中帶著一絲憔悴,紫玉絕美臉頰上的開心笑容不由被擔憂所取代。

紫玉話音落下後,幾乎所有人在此時不由皆是對著憐卿的方向關心的看了過來。

“沒事,呵呵,或許是因為昨天晚上睡得不是很好吧!”

玉手輕擡,掩住小嘴,憐卿假裝出一副困容來使得大家安心道。

嬉笑間,憐卿突然正色看著軒轅漠視和墨紫宸說道:“以後,玉姐姐和珠兒就要交給你們兩個人了,你們一定好好地照顧他們,如若不然的話,我肯定不會放過你們兩個人的,知道嗎?”

“恩!”

“恩,一定,卿卿就放心吧!”

聽聞憐卿話語,墨紫宸和軒轅漠視不僅是毫不猶豫的回應憐卿道。

活了將近二十年的時間,好不容易遇到了讓自己心動的女人了,他們怎麽會對她們不好呢?

“娘親,我的那些店鋪以後就交給你了,你也是不用經常到店裏面去看,那些夥計們會正常運轉的,你只要到時候收錢就好了,以後無論遇到什麽難事,你就來找攝政王和國師,他們看在我的面子上一定會幫助你的。”

言語至此,憐卿心間那盡力壓制的酸楚卻已是洶湧而來,眼眸間一陣酸澀,憐卿擔憂自己會落淚,不由在此時停止了話語。

這些時日,在藍妙音母愛的關懷下,憐卿心間陰郁了許久的親情一角算是徹徹底底的充滿了陽光,隨著時間的推移,憐卿也是不知何時,她已是習慣了稱呼藍妙音為‘娘親’了。

“卿卿啊,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沒有和我們說啊?”

母女連心,面對此時的憐卿,藍妙音的心間不由湧上一陣恐慌,仍是有些粗糙的手抓著憐卿玉手問道。

“是啊,小姐,你今天怎麽奇奇怪怪的啊?說的話讓人心間有些沈重呢!”

珠兒蓮步輕移,嬌小身子蹲在憐卿身側,一雙大眼睛充滿疑惑的看著憐卿道。

看著身側眾人一雙雙擔憂的眼神,憐卿這才意識到,適才或許她說的話真的有點多了呢!

“哦,沒事,呵呵,只是突然之間有感而發罷了。對了,等下我要和月上街買鞋東西,中午的飯菜就由你們動手準備了哈。”

嬌小身子從紅木椅上站立起來,憐卿看著珠兒和紫玉等人笑瞇瞇的說道。

語落,憐卿玉手挽著白斬月臂彎,轉身對著國師府門外走了過去。

憐卿和白斬月手中皆是沒有拿什麽,任誰看他們兩人都是不會想到憐卿和白斬月這是要徹底離開皇都了。

到了國師府暗紅色木門處,淡紫色小靴子猛然間一頓,輕轉身,憐卿扯動嘴角,小臉上帶著一絲淡笑深深地凝望了一眼前廳處站立的眾人,而後便是拉著白斬月決絕的對著府門外走了過去。

憐卿和白斬月剛剛從國師府中出來,走了不長的距離,一團毛絨絨的白球卻早已等候在了路中心的位置,暗紅色眼眸頗為不滿的緊盯著憐卿,粉嫩的小嘴間更是低聲嗚咽的抗議著。

“七彩靈狐?”

當看到眼前這小東西,憐卿不由有些訝異的喊道。

“嗷嗷!”

白影一閃,七彩靈狐已是動作十分敏捷的竄上了憐卿的懷抱,尖尖的小腦袋在憐卿衣衫上蹭來蹭去。

玉手輕撫七彩靈狐毛絨絨的小身子,憐卿不僅是聲音輕柔的說道:“本想不帶你走的,現下

你既然跟來了,那便是隨我一起走吧,等到我死了之後,你也正好是可以重歸山林間。”

在憐卿和白斬月剛剛走了不長的時間,皇都的城門便是被封鎖了起來,本來還在大街兩旁擺攤的商人小販猛然間退去了麻布衣衫,拿起了明晃晃的大刀,秩序井然的皇都街道瞬間亂成了一團。

經過夙沙煥這些時日的打理,現下皇都中的兵馬幾乎都成了他的手下之人,夙沙煥命令一下,幾乎是一呼百應,早就有所準備的士兵很快便是將皇都裏的眾人給控制了起來,可當夙沙煥帶領人殺到皇宮大門處的時候卻是遇到了抵抗,在那皇宮高高的城墻之上,一身白色戰袍的程錦英姿颯爽的站立著,猛烈地風吹得程錦衣袍獵獵作響。

似是料想到夙沙煥會有今天這一出一般,程錦已是名人將宮門關閉、加固,城墻之上大批的弓箭手已是準備妥當。

皇宮城門不開,那他夙沙煥就永遠不會占領望月王朝的皇都。

城門之下,夙沙煥賣力的對著城墻之上站立的程錦呼喊著,一連串誘人的許諾接連不斷的從夙沙煥的嘴中吐了出來。

夙沙煥口中這些令人抓狂的許諾最後卻只換來了程錦一個淡淡的嘲諷。

身為夜家的兒女,她守衛的不是望月王朝,更不是一國之都,他守護的是她程錦的家,是住著她親人的地方,這些小恩小惠就想讓她繳械投降,白日做夢。

即便是死,她程錦也不會將手中保衛家園的武器放下。

“護法大人,現在怎麽辦?”

眼見一連串的許諾對城墻上的小將沒有絲毫的作用,夙沙煥不僅是著急的看向了身側的護法孤光問道。

本以為占領了皇都外城就差不多取得了戰事的勝利,可夙沙煥卻是沒有想到,這皇宮更加的難以攻陷。

“還能怎麽辦,讓死士輪番攻城,一定要盡快將這皇宮拿下來。”

心情不佳的孤光轉臉看向了夙沙煥的方向,對夙沙煥冷冷的說道。

千算萬算,孤光也是未曾想到,他們會在此處失誤,如若因此耽誤了尊上的大事,那麽,他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幽深的眼眸惡狠狠地看著城墻之上的程錦,孤光不僅是在心中著急的想著。

可孤光卻是不知,此時邊關處上官青玄的情況比此時的他也好不到哪裏去。

“上官青玄,你說一戰定勝負,那今日到底要如何比試?”

戰馬之上,一身白色鑲金邊戰袍的夜臨冥盯著對面的上官青玄問道。

此刻,一身暗色錦袍的上官青玄雖是坐在了戰馬之上,可此時的上官青玄卻仍是一副慵懶的樣子,臉頰處銀色面具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耀眼的光澤。

薄唇微揚,上官青玄未曾立馬回應夜臨冥的問題,而是一雙眼睛有些邪魅的上上下下的將夜臨冥打量了一遍。做了這些年的對手,上官青玄這還真是第一次結結實實的見到夜臨冥這個大活人呢!

“你比畫像上倒是要俊逸灑脫幾分。”

許久,上官青玄方才言語間有些讚賞的對夜臨冥說道。

對上官青玄這些話,夜臨冥卻只是冷冷的一笑,並未給予太多的回應。

自討了一個沒趣,上官青玄也是不惱,接著說道:“說好了比試,當然是你帶的這些人和我帶的這些人來打鬥了,你的人勝了,我死,我的人勝了,你們死!”

淡淡的話語帶著嗜血的陰柔從上官青玄薄唇間說了出來,自始至終,他都是未曾將人命當回事呢!

在上官青玄話音落下,夜臨冥不僅是爽快的說道:“好!”

他可是不認為上官青玄帶的人實力比他和夜剡冥帶的人高啊!

在夜臨冥的眼中,上官青玄這種行為可謂是自尋死路。

“可是,我的人不止這些呢!”

在得到夜臨冥回應時,上官青玄有些猩紅的嘴角不僅是勾勒起一絲邪魅的笑容,淡淡的說道。

他上官青玄既然會將夜剡冥和夜臨冥約到這裏來決鬥,沒有完全的準備他上官青玄可是不會這般莽撞的。

聽聞上官青玄話語,夜臨冥和夜剡冥兩個人都是沒有說話,二人頗有默契的皆是虛瞇著眼睛看向了上官青玄的背後。

似乎是感受到了夜剡冥和夜臨冥視線一般,上官青玄背後的士兵十分自覺地分成了兩列,在中間留出了一條道來,一群皆是穿著黑色錦袍的人正沿著分開的道路朝著前側走了過來。

隔得距離不是很遠,夜剡冥幾乎一眼便是認出了這群黑色錦袍人中那妖媚的緊身衣袍女子,正是上次去往血靈淵和夜剡冥等人發生了沖突的,血魅。

“是你?”

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血魅,夜剡冥有些訝異的說道。

“咯咯……”

玉手拿捏著黑色袖袍輕掩紅唇,血魅在聽到夜剡冥的話語後竟是十分妖嬈的笑了起來,胸前一陣波濤洶湧,晃得人一陣眼花。

“真是沒有想到,攝政王還記得我呢?難道說攝政王看上我了不成?如若說你對我意思的話,我可是很願意以身相許的呢!”

血魅行為頗為隨意的對著夜剡冥說道,言語間,血魅還不忘對著夜剡冥拋去了一個媚眼,勾魂攝魄。

未過多的來註視血魅,夜剡冥冷冷的哼了一聲之後便是將視線放到了這群黑衣人為首的中年男人的身上,從穿著亦或者是打扮上,這中年男人和常人沒有絲毫的差別,可遠遠地距離,夜剡冥從這為首的黑衣男人身上感受到了濃重的危險氣息。

如若讓夜剡冥和這為首的黑衣男人對抗的話,夜剡冥根本就沒有什麽把握能夠從他的手中占多麽大的便宜的。

有了這一群黑衣人的加入,本來還算是勢均力敵的兩隊人在勢力上立馬有了一個頗為懸殊的差距。

在眾人安靜下來後,夜剡冥等人這才註意到,在這群黑衣人的身後竟然是跟著一大批的野獸,各種各樣的兇猛野獸擠擠嚷嚷的占滿了空地,和血靈淵洞口出圍攻憐卿等人的情形一樣。

“我看你們竟然是沒有將那七彩靈狐帶在身邊呢,沒有了那神品血脈的七彩靈狐,真是不知道你們要靠什麽來擊退這些猛獸呢?難道要你們的士兵和這些吃人的猛獸來對抗嗎?咯咯……”

似是察覺到了夜剡冥等人眼眸間的驚異,血魅不僅是蔑視的看著眾人說道。

本來他們幽冥鬼殿還不打算插手望月王朝和智曜國的事情呢,直到夜剡冥等人將他們殿主要的東西給搶走之後,他們幽冥鬼殿這才算是下定了註意,協助智曜國一舉滅掉望月王朝的。

“皇兄,怎麽辦?這些黑衣人很古怪,可以驅使百獸,我們靠著人力是殺不幹凈這些野獸的。”

微側臉,夜剡冥看向身側的夜臨冥,壓低了聲音說道。

聽聞夜剡冥的話,此時,夜臨冥不由也是陷入到了沈默當中,他而是未曾料到上官青玄會突然之間來上這麽一手。

“你們果然是來了這裏啊?打傷了我的人,竟然還敢從那鬼地方出來到處放肆,看來這些時日我對你們還是太仁慈了。”

就在夜剡冥等人和上官青玄等人陷入到僵持的時候,一個充滿磁性的男人聲音帶著那種可以穿透人類靈魂的魔力,突然間傳了過來。

聲音落下,在夜剡冥等人前側,紫色身影猛然間一閃,十幾個人鬼魅般的憑空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為首的男人一身紫色長衫,棱角分明的臉頰俊逸非凡,那淡紫色的眼眸更是給他那俊逸的臉頰增添了些許神秘。

在紫色長衫男人的背後站立著十幾個身穿乳白色衣袍的人,不過這些身穿乳白色衣袍的人皆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白白的胡須從下巴上垂落下來,可這些垂暮的老人一個個卻都是氣息凜冽。

當這一群人出現後,夜剡冥和夜臨冥便是不約而同的將所有的視線皆是放到了面前這一群人的身上,平靜的外表下,夜剡冥和夜臨冥整顆心在此時都揪了起來。

如若說這一群人仍舊是來幫助上官青玄的,那麽,接下來的戰爭不用打便是已經知曉了結局,他們輸定了。

“你們是幹什麽的?”

此時,不僅僅是夜剡冥和夜臨冥,上官青玄不由在戰馬上坐直了身子,邪魅的雙眼冷冷的註視著突然間冒出來的這些人,問道。

以上官青玄的武功修為,他自然也是可以從這群人的氣息上判斷出他們的強弱的,突然出現的這群人同樣讓上官青玄有些驚慌起來。

“血泣罌粟,呵呵,鳳染,沒有想到啊,今日你竟然舍得離開那裏親自出馬了!”

黑衣人為首的中年男人在直直的盯著紫色衣袍的鳳染看了許久,不僅是淡笑著說道。

“你逆天行都出來了,我又是還有何顧忌啊!正好今日再次相遇,也是不用我去那陰寒寒的鬼地方去找你了,咱們這麽些年的恩怨也是該好好地了解了吧?”

紫色衣袍的鳳染右手似隨意般的整理著錦袖,秀美的唇瓣間卻是淡然的說道。

此時,在聽了鳳染的話之後,夜剡冥等人在驚異的同時卻又是不由重重的松了一口氣。

無論這紫色衣袍的男人對他們望月王朝的人是否有好感,但至少現在有一點可以確定了,紫色衣袍的男人和這一群黑色衣衫的人是有著仇怨的,今日是他們了結仇怨的時候。

血泣罌粟名聲在外,可眾人都是只聽過血泣罌粟的名聲,卻從未曾見到過活的血泣罌粟,可今日不僅僅是見到了血泣罌粟的人,而且還是一見就見到了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血泣罌粟的少主——鳳染!

相對於夜剡冥和夜臨冥等人臉頰上露出的笑容,此時,上官青玄在聽了逆天行和鳳染的對話之後卻是整張臉都黑了下來。

費了一番功夫將這幽冥鬼殿的人請來幫忙,可這邊仗還沒有打呢,這幽冥鬼殿的人已是被來人給牽制住了。

問天下間,能夠牽制住幽冥鬼殿的人也就是血泣罌粟了吧!

“借一步說話吧,不要讓我們的仇怨傷及無辜才好啊!”

輕擡淡紫色眼眸,鳳染淡笑著看著逆天行說道。

如若論屬下人的勢力比拼,幽冥鬼殿是根本沒有辦法和血泣罌粟相對比的,可是,幽冥鬼殿所處的地方卻是機關重重,又是毒物重生,鳳染一直有心將幽冥鬼殿除去,卻一時之間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今聽聞手下稟報,幽冥鬼殿的逆天行竟然是從那幽冥鬼殿中出來了,鳳染立馬帶著手下長老追蹤來到了這裏。

“殿主,咱們要撤嗎?身後百獸還可以抵擋他們會。”

一側,血魅俯身在逆天行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

雖血魅聲音壓得十分的低,可內力深沈的鳳染仍是將血魅的聲音聽了一個徹底,

好看的唇角微微上揚,一絲略帶嘲諷的笑容在鳳染嘴角上蕩漾開來。

今日既然他親自來了,又是怎會讓他們再次從他的手心裏面逃走呢?

馭獸術嗎?

萬事萬物相生相克,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他血泣罌粟破解不了的事情呢!

“走!”

逆天行楞楞的看了鳳染許久,簡簡單單的一個字突然之間從逆天行暗色的嘴角間吐了出來,話音還未曾來得及落下,逆天行黑色聲音鬼魅一閃,已是將輕功運用到了極致,對著遠處逃竄了去。

“從我鳳染手中逃脫的人還沒有出生呢!”

淡紫色眼眸淡然的看著逆天行逃竄的方向,薄唇間嘲諷般的說道。

話音落下,鳳染紫色身影猛然間一閃,下一秒,已是出現在了十丈之外的地方了。

血魅玉手將黑色玉笛從袖口間掏了出來,放於艷紅的唇角邊吹了起來,準備用笛音來駕馭百獸對鳳染等人攻擊了去。

可就在血魅吹響玉手間的黑玉笛時,血泣罌粟身著乳白色錦袍的長老在這個時候也是從袖口間拿出來一支短小的白色玉笛吹奏開來,聲音雖是不大,卻是剛剛好將血魅黑色玉笛間的聲音徹底的抵消了去。百獸在血魅駕馭下剛剛要對著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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