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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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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謀劃

雖然有林家納小妾擺酒的事給沖了一下,可是,到底也沒有打消秦氏要把左儀琳送到莊子上去養病的這個念頭。

只是現在秦氏的身子不好動,和姑太太那邊也不好在這個時候說這個事,便先放下了。只是再有兩家孩子互動的時候,秦氏自然都會把左儀琳或是派了事情,或是找了個由頭打發了去。

能少見面便是少見面,風次之後,不知道是不是這位李家的大少爺心思重些,竟然再來的時候,再也不獨自送禮物給左儀琳了。他們兄弟每次來自然是不空著手的,只是送東西也是讓懂事的大弟弟李文星暗下裏交給左儀琳。

不過,畢竟這樣的事情不可以多做,雖是商戶,可他年紀也到了要說親的年齡,他不想帶累了左儀琳。

終於,過了年,左家也沒有弄出什麽事來。無論是姨娘還是兒女,都是乖乖的,就等著秦氏肚子裏的寶貝出來呢。

來年的二月十四,秦氏生下了左家的嫡子。

全家從上到下,都是樂得合不攏嘴。秦氏自然也是對這個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兒子是照顧得跟眼珠子似的。

除了用了兩個乳母外,其他的,都用她自己的人。孩子也和自己一個院子,就在正室的左邊收拾出來二間房給孩子。就是防著下面的人手腳不幹凈,把孩子弄沒了。

這左家一有嫡子,自然安氏也就安分得多了。一顆心都放到了老爺和兒子身上,老太太現在有了嫡孫子,對這個大孫子就差了一層。安氏正好與兒子多接觸,讓兒子小心。

一家子為了一個小嬰兒忙亂著,可左儀琳卻一點也沒有開心的意思。

嫡子有了,可和她的關系不大。秦氏現在馬上就要出月子了,也該收拾她了。

想想自己在這個家裏過得日子,那叫一個悲催啊,怎麽一個穿越女過得這般的悲慘啊。

“嬤嬤。”左儀琳剛剛臨完了大字,這是她給秦氏請安的時候,秦氏布下的。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腕兒,心裏不自主地嘟囔起來,“我又不考秀才,幹嘛每天讓我臨這麽多的字,寫的腕子都快折了。”

李嬤嬤也看出了什麽,只是她一個下人,也不好說主子的不是,只得安慰自家的小主子:“太太也是關心姑娘,姑娘只管寫就是了。寫得一手好字,以後和同齡的夥伴兒也好拿得出手,免得讓人笑話。”

“弟弟已經快滿月了。”左儀琳仰著小腦袋看著李嬤嬤,她算看出來了,這左家裏,對她真正好的,只有這個下人李嬤嬤。其他的人,都當她不存在似的。

“是啊,小主子快滿月了,姑娘可準備好了禮物了?”李嬤嬤知道左儀琳想的是什麽,左儀琳有些可以說的話,也不瞞著李嬤嬤。她也不怕李嬤嬤去太太好壞兒告狀什麽的。

因為李嬤嬤是好怕奶嬤嬤,這一輩子都是要靠著她的。老了也是要由左儀琳來養老的,所以,左儀琳對李嬤嬤還是很放心的。

“已經做得了,嬤嬤看看可行?”左儀琳的女紅還算不錯的,雖然比不上姐姐左靈雪,可也拿出手。

左儀琳用細棉布做了一身柔軟的小孩子衣服,還做了一身鍛子的,上面繡了蓮花,喻意為她母親可以再生幾個兒子。

不過,這幾身衣服都是那種外穿的,內衣神馬的,她可不會去討秦氏的沒趣兒。萬一穿了自己做的衣服弄個皮膚紅一點兒都是她的不是。

何況古代的小孩子生存下來的還真不多,她不敢。

要真的因為湊巧穿了她做的衣服,而那個孩子再沒養住。她相信,這秦氏能掐死她,就是不掐死她,還有那個極品姐姐呢。這個險她是真不敢冒。

李嬤嬤看了看衣服,手工都是不錯的,可以拿得出手。而且,上面繡的蓮花,只怕太太看到了也會高興的。

“姑娘倒是真的長進了,太太見著了,一定會喜歡的。”李嬤嬤拿了一個包裹皮,把衣服都包好了,這才問左儀琳,“姑娘接下來是想怎麽做呢?”

左儀琳輕輕地嘆了口氣,她還能怎麽做啊。在她親姐的親事沒有定下來之前,只呢她在這個家裏住著就不會安生的。

左儀琳擡頭看著一臉關心的李嬤嬤道:“嬤嬤,你說,我們去莊子上住住可好?”

“我的姑娘。”李嬤嬤看著懂事的左儀琳,心裏疼極了。可是現在姑娘的處境,讓她也無話可說,壓了壓心底的苦澀,李嬤嬤用比較正常的聲音問道,“莊子雖然有人看著,可到底就沒有怎麽住過人的。姑娘若是去了,只怕也是要受些苦的。”

左儀琳卻不認為到莊子上去就是受苦去了,莊子說起來在左儀琳的眼裏,那就是郊區的別墅啊,自己一個人住雖然顯得有些空了。可空氣好啊,吃什麽都是地裏現出的。而且,那裏就自己一個主子,做什麽還不是自己說了算?何況,她離開這個亂糟糟的家,也許好事破事的都找不上她了。

“嬤嬤,我省得。只是,到時候卻要累著你跟著我一起受些苦了。”左儀琳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自語般地道,“人家跟著主子都是享主子的福氣,嬤嬤跟著我,一天的神氣都沒享著,倒是讓我帶累了嬤嬤了。”

李嬤嬤聽著左儀琳的話,這心裏疼得是一蹦蹦的,一把摟過了左儀琳,聲音哽咽道:“我的好姑娘,奴婢就是跟著姑娘受苦也不礙的,只是奴婢怕姑娘受不得啊。都是太太親生的,怎麽的……”言下之意,太太太偏心了。

“嬤嬤快噤聲。”左儀琳嚇了一跳,這話可不敢說出來,真的說出來,秦氏就能以下犯上,把李嬤嬤人捆了,或者賣了。到時候,她就更是孤家寡人了。

左儀琳一把扯住李嬤嬤的手,急切地低聲道:“這話萬不能再說了,說什麽太太也是人親娘,哪有兒女說父母的不是,那不是不孝嗎?嬤嬤若是真的為我好,就多多幫幫我,照看我就是了。”

李嬤嬤點了點頭,抹了把臉鄭重地道:“姑娘放心,奴婢也就是感嘆這一回,這事奴婢也是省得的。萬不會給姑娘招麻煩的。”停了一下,看到左儀琳的臉色如常,這才又道,“姑娘去莊子上,可要我家那口子留在這府上?”

左儀琳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不用了,這邊府上有什麽事情就算是知道了,到底也是無用的。到時候只讓你家李叔跟著過去就是了。”

李嬤嬤想了想,道:“若姑娘執意讓我家那口子跟著過去侍候,我就把我家大小子留下,也好在這邊幫幫他奶奶。”

左儀琳知道,李嬤嬤的大兒子現在已經八歲了,比左儀琳大不到兩個月。他們一家子是家生子,李嬤嬤的婆婆今年才剛剛四十多的婦人,現在正在大廚房裏當差,算是個小小的管事。府裏的人都叫她婆婆李全保家的。而李嬤嬤的丈夫是李全保家的大兒子,叫李勇,是個趕車的。平時就做個迎來送往的差事,這差事倒是沒什麽油水,府裏這差事也就五個人。若是抽李勇出來跟著去莊子上,也是可以的。

李嬤嬤見左儀琳已經決定了,也就不再勸了。想著今天晚上家去的時候,和丈夫說一下,還要和婆婆及公公都要說一下才好。

秦氏的滿月,左家老太太是要大辦的。

這回請的都是熟悉的商戶,連林家都下了貼子。貼子是下給老會長的,連著三少爺也一起下了。

那天的人那叫一個多,熱鬧的無與倫比了。

左儀琳讓竹香和梅香兩個拿了禮物,便到了秦氏的上房。

這時候來賀的親戚朋友還都沒到呢,左儀琳捧上了禮物。做起了乖乖女,看著一邊炕上放著的那個白胖胖的小男孩兒,真是喜歡:“弟弟長得真好,又白又胖的。”

秦氏看著手裏的禮物,針線上倒是不錯,心頭也舒服了些。再聽到左儀琳誇弟弟,臉上合帶了笑,望著白胖的兒子笑道:“還好你弟弟養的好,只希望他大了才好呢。”

“母親這話說得,弟弟長大了可是要繼承家業的呢。”左儀琳笑瞇瞇地看著秦氏,拍著馬屁,“說不定弟弟將來不繼承父親的事業,反而讀書好,到京裏當大官兒去呢。”

“這個--可是真好。”秦氏臉上的笑容加大,摸著兒子的小圓臉,“若是你弟弟真的讀書好,考上個進士,娘也滿足了。”

“瞧弟弟這天閣地方的,定是個當官兒的料呢。”左儀琳好話不要錢地往外蹦,“都說老人家活得歲數大了,自然就會看得出來,何不讓奶奶看看。我瞧著弟弟的面相就是好,是個福氣大的呢。”

秦氏聽得左儀琳的話倒是一怔,這孩子洗三的時候倒是讓老太太看了,可這孩子一天一個樣兒,今天可是孩子滿月呢。說不得聽二丫頭的,讓老太太看看。若是真的面相好,以後讓小子多讀書,真能考上個一官半職的,她不是更有地位嗎?

“你過了年倒是懂事得多了,以後還是要多看護著弟弟才好。”秦氏淡淡地說道。

“這個自然,弟弟可是我們的主心骨呢。”左儀琳笑瞇了眼。

不管她已經打定了主意不沾這個邊兒,要去莊子上靜養。但現在好話還是要說出來的,她最多也就在莊子上住些日子,難道還真的要住一輩子嗎?

滿月這天,秦氏心裏被左儀琳拍得高興,加上嫡子滿月,也是真高興。讓乳母抱著兒子往前面去了。留下左儀琳負責招呼內院裏的人,她往前頭老太太那邊,想著讓老太太好好看看。

老太太喜歡嫡孫子,那話自然不會有壞的。秦氏得了好話,心情更是好起來。一場滿月酒辦得是所有的人都高興,連左儀琳也高興。

只不過,第二天,左儀琳就躺倒了,沒能給秦氏請安。

一問,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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