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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又見蠱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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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又見蠱毒 (1)

淡紫色小靴子停住,憐卿轉身反手抱住了藍妙音,原本清脆的聲音已是哽咽開來,憐卿紅潤的小嘴顫抖間呢喃的說道:“沒事了,現在沒事了,我們和那夙沙煥已經沒有關系了,他再也不會傷害我們了,再也不會了。”

“憐卿……?”

聽聞憐卿話語,藍妙音不由輕輕放開懷中嬌小的身子,眼眸間有些疑惑的看著憐卿道。

“我的身世我差不多都知曉了,我現在也不再叫夙沙憐卿了,而是憐卿,所以,對一個和自己沒有什麽關系的人,那也是沒有必要再留任何情面了。”

玉手輕擡,憐卿將藍妙音眼角處仍不斷滑落下來的淚花擦拭而去,這才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對藍妙音如此說道。

在憐卿話語後,藍妙音不由楞在了當場,一雙眼睛帶著些許陌生的看向了憐卿的方向。

此時,藍妙音才算是真真切切的意識到,站於她面前的憐卿已非是她離去時那個需要她保護的柔弱小女孩了。這些年的時間裏,憐卿在迅速的長大,變強。

可這長大變強的背後需要忍受多少的苦痛啊!

她可憐的孩子啊!

心間如此思慮著,淚水又再一次順著藍妙音眼角處滑落下來。

“伯母,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先回皇都吧,等回到府中你們母女二人再好好地敘敘舊。”

眼見憐卿面前粗布麻衣的婦人又是要哭泣起立,司懿軒擔心她的情緒會再一次的影響到憐卿,藍色錦靴邁動間,司懿軒擡腳來到憐卿身側,柔聲勸慰二人說道。

“這位是……?”

此時,藍妙音方才是將視線分給了憐卿身側站立的眾人,不由有些疑惑的看著憐卿問道。

“這位是望月王朝當朝國師,司懿軒。這位穿黑色鑲金邊錦袍的是望月王朝攝政王,當今聖上的親弟弟,這位是我的朋友沛離,這位……您應該還有印象,她是夙沙寧!”

淡紫色紗裙一陣翻飛,憐卿轉身給藍妙音介紹著說道,可在稱呼藍妙音的時候,憐卿仍舊是不怎麽習慣稱呼她為娘親,各種音節在嘴中變換,最後只是用簡單的一個‘您’來稱呼了藍妙音。

憐卿這細微的異樣卻仍是未曾逃過藍妙音的雙眼,可藍妙音也未曾說什麽。

當說道夙沙寧的時候,憐卿不由微微的一頓。

丞相府應是給藍妙音留下了很多不好的回憶,算來,這夙沙寧可是夙沙煥結結實實的親生女兒呢!

“伯母,我就是夙沙寧了,你還記得我吧?現在我雖然還叫夙沙寧,可我已經和丞相府沒有任何關系了,現在我和卿卿是好朋友。”

夙沙寧在面對藍妙音時卻是分外熱絡,小手松開沛離大手,腳步輕快的來到了藍妙音身側,清秀臉頰掛滿甜美笑容的說道。

“哦,是寧兒!”

沈吟片刻,藍妙音終於是從那仿若久遠的記憶當中找到了一個小小的身影,和眼前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夙沙寧合為一體,這不由又是讓藍妙音深刻感受到了時間的飛逝。

藍妙音和夙沙寧熱情的寒暄了一陣子,藍妙音這才吧視線放到了從頭至尾一句話都沒有說的白斬月身上,遲疑的看著憐卿問道:“那這位又是誰啊?”

適才介紹時,憐卿將所有人都是介紹了一個遍,可空餘這位身穿白色錦衣謫仙般的人兒沒有介紹了。

眼見藍妙音終於是將視線放到了自己的身上,本來還在為了憐卿將他遺漏而心間失落的白斬月趕緊扯動了下冰寒了許多年的嘴角,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些的僵硬笑容,討好般的看向了藍妙音的方向。

面前這粗布麻衣的中年婦人是誰?

那可是憐卿的生母,世上最近最親的親人了,同時也是決定著憐卿婚姻大事的人。

白斬月就算是可以冰凍一切,也是萬萬不會傻到去冰凍面前這位粗布麻衣的婦人的。

“這是我的未來夫婿,白斬月。”

淡紫色小靴子邁動間,憐卿快步走到白斬月身側,玉臂輕挽白斬月胳膊,笑著對藍妙音說道。

說話間,憐卿一雙眼睛動也是不敢動的盯著藍妙音,她不敢看向別的地方,她擔心看到身側的夜剡冥和司懿軒心碎的樣子,她擔心自己會抑制不住心中傷感而沖上前去來安撫一下夜剡冥和司懿軒,她擔心她最近所做的一切皆是會頃刻間化為虛無……

雖知憐卿這般說不過是為了讓還對憐卿抱有一絲希望的夜剡冥和司懿軒死心,可當從憐卿紅潤的小嘴間聽到她這個對自己身份肯定的回應時,白斬月仍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悸動,一陣狂喜在心間炸裂開來。

眼見白斬月這般鐘靈毓秀般的人兒,藍妙音也是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般人兒倒是可以配得上她的女兒憐卿啊!

“卿卿!”

“卿兒!”

一側,夜剡冥和司懿軒皆是不由自主的對著憐卿身側邁了一步,口中急切地叫憐卿道。

對夜剡冥和司懿軒帶著些許抗議的喊聲,憐卿直接無視了去,轉身對著皇都步行而去。

這般決絕的傷害,你們也是該離開了吧?

不期望你們可以明白我的苦心,只希望等到我真正從你們生命中消失的時候,你們還能夠開開心心的活下去!

“卿……卿姐姐?”

就在憐卿等人剛剛來到皇都門口的時候,剛剛好碰到了從皇都城內帶著暗衛對著城門外追來的小希。

當看到迎面走來的憐卿時,小希有些上氣不接下的驚異叫道。

今天清晨在接到暗衛稟報後,小希也是管不了自己會武功還是不會武功了,便是急急忙忙的帶著暗衛對著城門外追了過來。一路之上未曾見到姑姑的身影,小希以為她這一次肯定是要錯過救姑姑的最佳時機了,可小希沒有想到,這邊剛剛出了皇都大門就看到了正往回走的憐卿等人,在憐卿身側還站著她正要去追的姑姑。

“小希!”

“姑姑?”

二人相見,又是免不了一陣的抱頭痛哭,一陣寒暄。

東方越發白皙,淡淡的陽光已是透過雲層照射在了大地上,皇都城門口來往的人越發多了起來,憐卿擔心如此耽誤下去會再出現什麽差池,不由走到小希和藍妙音身側,紅潤小嘴輕啟,安慰著兩人說道:“現在人也救回來了,什麽事都沒有了,以防萬一,咱們先回去吧!”

語落,周測眾人也是附和的點了點頭,小希和藍妙音二人也是未曾再有任何停留,直接對著國師府方向走了過去。

一路上,本來挺文靜的小希仿若變了一個人一般,對著藍妙音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事無大小,皆是詳詳細細的說給藍妙音聽。當說道現下憐卿的生活狀況時,小希更是口如懸河,將憐卿這幾年來在生意上的成就直接擴大了數倍。

“我兒,這是真的嗎?”

聽聞小希話語,藍妙音轉頭有些訝異的問憐卿道。

此時,藍妙音已是漸漸地適應了眼前俏麗人兒就是她女兒,言語間的稱呼更是從憐卿親切的變成了我兒。

親切的稱謂傳入憐卿耳中,不由讓憐卿整顆心一陣蕩漾,一股暖流如陽光般籠罩著憐卿的身子,良久,憐卿方才是淡笑了一下,柔聲說道:“哪有小希說的這麽誇張?從丞相府出來後我確確實實是做了些生意,也是賺了些錢,可沒有小希說的那般離譜的,呵呵!”

即便憐卿和藍妙音是初次見面,可體內那親近的血緣卻是讓憐卿等和藍妙音短暫的時間就親近異常的聊著家常。

兩世為人,憐卿卻都是未曾找尋到她想要的親情關愛,本以為今世親情亦是和她無緣,憐卿卻未想到,到了她生命接近尾聲的時候竟然會得到一位慈母!

藍妙音歸來,憂郁幾日的憐卿也是難得的展開了笑顏,所有人中,只有夜剡冥和司懿軒仍是苦著一張臉,頭頂聚滿了烏雲。

邊關。

正午陽光燦爛的灑在了大地上,照亮萬物,溫潤著所有,可此時呆在山洞當中的孤光卻是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有的只是刺骨的冰寒和濃重的血腥味。

在這陰寒的山洞間仿若最不缺少的就是血腥味,在這裏,幾乎每天都會有人喪生於此,將體內所有的鮮血為這洞府內的血腥味貢獻屬於自己的一份力量。

黃金鑄就的寶座上,一身暗色錦袍的上官青玄斜斜的倚在,邪魅的眼眸間卻是閃動著嗜血的光芒,緊盯著下面跪在地面有些顫栗的孤光。

“這麽說,那藍妙音救走了?”

良久,薄唇微動間,上官青玄陰冷的說道。

上官青玄話音響起時,孤光整個身子在此時不由微微的一陣顫栗,本就蒼白的臉色在此時更是變得有些煞白開來,唇角抿了又抿,最終,孤光還是如實的回應上官青玄道:“回稟尊上,當時夜剡冥和司懿軒兩個人再加上一個武功高強的白衣男人同時出現,屬下,屬下實在是無能為力,最後,藍妙音便是被他們給救了回去。”

在孤光話音落下後,整個山洞在此時不又再一次陷入到沈默中,只有無數毒蛇吐納蛇信的刷刷聲不絕於耳。

邪魅的雙眼有些危險的虛瞇著盯著孤光看了許久,上官青玄緊握成拳的頭慢慢松開來,這才說道:“被救走就被救走了吧,呵呵呵,反正過不了多長時間,整個天下都是本尊的了,到時候不要說是一個小小的藍妙音了,就算是夜臨冥,本尊想殺了他,那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本來,上官青玄還想著可以親眼見到藍妙音和皇上那老家夥活葬呢,現下藍妙音卻是被救走了。可這在上官青玄看來,活埋藍妙音和皇上不過是時間的長短關系罷了。

你以為把那女人從皇宮送出去就可以保她一輩子安安靜靜生活了嗎?

不要說是將她送到望月王朝去,就算是把她藏到老鼠洞裏,他上官青玄也是要挖地三尺將藍妙音給找出來,為他的母妃報仇。

既然你們二人那般願意長相廝守,將你們活埋在一起,也應算是成全了你們二人心願了吧?

臉頰微動,銀色面具在洞內暗淡的光線下散發著淡淡的光澤,上官青玄舌頭輕舔薄唇,散發著一絲嗜血的光芒。

“通知竹林中眾人撤離出來吧,把那竹林空出來留給夜臨冥吧!等下你將這個消息假裝無意中透露給紅衣,借用她的嘴將事情放出去,輝剎國兵力已是準備妥當,一切就緒,那就用十五來作為整張網的收攏開端吧!”

沈吟片刻,上官青玄這才看著孤光淡淡的說道。

“尊上,如若我們的人都撤到了竹林的外圍,那夜十五不是很容易就被夜臨冥他們給救出去嗎?尊上您費了那麽大的功夫才將這十五給抓過來,難道說就這麽輕易就將他給送還到夜臨冥的手中?”

孤光在聽了上官青玄的命令之後,不僅是有些遲疑的說道。

可當這些話從孤光嘴中說出來之後,孤光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的話好像是說多了。

在上官青玄的面前,只要是他下達的命令,那麽,屬下的人就要無條件的去執行,不得有任何的質疑。

在孤光之前就有很多人是因為對上官青玄的質疑,這才丟掉了性命。

不過,今日上官青玄的心情卻仿若是很好,孤光在屢次觸犯他的底線時,上官青玄仍是沒有大發雷霆,仍是懶洋洋的斜倚在了黃金鑄就的寶座上。

“呵呵,十五其實也是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他在本尊的眼中不過就是一顆有著點滴利用價值的棋子而已,到了該丟掉的時候就丟掉算了,再說了,經過妄月的層層封印,就算是本尊將十五交還到了夜臨冥的手中,那他夜臨冥收到的不過是一具指揮喘息的活死人罷了。”

上官青玄右手白皙修長的手指隨意的撥弄著纏繞在他袖袍間的鮮紅色小蛇,邪魅的眼眸低垂,薄唇微揚,上官青玄淡笑著說道。

“是,屬下這就去辦。”

見上官青玄沒有絲毫怪罪他的意思,孤光心間不由暗暗的舒了一口氣,而後,對著上官青玄拱了拱手,恭敬地說道。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這一次孤光雖然嘴間如此說著,卻是未曾立馬起身離開,而是仍舊有些謙卑的跪在了洞內冰冷的地面上,等待著上官青玄給與應答。

對於孤光此番表現,上官青玄微勾的嘴角不由露出一絲滿意的淡笑。

“等下你吩咐下去,輪回村是時候清除一下了!去吧!”

黑色錦袍微動,上官青玄對著孤光揮了揮手,淡然的說道。

那輪回村不過是上官青玄圈養起來飼養蠱蟲的地方,現下蠱毒差不多都是發揮了他們該發回的作用,那留著那輪回村也是沒有什麽作用了。

雖說不用他上官青玄動手,輪回村的人也是活不了多麽長時間了,可是,他可是擔心輪回村那無數的屍體會影響到他周測幾個圈養地呢!

他最不喜歡的就是拖拖拉拉,該斬草除根的東西,他上官青玄絕對不會有絲毫的手軟,即便需要斬除的是成百上千條人的性命!

“是!”

再次對著上官青玄恭恭敬敬的彎了彎腰,孤光利落的從地面上爬了起來,喘息間,黑色勁裝身影已是鬼魅般的消失在了當場。

雖有時孤光處理事情會因為外力的原因出現些許的差錯,可是,相對來說,在上官青玄手下他孤光也算得上是第一‘悍將’了。

從洞府內出來,孤光腳下沒有敢有絲毫的遲疑,直接對著紅衣鎖住的地方趕了過去。

他要第一時間讓紅衣知曉竹林周測人馬撤離的消息,而後再讓紅衣親眼看著人馬陸續撤離,增加消息的可信度。

“夏月,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再一次見面了,前世,我可以讓你為了我而死,今世,我仍可以讓你為我癡,為我狂!”

大手對著空中虛幻的一抓,孤光薄唇間呢喃的說道,一絲陰寒的笑容還未來得及在孤光嘴角邊徹底擴散開來,下一秒鐘,黑色身影已是鬼魅般的消失在了當場。

智曜國邊關客棧內。

“你是說,那上官青玄突然之間將所有的人馬都成竹林周測撤離了出去?現在就只剩下妄月一人在山洞內看著十五王爺?”

麒麟在聽了紅衣一番話語後,有些訝異的問紅衣道。

一身黑色錦袍的麒麟言語間雖是帶著一絲不敢相信的吃驚,可那幽黑眼眸間跳躍著的興奮光點卻是將此事麒麟內心的激動和興奮暴露了一個徹底。

“我也是不知道為何那上官青玄突然之間要如此做,可是,適才我躲在暗處卻是將那人馬的撤離看的清清楚楚,此事困著十五的洞府內就只剩下妄月一個人了,這是千真萬確的。”

聽聞麒麟問話,紅衣白皙手指緊握在一起,沈吟了片刻,紅艷的唇間如此的說道。

“或許那上官青玄有其他什麽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吧?機不可失,我現在就去通知聖上,準備人手將十五王爺從那山洞當中救出來。”

說話間,麒麟轉身就要對著房間外側走去。

可黑色錦靴剛剛擡起還未來得及落下,身後,紅衣已是白皙玉手緊緊地拉上了麒麟厚實的大手,將麒麟去勢給止了下來。

轉身,麒麟眼眸間情意覆雜的看向了被紅衣緊握住的手,薄唇抿了抿,卻是沒有說什麽。

順著麒麟的目光,紅衣這才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竟然是做出了這般越軌的事情,白皙玉手仿若觸電一般縮了回來,紅衣有些尷尬的整理著自己大紅色的紗裙,一時之間竟是將自己適才要說的話語也是給忘記了去。

“紅衣姑娘,還有什麽事嗎?”

片刻,麒麟平覆了自己的心境,不由淡笑著看著紅衣柔聲問道。

“哦,是這樣,以三皇子上官青玄的性格,他應是不會這般輕易的將十五給放掉的,你說,他會不會是將竹林外側的人馬都調到了更加隱秘的地方去看守十五了呢?”

這件事情實在是過於簡單,紅衣心間總是隱隱約約感覺那裏有些不對勁,此刻不由對著麒麟如此的說道。

紅衣話音落下後,整個房間在此時不由陷入到了沈默中。

沈吟許久,麒麟這才擡頭看向紅衣的方向,說道:“只要是上官青玄的人不在十五王爺周測,那將十五王爺安全救出來的幾率便是會大上幾分。這是一個好機會,無論是陷阱,亦或者是上官青玄的疏忽,我都要現將這件事情稟報給聖上,到底作何論斷,就請聖上裁決吧!”

話語至此,麒麟未曾再有過多停留,擡腳直接對著房間外走了過去。

眼見麒麟黑色錦袍身影漸漸消失,紅衣紅潤小嘴間這才深深地嘆息了一口氣,此時紅衣方才是發現,她緊握的玉手間早已沁滿了汗水。

希望這次一切順利吧!

十五那陽光般燦爛的人兒不該受到這些苦難折磨的!

邊關望月王朝軍營內。

一身白色戰袍的夜臨冥在聽了麒麟匯報的情況後不由陷入到了沈默中,右手斜斜的支撐著光潔額頭,陷入到了沈吟中。

麒麟一身黑色錦袍站於夜臨冥身側,卻是未曾說些什麽來幹擾夜臨冥的思維。

“去把眾將軍都叫到軍營來吧!”

轉臉,夜臨冥看向身側的普公公,淡聲吩咐道。

來邊關也是有些時日了,面對智曜國的車輪戰術,夜臨冥實在是頭痛至極。此次禦駕親征,夜臨冥對能否滅了智曜國倒是沒有傾註多麽大的心思,他心間最大的希望就是將十五救出來。

奈何這麽長時間,智曜國要麽是緊閉城門避而不戰,要麽就是時不時的派一小隊人前來偷襲,夜臨冥根本就找不到什麽機會一擊必勝。

現下終於是找到了機會將十五救出來,夜臨冥又怎麽會情意將這個機會給放開呢!

就算這是上官青玄精心鋪就的一個陷阱,那他也是要將這個陷阱重重的踩死了,為十五鋪平前方道路!

不長的時間,眾大將已是齊刷刷的出現在了夜臨冥所在的軍帳內,一雙雙眼眸緊盯著聖上夜臨冥,等待著夜臨冥給他們吩咐任務。

將今晚大致的事情安排妥當後,夜臨冥這才轉向了一直站在陰暗角落裏的周沛,說道:“周沛將軍留下來看守糧草吧,這段時日一直都是你在看守糧草,對這些事情應是比較熟知的。”

“是!”

聽聞聖上夜臨冥的命令,周沛未有過多的話語,直接簡簡單單的回應了一個單音節,接著便是沒有了別的什麽話語。

周沛一向是一個寡言少語的人,此刻面對他這般,夜臨冥也是未曾有過多的詢問。

“皇上,我們不用再多帶些人手前去救十五王爺嗎?”

當軍營內的眾人都退出去後,麒麟不由對著夜臨冥拱了拱手,恭敬地建議說道。

適才,夜臨冥在分配今晚的人手時,差不多將一多半的人都留在了軍營內,而非是前往智曜國竹林。

“不必了,朕擔心這不過是上官青玄的調虎離山計而已,他的人手突然間從竹林內撤離,多半是沖著軍營處而來,如若朕將大部分的人從軍營內帶了出去,那就正中上官青玄下懷,所以,還是將大部分的人手留在軍營中吧!”

白色鑲金邊披風被夜臨冥擡高的手臂推到了後側,夜臨冥對著麒麟揮了揮手,薄唇間簡單的和麒麟解釋了一下他的想法。

聽完夜臨冥話語,麒麟也是未曾再多說什麽,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給予了夜臨冥一個讚同的回應。

隨著夜色漸漸濃郁下來,夜臨冥等人也是早已準備妥當,白色戰袍已是換成了一身在夜幕下可以隱於無形的黑色緊身衣。

“皇上,您就讓老奴隨你一同前往吧?”

一側,一身灰色布衣的普公公再次有些擔憂的看著夜臨冥,堅持般的追問夜臨冥道。

這句話今日一整天普公公已是說了不下於十遍了,可是每次都是被夜臨冥以普公公年紀太大了給拒絕了下來。

可他的心間真的是很擔心夜臨冥,在先皇去世後,他還真從未從夜臨冥身側離開過半刻呢!

“公公,你在軍營裏幫著朕看守好軍營,同樣是對朕的一種大的幫助,好了,不要多言了,出發!”

夜臨冥見普公公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些什麽,未等普公公話語說出來,夜臨冥已是十分果斷的打斷了普公公,一身黑色緊身夜行衣包裹的頎長身子利落翻身上馬,對著軍營外側沖了過去。

直到夜臨冥等人身影徹底被黑暗所吞噬,普公公這才深深地嘆息了一口氣,蒼老的身子有些落寞擔憂的轉身對著夜臨冥軍帳中走了過去。

夜臨冥等人從軍營出來之後,馬不停滴的對著麒麟所說的竹林處趕了過去,等到夜臨冥等人漸漸靠近竹林的時候,夜色已是徹底濃郁下來,陰沈漆黑的天幕仿若一口黑漆漆的大鍋一般當頭扣了下來,同時也是講世間的萬物皆是隱匿在了其中。

“沒人?”

竹林入口處,夜臨冥不由緊抓馬韁繩,將奔跑中的馬匹停了下來。細細感受了下周測氣息,夜臨冥不由有些訝異的壓低聲音說道。

聽聞夜臨冥話語,麒麟等人也是快速調動了身體內的內力,探測著周測一切,結果卻是和夜臨冥適才發現的一樣。

內力雖是細致的探測過了,可此時夜臨冥一雙漆黑眼眸仍是警惕的註視著四周,眼眸間絲絲疑慮閃現。

這一路實在是太過於順利了,他們幾乎未曾遇到任何埋伏,甚至連智曜國哨卡處,夜臨冥等人都是異常順利的饒了過來,來到竹林處,又確確實實連個看守的人都沒有。

“走!”

此時雖四周一切皆是透露著絲絲的詭異,可沈吟片刻,夜臨冥仍是馬鞭一抽,薄唇間一個簡單的命令對身側人下達道。

他已是來到了這裏,十五近在咫尺,無論前側有何豺狼虎豹,他夜臨冥都是沒有回頭的理由的。

順著潮濕的路徑對著竹林內側走了不遠的距離,前側大紅色身影一閃,一個長相絕美的女子在此時衣袂翻飛的飄落在了夜臨冥面前。

就在夜臨冥身後眾人拿起手中武器準備對紅衣出手的時候,麒麟在此時不由出聲將眾人制止了下來,黑色錦袍一陣翻飛,麒麟快速從馬背上跳了下來,轉身,麒麟對著夜臨冥拱了拱手,恭敬地說道:“皇上,這紅衣女子就是在智曜國一直照顧在十五王爺身側的紅衣姑娘。”

對夜臨冥簡單解釋後,麒麟又是急切地看向了紅衣,問道:“紅衣,你怎麽到這裏來了?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微搖了搖頭,紅艷的小嘴輕啟,紅衣這才說道:“沒有,今晚我一直在此等候,看看能不能幫你們什麽忙。”

聽聞紅衣話語,麒麟這才暗中松了一口氣,了然的點了點頭,說道:“紅衣,這位就是望月王朝當今聖上,也是十五王爺的兄長。”

“皇上!”

未有任何矯揉造作,紅衣玉手抱成拳,頗有江湖豪情的對著夜臨冥拱了拱手,稱呼道。

“紅衣姑娘,這些時日辛苦你了,大恩不言謝,此時還要勞煩紅衣姑娘帶路趕緊將十五弟救出來啊!”

高頭大馬上,夜臨冥同樣對著紅衣拱了拱手,言語間盛滿感激的對紅衣說道。

未曾再說什麽,紅衣只是輕點精致下巴,轉身對著上官青玄關押十五的山洞處飄飛而去。

此刻,在山洞中看守十五的妄月卻是對此事情根本就絲毫不知情,就在妄月剛剛想要像往常一般來給十五餵藥的時候,紅衣帶著眾人已是從洞口處沖了進來。

眼見突然出現在洞內的眾人,妄月不由微微一楞,一絲驚慌不由從妄月眼眸間一閃而過,可當妄月看到為首的紅衣時,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

“聖上,這是妄月,這些時日多虧妄月用假藥瞞過了上官青玄,如若不然,此時的十五已是徹底被蠱毒封印起來了。”

蓮步輕移,紅衣先是來到了思念依舊十五的身邊,凝視了十五潔凈臉頰許久,這才轉臉對夜臨冥說道。

“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先帶著十五王爺離開這個地方,再慢慢的來敘舊吧!”

一側,麒麟緩步向前,對著夜臨冥等人說道。

眾人皆是讚同的點了點頭,未曾多言,利落的將十五收拾好,伏在馬背之上,翻身上馬,此時,紅衣這才發現了一直站立當場絲毫不動的妄月,問道:“妄月,難道你還要繼續留在這裏嗎?十五被我們帶走了,就算是你留在這裏也是死路一條,還是隨我們一同離開吧?”

因妄月這些時日對十五的照顧,紅衣已是摒棄了原本心間對妄月的成見,勸說妄月道。

“不了,我要留在這裏,報我這斷臂之仇。十五王爺身體內的蠱毒我已是給他解除的差不多了,現下我不過是用了些其他的草藥讓他暫時的昏迷罷了,等你們帶著他回去之後,差不多一日的時間他便是可以醒來了。紅衣護主,最後在下請求你打我一掌,越重越好,為我保命。”

語末,妄月不由對著紅衣拱了拱手,淡笑著說道。

他要留在這裏,活著留在上官青玄身邊,那麽,今日他妄月就不可以在紅衣等人手中絲毫傷都不受。

只有冒險取得了上官青玄信任,那麽,他斷臂之仇才更加容易報。

“這……”

聽聞妄月話語,紅衣不由稍稍的一陣遲疑,紅潤的小嘴抿了又抿,玉手緊握成拳,妄月要求的那一掌她卻是遲遲沒有打過去。

說來,妄月也算是十五的恩人。

十五的恩人,那就是她紅衣的大恩人。

雖說她紅衣曾是冷血無情的殺手,可如若讓她對著一個對十五有恩的人出手,她仍是有些下不去手,雖然,紅衣也是知曉妄月心間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快出手吧,打了我你們趕緊離開這裏,越快越好,免得被困於此。”

眼見紅衣眼眸間的遲疑,妄月心間不由一陣暖意,至少,到了最後,他知曉紅衣的心中曾經也是對他妄月不忍心過,也是心疼過他妄月的,那這一輩子就更加沒有白活了。

在妄月不斷地催促聲中,紅衣銀牙緊咬,重重的一掌打在了妄月胸前,而後策馬快速的對著竹林外側沖了去。

鮮血順著唇角滑落下來,妄月看著那一抹大紅色身影漸漸消失的地方,唇角微勾,一絲笑意不由在妄月臉頰上蕩漾開來。

望月王朝邊關軍營內。

在夜臨冥等人離開軍營後,望月王朝邊關整個軍營在此時不由進入到了警戒狀態,防止智曜國的人會趁著這個時候對他們來一個突然襲擊。

可俗話說的好,‘千防萬防,家賊難防’,能顧防住軍營外的人,卻是防不住早已潛伏在軍營內的敵人的。

當夜色徹底暗沈下來時,周沛不由從軍帳內緩步走了出來,只是,如若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此時的周沛眼神有些呆滯,連動作都是僵硬的如同是木偶一般。

“周將軍。”

從周沛身側走過的士兵在見到周沛時,皆是停下腳步,恭恭敬敬的對著周沛行禮道。

一貫對下屬士兵溫和的周沛此時在面對士兵禮節卻是無動於衷,甚至連直直看向前側的視線都未曾有任何的轉移,腳下步伐未停頓,周沛繼續動作僵硬的對著存放糧草的倉庫處走了過去。

對周沛行李的士兵雖是感覺周沛動作有些怪異,可想到周沛這些年來的忠誠和溫和,士兵們只當周沛此時的反常不過是因為心情不好造成的了,也是未曾多家追問,在周沛離開後,也是擡腳對著別處巡邏去了。

周沛徑直來到了糧草處,有些粗糙的大手從胸前衣襟內將火折子掏了出來,動作隨時僵硬,可周沛在嘗試了幾次後,仍是將手中火折子點燃開來。

星星火苗被周沛從火折子上分離出來,丟到了糧草堆邊上,接著擡腳對著另外一個更加大的糧草堆走了過去,如此周而覆始,不長的時間,已是有有將近十個糧草堆被周沛點燃開來。

周沛在點燃糧草時用的是零星的小火苗,火勢不會立馬升騰起來,而是在糧草堆的底側慢慢地燃燒開來。

在將所有的糧草堆都點燃後,周沛也是未曾立馬離開,而是直楞楞的站立在倉庫內,雙眼呆滯的盯著那火苗慢慢的燃燒,長大。

“周將軍?你在這裏做什麽?”

就在此時,普公公突然間從軍帳的外側走了進來,猛然見到站立在倉庫內的周沛,普公公不僅是一驚,疑惑的問道。

不知為何,普公公心間總是隱隱約約的感覺到糧草會出現事情,已是脫了衣服的他又是從床上披上衣衫起來,來到了倉庫內,普公公沒有想到,他這邊剛剛來到倉庫,便是見到了直楞楞站立的周浦,周將軍。

普公公話音落下,周沛仿若沒有聽到普公公話語一般,仍是背對著普公公站著,身子沒有絲毫移動的意思。

“周將軍,你……”

普公公不由從周撇身後轉了過來,對著前側走了幾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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